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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惨像没人注意。
颜红旗走到近前,先是看了何大雅两眼,又去看冯婶子,只见她张着嘴巴,有些浑浊的眼睛正看着这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卫红推了何大雅一把。
何大雅讪讪地笑,说:“不好意思,颜书记,污了您的耳朵。我就是,我就是太生气了。”
颜红旗摇了下头,郝卫红忙说:“太好了,颜书记不怪你,还不赶紧把三丫头扶起来,不是我说你,你个老太太教育孩子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颜红旗不管这两人在自己面前耍的小把戏,她本来也没觉得何大雅甩三丫头那两巴掌有什么问题。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善良的,这个三丫头值得这两巴掌。她只是大受震撼。
她十分好奇,这些骂人的话这位老太太是怎么想出来的,脏,实在是太脏了,要是脸皮薄一些的,被骂的人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何大雅瞧见颜红旗不是责怪她的样子,胆子就大了起来,教训冯婶子说:
“人说儿女都是债,养了不孝的孩子,就是前生欠了他的债。可是我又不认识前生的我,凭什么要替她还债?冯儿,你听我的,那样跟癞蛤蟆似的的孩子,咱就当没生过!你看我,我一个人生活得不也挺好的。满顺昌公社的问,咱俩放一起,看人家说谁的日子过得好?那肯定是我。这世上,谁离开谁也能活!如今颜书记来了,杨木大队也不是以前赵广汉当权的时候了,她愿意帮助咱们,给咱们撑腰,咱就得支棱起来!”
何大雅边教训冯婶子,边注意颜红旗的脸色,但凡颜红旗有一点不高兴的表情,她就立刻住嘴。她有点人来疯,颜书记在的时候,她就特别想说话,想表达自己的观点,这番话说完,她心里头可舒坦了。
颜红旗到了杨木大队之后干的一系列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打心眼里高兴,觉得自己的晚年生活算是妥当了,这些也是她的心里话。
冯婶子听着何大雅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但应该是有所触动的,她往自己闺女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孩子还趴在地上哭,看所有人都没搭理她,就更委屈了,无比想念王老蛮。期盼着自己父亲回来,好好收拾那个女人一顿!
冯婶子的目光很快就从三丫头的身上转回来,她朝着何大雅点点头,而后咧嘴笑了下,又朝着颜红旗点点头,目光从郝卫红看向罗满霞,都点了点头。
郝卫红有些惊喜,看向众人,“她听懂了,对不对,她跟我们几个都点头了,冯婶子,你好了是不是?”
冯婶子依旧笑着点头。
相比于上次见到冯婶子,颜红旗觉得她确实在好转。之前看她是个只会微笑的木偶,现在表情丰富了,人也显得灵动了些。
她肯定地说:“她在恢复。”
郝卫红一拍巴掌:“太好了!颜书记,何大娘,满霞,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重复着之前颜红旗说过的提议,“颜书记能给你做主,让你和王老蛮那个混蛋离婚,分给你钱,还有粮食、房子,还有地,以后你自己过日子,不要男人,也不要孩子,行不行?”
冯婶子显然是听懂了,她眼珠转了转,又看了三丫头的方向一眼,而后转过来,低下头,手指尖在裤子上摩挲着。
何大雅开口,“我那里还有两间我哥留下来的闲房,你去住,回头咱们娘俩当邻居,我带着你上山弄野菜,下地干活,咱们自己伺候自己,好吃的咱们自己吃,过好日子,你才四十多岁,日子还长着,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不能辜负颜书记,郝主任的一片心啊。”
冯婶子抬起头,缓缓地点点头。
郝卫红跟她确认,“你同意了?”
冯婶子又点点头,这回点头的幅度大了许多,也重了许多。
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无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又点了下头,开口,“我,离婚。”
众人惊喜不已,郝卫红尤其激动,紧紧握住冯婶子的手,“冯婶子,你亲口答应离婚了,我,我太高兴了!恭喜你,你要过全新的生活了,真替你高兴!”
冯婶子嘴角往上扯着,微笑的弧度大了许多,虽然脸上的褶子很多,但仍能看出那笑容里带着小女孩一般的天真。
大家都很为冯婶子的变化而高兴,为她勇敢说出“离婚”这两个字而高兴。
郝卫红的眼泪不停流,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跟何大雅确认,“何大娘你说,能让冯婶子住到你家的老房子去?”
何大雅大哥一家走了之后,留下了一处小院子,这些年,很多人想占那处房子,但何大雅一个孤老婆子舍得一身剐,威胁说谁要再敢惦记房子,她就在谁家门口吊死,这到底是首都的郊县,要真出了人命,也不是赵广汉能遮住的。
所以,那房子就一直空着,只是土坯房子,长久不住人,破败得快些,要是搬过去,还得重新收拾一下。
郝卫红:“那都是小事,我找几个人,两天就收拾好了。”
她转向颜红旗,“书记,等房子收拾好了,就让冯婶子搬过去呗,趁着王蛮子不在,您做主把家给他们分分。”她顿了顿,又说:“你看冯婶子这情况,最好别让她看见王蛮子,这会搬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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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红旗点点头,没就这个话题说什么,转向冯婶子,亲切的对着她笑,拍了下她图干枯的肩膀,“你好好的。”又对着何大雅说:“你辛苦了,好好照顾她。”
又招呼郝卫红,“一块走吧。”
郝卫红正因为颜红旗没有回答她,而忐忑,一听这话,立马跟在颜红旗后面,回了大队部办公室。
颜红旗说:“我原本的想法,是让王老蛮带着他的三个子女净身出户。个人的地个人带走。王老蛮折磨了冯婶子这么多年,必须得给她补偿。”
郝卫红瞪大眼睛,她从来不敢这么想,只觉能分粮食,分钱就已经顶不错了。
“还能这样吗?”郝卫红脱口而出。
“不过,我听了你和何大娘的提议,觉得倒是更适合,冯婶子这样的情况,还是得有人在旁边引导着为好,何大娘这个人……”颜红旗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她这人骂人虽脏,但思想观念却很对她的脾气。
冯婶子跟她在一块没几天,就恢复成
这样,继续跟她在一起,对冯婶子好处多多。
郝卫红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不提议,冯婶子能得到更多。
“不过,房子给王老蛮留下了,就得让他出些赡养费。”
郝卫红刚升起来的后悔立刻就消了下去,就知道颜书记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第48章 保障
很快,张凤军估算出了王老蛮家里可能有的存款,他们之前卖蘑菇和木耳赚了三十五块钱,加上陆续卖到收购站的,王老蛮手里至少有五十元。
张凤军带人盘点了王老蛮家里的存粮,距离粮食下来,还得有2个来月,不能把那父子三人饿死,还得给他们留够粮食。
等到王老蛮父子两个晒得黑瘦,精神萎靡地趁着天黑,躲避着村人,回到家里,却发现东屋里头空荡荡的,柜子、铺盖、炕席,洗脸盆全没了,再仔细一看,外屋的锅碗瓢盆也没有了,还有小屋里的锄头、镐头、筐子也都不见了,就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
两人心惊,手脚直冒冷汗。
王三丫可算是等到靠山来了,扑到父亲和大哥身边,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给她妈告状。却没敢说分家的命令是颜书记下的,东西是赵树明带着凶神恶煞的民兵们搬走的。
王老蛮一听,脑子都快要炸了。这些天他去出民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都针对他,但凡有苦活、累活,指定得让他去干,把他累得苦不堪言,每天晚上都发狠,回去一定要整死那个女人!
以后不能再让她游街了,自己的乐趣也就没了,就没必要再留着她吃闲饭。她是个废人了,好对付得很,不让她吃饭,不让睡觉,不让喝水、上厕所,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人折腾死!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还想逃出他的手掌心,没门!
他不忍心责怪自己两个年纪还不大的子女,挥手叫上大儿子,“那是你们的妈,那是咱们家的东西,走,去把人和东西都带回来!”
王大蛮子毕竟年轻,从来没干过那么重的活,把他累得脱了好几层皮,好不容易回家了,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着休息。他的头脑很麻木,也不像父亲那么愤怒。
但父亲都叫了,他也只能着去,心里头暗怪那女人傻都傻了,还闹出这么多的事来,真是不让人消停,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活着。
他都二十多岁了还打光棍还不是因为她,她光身子游街的事儿,四邻八村谁不知道?名声臭大街了,一提他就是“光腚满街跑那妇女”的儿子。要想娶媳妇,只好找外地的,可是托了爱保媒拉纤的大娘,礼送了好几回,就是拖着不给他介绍,说是没有合适的。
都怪那个女人,非要惹父亲生气,要是父亲不生气,就不会惩罚她了,也就不会到处丢人,影响他的婚姻了。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早点死,对谁都好。
忽然,他四处寻找着,问小妹,“老二哪儿去了,这么晚都不回家?”
王三丫这才想起,要给老二告状的事儿,撇撇嘴巴说,“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这几天他就吃饭的时候回来。爸,我跟你说,二哥说你丢人,他说不想有你们这样的爹妈!”
王老蛮游街的时候,王大蛮子和王三丫都亲眼去看,事情发生后,王大蛮子就去出民工了。为了防止偷懒,将他们这些民工都打散了,没按照村队的方式分组,组里头的其他人,他都不认识,自然也就没有闲言碎语。
而王三丫整天猫在家里,极少出门,也就听不见那些嘲笑王老蛮的话。
只有王二蛮子,不光看见了王老蛮光腚游街的场景,每次外出,都会被人因着这件事而嘲笑。以前,他因着她妈光腚游街的事情被嘲笑,因此讨厌记恨他的母亲,现在,他同样记恨起父亲,怨恨自己生在这个家庭,有这样的爸妈,恨不能他们都早早死了,自己才能清净,连带着,也不爱回这个家。
王老蛮一听这话,火冒三丈,自己多疼这个儿子啊,他居然这么没良心,怨恨起自己这个生他养他的父亲来了!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看见三个孩子厌憎妻子时,他心里头是多么的舒畅得意。
见王老蛮的注意力被转移,王大蛮子趁机说,“今天太晚了,还是别过去了吧,咱们出去找找老二?”
“不找,找他做什么,死在外面算了!”说着,他朝门口走去,他想的是,趁着天黑,把东西全都拿回来,否则,白天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了,再把大队部的人给招来。
想起颜红旗、赵树明那些人,王老蛮就打心眼里头发怵。
他现在都还记得游街时的感受,生不如死!也幸好这些天去出了民工,整天累得要死要活,根本就没空想这些事儿,每天睁开眼睛干活,倒在炕上就能睡着,缓了这么多天,虽然还是不敢大白天的进村,但羞耻感已经消散了不少。
见王老蛮执意要去,王大蛮子也只好跟上,要说家里这三个子女里头,谁最听王老蛮的话,那肯定是老大,他可是王老蛮亲手教育出来的,最是跟他一条心。
父子三人摸着黑,从河坊沟村来到六道沟门,到了冯婶子现在住的地方。大门从里面插着,偏偏还是土围墙,还有些高,王老蛮试了试,跳不进去,就只能敲门。
他知道隔壁住的是何大雅,也知道这个老太婆不好惹,更是从王三丫头口中得知这老太婆欺负了她,嘴巴厉害得很,什么脏的臭的下三滥的都敢说,就愈加忌惮,敲门声也不敢太大。
院里面始终没动静。
王老蛮退出来,让王大蛮子站到前面去,说:“你来敲门,万一旁边的老太婆问是谁,你就说是来看你妈的。”
儿子来看妈,天经地义,那老太婆说不出啥来。
王大蛮子身体疲惫,困得不行,恨不能站着就能睡觉,实在不想动弹,但也没办法,用了点力气,木门被敲得“咚咚”响。
院子里头似乎传来了动静,王大蛮子停手听了听,又在王老蛮的催促下继续敲。
很快,一声怒吼传过来,“哪个王八羔子半夜敲门,敲这么急,报丧呢!”
王三丫头,浑身一颤,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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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两步,才想着叫上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是何大雅那个老妖婆!快跑!”
王老蛮不想走,现在走了,他得要回自己的东西,嘴硬着,“不就是个棺材瓤子嘛,我一拳打死她!”
一个死老太婆,就是嘴巴脏点,能有多厉害,骂几句又不会死人,看是她嘴硬还是自己的拳头硬!
王三丫头却是着急,“她万一喊出来,把民兵喊来就惨了!”
王大蛮子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跟着劝,“三丫说得有道理。”
王老蛮犹豫着。
忽然听见院子里头传来门插棍打开的声音,王老蛮拔腿就跑。
三人一起跑回了家,插好门后蹲在门口喘粗气。
王老蛮半宿没睡好,早晨起来,想洗脸吧,洗脸盆子没了,想做饭吧,只剩下一个砂锅了,掀开炕柜一看,少了一半的粮食,只好抓把小米熬粥。王大蛮子赖在床上不起来,王老蛮就用家中仅剩的一个破碗,跟王丫头轮流吃饭。
做饭用的水还是三丫头去邻居家借的,因为家里的水缸也被搬走了。
王老蛮不停咒骂着冯婶子,还有何大雅。
想那何大雅,以前不过就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孤老太婆,颜书记来了,她可是得了意了!他当然知道颜红旗才是罪魁,可他想到对方一把将自己背心扯碎,下令把自己扒光的样子就觉身上打寒颤,他惧怕对方,连咒骂都不敢。
才放下碗,就有个民兵进了院子,撂了一句:“告诉你一声,上午去趟大队部,书记找你有事。”
“找我啥事啊?”王老蛮追到门口,退了回来。
虽然不情不愿,但王老蛮还是出了门。料想这个时间,大街上人应该是不多的,不料,刚走没几步,就有
一群五六岁的孩子疯跑过来,笑嘻嘻地围着王老蛮转圈,拍着巴掌齐声喊道:“王老蛮,露屁蛋儿,尿尿的地方一小点儿。”
王老蛮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朝着孩子们呲着牙,伸出两只手就抓过去,“□□崽子,敢给我编顺口溜,我弄死你们!”
孩子们哪里会在原地等着他来抓?尖叫着嬉笑,四散而逃,王老蛮一个都抓不住。
“老蛮子,你这是干嘛呢?”一个跟王老蛮差不多的村门在家门剔着牙歪着肩膀瞧着他。
王老蛮实在挤不出同以往一般和气中带着憨厚的笑,只能假装没听见,捂住脸急匆匆往大队部跑。
在大队部门口,碰见了新上任的贫协主席牛德仁。两人不是同一小队的,交往不多,但见面也会打声招呼,对于牛德仁摇身一变,成了队上三号人物的事儿,他在背地里也没少羡慕、嫉妒,诅咒对方。
这会儿却是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因为不管是颜红旗还是刘良山,两人都是作风强硬的,也就这位牛德仁好说话一些。
“牛主席,书记找我来,是干啥啊?你说我给大队出趟民工回来,媳妇也没了,家也被搬空了,这……”
牛德仁语气很好,笑着说:“等会你就知道了,别着急。”
王老蛮见对方不接自己的茬,又忙说道:“主席,你是贫协主席,是咱贫下中农的领导,您老可得向着点我啊!”
牛德仁脸上露出不悦,说:“哪个贫下中农会让自己的媳妇脱光了出去游街?这明明就是地主老财整治人的手段!”
王老蛮倒抽了口冷气,这是要连成份都给他变了!王老蛮不敢再说什么,连连作揖,不敢再和牛德仁套近乎。心说,果然是颜红旗选上来的人,一个以前穷得尿血,见人矮三分的老好人,也变得这么缺德。自己不过就是想让他帮着说说好话,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还这么威胁自己,真是太吓人了!
王老蛮缩着肩膀进了会议室。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颜红旗、刘良山、郝红梅、赵树明等都在,还有个意外的人,就是何大雅。
他站在门口不敢进。
赵树明:“站那干什么,赶快进来,都等你半天了!”
王老蛮赶紧溜边进来,也不敢跟领导们靠得太近,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主位上坐的是郝卫红,颜红旗反而坐在她旁边。
郝卫红清清嗓子开口,“双方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她又专门解释了下,“何大娘是代表冯婶子来的。”
王老蛮往何大雅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她就代表冯婶子了?她是谁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怎么就代表自己媳妇了!
可惜,心里头的声音冲到嗓子眼,就又给咽了下去。要是这里只有郝卫红自己,他就说出来了,可是颜红旗、赵树明都在,他不敢。
“今天叫你过来,是为着你和冯婶子离婚分家的事情。你和冯婶子是建国前结的婚,五十年代的时候,你们也没有按照要求去当时的顺昌人民政府领取结婚证,所以,现在你和冯婶子没有婚姻关系,只能算是同居关系。
“杨木大队革委会根据冯同志本人的意愿,还有你在同居过程中对冯同志的虐待,批准你们解除同居关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郝卫红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听得王老蛮耳朵嗡嗡作响。他舔舔嘴唇,刚要说话,就碰上赵树明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刚攒起来的胆气立刻就散了。
“由于你在同居过程中,对冯同志的身体和精神上的虐待,大队革委会决定,将家庭所有财产判给冯同志。”
郝卫红说完,就停住了。
那些东西本就已经都被搬走了,大不了再一点点置办,这话对王老蛮的冲击倒是没那么大。
但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王老蛮毛了。
“王老蛮同志,请将你身上带着的,所有家庭钱财交出来吧。”
王老蛮下意识捂住下腹部,惊恐地瞪着郝卫红。
赵树明二话不说站起来,问他,“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帮你脱光了拿出来。”
王老蛮身上一阵阵发麻发凉,又想起了那天被扒光时的情景,暑热的天气中,出了一身冷汗。
惊吓之余,脑子却还有空闲想着:他们是怎么知道钱藏在了裤衩子上的口袋里的呢?
裤衩上的口袋是他去出民工的前一晚连夜缝的,一去这么久,他肯定是不放心把钱留在家里的。可是这事儿,除了那个傻了的冯婶子,谁也不知道啊,难道是那个傻子说的?
他脑袋里头百转千回,但实际上,也不过就几秒钟的时间,赵树明怎么肯给他犹豫的时间?
再次逼迫道,“你要是不拿,我可要动手了。”
说是这么说,谁愿意碰他那脏兮兮的,泛着恶臭的裤衩子?就是吓唬他罢了。
王老蛮不知道他在裤衩子里藏钱的事儿是怎么暴露的,赵树明却是再清楚不过。那天,他跟张凤军几人一起清理王家财产的时候,连耗子洞都找了,愣是一分钱没找到,就猜到是被这老小子带在身上了,后来听一块出民工的人说,王老蛮老是捂着下腹部,那就破了案了,钱肯定藏在裤衩子上了。
乡下人出远门,带钱多的话,经常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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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共63块钱,那些零毛零分的,都被他给几个孩子分了。
这可是他攒了好些年才攒出来的,怎么可能给那个傻子?
可是赵树明咄咄逼人,他相信,如果自己不主动拿出来,他真敢过来扒裤子。
他被扒过一次,实在不想再承受那样的侮辱了。
又犹豫了一会儿,王老蛮终于不情不愿地动手,借着桌子的遮掩,将腰上系着的布绳腰带解开,露出里面看不出颜色的裤衩子。正前方缝了个口袋,只在上面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钱就团成一个卷卡在里面,即便是跑、跳或是躺着,那钱也不会掉出来。
王老蛮就有些费力地往出掏钱。
赵树明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你别想着磨蹭,你要是再不把钱拿出来,我就帮你把裤衩子撕下来!”
对虎视眈眈的赵树明,王老蛮没办法,只好将那卷钱拿出来,心里头滴血一般,后悔着,当时不应该把钱都藏在这里的,应该分成好几个地方藏,这下被人一锅端了。
赵树明有些嫌弃地把那一卷钱拿在手里,转交给张凤军。
张凤军倒是不嫌弃,本来想粘吐沫数钱的,顿了一下后,从自己的茶缸子里倒出一点水在桌子上,用手指头蘸着那水,润湿了,一张一张数起来。
这么多年不碰钱了,但年轻时候学的点钱功夫还在,他数得很快。不多一会儿报出个数字:“一共是63块。”
郝卫红看了眼颜红旗,不知道这钱是不是直接发给冯婶子,可冯婶子那情况……
颜红旗这才开口:“这钱由大队部监管,等冯婶子神智恢复了,再交给她本人。这期间,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何大娘可以到张凤军这里说明事由,替她支取。”
何大娘点点头,这样也好,让她保管这些钱,她怕自己失了本心,起了坏心思。
颜红旗转向张凤军,吩咐道:“张会计,你帮着保管这笔钱,单独做账目。”
张凤军满口答应着,将钱收了起来。
郝卫红心说,还得是颜书记,考虑得真周到啊!
钱,弄回来了,接下来就得说赡养的事情了。
郝卫红清清嗓子开口,“王老蛮,由于你虐待冯婶子,才导致她神志不清,失去了劳动能力,所以,虽然离婚了,你还得养活冯婶子。”
啥?还没完?王老蛮不敢信。
“还有就是,你家的房子,本应该补偿给冯婶子的,不过考虑到如果给了冯婶子,你们一家人就没地方住了,所以房子给你们留下,但是,你们要折合成粮食,给冯婶子。”
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王老蛮哭了,嚎啕大哭,把光腚游街受到的屈辱,出民工时受的大累,财物全失的剜心之痛,全都哭了出来。
颜红旗挠挠耳朵,心里头一丝波澜都不起,甚至觉得很吵闹。郝卫红是双眼冒光,那呜呜的哀痛哭声,听见她的耳中,就仿佛是美妙的音乐,赵树明则是一脸的嫌弃不耐,至于在场的其他人,有没有同情王老蛮的,不知道,反正没人劝他。
哭了一会儿,王老蛮又开始闹腾起来,又是拍桌子,又是捶胸口,更是躺倒在地打滚儿,说自己活不下去了,要死要活的。
颜红旗这下明白老蛮这个名字是咋来的了,小时候叫小蛮(一声),长大了叫蛮子,等老了就成了老蛮。
蛮是本地俗语,形容一个人无赖、不讲理。
“问问他想怎么死,上吊还是跳河还是抹脖子,快着点,他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颜红旗终于不耐烦了。
一听这话,赵树明就笑了起来,朝着地上打滚的老蛮说,“听见了没,你想咋死,上吊我给你找绳,跳河我把你送过去,抹脖子我给你找刀,你选一样。”
王老蛮一骨碌爬起来,抹了把眼泪站起,坐到椅子上,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才不死,便宜了那娘们!你们想让我咋养她?”
“你每年给冯婶子五百斤粗粮,玉米、高粱都行,一百斤细粮,小米、大黄米、糜子米、荞麦都行。补给冯婶子的房钱,就用帮她种自留地顶了。你别想着偷懒,到时候小队长负责监督你。每年再给上冯婶子二十四块钱,让她买个油盐酱醋啥的。”
这是大队部干部们提前商量好的,一边倒地偏向了冯婶子。
冯婶子本身就有人口粮,再加上王老蛮每年给的粮食,还有帮种的自留地,一个人能过上很不错的日子了。
王老蛮眼前一黑又一黑,这是在剜他的心,割他的肉啊!可能怎么办呢?所有手段用尽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以死相逼人家也不怕,他彻底蔫吧了,像是霜冻的菜叶子,很快在一式两份的分家协议上签字按手印。
一式两份的协议,一份给王老蛮,另一份在大队部里留存。
在对于王老蛮的处置是,颜红旗是有考虑的,王老蛮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将他送去公社公安特派员那里,也就是劳教几天,教育一下,意义不大,王老蛮这样的人是不会因此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倒不如让他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吃到冯婶子嘴里、赚的钱装进冯婶子口袋,看着对方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
第49章 郝主任的家事
事情办完后,颜红旗把郝卫红叫到自己办公室。
“你这两天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说吧。”
郝卫红的异样,颜红旗早就发现了,从她对冯婶子的事情异常上心,当成了自己事情一样出钱出力开始,再到老是往自己身边凑,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向颜红旗诉说她的意图。
郝卫红忐忑的心略微放松,她以为颜书记单独叫自己过来是为着妇女主任这个职位的事情。自从赵广汉的人都像是钉子一般,一个个被拔掉,就剩下她后,那种随时会被撸掉的危机感始终伴随着她,挥之不去。
她不想失去这个职位,倒不是因为想当官,而是因为有个干部身份能让婆婆有所忌惮,不敢做得太过分,尤其是赵广汉、钱有理都成了普通社员后。
她一直很同情冯婶子,虽然遭遇不大相同,但同样受人迫害,同病相怜。她能从冯婶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有时候,她会觉得,冯婶子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她想,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在被逼得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的会点一把火,把那家人连同自己都烧死,落个干干净净。
冯婶子的事情发生后,她看见颜红旗是怎么给对方撑腰,惩治王老蛮的,她心里头燃起了熊熊烈火,烧得她日夜不宁。
每次见到颜红旗,都想要向她求助,说出自己的事情,让颜书记帮帮自己,她也想好好活下去。她说是妇女主任,也就外人看着光鲜,她和冯婶子、何大娘一样,也是个没有娘家可回,没人可以依靠的普通农村妇女。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被咽了回去。她感觉到深深的自卑,自己的那些事儿太脏了,怕说出来污了颜书记的耳朵。
每次,鼓起了勇气,却又缩了回去,如此再三,她就更加开不了口了。
没想到,颜书记看出了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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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卫红张了张嘴巴,“我,我……”
她心里头纠结,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却又觉难以启齿。
颜红旗示意她坐下,帮着倒了杯水,“说吧,如果你的要求合理,我会帮你的。”
到目前为止,颜红旗都没有说一定要撤销郝卫红妇女主任的职位,一来她没什么劣迹,二来她是村中已婚妇女中为数不多的初中生,各方面素质都比其他的女同志强些,比较合当妇女领导。
颜红旗想着,再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培养价值。所以冯婶子这件事情,就放手让她去做了,到目前为止,她的作为都比较令颜红旗满意。
看着她整天往自己身边凑,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挺让难受的,总有种痰堵在喉咙里的不畅快感,索性就问了出来。
郝卫红情知颜红旗给了这次机会,她要是不抓住,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这才缓缓开口。
“我公婆,原本最疼爱我丈夫这个大儿子,分家的时候,也是把我小叔子他们分出去,跟我们一块过。我丈夫被牛踩了,瘫在床上后,最开始那三个月,我婆婆照顾得还挺精心的,可是几个月后,他们知道我丈夫不可能好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肯再照顾他,还言语刻薄,骂我丈夫怎么不当时被踩死。后来,更是连边都不着,我们那屋都不肯进了。”
“再后来,就盯上了我,嫌弃我,说我不会生孩子,没给和平留个种。”
郝卫红说完这些,咬了咬嘴唇。快要说到最难以启齿的部分了,她犹豫了下,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后来,后来,那个死老太婆就说,就说要……借种。”
后面两个字郝卫红实在有些说不出口,说得含含糊糊,颜红旗没听清楚,问道:“什么?”
郝卫红咬着牙,不得不清晰地又说了一遍,“借种。”
颜红旗两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个词,她和原身小姑娘的人生经历中,也从来没听说类似的事情,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露出困惑的表情。
郝卫红难堪不已,但也知道颜红旗不可能刻意羞辱自己,便解释说:“我丈夫下身那玩意不好使了,不可能再让我怀孕了,我婆婆是想让别人跟我睡觉,往我肚子里种孩子。”
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郝卫红一下子就轻松了,后面的话也就都顺畅地说出来,只是,不敢看颜红旗的表情,
“那个借种的人,就是我公公,钱有理。”
颜红旗挪动了下身体,这话,确实够惊人的!
“我一开始不乐意,什么手段我都用了,哀求、绝食,大闹……都没有用,最后,我,我还是,还是认了。我跟钱有理那个老菜帮子睡觉。”
郝卫红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忽然就急切盯住了颜红旗,想从她脸上找到鄙夷、不屑或者瞧不起的表情。
颜红旗的表情确实跟刚刚不一样了,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是……
郝卫红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是有些温情、柔软。这一刻的颜红旗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仿佛凌驾于众人之上,事不关己地俯瞰人间,而是多了一些亲切感。
要是以前,颜红旗大概无法体会到郝卫红的痛苦,但是见了冯婶子的样子,忽然就有些能够感受到了。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郝卫红的肩膀。
很轻,拍了两下就挪开了,但郝卫红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勇气。
她忽然就觉眼眶热,鼻子发酸,她忍了忍,将泪意憋回去,接着说:
“我被钱有理占了身体,心里头不甘,就想给自己弄点好处,正好,大队上的妇女主任空了下来,我要求钱有理给我到赵广汉那里走后门,我婆婆撒泼打滚的反对,钱有理还是把我弄成了妇女主任。”
“自从当了妇女主任,我在家里头才好过了些,而我,而我,就一直被钱有理那个糟老头子占便宜。我不乐意,可是没了钱
有理的庇护,我跟钱和平,都没有好日子过。”
“您来了杨木大队后,赵广汉和钱有理都失势了,那老婆子又开始作妖。”
“她还是逼我借种,这次是跟我小叔子。”
“我跟一直在跟他们斗争,他们不光逼迫我,言语刻薄,我不在家的时候还虐待我丈夫,我如果不在家,他一整天连口水连口饭都吃上。我无数次想,等哪天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郝卫红到底没把自己发狠的话说出来,摸了把眼泪,对着颜红旗笑了下,说:“我看见您帮着姜淑芝,帮着冯婶子,就想着,就想着,您能不能也帮帮我。”
郝卫红话说得断断续续,因着一边流眼泪一边说的,有些语句听不太清,但颜红旗没有打断,一直认真听着,听见郝卫红终于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她点了下头,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让您帮我做主,我要和那对老不死的分家!要是没人给我撑腰,我就是死了,这个家也分不成,我从那个家里一跟柴禾,一双筷子,一个碗都带不出去。”
“那死老太婆跟赵广汉去世的媳妇儿是表姐妹,她有好几个兄弟,还有好几个侄子都在本村,势力很大,您没来杨木大队的时候,赵广汉也向着他们。”
颜红旗有些诧异,诧异于郝卫红的要求如此简单。她问道:“你想怎么分家?”
郝卫红嗓子发干,咽了两口吐沫才把嘴里头的干燥之意咽下去,说:“我想要房子,想要钱,想要把该分给我们的地给我们。”
这要求不过分,父子分家本就应该分这些的。但对于郝卫红这个势单力孤的人来说,凭着自己和瘫在炕上的丈夫,不足以和公婆两个家族作斗争,更不可能争取到财产,所以,才来找自己帮忙。
“你,不打算让你的公公婆婆付出代价吗?”颜红旗问。
郝卫红苦笑一下,说:“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可是,如果能跟他们分家,过我自己的日子,我宁愿放弃那些仇恨。再说了,我以什么名义让他们付出代价?说到底,借种的事儿最后是我自己同意了的,这事儿传出去,人们不会指责我老公公老婆婆,只会说是我跟老公公搞破鞋,他们没事,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要是名声毁了,我也活不下去。”
颜红旗到杨木大队这么久了,对于当地人民的民风、所思所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不能设身处地理解郝卫红的痛苦,但她愿意帮助所有勇于自救的人。
郝卫红夫妻两个约定俗成是要给公婆养老一块过日子的,要想分家,得有正当理由。
颜红旗思考了一下,问:“你说,你婆婆虐待你丈夫?”
郝卫红:“是,她整天在家里打鸡骂狗,摔摔打打,想让我丈夫钱和平早点去死,我要是不在家,她一口水,一口饭,都不肯给他吃,恨不得他早些死了才好。钱和平每天都生不如死,要不是怕他死了之后,我在那个家里的日子更难过,他早就不想活了。”
他还活着,他的舅舅们,兄弟们,就还会顾念他,他要是死了,那些亲戚们,就一边倒地偏向那老太婆了。
颜红旗点点头,如此这般跟郝卫红商量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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