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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明家的电灯,一直亮到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将那份用信纸写成的,足有七八页厚的工作计划交了上来。
颜红旗看着康明精神抖擞的样子,问:“连夜写的?”
康明点点头,“其实,对于怎么当好一名中学校长,怎么开展工作,我早就在心里头有了章程,只不过是整理一下,落实在纸面上罢了,都是现成的,也就没费什么功夫。”
颜红旗微点头,翻看了两页,对着康明笑了下,说:“先放在我这儿,你忙去吧,有了消息我会尽快告知你。”
康明答应一声,出了办公室,穿过长长的平坦的广场,往对面的学校而去。
学校里,刘良山正带着隔壁青山岭大队的人在做丈量。青山岭大队自己成立了建筑队,有些对外盖房子,接些小工程建设的经验,大队就将他们请过来,帮忙看看小学和中学的校区怎么划分,怎么盖房子更合理。
康明以主人翁的心态凑过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关心地问了几句才离开,又跟向他敬礼的同学们一一回礼,昂首挺胸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刘良山直觉康明应该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不过,他也没心思多想,继续跟旁边的人交流着。
这几位,是他昨天下午去隔壁的青山岭大队请来的。
那三家搬迁下山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便腾出手来,开始着手兴建学校的事情。昨天,他先去了青山岭大队,跟书记兼大队长谈了许久,目的就是让青山岭大队出白工。
青山岭大队的最高领导人自然是不能答应,觉得刘良山纯粹是想美事,这是为杨木大队做嫁衣,他们青山岭大队可不能干。不过也认可开办中学是好事。
刘良山想着来日方长,便也没死乞白赖的。青山岭大队书记想着到时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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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队的学生也得去上学,便没有把刘良山得罪死,答应先派人过去看看,帮着规划下。
今天天刚亮,刘良山还没吃早饭,青山岭大队的人就来了。刘良山本着一点时间不能浪费的原则,赶紧领着人来学校。
青
山岭大队的书记倒还算够意思,派来的那两位都是大队建筑队的老手,说起盖房子的事情头头是道,也不用尺子,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用脚步走过一遍,就算是丈量了,那尺寸,跟大队建小学时留下的原始尺寸没什么太大的误差。人家没学过画图,却将学校盖好后的样子画了出来,别提多像了。
刘良山以前没和他们接触过,这一接触才知道,真是民间处处有高手,不由得对人家又恭敬了几分。也明白为啥青山岭大队地形地貌跟杨木大队差不多,也没什么副业,却过得比以前的杨木大队要富裕得多的原因了,光这么一个建筑队,就不愁没活干。
接下来,青山岭大队的两位又帮着测算了需要用到的砖头、瓦片、水泥、沙子、黄土等的用量,在刘良山家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便告辞离开。
刘良山又一人抓了把水果糖塞过去,这么有本事的技术型人才,他得跟人家打好关系喽。
刘良山去跟颜红旗做了汇报之后,又将需要用到的材料清单给到新提拔上来的会计,一位叫刘新丽的姑娘。
同样都姓刘,这姑娘跟他沾着点亲戚。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腿脚不好,因着身有残疾,爹妈格外心疼她,她想上学,就让她上学,上完了小学,她的身体情况实在支撑不了步行几十里路上中学,这才不念了。
张凤军转去弹簧厂当会计,需要一位新的大队会计,颜红旗提出,目前大队只有郝卫红一位专门负责妇女儿童工作的干部是女同志,要增加女干部的数量,大家赶紧从自家亲戚、朋友里面找寻。
会计是专业性很强的工作,不是说都能干得了的,选来选去,还是颜红旗亲自拍板定下了刘新丽。
颜红旗定下她,有多重原因,除了是女性,是残疾外,也因为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小学二年级开算盘,都是一样的教学,刘新丽学得格外好,算盘打得又快又流畅又准确,交谈的时候,这姑娘眼里头溢满了星光,是个心有锦绣的姑娘。
用了她当会计,可以鼓励所有的女性,所有身有残疾的人,都可以和男人,和正常人一样干事业。
刘新丽脑子极为聪明,人也努力,当上会计后,跟着张凤军学习,很快,张凤军就能将杨木大队的账本放心交给她了。
“大队长,除了原料成本,应该还有人工,要不要算上?”刘新丽接过那张单子,没着急上手算,先看了一遍后,问道。
“不用,先算买这些原料都需要多少钱吧,给我个总数,我心里头好有个成算。”
刘新丽答应一声,把算盘扒拉得噼啪响,边打算盘边记录,不多一会儿,就报出了各项原料的价钱,而后又报了一个总数。
牛德仁正好过来,刘良山将算好的账念给他听。
牛德仁听得直嘬牙花子,说:“你说,要让隔壁两个大队出钱出力,可别便宜了他们啊。”
刘良山:“放心,我这就跟他们要钱去。”
第89章 有门
且不说刘良山怎么跟隔壁两个大队周旋,郝卫红这边进行得也很顺利,带着何大娘下山后,让她自己回家,就直奔着颜红旗这里来了。
“颜书记”,郝卫红脸上晒得红扑扑,一脑门子汗,叫了一声之后,就赶紧给自己倒水喝。
颜红旗瞧她这样子,就知道这次上山没白去,笑着等她喝完了水才问,“上山去了,怎么样?”
郝卫红将茶缸子里的水喝的一滴不剩,将嘴角沾上的水舔回去,嘿嘿笑了几声后,才说:“那老太太被我说动了!”
他们上山之后,果然如她预料,那老头子放了几句话,说死也要死在山里,绝对不会下山后,就扛着锄头走了,家里头只剩下手足无措的老太太,连忙跟两人道歉,说着“不好意思,这老头子脾气就是这样,一辈子都这样”的客气话。
她没见过何大娘,奇怪大队上怎么有这么大岁数的干部,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老太太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郝卫红便笑着跟两人介绍了一番,说:“何大娘是大队妇女联合会的干事。你还不知道妇女联合会是什么吧,是咱们大队前一阵子,在颜书记的倡议下组建的,我兼任会长,会员全都是咱们大队的妇女同志,主要是为了保障广大妇女同志们的利益,要是谁家女同志受欺负了,咱们能给出头,互相帮忙。”
颜红旗非常清楚,杨木大队的妇女们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自己在后面强势做后盾的缘故,可一旦自己离开了,她担心又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中,所以想来想去,就倡议着成立了这么一个组织,让他们自己抱成团,互相帮助。
这个组织是颜红旗专门带着郝卫红、姜二婶、何大娘等人到县妇联曲江水主任那里备案了的。
曲江水大力赞赏了他们这种互助精神,表示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县妇联。
这让杨木大队所有妇女同志的腰杆子又硬了几分。
“妇女联合会?还有这?”老太太觉得十分新鲜,瞧着何大娘,不自觉就露出尊敬、羡慕的目光来,称呼她为:“何干事。”
何大娘后背挺得笔直,想笑又憋住,很矜持地点了下头,说:“老姐姐,我瞧着咱俩年纪差不多,你哪年生人,娘家姓啥?”
老太太报了个年份,何大娘掐指头算了算,两人确实年纪差不多,听说这老太太娘家姓宋,便说:“那我就叫你宋姐吧,城里人都这么叫。”
宋姐,好新鲜的称呼,姐这个词语冠在他们这样的大老婆子头上,莫名其妙就感到有些羞耻。
但何干事都这么说了,想必是真的洋气的,宋大娘便答应了。两人攀谈起来。
何大娘性格原本有些各色,但当了妇女联合会的干事后,有了头衔,便自觉用干部的标准要求自己,性格圆滑了许多,这次又是受了大队部的委托过来帮忙的,很明白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就矜持而又热情地跟宋大娘套近乎。
宋大娘常年不和外人接触,家里头能喘气的,除了老头子,就是鸡和猪。家里头能来人,她其实特别高兴,来人又是个跟自己同年龄段的,就更能说到一块去了。
没一会儿,就说了真心话。
“你们能来,我心里头高兴着呢,我跟老头子,这一天除了吵架,也说不了几句话。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我觉着我这舌头根子都硬了,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我还以为我要活不长了,今天跟你们两个说了这么久的话,我才知道,我舌头没问题,就是缺练了。”
“哈哈哈,宋姐啊,你还挺会逗闷子的。你要是能搬下山,天天跟我说话,绝对不缺练!”
宋大娘自然知道两人这次来是干什么的,看了眼郝卫红,叹口气,说:“我跟你们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下山,是我们老头子。他太倔了,一提要下山,就要死要活的。”
何大娘:“我能理解老哥哥,他其实就是怯了,在山里活了大辈子,下山之后,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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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娘还从来没那么想过,细寻思着,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何大娘:“我是能理解,可是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年纪,身体不如从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也没个人,咋办?万一要是摔了,动不了了,是你能扶动老头子,还是老头子能扶动你?广播里头说,人是群居动物,那就是要互相照应的。我话糙理不糙,你俩这样单蹦住着,先死的那个还能有个坟,后死的就得烂在屋里,连收尸的都没有。想想你们两个躺在那儿等死的样子,那是活活饿死的,渴死的啊!”
何大娘的话,听得郝卫红后背都直发毛,不自觉打着哆嗦,宋大娘的脸都白了。何大娘的话正说中了她的心思。
从上了年纪后,就经常做类似的噩梦,醒来后整宿整宿睡不着,和老头子说,他就说自己是瞎寻思,根本不放在心上。
郝卫红趁机说:“宋大娘,搬下来吧,跟大伙一块住,有个什么事儿,大家都能帮忙,等哪天你们老去了,大队也能发(二声)送你们。”
宋大娘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劝不了老头子,你们也劝不了,唉,就这样吧。”
何大娘:“宋姐啊,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和老头子是两口子没错,可你也是你自己啊。老头子不为你们以后考虑,你得考虑啊。我刚进你们家的院子的时候,撒漠了一圈,就看明白了你们家的事儿。宋姐,我问你,在你们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屋子、喂鸡、喂猪,弄猪食的事儿都是你干吧,你也得跟老头子一样的下地,回来之后老头子躺炕上抽烟歇着去了,你还得烧水、做饭,伺候他,是不是?”
何大娘说的是事实,宋大娘点头,但又忍不住说:“谁让咱是女的呢,山下的妇女不也是这么过
日子吗。”
郝卫红笑:“宋大娘,你多久没下山了?你真应该下去看看,咱们大队三个村,到处都写着标语,宣传男女平等的思想。既然地里的活女同志一样的干,那家里的活男同志就得一样的干。谁家的老爷子要是想在家里当大爷,当甩手掌柜,得看女同志们答不答应。”
宋大娘不太相信,郝卫红就给她举柳小凤和钱有贵的例子。宋大娘长期居住在山里,与世隔绝,但总有下山买盐的时候,柳小凤的名气又太大,她还真听说过对方的事迹,有名有姓,又是自己知道的人物,不由得宋大娘不信。
但这也太超过自己的认知范围了,宋大娘不停地追问:“真的啊,她爷们能干?”
郝卫红:“不干咋地,不是他想不想干的问题,是必须得干!”
郝卫红斩钉截铁,何大娘不住点头,由不得宋大娘再有怀疑。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宋大娘念叨两句,想不出更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何大娘:“宋姐,我还没跟你说我的情况,我就单蹦一个孤老婆子过日子,自己养活自己,不愁吃不愁喝,每天乐乐呵呵的,你除了比我多个爷们之外,跟我情况差不多。可你多个爷们也没看你日子过得比我好,反倒是那老头子没了你,饭不会做,衣服不会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就这,还是他拿捏你,而不是你拿捏他。宋姐啊,你说你这日子是咋过的,就凭着他比你多了块肉?都这岁数了,咱还用得着那块肉吗?”
宋大娘听对方说前半句的时候,虽然觉得何大娘的观点太新鲜,从来没人和她说过,但越听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但听到最后一句,脸都红了。
她这辈子都没怎么和别人相处过,更没有听过这样的荤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低下头去。
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没了那块肉可用的郝卫红也低下了头。
何大娘瞧着这两个人的样子嘿嘿笑着,农村老娘们在一块聊天的时候,那是什么话都说,这种话,在他们面前,就属于是小儿科的。
她转移话题,问道:“宋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宋大娘点了点头,“家里家外的活我都能干,老头子要是离了我,就只能吃夹生饭。”
何大娘:“所以说嘛,你得拿捏他,咱这可是新中国,没了旧社会地主长工那一套,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一个家里头谁出的力多,谁才应该一家之主。按你们家的情况来看,你才是当家做主,就应该是老头子听你的!你说是不是?”
确实应该是这样,宋大娘脑袋有些发晕,但还是点了点头。
但应该是应该,应该和实际上是有差距的,宋大娘可做不了老头子的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可不敢。”宋大娘说着说着,就笑了,觉得何大娘的说法太慌缪了。
何大娘和郝卫红对视一眼,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刚刚,她一度觉得宋大娘的工作好做,可现在,她觉察到了难度。
他们这些住在山下的妇女同志,这些年来,没少被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样的观念熏陶,大队也有专门保护妇女权益的妇女主任,虽然还存在着男尊女卑的想象,但这些观念潜移默化地深入进了他们的脑子中,而宋大娘根本就没有被熏陶过,所以,她才觉得慌缪。
从无到有,给对方构建一种观念,太难了!
但两人自然不能就此放弃,郝卫红很快就有建立起信心,喝了口宋大娘帮他们沏的,有些淡的红糖水,开始从基本的妇女权益讲起。
讲解的时候,心里头有些自责。她作为妇女主任,以前干工作时,确实不够尽心、尽责。宋大娘也是杨木大队的一员,也应该了解新中国对于妇女权益的保护,她却从来都想过要给宋大娘传播这些。
郝卫红反思着自己的不尽职,感谢颜红旗没有撸掉自己,让自己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有弥补、改正的机会,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杨木大队的妇女工作干好,这样才不辜负国家的好政策,不辜负颜红旗的不弃。
郝卫红喝了两大杯水,将权益讲完,又讲起颜书记到来后,杨木大队在妇女儿童保护方面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政策方面的,具体到个人的案例……包括她自己和公婆的对抗,冯婶子和王老蛮的决裂等等。
宋大娘像是听故事一般,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就发出一句惊叹,问上一句,这是真的吗。这些,都太超过她的理解范围了。
听完之后,她的脑袋很乱,塞得满满的,脑袋里面好似有根弦,一蹦一跳,搅得很疼。
她强撑着笑脸,不好意思地撵人,“对不住,我有点头疼,你们先回去,就不留你们吃午饭了,下回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到位,但郝卫红和何大娘都知道,宋大娘一时间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再给她灌输,她也听不进去了。
两人便利索地起身告辞。
第90章 下山
隔天一大早,两人再次上了山。
不得不说,老两口住的地方真挺远的,路上,看见不少从未被人采过的野菜、蘑菇,长得粗壮却嫩,看着真是眼馋,两人以极大的毅力,才抵抗住了想要去采摘的诱惑。
住在这里,不缺野菜吃,蘑菇、木耳也更多,可他们就只有老两口,能吃多少?即便是晒干卖掉,能得到更多的钱,可某些时候,那些钱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两人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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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宋大娘在家,见到他们没有昨天那么热情了,有些淡淡的,说了声:“来了?”
郝卫红问:“大爷呢?”
宋大娘:“我猜你们可能今天还会来,就打发老头子下地去了。”
郝卫红笑起来,“您猜得还挺准。”
她脸上笑着,心里头却觉不好,一夜过去,宋大娘没有想开,反而倒退了。
何大娘却不这么想,人老成精,宋大娘的表情和她的做法表现得相反,这恰恰证明她在犹豫挣扎,在做思想斗争。
能有斗争意识,就是好事。
几人坐在院子阴凉处的大石头上,旁边就是个大石砬子,只简单用木篱笆遮了一下,一个没弄好,人和牲畜都有掉下去的风险。
不过在这里坐着,风很大,十分凉快。
这个时候凉快,也就意味着冬天十分寒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位置居住。以那老爷子的脾气,也许就是习惯了,不喜欢有所变化。
宋大娘从里屋弄了些的野果子给他们吃。这边吃水要去很远的地方打,他们习惯了节约用水,野果子是没洗过的,郝卫红拿起来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吃之前吹吹就算是干净了。
“大娘,瞧见你气色不大好,昨晚上没睡好,还是跟我大爷吵架了?”郝卫红问出这句话,即是话引子,也是试探对方的态度。
宋大娘:“没和他吵架,我是琢磨着你们说的事情睡不着。”
何大娘:“那你琢磨得咋样?”
宋大娘摇摇头,“没琢磨好。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是在山里待习惯了,想着要去山下,心里头就慌得很,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死了连土都进不了,也是我的命。”
这相当于是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昨天半天的工作都白做了,郝卫红便有些急,刚要张嘴,就被何大娘按了下。
她立刻闭上嘴巴,听着何大娘跟对方交流。
“宋姐啊,咱们两个岁数差不多,我能懂你的心思,你慌,是你没在村子里生活过,没跟那么多人接触过,适应一阵子就好了,我时候我带着你,还有冯儿,咱们姐仨一块上工,一块上山。还有啊,你说是你的命,那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这纯粹就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明明能搬到山下去,老去以后风风光光被发送,你偏不,又说是命,老天爷知道了,都不高兴的。”
宋大娘紧
绷的脸有些松动,显然,何大娘的话对她作用很大。她动了动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索性拿了一旁放着的半大笸箩,里面放着几根风干的玉米棒子,她把大笸箩放到腿上,拿起两根棒子互相揉搓着,棒子粒就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郝卫红也拿起两根棒子,帮她一起弄,说:“大娘,您跟大爷现在身体还不错,可等再过个几年,干不动了,不说别的,连玉米棒子都尅不动了,又得推碾子,又得bo簸箕,吃上一顿棒子面粥,都得费了好劲了。想象一下,你们老两口攒了这么多粮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吃不到嘴里去,得多难受。”
郝卫红不是危言耸听,是真有守着粮食被饿死的可能。
宋大娘打了个哆嗦。
何大娘接口说:“宋姐,说真的,你寻思了一宿,应该已经想明白了是在山上住好,还是山下住好了吧?你是因为知道老头子倔,劝不住他,才犯愁的,是不是?”
宋大娘沉默不语地尅棒子。
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了。
郝卫红和何大娘对视一眼后,朝着对方努努嘴。她发现了,宋大娘更爱听何大娘说话。
何大娘朝她眨了下眼睛,郝卫红险些笑出来,这个表情,太像个小姑娘了,何大娘老了老了,还更调皮了。
“宋姐,我给你主意吧,可能有点损,但绝对管用。”
宋大娘抬起头来,看向何大娘。
何大娘扯着脸上的皱纹对宋大娘笑了下,有些发乌的眼珠里,露出狡黠的光芒。
“我的主意就是,你先搬下山来。”
宋大娘被下垂的眼皮遮盖住的眼睛睁大几分,脑袋摇晃起来,“不行,那可不行,我要是自己下山,老头子非得气死不可。”
何大娘:“放心吧,我跟你那老头也算是接触过,品出来他这个人脾气虽然大,可也不是轻易就能气死的。昨天,咱说了,这个家里头,你离了老头子能活,老头子离开了你,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让你搬下去,也不是真的就让你们两个分开,都在一块过了多半辈子了,哪能让你们分开呢?就是让他尝尝离开你的滋味,知道你的重要性。到时候我们的人再好好劝说他一番,让他有台阶可下,同意搬下山来,到时候,你们住在山下了,你的家庭地位也提高了,一下子就能办成两件好事,多好!”
何大娘的每一个字,宋大娘都听在了心里,她有些心动,但又极为犹豫,她一辈子,都没有反对过老头子的意见,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重要的决定。
看她动心了,但还在犹豫不决,郝卫红决定再加一把火,“你的闺女,这么多年了,都没来看你们,你不想知道她到底咋样了吗?搬到山下去,打听消息就容易了,哪怕你去趟闺女的大队都行。”
宋大娘的女儿许久不来了,久到她经常会忘了自己有个女儿存在,可那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她才强迫自己忘记的。这句话就像是临门一脚,最后一击,彻底打开了宋大娘固执心防。
宋大娘已经逐渐衰老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她放下箩筐,捂住胸口,大口呼吸着。
郝卫红忙将笸箩接过来,放在一边,询问着:“宋大娘,您没事吧?”
“没事,我挺好。”宋大娘猛然站起来,压抑着有些晕眩的感觉,下定了决心,“我听你们的。”
她深吸一口气,又补充道:“等老头子回来,我再劝劝他,如果他还是不想搬,我就听你们的。”
郝卫红喜形于色,但马上又担心道:“你不能反悔吧,到时候宋大爷一生气,不会就改了主意吧?”
宋大娘看过来,十分肯定地说:“我不反悔,我这辈子都没怎么自己做过主,这次不管老头子说啥,做啥,我都不会改主意的,你们放心吧。”
连续两天爬那么远的山路,何大娘的身体有些坚持不住了,下山的时候,何大娘跟郝卫红说:“明天,你带着小伙子们去吧,帮着宋姐搬搬东西什么的,我就不去了,昨天晚上腿疼了半宿,再爬山,我这老胳膊老腿就得散架了。”
郝卫红忙答应着,说:“何大娘,这次多亏您老人家出马,要我自己一个人,肯定说服不了这老太太。要不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以后我得多和您学习学习。”
何大娘爱听夸奖的话,心里头美滋滋,跟郝卫红互夸了一番后,两人都很愉快,在下山的路上,顺便弄了不少野菜。
不过,在村口位置,两人分开的时候,郝卫红不免又升起了担心,“何大娘,宋大娘她真的不会反悔吗?”
何大娘:“放心吧,不会的,我从她身上看得出来,她下定了决心。老实人一旦下定决心,反倒不容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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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卫红问这话,就是让自己心安一些,宋大娘的事情时间紧,任务重,实在熬人,如果宋大娘的态度反复,她应该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再一天,郝卫红带了两名民兵队员上山。宋大娘和宋老头都待在家里,宋老头蹲在一边揉棒粒,粗糙的大手一揉,两、三排棒粒子便脱落下来。他显然是带着气的,几下就把一颗棒子弄干净,将棒胡子使劲扔到墙角处。
而宋大娘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正在屋里头等他们。
见人来了,她朝着朝着宋老头平静地说:“我走了,你自己好好过吧。”
宋老头猛地将手里头的棒子摔在笸箩里,溅起好多的玉米粒,“走吧,赶紧走,我看你到山下去,没地方住,没粮食吃,你怎么过活!”
郝卫红忙笑着说:“住的地方我帮你们安排好了,暂时住到冯婶子家里,过后,大队会帮你们批地基,盖房子。至于粮食,宋大娘,咱有两个壮劳力在,帮您扛点粮食下山,到时候不够了,再让小伙子们帮您过来拿。”
郝卫红边说,边观察宋老头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不给粮食的意思,便知这人也没多坏,对他的老婆子还是有感情的,便对之后做通他的工作,多了很多
信心。
帮着宋大娘将磨好的一些玉米面都装上。宋大娘家是个小石磨,这样的磨磨出来的面粗,蒸出的饽饽粗剌剌的,吃着辣嗓子,口感特别差,郝卫红边装边说:“等到了山下,我们再帮您把这些面用大队上的大石磨磨得细发一些。咱们村有驴,谁要用的话,跟大队借就行,不用自己推磨,省事得很。”
她注意到,宋老头背身坐着,但脑袋侧着,耳朵伸出老长,似是在听着他们说话的样子。
宋大娘收拾了些玉米面,又想捞两颗咸菜,被郝卫红阻止了,“咸菜不是稀罕玩意,家里头多得是,就别大老远的,从山上带了。”
两位小伙子自觉的帮着把东西都背在背上,郝卫红帮着拎上装了行李和衣服的包裹,让宋大娘轻装下山。
宋大娘朝着背着身的宋大爷说:“我先下去了,在山下等你。”
宋大爷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说:“我才不去,我就死在这山上!你要是在山下过不好,可别想着再回来,我不要你了!”
宋大爷口气虽硬,但愣是让人听出来一股子色厉内荏的味道。
走出去一会儿后,宋大娘站在坡下,回头望,就见宋大爷的脑子“嗖”地就收了回去。
宋大娘心里头那些惆怅、不舍瞬间就没有了,忽地就笑了出来。
下了山,奔着冯婶子家里去,远远地,就看见何大娘和冯婶子就坐在门口,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聊天,隔段时间就往过看一眼。
从到了张家营子开始,郝卫红就一路给宋大娘介绍着大队的情况,遇见个人,就给双方做介绍,说:“这是住在山上的宋大娘,认识的吧?以后他们老两口就搬到山下来生活了,咱们大家多多照顾哈。”
大家伙都很给郝主任面子,对宋大娘很热情。
宋大娘离群索居这么多年,非常不习惯跟这么多人接触,但人内心里头都是渴望同伴,渴望与人交往的,所以就表现出了一种羞怯、害怕,但又渴望融入其中的矛盾心情来。
这一路走得,比结婚那会儿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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