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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咬了咬牙,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也有责任。龙格华的员工制度,她记得,如果销售丢失了贵重商品,虽然不需要原价赔偿,但当月工资会被扣除,当月提成全部取消,而且,伊琳记得,商场会解雇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的员工。

伊琳看了眼杨经理,杨经理的脸色似乎在说伊琳的猜想没有错,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自己从小地方来广东,好不容易靠自己站稳了脚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失去一切?

伊琳开口说:“杨经理,先别报给公司。我有办法,你相信我,那个可恶的小偷,我一定能抓住她。”

暗访者 45

第十一章 2018

捞刀河北岸的凤凰村发现一具女尸,死者陈尸在一处农民自建房中,死者初步检验为窒息身亡,从现场的勘验来看是上吊。

死者衣着完整,屋内没有强行入侵痕迹,死者随身财物也没有被盗,证件齐全,城北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梁觉阳翻看卷宗,他在来之前上微博看了蓝底白字的警方通告,上面写道这个女人姓靳,而卷宗上信息更具体,死者叫靳如桦,53岁,湖南茶阳人,这些信息来自她的身份证,在和籍贯所在派出所核对过后,目前也作为证物被保存。

来这里前,梁觉阳顺便打了个外勤报告,说自己要去城北派出所了解情况,张卓义在旁边赶另一件案子的报告,不忘挪揄:

“刘队觉得你最近消极怠工啊。”

“我是按流程办事。”

“要按流程,你的报告当天就该写完了,怎么了,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一切好像不是看上去那样。”

“哪样?”张卓义喝口水,说:“难道不是向军把严通杀了?”

“是,这证据确凿。”

“那不就行了,你是不是太较真了?我们是警察,又不是搞精神分析的,抓到人就行了。”

梁觉阳没答话,张卓义也不再自讨没趣,最近队里没有新案子,他到点下班就走了。梁觉阳下楼抽了根烟,吸到第三口的时候,来了个微信,他上三楼赶在对方下班前拿到背景调查。两天前他打了个报告,刘队允许了,于是拜托同事查询的信息目前反馈到位,不过负责查询的同事也一样一头雾水。

“你查他干嘛?”

“和前几天的当街行凶案有关。”

“那不早就抓到凶手了吗?”

快下班了,同事打了个哈欠,把背景调查从电脑上调出。

冯应辉,男,1971年生,籍贯湖南茶阳。曾在1998年涉嫌组织传销活动被拘役,最后判刑10个月,在茶阳县监狱服刑。

“98年啊,我看看,那是撞枪口上了。传销就是那一年开始严打,不过打了这么多年也没除了,这东西生命力太顽强了,无孔不入,我姑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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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了十几万,连我这个当警察的侄子的话都不听。”

“你查这个人做什么?”同事说到:“他现在是美籍。我看看,2003年的时候和一个美籍台胞结婚,后来去美国了。”

“好的,我了解了,谢谢。”

“要我说,这种东西会流行也是有原因的。”同事用手推了推眼镜。

“什么?”梁觉阳问。

“人太空虚了,一旦空虚,就容易被不安好心的东西侵入。我姑姑得病死得早,表哥离家上大学后,我姑父就开始沉迷传销,那症状,是绝症。”

同事感慨了一番,最后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和他说就行。

总之,警务系统里能查到的冯应辉的资料很少,还不如马铭远笔记本里的多。

在湘春路老平房找到的马铭远的笔记本上记录了16年前的一起案子,梁觉阳小时候其实对此有一点印象,但碍于年纪小,而且他那个时候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这上面,相关细节、人名早就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两件事,第一是在案发前一年,马铭远因为工作调动去了茶阳县。第二就是这起案件本身的概况,马铭远在茶阳的时候,遇到过一起至今未破的案件。

案发前一年,马铭远在追查一个叫齐倩的女孩,她是自杀身亡,她的“男友”就是冯应辉,但在口供中,冯应辉否定了这件事。

而2002年那起发生在茶阳县的至今未破的坟地男裸尸案件,也和冯应辉有关。

案子本身并不稀奇,全过程在马铭远的笔记本上详细记载,死者叫王威,是当地一个混混,他被人击打头部致死,脸部、下体有被利器刻意毁坏的痕迹,尸体被埋在在下马乡的坟地。对此案的整个追查过程,马铭远也记录了关键节点,当时的案件嫌疑人之一,就是“冯应辉”。

马铭远在笔记本中写了两个字“怪物”。谁是怪物?冯应辉么?

笔记本上更让人无法忽视的记录,却并非王威案件本身,而是一起“殉职”事件。

马铭远在追查王威案件线索时,雨夜至下马乡坟地,当时同行的为副队长段宏飞,以及来队里实习的年轻警员汪树先。当晚10点10分,汪树先在调查坟地时,遇到一个身份不明的穿着雨衣的人,马铭远给的简称是“雨衣”。雨衣开枪打伤了警员汪树先,晚上11点46分,汪树先在医院抢救无效身亡。而那把夺走汪树先性命的手枪,则是一把51式,警制,是一把警队的失枪。

当晚茶阳县所有警察几乎都出动,同时动员了超过100名群众参与调查,对下马乡一带进行封山围剿,但既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找到那把枪。

案件搁置,在第二年,也就是2003年,快年底的时候马铭远调回长沙,又过了半年不到,马铭远就离开了家,之后梁觉阳再没见过他。

穿堂风吹过,感觉莫名有点阴森,不过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这栋房子不久前才死了人。

把梁觉阳从马铭远的笔记中拉回来的,是老板对房子滔滔不绝的介绍:

“我们长租最少是半个月起啦!不然还赚什么钱?这里房租很便宜的,400块一个月,你骑这个共享单车十五分钟就到那个金霞苑。那里房租多少,我这里多少?性价比没得说。”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10月16日,也就是一周前,靳如桦入住的时间是10月11日,当时她和房子的屋主口头约定的租赁时间是半个月。

五天内就自杀身亡,如果早就决定要死,何必租半个月?

梁觉阳没有亮明自己的警察身份,也没叫张卓义过来,单独一人也不能拿到正式口供,不过真要走流程,他还得说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过来,以及为什么觉得这两起案件之间有必然联系。

他干脆就扮想要租房的人,开始和老板扯闲谈。

“确实不贵,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吗?”

“有啊,我们是包水包电,你自己扯根网线上网就行。”

“行,我看看。”

梁觉阳刚说完,房东却问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出版社编辑。”梁觉阳随口胡诌了个职业,这是那个总喜欢麻烦自己录电台的初中同学的职业,梁觉阳借来一用。

“编辑?出版社?哦哦。那你是个文化人。”

梁觉阳咳嗽了一下,如果年阅读书籍四舍五入为10本,也可以叫文化人的话,那他勉强也算吧。

“哎哟,你别介意,我们当房东的,也稍微了解一下房客哈,我不是说你会在这里违法犯罪,我没这个意思。不过,我平时不住这边,所以还是想找个靠谱点的租客。你要是能租三个月我还有优惠……”

房东一个劲介绍自家房子的优点,看来是不打算把“这里死过人”这件事如实相告了。梁觉阳没戳穿,靳如桦的死已经以自杀结案,他也不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来这本来就没有由头,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房东放松警惕。

门开了,没有想象中因为闭塞产生的怄味,房间一直开窗保持通风,进来后只觉得有一丝凉意。房间已经被彻底打扫过了,梁觉阳特地看向地面,是那种老式的淡黄色瓷砖,抹得干干净净。

房间的正中间,梁觉阳抬头,是那种悬挂天花板的老式风扇,这是上世纪90年代自建房的特色,风扇是绿色的,能看出它历经沧桑——尤其在有人使用它上吊之后。

两天前,“小小周”,也就是那个专作罪案调查的网络博主周原,提到这个姓靳的女人曾经去过天盛,她和裴晨以及严通都有碰面。在城北派出所,梁觉阳还得到了一些死者靳如桦的基本信息,没想到真有“惊喜”。

靳如桦,是曾经茶阳县塑料二厂副厂长靳卫国的女儿,而巧合的是,她还是15年前,那个死亡的女孩,靳桐的姨妈。

而向军的DNA,又出现在靳桐死亡的现场。在向军杀死严通的前一周多,靳如桦来长沙。来做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恰好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自杀了?

看完房子出来,走三分钟不到就就是捞刀河北岸。

河堤年久失修,长满杂草,过去轿车抄近路,把河堤上的水泥路碾压得稀烂,乡镇府就干脆把这一段封了起来,现在机动车非机动车都不准走,行人倒是畅通无阻。捞刀河是湘江的一级支流,河堤上能饱览风光,尤其傍晚,水面波光粼粼,偶有小船划过。

梁觉阳站上河堤。这里已经是长沙近郊,和市中心截然不同的景象,大片农田连成一片,一望无际,往北走是汉回村,再北就是丁字镇。

选择租房在这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便宜吗?

脑子里的东西一团乱麻,梁觉阳想起小时候,自己把家里的闹钟拆掉了,所有零件横七竖八摆放在桌子上,但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拼不回去。

马铭远回来后看了一下,点出问题关键:

“你没发现,少了个弹簧?”

“啊?”

“少了东西当然拼不回去,你再找找,比如说什么茶几下啊,沙发缝里啊。”

刚上小学的梁觉阳,用了宝贵的周末时间,把家里翻箱倒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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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找那个弹簧,连电视上的《七龙珠》播到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他都没看。

找到弹簧的时候,已经是周六的黄昏了,马铭远说得没错,自己确实弄丢了零件。

但令人懊恼的是,就算弹簧找到了,当天那个闹钟,梁觉阳也没拼回来,由此他判断自己几乎是没有什么机械才能,这辈子当个科学家发明家肯定是没希望了。

但马铭远却表扬了他。

“你居然真的找了一整天。”

后面的话让梁觉阳高兴不起来:“你的才能就是坚持,这可是很可贵的啊!像我,哈哈!”

近来记忆总是时不时杀个回马枪。

晚风吹过梁觉阳的脸,江面上,夕阳正在往下沉。

看到这番景象的人,会因为什么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靳如桦这里暂时进入死胡同,如果要找到有关她的更多线索,也许需要再去一趟茶阳县,不过去之前,梁觉阳还有另一个任务。这或许是一把钥匙,解开这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之间的谜团,又或许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待解决的疑问号。

“精确性也很重要啊。钟表就是这样的东西,丧失了精确性的话,就一秒也不愿意多走了。”

马铭远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中。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张卓义。

“别说我不配合你啊。来吧,到岳麓山这边来。”

欲望者 46

岳麓山总共有三个门可以上山,东门是正门,从地铁口荣湾镇下车,步行五分钟就能抵达验票口,东门可以坐索道,也可以步行上山,这里也是游客最多的一个入口。

站在东门的梁觉阳又接到张卓义的电话:

“怎么还没到?”

“我在东门了。”梁觉阳答。

“来南门,你走那个外国语学院,那里有个咖啡厅,拐过去有个铁门,直接上山,我在门口等你。”

梁觉阳踩了10分钟共享单车才抵达目的地,张卓义已经有点不耐烦,他提到自己还没吃饭,梁觉阳识相,给买了份手抓饼,双蛋双酱不要菜,递上。张卓义咬了口,说:“走吧,他在山顶等我们。”

两人开始登山,岳麓山不算高,以梁觉阳的脚力,半小时多点就能上去,不过他从来没在晚上爬过岳麓山,感到有一些新鲜,从山上往下看,灯火闪烁,星星点点。他上一次爬山,是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和爸妈一起,那样的日子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童年消逝得过于突然,紧接其后的青春期,内外的剧变让他应接不暇,多年来他总是觉得诧异,不明白日子是从哪天起开始从正轨错开。

大部分的记忆都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家睡觉,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窗外下雨的声音额外明显,因为住得是平房,雨水打在屋檐上,又从屋檐上滴落地面,两次水击打的声音形成奇异的节奏,先大后小,先脆后闷,那节奏好像故意附和着他的心跳,形成共振,雨击打一次,心脏就跳动一下,而这种规律带来的只有失眠。

“你上次说,想知道严武和于汉强的情况。”张卓义问。

“对,查到了吗?”梁觉阳问。

“你能跟我说,你从哪得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么?”

“是我爸的笔记。”

张卓义停下脚步,“你从来不提你爸。”

“在队里不好提,贺书记和刘队以前都是我爸在二支队的同事,尤其贺书记,和他在警校是一届的同学。”

“我不是说在队里,你平时也不提。”

“提他做什么?”

“我的感觉是,你好像在刻意避免提到他。”

“有么?”梁觉阳问。

“马队当年是自己辞职离队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忌讳……”

梁觉阳沉默了会,突然停下来,张卓义纳闷:“你怎么不走了?”

梁觉阳开口:

“他害死太多人,在茶阳的时候,没打报告带实习警察夜返犯罪现场,间接让汪树先殉职,在长沙的时候,刑讯逼供嫌疑人,后来那三个未成年,报复,把我妈打残疾了。”

两人吭哧吭哧爬山,又是将近十分钟没说话。

“我爸当年在查一个叫冯应辉的人,他认为汪树先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而向军,1998年在监狱里毫无理由打过冯应辉,我觉得他俩应该认识。”

“谁俩?”

“冯应辉和向军。”

“你查到了吧,冯应辉早就出国了。”

梁觉阳点点头,说:

“当年,马铭远还查到冯应辉有两个来往比较密切的人,一个是他的司机,叫于汉强,这个人,我们上次在龚守银处也得到过信息,他在监狱里被向军打过。另一个算是他的跟班,第一次做庞氏骗局,组传销时就跟着他,卖那个台湾产的保健床垫,在广东湛江那边,应该赚了不少钱。”

张卓义说。

“这个人就是严武。”

“对。”

“先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于汉强和严武,你都找不到人了。于汉强已经死了,向军出看守所后,他就在里面死了,死因说出来你都不信,他吃桃子过敏,给吃死了。”

梁觉阳说:“哪来的桃子?”

“买的呀,还能是什么,监狱,还有看守所,犯人都可以买水果,种类还挺多。”

一个知道自己吃桃子过敏的人,会主动买桃子么?梁觉阳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严武呢?”

“他消失了。”

“消失?”

“这么多年了,基本是两种结局,要么是死了,尸体没被人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没确认身份。还有就是跑路了,那几年跑去东南亚的人也多,泰国?缅甸?他赌博输了100多万,欠高利贷。”

“他的家庭关系呢?家人没找过他?”

“算是个好消息吧。严武有个哥哥,你猜叫什么?”

“严通。”

“这是麦芒掉进针眼,凑了巧了不是?我一查户籍,发现严武的爹妈早年离婚,严武有个亲哥,哥归了妈,他则跟着他爸爸。严通跟他妈一起迁过户口,但没改过姓。”

终于找到联系了么,梁觉阳心想,闹钟里的那根弹簧,是不是就是严武?

“之前我们查人的时候发现,严通的母亲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对,他爸也很早就死了,弟弟又失踪了,你别说啊,这么大一个公司老板,其实是个孤家寡人。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张卓义发表了一番“知足常乐”的感慨后,两人抵达了广播电视塔,再走五分钟不到就可以抵达山顶,梁觉阳一路上来没有任何气喘,张卓义又不禁感慨:“不愧是练过的,体育生。”

线索提供者目前在山顶悠闲喝着咖啡,等两个下班的人民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他是之前提供过严通信息的前同事,现在在河西天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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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公寓附近开粉店的周雪友。今天梁觉阳过来,是因为周雪友说,当年报社的老编辑廖仲来长沙了,当年柴建明举荐严通来报社任职,第一轮就被人力资源部打下来了,是主编廖仲破格收了严通。

廖仲以前是湖南著名记者,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于武汉大学,在广州待了几年,回长沙后又在电视台做了几年新闻,之后转入报社,参与过多起重大事件的调查报道,包括不限于洪灾、冰灾等灾害以及次生灾害现场调查,以及三聚氰胺、非典等国民大事件的跟进,廖仲也是报社的最后一任主编。周雪友可以找他打听更多严通的往事,张卓义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太大必要,毕竟人都死了,凶手也已经抓到了,但梁觉阳还是很执着。

两人推门进去,梁觉阳第一眼看到周雪友的光头,他旁边坐着个白头发的瘦高男人,60岁上下。

“我可以坐下吗?”梁觉阳问。

“梁警官,别客气,辛苦你晚饭时间爬山。主要是廖老师今晚就得回永州,一会九点多,他儿子开车在东门接他,错过今天,再想面聊就不方便了。”周雪友说。

“你好,我是廖仲。”廖仲抿了口咖啡,缓缓开口。

梁觉阳点头:“廖老师你好,听说你是当时第一个接触他的编辑,后来严通能进报社,也是因为你破格招聘了他。我听说当年报社招人非常严格,是怎么想到让他……”

“让这个一没学历二没经验的人来当记者,你想问这个对吧?”

“没错。”

“因为他很想当。”

“就这么简单?”张卓义在一旁补充:“不能因为他想当就让他当吧?”

“那就要看有多想了,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坚持的人。让我想想……第一次是2004年,那个时候我们报纸的销量还非常好,严通第一篇给我们投了个黑煤窑的调查报告,是他亲自进去收集的资料,有照片有录音,还有他亲眼所见的文字记录。他把调查记者该做的事都做了。”

“调查记者?”

“你看过那个美剧《火线》么,原著就是一个调查记者在警察局实习了一整年写的。就像侦探一样。”

“严通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他去黑煤窑做什么?”梁觉阳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我问他是不是被抓进去的,或者说是为了赚钱。以前有人专门去黑煤窑卧底,拿到证据后就去敲诈那些私开煤窑的老板,让对方出高价买下他们的证据,讹钱。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干这个。”

“所以他不是?”

“还真不是。他想把那篇调查直接送给我们报社,连稿费都不要。”

“居然会有这种事?他是不是曾经有亲人死在煤窑里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我问他是不是因为私情,他否认了。不过他说自己认识一个女孩,她的父亲就是在黑煤窑里落了一身病,我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严通说仅仅是认识。我想可能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但他也不肯说更多的原因。”

“当时那篇报道发了么?”

“没有。”

“为什么?”

“在那边开矿的,都不是单纯的煤头子,和地方势力勾连太深,媒体采信源头要可靠,他没有任何编制,我们不能只拿他一个人的消息源直接发。”

“是不敢吗?”梁觉阳问。

廖仲笑,说:“后来河南那边有记者过去卧底,有的煤窑用未成年劳工,这件事捅出来后,我们就把报道再次核实信源,整理之后一起发了。当时很多媒体都在说这个事,形成了热议,我们也为舆论贡献了一份力量嘛。”

周雪友补充:“当年我们报社也辉煌过呢。梁警官,你知道吗,全国最多的调查记者就在湖南。”

“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现在时代不同了,自媒体时代,人人都可以探寻真相,群众最终会辨别真假,我们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先掌握了渠道而已,没有那么了不起。”廖仲喝了口咖啡。

“话不能这么说啊,廖老师,普通人怎么能和受过专业新闻训练的人比?”周雪友略不甘心。

“再后来呢,后来严通依然给报社投稿么?”梁觉阳继续问。

“写啊,强拆、烂尾楼、儿童拐卖……他对不公平的事好像特别敏感。”

之前周雪友评价严通是个“油子”,没想到廖仲的评价却偏正向。

“后来严通是怎么离开报社的?”

“我把他开了。不过实际情况是,他主动辞职,但请我公开开除他。”

廖仲的话一出,周雪友也愣了,看来是不知道这一茬。

“请问原因是?”

“他去‘爱善汇’卧底,回来后把看见的所有事情写了篇报道,登报后就有人给报社打电话,说要弄死他。2012年互联网已经起来了嘛,新闻一出来就是发疯一样地转,对方怕了。严通不想给报社招麻烦,就干脆自己不干了。”

“爱善汇……”

“也是早年的头号传销公司了,98年打过一回,换了个名字才改的爱善汇。2012年那一次工商局和公安局彻底把它查封了。”

“严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是吧,不过他自己可能不这么觉得。”

“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有点理想的人,这肯定没错,不然不会选择做这行,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他就像个机器,就好像身上带着什么任务似的。我觉得他被一种很强烈的东西驱使着,不知疲倦地前进……不过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吧。至少有一个阶段是。”

廖仲说:

“人一辈子好像总是为了做点什么。我们都是某种事物的奴隶,做坏事的人是,做好事的人也是。只有被这种欲望驱使,不断行动,人才能感觉到安心。”

梁觉阳反问:“廖老师你呢,你也是吗?”

“我?”廖仲笑了。

“我已经过了那个时候了,人变老了就自由了,因为没有什么欲望了。”

廖仲没有再解释,他看了眼手机,说:

“我得走了,梁警官,如果还有想了解的事,你再找我。”

从咖啡厅出来后,张卓义问:“怎么样,你现在想通了吗?向军为什么要杀严通?”

之前从唐泰东以及龚守银那里得到的所有信息,张卓义也是知道的,现在他脸上的疑惑表情,梁觉阳猜想他和自己的心情差不多。他通过调查走访,分别得知了两个人的人物画像,向军和严通,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受害者,他们在凶案发生的那一天前,都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原本就像两架轰隆隆的列车,在自己的轨道运行,但在那一天,轨道却相交了,两辆列车撞到了一起。

那是谁让他们相撞的呢,梁觉阳还是想到了那个名字,在每个人的故事中他都若隐若现,像个串起所有事件的关键人物,又像个从未参与的旁观者。

笔记本上还有个信息,他想再次确认。

伪装者 47

丈夫裴育民开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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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的第三天,儿子的班主任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要求家长去学校一趟。

吕燕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饭,做儿子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先放姜葱焯水,然后送进高压锅里10分钟,最后回锅八角桂皮生抽老抽耗油盐,炖煮熟透后转入砂锅煨制,出锅前撒上葱花小米辣即可。这道菜耗时久,繁琐,前前后后要四十五分钟时间,虽然在中间也能抽空做点别的,比如切菜或者洗菜之类,但完成这道菜还是个大工程。尤其是最后放进砂锅煨制,这一步火候掌握至关重要,放水的多少也将直接影响排骨的口感。

如果做得不对,裴天佑一口都不会吃,上次就是水放多了,他说:“这是干嘛?煮汤?”

吕燕马上把排骨又回了一遍锅,铁锅受热快,开大火收干汤汁,再次端上来,天佑却还是一筷子不动。

“肉太硬了。”天佑说。

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功。吕燕接到电话的时候心不在焉,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高压锅上,时间快到了,等气一出,排骨就可以转入砂锅。她不想再出错,儿子痛快地吃饭,才能让她觉得身心舒畅,享受作为一个全职妈妈的成就感。

天佑在房里,关着门,不知道做什么,大概是玩电脑。吕燕想,这个年龄的小孩都爱玩电脑,尤其男孩,很正常。

“裴天佑最近经常逃课去上网,请家长到学校来一趟。”

“哦哦,张老师,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去学校的。”

对面的张老师好像叹了口气,说:“孩子的爸爸呢,这个年龄的男孩需要爸爸管教。”

张老师说得很委婉,吕燕也就装傻,17、8岁的男孩在学校里比较调皮是很正常的事,“敢和人打架才像个男孩”,这话则是丈夫裴育民亲口说的,吕燕想也对,打别人总比被别人打强,说明儿子以后在社会上不会受人欺负。

说到打人,吕燕久远的记忆突然往外冒,那是好多年前,在丈夫裴育民的老房子里,那双看了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直楞楞地瞪着自己,像是归巢的野兽发现了敌人的气息,她毫不客气地用眼神表露心声:这里不欢迎你。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但吕燕能感觉到狭小房间空气的局促,直到尴尬的气氛被裴育民的一个大嘴巴子打破。吕燕的身子抖了两抖,那个女孩即使挨了一巴掌眼神也没收敛。她恨自己,不,说不定她想杀了自己。

以后你就会懂的,她想说,但又觉得自己没立场。大人的事情要怎么讲呢,她酝酿了一下情绪,但还是闭嘴了。

丈夫和前妻的女儿一看就处在青春期,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凭借腹中胎儿上位的无耻小三,破坏了她父母之间的婚姻,让她爸爸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让她的妈妈成为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吕燕这样解读裴晨的愤怒,她的眼神里有种愤恨的力量,吕燕想,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呢,也许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报复吧,那种眼神叫不甘心。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吕燕想,你爸爸爱我,我也爱你爸爸,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我们在肉体和心灵上都能彼此慰藉,我们还有了爱的结晶,一个聪明健康的儿子,至于你,你只是你,承载不了任何东西,连成为婚姻的纽带都没有可能。你得接受这些,这就是命。

吕燕好几年后才明白裴晨的眼神,其实不是仇恨,也不是愤怒,那是伤心,是因为没有得到爱后的深深的失望,同时还伴随着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不可能的一种痛苦。她的人生正在失控和滑落,她明明知道但无法阻止,那是受伤了但选择强撑的眼神。

这种感同身受,在吕燕发现丈夫裴育民在外还有一个情人时,彻底侵占吕燕的身体,当然在这之前,其实也有预警。

毕竟发现丈夫嫖娼也不只一次,他的手机微信里有几个是鸡,她一眼就能分辨清。而当她只是小声问“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丈夫就暴躁地一个嘴巴子过来时,吕燕明白了一件事,他俩之间没有爱情,连温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丈夫能抽自己女儿的巴掌,那就一样可以对老婆的脸毫不客气。

但这不怪裴育民,如果不是那年生意失败,凭借他的能力,现在肯定是老板了,他是有本事的,十几年前下岗,他是同龄人里面第一个下海挣到了钱的,吕燕记得,十万块钱,在2003年, 这不是小数目。

后来他也是被坑了,裴育民是个有抱负的人,听他描绘自己的理想,吕燕也时常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能跟着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自己比别人幸运,现在他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作为老婆,自己也有责任。

而且他还是给钱了。吕燕想,作为货车司机的裴育民,常年在外,每月挣的钱悉数交到家里,她还奢求什么?当然了,他没说实话,留了多少,吕燕没数,但也装不知道。婚姻在某一刻开始,就是靠她的“装”来维系,装不知道丈夫在外的行迹,装这个家庭温馨幸福,装两口子一外一内,相濡以沫。

“烦死了!我现在不想吃饭,别管我!”

敲门后,听到天佑的声音,同时房里传来“砰砰砰”的枪击声,那是天佑痴迷的一款游戏。

这时候门铃响了,吕燕想起来, 是早上那位打过电话的派遣公司的小姐。

丈夫和这一趟货物所属的货运公司并没有签订合同,这家公司在业务繁忙的时候会从派遣公司要司机,派遣公司也相当于中介,会给货车司机提供单子,再从中抽成。这种模式尤其适合裴育民这种入行不久的货车司机,因为他没有自己的车,需要货运公司或者中介公司提供。

“公司最近有海外派遣的业务,您丈夫在家吗?我可以上门和他沟通交流。”

“他不在,出去跑车了,去广东的单子。”

“没关系,我可以把相关的资料和文件带过来,他现在在跑车不方便,我可以和您介绍,这样等裴师傅方便的时候你们再一起商量。名额只有1个,这两天最好能决定。”

对方这么说之后,吕燕连忙说好,裴育民总说自己需要东山再起,“只是缺少一点本钱”,这次说不定是个好机会,中介公司来的这位小姐说:

“这次的活,一个月的薪资有3万人民币。”

吕燕连忙报上了自己家的具体地址,并答应对方在中午的时间可以来拜访。

“你好,我是利丰劳务派遣公司的人力,我姓周,你叫我小周就行。您是裴师傅的家属吧?”

“对,我是他妻子,我们之前打过电话。”

吕燕把小周迎到客厅,天佑的房内又传来阵阵枪响,紧接着是一声:

“草!草你妈!”

门打开,一个一脸青春痘的男孩出来,吕燕对一天24小时最多露面5分钟的儿子,感到有一点陌生。随着门开,里面传来呛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烟雾,裴天佑猛吸了口嘴里的红塔山,又说:“这人谁啊?”

小周看了他一眼,微笑。裴天佑把烟屁股摁灭在客厅的烟灰缸里,吕燕说:“一会吃饭了,儿子,把你房里的垃圾桶拿出来,我倒一下。”

“你不会自己去拿?”

吕燕抿了抿嘴,没说话,门又“砰”地一声关上。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这个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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