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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做年糕红豆汤是临时起意, 现在自然没有时间慢慢泡发豆子。因此一方面出于现实情况, 一方面为了更好的口感,栗秋焰选择了使用传统的日式制果技巧。
先洗净红豆, 接着放入锅中加水没过表层一公分左右, 开大火煮沸,一直煮到豆子的表皮出现皱褶后停止, 将水沥去后倒回锅中。
再度加水没过表层,这次大火煮沸后立即转为小火,慢煮到豆皮上的皱褶伸展开来再停火。这时再换水就不能直接沥水了,而是向锅中缓慢注水,通过让水溢出锅来换水,换完水冷再全部沥去。这样能控制豆子的温度变化平缓,使最后岀沙更细腻。
这时锅中的红豆已经吸足水分了,接着重复换水、煮沸、换水的程度,一直到泡豆的水都清澈透明为止。这种重复3~7次不停换水的做法在日语中叫做“涩切”,虽然麻烦繁琐,但能去除豆子中全部的豆腥味,且能让豆沙更加细腻、色泽也更加漂亮。
在来回的换水时,窗外传来沉重却有节奏地一声接着一声的重音,那是木杵一下一下落进石头的凹坑中,将糯米通过捶打逐渐变得柔软、富有粘性……成为美味的年糕。
看似繁琐,但每一下的努力,都在确实地让食物变得更加美味。在烹饪时,世界与生活都变得简单了起来,只需要缓步向前,然后等待收获。栗秋焰低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将红豆放到一边。
当然,到这一步,他还是以细腻的手法、精准的掌控力,完美呈现出经典年糕红豆汤的做法……然后栗秋焰掏出了陈皮。
陈皮是离家时顺手带上的,每年他都会和母亲一起晒陈皮,挑刮北风的晴天阳光生晒出来,按年份存储妥当,栗秋焰临走的时候挑了不少好东西带走,包括这一小罐十年的老陈皮。
日式经典的年糕红豆汤,做法中自然是不会放陈皮的,调味料只会加入致死量的白糖,再点一些让甜更鲜明的盐,最后的味道固然是浓厚粘稠的甜味,但实在太容易腻,吃两口感觉都要咳嗽。
于是栗秋焰就灵机一动加了陈皮,不仅能解腻,还能让红豆汤带上些陈皮的清香。
他拿出一小块陈皮,用凉水泡了泡,接着用刀尖细细刮掉内部的白囊,锅中先加冷水进陈皮,用火慢慢炖出香味,再加入刚刚准备好的红豆。
煮至沸腾后转小火,保持红豆能够在锅中翻滚的火力,一直煮到豆子呈现一抹即化的状态才停下。
接着捞出一部分红豆,抵在滤网上用勺底打圈磨,细密的豆沙透过滤网过筛落在碗中,只留下这一部分,豆皮之类的杂质则全部扔掉。
栗秋焰估量好豆沙与红豆的比例,将锅中煮过的陈皮捞出来,然后把磨好的豆沙倒回锅中,煨半个小时,此时红豆汤已经十分浓稠了,最后一步再加入糖。
与日式做法中的致死量绵白糖不同,栗秋焰用了三糖,即白糖、冰糖、黄片糖,白糖甜味厚实、冰糖口味清甜、片糖香味浓醇,配合加入会让甜味更加复杂,在舌尖上交织出轻盈的香甜。
最后再煮个十分钟,把糖煮融就能出锅了。栗秋焰眼都没抬,向屋外喊了声:“su,年糕打好没?”
遥遥的白中,蹲在下方的那个抬头应了一声。
“——快了!”
咚!
素吓了一跳,连忙抽手,沉重的木杵几乎是擦着他的手指过去,狠狠砸到了年糕上。
“喂!这也太突然了!”素瞪大眼睛看宿,说着还是又伸手翻了一下年糕:“你不要害得大家都吃不了饭啊!”
宿:“……”
宿面无表情地举起木杵,再度锤了下去,声音同重击一同落下。“那是在喊我吧。我可以不回应,但你私自顶替我开口,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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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心。”
素:“?”
“一样的名字,只是写成文字不同,叫起来完全一样。”素把年糕翻过去:“凭什么就是在喊你?”
宿嗤笑一声,将提起的木杵又重重砸了下去。
年糕热乎乎地冒着白气,啪一下砸出扑面的米香。
“再说了,我们是双子吧,什么顶不顶替的……”素摸了摸年糕:“好像好了,差不多拿回去给主家吧。”
宿停下动作,眼珠下转,瞳孔中映出素的脸。
——正因为是双子,才最碍眼。
在咒术概念上,双子本是一体。素有着过剩的善,于是那颗心脏同样泵起血液,流淌在他的咒力之中。就是那一点点微妙的善,让他仍存留着一点点人性……让他不够纯粹,令人生厌。
还有……
素拍了拍手,火焰从指间冒出来又熄灭,闪烁的火光在宿冷漠的眼瞳中忽闪了一下。素活动了下温度正好的手掌,捧着一大团又白又软的年糕就站起来,急匆匆又小心翼翼地向屋内跑去。
“主家——!已经好了——!”
宿看着素的背影。
……掌控火焰的,术式。
明明他才是那个真正具有天赋的继承者。为什么他拥有的是以普通训练的刀工便能赶上的斩击术式,素却拥有的是真正决定成果的控火?
而且,那可是掌控……【火焰】啊。
宿的舌头抵了下上颚,那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饥饿。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烧灼着,攀延着,鼓鼓地一跳一跳地流酸水,像是肚子里有一颗鼓着硫酸的心脏。
宿望着素消失在屋内的背影,揣起手慢吞吞地往回走。
他自然不会有什么类似于嫉妒、不满、抱怨一类的情绪,他只是在想——
那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
/
红豆沙缓缓地倾入碗中,浓稠绵密,泛着如巧克力般丝滑的美丽光泽。
年糕方方正正地切好,小火煎得泡泡的膨起来,外面是一点微微的金黄,里面是夹心般糯糯的鲜年糕,一拽就能拉出软绵绵黏糊糊的丝。
筷尖抵着年糕往下一戳,让年糕裹上香甜的红豆沙,接着吹一吹放进嘴里——
“呼哈——”
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身上冬天的寒意全部吐了出去。红豆汤淌进喉咙,温暖的幸福感就从胃底升上来,慢慢地蒸透全身。
“——太好吃了。”素捧起碗边又喝了一口,真诚地严肃道:“我愿意为了主家的年糕红豆汤而死。”
“哼哼。”栗秋焰得意道:“当然啦,这可是我栗秋焰的手艺,能吃到你就偷着乐去吧。”
经常听到有人形容橘猫像是大只的吐司面包、晒太阳的白猫则像烤焦了的年糕。那么烤得正好的年糕吃起来,也像是抱住胖胖的小猫吸了一口,被阳光晒得蓬蓬软软的毛毛贴在脸上,带着温呼呼的热气。
连宿的神情也柔和下来,近乎认真地一口接一口吃着。也只有在这种短暂的瞬间,栗秋焰一时会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对双子的面容。
“唔。”宿突然把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推过去:“这个,给你。”
栗秋焰愣了下,拿起来一看——是个竹筒。上面有盖,外面以绳固定,切面干净利落,内壁光滑。一个做工和心思都十分细巧的容器。
“可以带汤水。”宿移开眼睛:“像这种……粥。应该也能吧。”
栗秋焰一惊:“这,难道是你……特意做来送我的?”
“不是。”宿立刻撇清关系:“是素的主意,他缠着我,我烦了才做的。”
素嘿嘿一笑接话:“就当做是我们一起送给你的礼物吧,主家。这个很方便的!”
他打开竹筒,将桌上的红豆汤盛进筒中,盖上盖子晃了晃,竟然真的一点撒漏都没有。
栗秋焰失笑,顺手接过收下,向两人眨了眨眼:“好,我收下了。那你们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
宿抬起眼,看向栗秋焰。
“一个新的名字。”宿盯着他:“我是唯一的——不该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名字。”
“因为难以区分吗?”栗秋焰摆了摆手,“等你们以后各自找到自己想要的姓氏后,加上就很好区分了,不用着急。”
宿深深地看着他,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地咬了两声。接着又没趣儿般一嗤,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大口红豆汤。暗赤色的糊沙被舔进嘴里,露出的牙齿映着猩红的舌尖。
有时候他会恍然觉得,自己也许有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更畅快、更肆无忌惮,他将只依自己的欲望行事,作为强者随性地活在世上,把腹腔中积蓄着的恶意倾吐而出,诅咒着整个世界。
喉头动了动,宿面无表情地将一大口红豆汤咽了回去。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他。是舌底这丝丝缕缕的甜味,是双子的胸膛中共同跳动的心脏,还是那一次次教学中流走的时光……
——是栗秋焰。
宿心中跳起这个名字。没错,是他【束缚】住了自己……
“好了,也差不多了。”栗秋焰轻松的声音落下:“我要走了。”
轻飘飘的语气,内容却恍若一记重锤。
宿猛地抬头。
“走?”他的声音压紧得古怪:“去哪?”
“我要回家啦。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了,不过……”栗秋焰笑了下,舒了口气:“真是跌宕起伏啊,这下终于能回去了。”
“……”
宿看着栗秋焰,短暂空白的大脑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是。
凭什么?
他清楚自己无法左右栗秋焰的决定。无法掌控局面的失控感、陷于弱者方的意识刚刚冒头,便被他狠狠地一把抹去,血管里流淌的咒力如自焚般熊熊燃烧起来。
宿甚至自己都有些惊讶这爆发而出的情绪,像是把他这副人类躯壳中所有剩余的感情集糅捏合,连同全部更深层次的、微妙而不可察的情绪一起,烧起冲天的怒火。
宿望着栗秋焰的脸,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近乎于恨他。这实在太滑稽了,他的力量还处于成长时期,但栗秋焰却要离开了。
而一旦人消失,他就永远无法打败他了,栗秋焰会永恒地以这副姿态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这副仙人般高高在上的、施恩者的可恶姿态——甚至还是低头看着他的。
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是的,他受恩于栗秋焰。而现在连杀死他都无法再做到了,这件事难道不荒谬吗?
“……你不许走。”
宿攥住了栗秋焰的手腕。他盯着栗秋焰绿色的眼睛,用沉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一走,我就会杀人。”宿用一种确定的、陈述般的口吻说道:“我会吃掉他们。”
看着栗秋焰的眼神骤然变冷,宿甚至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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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片片地削下,一块块地熬煮,用上我所有会的烹饪技法——”
他看着栗秋焰的神色愈变,声音近乎是欣悦的。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你,教给我的。”
第54章 宿傩
听着宿的话, 栗秋焰脸色越来越沉,听到最后直接发出了一声冷笑。
“真是可笑。你不会以为,我会被你的这种说辞绑架吧?”
栗秋焰脸上没有丝毫被威胁到的惊慌。他嗤笑一声, 抬起手, 八咫镜随之飞出, 在他身后悬停。
山谷间的风轰然作响, 席卷着冰雪猛然撞开门, 凛冽的寒意如千万片碎裂的刀锋划在脸上身上,素嘶了一声低头捂住脸, 刚刚做出惊天之言的宿则睁着眼睛,在狂风中用泛着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看栗秋焰脸上的表情,看他被风雪吹起舞动的发丝衣角。
真想把那副做派狠狠撕碎。那么轻松、那么游刃有余……真是,可恨。
面对宿堪称恐怖的眼神, 栗秋焰不闪不避地对视回去,还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嘲笑般的嗤音。
“难道行凶者持刀杀了人, 还要追究商店老板的错么?无论技艺有多高超精准,那都只是工具而已, 掌控者永远是使用的人。”
“任何技艺本身都没有错处, 教过你又如何, 我厉害又不藏私是我的优点, 仅此而已。” 栗秋焰昂起下颌, 切了一声:“为恶只是恶人的错。凭什么好人就要被威胁?”
宿死死盯着他。
“……你明知道,不止如此。”宿咬着牙, 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声音:“你故意避而不谈。怎么可能只有那些?理念、技艺、力量……你明知道, 只有我能接受、只有我会理解、只有我配夺走!”
栗秋焰表情有些奇怪。
“我何必寻求理解?”他甚至好笑,理所当然道:“我又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合理性。而且, 就算有一些观念不被理解,我仍然被爱着。又不是事事正确优秀才会被爱——他们相信我,因为我是我,这就够了。”
似乎这段话已经超出了认知般,宿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栗秋焰抬起手。悬浮于身后的八咫镜愈发明亮,雪遇镜则化,古朴的印纹间水光流闪,某种庞然的、无法阻挡的玄奥气势降临扩散,雪光镜光明堂堂地亮作一片,但在灼然的白中,最鲜明的仍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
“所以我会永远继续做一切我想做的事。”光中,少年的声音道:“而你无法阻止我。”
宿被刺得一闭,又立刻强自张开,似乎连这一下微小的闪避都已经象征着某种弱小、某种失败,像是蒙受了某种耻辱般,他的怒火格外强烈地一窜,青筋都浮了起来,脸颊的肉绷紧。
“惺惺作态。”宿用力地笑了一声:“但你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你想阻止我仍然只能留下来——嘴上轻巧,但栗秋焰,你无法做到对对他人的死袖手旁观。”
栗秋焰沉默了一下。
“你甚至连现在杀死我都不敢,栗秋焰!”宿的声音愈高,他渐渐大笑起来:“因为你逃避、软弱——明明有能够掌控天下的道路,却等受到伤害才会反击。良心、道德?多么可笑!不过是蒙蔽弱者的驯化,这种东西对征服者来说毫无意义!”
“我就是弱者。而且,不是良心道德约束了我,是我选择了它们。”栗秋焰语气平静:“这世界就该这样运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如此相信,同时为此尽力。”
他垂眸俯视,宿与他冷冷的瞳眸对视,突然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瞳孔收缩了一下,一个“不”字的气音刚刚发出,就被少年的声音打断。
“——【我命令你】。”
源自血脉与咒力深处的束缚骤然发力,宿瞬间倒下,他硬撑着挺住却还是半跪在地。他不甘地挣扎着,手背青筋条条绽起,急促地一呼一吸却怎么都无法挪动分毫,像是自天际投下一根巨矛贯穿胸膛,把他重重地钉在了地上。
栗秋焰冷静的声音继续。
“——【不许伤害他人】。”
宿猛地一锤地面,但栗秋焰吐出的言语仿佛化作实质的锁链,捅穿心脏,吸着血与咒力,锁死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骼。
“【向我发誓】。”
宿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但字却沾着血,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间迸出来。
“我……发……誓……”
栗秋焰审视着他,确定束缚确实生效后才点了点头,转身向镜子伸出手。
在他的指腹快要碰上镜面时,身后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
“栗秋焰!”
宿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珠瞳孔剧缩,喊栗秋焰名字的架势像肉钉子扎进了喉咙深处,非得连着血硬生生把它顶出来不可。
“那些佛陀神明,哪一个不是食人而生的?!它们吃着人的欲望出现,在上头再反过来吃底下的人——金钱、生命、恐惧……人类怕祂,因此拜祂,于是受了俸,便是菩萨。”
“我又为何不行?!”宿一掌拍地怒起:“你凭什么审判我,明明我与你一样,只是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比你更强——”
“我和你不一样。”
栗秋焰没有转身,只是开口。
“【吃是征服】。你认为【吃】是【征服】的手段。但我认为那只是一种……彰显。”
吃与被吃,生命的四季流转不休。吃本身是纯粹的,一切都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呈现与彰显,就像国王悠然地欣赏王冠上璀璨的宝珠。
吃是征服,栗秋焰一直如此认为,但他同时也坦然接受自己是处于这世界循环中的一员。他总有一天也会被什么别的东西吃掉,比如疾病、比如时间。
所以直到在那一天到来前,他都会精心烹饪每一道料理、每一段人生,怀着认真的心吃下食物,将每一个日子都爽快地煎炸烹炒、大快朵颐。
一切都是可爱的。阳光、空气、糖与盐、汁水满溢的果子、沾着露珠的蔬菜、烤出黄油香气的面包片、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一切都是可爱的。包括这个世界、他人,和自己。
但这些,宿自然是不明白的。或者说他做不到,所以不想明白。
于是栗秋焰只讲了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将手掌贴上镜面。
身后的宿安静下来,像是那些极端聚起的所有情绪终于燃烧殆尽,只留下最后一点点残的冷的灰烬。
“留下。”
宿仍然用似命令般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栗秋焰毫不理睬地闭目,滚滚长河翻涌而来,他沉入镜面,但在身形彻底消失前,他听到了一句微弱到极点的气音。
“……老师。”
栗秋焰猛地睁眼,但眼前已经是波涛汹涌、流逝不休的时间长河。
他站了一会儿。宿前面那么多句,他心如磐石般没有丝毫触动,但偏偏是这最微弱的一句,让他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栗秋焰动了下手指,掌中出现了那个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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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中装着年糕红豆汤。
“……算了。”栗秋焰掂了掂,无奈地叹了口气:“闹成这样,素总是无辜的。回去看一眼吧,把这个还给他们就回家……”
他转身,几乎是瞬时一道间隙就自己出现在身后,连费劲重新找的功夫都没有,快得离奇。栗秋焰顿了一下,还是触碰上去。
哪怕是一点点,宿毕竟,还是有那一点点的人性……
间隙张开了。
在眼前的,是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雪纷纷地落着,洁净无瑕如经文中的琉璃世界。而在这雪白中,宿俯身啃食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双子的胸腔,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左脸上糊着的血肉像是一个畸形的器官,或者一张正在缓慢长成的人脸。
“啊,你来了。”
即使是看到栗秋焰,宿的声音也十分平静,像是剔除了那些他所认为的所有“杂质”,连语气都透着股异样的轻快。
栗秋焰似乎听到了这雪白的世界中,如冰壳般一丝丝慢慢开裂的声音。
——也许眼前此人确实有过一点点人性。但此时,他已选择将它尽数舍弃,将它与那颗曾经一起跳动的心脏一同嚼食,吞进终获餍足的胃袋。
“主……家……”
栗秋焰一惊,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素,竟然还活着。
素只最后睁着眼睛,勉强望了栗秋焰最后一眼。
那一眼仿佛重新回到了许久之前,仿佛又要耀耀的火光照亮男孩的眼睛,他抱着膝,向栗秋焰有些任性地说出那个请求。
——即使是很久很久以后,见到与我相似的人时……请想起我,好吗?
素闭上眼。他死了。
那个诅咒。栗秋焰突然意识到,素能撑到看到他最后一眼,是因为那个母亲临死前仿若诅咒般的遗言——
——【在他的注视下,你们才被允许死去。】
噌。
栗秋焰反手拔出天丛云剑,锋锐的剑尖直直对准了宿。
“为什么。”他说。
“束缚是【不许伤害他人】,但咒术意义上,我和他本身就是一个人。”宿无所谓道:“至于为什么,因为他很碍事。而且我要拿回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栗秋焰闭目,又睁开。
接着他提起剑,再次下达命令:“——【不许动】。”
白色簌簌下落,如即将碎裂的幻觉或梦境,整个世界摇晃起来,宿注视着栗秋焰,甚至已不再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全力抵抗着束缚的施力。
一片碎片落下,如刀光般割开宿的面部,瞬息间映出本未存在的第三只眼。接着越来越多的碎片落下,一切被掩盖的颜色从白中逐渐再度鲜明,佛寺的香火气味闪烁着,四只畸形的眼睛一同锁定住栗秋焰。
“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宿勾起嘴角,看向栗秋焰:“终于找到了,我的名字。”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宿恍然大悟般仰头大笑,他的血肉迅速膨胀起来,四只胳膊从两侧探出,身形迅速升高。而与此同时他让自己膨起的肉块块炸开,皮开肉绽的代价下,在栗秋焰刀锋落下的那一刻,他终于挣脱而出。
血液溅出。
他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但一根手指还是被连根切断,掉在了栗秋焰的面前。
两面六手的怪物大笑着,栗秋焰冷静地看着地上的断指,心中一片清明。
是的。他当然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
“我的名字是两面宿傩。”宿傩狂笑道:“我正是——【堕天】!”
栗秋焰隔着张纸,捡起了地上那根血淋淋的断指。
仿佛最后也是最初的齿轮彼此契合,嘎吱一声,冥冥中有什么东西落下,来自寰宇的风温柔吹去所有的血腥气,栗秋焰的身周,开始再一次浮现出闪烁的星光。
“栗秋焰。”宿傩紧紧盯着他的脸,眼瞳深处有一股令人心惊的执念:“无论多长时间、多少次奋力,即使付出一切代价——终有一天,我要吃了你。”
“那么,我回答你。”
栗秋焰目光凛然。
“——再见到时,我一定会杀了你。”
第55章 总会相见,总会相遇
因果、因果啊……
因果这种果子, 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呢。
穿过一层朦胧的柔绿雾气,栗秋焰睁开眼睛,慢慢爬起来, 四周空无一物, 于是他便漫无目的地向前。像是随意地散步, 又像是睡在云上做梦, 被春天的风慢悠悠地推着向前飘。
是酸的吗。咬破表皮, 即使未真正沾上舌尖,牙齿便已先以尖锐的疼痒发出求救般的警告。还是说是苦的呢, 咬在枯橘皮般的组织上、厚厚地穿下去,于是某种唯有自己知晓的苦楚,便从齿缝间干干地透出来。
总不能是辣的吧?一口咬下时像是一刀剁开洋葱——
“来的正好,我宣布你负责切洋葱。”
突然有声音从旁边传来,栗秋焰一怔, 刚转头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游戏机手柄?
绿眸少年盘腿坐在电视机前,神色紧张地盯着屏幕, 欢快的背景音持续响着,屏幕上色彩鲜艳的食材满地都是, 烤炉炸了, 厨房里四处起火, 穿着厨师服的小动物在端着锅团团转地乱跑。
栗秋焰:……
栗秋焰:“你把你那个破锅给我放下!!”
他抄起手柄就加入了战场, 稍微熟悉了一下操作。这是个厨房合作游戏, 玩家之间配合默契事半功倍,配合失当则互相扯后腿, 是个十分需要两人配合的游戏。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闪开让天才厨子来, 我是高手。”
栗秋焰自信满满地点击重开,然后开局两人同时弹射起步, 狠狠撞在了一起,以惊人的一致性带着食材双双掉进了水里。
绿眸少年:……
栗秋焰:……
绿眸少年:“确实是高手。还能在胡o厨房里玩连连看,这下赚大了。”
“……可恶,再来!”
然后这一局,以两人同时向对方丢东西,结果食材在空中撞到一起掉进水里结束。
“……再来!”
跌宕起伏的游戏历程再次开始,两人可谓是菜得旗鼓相当,做出来的操作包括但不限于:把做好的菜手滑扔进了垃圾桶、转身拿菜的时候狭路相逢把对方挤下水、发现没救了后抢灭火器转圈喷……
“你干嘛?给客人上美味光盘?”
“你才是,再端着锅跑我就把你扔进垃圾桶!”
“快来锅要炸了!”
两人边打游戏边拌嘴,好几次游戏暂停自由搏击开始,你撞我肩膀一下我推你一下,但渐渐合作越发融洽,最后卡在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钟,栗秋焰成功把最后一道菜推进了送餐口。
游戏结束,看到页面上最高评级的四颗星星,栗秋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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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呼出了一口气,一扭头笑着跟绿眸少年击了个掌。
“完美通关!”栗秋焰放下手柄:“说实话,要是做真饭我肯定早就过了,但这完全是军事化机械流程嘛,可恶啊,没有烹饪之魂的游戏!”
少年没有接话,伸了个懒腰,模糊地唔了一声。
空气沉默了片刻。
“话说,虽然不是全无预感……”栗秋焰侧脸,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你果然……是【天】吧。”
少年淡定地点了下头。
栗秋焰嘶了一声。少年抬起眼看他:“怎么,不像?”
“倒也不是不像,就是感觉怪怪的。”栗秋焰想了想:“我还以为,你会更加……冷漠?疏离?反正就跟前两次我看到你时差不多……”
“那是我在装x。”少年深沉道:“难得能装一次,不装亏了。”
“……真的假的。”栗秋焰有点狐疑,他还是觉得怪:“你真的没事吗?”
少年眨了下眼。
“……能向【天】问出这种问题的,也就只有‘栗秋焰’了吧。”少年感叹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十分真诚道:“不过我真没事,过得挺好的。我出生的那条世界线,已经平稳发展到很久很久以后了……啊对了,系统好玩吗?”
“什么!系统原来是——”
“是我做的小玩意啦。不然你真以为高科技和咒力适配度很好吗。嘛,不过系统在我们那已经很常见了,我做了个玩,然后随手塞了些轻小说扔进时空流了。”
“不不不我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系统原本是个攻略系统吧!”栗秋焰震声道:“明明按照因果论,找上‘我’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吧,你为什么会做出一个攻略系统——”
少年扭开了头。
“不要转移视线啊喂!”
“好吧,既然你这么问了。”少年真诚道:“因为不来点变数介入,所有‘栗秋焰’都会是一辈子厨性恋的单身狗。”
“但现在结果根本没区别不是吗。”栗秋焰吐槽,接着又反应过来:“等等,你不该连这点都想不到的啊。喂,这只是你的恶趣味玩笑吧,其实真正想发的只有陪聊捧哏和系统背包……”
少年弯起眼睛笑而不语。
栗秋焰一看就知道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甚至刚刚说的话有多少真的都存疑。毕竟他太懂自己了,满嘴跑火车的瞎话那叫一个张嘴就来……
“但最起码,这个问题,我想让你有说出来的机会……不,就单纯当做我的好奇心吧。”
栗秋焰看着他,认真道。
“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天】的?”
少年绿眸中的笑意不变,像是没反应过来般一丝不动地维持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般变淡了。
“……那是个,有点无聊的故事。”少年说:“但既然你问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挥了挥手,顿时混茫的天地间出现栩栩如生的影像,栗秋焰被震得瞳孔一缩,差点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但一伸手发现穿过的只是虚影。
故事的主角,自然是【栗秋焰】。因为一些意外觉醒了咒力,接着进入咒术界转入高专,与五条夏油硝子成为了朋友。他认识了很多很多人,结下了很多羁绊,但是这个世界仿佛被诅咒般,没有任何明亮的希望,悲剧一桩桩、一件件地发生着。
“我是个自私鬼,没有拯救世界那样宏大的愿望,我只是不想身边的亲人、朋友死掉……只是这样而已。”
于是在友人们的支持下,少年孤身闯进了薨星宫,夺走了结界的权柄。
愤怒只会破坏,而希望才会给人力量。怀抱着终结悲剧、让亲友们全员幸福存活自由生活的希望,他连通结界,拼尽生命用全部的咒力展开了一瞬覆盖整个世界的领域。
他剥夺了【咒力】这个概念。
只是一瞬间,所有咒灵全部灰飞烟灭,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咒术师们也全部,变成了空有术式却无咒力的普通人。或者说,不会再有咒术师与普通人的区别了,所有人都只是人而已。
但概念本身是不会消失的。于是他吞下了整个世界的咒力……连同那些负面情绪、以及对大脑的刺激一起。
濒死时,他自行领悟了反转术式。于是自己破坏大脑、重新治愈、再一次破坏……凭借这样的方式,他在生死边缘不知挣扎了多长时间,直到能够从精神与身体上适应为止。
但那只是适应,不是消除。他仍然每时每刻承受着负担,更糟糕的是……他还要面对整个咒术界的追杀。
咒力虽然已经消失,但过去的记忆可不会消失,咒术家族积攒的财富与人力也不会消失。只有一小部分咒术师退隐,大部分的前·咒术师们都在倾尽全力疯狂追杀他,试图取回力量。
“明明本来是为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少年回想着什么,声音有些怅然:“但后面,再也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了。毕竟……不能波及他们啊。”
他一直想着熬过最疯狂的这段反扑时间就好了,反正现在世界和平,所有人都会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总有相见的机会。于是少年这样狼狈地东躲西藏了很长时间,由于身体生长的停滞,他忘记了时间已经悄然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他认识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但追杀却还未停止。
“当我坐在父母的坟墓前,我很迷茫。那一刻我想过不干了,反正一开始我只是想亲友活得好好的,我愿意为了他们承受那些。但现在呢?我在这个世界只是孤单一人了,没人认识我、没人在意我,我又凭什么要接着忍受下去?”
“但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栗秋焰说。
“是的。”少年说:“我还是觉得,世界应该是这样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许下的承诺就应当履行……生活应该……有希望,这才对。”
栗秋焰沉默了片刻。“我能理解你,但我做不到。也许到那样的极端环境下,我也会这么做……但我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况,所以我不知道。只是就我而言,你已经是圣人级了……然后呢,你就成为了【天】?”
少年摇了摇头。
“不,我还活了很久。久到只有当年鼎盛的咒术大家族,才保留有许多关于咒术曾经的历史;久到只剩一小部分残党,还在孜孜不倦地尝试抓捕我这个‘罪人’,复辟当年的‘辉煌’。”
“我本以为我快要熬到自由的时候了。但就在这时,我被抓住了。在祭奠往日朋友的坟墓前。”
少年很平静地说道。
但栗秋焰却感觉到了窒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领头的人,有着一双我无比熟悉的、天蓝色的眼睛。”少年望着那过往的画面:“那是六眼。他是五条的后人。”
栗秋焰的心脏停跳了一瞬。
他几乎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明明只是想保护周围的人,自称“自私鬼”的少年,在昔日朋友的坟前,被当初保护者的后人仇恨、指责并抓捕……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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