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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健康长大呢?
“我总是太过自信,想护着他身上的简单、纯粹,不希望他变得混沌、世故。”悲痛像是无知无觉地把许殷若淹没、卷走,她最是信任女秘书,所以大胆在女秘书面前袒露自己的弱点:“三年前的溺水,现在的网暴,恐吓快递,堵在医院门口,造谣抹黑,我都没有护好他,每一次都没有保护好他,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女秘书摇头,抬手轻拍许殷若的后背,安慰道:“小羡身上有种神性,眼看世界有悲悯有不解,纯粹又真诚。您把儿子都养得很好,是个好妈妈。”
“你要是个好妈妈,小羡就不会躺在这里!”李泽刚推门进来VIP病房,听见二人的对话,恼羞成怒地破口而出。
“李泽!”女秘书低吼一声,希望李泽不要落井下石。
李泽既宠溺又心疼地侧目看着昏迷不醒的颜乔松,接着扫一眼许殷若和女秘书,这一眼扫得寒气摄人。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露骨地表现出不满和愤怒:“我有说错吗?小羡一身的病,都是因为你孕期不负责!小羡从小颜家许家来回跑,被迫改名,被颜老头欺负,被觉得是许家累赘,都是因为你立场不够坚定!小羡被曝光隐私,造谣网暴,威胁恐吓,你又怕外界说颜家滥用职权,拖到今时今日才走完该走的流程!”
许殷若惭愧低头,眉梢挂上化不开的凄苦,面容显现一抹悲凉,确实李泽数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她确实不是个好妈妈。
“既然你不愿意为小羡做这个坏人,那我来,我来报复所有伤害过小羡的人。”李泽此时的眸光除了死寂一片的黑,再无别的色泽,无法接受颜乔松很可能会在昏迷中死去的事实。
“李泽!”许殷若大吼拦住疯魔得失去理智的李泽,加重语气地质问道:“你是想让小羡树敌众多吗?”
李泽愕然,这绝对不可能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小羡的未来还很长,如果不能一击打得对方再无还手之力,就不能让小羡多一个仇人,你懂吗!”许殷若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颜乔松活过来的,她希望颜乔松以后面对的世界还是一如以往的美好,她一直为此默默行动,绝对不是什么都不做。
李泽神情微顿,死寂一片的墨色瞳孔犹如石子坠入泛起浅淡涟漪,恳求开口:“不要食言,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小羡活下去,他才23岁…”
许殷若看着怄气的李泽,怎会不知她的儿子今年才23岁,机械地点头:“谢谢你一直照顾保护小羡。”
第156章 、前世欠下的债已还清,一双缘浅的人自然分开
今天,佟桦出门去买咖啡提神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搭讪。
佟桦没仔细看清男人的长相,仅一眼就高低立判,和颜乔松相比还差得太远太远。
还记得初见颜乔松的那个紫荆花花瓣飘落的黄昏,佟桦被颜乔松立体又精致的五官和那双清澈眼眸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颜乔松的颜值,用惊为天人来形容没有半分夸大之意,令佟桦仅一眼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从此沉沦。
和颜乔松相爱的时日不长,已经足够令佟桦对所有的俊男免疫。
以前,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竟然爱颜乔松到这种近乎于痴狂的地步。
以前,她经常半夜开灯看看颜乔松的睡眠质量和呼吸质量好坏,紧接着就是痴痴地看着颜乔松熟睡的帅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总在心里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能有人不论肥瘦不论清醒还是睡着,都能这么好看呢?
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男朋友,真是她的福分。
今天是分开的第八天,是个工作日。
佟桦努力忍着连续八天不联系颜乔松,但是忍不住会去看和颜乔松的聊天记录,才发现原来每天都腻在一起的人,连聊天记录都少得可怜。
她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喝一口咖啡,没有加糖的咖啡真的好苦,就如同她最近难熬的日子一般苦涩,让她忍不住眼眶泛红,把苦咖啡放在一边就不想继续喝了。
她颓废了好几天,今天出门,不是单纯为了买杯苦咖啡的,而是想去玉隐寺为颜乔松求健康平安,万事顺遂。
只是在去玉隐寺的路上,只是来到玉隐寺的山脚下,只是一路爬山往玉隐寺去,佟桦心里脑海里全都是颜乔松生日那日她偷偷来找颜乔松的画面和心情。
从前,佟桦是偷偷来的,不是为了生日仪式,而是担忧病情还未稳定就着急避世的颜乔松,为了见到她的男朋友颜乔松。
现在,佟桦是光明正大来的,不是为了见到颜乔松,因为在这里是根本不可能见到颜乔松的。
她是来诚心礼佛,相信心诚则灵,菩萨定会保佑颜乔松不论身在何处都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每一个现在活着的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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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站着三十个鬼魂。”
佟桦耳边仿佛又响起这句话,她还记得颜乔松在这座古亭前和她说过这句话。
当时她在偷拍穿着禅服打坐的“小仙人”,还开玩笑和鬼魂打招呼,笑说这里岂不是很拥挤,颜乔松还在这里吻过她的额头。
原来早在那时候,就预示着她的心里拥挤到只容得下一个颜乔松。
好多好多美好的记忆,都是她最为珍贵的宝藏。
但是,她已经失去再和颜乔松拥有更多回忆的机会。
“你是小羡的女朋友吗?”
一把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因为说出熟悉的名字,佟桦连忙转身去看看说话的男人是不是她想见到的人。
佟桦转身看见果然是无为师父,慌张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可惜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直落下来。
她假笑着打招呼道:“无为师父好,是我。”
无为师父看见满脸泪痕的佟桦转过身来强挤出笑容,首先愕然,然后略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你还好吗?怎么不见小羡一起过来?”
无为师父颇有些想见到许久未见的颜乔松,不知颜乔松近来可好,却能看出颜乔松的女朋友脸色不是很好,就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
他看着颜乔松的女朋友这么不停落泪,落得他越发心慌起来,最近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立刻掐指一算,越算越紧蹙眉梢。
佟桦的眼泪一直落下,无法恢复理智,遗憾又委屈地低下头,啜泣地说:“其实我们分手了,就在几天前。”
无为师父着急追问:“冒昧问一句,是他提的分手吗?”
佟桦点头,看来无为师父掐指一算,算出来什么东西。
其实她此次特意前来,不止是为了拜佛求保佑,还是因为无为师父曾给她和颜乔松算过一卦,说颜乔松在本命年前有一道难关,说她和颜乔松虽然有缘却还差一点修成正果的分。
“无为师父,你曾经说过小羡在本命年前会有一道难关,不知道这道难关现在过去了吗?”佟桦不知道这道难关意味着什么,会不会是这次网暴事件呢?
如果不是,佟桦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更可怕的难关在等着颜乔松经历。
无为师父看着眼泪不止的佟桦,轻叹一口气,说:“不信则无,就没有难关难过这一回事。”
无为师父近段时间一直在闭关,双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网暴事件,不知道颜乔松和女朋友分手,不知道颜乔松现在的身体情况,但他现在显然已经着急起来,迫不及待想为颜乔松做点什么。
“难关难过”佟桦仿佛听不见其他话,只重复这一句难关难过,担心颜乔松最近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恳求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无为师父再为我们算一卦。”
“所有缘分都是前世欠下的债,债还清了,人总要往前走的,既然分开,就各自安好吧。”无为师父叹气摇头,不忍告知佟桦,颜乔松这道本命年前的劫难和佟桦有关,坏劫难躲,化解亦不易。
各自安好?
这就是无为师父在掐指一算之后给出的答案吗?
佟桦本想向无为师父请教怎么才能把那差一点的分补齐,可无为师父却说前世欠下的债已还清,一双缘浅的人自然分开。
她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你了。”无为师父紧蹙眉梢,无暇顾及佟桦的心绪,迫切要回庙里为颜乔松做点什么,总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哪怕是坏劫难解,他也要为颜乔松做点什么的。
佟桦到庙里上香求神之后,带着沮丧的心情下山,下山路上忍不住给颜乔松发去微信消息,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和颜乔松缘浅的说法,明明他们如此相爱。
“小羡,最近还好吗?我今天来玉隐寺,遇见无为师父了。”
消息一经发出,佟桦就后悔想撤回。
她一直在看着时间,在等待颜乔松能在撤回时间限制之前回复她。
如果在撤回时间限制之前,颜乔松还没有回复她,她就撤回这条消息,让颜乔松永远看不到她今天对他说了什么。
永远…
佟桦突然觉得永远这个词好可怕,她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颜乔松了。
眼泪止不住落下,佟桦恍神走着,以至于没有看到前方路上有一滩泥巴,右脚踩上去,滑得摔倒在地,摔得不轻,还差点往一侧的山崖掉下去,摔得她心有余悸。
她不止摔得屁股很疼,手也擦破了皮,手机更是摔了出去,屏幕裂开了。
她看着裂开的屏幕里,已经过了撤回限制时间,颜乔松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佟桦就这么坐在山间路上,放声哭出来,控诉着老天为什么要安排有缘无分的爱情来折磨她和颜乔松。
第157章 、我怕她以后会怨我
“刚才那个老道长可厉害了,他给你做了法,说了你会没事,你肯定就会没事的。”
“小羡,都睡十多天了,别再贪睡,是时候醒了。”
“不是说好做我伴郎的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还不赶紧醒过来,雪儿不跟我结婚,就怪你。”
“你不是说过不论如何都要参加我和雪儿的婚礼吗?你明明知道我们在筹备婚礼的…”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你才能好起来?”
“我告诉你,你再不起来,我就我就弄死佟桦,想保护她就起来揍我啊”
“我不管,你你再怎样也给我熬到雪儿嫁给我,我这辈子打光棍…可不…放过你…”
李泽戴着无菌帽和口罩之间的双眼黑眼圈十分明显,又一个人站在颜乔松的病床侧自说自话,虚张声势地恐吓昏迷的颜乔松,却泪湿了口罩,越说越说不出连贯的一句话,最终泣不成声。
整整十二天,李泽寸步不离地守在ICU门口,一到探视时间就进来陪颜乔松说说话,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帮颜乔松做点什么。
林雪儿每到饭点都会准时出现看着李泽吃饭,不想看到颓废的李泽也跟着昏迷的颜乔松那般瘦得不似人样。
原本李泽应该陪着林雪儿一起筹备婚礼,因为颜乔松突发昏迷,病情迅速恶化,林雪儿体谅李泽的心情,她也难过至极,两人商量决定把婚礼延后,无限期延后。
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一个打算,只是没有宣之于口,谁都不想首先开口说出这个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们的“牵线月老”颜乔松不能出席他们的婚礼,如果颜乔松熬不过这一关,婚礼就不举行,他们选个日子领证就好。
李泽寸步不离守在ICU,已经颓废不管事,许翊臻不能同样放任公司不管,每天公司和医院两点一线熬着累着,加上近期流感高发,三天前开始感冒高烧不退,来到医院都只敢隔着ICU的玻璃窗看一眼颜乔松。
许殷若刚亲自送走那位紫袍老道长,回来看着咳嗽愈加严重的许翊臻守在玻璃墙前,苦口婆心地说:“烧退了吗?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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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白天已经在公司,晚上才能过来看看他。”许翊臻摇摇头,目光凝在一墙玻璃之隔的颜乔松身上,发现颜乔松的两只手臂内侧一直顺延至手心都画有红色的符箓图案,知道李泽口中提过的那位老道长肯定已经来过了:“老道长怎么说?”
“老道长说没事的,已经为小羡借运化解难以挡住的灾祸,准能化险为夷。”许殷若读过书,知道这个世上并无鬼神,但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日渐衰败下去,不得不生出一种相信神明会来救他儿子的想法。
医学倘若无能为力,神明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许翊臻再开口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沙哑低沉地说:“我相信老道长,无为师父也一直在为小羡诵经祈福,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许殷若点头说:“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许翊臻叹气,心疼地说:“不生病不知道原来发高烧这么难受,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会不会也很难受着呢?之前他说昏迷的时候其实是能感觉到我们都在陪着他的,我们都陪着他,他才不会害怕,才会更快好起来。”
“现在的他感觉不到疼痛,也听不到你们说的话。”李健文吃过误了饭点的午饭回来,看见许翊臻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许翊臻微侧头看向缓步走过来的李健文,忧心忡忡地问:“都十多天了,一般脑出血昏迷,在苏醒之前会有什么征兆?”
这个问题,许殷若问过钟建国,但她也看向李健文,多么想听到李健文说出颜乔松好转将要醒过来的消息。
“自主呼吸还没恢复,心跳紊乱,各项指标都很差,暂时没有要醒的征兆,但愿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学真的能帮忙。”李健文从来都相信科学,现在也愿玄学能辅助医学一起救下颜乔松。
他知道颜乔松的底子已经在溺水昏迷后变差,又在心衰伴随肺动脉高压的相互影响之下被一点点磨空,现在免疫力低下的颜乔松最怕的是昏迷导致肺部感染,只盼着颜乔松能快点醒来,又担心颜乔松醒了之后遭罪。
他无力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继续说:“昨天到现在给他注射太多药物,身体负荷已经达到峰值,好在总算暂时稳定下来,但愿不要反复。”
“奶奶,我来看小羡了。”
李健文的话音未落,一把稚嫩可爱的童声从门口方向传来,在场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身看过去,心中都有不尽相同的猜想。
“潼潼?”许殷若愁眉不展地看着小孙女颜轶潼出现在ICU向她跑过来,她的大儿子颜乔渊紧随其后。
“妈。”颜乔渊先同妈妈许殷若打招呼,然后目光移向许翊臻和李健文,礼貌地点头示意。
“表哥。”许翊臻看见突然从部队回来的颜乔渊,知道现在不是休假时间,看来是许殷若特意通知颜乔渊回来见一见颜乔松的?
“怎么带潼潼过来?”许殷若愁眉不展地开口,毕竟医院这种地方,生离死别,颜轶潼虽然只有八岁,但小女孩已经开始记事,何况颜轶潼由颜乔松带过好长一段时间,那种亲人间的依赖感非常强烈。
颜乔渊首先看向隔着一墙玻璃,在ICU病床上的弟弟脸色苍白如纸,才低头看一眼心心念念着见到颜乔松的女儿,苦涩开口,满目哀愁:“我怕她以后会怨我。”
颜乔渊接到许殷若的电话,才得知网络上的事情,才得知颜乔松病重,医生连下几次病危通知书,就立即请假赶回来,生怕见不到亲弟弟的最后一面。
刚从部队赶回到家,颜乔渊看见女儿的第一面,女儿不是高兴抱着他撒娇,而是闹着要见颜乔松,仿佛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也好。”许殷若苦涩点头,认为确实不应该瞒着小女孩的,怕就怕让颜轶潼看见现在颜乔松的样子,会吓着颜轶潼,会令颜轶潼对关于颜乔松的记忆以悲伤作为收尾。
颜乔渊看着颜轶潼一直踮脚找寻颜乔松的踪影,于是抱起颜轶潼,让她可以隔着玻璃看一看颜乔松。
颜轶潼刚被爸爸抱起,透过玻璃墙看见许久未见的颜乔松,只能远远看到半张脸,和记忆里的颜乔松不太相似,吓得小女孩心慌慌地埋进爸爸怀里,红着眼睛,哽咽地说:“小羡是不是快死了?”
第158章 、颜轶潼记忆里的小羡
颜轶潼刚被爸爸抱起,透过玻璃墙看见许久未见的颜乔松,只能远远看到憔悴的上半张脸,因为下半张脸被呼吸机遮住。
在透过玻璃墙看到颜乔松的一瞬间,颜轶潼首先是错愕和难以置信的,甚至花费半分钟时间质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小羡,随即泪流满面,又不敢放声大哭出来。
短短月余未见,颜轶潼看到的颜乔松,和记忆里的颜乔松不太相似,吓得小女孩心慌慌地埋进爸爸怀里,红着眼睛,哽咽地说:“小羡是不是快死了?”
许翊臻听见小女孩的问题,双目微颤,身体微有些发抖,下意识也看向一墙玻璃之隔的ICU里面,看见李泽红了的双眼不断涌出泪水,看见颜乔松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哪怕从幼年开始就重复不断地做心理准备,许翊臻还是没有办法顺理成章地接受颜乔松死亡这件事。
许家可是樾都首富,颜家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还有李泽和许翊臻的日渐做大做强,怎么可能会留不住颜乔松呢?!
许翊臻脸色煞白,无法抑制的恐惧袭上心头,全然一副失去生机的模样,呆滞片刻,想要开口同小女孩说点什么安慰一二,却似失语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场的人,皆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女孩的这个问题,这是他们无法直面又无法改变的现实。
许殷若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眸光掠过无尽的愧疚和自责,无法开口,因为说什么都像在为自己洗脱罪责。
李健文只是叹气,他不可能开口告诉小女孩,就颜乔松目前的状况而言,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只有心肺移植。
可是移植的前提是颜乔松的身体慢慢恢复醒过来,可是醒来,移植的心肺源也不可能是唾手可得的,哪怕幸运成功移植心肺,艰难的排异关感染关,艰难的弥漫性血管内凝血,都可能随时让希望的曙光消失不见。
因为大人们都不回答她的问题,脸上除了凝重就是沮丧,导致一种超出颜轶潼这个年纪可以承受的恐惧在蔓延着,她什么都怕,越来越怕。
小羡可不会这样,不论颜轶潼问出什么问题,小羡可都会耐心解答的。
颜轶潼记忆里的小羡温柔帅气,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叔叔,是总会有办法逗她开心的物理超人,不会像现在这样沉沉睡着,毫无生气;
颜轶潼记忆里的小羡虽然瘦瘦的,总是不喜欢吃饭,每天都在吃药,但是也瘦得帅气好看,可以一只手把她抱起来,不会瘦到现在这种看着只剩骨头的程度;
颜轶潼记忆里的小羡皮肤白皙有光泽,是比她爸爸,是比李泽叔叔,是比臻子表叔都要好看的男人,出门总有女人为之侧目,脸色不会是现在这样苍白中透着黑紫;
颜轶潼记忆里的小羡也是很爱睡觉,她有时候会偷偷在小羡熟睡的脸上贴上小贴纸,还会在小羡的脸上画小老虎,小羡睡醒可完全不会生气……
颜轶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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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羡虽然沉沉睡着,可是身旁的不知名仪器、还有那些源源不断输进小羡身体的药水都正在告诉她,小羡不是像平常那种睡觉一样在睡觉,她更不可能又去偷偷在小羡的脸上贴小贴纸。
她见过不止一次她的小羡叔叔心脏病发作,她其实知道很多次小羡叔叔的突然消失不见,大人们都在骗她小羡叔叔很忙,其实小羡是生病在医院,她能做的是装作不知道,不吵也不闹,等着小羡回来。
她过早明白她的小羡叔叔是会死的,是可能比其他人更快死的,虽然她还没有彻底明白死亡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她的小羡叔叔死了,她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颜轶潼双眼流着泪,除了哭之外,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想要大人们告诉她,所以急着又问:“好大的管子插在小羡嘴里,一定很疼对不对?还有打针,很疼很疼的!小羡一个人睡在里面,会不会害怕?”
幼小的颜轶潼还不知道那根粗大的管子到底有什么用,但她知道颜乔松躺在医院是生病了,是心脏不舒服了,这次肯定很严重,严重到爸爸都回来了,严重到大人们准许她来医院看小羡了。
神色凝重的颜乔渊看见女儿的泪水,抬手给女儿擦去泪水,他本就红着的双眼也泛起泪光,明白女儿是知道颜乔松的身体状况不好,心疼女儿过早接触生死,但不后悔把女儿交给弟弟照顾过一段时间,弟弟帮他把女儿教育得非常优秀。
他尽可能收拾心情,用温和的词句解释,如鲠在喉地说:“小羡是会疼的,但是这能让小羡快点好起来,等小羡睡够了,就会起床的,就会没事了。”
“小羡一定会没事的,他向来就爱睡觉,只是这次睡得久了一点,睡够就会醒了,醒了就能陪潼潼玩。”许翊臻心绪阴郁,也开口开解小女孩,其实同时也在开解他自己。
颜轶潼的眼泪依然在流,听见爸爸和臻子表示都说小羡会没事的,立刻点头赞同道:“嗯!没事的,小羡一定会没事的!”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灯光星星,人声零星。
ICU里,又只有颜乔松孤单地睡着,偶有医生在病床侧照看着。
ICU外,李泽和许翊臻依然守着,许殷若和颜乔渊、颜轶潼一起去许衡周潇那边,但他们都瞒着颜乔松病重的事实。
ICU这边,李泽坐在这头,许翊臻坐在另一头。
为了不被许翊臻传染流感,李泽戴着口罩坐在距离ICU玻璃墙最近的椅子上,和许翊臻保持一定的距离。
许翊臻也同样怕把流感传染给李泽而戴着口罩,他尽可能不近距离接触想进ICU里陪伴颜乔松的每一个人,他在好好治疗,也想进去陪陪颜乔松的。
夜逐渐深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李泽和许翊臻的目光不约而同看过去,看见来人竟是颜乔松的爸爸。
颜振峰是一个人过来的,风尘仆仆。
刚下飞机的颜振峰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就直接赶过来医院,见到守在医院的许翊臻和李泽,开口的声音略带颤抖:“小羡还好吗?”
许翊臻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舟车劳顿的姑父,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
颜振峰的声音略带哽咽和沧桑:“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许翊臻沙哑低沉地解释道:“探视时间最快要到明天,现在只能隔着玻璃看看他。”
李泽看向颜振峰的目光带着敌意,并不是因为颜振峰不爱颜乔松,只是他对颜家人都有一种敌意,因为颜家人都太看重家族盛衰,而把颜乔松排在后面,要颜乔松委曲求全,要颜乔松不能丢了颜家的脸面。
颜振峰走到玻璃墙前,看着不似人样的儿子,眼眶就开始温热湿润:“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吗?”
许翊臻摇头:“不知道,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颜振峰眉头紧锁:“如果这里的医生不行,就请京城的专家过来。”
李泽带着敌意反驳:“你倒是请过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泽!”许翊臻略微提高音量提醒李泽现在真的不是闹脾气吵架的时候,颜乔松不可能希望看到ICU外他的亲人在吵闹的。
还有一周,就到2020年了,又是新的一年快要到来。
新的一年来到,颜乔松就算是24岁了…
颜乔松也才快要24岁,他还太年轻了…
颜乔松已经昏迷半个月,毫无苏醒迹象,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钟建国给所有人打过预防针,说颜乔松很可能会在昏迷中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24岁。
第159章 、睁开睡久的双眼
日复一日,李泽在ICU守了一个多月,终于颜乔松的情况稍有好转,从ICU转出来,送进VIP特护病房。
这一次,家人们决定违背颜乔松的意愿,不请护工黄哥过来照顾颜乔松住院期间的起居。
他们都很愿意照顾卧病的颜乔松,只恨时间流逝太快,恨不得分秒都陪在颜乔松身旁,陪他度过这次难关或是陪他走过最后一段时间。
坐在病床侧的李泽意志消沉,呼吸沉重,心里钝钝的疼,感觉所有力气都用在看着沉睡的颜乔松,不知道颜乔松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更加不分日夜交替地守在颜乔松病床侧,盼颜乔松醒来,怕颜乔松醒来会疼,会害怕。
夜晚十一点多,许殷若带着依依不舍的颜轶潼回家。这些天她一直在为颜乔松奔走操劳,想为颜乔松找到合适移植的心肺,依然没有实际性进展。
前半夜,许翊臻一直在和Tom聊关于颜乔松的事情,在聊天的过程中几次接收到佟桦发来的消息,他不敢进行回复,很怕佟桦会追问颜乔松的近况,很怕他会说漏嘴。
病房外寒风凛冽,雪花飞舞,救护车的声音总是在响,几乎整夜没有停歇。
病房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一点不受这般恶劣天气影响,只是颜乔松的手脚就是不暖。
漫长黑夜,李泽终于还是熬不住,坐在椅子上睡着。
许翊臻拿出毛毯给李泽盖上,看着憔悴不少的李泽,不敢深想要是没了颜乔松,李泽会不会一蹶不振,林雪儿能不能劝住李泽?
许翊臻的精神状态也很差,最近什么都在想,却什么也没想出结果来。
近半个月间,许翊臻几乎每晚都梦见颜乔松,时而是小时候的颜乔松,时而是长大后的颜乔松,甚至梦见过白发苍苍的颜乔松。
梦里,许翊臻会嘴角上扬,会抱紧颜乔松,因为颜乔松是阳光生动的,是会撒娇叫哥哥的,是会因为不爽就给他一个白眼的。颜乔松永远保持孩童般的纯真,不做作,不矫情,难过就痛哭流涕,开心就放声大笑。
梦醒,许翊臻总会泪流满面,强迫自己收拾心情去维持日子的转动,努力为颜乔松寻求生的希望。
没有颜乔松,铁三角就此散了。
没有颜乔松,不只是铁三角散了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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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许翊臻起身去卫生间收拾脸上的胡渣,去买早餐给李泽送来,没有叫醒李泽,就去公司。他已有三天没过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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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直射入病房,李泽精神恍惚地醒来,第一件事是看看颜乔松的眼睛是不是睁开?
结果,李泽失望地起身用湿棉签沾拭颜乔松干裂的嘴唇,去拉上特护病房的窗帘,哪怕阴冷一段时日终于见到罕见的太阳,李泽也不想颜乔松醒来的时候觉得阳光过于刺眼。
陪着颜乔松的这段时光,李泽总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李泽坐回病床侧的椅子上,看着沉睡的颜乔松陷在雪白的被褥里,瘦得几乎看不见身形,感觉这个清晨前所未有的寂静,静得只有心跳监护仪发出那证明颜乔松还活着的声音。
这声音虽不悦耳,但能让李泽稍稍安心。
一个下雪的寒冬,对于颜乔松而言,无异于是难熬的,严寒会促使他的肺部支气管扩张严重化。
虽然已经转到VIP特护病房三天,但颜乔松还是不能进行自主呼吸,气管插管供给氧气的同时,也带有治疗哮喘的药物。
日子艰难漫长。
李泽一个没有家的人,仿佛又变回游荡的孤魂野鬼。
如果没有小时候颜乔松的救赎,李泽现在可能是个混混,死在哪里都不得而知,怎么可能拥有现在的幸福。
任何一种触及灵魂的深刻感情,都是从理解对方的痛苦开始的。颜乔松理解他的痛苦,包容他的脾气,是他没有副作用的镇定剂,是他的家人,还帮他找到一生挚爱。
“你这个傻瓜,从小到大总说不愿多管闲事,总说干涉他人因果,最后很可能变成自食恶果,却一次次愿意为朋友挺身而出。”李泽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颜乔松救赎了他,他身上的苦难都转移到颜乔松身上了呢?
李泽宁愿躺在病床上受苦的人,是他。
腹部火辣灼烧感一阵强烈过一阵,李泽的胃病近段时间严重不少,但知道他现在的难受肯定不及颜乔松的百分之一,而且他感觉不到饿,知道许翊臻买了早餐也不想吃。
突然,李泽听见监护仪器发出轰鸣声,猛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惊喜发现颜乔松睁开睡久的双眼。
李泽喜形于色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心中有一丝微妙的希望,俯身凑近颜乔松,轻声温柔地和颜乔松说话:“小羡,能听见我说话吗?”
颜乔松没有任何回应,双眼浑浊地看着天花板,瞳孔好似没有聚焦,浑身颤抖着,似处于无意识状态地痉挛着,还好有保护性医疗器具束缚住手脚,不至于有大幅度的动作,不至于身上的仪器被扯掉。
钟建国医生第一时间冲进VIP特护病房,眉头紧紧皱着,露出悲戚的神情,提高音量喊道:“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哪怕一个体位的变化,都可能引发心率和血压骤降!”
李泽面容失色,呼吸停滞,胸口窒闷,迟钝地听从指令按住颜乔松的身体,声音发抖地发出疑问:“他怎么,为什么会这样?”
李健文紧随跑进VIP特护病房,还有一起来的医生连忙按住颜乔松的手脚,避免颜乔松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伤害到自己。
李泽得不到回答,眼眶发红,略显狼狈地试图安抚颜乔松的情绪,其实是在极力安抚自己的情绪,表情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小羡,我是李泽,我们知道你很难受,别怕,我陪着你,别怕,会没事的”
李泽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不论是医生的,还是颜乔松的。
颜乔松浑浊的双眼望向天花板,或者也不是望向天花板,瞳孔始终没有聚焦,处于意识不清醒状态不断挣扎着,发了一身细汗。
VIP特护病房里,环绕着刺耳的监护仪器轰鸣声和心脏杂音哮鸣音,还有钟建国的说话声。
第160章 、从疼痛的折磨中醒来
颜乔松浑浊的双眼望向天花板,或者也不是望向天花板,瞳孔始终没有聚焦,处于意识不清醒状态不断挣扎着,发了一身细汗。
VIP特护病房里,环绕着刺耳的监护仪器轰鸣声和心脏杂音哮鸣音,还有钟建国的说话声。
钟建国查看颜乔松的身体情况后,迅速给颜乔松打了一针安定,在众人的按压下,颜乔松逐渐冷静下来昏睡过去,身体还残存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抖动。
李泽看着颜乔松逐渐昏睡过去,生怕压疼颜乔松,放开按着颜乔松的双手不停在发抖,就连声音也在发抖,担心地问钟建国:“他这是醒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清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钟建国无力地张嘴:“他是疼醒的,心衰导致胃肠道淤血症状不断加重,伴随肝脏淤血、肝区疼痛、肾功能损害、血液灌注不足等诸多症状,肺的问题也不小,呼吸机每一次灌入抽出氧气,都伴随剧烈的疼痛。”
钟建国眼看着颜乔松的状态在好转,猜测颜乔松近几日可能会醒,却不曾想醒得这么突然,但能醒来总算是好的,哪怕颜乔松醒来之后会承受极大的痛苦。
李泽听到颜乔松正在承受剧烈疼痛,瞳孔骤大,脸色煞白,脑袋混乱,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能为颜乔松做点什么,只求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可以给他打止痛针吗?”
钟建国无奈叹息摇头:“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止痛药的副作用。”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疼看着他难受吗?”李泽无暇顾及涌上心头的恐慌,急切盯着皱眉不答的钟建国,视线即刻转向正在给颜乔松检查身体的李健文,提高音量追问道:“你们总该做点什么吧!啊?”
钟建国神色暗淡,说:“能醒总算是好事,最后一段时间,好好陪着他。”
因为钟建国的话,李泽的视线猛地转回去看向钟建国,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玩笑话,却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仿佛一瞬间世界崩坏了:“心肺移植的供体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但愿能有好消息吧。”钟建国叹气,心肺联合移植哪能那么容易呢。
许殷若得到颜乔松醒来的消息,立刻结束会议,马不停蹄就往医院赶过来,却有些失望看见儿子还是沉沉睡在病床上,试探地紧张开口询问:“他是不是醒过?”
“嗯,醒过,钟建国说是疼醒的,打了针安定,睡着了。”李泽迟钝地点点头,一点不敢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但颜乔松终于醒了,怎么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许殷若走到病床侧,看着脸色依旧难看的颜乔松,露出难看的笑容,因为她的儿子终于醒了,醒了就代表着希望,肯定还会有好消息的。
许殷若在病房陪着儿子十多分钟,又给儿子擦去满额细汗,才起身离开,去到父亲许衡的病房,把颜乔松终于醒了的好消息告诉许衡和周潇。
许殷若刚离开不久,许翊臻和许榕晓前后脚赶过来,都是得到颜乔松醒来的好消息而赶过来的,虽然没有看到清醒的颜乔松,但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一半。
许翊臻:“醒了就好,后续治疗,钟医生有交代吗?”
许榕晓:“脑袋里面的淤血都消散了吗,钟医生有没有说安排什么检查,淤血会不会压迫神经造成什么影响?”
李泽哽咽开口:“没有说,钟医生让我们多陪陪他他可能”
许榕晓听见李泽的欲言又止,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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