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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根本就没有犯病,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梁舟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怒吼失控,经过昨夜之事,我经受不得一点刺激。
梁舟是有充分的理由认定我犯病的,毕竟他见过我大学里发病癫狂的样子,那是一段我刻意遗忘的梦魇。
***(大学时期)
灰蒙蒙的阴沉天色,细细的雨丝打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上,落在被山包围的古村落里。
带着毡帽、撑着雨伞的少年们或站或坐在各自的折叠椅上,神情专注的描摹着风景群像。
带队老师带着这群大一新生来砀鹤大山采风,他点了点人数,“咦,怎么少了一个人,大家再画一会儿就回去,缺席的同学去哪了?大山里严禁乱跑。”
胖子举笔报告道,“老师,赵淮安说上厕所,我看他八成闹肚子去了,哈哈……”话语在学生群里引发一阵轰然大笑。
梁舟皱眉看着赵淮安离去的方向,采风他跟赵淮安住两人间,他刚刚看他神色仓皇,似乎不像上厕所。
梁舟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对老师说了一声自己知道他的方位,去带他回来。
他们写生其实已经跑出了古村落,在村子与大山的边缘交界处,所以老师才会这么紧张。
梁舟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巴路上,他在低矮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团黑影,少年双目通红,恶狠狠的拿着美工刀戳着手上的画,画面千疮百孔,少年嘴里喃喃,“不要……不要……我不要…死。”这自言自语的一幕被闪电划拉一下闪过定格成诡异的画幕。
我看着手中的画布,上面涂抹了厚厚油画颜料,错落交叉的线条构成了帝王高座上的男人,整幅画面只有黑与白二色,却极尽勾画出男人坐在高处,眼睛俯视下方,或许在下面的是一群伏跪叩首的臣子,或许是恶罪滔天的囚犯。
可惜画面上只有男人黑色衣袍与珠玉冠冕,下方是留白。
我意识到留白处是我不愿看到的,我没想过画这幅画,可是步入大学后,每当我画完不同的东西,我的身体就控制不住涂改成帝王龙袍的男人。
所幸我的大学宿友梁舟愿意帮我赶制作业,我对他很是感激。
我掌心抽搐,梁舟掰开我的指缝,不由一惊,“淮安,你留了好多血。”我下意识看着我被小刀扎入的皮肤涌现出血流,我失力的摇摇头。
梁舟知道我的情况,他把我揽入怀中,一下下轻拍,“淮安,没事了,没事了,没人会伤害你。”他在我情绪失控下吻我的耳垂,我毫无所觉。梁舟看着地上的画,眼睛里迸射出莫名的神色,最终化为势在必得。
……
让我和梁舟关系疏远的是他对我做出超越友谊的行为,我想我可以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心目中告诉我要再等等,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大四即将毕业,四人终将投奔远方,兄弟几个聚在烤串摊上喝酒撸串,我被三个人轮流灌酒,我双颊通红,眼里泛着一层水光,波光潋滟。
胖子搂住我的肩膀,“喂,赵淮安,我刚入学还觉得你难相处,整天神经兮兮的,现在大家都是兄弟了,你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自罚三杯再。”
我脑袋昏沉,酒量并不海量,我笑着指梁舟,“梁舟不是也没有女朋友吗?干嘛就老揪着我。”他的人影怎么有好几个在晃。
“是啊,梁舟,寝室就剩你们两个没谈过了。”另一个高瘦青年附和着。
梁舟眼眸深深看着我,他拿下眼镜细致擦了擦,“女朋友跟人跑了,我一直在等他,他哪怕回头看我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