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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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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闭了闭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回头看去,是黑白无常。

琼华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问出口:“苻黛可在殿内?”

黑无常沉默片刻:“魂寂了。”

琼华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孽因反噬,灭魂钉压迫,十一道血色天雷。”黑无常重复一遍,“殿下魂寂了,我们找不到她的魂灵。”

第94章 殉情拜生

你的苦难到此为止,你的前路再无荆棘

琼华只觉得周身血液骤然冻结。

“魂寂”二字第一次从对方口中清晰吐出时, 她耳中便炸开一阵尖锐的鸣响。那鸣响仿佛化作了一根无形的长针,狠狠刺穿她的识海。

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黑无常唤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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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琼华这才勉强回过神来,望向眼前的二人。

耳边的嗡鸣依旧持续, 不曾停歇。那两人的唇瓣在她模糊的视线中一翕一合, 轮廓却逐渐扭曲、变形,如同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她无意识地垂下了肩膀, 试图缓解每一次呼吸所带来的细密而尖锐的刺痛,可无济于事,那疼痛还是自心口与喉间蔓延开来。

白无常被她突然间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琼华的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生硬的弧度,近乎失礼地挡开了那只伸来搀扶的手。

这个动作与其说是抗拒帮助,不如说更像是在抵御某种即将被看穿的恐慌,她想掩盖住自己难以抑制的颤抖——那足以揭穿她来到鬼界的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只是想见苻黛了,在上元节,人间团圆的日子。

她还是希望苻黛在这世间的第一个佳节, 身边能有自己的身影。

可她抖得太厉害,即使是在入夜的鬼界, 也能轻易察觉到。

“她真的听见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白无常怀疑道。

黑无常没有回复这显而易见的问题,指尖幽光流转, 一道清心诀悄然渡向琼华,试图抚平她剧烈的情绪波动。

琼华背过身去,也不管眼前的眩晕,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去哪里都好, 只要是没有人的地方。

苻黛怎么会魂寂呢, 她不是千年不灭的鬼佛吗, 她不是无所不能吗,她不是……不是超脱于六界之外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消失于天地间,连黑白双常都找不到魂灵?

她步伐急促,死死咬着下唇,泪珠却大颗大颗地滚落,最后几乎是跑起来。

“琼华!”白无常喊住她。

琼华像是有所感应般,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身后传来黑无常那一贯淡然的声音。

“殿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听闻仙门有一仙器可窥人生前过往,殿下的佛身被埋在了万恶崖底下。”

她僵硬地回头:“……什么意思?”

黑无常看着她,回答道:“千年前,殿下是被巫族亲手推下的万恶崖。”

“这世间,只有你能找回殿下的魂灵。”

*

琼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喜帖上所写的那条街的。

周遭街道皆被烟火染作暖黄,唯独这一条长街被铺天盖地的红色淹没,灯笼高悬,绸带飘摇,连空气都浮动着爆竹燃尽后的暖香,孩童追逐着打闹,捡起未炸响的炮仗。

她不想扰了鬼见青的大喜之日,指尖暗自掐着定心诀,将翻涌的情绪死死压抑住。

街坊邻里围簇着,笑眯眯接过喜糖,好奇地打听是谁家办喜事。

一顶喜轿在喧天的锣鼓声中缓缓行来,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却见那轿前骏马上,竟端坐着一位同样身着嫁衣的女子。

她骑得很慢,很稳。

议论声渐渐响起。

人群跟着喜轿来到一处宅邸前。

他们看见那骑马的女子利落地翻身下马,行至轿前,并未掀开帘子,而是俯身,将轿中人轻轻地打横抱了出来。

“这……怎么也是个女子?!”

“两个女子成亲?”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直到一个压低却清晰的声音自人群后方传来:

“喜糖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么?两个女子又如何?”

议论声戛然而止。

突然的死寂中,有人终于看清,怀中那被抱着的人,红袖下的双手苍白得毫无血色,那双穿着绣花鞋的脚,软软地垂着,轻轻晃动——早已不是活人应有的姿态。

琼华闭上眼。

不远处,上元节的灯火与人声依旧鼎沸,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此地恍若两个世界。

她跟在鬼见青身后,默然踏入那扇朱漆大门。

一声轻响,门扉合拢,将或诧异或惋惜的目光隔绝在几步之遥的另一端。

琼华跟着来到了大厅内,却在看到正中央摆着的一口棺材时,骤然停住。

那棺材太大了。

大到鬼见青将蘅芜放进去后,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鬼见青端着一杯酒走到琼华面前。

“我爹娘死得早,我完全不记得她们的模样,自蘅芜死后,你是我唯一一个可以信任,也愿意信任的人。”

琼华手心被自己掐出了血,压抑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她想挽留,想让鬼见青继续活下去。

一初死了,冥萝被玉衡带去了很远的地方游历……苻黛也魂寂了。

她无漆森外的朋友,一个一个都要从她身边离开。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

所以她接过了那杯酒,也没让眼底的泪流下。

她知道,这不叫寻死,而叫殉情。

“蔚瑾,”琼华说,“你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坏的人。”

只是这世间对你太冷太残忍,没有人教会你如何爱,直到遇见蘅芜,你才笨拙地自学着,将那点烫手的暖意捂在心头。

命运让你理解了爱的模样,那将余生所有的爱与温度都只倾注一人,这本就是最完整的归宿。

鬼见青一口饮尽杯中酒。

“我死后,还有一事有求于你。”

“我师父性子古板,认死理,但他不是冷血之人。”鬼见青看向灵山的方向,“喜帖我送去了,他还是不肯来。”

她停顿片刻,目光似乎穿过了重重云雾,落在那座寂静的山头上。

“待我走后,劳你替我去求他一次……将我和蘅芜葬在那架秋千下面。”

琼华喉间发苦,点头应下。

鬼见青又将溯尘鉴递给她。

“这仙器可是他的宝贝,消失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察觉……也劳你替我还给他。”

琼华还是点头。

鬼见青忽然笑了下:“本想见见冥萝最后一面的,怕吓到她。”

琼华说:“玉衡长老待她很好,她修为涨得很快。”

鬼见青沉默片刻,轻声道:“那就好。”

琼华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她。

“蔚瑾,我祝你们的来世……一路坦途,再无忧愁。”

鬼见青没有反驳,即使两人都明白,蘅芜不会再有来世了,她亦然。

她回抱住那颤抖的身体:“琼华,你的苦难到此为止,你的前路再无荆棘。”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小声补充。

琼华鼻尖更加酸涩,鬼见青已经松开了她:“好了,给我和蘅芜留些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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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喝下的是毒酒。

琼华经历过太多次死亡。

她控制不住地害怕,可是鬼见青却那么坦然。

“琼华,珍重。”

从此高山流水,都是你冠冕之上的点缀。

……

琼华走出宅邸时,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她觉得疲惫,累到了极点,想要浮在云上,溺在水下。

可余光里,一道身影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色常服的人,质朴的衣袍掩去了所有锋芒,唯余一身洗尽铅华的沧桑。

松风。

琼华和他对视片刻。

松风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转身推开了宅邸的门。

琼华也转过身,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最后回到了那座荒山。

蛇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或者一直相信她还会再回来,很快便再度来到她身边,轻轻蹭了蹭那只手。

琼华揉了揉大脑袋:“带我去万恶崖吧。”

她说:“无论如何……我会找到苻黛的。”

七颗灭魂钉,六颗散落于六界各处,最后一颗居然是埋在万恶崖底下。

灭魂钉现世后,崖底便陷入一片混沌。彼时她在雷劫中失去意识,不知何故,这鬼佛佛像竟也坠回崖底,被倾泻的乱石重重掩埋。

琼华乘着蛇再度降临这万恶崖底。

满目疮痍中,她抬手结印,术法光华流转,将那尊巨大的佛像自废墟中缓缓托起。

佛像眼下两行血泪未消,而嘴角那抹邪笑的诡异弧度,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比记忆里更深了几分。

琼华未做他想,指尖灵力流转,溯尘鉴应声而起,一道清辉径直照在佛像的面庞之上。

光束之中,尘封的过往如画卷般缓缓展开。

……

“逃到这里……他们还能追来吗?”

一个年轻的巫女声音发颤,望着幽深的崖底。

“会的。”年长些的巫女声音沙哑,眼里是认命的枯寂,“迟早会追来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五界皆觊觎巫族的血与骨,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供她们容身。逃进这座荒山,不过是苟延残喘,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凭什么……凭什么!”另一个满脸污垢,来不及擦拭的巫女猛地跪倒在地,仰头对着灰蒙蒙的天哭喊,“天道若有眼,叫他们不得好死!”

“天道不公,神族又何曾垂怜过我们的死活?”

“那……菩萨呢?菩萨普度众生,能不能看见我们的苦难?”

年长的巫女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绝望:“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佛会庇佑我们?”

“我们自己造!我们自己造一尊!”那跪地的巫女忽然抓住身边人的手臂,眼中燃起一丝疯狂的光。

“别说傻话了!他们早晚会追来的,造了像也带不走,难道要把它丢在这荒山里吗?”

“不造像,我们就能活了吗?!”

于是,在绝望的驱使下,她们真的用山石与心中残存的一丝希望与侥幸,粗糙地垒砌了一尊佛像。

她们上香,跪拜,祈求。

可日复一日,她们口中念出的不是经文,而是滔天的恨意,她们心中涌向佛像的不是虔诚,而是蚀骨的怨毒。

她们未曾察觉,那佛像低垂的眼睑正缓缓抬起,嘴角也勾起了一丝邪佞的弧度。

在无尽怨气的滋养下,佛不会是怜悯众生的佛。

追兵果然还是来了。

巫女们连夜逃命前,唯恐这尊佛像会暴露行踪,毫不犹豫地将它抛弃,毫不犹豫地将它推下了山崖。

后来,那崖边便腾起了终年不散的浓雾。

后来,越来越多的妖、鬼、魔聚集于此,在此地邪修。

后来,世人皆称此地为——万恶崖。

那尊由恨意孕育的佛,在崖底无尽的怨煞中,彻底化为了鬼佛。

【作者有话说】

重看第一章,有铺垫千年前巫族就被五界争相掠夺

第95章 四季更迭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琼华仿佛又遭了一场雷劫。

她看见巫女用带血的手, 在哭诉中造了一尊佛。

可同样是那双带血的手,残忍而不留余地的,将它推下崖底。

苻黛是在巫族的恨意中降世的。

所以她的血才能唤醒苻黛。

所以她的血才能够替苻黛遮去天光的灼伤。

所以苻黛需要的孽因也只有她的心脏能供养。

原来从一开始, 她们二人之间,就是无解的死局。

琼华肩膀彻底垮下来, 她捂住口鼻试图压抑住过于急促的呼吸, 眼泪却像是断了线一样地往下掉。

是宿命。

她们纠缠不清的命。

可溯尘鉴不会因为她的崩溃而暂停。

那鉴光闪烁几下,突然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闷黑。

琼华又一次看见了夏境中那个曾经的苻黛。

她眉眼比现在更加淡漠, 透不出一丝善意,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被尖刺刺穿。

她掠至崖边,在触碰到光的下一瞬,火光自指尖燃至全身,坠回万恶崖后,化作一柄红伞。

成了苻黛遮光蔽日的随身武器。

可那武器消失了。

消失在璇霄阁被覆灭的那场暴雪里。

苻黛以血伞化作长弓,朝她射来的那一箭,是以血伞全部灵力, 护住她的心脉。

苻黛没有武器了。

她以曾经自己的彻底死亡,最大限度地减轻了剥离孽因对琼华的伤害。

琼华颤抖的指尖覆上自己心口的位置。

医魔曾说过, 若非她心脉上有一道灵力护着,她绝不可能活到今日。

那时, 她们都以为那道灵力是螭攸的。

溯尘鉴再度闪烁,她看见苻黛在雪夜里,小心翼翼地躺在昏迷的她身侧;她看见苻黛跟着她走进魔族地牢,默默站在阴影处看着她崩溃大哭, 最后在她昏睡时轻轻盖上毛氅;她看见苻黛将自己关在不透光的宫殿内, 借着一缕微光, 在画布上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最后, 画面定格在了放天灯的那个黑夜。

苻黛的手在发颤,却依旧执着地就着兔子灯暖黄的光晕,一笔一画,认真写下她此生唯一的祈愿。

——恢复记忆后,继续爱我

这位曾不可一世、睥睨六界的万恶崖鬼佛,九幽鬼域的主宰,此刻竟也信了人间这最朴素的祈福之法,在那微光下留下了一句对爱人最卑微、最小心翼翼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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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盏兔子灯被她亲手毁掉了。

琼华呼吸彻底哽住。

她看见苻黛为了不让她再受一次被背叛的打击,扰乱了她关于厉鬼和狸奴的记忆。

她在苻黛决定将软肋暴露给她时,亲手捅了她最痛的一刀。

那时苻黛的孽因已经开始反噬了。

刀伤无疑让开始萎缩的孽因受到了威胁,苻黛却忍着痛,将她抱到了万恶崖佛龛——这世间离月亮最遥远的地方,用她的佛威,替她分走了大部分月劫夜的痛。

琼华看着自己疤痕未消的掌心。

可是她……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一定会杀了她。

琼华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被徒手挖出心脏时没有,被剥离孽因时没有,被劈下天雷时没有。

她哭不出声音,她觉得心脏好痛,好像又回到了魔界时的时候。

确认自己爱上苻黛时,她说:一直利用我,直到你不再渴望人间的日月。

是她不守承诺……是她失约……

她只是恨,她以为苻黛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她恨苻黛不爱她。

可苻黛没有说出口的爱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全都默默付诸于行动之中。

溯尘鉴还是没有放过她。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嗓音,却是陌生的痛哭声。

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帘,看见佛龛里,在她离走之后,苻黛遭到孽因的剧烈反噬,嘴唇煞白地蜷缩着身体,却伸出手,徒劳地试图复原兔子灯的灰烬。

可下一秒,她猛地弓起身,大口呕出混杂着暗红血块与浓黑污血的浊物,随即彻底失去意识,重重倒了下去。

几日后,黑白无常带着她回到鬼域,那时的她,孽因已经萎缩成了一半大小。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以一人之力,为她拦下仙门百家,为她挡下神族的追杀。

琼华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失去理智,险些将灭魂钉刺入苻黛心脏。

溯尘鉴里,苻黛捂着心脏极速下坠,甚至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血色天雷降下时,取出孽因,为她受下整整十一道。

琼华失去所有力气,跪倒在脏污泥泞的地面。

溯尘鉴走马灯似的过完苻黛不幸福的一生,“啪嗒”一声脆响,滚落琼华脚边。

她们从来不是两不相欠。

她欠苻黛太多太多。

琼华埋着脸的手在碎石上划出深浅不一的血坑。

她该怎么办……

琼华将自己缩成一小片阴影。

天地之大,她该去那里找苻黛被天雷劈散的魂灵。

巨大的恐惧和无措将她裹挟。

上一世,狱卒的羞辱和唾骂没能让她低头。

可是现在,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腿间,从未弯下的腰弓成脆弱的弧度。

她忽然想起除去妖魔那日,苻黛看到她前世的惨死后抱着她流泪。

琼华那时不懂。

现在才明白,苻黛在害怕。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了,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可是这就够了。

至少证明,苻黛也曾动摇过。

琼华再也压抑不住,撕心裂肺地痛哭。

她跪在那尊邪笑的鬼佛前,声音混杂着哽咽,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卑微又怯懦地哀求: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

螭攸和缚生找了许久,终于在万恶崖找到了昏过去的琼华。

螭攸把琼华扶起来,用袖子擦她脸上的泥污,露出哭得红肿的眼。

缚生别开担忧神色的脸,想要出口嘲讽,结果螭攸也哭了。

她叉着腰,哼了一声,变回本体,把两人拽回了沧溟宫。

琼华本来不想让族人担心。

可当关心的话语传到耳边,她便一点也忍不住,咬着盖在身上的被褥,哭得克制又肆意。

可是哭过了,她还是要去找苻黛,要踏上那条不知有多漫长的路。

天地那么大,被困就千年,渴望自由的苻黛会飘散到哪里呢?

离开之前,她去仙门寻了一趟松风,却被告知,松风归凡了。

她又辗转来到那架大战中被保护得很好的秋千前。

树根下的泥土还带着淡淡的潮湿气,不久前刚被人翻新过,某个位置凸起一小块,那是蔚瑾和蘅芜共眠的地方。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身后传来了有些疲惫的嗓音。

琼华转过身,将溯尘鉴交还给松风。

沉默片刻,她说:“我以为你能劝住她。”

松风却道:“在这世上,我是最没资格劝阻她的人。”

“我是蔚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反对她和蘅芜。”他宽厚的肩膀此刻半垂着,没了往日的严厉,“蘅芜之死,我亦有过……我不是个好师父。”

“蔚瑾从没这么想。”

松风一怔。

“她同我说,她的师父不是个冷血的人。”

松风眼里逐渐湿润。

蔚瑾是他带回璇霄阁的,自小带在身边,怎么可能不疼爱。

在他眼里,蔚瑾和他女儿无异。

所以他归凡后,在这架秋千不远处,建起一间小木屋。

……

辞别前,松风突然给了她一只白糯糯的兔子。

“玉衡长老带着冥萝四处游历,托我将此兔交给你,冥萝说,这是那只为救你失去妖丹的兔妖。”

琼华放轻动作接过。

她想到溯尘鉴里,苻黛的那句“本殿要的是兔子。”

指腹轻轻抚过软趴趴的兔耳朵,她垂下眼眸。

*

残雪初融,第一缕暖风拂过万恶崖,琼华踏上了寻找之路。

极北的雪原终年严寒,传说那里有可以冻结时间的冰川,琼华想,如果苻黛的魂灵曾来过这片广阔无垠的雪地,或许会喜欢这样一个连时间都流逝得很慢的地方。

天地间只剩刺目的白和呼啸的风,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神力余温为她抵御了彻骨的严寒。

琼华遇到了一位同样在风雪中独行的寻药人。

那人问她:“姑娘,这苦寒之地,你来寻什么?”

琼华呵出一口白气,望着远方冰川模糊的轮廓,轻声道:“我在找人。”

那人低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来客呢。”

琼华也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灵药呢。”

那人示意她看自己的背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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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灵药。”

琼华笑了下,学着她的口吻,抬起下颌指了指她的方向:“喏,这不就是来客。”

那人怔愣,抬眸撞上她的眼睛,轻叹着摇头:“这一株灵药,我寻了许久。”

她卸下背篓,将那灵药递给琼华:“相逢即是缘,此灵药乃不凋花,你且收下,愿你早日得偿所愿。”

琼华收下了。

她和那妇人辞别,走出去几步,居然听到扑通一声,回头看去,那妇人竟跌倒在了雪地里。

琼华匆忙要去扶,却见天边一束耀眼金光破开云层,笼罩住那道身影。金光带着浩瀚而威严的气息,将四周的飞雪都映照得如同金粉。

妇人在金光中缓缓被托起,裹得严实的头巾在金光中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下凡历劫的神君。

琼华愣住,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不凋花。

不凋花,离了根也永不凋谢,当她走近那片春景时,不凋花盛开了。

她路过有些泥泞的河岸,鞋履沾满了湿冷的春泥。她走过刚刚萌发新绿的田野,料峭春风仍带着寒意,吹动她略显单薄的衣衫。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苏醒的气息和草木嫩芽的清香。

有人叫住了她:“姑娘,春雨要来了,当心染了风寒。”

琼华回过头去。

那人稍微怔了怔,看着她眼睛上蒙着的纱,以为她是个盲人,连忙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小姑娘……你怎的一个人就出门了?”

琼华没有解释。

她听着耳畔河水流动的轻音,道:“我来听春。”

“听春?”

琼华点点头:“我在找人。”

那人显然没听懂她的话,但还是抓起她的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那里有片桃林,小姑娘,你找的人或许在那桃林中。”

琼华笑了笑,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一处桃林。

她听见身边的人说,传说中这里是上古仙人醉饮之处,花瓣如雨,绚烂如霞。

琼华立于纷纷扬扬的落花下,第一场春雨淅沥降临。

“小姑娘,你踏遍春色也要找的,定然是一位绝世佳人吧。”

琼华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回答。

花瓣拂过脸颊的轻柔,像是苻黛指尖的温度,遥远而不真实。

再往前走,来到了一处荒漠。

黄沙漫卷,热浪扭曲了远方的地平线。琼华行走其间,神力在体内流转,虽然流了些汗,却远没有到不舒服的程度。

路遇一支被风沙冲散的商队,有人递给她一个水囊:“姑娘……这荒海,你孤身一人,可是迷了路?”

琼华没有接水囊,目光望向更远处,弯眼笑了笑:“我在找人。”

“在这荒海?”

琼华点头:“她在等我。”

那人眼中透出些怜悯:“在这鬼地方等你,怕是早已化作白骨了吧?”

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打击人,挠了挠头:“你先歇会儿吧,见过这儿夜晚的月亮么?星星也和它一般亮!”

夜晚,大漠星空低垂,璀璨得令人心悸。

她躺在尚有余温的沙丘上,望着那弯高悬的弧月,忽然抬起手,指了指。

许久没做噩梦了。

往常会梦到苻黛来和她告别,每每都要从冷汗中惊醒。

她怕得快死了,不敢入睡,怕苻黛又来用那种再也不会回来的语气和她说再见。

可如今,她真的梦不到了,又觉得空虚。

好想苻黛,哪怕是噩梦。

月瑶仙尊,希望你能听见人们的心声。

……

没有做噩梦的琼华,被秋风吹了个哆嗦。

她有些惊讶,今年的秋天,倒是冷得很快。

这里枫林如火,层林尽染,落叶铺满了山径,萧瑟的秋风吹落满山红叶。

琼华却顺着一条大路,走到了平静的海面前。

她生火,靠在石堆前,忽然想起渔村的鲛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耳边似乎真的传来了那空灵的哀鸣。

琼华回过头,和海面上探出的几个脑袋依次对上视线。

鲛人面面相觑,忽然上了案,靠在石堆前,齐声歌唱着她听不懂的曲音。

琼华听说,鲛人的歌声能唤醒沉睡的爱人。

可还没等她出声询问,那鲛人就抬起手,尖锐的指甲指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她来时之路。

琼华心中腾起些希望。

“你想说,我在找的人,在那里等我?”

鲛人郁闷地看着她。

它们听不懂她的话,但从她期待的表情来看,似乎和它们说的没有太大的分歧。

于是它们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琼华拉入海中,带着她浮在水面上,原路而归。

那时的琼华,当真以为自己要找到苻黛了。

可鲛人将她带回月下城便回到海底,消失无踪。

距离她离开,刚好一年。

又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

琼华回到万恶崖底下,徘徊了许久,最后将目光落向那结了蛛网的佛像上。

嘴角的邪笑似乎又深了些。

琼华越看越觉得不舒服,在第二个上元节来临前,亲手为苻黛雕刻一尊巨大的佛像,放置在空荡荡的宫殿中。

上元节那夜,她伏在佛像摊开的掌心,难得入睡得很快。

不知是不是被那佛像的邪神吓到了,当天夜里,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站在佛像前,耳边就是苻黛的呼唤声,却像是被闷在深处似的传不出来。

而后,苻黛的呼唤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琼华抬起眼,亲眼看到那尊佛像嘴角笑意加深,佛目也流下了两行血泪。

她猛然惊醒,掌心和衣衫全都被汗湿了,坐起来才发现,她居然趴在自己造的佛像上睡着了。

缚生不知从哪钻进来的,她强硬地拉着琼华去用膳。

关上门前,缚生突然回了下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方才那佛像似乎抬了抬眼……

她甩了甩头,只当自己是饿得不清醒了。

她本是这么以为的,直到这种情况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琼华莫名其妙睡在佛像之上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才总算意识到了不对。

“这佛像……被人附了灵。”

琼华猛地僵住。

“只不过,这灵似乎被另外的什么东西缠着,不能逃离,只能短暂地附上来。”

缚生链和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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