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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者 10
第四章 2002
如果让马铭远描述他2002年的最后一次任务,他会说“草tm的,真不该啊。”他不该,徒弟小汪不该,老同事段宏飞也不该。那次任务把他们三个人都害惨了。
每年的这一天,马铭远都会回到案发现场,偷摸着找个地方蹲守。
凶手最喜欢回自己的杀人现场,说不定就能撞着。
这样的日子马铭远要过上16年。那天之后,他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每一件事如今回忆起来都只觉得恶心,想吐。
一切从发现那具男裸尸说起。
从警车后备箱拿了瓶晒热了的矿泉水,马铭远咕噜咕噜干完了一瓶,这水容量比别的牌子大,划算,而且是大牌,天王刘德华代言,一喝就想起他那首主题曲: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小汪,你吐完了没有。”马铭远递水给徒弟,小汪面色发青,头顶冒汗,看上去像是兼顾食物中毒和中暑两种症状,马铭远摇摇头表示不满,小汪刚想说话,又“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虽然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但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已经快影响到他的思考了。
“马队,人死了小半个月了,这味道有点冲。你要不要口罩?”法医提醒。
“师父,口罩我有。”小汪擦了嘴赶紧跟上来,马铭远戴上向前一步,这才见着尸体的样子。
他是地狱里走了一遭么?
死者男性,年龄25到30之间,身高一米七多点,一头黄毛,发根长出了新的,发黑。
他赤条条的,衣服裤子全被人扒了,内裤都不剩,醒目的是他的下体,被人捅得稀巴烂,看不出原本该有的形状,同样惨不忍睹的是他的脸,五官被人刻意砸烂,也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血糊糊一片,加上尸体掩埋过,前两天又下过雨,现场的情况非常糟糕。尸体状况就更别提了。
“谁发现的?”
“农民。这边过去500米不到,就是他家的宅基地,这么多年一直荒在这,每个月他都来这看看,今天他闻着这味觉着不对,就过来了。”小汪指了指旁边一个大爷。
“你见过这人么?”马铭远向那大爷问话,大爷连忙摆手:“村子里总共就60多户,谁我不认识?哪来的黄毛。真倒了血霉了,我家这地怎么办?”
小汪的呕吐症状好转了,他一边做笔录,一边说:“师父,这里叫下马乡,去县里的路不好走,开车要一个小时。而去到最近的村里,走路也要半小时。这附近零零散散住了一些人,看果园的,养鸭子的,问过了,都没见过这人。”
马铭远环视四周,陈尸现场是一片山坡上的小树林,不,说是树也牵强,这些一人多高的植物也许只能叫杂草和灌木,偶有几棵不高的小树苗,是附近来祭拜先人的村民种植的。小山坡对着一片荒废的农田,远处又是山连着山,再翻过去就连村子也没有了。这里的路都是砂石路,没人修,山坡上有很多坟墓,埋在这的多是下马乡几个村的村民。
马铭远来之前就四处看了,有的坟墓年代已经非常久远,最早的下葬时间是1964年——他出生的那一年。最晚的就是今年,2002年,坟很新,还没长草。
“小汪,我问你,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弄成这副鬼样子?”
小汪全名汪树先,但没人叫他的大名。他年纪太小,21,还没毕业,现在分配到队里实习,大家都叫他小名,心眼好的叫“小汪”,心眼一般的叫他“狗汪”,马铭远属于心眼好的那种。
县城的警察队伍总是缺人,因为年轻人都想往城里去,像马铭远这种主动下调的那是百年难得一见。马铭远之前在省城里出了点事,现在是下来避风头,但他这一避也避了快一年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汪抓紧时间认了马铭远当师父,因为觉着他省城里来的,经验丰富,且更专业。
听到师父考自己,小汪赶紧表现:“师父,凶手把尸体弄成这样,又把他衣服全扒光了,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把脸划烂就行了,为什么把他下面搞成这样?”
小汪说:“两个可能,要么就是死者的下体,有明显的个人标示,比如纹身,要么就是,他恨死者,非常恨。”
马铭远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小汪喜出望外,接着说:“有可能是仇杀。”
马铭远没说话,他盯着冲出尸体的小山坡独自思考,这里的土虽然不硬,但要挖出一块能埋人的地也不容易,凶手是个男人?有帮手吗?这洞挖得这么浅,一场大雨就把尸体冲出来了,看来凶手很匆忙,准备也不充分。
从群众的证词来看,黄毛不是本村人。他要么是和人约到了这里,要么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约到这里怎么会没有人看到?大半夜约过来的么?
如果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在哪里死的?怎么弄过来的?
还有下体,损毁下体,也许牵扯到男女那点事。
“师父?”
见马铭远没回应,小汪又喊了两句。
“师父,我已经跟队里问过了,过去一个月报的失踪人口,没有年纪符合的。我们怎么确认他的身份?”
“你再想想。答案不写在尸体上么?”
“师父,这连尸检都还没做呢。”
马铭远指了指地上尸体的头发,说:“这黄毛新染的,黑头发长出来了一指不到,他染发的时间没超过一个月。只有县中心有理发店做染发,有几家?都在哪?先去理发店打听一下。”
饺子煮的时间有点长,有几个破了口子,韭菜肉掉了出来,跟面片汤似的,马铭远干脆呼噜呼噜全推进嘴里。小汪看师父吃这么香,筷子却一动不动,他强压上午看见尸体的不适,但一闻到肉味,又觉得有点想吐。
“别吐了,长点脸,省得队里面人笑你。”马铭远用圆珠笔划掉上一家理发店的名字。
“可是师父……”
“汪,你发工资了吧,把这饺子钱结了吧。老板,再来份白菜肉。”
两人吃完,进了隔壁的“浪缘香港造型”,店里只有一个理发师,20来岁,理了个郭富城头,打扮入时。墙上贴着「女士头8元,男士5元」。
“郭富城”提供了重要线索,半个月前他确实给人染了个黄毛。
“这要褪色,上两遍药水,日本的技术,县里药水只有我这里有。”
染头发的人叫王威,老客户,每个月都来。他去广东打过工,倒卖过服装,赚了钱后在茶阳县开了家店,不过年初店就关门了。
王威家住铁犀街13号,三层自建房,马铭远和小汪赶到的时候,王威家大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门左右贴着一副挽联。
小汪吃惊道:“我们还没来,家属就知道人死了?”马铭远指了指挽联的横幅,上面四个字“驾鹤西去”。
“60岁以上才叫驾鹤西去。这家有老人刚去世。”马铭远清了清嗓子,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大概是30岁上下,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面带倦容。马铭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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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鞭炮到处都是,垃圾还没收拾,按照茶阳县守夜的习惯,估计老人是今早才拉走。
“我们是警察,王威现在在家吗?”马铭远出示证件。
“我们家和他已经没关系了。犯什么事都别找我们。”
“你们不是一家人么?”小汪没眼力见。
“一家人?警官,你见过拿老娘的棺材本去赌博的儿子么?你见过么?”
“咳咳,今天上午,警方在下马乡发现一具男尸,我们初步判断有可能是王威。”马铭远开门见山。
女人愣了一下,马铭远趁机说:“方便进屋聊两句么?”
女人叫王梦娣,是王威的亲姐。她一边哄那个一岁不到的奶孩子,一边让马铭远和小汪进来,两人刚坐下,她就说:“他死了也好,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马铭远说:“方便问一下家里哪位老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