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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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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观测到那些阴影的人,随着第一眼看到的帷幕之影的不同,都出现了奇怪的异变,有的悲天悯人,有的疯狂,有的丧失了智力,有的急于繁殖……总之,他们无法再轻率地开战。

因为他们观测到了第三方的存在。

一切文明存续最害怕的不是对冲之下的毁灭,而是有第三方渔翁得利。

显然,那天幕之后的阴影,成了所有文明共同忌惮的存在。

在这疯狂与混乱中,一个沉冷的声音响起。

“不法天平,重新垂下天幕,换走与燬铁相关一切光源。”

仿佛幻觉一般,李忘情瞳孔中映照的白昼暗了下来。

星空重新闪烁,她看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自己被拉回到了独属于障月的空间。头顶上的不法天平好似和从前不同——障月那一侧的筹码在不断逃逸,此时此刻,已经趋近相等。

可万分不幸的是,就在它几近放平时,游戏结束的钟声响起。

十日,结束了。

李忘情听见障月来到她面前,音调再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

“你犯规了。”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忘情 “抱歉,我不知……

如何描述神明?

在不同的文明中, 有人以此解读自然,解读一切恩赐与惩罚者。

但是天幕之后的神明们则不然, 不管是对祂们顶礼膜拜,还是妄图挑战的,祂们都会一视同仁。

在愚公文明的舰队中,当无数人的目光重新被降临的黑暗所遮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突然大笑出声。

“凡被看到,即被感知。凡被感知,即被理解。原来如此……哈哈哈……”

说着, 最先理解了一切的人,抬起铳械,在炸开的沸议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死寂的天幕背后, 某个诡诞的无序空间, 一道道模糊的身影降临下来,围坐在一张如同湖水一样的圆桌旁。

严格来说, 应该称呼为“祂们”。

十二张席位, 只有两个是空缺的, 以此为界,其他存在泾渭分明地坐在两侧, 以某种一切生灵都可以听懂的通用语低语着。

每个眨眼间,都有数以亿次的信息交换, 若是一个普通人在此旁听, 恐怕头颅瞬息就会因关珠的信息过多而炸掉。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道流星坠落的时间, “圆桌”上的星海中,蔓延开一圈淡淡的波纹。

“燬王的残骨,想把我们都拉下场。”

不知是谁的意志发出了一声模糊的轻嘲。

“但混沌世界一致同意,这才是真正的混乱。”

……

筹码将天平压垮的刹那, 障月就已然收起所有的玩心。

“神明”们之所以避于天幕之后,就是为了维持一条共同的规训——通过合理的竞争,整合那些值得存续的文明。

不法天平擅长以小博大,故意在近神者和凡人中间选择了弱的一方,并且引诱另一方走进他的圈套里。

这样当赌约到来之日,洪炉界和愚公文明二者相遇,就会达成一种蛇吞象的结局。

但现在祂落入一个困局。

李忘情唯一一次行使她那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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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权柄,却是用来撕开天幕。

这意味着,那些已经开眼看星空的文明,会观测到祂们,会认为这是个有神的世界。

她将战火从文明之间抽离,引向了天幕之后。

就在刚刚短短的几个呼吸中,障月已经感触到了此时此刻,浩如烟渺的文明中,已经有很多因为那短暂的寰宇白昼,休兵止戈。

障月来到李忘情面前,他星辰般的衣袍上,那些细小得几不可见的神秘文字正暴躁地沸腾着,饶是如此,祂的口吻也还是异常镇定。

冰冷的械指抚触在李忘情的耳侧。

“你犯规了。”

李忘情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我如果真的犯规了,你只会用做的,而不是用嘴说。”

“回答我,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岁月里。你一直在想着这一天?”

障月问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祂的试剑宝贵,本不该问这个问题。

可这个问题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天平的某处,转眼间就锈蚀了祂很大的一部分。

祂一定要听到答案。

障月看到李忘情脸上的癫笑慢慢淡下来,嘴边的嘲弄缓慢地融化。

“是,那又怎么样?我们彼此欺骗,早已心照不宣。”

她说着,张开双臂,手里的“夜焚”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碎成了齑粉。

就像个砸了赌场的陌路赌丨徒,露出脖颈,任人鱼肉。

“我承认我的确小看了你。”障月眼中没有什么情绪起伏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先放弃了一半的权柄,我本应给与你翻盘的机会。可惜,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刹那间,李忘情看到星光与潮水泼天而下,她感到自己在向某个深渊缓慢坠落。

那是障月为她特地开辟的某个世界,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世界。

“睡吧,我知道真实的世界已经折磨你太久,你已经很累了,睡吧……”

“等你醒来之后,你不会再有任何痛苦。”

“梦里会有你所想要的一切。”

障月又开始了祂对自己的模仿,用李忘情最喜欢的语调安抚着她。

李忘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就像想澹台烛夜赐予她的无数次重铸。现在她又落到了障月手里,在祂的凝视下,继续着脱逃不了的轮回。

这就是一把剑本应有之的宿命。

彻底沉浸下去之前,李忘情突然握住了障月的衣角。

“障月。”

障月停了下来,等待着她和真实的世界告别的终言。

“还有什么话想对那些死人说?”

“最后一个问题。”李忘情缓缓放开了他,“你总是在说,和我在一起的你,相对于你无以数计的寿岁而言太短暂了。”

“……”

“那,将来呢?”

一丝细小的开裂声,在障月冰冷的胸腔深处响起。

那像是某个微不足道的、坏掉的齿轮。

障月像是突然停摆了一样,祂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李忘情没有未来。

没错,祂是拥有了李忘情,但那只是过去,饶是他不断回溯到二人相遇的最初,祂也只能在无尽岁月中品尝这寡淡的轮回。

祂永远也等不到李忘情对祂爱意再增长一点点的明天。

意识到这一点的刹那,障月即刻封锁了自己。

“这是我能承受的代价。”

祂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抬手拨开天幕,俯视洪炉界下的芸芸众生。

“李忘情赌约已败,洪炉界应劫之日已到,直至你与愚公之间被吞没一方,方得存续。”

……

李忘情打小就不喜欢她的名字。

听起来像个得道高人,可实际上却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柴。

山阳国这个地方风水好,几乎人人都有仙根,一旦入道,都能长命百岁。

仙师们年年漂洋过海,都会来带走一些人,其中就包括刚刚送了李忘情花环的少年。

“忘情,等我修炼有成,一定回来娶你。”少年泪眼婆娑地被仙师提溜上飞剑飞向了瀚海那头。

这已经是第十个向李忘情表白后就幸运地觉醒了仙根的崽。

村里人把李忘情当成吉祥物,只要对她好,喜欢她,总能得到福泽。

是以虽然是个孤儿,李忘情从小到大都被村里人养的很好。

李忘情也很喜欢这里,但随着年纪增长,她看着海面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她肯定是想那些白眼狼了,一帮小没良心的,走的时候指天誓日说一定回来娶她,结果都一去不返。”村口的大姨们聚在一起边嗑瓜子边为李忘情鸣不平。

直到李忘情二十四岁那年,村民们看见她开始天天往海边扛木头。

瀚海无垠,波涛汹涌,村子里自古就没有人造船。

但是李忘情很倔,木筏散了,就造木船,木船沉了,就造风帆,如是又过了十年,她再一次扬帆起航。

这一次,李忘情觉得自己离家乡前所未有地远。

远得她几乎看不见回头的岸。

远得她心生恐惧。

偏偏暴风雨来了,自然伟力撕裂了人造的脆弱船身,跌入大海前,李忘情前所未有地后悔,要是再把船造得结实点就好了。

然而她没有等到下辈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围坐在床前的,依然是村里熟悉姨姨姆姆们。

“你可醒啦,以后可千万别再出海了,要不是有个海上客救了你……”

后面的话,李忘情完全没在听,只是第一眼,她就被院子里为她煎药的这位“海上客”深深吸引住了。

眼眸深邃,嘴角噙笑,几乎是每一根发丝都按着她的心意长的。

“你是?”

“我叫障月,打算来这儿定居的。和你一样,船被暴风雨打烂了。”

“那可真有缘啊。”

“对啊。”

李忘情有生之年没想到自己会鬼迷心窍到这个地步,在姨姨姆姆们震惊的目光下,邀请了这位说不到三句话的海上客共居了。

从那以后,李忘情再也不往海边扛木头,而是往家里扛。

她的小破窝里很快盖了第二间大屋,但是用不到三个月,第二间就变成了杂物房,堆满了她做的小木船。

而另一间,装满了障月每个夜里关于瀚海彼方的故事。

“外面的天地那么大,你怎么不想着回去啊?”李忘情搂着他的脖子歪缠着问。

“那里战火连天,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你跟我在一起,年年岁岁地留在这么个小地方,不会腻吗?”

“这话我要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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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你,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李忘情迷迷糊糊地想那也未必。

第二天,她就去杂物间里捡了快最好看的石头,用红线缠了做成手链,送给障月,问他想不想跟自己拜堂成亲。

那个时候,障月看着那块石头,眼中带着李忘情看不懂的神色。

她以为自己会错了意,但对方答应得却很痛快。

理所应当地,李忘情得到了全村的祝福,她觉得人生至此,别无所求,直到拜堂当日。

喜筵过后,她牵着障月又来到了海边,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海边停泊着一艘更为坚固的大船,它披着星光,似能穿越风暴。

“还差一点,等补好了帆,我们就出海吧,去你说过的那些地方。”

李忘情兴奋地描述着,眼眸熠熠生辉,她跳上了船,想在近海和障月一起过夜,却发现障月死死牵住了锚。

他的眼神中带着陌生的执拗。

“留在这里,不好吗?”

李忘情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想了想,认真回答:“这里很好,但一辈子留在这里,不好。”

“哪怕是为了我?”

“对,哪怕是为了你。”

障月没有再多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李忘情还是会说说笑笑,极尽缠绵,但是障月直到,她越来越不专心。

村里的人开始劝他们要个孩子,李忘情也半开玩笑地也问过障月,但是他的回答却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如果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还不足以留下你,那再多一团血肉造物,也毫无意义。”

李忘情偶尔会觉得,除开面对她,障月有种非人般的冷漠。

更诡诞的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村民们轻而易举地接纳了他的说法。

李忘情并非是那种执着于血脉传承的人,但她能感受到自从障月来到她身边,一切都变得很奇怪。

村子变得更好了,或者说变得太好了。

整个村子不再衰老,孩子们不再长大,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李忘情觉得最好的那一天。

好得她都忘记了岁月,直至某一天,她披衣秉烛,又来到了成婚那年藏着小船的海湾。

一股寒意冲击了她——她看见那艘船已经腐朽。

刹那间,她才想起来,好像和障月已经日复一日地过了几十年了。

李忘情在海滩边坐了一夜,直到日出之前,她拔下了已经生根的木锚,漂入了大海。

又是和许多年前,她尚年少时的那次航行一样。

故乡在海面上消失,风暴不期而至,这一次,电闪雷鸣,又一次撕裂了她的船。

李忘情掉入深海,汹涌的浪潮中,她听到一个可靠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抓紧我。”

她本能地想去抓对方的手,但碰到对方手腕上的石头手链的一刹那,却猛地缩了回来。

不,她不想回去!

海水将她淹没,李忘情耳边鼓噪的暴风雨远去,她感到肺腔胀痛、麻木,直至幽蓝的光照进海底,她俯身下望。

突然,她停止了挣扎。

一副地狱般的画面刺入眼帘——死寂的海底,堆满了障月的骸骨,每一个都戴着李忘情送的石头手链。

障月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将颤抖的她轻轻拥紧。

“你看见了。”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留下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杀死自己。”

“生老病死,人鬼仙魔,我还会无数次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以更完美的样貌。”

莫大的寒意如坚冰般将四肢百骸包裹,李忘情从喉咙中溢出几个颤抖的字眼。

“你……疯了。”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祂·他 属于我的障月……

障月已经不大记得是什么时候得到自己的名字的, 或许在列席于天幕背后时这个名字就已经存在了。

祂们这种存在,确切地说并不能被称为“神明”。大多数神明们会炫耀力量, 回应信徒,显现神迹,但祂们不会。

祂们是围绕文明所产生的底层规则,有了这十二个存在,文明才能得以萌芽、成长、直至驶向星海。

依据列席排序,在祂之上的还有启示录“燧人”、圣喰之母“息绵”、岁月逝者“恒沙”、众仰神迹“勿视”、薪传之火“夫子”。

包括陨灭的“燬王”在内,祂们主导着秩序阵营, 使得文明之间相对安定、不会产生什么巨变。

至于在祂之后的六位——欲望驱轮“无厌”,诸恶源头“摧尔”,蒙昧温巢“昧眠”, 无妄之门“禁徒”, 衰变纪元“亡钟”。

祂们是混沌的意志,认为战争固然不是好事, 但没有战争革新阶层的文明, 更是一潭死水。

障月就是遵循着这样的动机, 布下了一场游戏。

祂使得序位为五的燬王分崩离析,借此向天幕法庭开了一场赌局——

祂自愿被洪炉界中的最强者蚕食封禁, 让洪炉界的上下层之间保持着绝对的秩序,而另一个属于凡人的文明则远离了有秩序庇佑的世界——疫厄、战乱、天灾, 不知摧毁了那脆弱的凡生多少次。

而结果, 就如同障月那与生俱来的自信一样, 在混沌中成长的愚公,以压制的姿态,率先穿过星海,来到了几乎已经半死的洪炉界面前。

十二位赌徒下场, 混沌胜利,这就是祂想要的结果。

这本应是祂最优先考虑的事……本应是的。

在这场游戏中,祂得到了一枚无法称量的砝码,这枚叫李忘情的砝码若有似无地停留在了他的心里,价值由祂来定。

障月确信如果单论过去,和李忘情那短暂的情孽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无数道记忆掩埋,但问题是……未来呢?

祂把李忘情关在孤岛上,想彻彻底底拥有、占据她的一切,但每次都好像差了那么一点儿。

李忘情会想离开祂,在她看来,她对障月的爱仅止于此,或三五年,或三五十年……反正是有生之年内,李忘情一定会想要离开祂身边。

对于人类而言,或许有这样的一生就足矣,但障月是神明,对祂来说,这种体验就像是前一晚还抵死缠绵告诉祂要永远在一起的人,第二天天亮就忘了他,说自己要远行一样。

她一共就爱祂那么多,不会再多一点儿。

“这是我理应承担的代价。”

障月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对自己说着,然而可以确信的是,祂越来越忍受不了了。

有时候只需要某个深吻的间隙,李忘情的眉睫一动,祂就知道对方想离开自己的心思已经萌生了。

然后,消除记忆,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使她的人生重来,直至自己再度沉入骸骨之海。

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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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都没有。

唯有障月的贪婪与日俱增。

祂想要李忘情更多的偏爱。

这种贪婪顽固得无法消解,如果不是同阵营,祂甚至怀疑是“欲望驱轮”在祂背后狞笑。

祂突然感受到了李忘情残忍的一面。

真是人如其名地残忍,在那么长的时间内,算计着自己的爱,算计着祂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后悔。

不,不……这不是后悔。

“障月,你疯了。”

“或许是吧。”

海潮狂烈地涌动,又是新的一次轮回,障月握住了即将跌往深海的李忘情的手臂。

她苍白的面容上有着难以遏制的惊惶,某个瞬间,她成功挣扎了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障月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障月知道李忘情不会就此死去,直到祂重启轮回后,她还是会一无所知地重新开始。

只不过,祂的理智告诉祂,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如祂之前对李忘情所言,愚公文明和洪炉界已然接壤,在短暂的试探过后,洪炉界在行云宗的整合下,开始了负隅顽抗。

是的,失去了所谓支柱,洪炉界只剩下负隅顽抗而已。

很快,祂即将赢下这场赌局,至于李忘情的问题,也不会再成为问题。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障月看着李忘情慢慢沉入深海,与众骸安眠。

这个时候,李忘情脸上的错愕慢慢散去,她也没有再挣扎的念头,短暂的明悟过后,她慢慢张口朝着障月无声地说了什么。

“你要放弃我了吗?”

“……对。”

障月凝望着李忘情沉入深海的影子,祂想说那只是暂时,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祂陡然发现了一个异状。

李忘情送给祂的手链,那颗红色的石头开裂了。

这颗红色的石头,曾经是锈剑的剑穗,曾经是李忘情最重要的东西,说它是燬王的权柄也不为过。

在障月未曾注意的时候,它不知何时已经从内部缓缓开裂了。

随着裂痕蔓延,障月清晰地意识到,李忘情的身影模糊了一角。

旋即,祂没有犹豫,瞬间从不法天平中攫取了属于燬铁剑同源的力量,用以弥补。

石头崩毁的速度极快,仿佛从久远以前,就瞒着祂,悄悄地、小心地蒸干了、烂透了一样。

障月一瞬间将自己的思维裂解,绝大部分用以索引恢复的方法,而极少的部分,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裂隙中那浓烈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痛苦,却让祂陷入了茫然,祂清楚那是李忘情的心,剑器那铁石般的心肠。

她是……在报复我?预先埋下的自灭手段?

这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障月这样想了之后,冷静在祂的思绪中再次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从我手中解脱,那就想错了。”

“我拥有你,即是拥有你的全部。”

“将来,现在,乃至过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异响,祂身后的天平向一侧重重倒去,一段段字符和画面从中涌潮般流出。

对于早已成为祂所有物的人而言,殁亡是不存在的,祂可以任意从对方过去的任何一个片段中攫取其存在。

她绝无可能从祂身边解脱。

或许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将眼下的局面推翻重来,回到最初。

这么想着,障月立即便产生了成千上万的说辞,祂自信那些说辞彻底污染她,让她可以免于那些无法解释的痛苦。

仿佛是抽出了一卷史书,再睁开眼时,障月回到了和李忘情一同度过的那几百年间,某个星月夜,灯火可亲时。

障月记得很清楚,那是在“雁书”放飞的前夜,李忘情独自将自己关起来,次一日神色如常,与他赴约,一道去看雁书穿星曳月。

看到李忘情的身影没有再崩毁,手中的红色石头也停止了溃裂,障月略略安心,随即看向了李忘情那点起灯烛的小窗。

那时他们并未日日夜夜都粘在一起,虽然祂使尽手段,李忘情却也还是坚持要拥有自己独处的时间。

“是从这里开始吗?”障月的眼神从红色石头上的裂痕转向李忘情,悄然掩去了身形出现在了李忘情身侧的桌边。

此时的李忘情刚好停了笔,垂眸看着被她书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那仿佛是给什么人的信,只不过很快,她就将纸张折了起来,送到灯烛下点燃。

看着纸页一点点在指间被烧得蜷曲,李忘情默默地发着呆。

这让障月产生了一丝好奇,祂一如既往,或者说模仿着当时的自己,鬼魅般从李忘情背后出现,双臂环绕着她,以她最喜欢听的语调张口。

“在写什么?是给我的吗?”

“……”

“怎么不说话?”

障月感受到一丝错愕。

祂很确定,这时候的李忘情,是最心软的李忘情。

但李忘情也只是回头看了祂一眼,张口说了些什么,便又不期然地溃散了。

障月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甚至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

属于她的过去,也在消亡?

短暂的愣怔后,一股陌生的暴怒涌了上来。

从来都是赢家,也从来不知道愤怒为何物的不法天平,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星月夜,山阳国,他们久居的小屋瞬间湮灭,最终只剩下李忘情刚才坐过的椅子,写过信的桌子,四野晦暗,一灯如豆。

障月没办法推演出缘由,眨眼间,祂伸手探向灯烛,在突然跳动的火光中,复原了李忘情刚写下的书信。

“寄君书。”

这三个字映入眼帘后,障月的怒火陡然一息,仿佛又找到了祂意料之中的支点。

但是开篇的话语,却让祂又困惑起来。

“障月,你听过精卫填海的故事吗?”

精卫填海?

承载着无数文明神话传说的不法天平自然知晓这个歌颂坚韧的故事。

她想说什么?

障月仿佛看见李忘情背靠着祂,娓娓道来。

“这是小时候师姐给我讲的故事,它经由轩辕九襄从天外带回的天书传扬于洪炉界,如今我终于知道,它本是属于‘愚公’的神话。”

“神话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怪,虽然是移山填海的、属于神仙的故事,执笔的却是羸弱无依的凡人。”

“在我幼时所听闻的一切哄睡故事中,这个故事是最无聊的。我天生铁石心肠,长久以来,只觉得无论人们如何传扬精卫鸟矢志不渝,时至今日,海潮依旧如故,世上没有任何一片汪洋,可为飞鸟衔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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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可人们为什么还要将这样愚蠢的故事引以为美谈?”

没有一句话是给障月的,祂虽然不明白李忘情为什么要写这些,但也还是给出了作为天幕裁决者应有的回答。

因为这是文明的基石,为薪传之火,生生不息。

种群所不能平的,岁月可平。

“在这七百年间,凡人的寿岁短暂,我们见证过许多生离死别。安然阖目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都在病痛的折磨中狼狈离世。”

“那个时候,死者的孩子们会哭,尤其是那些初识死亡的孩子们。”

“他们第一次知道,人来到这个世上,是会死的。”

“总有一天,岁月会带走他们的青春和愿景,使他们行如枯骨,就像天书上记载的那句诗。”

人生自古谁无死。

障月默念道。

生于天光,毁于暗场。这是人,神共有的无常。

李忘情大约是从这里预见到了洪炉界的结局,所以才慢慢开始积累痛苦的吗?

障月承认自己的确犯了一个大错。

祂让李忘情睁眼看见星河璀璨,却又残忍地摧毁了它。

不过没有关系,祂会就此遮蔽星空……

这个想法陡然一滞,因为障月又看见了李忘情书信的背面。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如若孩子们早知晓这一生终归草木,那便不再朝天啼哭了吗?”

写到这里,李忘情的笔迹陡然变得如同初刃的剑锋,一如她所书的精卫般坚韧,字字句句,直刺障月的眼眸。

“如若我知道我和你的将来终究不过死水一潭,我便不再爱你了吗?”

“我明知山阳国是你赠与我垂死的幻象,是你留给我一个人的坟茔,可我仍接受了它。”

“我没有故意离你很远,只是向你走近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当神性将你收回天幕时,我就知道,属于我的障月不在了,面前这具叫障月的空壳只留给我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他再也不会予我对等的爱。”

“只是……痛苦的是,明知了这一切后,我心如旧,未有一日忘情。”

墨迹洇开,皱痕重重的角落里,留着李忘情没写完的最后一句话。

“祂所爱的,只会越来越不像我。就像每一只精卫,不见彼岸,终将坠海。”

这一刻,眼底的星砂不再流转的障月看着碎裂成粉末的红石头,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一切反应。

祂满心满眼地,想让李忘情远离那些沉重的苦难,却忘记了,若没有那荆棘丛生的峭壁,李忘情也不再是李忘情了。

她终究是一把剑,两面开刃,杀人杀己的剑。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铸 “你爱我。”……

行云宗。

这是愚公文明出现在洪炉界外星环的第一个年头。

在天幕被点亮了之后, 那些巡视星河的“巨剑”并没有任何一把斩向下方的大地,而是就那么警惕地守护在外。

毕竟有观者在星空彼方俯视的情况下, 谁也不愿意一开始就竭尽全力地发动征战。

羽挽情曾亲自冲破那曾经坚不可摧的界壁,来到近处观望。

然而得到的反馈却让她异常悲观。

在她看来,那天外而来的愚公文明,在造一个环形的炉子。

他们深知离开了那金刚的外壳,不可能在洪炉界上着陆,所以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掠取资源——建造。

这是羸弱的愚公之民,自古以来向灾难、向天地、向星河挑战的唯一手段。

他们以围绕在洪炉界外的星环为基, 造就了一个个能源炉鼎,它们连成羽挽情看不懂的阵法,向洪炉界垂下千丝万缕的“线”, 这些“线”深入洪炉界的云层、山峦, 一点点将一切化为粉尘,汲取上去。

而在洪炉界的原住民看来, 这就是挑衅。

几次三番的争斗中, 洪炉界的修士们也死伤惨重, 羽挽情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在那异常强大的火光下被打得支离破碎,好在在镇压困囚了使用月华炼天这等禁术的澹台烛夜后, 羽挽情修为再度突破,自然也有了越界反击愚公文明的能力。

她已逐渐麻木, 这一日, 照旧歼灭了一些“巨剑”, 在灵力耗尽前,她竟然发现那些破碎的“巨剑”中飘荡出了一些活口。

本想抓一个俘虏带回洪炉界,却发现愚公文明的人异常羸弱。

甚至都没有穿过了洪炉界的界壁,此间太虚中那流窜的炎风就已经让他们奄奄一息。

但他们却一点都不恐惧, 甚至眼中充满了亮光。

“真神奇啊……你和我们说着一样的话语,却能这样遨游在太空。”

“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落在我手中,不害怕?”

“怕什么?”那位敌人居然流着血、还笑了起来,“在航行至此的路上,无数人还没有看见这里就已经牺牲了。能有幸成为第一批与天外生灵对话的一员,我虽死无憾。”

“可……以你们的体质,在洪炉界根本无法生存,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送死?”

那人笑了笑,按了一下头盔,一道光幕亮起,那是一只风筝一样的器物,它不断放大,细密的字迹呈现在羽挽情面前。

“是你们先跨越星海寄来的邀请,为了这个约定,无论是战争,还是拥抱,我们都将如期赴约。”

说完这句话,他的笑容便被浩瀚太虚中的冰冷所冻结,成了一座飘荡的孤坟。

但羽挽情脸上的震惊却无法消弭。

她清清楚楚地在那风筝般的“雁书”上看清楚了落款的姓名。

“李忘情。”

……

行云宗四忘川。

这个曾经宗主的道场,如今却变为了囚牢。

自从一年前,李忘情借澹台烛夜的天地洪炉和月华炼天术照亮寰宇之后,澹台烛夜的毕生修为几乎被掏空,至此,旧洪炉界的三大支柱彻底倾塌,而这位疯子一般的刑天师,就被羽挽情关押在了水牢之地。

“宗主辛苦。”“宗主此去探查天外来敌,收获如何?。”“宗主可有受伤?”

羽挽情回到宗内,没有功夫和门人说话,径直进入了四忘川的牢狱中。

十数条锁链穿刺在澹台烛夜的四肢百骸中,他那月白色的长发亦如同生锈了一般,弥漫着深色的血污。

对于灭国杀亲的仇人,羽挽情没有任何容情的余地,澹台烛夜曾经对障月下的禁锢,也落在了他身上。

如今的他,就像一条巨大的灵脉,被敲骨吸髓地,反哺于行云宗中余下的弟子们。

“睁开眼睛,我知道你还活着。”羽挽情一脸冷漠,“把你知道的,关于那邪神的一切告诉我。”

澹台烛夜依然安静得像一具风化的骨骸,羽挽情等待了十息后,身侧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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