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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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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和二娘并没有刻意放低说话声音,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小八就站在李执另一侧,探出了脑袋。

“我们出来的时候,除了二堂地上绑着的一个活死人外,确实不见有。”

二娘点点头。她一直在压住心中喜意,天助她也,怎么能浪费这个机会呢?

“祁大夫,洪大人难不成也会……?”

话锋一转,二娘问向了祁姜,这也是酒家内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染易速度有快有慢,如今还无法确定。”

冯在业思索片刻。

“简单。”

他拔出长刀,站在他身旁的人立马散开。

“要么死在我刀下,要么离开酒家,你会如何选呢?”

“冯都头,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本官!?”

洪升雷没想到第一个向自己发难的竟然是冯在业,他又惊又怒。

“真有意思……”

贺少风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痛快,他按兵不动,打算先看看再说。

“冯在业!洪大人是否杀害夫人,为何杀害夫人,夫人到底是不是染易,都还没问清楚。”

李执也出声,他从来不喜欢洪升雷,但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但冯在业也有。他的行事准则,叫做乱世用重典,快刀斩乱麻。他一瞥,将长刀指向了他。

“你可是当捕快当昏头了?查?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有几个人非想知道来龙去脉不可?洪夫人若是没染易,他可就是活生生杀了人,戚律言杀人偿命,想你李捕快比谁都清楚;洪夫人若是染易了,他洪升雷也必定变成那不死不活的东西,快慢又有何区别?留在酒楼里干什么?哼,还洪大人?如今的西源,还轮得上用官职说话吗?这可是你说的!”

这的确是他曾经和冯在业说的话。李执环视一圈,每个人看向洪升雷的眼神中,既有害怕也有嫌恶。

李执没说话了。冯在业见状,把长刀重新搭在洪升雷的肩上。

“冯某再说一次。要么死在我刀下,要么离开酒家。还请洪大人选吧。”

第五十四章 飞鸽

冯在业和洪升雷,两人一站一坐。洪升雷仰着下巴,觑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刀,冷笑了声。

“冯都头,你可知道本官是谁的人吗?”

洪升雷正气凛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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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朝天作了个揖,神情严肃。

“本官可是奉高相之命,守我西境门户,知我西源县城!在任数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怠慢。你一个小小武官,有什么资格审判本官!?”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听到了。

高相是谁,全戚国没人不知道。不只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就是当今圣上下了朝,也得称高相一声外公。

大堂内的人都看向了冯在业,这位洪大人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来头还不小,都在好奇冯都头又该如何应对呢。

除了贺少风。

贺少风不再似刚才看热闹的心情。他不是没有想到二娘后头的主使就是洪升雷,但直到听到洪升雷这番话,他才终于明白,一个西源县令,究竟是为何要煞费苦心将他的弟兄们终结在西源。呵,原来洪升雷竟是那奸相的走狗。贺少风的视线扫向二娘背影,又回到洪升雷的脸上,杀心陡起。

李执也串联起了之前种种,难怪洪大人会提前知道封城之事,那山匪正巧在中秋那夜脱狱,其中又会是什么关联?

冯在业眉头一松,咧嘴笑了。

“大人这话我可听得多了,冯某就是一介粗人,弄不明白那弯弯绕绕的关系。若朝廷真怪罪下来,冯某领了便是。“

他可是最恨这种狐假虎威之人,他会被逐出七死军,也拜这种人所赐。那刀还搭在洪升雷肩上,冯在业只是略微用力,又将洪升雷按坐回了长椅上。

“你…你!”

洪升雷脸上闪过一瞬恼色,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脸上挂上了李执最熟悉的和蔼笑容。

“冯都头不愧是从军出身,行事耿直是自然,本官多少也能理解。只是不必如此小题大作吧?咱先过了这一难关,等西源城门一开,本官也会和上头交代今日所发生之事,到时肯定也会为冯都头美言两句,冯都头护城有功,前途无量啊!”

冯在业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洪升雷感觉到自己肩头一松,长刀从他肩上落了下来,他心中窃喜。

“本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在西源酒家之人都可以替冯都头作证!”

洪升雷手臂向身后一扬,引着冯在业看向大堂众人。

冯在业点点头,收起了长刀。

“大人言之有理,若冯某再胡搅蛮缠,那便是不识相了。”

洪升雷喜不自禁,看着冯在业打算再劝上两句,冯在业挑眉嗤笑出声,戏谑道。

“只是,也得看你后头的那些人愿不愿意啊。”

冯在业觉得洪升雷真的是失心疯了,竟然还想如此拉拢他,真当他和那些欺上媚下之辈一样。

洪升雷脸上笑容一僵,才回过身去看向大堂众人的反应,顿觉不好。

大堂前头只有他和冯在业,其余众人则是站在一块,离他有些距离,如避蛇蝎。

李执紧抿双唇,杀人伏法天经地义,洪升雷是高相的人,肯定有的是办法逃脱罪名。祁姜气得浑身发抖,黄秋云的尸体还躺在冰冷地上,而洪升雷就跟没事人一般,他们可是夫妻啊!二娘用锦帕捂着口鼻,眼中尽是不屑。更别说那贺少风和阿绰了,贺公子低垂的眉眼下赫然是无尽杀意,就怕洪升雷不死呢。

“既然如此,我就替大人选了吧。”

冯在业伸手就抓住洪升雷的衣领,要将他往门口拖去。

他万万没想到冯在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洪升雷惊地赶紧扒住方桌,早已经是惊慌失措。

“李执李执!快拦住他!捕头之位就是你的了!救我!”

见李执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从李执又扫向了二娘。

“二娘!二娘!救我!”

“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怎帮得了大人呢…”

二娘撇过头,看似不忍,实则不经意地看了眼贺少风。贺少风脸色阴沉,对上了二娘视线。

“季仁!”

独眼龙轻挪脚步,借由前面人的身形挡住自己。酒家里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他并不担心会有人知道洪升雷叫的是他。李执虽不明白洪升雷喊的这两字意思,但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了独眼龙的动作。他和小八交换了眼神,小八点点头。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啊——”

洪升雷终究不敌冯在业的力气,硬是被拖到了酒家门前。愤恨,不甘,害怕,种种表情交替出现在洪升雷的脸上,最后他露出了哀求神色。

“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门开了,冯在业将他往门外一丢。

“我奉劝大人还是不要再叫喊了,若是丢了性命可与我无关。”

洪升雷往木门爬去,还想冲进酒家里。但是冯在业的动作更快。

“砰——”

木门合上。洪升雷一怔,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被丢出了西源酒家。他低头看着自己像只狗一样爬在地上,官服早已被尘土弄脏。

“好啊…”

黄秋云,冯在业,李执,姚二娘,季仁……想到这几个人,他的表情更加扭曲,阴毒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木门,又看到了那几人的脸。以前在戚都时,别人知道他是高相外戚还得敬他三分,哪怕是沦落到当一个小小县令,他游走在几方势力之中,也是享受着话事的权力。他洪升雷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洪升雷站起了身,拍了拍官服上的尘土。他想到最后一次收到关外来的传书,上头写着让他打开西门。他还踌躇了许久,送情报事小,但开西门事可就大了,稍有行差踏错随时就断送了他官路,甚至于还得掉脑袋。他一拖再拖,迟迟没有按对方所言行事,西源未被巽国屠城,里头这些人能活到今天,应该感激他。直到从戚都探听到的消息,让他隐隐感觉西源将变,这才打算找个契机脱身,谁知那个毒妇,竟妨碍了自己的谋划,才有后来这一连串变数!

不过杀的是自家婆娘而已,更何况,是这毒妇要杀他!戚国的都头,戚国的捕快,竟敢如此对本官!哼……既然戚国不好使,本官大不了归顺巽国,到时候再借巽国这把刀,把这群贼子杀干净!

洪升雷被咬伤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至今没有觉得什么不适,想来应该并未染易,这让他安心不少,方才他也听到了朱小八说县署没有活死人,那正好。洪升雷不敢耽搁,靠着心中这股怨恨,直奔西源县署。

贺少风侧头,阿绰便弯下腰,两人耳语了几句。

祁姜心中愤懑,哪怕看到洪升雷被赶出酒家,依旧觉得不解气。她甩了甩头想甩掉那些杂念,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夫人走得体面些。

“李大哥,能否帮我一块儿收敛夫人的尸身?”

李执看了眼冯在业,他本想找冯在业再问个一二。但死者为大,于是答应了祁姜的请求。知会了二娘一声,二娘求之不得,连连说好。

云轻本还想上前去跟冯在业说上两句话,祁姜以她是女子方便为由请她帮忙,云轻不好拒绝。她又瞧了冯在业几眼,冯在业并没有注意到,他本来都往里走了,却看到两个男子和他擦肩,往酒家门口去。

李执又叫上了小八,四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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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往楼上去了。

“你们二人是要去哪?”

冯在业一拦,虽然他不认识眼前两人,但是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准备离开酒家,有些不解。

“怎么的,只是出趟门,还得军爷同意?”

贺少风语带嘲讽,阿绰已经一手握上了剑柄。

“哎呦冯爷!”

二娘迎上前,一手摸上了冯在业的臂膀。

“我这是酒家又不是大牢,这两位客人想出去便让他们去就是了。”

她微笑着看向贺少风,走到木门处拉开了门闩。

“只要他们能顾上自个儿的性命,咱也不好再劝,您说对吧?”

洪升雷一路躲躲藏藏,倒也有惊无险地到了县署。这时太阳几近落山,但西源天高云淡,天光倒也不暗,只是金霞满天,把原本白昼的亮堂换了身光彩。

他缩在县署大门前的狮子边观察了许久,确实没在县署里望见活死人,这才敢一路小跑了进去。

“公子。”

洪升雷的动静被阿绰看得清楚,他向贺少风请示。

“县署,倒是个替兄弟们雪恨的好地方。走。”

贺少风与阿绰便也缀在洪升雷身后,进了县署。走在最后的阿绰进门之后,朝外头打量一眼,把县署的门落上了栓。

洪升雷记得,自己早早就把鸽子放在外头了,虽然鸽哨自己时刻不离身,但县署陷落事发突然,所以密文簿子落在了书房里,鸽子认的笼子也在那儿。

“也是天不绝我洪升雷!”他从县署大门一路摸进书房,都未曾与哪怕一只活死人照面,也不知这些鬼东西都哪去了。这反倒是让他心中暗喜起来。

那鸟笼就扔在地上,他进门便望见了。洪升雷把笼子捡起来摆在案上,去摆放瓷器摆件的多宝格稍作摸索,便从一枚花瓶下头的暗格里取出个巴掌大的小本,正是巽国交给他的密文簿子。

笔墨纸砚书房里都有,他便对照密文,在纸条上写上“西源有变 现无防备 明早入城助我”。

哼,他日巽国大军一入城,管他是活死人还是死活人,不过土鸡瓦狗罢了,洪升雷心想。他吹干墨迹,把纸条塞进细管中,拎着鸟笼出了书房。

他观察了外头的情况,依旧没见到活死人,这才安心把鸟笼挂在了书房外的树枝上,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鸽哨,含在嘴里吹了起来。鸽哨吹的声音只有鸽子能听见,洪升雷倒不担心引来那些怪物。

不过腮帮子都吹酸了,还没见到鸽子的影子。这开始让洪升雷担心起来。莫不是鸽子也遭了这些怪物的毒手?这该死的禽鸟,会飞还活不下去,那么蠢的吗!?

洪升雷心里咒骂着,久久引不来鸽子,他生怕是这鸽哨的范围有限,于是焦急地取下鸽笼,一只手提着,在偌大的县署里走动起来,边走边吹着含在口中的鸽哨。

洪升雷一路从后院,转到了正堂。好吹歹吹,怎么也不见鸽子,他原本还觉得一切顺利、心中暗喜的心情,逐渐在一声声默然的鸽哨声里沉了下去。他本就有些发福,不过是后院到正堂的距离,又吹又走就让他气喘吁吁了。在正堂上,他一屁股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洪升雷又是吸满一口气,狠狠吹响听不见声的鸽哨,依旧没动静。

他娘的,难道我堂堂洪升雷,真要命绝于此?洪升雷正心生绝望之际,只听扑棱棱一阵呼扇,从正堂屋檐下飞进来一只白鸽子。

“哈哈哈哈哈!命不该绝,命不该绝!”

洪升雷狂喜,高高举起那鸽笼。白鸽如倦鸟归巢一般,从半空一头扎进了敞着笼门的笼子里。

洪升雷小心地伸手进去,捏出来鸽子,在它脚环上,把那装着纸条的细管套了上去。

“本官一副身家性命,皆系于你了,莫叫本官失望啊!”

他低声说完一句,把手一扬,看着鸽子顺着房梁往正堂外飞去。

如此一来,我只要在县署里呆到明日天亮,便去西门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接应入城的巽军……他心里盘算着之后应该做的事。

“砰!”

洪升雷脑子的念头还没想完,就见那白鸽在将将飞出正堂时应声而落,掉在地上,血很快便把白羽染红,眼见不活了。

第五十五章 回首

“啊!?鸽子,我的鸽子!”

洪升雷脑子都没转过来,就见正堂外走进来两个人。

领头的贺少风,施施然把一把短铳收进木匣递给阿绰,然后在目瞪口呆的洪升雷身前,弯腰捡起那只刚死的白鸽。

“你……你们是何人!”

洪升雷认出这两人是酒家里的人,但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洪大人好兴致,这么九死一生的西源,专程跑回来玩鸽子呀?嘶,还是说,洪大人这是放鸽子求援呐?”

贺少风从鸽子腿环里抽出那细管。阿绰在他一旁,从膛口用探条将一颗弹丸填装进短铳内。

“自然是请援,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把这唯一的信鸽打死了,该当何罪!?”

洪升雷这才缓过神来,随即而来的便是生路断绝的暴怒。

“请洪大人恕罪,危机四伏,不免有些精神紧绷,风吹草动都怕是有东西作祟。”

贺少风嘴里说着,面上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找不到。

洪升雷沉着脸,他已经感觉到来者不善了,但知道的信息太少,他无法做出什么判断。

“洪大人既然有信鸽,为何不早早求援呢?非得……”

贺少风打开那细管,看见了字条上的内容。

他先是颇为惊诧,面露怀疑,很快便不怒反笑起来。

“洪大人,您这是请哪家的援啊?”

贺少风朝洪升雷扬了扬纸条。

“机密信息,自然是密文!你莫要给本官转移话题!”

洪升雷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了,但他还是忌惮那男人收起来的短铳。

“‘西源有变,现无防备,明早入城助我。’洪大人,原来你也为巽国效力?”

洪升雷脸色一变,本能地否认。

“胡言乱语!居然污蔑——等等,你居然识得巽国密文!?难道你……”

“在下大巽四皇子麾下三品司隶校尉贺少风,见过这位同僚。照理说我等身份绝密,皆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哪怕同僚也不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等必须通力合作才是。”

贺少风主动报出身份,洪升雷这才回过神,一下转怒为喜。

“原来是自己人,哈哈!我说呢,你们为何会冒险跟随我这个知县,原来身负使命呀哈哈!也怪不得,本官与四皇子殿下单线联系,你们不知我真实身份正常不过。快与我说说,你们有多少人?等等,这活死人,难道是我大巽的绝密武器?难怪没有我军的动静……”

洪升雷激动地朝两人走去。他脑子灵醒,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少疑惑之处都连通一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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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大人说奉高相命值守西源,想来四皇子殿下看重的便是大人的关系,大人身份自然金贵了。”

贺少风没回答,反而吹捧起来。

“不值一提,本官自然也要做不少分里分外的事情,才能为四皇子殿下博取高相的信任嘛。”

“那看来抓捕黎家军乱党是洪大人的手笔?”

贺少风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手安排罢了。”

洪升雷见贺少风表情有些奇怪。

“可是与你等职责有冲突?怪我怪我,本官本以为这些余孽毫无价值呢。这是本官不知你等嘛,莫伤了我等同僚的和气,今后便好说……”

“大人也受命开西门?”

贺少风打断了他。洪升雷人在屋檐下,也只好顺着他话头说。

“正是,你等也是吗?哈哈,那我们便可通力协助……”

“诶,洪大人,开门有我等便够了。”

贺少风慢条斯理道。

“至于洪大人您,我等还有另一桩事情想同大人商量。”

洪升雷的笑容还在脸上,贺少风的话音还未落,阿绰便迅雷般出手,如同一双铁钳掐住了洪升雷的脖子。

“这是为何……”

洪升雷被按倒在县衙正堂的公案上。他手徒劳地拧着阿绰的手,也无法阻止阿绰越掐越紧。

“好叫洪大人知晓。”

贺少风的笑容消失了,面容冷得像块冰。

“我黎耀武将军麾下的袍泽,托我请洪大人下去,兄弟们有些账要与大人算。”

“你……你是——”

洪升雷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挣扎来挣扎去,最终还是无力地软了下去。阿绰松了手,他就躺在了那张颇大的公案上。日薄西山,公堂里已经暗了下去。只有夕阳最后的金光顺着公堂屋檐射了进来,好巧不巧,照在了公堂正中那块匾额上,成了屋里最亮堂的东西。

贺少风见了,随手扔了纸条,竟颇有些失态地把那只死鸽子朝匾砸去。他身手不俗,那死鸽子在匾上碎作一团血雾。两人看着沾着血的白羽飘散下来。

“哼,狗屁的明镜高悬。”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贺少风盯着洪升雷死不瞑目的脸,冷哼一声。

“洪升雷不过就是条走狗,还得让那奸相付出代价。不如就让四皇子如愿,打开西门。又或者是……”

他顿了顿。曾经黎家军威名远扬,不仅仅是因为将士勇猛,还因为严明的军纪和对百姓的爱护。自己的这一想法已经是违背了军纪,更是犯了黎将军的大忌。

可是,黎家军早已没了啊!他最后一次见到将军,正是将军急于赶回戚都救太子。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个陷阱,关心则乱,他出言阻拦反而惹恼了将军,当即将他赶出了军队。但就是将军对他的这份恩情,才让他这些年想尽办法要给那奸相添堵,尤其是他后来才明白了将军的良苦用心。

这是我贺少风的决定,那就让我自己下地狱吧。

“又或者是,打开东门,让这些活死人往戚国去。”

阿绰震惊。这个做法首当其冲的就是千千万万的戚国百姓。巽国入关,百姓还有活下来的可能。但若是活死人,必死无疑。

“公子,这——”

“啪——啪——啪——”

两人身后传来拍掌声,当即回头,就见一个俊美少年,手上还拿着一根麻绳,麻绳那头还牵着一个面目全非的活死人!

“好呀!一进来就听见一桩惊人的消息。”

少年笑眯眯地大喊一声,活死人焦躁不安朝他冲去,但又不咬他。少年老神在在,根本没有因为活死人的举动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贺少风和阿绰对视一眼,看那少年样貌举止都和常人无异,但他竟然无惧活死人。贺少风心中有着诸多疑问,但尚不清楚眼前少年是敌是友,加之一旁还有活死人。他往前迈了一小步,双手背在身后。阿绰趁那少年看不见,快速将短铳递到了贺少风藏在绣袍的手里。

“你是谁?”

“啧,问我之前,你是不是得先报上姓名来?”

季之故意拽了拽手中麻绳,活死人低声嘶吼着。贺少风看着离他只有几步距离的活死人,抿了抿唇,阿绰也拔出了腰上的长剑。

“在下贺少风。”

“嘿嘿,这才对嘛。”

少年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挺直了身子,学着贺少风的模样。

“在下季之。”

看着季之的挑衅,贺少风藏在袖袍中的手握紧了短铳。

季之对眼前二人的戒备也不在意,只是一笑。

“嘿,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虽这么说,但季之却松开了手中的麻绳,早已成为活死人的张文昌没有了束缚,嘶吼着就往朝贺少风和阿绰猛冲了过去。

“砰——”

张文昌脑袋炸开,栽倒不动了。贺少风手中的短铳膛口处还冒着一缕细烟,他皱着眉缓缓将短铳对准了季之。

“哟,你竟然还有火器。”

季之兴致盎然,又走前了两步想要端详那短铳。短铳还没有填充新的弹丸,此时根本没有任何伤人的作用,阿绰急忙往前一步挡在了贺少风面前,抬剑指向了季之。

“哎哎哎,你若是想杀我可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哦。”

季之两指捏住长剑,探头看向阿绰身后的贺少风。

“毕竟能靠近城门的人,只有我吧。”

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等着贺少风的回应。少顷,贺少风的声音传来。

“阿绰。”

“公子,此人不怀好意,不可相信他!”

阿绰虽是出言提醒贺少风,但不敢有懈怠,双眼依旧紧盯着季之。

“你们可是杀了县令大人哦,这怕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的行为吧。”

季之努努嘴,洪升雷的尸体可还是躺在公案上,死不瞑目呢。

贺少风伸手搭在阿绰肩上拨开了他,对上了季之双眼。

“你有什么条件?”

季之反倒脸一垮,露出了一副苦恼的表情,似是很为难,背过身去往外走了两步。

“哎呀,那我考虑考虑,万一你们……”

这话中有话让贺少风一时还没有明白,季之就回头狡黠一笑,俊美的面孔带了些邪气。

“毕竟,我今晚还有些事要办呢。”

“冯都头。”

冯在业抬眼,就看见李执站在他的桌前。

“想和冯都头说上两句,不知是否方便。”

还是西源酒家那间放杂物的房间。

冯在业也不说话,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李执,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是要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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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冯都头借一物。”

屋中就他们两个人,李执单刀直入,但话说得客气。

冯在业打量了眼李执,然后展开自己的双臂。他身上无非就一副甲和兵器,值钱的玩意儿那可是一个都没有。

“我还不知道我有何物是能借给李捕快的呢。”

李执将视线移至冯在业的腰间,那里别着两把刀,一长一短。

“我想借冯都头那把短刃一看。”

冯在业一扯嘴角,眼神却愈发凶狠了起来。李执毫不畏惧,虽然他知道在这个小房间中,若是冯在业突然发难,他并非毫无胜算,但也多半是两败俱伤。

“哼。”

一声冷哼,冯在业取下了腰间的牛角短刃,将它丢给了李执。李执一把接住短刃,只需看了眼——这把牛角短刃和他梦中出现过的一摸一样。不仅如此,当他握住短刃的时候,熟悉的感觉更是让他确认了,这曾经是他的刀。

“好刀!只是不知道冯都头是从何处得到的此刀?”

“这把刀是我曾经送给一位故人,但他却用这把刀杀了不该杀的人。”

冯在业这句话咬字极重,个中情绪不言而喻,李执脸色一变。竟然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冯在业不再管李执接下来还要问什么,他看着李执的双眼,脸颊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这把刀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干得出如此背义忘恩之事!”

屋中陷入了沉默。

李执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牛角短刃。再看向冯在业的时候,他将自己所有的事,从来西源当捕快,到今日重新唤起的记忆,细细地与冯在业讲了一遍。

“……手刃弟兄并非我所愿。”

“你瞎编胡造这一番说词,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冯在业只是冷笑。

“不管你相不相信。”

李执并没有打算将牛角短刃还给冯在业,而是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历经十年,短刃终于物归原主。

“我一定会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冯在业不想多说,往木门处走去。离开前他回头又看了眼。

“吴望,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在这把短刃下,亲自去和李执说去吧。”

第五十六章 归来

阿绰是从窗户回到了天字号客房。

当二娘看着阿绰大刺刺地打开了酒家的大门,请入贺少风之后,她的笑容一下就僵在脸上。她当然知道这两人没那么容易命丧于活死人,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回到了酒家,就连进来都毫不费力。

贺少风领着阿绰施施然地走上了二楼,二娘就站在楼梯口。

大堂内有人见贺公子像是在姚掌柜身边停留了一会,才又回到了天字号客房。再看回那如画的美人时——嘶,姚掌柜怎会笑得如此奇怪,还来不及看个仔细,二娘也已经转身回房了。

姚二娘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房门才关好,她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只觉脸颊发酸。

“洪大人可是回不来了,姚掌柜珍重。”

贺少风给她留下了这么句话,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人还惦记着要取她命呢!这让她难免脸上挂不住。

但好消息是,洪升雷死了。

姚二娘,你可不要慌,一样一样来。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都走到现在这步,也不差那一会儿了。

酒家大堂。

李执没有在冯在业那里得到答案,心中的谜团仍未解开。

“李捕快。”

思绪被打断,来人是牵着星儿的勒巴。这对父女本就饥一顿饱一顿,现在看着更加的瘦骨嶙峋,勒巴的眼眶都凹了下去,星儿的精神也看着不如之前。勒巴看着李执欲言又止,但在这个酒家之中,对他施展过善意的除了祁姜,剩下的就是李执了。李执看出了勒巴的顾虑,抽出了身旁长椅,示意他们父女俩坐下。

勒巴是荒野游民,一旦某个地方无法生存,便要做好迁徙打算,这是游民的生存法则。这种忧虑意识,生活在城镇中的百姓并不强。从他带着星儿来到西源碰上了这种异事,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日,但天气越来越冷,这意味着冬天就要来了。

在荒野上不挪地儿,不是冻死就是被饿死。如今的西源和荒野并无所差。

“李捕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执一愣。这两日他被自己的过去所困,让他忽视了如今的现状。这个问题如同当头一棒,将他从迷茫中敲醒。他徐徐环视了圈酒家大堂,最后看回了勒巴的脸,每人的脸上除了一直都在的疲惫,还有麻木。

就连他自己都要忘了,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的这件事。见李执沉默不语,勒巴低声继续道。

“无论是在县署还是酒家,李捕快,我们再这么躲下去,早晚都是死。”

勒巴搂紧星儿。他有自己的私心,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那就是让星儿活下去。他和星儿没有什么抵御风险的能力,他现在借托李执庇护,那若是酒家不再适宜生存之后呢?若是李执死了呢?仅凭父女两人也许很难扛过下一次危机。

两人对视一眼,勒巴知道李执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得逃离西源,才有生机。李执朝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看到勒巴领着星儿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桌,小八才坐在了李执旁边。跟雁栖山匪同处一屋檐下,让他始终不自在,尽管独眼龙不似尉迟骁残忍,也没有季之的邪佞。好在李执也在,小八暗暗决定绝不离师父半步,哪怕郭云轻嘲笑他是小跟班。

他回头看了眼勒巴方向,又见李执心事重重。

“师父?”

小八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有事?”

小八摇摇头,一脸认真正起了身子。他没有读过书,自是没有学过“分忧”一词。但经历了山匪、牢狱和活死人,崔娘子他没救下来,牢狱里要不是郭云轻他也不可能活下来。小八心中有些痛恨自己,他想做点什么。

“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有什么是小八能做的,师父尽管差遣我。”

李执并不是没注意到身旁的小八,但直到听到了小八说了这句,他才注意到小八有些不一样了。虽然看着也瘦了许多,显得他身形更小,更像个孩子。可是他的表情和眼神摆脱了以往的傻气。经历了生死,小八也有了成熟男子的模样。李执不由得侧过身子,正对着小八。

“我在想着接下来的打算,外头遍布着活死人,一味的龟缩也许会失去生机。”

“师父,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我们已经等得太久,等不起了。”

小八想到了自己无论是在崔宅还是在牢里,那时他也是一味的在等待有人能来救他,这种感觉实在熬人,如今倒是也有了几分体会。

“师父说得对。”

“让我再想想。”

酒家内除了李执和冯在业,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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