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京卉是我高中同学,十几年老朋友了。”斯鸣羽看向赵京卉,笑了笑。
这笑的意味像是久别重逢,也像相逢一笑泯恩仇,很纯粹,很友善,还带了点无辜的味道。赵京卉忽然有些恍惚。
斯鸣羽又看向朱总,道:“给我个面子,朱总。”
接着拿起赵京卉面前那杯白酒:“京卉她不会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那朱总赶忙站起来,“哎呦”后连声说:“不用不用,斯总啊,我们就开个玩笑,不当真的。”
“敬朱总一杯酒,我可是很认真的。”
斯鸣羽客套后将那杯白酒喝下,又开始挨个敬酒,一圈人敬毕,才重新回座位坐下。
她是实打实一杯一杯地敬,既喝红酒也喝白酒,喝得又快,赵京卉看出斯鸣羽有了些醉意。
看来她的酒量也算不上多好。
吃到一半,斯鸣羽起身去了卫生间。
赵京卉感到食不知味。饭桌上仍笑语连连,显得宾主尽欢,可赵京卉不自在,或者说难受,她极度厌恶着这一刻,也厌恶着这一刻的自己。
她不想和斯鸣羽见面,不想和她同桌吃饭。她不想参与这些复杂的社交活动,也不想在复杂中暴露出自己的简单与笨拙。可斯鸣羽为什么要靠近她,为什么要替她解围?她们互相躲远一点不好吗?
还是说斯鸣羽不觉得别扭,只有她一个人在别扭?
赵京卉起身,也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
可离开包间的那一刻她又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出来呢?她要以什么样身份面对斯鸣羽牺牲了自己来替她解围这件事?
赵京卉往前走,跟着指示标找到卫生间,但她没进去。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边上有一窗户,她将窗户打开,吹着风靠在窗边发呆。
卫生间传来冲水声。
赵京卉忙给裘莱打电话,那边接通,问她什么事?赵京卉轻声说,也没事。
裘莱问她,你不是在外面吃饭?
赵京卉嗯了声,瞬间心跳加速。她转身看了看卫生间,门口没什么动静。她又轻声对裘莱说,你随便跟我聊点什么吧,我溜出来了。
裘莱大笑,开始讲宣雨露的事。她和宣雨露也是读高中时在一起的,宣雨露同样也在明德读书,就像赵京卉和斯鸣羽。
宣雨露前段时间出去玩,一起托运了她家的狗,结果托运回来时那边哪个单位的工作人员给她打电话,说这狗检疫不合格,要她交钱。
“什么单位?”赵京卉问。
接着重复一遍:“动物卫生监督所?怎么从来没听过?”
又问:“不会诈骗吧?要钱的得提防。”
裘莱说宣雨露正准备联系那单位的人具体问问呢,反正政务通讯录里有联系方式,大家都体制内的。
又感慨,这都什么事,也够奇葩的!
赵京卉听到一阵脚步声,她那颗心刚因为和裘莱闲聊而放下,这时又迅速提起来。果然,斯鸣羽已经在她身后。
赵京卉当即将电话挂断。
“动物卫生监督所是农业农村局下属单位。”斯鸣羽道,“我帮你联系看看。”
她在后面听多久了?
“不用。”赵京卉拒绝。
拒绝后,两人沉默。
赵京卉见斯鸣羽眼圈发红,是吐了吧?
她感到一阵酸楚。
是不是傻?喝这么多酒。
“等会别喝了。”她勉强扔出这句准备离开。
“赵京卉。”斯鸣羽将她叫住。
“很抱歉今天......”
很抱歉今天让你参加这样的应酬。
她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她想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太多了,她甚至还没说过一句好久不见。可是赵京卉这么真实地在她面前她的脑子没法转。尤其是她看见赵京卉皱眉的样子。
赵京卉什么时候皱着眉头看过她,用这么陌生的表情,以一副恨不得赶紧离开的神色,好像她是一个令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你能不能,就当我是个、很久以前认识的普通朋友......”
“斯鸣羽,你醉了。”
朋友?真正爱过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朋友?赵京卉的心又感到一阵绞痛,接着又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她看向窗外的夜色,窗外有风,将斯鸣羽的衬衣衣领吹得轻轻晃动。
斯鸣羽抬手扶住额角,一缕发丝随风缠向她腕边。
赵京卉折回,将窗门关上。
她见斯鸣羽还戴着十年前那块表。斯鸣羽曾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给她,说她们是一对,那它们自然也该是一对。
分手那天那块表赵京卉自然还给了斯鸣羽,可那天的所有人事很快又浮于眼前。斯鸣羽就在那一天指责她恶毒。
她从没想过,当她付出了她的全部,可斯鸣羽会在某一天指责她恶毒。
针刺般的疼痛一下子遍布赵京卉的全身,她忽然感到莫大的讽刺,那个曾经无比决绝地向她提出分手并说她恶毒的人,如今正戴着她们以往的信物,恳求她做回朋友。
斯鸣羽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那么坚决地要和她分手?又是谁那么强硬那么冷漠地无视了她的挽留?
“斯鸣羽,”赵京卉哂笑,拿曾经的这句恶毒回敬,“我这么恶毒的人,也配做你的朋友?”
斯鸣羽怔愣。
片刻后道:“京卉,过去的事我......”
“别跟我提过去,我不想听。”赵京卉打断她,“一个字也别说。”
“也别刻意帮我,我不承你这份情。”
“还有,斯鸣羽,你说把你当成朋友,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以前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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