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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医心(一更)
“是, 徒儿仔细询问过,确认无疑。”
三生堂内,言锦躬身站在一处屋檐下, 话音落下,自头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清醒如何?”
“轻者头痛, 重者发热,目前收到的消息已逝七人, 但大多是本就身患疾病导致,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得知, 只知已有蔓延趋势。”
殷竹霜斜倚在房顶, 慢悠悠灌了口酒:“你打算如何?”
言锦道:“镇长已向官府上报求助, 但迟迟未有回应,事态紧急, 徒儿打算前往救人。”
“嗯, 后日便是你与宿淮的大婚之日,”殷竹霜翻了个身,“不成婚了?”
“师父哪用得着和我说这样的话?”言锦笑道, “您当年引我进门时给我上的第一堂课我现在都还记得。”
当年, 尚且还未颓废到这等境地的殷竹霜, 还有兴致教小孩:“言锦, 可知为医者,何为医心?”
言锦思索片刻道:“医者仁心。”
殷竹霜掀了掀眼皮:“那何为仁心?”
此问在当时的言锦眼中与先前那问一般无二, 无非是待病人细致温和,有救世救人之心。但殷竹霜问得显然不是这个,所以言锦最初并未回答出来。
殷竹霜却道:“是慈悲。”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医心,以慈悲为引,慈悲是医者的第一味“药”。
“既为医者,不敢忘肩上之重担。”言锦道。
“合该如此。”殷竹霜颔首,“可有与你同去?”
言锦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
他尚未开口,身后院门已然大开,宿淮率先踏入,夏箐颜和林介白紧随其后。
“三生堂全体弟子愿往。”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几人立刻着手准备。
三生堂送走最后几位病人后直接闭店,药房内,言锦迅速扫过一排排药柜,心中已有计较。
他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快速吩咐:“治疗高热、头痛、呕吐腹泻的药材,都多备一些,目前叶琦大夫递来的消息只有头痛发热,但以防外一,解毒避瘟和宁神静气的药也都也带上。”
“事发突然,我们药材储备不够,后续可能还要再想法子找些。”
宿淮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侧,依言取出药材,利落地用分包装进药箱中。
“大师兄,医书我整理了一些这几本讲述时疫和杂症的医书大约能用上,一道带去?”夏箐颜抱着几本书进来。
“带上。”言锦点头,又看向一旁负责清点的林介白,“老三,驱虫防疫的药粉去拿些,还有艾草,到时用来熏烤住处和病区,祛除秽气。”
林介白忙应道:“大师兄放心,这些都备足了。我还准备了些用药汁浸过的面巾,看诊时能用。”
宿淮在一旁补充道:“师兄的银针等物也已收好。另备了干净布条和烈酒,用以清理和应急。”
看着几人准备得井井有条,言锦心中稍安,但眉心依旧微蹙,这场瘟疫来得十分突然,古瓷镇又偏远,物资和药材都是现买现卖,几日过去,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干粮和清水已让备下,足够我们几人支撑数日。换洗衣物也简单收拾了。我还带了些蜜饯和盐,若看诊过度劳累,或能派上用场。”
夏箐颜又道,“外面已找了脚程最快的马拉扯,师兄看可以出发了吗?”
所有东西很快被打包搬上马车,殷竹霜不知何时已从屋顶下来,倚在门边,静静看着。待他们准备妥当,才抛过来一个小布囊。
言锦接过,入手微沉。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黑色药丸,隐隐散发着一股辛涩的气息,看上去和寻常药丸相差无几,但这是殷竹霜给的,定并非寻常药材所制。
“若自身感觉不适,服下或可压制一二,争取些活命的时间。”殷竹霜语气依旧懒洋洋,但看着眼前的几个徒弟时,微微叹了口气,“记住,救人先要保住自己。都平安回来。”
言锦与其他人对视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他将那小布囊仔细收好,躬身一礼:“多谢师父。”
他们连轴转了一日一夜,天色微明,三生堂的大门缓缓开启。四人直奔古瓷镇方向而去。
行至午时,日头渐烈,他们在路旁一片小林边停下歇脚,顺便吃些干粮。
夏箐颜将水囊递给言锦:“师兄,喝点水吧。从早上到现在,你滴水未进。”
言锦接过,道了声谢,仰头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些许疲惫。
宿淮走到他身边,递过几块糕点,低声道:“多少吃一点。到了地方,怕是连吃饭喝水的工夫都难有。”
从昨日收到消息起,言锦便没得空与他说上一句话,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几分闲,不由得靠近了些,心中的焦急也渐渐被抚平。
他勾了勾宿淮的手指:“此去千万当心。”
此后一路快马加鞭,几人几乎未曾停歇。越靠近古瓷镇,官道上的人烟越发稀少,偶尔遇到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面露惶然,避他们如同蛇蝎。
终于在第二日午后,远远看到了古瓷镇那略显破败的镇门轮廓。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四人心下一沉。
古瓷镇本就地处偏僻,离官道都还有些距离,往日里镇口除了镇民门大多无人经过,长此以往镇门几乎成了摆设。
而此时,镇门紧闭,门前竟设了路障,数十名手持长矛、腰挎佩刀的官兵把守在外,神情戒备,如临大敌。
言锦几人勒住马缰,对视一眼,均感不妙。
官府的人竟然已经来了,但并未见着相应的防疫措施,反而将镇民们困在镇中,这是何意?
言锦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对着为首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拱手道:“这位军爷,我等是城外三生堂的医者,听闻镇内疫情严重,特来相助,还请行个方便,放我等入内。”
那军官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上停留片刻,眼神冷漠,带着一丝不耐:“官府有令,古瓷镇疫病横行,为防扩散,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速速离去,莫要在此逗留!”
果然如此,看来古瓷镇被彻底与外界隔离了起来。
言锦心头一紧,耐着性子解释:“军爷,正因疫情严重,我等医者才更不能坐视不理。镇中百姓需要救治,多耽搁一刻,便可能多丧一条性命,还请军爷通告大人一声。”
“哼,救治?”
那军官眯着眼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里面的病鬼能不能活看他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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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你们进去,万一染上病,再跑出来传染给别人,这责任谁担得起?上头有令,封镇!谁也不能进!再啰嗦,把你们当乱民抓起来!”
宿淮闻言,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将言锦稍稍护在身后,语气也冷了下来:“封镇?这就是官府的对策?将一镇百姓困死在里面?你们上报的求助,可有了回应?援医和药材何在?”
军官被此话震慑了一二,又见他们几人虽年轻,但气度着实不凡,看着不像是普通大夫,眼下朝中局势混乱,保不准是哪家派来与他们大人为难的人。
他语气稍缓,但依旧强硬:“上头自有决断,岂是你们能过问的?实话告诉你们,里面的人,是死是活都听天由命。你们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他身后的官兵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长矛,逼上前来。
言锦心下一沉,掌心冰凉,最坏的情况来了。
这官府是怕担责任,怕疫情扩散影响到自己的乌纱帽,竟采取了如此昏庸懦弱草菅人命的法子,跟他们讲道理已是无用。
他拉了拉宿淮的衣袖,对那军官沉声道:“军爷,见死不救有违天理人伦。今日之事,我等记下了。”
他目光扫过那些冷漠的官兵,以及紧闭的的镇门,心中一片冰凉,在镇门之内,隐约传来一些压抑的哭喊。
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们,不久前还一起说笑吃饭。
他不再多言,对宿淮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默默退后,牵着马离开了镇门范围。
走到远处一个僻静的角落后,林介白气得眼圈发红:“他们怎么能这样!那是几百条人命啊!”
言锦脸色也很难看:“官府靠不住,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
他按了按颤抖的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道:“硬闯不行,徒增伤亡。官府封锁,意味着里面很可能缺医少药,甚至可能连粮食清水都成问题。”
宿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需要兵分两路。一路想办法潜入镇内,了解情况,尽可能开展救治。另一路在外筹集物资,尤其是粮食和药材,想办法送进去。”
“正是。”言锦点头,“宿淮和我留下,看能不能寻着法子潜入镇内。箐颜和老三在外,负责筹集物资,寻找外援,我会设法与你们保持联系。”
“不可。”言锦话音方落,宿淮便道,“进镇救治之事交给我和夏师姐,师兄与林师兄负责外援。”
言锦皱眉正待说话,宿淮又道:“此事并非偏颇师兄,只是我们几人,若论医术,师姐常年在三生堂专研,连我都自愧不如,我和师姐进入镇中最好。”
“是,我认同小师弟的说法。”夏箐颜正色道,“我不擅交谈,也没门路,在寻求外援上可能会拖后腿,不如大师兄去。”
“可是箐颜……”言锦看着她,满目的担忧。
“大师兄别小看我啊。”夏箐颜忽然笑道,“我可不是以前那个遇见事便吓哭的小姑娘了。”
言锦见着她的笑颜愣怔一瞬,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当年怯生生拉着他衣袖喊大师兄的小丫头。
半晌,他轻叹一声,揉了揉夏箐颜的头:“小师妹长大了啊,这下是当真能去游历江湖了。”
夏箐颜弯了弯眉眼没再说话。
话已至此,几人没再犹豫,直接定下。
镇内危险,镇外奔波亦非易事。
宿淮深吸一口气将言锦抱在怀中,他其实也很想与言锦一同面对,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你们在外,万事小心。从一路上避之不及的百姓来看,此事应当传开了,大家怕是不愿理会你们,尤其是购买物资,恐怕不易。”
“我明白。”言锦握了握宿淮的手,一触即分,他将殷竹霜给的药丸放到宿淮手中,“你们进去后,更要万分谨慎,护好自己,若是成功进入镇中,我会想法子与你们取得联系。”
事不宜迟,言锦和林介白将大部分行李交给了宿淮和夏箐颜,只带了随身的东西和一些银钱。而宿淮二人趁着无人注意,绕到镇子侧面,寻找防守薄弱之处,准备伺机潜入。
言锦和林介白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心中沉重。他们不敢耽搁,立刻牵着马,前往离古瓷镇最近的一个稍大些的市集,希望能尽快购得所需物资。
然而,现实比他们想象的更为残酷。
当他们找到一家粮铺,提出要大量购买米面时,掌柜的却将银子放回了言锦手中,道:“客官要这么多粮食?运往何处啊?”
言锦不欲多生事端,只道:“自有用途,掌柜的只管开价便是。”
那掌柜的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现在粮食紧俏,这个数,一石。”
“五两?”林介白倒吸一口凉气,“平日不过一两半一石,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客官嫌贵?”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嫌贵可以去别家问问嘛。不过嘛,这附近,怕是都这个价咯。听说古瓷镇那边不太平,这粮食运过去,风险大着呢!”
言锦心中一沉,知道消息已经传开对此事不利,但没想到会糟成这样,这些商人趁机牟取暴利。
他们连问了几家,不出所料家家皆如此,不仅粮食价格飞涨,连带着药材铺的各类药材,尤其是清热解毒与疫症相对的药材,价格翻了几番不止,而且一些紧要的药材,掌柜的竟推说缺货。
然而祸不单行,当他们试图向一些过往行人或者附近村落的村民打听情况,或者寻求帮助时,那些人一听到“古瓷镇”三个字,无不色变,要么慌忙摆手躲开,要么就直接恶语相向。
“滚远点!你们是不是从那边来的?别把病气过给我们!”
“还想买粮食送进去?做梦!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官府都封镇了,你们还敢往里凑,不要命了!”
言锦站在原地听着那一片的叫骂声,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带着呼吸都困难。
冷漠、恐惧、自私,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古瓷镇彻底孤立。
言锦和林介白奔波了一整日,几乎磨破了嘴皮子,却只买到少量高价粮食和药材,相对于一镇子的需求,无异于杯水车薪。
夜幕降临,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土地庙暂歇,身心俱疲。看着那寥寥无几的收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裹挟住了他们。
“师兄,这样下去不行……”林介白声音沙哑,带着沮丧,“粮食药材买不到,价格高得离谱,周边的人也……我们根本送不进去多少东西。”
言锦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了闭眼。
“大师兄你还好吗?”林介白见言锦脸色不好,连忙安抚道,“你不必与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置气,不值当。”
“我没有。”言锦摇了摇头,“我就是着急,晚一日镇中的人便多一分危险。”
他想起了镇门内隐约传来的哭喊,想起了宿淮和夏箐颜不知情况如何,想起了那些在病痛和绝望中挣扎的百姓。
他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起身道:“走,先去古瓷镇看看,也不知宿淮和箐颜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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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介白连忙跟上。
夜晚的镇子比白天更多了一分死寂,只有巡逻的官兵依旧。
言锦和林介白绕着镇子转了大半圈也没见着宿淮二人的身影,想着他们大约是进去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
言锦和林介白立刻警觉起来,躲到隐蔽处。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清那是一个年轻男子,衣衫褴褛,满面污垢。
言锦却是一愣。
这是镇长的儿子。
眼见着这人不知为何要直冲官兵而去,他忙将人一把拉住。
那男子看到言锦二人,先是一惊,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道:“言大夫,真的是你!”
言锦连忙上前扶他:“是我,眼下镇子被封,我们也想法子,你别慌,先起来和我说说镇中情形。”
镇长儿子却泣不成声:“镇中糟透了言大夫,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我爹为了求官府,腿被打断,现在染了瘟疫怕是活不过今晚,但就算这样也没用。”
“镇子里没药,没粮,死的人越来越多,我媳妇和我闺女都病倒了,烧得说胡话,我不能再看着她们等死啊!”他哭着一把抓住言锦的手,“言大夫,那些当官的不管我们的死活啊!你得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言锦看着他,呼吸微微颤抖:“宿淮呢,你见着他了吗?他和我师妹都想法子潜入镇中,我没在外面见着他们,你可见着了?”
“宿大夫?”镇长儿子一愣,“没有,今天没有一个人进镇子。”
话音落下,言锦心中骤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
“啊!!!”
一声惊天的尖叫划破夜空的死寂,言锦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跌跌撞撞地向镇口跑去。
在看清那里的情形时,他猛地睁大了双眼,然而一步还未跨出又被林介白拉了回去。
那叫声是夏箐颜!
她正被官兵抓着往远处拖拽,在他们不远处,宿淮被两人狠狠押着跪在了地上。
“林介白,你放开我,我得去把他们救回来。”言锦挣扎着,“除了我没人能救他们!”
“师兄你冷静点!”林介白死死拉着,“救人也不能直接冲上去……”
“言大夫,让你们进去镇子才有救。”镇长儿子忽然打断林介白,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极致的痛苦和愤怒在他脸上扭曲:“我偷跑出来,想去找药,可外面……外面都把我们当瘟神!买不到,什么都买不到!”
他忽然死死抓住言锦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颤抖:“言大夫,没用,求他们没用,那些当兵的,那些黑心的商人,他们不会管我们死活的!”
镇长儿子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他环顾这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沉沉的夜色上,那里有他逝去的和正在等待他救命的亲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悲愤:“言大夫啊!就他们啊!”
言锦心中巨震,想要出言安慰,却见镇长儿子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而晃了一下。
他脸上的疯狂达到了顶点。
“我不能……我不能让我娘子和我闺女就这么没了。”
“也不能让镇上的乡亲们……”
他喃喃着,忽然转向言锦,深深看了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
言锦看着他,心中忽然闪过什么,指尖颤抖着动了动,想要拉住他。
但来不及了。
镇长儿子猛地转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镇门方向,朝着那些把守官兵,发足狂奔而去!
言锦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夜色中,只见镇长儿子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冲向镇门。守
卫的官兵也发现了他,厉声呵斥:“站住!什么人!敢在这儿撒野!”
镇长儿子恍若未闻,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得极远:“狗官!你们见死不救!天理不容!古瓷镇几百条人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他即将撞上官兵的一瞬间,一名官兵下意识地挺起了手中的长矛,试图威慑。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戛然而止的嘶吼。
他的身体猛地一顿,被长矛刺穿。
他圆睁着双眼,望着那再也回不去的家,最终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言锦和林介白根本来不及阻止。
两人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远处,官兵们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而有些骚动。
有人连忙离开向上通报,有人将镇长儿子拖到一旁,宿淮和夏箐颜被官兵放开为他止血。
夜风吹过,带着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出片刻,上面传来命令,放宿淮二人进去,连着镇长儿子一起,死也要死在镇子里面。
言锦死死攥紧了拳头,他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悲愤压下,他还不能太过动气,不能倒在这里。
林介白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许久,言锦才极其缓慢地松开紧握的拳,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他转过身,“介白。”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是滔天的怒意,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们走。”
林介白一愣:“去哪?”
“去找所有我们能找到的人和资源。”言锦一字一顿道,“官府不管,我们管。商人抬价,我们想办法。邻村隔绝,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找生机。”
他甩了甩被自己按得酸痛的手腕,冷声道:“今天爷爷还就想斗一斗。”——
作者有话说:第一更,后面还有一万四千字,可能会分成两章。
第52章 乱象(二更)
镇长儿子被官兵像扔破麻袋一样, 丢进了镇子入口的空地上。宿淮和夏箐颜也被猛地推了进去,两人踉跄几步,险些扑向地上那个血淋淋的身体。
“快!小师弟来看看他!”夏箐颜声音紧绷, 手指迅速按向镇长儿子的伤口。
夏箐颜已经撕开镇长儿子胸前的衣物,看到那个狰狞的血洞, 心就沉了下去。血沫子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从伤口和嘴角往外冒。
宿淮蹲身查看了一番,这样的伤口和出血量, 不出片刻便会死去,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救人。
他向后看了一眼, 沉重的镇门被缓缓关上, 隔绝了最后一点亮光, 他们原先装有药材和物资的马车被官兵直接扣押。
他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但眼下并非与官兵争斗的时候, 需得尽快与叶琦会合, 得知镇中的具体情况,他才能给言锦递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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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袖中的东西,那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 是先前温邬送给言锦的传声鸟, 在他们分开前, 言锦和药丸一道塞给他的。
这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要遭, 得找个时机给言锦递消息。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以叶琦为首,后面跟着几个精神尚且还算不错的镇民,他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叶琦二三十岁的年纪,此刻却是眼窝深陷,头发散乱, 脸上写满了疲惫。
“怎么回事?”叶琦蹲下身,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宿淮抬起头,眼神沉重,对着叶琦轻轻摇了摇头。
叶琦的手颤抖着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最终无力地垂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压抑的抽气声。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众人心中顿时一咯噔,连忙回头看去,忙要阻止那人上前。
“妹子可别去看了,你本来身子也不好,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孩子怎么办?”
“放开我,放开我,他是我男人啊……”那大哭的正是镇长的儿媳妇,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往前奔,直接推开了一众拦她的人。
终于,她看见了。
她跌跌撞撞跑上前,抱起已然没了呼吸的男人,崩溃大哭。
叶琦看得难受,想安慰她,却被一把掀开了手。
“叶姐姐这不关你的事。”
她猛地扭头,赤红着眼睛看着宿淮和夏箐颜:“都是那些天杀的官兵!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这话像火星掉进了油锅,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镇民压抑已久的绝望和愤怒。
“当官的不给我们活路啊!”
“镇长一家为了我们都……”
“他们是要我们全镇死绝啊!”
哭喊声、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几乎让人窒息。
宿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听我说!”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我们现在没时间哭了!”宿淮环视众人,眼神沉静,“哭死了他,骂死了那些官兵,瘟疫就会自己好吗?我们就能活下去吗?”
他指向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他的死,是为了给我们争一条活路,我们不能让他白死。”
叶琦也站了起来,哑声道:“宿大夫说得对!现在不是倒下去的时候,镇上还有更多活着的人等着我们救!”
夏箐颜抹了把眼泪,站起身,默默开始检查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药囊。她带进来的药材极少,根本是杯水车薪。
那个最先哭喊的邻居,用力抹了把脸,哽咽着对宿淮和叶琦说:“对,不能白死,叶大夫,宿大夫,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宿淮为大家介绍了夏箐颜,又看向叶琦:“叶大夫,镇里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叶琦脸色灰败,她将镇民们疏散,有找了几个人帮忙将镇长儿子的尸体安顿好,才掐了掐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引着他们往镇子里稍微走了几步。
她缓缓舒了口气,低声道:“很糟,想象不到的糟。”
“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最开始只是发热咳嗽,浑身无力,但很快就会出现咳血、昏厥。死了已经不下十人了。”
叶琦像是累极了,也顾不得什么,撑着膝盖坐在路边:“现在最要紧的是,药材早就用光了,镇子被封锁,粮食也极度紧缺,人心……都快散了。”
宿淮眉头紧锁:“我和夏师姐带了一批药材和粮食来,但都被扣在外面了。”
叶琦眼中刚亮起的一点光又熄灭了。
夏箐颜急切地问:“叶大夫,您对这瘟疫的源头,有什么头绪吗?”
叶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发病太散了,东一家西一家,像是突然就冒出来的。”
她叹了口气:“我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
“是我的!你他妈放开!”
“放屁!这是老子先拿到的!”
“抢啊!不抢等着饿死吗?谁都知道官府不打算管我们了,现在谁抢到药和吃的谁就能活。”
只见街角一处人家前,那里是别人临时堆放杂物的角落,此时有七八个镇民正扭打在一起,争抢着几袋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米面和几捆干菜。
他们过得煎熬,一个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古瓷镇是出了名的民风淳朴,大家都互帮互助,几乎把一个镇子活成了一家人,此刻像疯了一样,拳打脚踢,嘶吼着,仿佛对方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紧绷的弦,断了。
“别打了!都住手!”叶琦急忙上前呵斥,但根本没人听她的,一个被打倒在地,另一个立刻又红着眼爬起来扑上去。
宿淮面色一沉,正要上前。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怒骂从一旁的小屋传来:“一群没骨头的东西!”
几人动作一顿。
混乱中,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动作却极为利索,她快步地走了过来。
这人大家都认识,正是窦阿婆。
她平时就嘴碎刻薄,脾气也不好,没几个人喜欢她,也没几个将她当回事儿,所以地上争斗的几人只停了一瞬便又继续。
窦阿婆冷哼一声,一拐杖拦下又要上前的宿淮。
只见她走到混乱的人群边,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那几个抢得最凶的人,没头没脑地就打了下去!
“哎哟!”
“谁打我?”
“窦老婆子你疯了?!”
那拐杖打得又快又狠,专往人胳膊、后背这些肉厚的地方招呼,虽然力气不大,但架势十足,倒是把几个打红眼的人暂时打懵了。
“抢!抢!抢!”窦阿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抢就能活命了?啊?把这点东西抢烂了,大家抱着一起死!”
她举着拐杖一个一个点过去,高高仰着下巴,唾弃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古瓷镇的人了!好几个大男人,不去帮忙,不去想办法,在这里争抢,你们连我孙女都不如!我孙女好歹还在帮叶大夫照顾病人!”
她骂得气喘吁吁,一双老眼却瞪得溜圆,扫过那几个面红耳赤的镇民。
一个被打了的壮汉不服气,梗着脖子道:“不抢怎么办?没吃的没药的,横竖都是死!”
“呸!”窦阿婆一口啐在地上,“死了活该!一点出息都没有!”
她顿了顿,喘匀了气,见几人垂头丧气的不说话,拐杖在地上剁了几下,又声音低了一些:“我老婆子家里,还有小半罐上次生病没吃完的药渣,还有几把米面。”
她轻叹一声,对叶琦道:“待会儿,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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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些病得重的,还有带着娃的年轻媳妇分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宿淮和叶琦。
他们是都见过窦阿婆的厉害的,想当初将窦小花打得满地乱窜也没说过一句软话。
谁都没想到,这个平时最计较,最不讨喜的老婆子,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拿出了自己保命的东西。
那壮汉张了张嘴,脸上阵红阵白,最终羞愧地低下了头,默默松开了手里攥着的半截面袋。
窦阿婆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又对着宿淮和叶琦的方向,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你们两个大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法子啊!真等着我们全死光?”
叶琦擦了擦眼角的泪,笑道:“是,阿婆,我们这就去想法子。”
窦阿婆这才满意点头,转身走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宿淮目送她离开,深吸一口气,对叶琦和夏箐颜沉声道:“不能再拖了。立刻划分疫症区,把所有出现症状的人集中隔离,重症和轻症分开,避免互相传染,也方便用药。目前没有症状的人尽量待在家里,减少走动。”
叶琦立刻点头:“好!先前给青霄他们辟出来的那个小院没忍住,正好能用,另外还有祠堂,那地方大,通风也好,可以用来安置轻症的人。病情加重的人安顿在小院集中看护,二位觉得如何?”
夏箐颜沉思片刻,补充道:“水源,一定要注意水源干净,还有处理病死之人和他们的衣物,必须焚烧或者深埋。”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在窦阿婆那出乎意料的举动带来的短暂震慑下,一些身体尚且还算不错的镇民开始行动起来,帮着收拾祠堂,搬运病人。
宿淮、夏箐颜和叶琦则立刻投入了对现有病人的诊治中。
没有足够的药材,他们只能采用最保守的方法,用仅有的艾草熏烤屋子消毒,用物理方式给高热的病人降温,喂一些简单的清热解毒的土方草药,效果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