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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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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职者 61

晓艾给苗苗穿好鞋后,就出门了。

刚把门关上,她想起手机没拿,刚想回去取,又想起手机没电了,还没充,如果现在回去充电到能开机的程度的话,至少也要十五分钟。算了,她想,时间宝贵,一会她还要回来做饭,傍晚的时候最多也就能玩个半小时,经不起多余的动作耽误。

苗苗喊着要出门,她已经在医院住了三个月了。

下午苗苗在家睡觉,她一个人去菜市场买了鱼,已经腌上了,晚上给苗苗煎着吃。

有孩子后,晓艾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她每天都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以每分钟60转,每秒一转的速度高速运行,从早上六点四十五开始,她就要思考早饭做什么,做完叫女儿和老公起床,在两人吃饭的间隙她去刷牙洗脸,在两人刷牙洗脸的间隙她又吃两口然后把碗洗了,用“时间交替大法”可以在早上多争取5分钟到10分钟,让老公和女儿多睡一会。七点二十五,按照惯例,老公送苗苗去学校,自己在家收拾会再去上班,这中间大概又有5到10分钟,就是属于她自己的。

有的时候她会发呆。看着窗外的树影,想一想自己的生活。老公是个警察,挣得不多,但名头响亮,所有亲戚朋友都说她嫁得好,“有个好归宿”,父母那边也满意,三叔三舅当时也是第一个赞同,后来她知道类似三叔这样的亲戚,看上的是“家里从此之后多了个靠山,警察局里有人,别人不敢欺负。”至于爸爸妈妈,则认为警察高低是公务员系统里的,吃国家粮的,旱涝保收,而且这样的男人,“身上不会有恶习的,品行不正的人,国家不会要的。”于是两人在认识半年左右的时候就结了婚,段宏飞成了自己的丈夫,老公,爱人。

陈晓艾没有不满意,一点都没有,证据就是如果你问她老公有哪里不好的,那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是,我想……”她没说出口过,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最终话到嘴边,她选择吞咽。

该结婚的那一年,她不想结婚,她想画画,她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但没人发现她会,也没人鼓励她,她也几乎不给别人看,只是在自己的本子上画,一开始是临摹侍女图,用那种便宜的白描的小人书,后来是画一些速写的风景,开始的时候画树,然后画房子,最后是画人,最开始不得要领,使用写字的2b铅笔,后来问了人,才知道画速写一般使用6b或者碳素笔,她花三块钱买了四根,一直用到最后一厘米。

高中的时候她想学画画,按照惯例,高一的时候她就必须做决定,学美术是艺术生,最好读文科,然后在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找到愿意接收自己的老师或者机构,从学校请假出去,进行美术集训,然后参加每年年底的美术联考,超过录取线后就可以参加第二年1月开始的各大高校的巡回校考,只要考中,就可以去读美术专业,进行为期4年的专业学习。

陈晓艾对流程的每一步都清清楚楚,但每一步她都「退了一步」。

在可以选择的时候,听从了别人的意见,首先是听了爸妈的,没有学美术,“这写写画画的有什么前途”,最终考上了大专,去厂里当会计;其次是听了家里亲戚的,“女孩子家,25之前肯定要嫁掉啊”,于是她刚工作没多久就迅速相亲结婚,之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似乎都随身携带着大喇叭,每天见着她就齐声发问:“什么时候生孩子啊?”于是她结婚后又马不停蹄怀孕了。

日子转眼滑倒了今天,她34岁了,有个女儿,有个老公,还有一份自己不喜欢但做了12年的工作。

大约在三个月前,陈晓艾出了一点精神问题,此时还没有“抑郁症”这种流行的说法,如果人表现得有点反常,老一辈的人会说“中了邪”或者“鬼压床”、“鬼上身”,稍微懂点现代科学的则会说,这可能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其症状表现如下,会突然失声沉默,浑身发冷,仿佛被什么东西下了僵硬魔咒,气短胸闷,冷汗直冒。

这种症状是突然袭来的,有时候是在做饭,有时候是在看电视,还有的时候是在辅导女儿念书,去了医院,医生看不出问题,又检查了各项指标,从心脏检查到四肢,又从四肢检查到大脑,都没有发现器质性问题,最后去省城里面看了一圈,医生说,“你是心理有病了。”

丈夫从单位回来,请假陪床陪了三天,陈晓艾康复,丈夫的眼珠子红得厉害,过去三天他几乎没有睡眠,一边照看孩子,一边照顾老婆,他的领导还是同事,一有事就打他电话,他还趁陈晓艾睡觉时抽空出去了几次履行职务。

他是个好人,陈晓艾想。

段宏飞声音沙哑,问“感觉怎么样”,陈晓艾说“还好,没事,你去看女儿。”“苗苗在我妈那。”陈晓艾点头。

“对不起。”丈夫的声音变得更加低不可闻,他咬牙,“我会弄到钱,晓艾,你放心,我会让苗苗活。”陈晓艾沉默。

丈夫认为妻子的身体或者心理出现问题,是因为女儿那要人命的病又复发了,他于是更加尽力履行自己丈夫的职责,加班加点工作,争取调岗升职,下班回家会主动陪女儿,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让自己的“病”复发。陈晓艾能察觉出来,丈夫觉得亏欠了自己,苗苗的骨髓移植,是移植自己的,丈夫没出上力,他想用钱以及“对自己更好”来弥补。

两人的矛盾最终还是在苗苗手术后的第二个月,自己“惊恐症”首次发作后的第一个月爆发,晓艾像突然发疯了一样,她痛哭了一场,大喊大叫,丈夫没有理解她的愤怒和悲伤,认为她因为女儿的事情压力太大和他不对付,因为那天的导火线其实只是小事,小到”你把钥匙放在哪里“诸如此类,但晓艾还是「发疯」了。

为什么,我用尽了全力,放弃了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当一个好女儿,好老婆,好妈妈,还要得到这样的结局?女儿的病好像上天给她的惩罚,她流着血把一个生命带到了世界上是为什么,是为了让她受苦吗?是为了让自己和全家人都受苦吗?是为了给自己寡淡的人生画上错误的笔墨吗?不,自己这种想法是不是也有问题呢,难道,「我在怪我自己的女儿」吗?

所以陈晓艾和段宏飞大吵了一架。不是因为女儿的病,至少,「不仅仅是」。那之后,段宏飞做了决定,辞掉工作,去广州。

“钱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

那天的场景时至今日依然会浮现在眼前,是那一天,就是自己忘带手机出门的那天。

“妈妈,爸爸呢?”

“去上班了。”

“啊?已经走了?我想爸爸和我玩一会。”

“爸爸要去工作。”

“可是以前爸爸工作完也会和我玩。”

“爸爸已经去广州了,你忘了吗?”

“那我要和爸爸打电话。”

“妈妈没带手机。”

回家后,陈晓艾先做饭,等苗苗吃完,又洗碗,然后和苗苗一起看电视,教育台点播放的《猫和老鼠》,看得俩人乐呵呵的,最后她给女儿辅导了一下因为住院落下的功课,九点四十五的时候,哄苗苗睡觉。

此时,她才打开刚充完电的手机,照例在晚上十点后,她会和丈夫通电话,彼此聊一下身边的情况,但等到晚上11点的时候,还没有任何讯息。

陈晓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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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了一下手机,这会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丈夫段宏飞的,时间就是在自己和苗苗出门遛弯的那会,她拨了回去,但没人接听,再拨,还是没人接,不知为何,陈晓艾心里有点紧张,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第三次打的时候,时间是当晚的十一点三十五分,夫妻俩从未这么晚通电话,很快,手机里又传来那个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漠然者 62

第十五章 2018

车在乡道上以时速60码左右行驶,张卓义开车,梁觉阳坐副驾驶,他盯着窗外的风景看,南方乡下的农田,秋收过后光秃秃,一望无际,新一季的水稻还没种下,成片的田里最多就是零星的蔬菜,远山环绕,白云飞鸟,天气很晴。

来这里度假不错,只可惜昨天学校里挖出来一具尸体,今天谁都别想休息。

“辖区的事,我们少掺合。最多,我们就是协助调查,别太上道,一会人家烦我们。”张卓义说。梁觉阳还在盯着窗外,乡镇街道的矮墙上拉出红色的长长的横幅,内容五花八门,共同点是用词非常直接,比如“不要裸聊,裸聊会被骗钱”、“指望传销致富,生活没有出路”、“强奸14岁以下幼女是违法行为”。看到最后一条横幅,梁觉阳皱眉。

城东中学体育馆挖出来的尸体,已经高度白骨化,到场法医初步判断其在地下至少掩埋了10年,骨头没有明显人为外伤,从盆骨判断其为男性,接合面判断年龄35到40之间,梁觉阳脑海中迅速出现了两个名字。

曹恒和严武。

这两个人都在2003年失踪,之后杳无踪迹。但从年龄看,更可能是曹恒。梁觉阳和刘队打了报告,刘队又和茶阳县这边同僚打了电话,目前允许协同调查,梁觉阳拜托法医从骨头牙齿里提取了DNA,第一时间进行了比对,对照样本是拜托了户籍警察,当晚就找到了曹恒的亲哥,所幸人就在茶阳县,对方非常震惊,据他说,自己和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已经超过20年没联系了。

比对结果今天上午11点就出来了,排除亲缘关系。

尸体不是曹恒。梁觉阳脑子僵了大概十分钟,但很快,他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她搬到株洲去了,大概是,我看看,2005年的事,她哥哥在株洲那边上班。现在说是在保险公司上班。”张卓义挂了电话后说。

车好不容易从乡道开上了国道,张卓义踩了脚油门,时速到80码。

和陈晓艾约的时间是晚上的8点30分,地点不是在她家,而是在保险公司的会议室,BJ40从茶阳一路狂奔,梁觉阳张卓义路上拐到一个镇子里吃了个晚饭, 一人一碗面,互相干瞪眼。一会要说的事情过于沉重,两人没胃口,就对付了几口,吃饭花了不到半小时,两人到株洲的时候正好是准点,上了楼,进去的时候对方非常周到,已经在等了。

陈晓艾穿着干练素雅的藏蓝色套装西服,剪了个短发,画着淡妆,从脸上一点没看出年近50,气色不错。她起身,问:“是梁警官和张警官吗?”

梁觉阳点点头,三人围着圆桌坐下,会议室不大,像是用来培训使用的,墙上有一块白板,门是半透明的玻璃门,不闷,有光,但外面看不见里面。

“你丈夫…前夫。”

梁觉阳想了一下,没用“失踪”那两个字,而是说:“段宏飞是什么时候和你失去联系的?”

“2003年6月1日。”陈晓艾答。

梁觉阳没有立刻回应,张卓义接棒和陈晓艾继续了解情况。其实聊不聊也没有很大关系,至少对鉴定结果不造成影响,今天来的目的,是要通知陈晓艾,她的前夫找到了。

在确定失踪名单上有段宏飞时,辖区民警第一时间和申报人取得了联系,申报人是段宏飞的妻子陈晓艾。经过同意后,鉴定使用的对照组是陈晓艾和段宏飞的女儿,段睿苗的生物样本,因为其曾经长期住院治疗,血液样本医院有留存。取得后对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经鉴定,体育馆的尸骨就是段宏飞。

马铭远的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方被他划掉,看不清楚字,有的页数不知为什么,有明显的被撕掉的痕迹,导致前言不搭后语,梁觉阳在第一次读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冯应辉”相关的信息上,这就是马铭远当年一直在调查的主线,第二次第三次看的时候,梁觉阳开始注意到其他和案件没有直接关联的人物,比如“罗进保”,此人梁觉阳已经去下河街亲自找过了,于2003年出意外身亡。

其他名字,还有诸如“汪树先”和“段宏飞”,这两人都是马铭远当年的警队同事,笔记记载汪树先死于一次雨夜勘察任务,而关于段宏飞,大意是“通话,5月31日,宏飞说从广州回去后,有事要和我说。”但事情是什么,马铭远没写。

后面还有一串139开头的电话号码,梁觉阳当即就拨打了,但该号码已经是空号。

在得知尸体不是曹恒后,梁觉阳拜托辖区的同事,调一下2003年全县上报的失踪人口姓名和基本信息,在一长串名字中,他看到了那三个字,段宏飞。

段宏飞曾经是茶阳县刑侦大队一支队副队长,警龄15年,于2003年4月主动辞职,这是从档案处的同僚那里得到的信息,当梁觉阳说出2003年段宏飞的失踪时,档案室的老同事拍拍脑门,说是有这回事。梁觉阳追问,同事说:“失踪,不可能说像是刑事案件一样调查,谁失踪了都一样。而且当年,怎么说呢,广州警方做了基本的排查情况,发现段师兄,”停顿了一下,同事改口:“段宏飞,他失踪的时候,身上已经欠了快10万。”

“欠债?欠谁的?银行吗?”

“民间借贷组织吧,当年的话也不算是违法的,利率肯定比银行高,但在合法范围内。”

“他因为什么原因借钱?”

同事叹气:“因为他女儿啊。有白血病,不好治啊,并发症多,无底洞一样。”

“他辞职的原因,当时有说吗?”

“还需要说吗?”同事又叹气。“挣钱去了,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得去挣钱。”

“失踪后,除了经济状况,还调查了其他的吗?”

“查了,身份证最后是在云南勐海那边,当时推测,可能是偷渡去缅甸了,倒玉,那个来钱快。但是很危险,死在金三角那块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并没有出入境的官方信息?”

“没有。偷渡的话不会有的。”

不知为什么,梁觉阳虽然从没见过段宏飞,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却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是怎样走向死亡的?谁杀了他?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而一想到这些,他又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冯应辉。

段宏飞离队已经超过15年,虽然也找到了一些当年和他熟悉的同事,但并没有问出什么关键信息,段宏飞和警队同事的关系似乎一般,虽然大家“段师兄”、“段队长”地称呼他,但对他去广州后动向熟悉的人,居然一个也没有,聊了会后没有更多的收获,梁觉阳觉得,必须尽快和段宏飞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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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面聊,并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

所以现在,三人才坐在这里。

“你的女儿现在还好吗?”梁觉阳问。张卓义看了他一眼,仿佛觉得这个问题不妥,但梁觉阳当没看见。

“还好。”陈晓艾说,“她现在在读研究生。”

梁觉阳说:“那就好。”

陈晓艾点点头。

“2003年6月1日,你丈夫……前夫失踪前,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漠然者 63

稍微沉默了一会,陈晓艾说:“没有。他前一天和我打电话时,并没有什么奇怪。”

“你们具体聊了什么,还记得么?”

“孩子的恢复情况,还有家里面老人的情况。”

梁觉阳问:“你前夫有兄弟姐妹吗?”

“有,他是大哥,有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

“后来他们没有找你前夫吗?”

“没有。他和弟妹都借了钱,关系不好。”

陈晓艾喝了口水,在两人刚进门时,她就起身,也拿了两瓶矿泉水分别给梁觉阳和张卓义,这是用来招待客户用的,上面的塑料纸封上印着泰奇人寿保险公司的logo。

梁觉阳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瞟了眼白板上贴着的广告,“生命不会总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我们可以提供帮助。”这广告,看上去跟劝人别自杀的公益组织似的。

这种玻璃房子会议室是签署保险合同的地方。听说保险行业的主力军是中年妇女,这些“大妈”、“阿姨”、“大姐”,组成了一支强大的推销队伍,在稍微小一点的城镇,她们几乎垄断了地区的保险网络。不同保险公司之间的商业战争,本质上就是“保险大妈”们的人脉战争,这也是保险公司使用的一种伎俩,几乎无门槛地招收家庭妇女作为保险推销业务员,借由她们的人际关系网络为核心,不断向外围扩散,然后再相互打通,能卖保险的就销售保险,卖不出去的还可以拉人入伙,壮大销售队伍。

业务员们几乎没有底薪,更没有五险一金,签署的也不是劳动合同,但据说,她们中最能赚钱的,一个人就可以扛起一个区的销售,创造月百万,年千万的流水,这样的能人就有机会成为这个区的保险总代理。在微信迅速发展的这些年,如果用“微信好友”数量来衡量销售水平的话,像陈晓艾这种级别,可能光微信就有好几个号,加了千人不止。

“这就是销冠。”来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张卓义说。

而现在,坐在眼前的陈晓艾,一位区销售能人,她的样子没什么特别,和梁觉阳脑子里的“销售冠军”那副西装革领面带微笑总是自信热情的样子不同,总的来说,陈晓艾看上去很普通。

是怎么做到的呢,梁觉阳刚想开口,陈晓艾好像知道他的心里话似的,低声呢喃:

“……没有退路的时候,总能找到办法。”

梁觉阳刚想问“方法是指什么呢”,张卓义接话道:

“陈经理,我听说在株洲,你非常出名,在这里想买保险,大家第一个想到就是你。有的人还从长沙专门过来找你当顾问。我来之前问了我妈,她都知道你呢。”

可能因为年龄相差两个辈分,坐在对面的中年女士更接近自己妈妈辈的人,梁觉阳和张卓义说话都不由自主得客气一些。

不过梁觉阳想,年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陈晓艾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你忍不住想要尊重和信任她。即使作为警察,他也不想用任何质问的语气和对方交流。说不定这就是一种人格魅力,拥有的人就可以吃“销售”这碗饭。

“谢谢两位警官,现在的话,我更多负责培训保险业务员,今年的销冠,应该已经不是我了。”

“是那位女士吗?”梁觉阳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照片,其中有一位短发的中年女士,她的名字上方写着“月度销售冠军”。名字叫武亚华。

“嗯,亚华。她是今年才来公司的。”

照片墙上还贴着业务员们的个人经历和小故事,武亚华45岁,进公司前,当过家政保姆、环卫工,清洁工。

“这些经历是真的吗?”梁觉阳问。

陈晓艾稍微转头,看了一眼,回:“是真的。孩子能说话后,亚华就一直在写字楼里做工,当了15年保洁。”

“她为什么来当保险业务员?我听说刚开始做这个,底薪可能还比不上当保洁。”梁觉阳好奇。

“因为她儿子,”陈晓艾面色如常,“在18岁生日那天,小亮把他爸砍死了。”

张卓义抬眼,梁觉阳也被对方面无表情的叙述震惊了几秒,问:“是怎么回事?”

“亚华的老公吸毒,喜欢赌博,回家拿不到毒资和赌资的时候,会打亚华,亚华把钱藏着,忍着,那天小亮受不了了,拿刀把爸爸砍死了。”陈晓艾依然冷淡,语气轻飘飘的,近乎面无表情。

“后来怎样了?”

“小亮坐牢,亚华想挣钱找律师,让他减刑。”

两人噤声,陈晓艾说:“如果要当保险销售的话,这是优势。这一行里,大家普遍愿意信任经历悲惨的对象。”

梁觉阳好像明白她是怎么一步步成为销冠的了,一个身患重病随时复发的小女儿,一个失踪下落不明还欠债10万的老公,一个无底洞一般的家庭,当然,还有她,陈晓艾,一切的悲惨往事不过是铺垫氛围,最后获得信任的原因是,还有一个承载那些悲惨经历的对象,一个坚强的沉默女人,一个承担了所有责任的母亲。

“会为家里买保险的,大部分是女人,女人懂另一个女人的不容易。”陈晓艾说。她目前是保险业务员的培训讲师,看来这些原理,她也毫无保留地教导给学员们了。

“你女儿的病,算彻底治好了吗?”梁觉阳问。

“……还好,不复发就没事。孩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她没爸爸,这点是我对不起她。”陈晓艾的表情黯淡了下来,但很快,那一丝沉重的悲伤就被她很好地掩盖住,再次换上如常的淡淡的表情。

张卓义想起了什么,问:

“你的前夫……段宏飞当年有给家里留下什么吗?我听队里的同事说,当时在广州找到他住的地方了。”

“有。我带来了。”说完,陈晓艾起身,从一个靠在墙角的硬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物件,东西被泡沫纸包裹着,看样子大小,还不到一个掌心。

“是警察在他的出租屋找到的,我想你们肯定会想打开,所以我在家充好电了。”

泡沫纸剥落,里面是一个小的数码产品,梁觉阳一眼认出来这是个MP3,真是老古董了,现在的小孩多半没见过这个。

“这应该是他买给苗苗的。平时他听歌少。”

漠然者 64

放在桌上的硬纸壳袋露出灰色的一角,张卓义问:“方便看看吗?”

陈晓艾点点头,梁觉阳左看右看,以为这是个笔记本,张卓义说这也是你前夫的遗物么,陈晓艾说是,梁觉阳翻看了几页,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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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记本的纸怎么这么硬。”张卓义嘀咕。

“这是速写本,纸是用来画画的。”看了会后,梁觉阳说。他伸手,再次翻动,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特别。此时张卓义开始公放MP3里面的内容,都是下载好的儿童歌曲,《种太阳》《七色花》之类,后面夹了首1987年电影《倩女幽魂》的同名主题曲,梁觉阳把前几首都跳过去,唯独这首听完了。

“有什么发现?”张卓义问。

梁觉阳摇头。两人,加陈晓艾,在会议室里听了十五分钟,也没发现MP3里面有任何有价值的内容,除了歌曲之外的部分,只有一段25秒左右的录音,前面都是杂音,到10秒开始有人说话,是一个女声,听上去是数码产品的销售,正向段宏飞介绍MP3的功能,“长按的话可以随时录音,很清晰。”

“什么都能录到吗,可以当录音笔用吗?”接着传来的居然是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梁觉阳张卓义对视一眼,明白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段宏飞,一段15年前的录音,说者已成亡人。

梁觉阳看了眼陈晓艾,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这段录音她早就听过了。

“苗苗,儿童节快乐!爸爸今年送你一个你最想要的礼物,奖励你这么勇敢,健健康康从医院回家啦!”

那个“啦”字,尾音拉得特别长,一听就知道,是成年人在刻意模仿孩子的语气。录音的质量,在今天看来并不算特别好,噪点多,背景音也有点嘈杂,甚至还夹杂了销售小姐介绍产品特点的声音。25秒,录音戛然而止,看来在“啦”字结束后,段宏飞按下了“停止”键。

这段在购买时无意留下的录音,应该只是测试,说话的人没来得及重新录一遍。梁觉阳看陈晓艾,她正在用纸杯喝水,喝完后纸杯拿在手里,一直拿着,捏出了痕迹。

“刚才我们听到的,就是MP3里面的全部内容吗?“张卓义确认。

“嗯。”陈晓艾点头。

四首儿歌,一首电影原声,一段25秒的录音。加起来可能不到15MB,就是段宏飞留给世界最后的声音。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梁觉阳问:“除了我们和当时受理段宏飞失踪案件的警察,还有谁听过MP3里面的内容吗?”

“他在茶阳县刑侦大队的同事。也是警察,但并不负责受理失踪案件,他是刑侦科的。”

“叫马铭远?”梁觉阳问。

陈晓艾点头。

张卓义问:“除了速写本和MP3,当时在出租屋还找到别的东西么?”

“其他的话,都是一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我已经……”

“丢掉了?”

陈晓艾低头,用双手握着一次性纸杯的底部,两个大拇指按压着杯口。

MP3的内置电池,过了这么多年,已经难以储存电量,刚才又是公放,梁觉阳再想打开的时候,发现已经电量不足了,陈晓艾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古早充电器,将接口对上,充上了电。这是一支小小的“爱国者”牌子的MP3,在当年来说价格不便宜,小孩拥有它,都恨不得挂脖子上出去炫耀。

“为了给苗苗治病,宏飞借了不少钱。那年我身体不好,也住院了一段时间,他去广州前答应苗苗买礼物,我不让,觉得浪费钱。”陈晓艾最终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梁觉阳看见纸杯皱皱巴巴,上面有指甲抠过的痕迹,陈晓艾的双手叠放在一起,右手的大拇指扣压着左手的虎口。

“他都和谁借钱了?”梁觉阳顺着问。

“和我以前单位的领导,塑料二厂厂长。”

梁觉阳回:“冯延祥?”

“嗯,99年年底的时候借了两万,这个钱,宏飞去广州前一个月的时候才全部还清。其它的是苗苗第二次病发时欠下的手术费,好几万。”

陈晓艾说:

“第二次手术的钱,他没告诉我是从哪来的,也不说手术到底花了多少。”

梁觉阳回想了一下马铭远笔记本上的内容,他问:“你记得段宏飞的手机号吗?当时在广州使用的。”

陈晓艾说了一串数字,梁觉阳没接话,张卓义问:“怎么了,你问手机号做什么?”

马铭远的笔记本上,在段宏飞的名字旁边,有一个139开头的手机号,梁觉阳本以为是段宏飞的,但并不是,段宏飞的手机号是中国联通的,136开头。

难道他当年在广州的时候,使用的是另一个手机号?梁觉阳说出自己的疑惑,但关于这点,陈晓艾也不知道更多。

房间是封闭的,没有窗户,张卓义觉得有点闷,站起身,把小会议室的玻璃门打开,三人进来的时候,外面的办公区还有几个人在零星地加班,能听到他们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字,现在则都完成工作离开,梁觉阳刚才就觉得房间内灰蒙蒙的,其实是因为外面所有的大灯都关掉了。

张卓义把外面的所有大灯都打开,整片办公区突然明亮了起来。

梁觉阳拿起那个速写本,它的纸张很硬,且凹凸不平,这是绘画用纸的特性,方便将铅或者炭印刻在纸上。

“你用过这个本子吗?在上面……画画什么的。”梁觉阳问。

“没有。”陈晓艾回答。

“也没写过字?”

“没有。”

“段宏飞会画画吗?他为什么要买一个速写本?”梁觉阳问。

陈晓艾没说话。

梁觉阳翻看空白的速写本,他用指腹摩擦速写纸的边缘,捻起其中一页,放在灯光下确认。

“怎么了?”张卓义问。

“这里有印记。”

“什么印记?这不是白纸么?”

“有铅笔么?”

“我这里有。”陈晓艾递过来一根。

梁觉阳用铅笔小心涂抹,8个数字出现在纸面上。准确说,是8个数字的印痕出现在纸面上,有人曾经在这张纸的上一页写过东西。

“这是什么?”张卓义问。

预判者 65

长沙今年特别热,即便10月底了,正午的太阳一样磨人,气温高达32度,日头高悬,不容直视,如果不特地挑选阴凉的地方行走,不消5分钟,背上就能渗出汗来。

周原想了一下,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她穿一件夹绒的灰色卫衣,吸光存热效果良好,对今天的气温来说,确实有点多余。

过马路的时候红灯时间高达70秒,周原有点不耐烦,于是索性站在马路牙子旁边,点了根白色点8中南海,抽了半根,灯绿了。

马路对面,就是岳麓山的东门,大学毕业后,她就没来过岳麓山这一带,因为觉得这里人太多,挤。长沙几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高校都汇聚于此,校区没有围墙,全部重叠在一起,学生宿舍也几乎都在一条街上,部分生活区和教学区没有明确分界线。周原从地铁口出来后沿着马路行走,一路上迎面而来欢声笑语的不是在校大学生就是游客,吵吵嚷嚷。

2011年她高考结束填报志愿,她的分数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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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上海都不成问题,不过她还是填报了省城长沙的学校,当时妈妈的身体不是特别好,为了往来三甲医院拿药看病方便,母子二人就干脆来长沙住下,好处是这里的房价多年来一直保持在相当合理的水平,所以租房住很便宜。

过去为了读书,房子就租在岳麓山附近,现如今周原的银行存款,已经能让她搬家去山上,那里是富人别墅区,和山下是两个世界,景色优美,人少清净。

装修的事还没弄完,做防水的师傅打电话过来,周原草草应付两句。

中南海烧到屁股的时候,周原到地方了。这所知名大学的图书馆,她刚踏上台阶,对面响起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来了?我用学生卡带你进去。”男人挥挥手。

陈靖一,周原看了他一眼,还是和过去一样,发型穿着都没变。过去指大学时期,两人是2011届传播与媒体研究专业的同学。而现在,陈靖一还在本校继续深造。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周原迈着轻快的步伐上楼,三步做两步,一步上两个台阶。对陈靖一挪揄。

陈靖一笑道:“什么眼神?干净纯洁?”

周原回笑:“是清澈愚蠢。”

两人穿过安静的自习区域,按下电梯开关,目的地在图书馆5楼新开的咖啡厅,据陈靖一说,因为那里的咖啡一杯售价高达人民币28,学生们都避而远之,负一楼就有8块一杯的美式,10块一杯的拿铁,实在没必要提高自己的消费。

周原笑,负一楼过去是她打工的地方,当时的工资是四块五一小时,学校里开店的老板简直不把兼职的学生当人,但这样的价格,居然还有一堆人和自己竞争。陈靖一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周原用自己“高超”的实力,狠狠将对方淘汰了。害得陈靖一最后只能去做奶茶店兼职,价格跌至3块5每小时。

两人坐下后,陈靖一说让周原请客,周原大手一挥,上了一杯美式给自己,一杯拿铁给对方,同时把小吃菜单上价格最高的五样点了遍。东西上齐后,周原正要开口,表明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过陈靖一说不急。

“在看那个之前,我们先复习一下。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候做过的那个心理测验么?”

“沙漠刮来一阵风那个?”

“是沙漠立方体。”

“嗯,记得。”

周原也喝了口美式,嫌淡,放下准备再要个加浓。

“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你说任何心理测试都是不准确的。记得吗?做完之后我们对结果,你还把我骂了一遍。”

“好像是有这回事。”

“你说仅凭心理测试几道题,就想知道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这是不可能的,你觉得人的回答都是随机的,随心情,或者干脆就随天气,简单来说,你当时认为,心理学都是伪科学。”

“嗯哼。”周原打了个响指,拜托店里闲着的大学生再做一杯。

“如果是随机的话,想必结果不会一模一样吧。怎么样,准备好再做一遍吗?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把题目和答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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