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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泠不着痕迹皱眉,想起兰筱是等在门外的,目光在深色门板上扫了一圈,蓦然停在某个点。
该死。
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完全忘了,这是某次深夜梦游,差点又伤害自己后,薛季青对它做的特殊布置。
她应该提前把它们拆掉的。
叶泠把门往后拉了拉,试图用身体挡住。
看出她的意图,兰筱伸手一勾。
没去够她的手,兰筱只用尾指在她上衣的最后一颗纽扣上一挂。
叶泠不敢动了。
“筱筱?”她轻声唤。
兰筱低着头看地板上的反光,她想说话,嘴角突然一瘪。
好像气球漏气了一样,想说的话再也藏不住。
“对不起……”
没头没尾一句抱歉,叶泠僵住的身体逐渐松解。
她从扣子里抽出那根手指,热乎乎的温度,脑海中闪回的,是无数个晨光熹微之时,她被困在卧室,地板上传来的冰凉。
好在,她都撑过来了。
叶泠上前一步,抱住陷入自责的女孩。
她的女孩,差一点就再也找不回的女孩。
“都过去了,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好好的,没事儿。”
没有“没关系”,因为叶泠从不觉得她有错。
她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无数个,和她共同见证天亮天黑的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
不负责任小剧场:
叶泠(胸有成“竹”版):我可以吻你吗?
还是叶泠(破防版):我就多余问!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哦[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第93章
在叶泠再三保证,会好好接受治疗的承诺下,兰筱终于平复好了心情。
——但还是有点气鼓鼓的。
叶泠平时心眼子多得能筛黄豆,哄人的时候倒顾不上那么多了,险些自己给自己老底掀翻。
听出她根本没老实做过几次心理治疗,兰筱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子气,但没点破。
过去的事多说无用,她要看的是现在和将来。
至少,叶泠还算是听她的话。
盯着叶泠联系心理医生预约明天的问诊,兰筱这才放她去准备晚饭。
外面雨还在下,她们刚回来那会儿倒是停过,没多久又下起来了,天空黑压压的,完全看不出才刚七点钟。
兰筱跟着叶泠下了楼,天气预报上,八点、九点、十点后面跟着的都是雨云,她今晚应该是回不去姥姥家了。
这么一个特殊日子夜不归宿,兰筱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下楼后叶泠直奔厨房,站在冰箱前踟蹰,兰筱收了手机跟过去,刚扫了一眼,眉头便蹙了起来。
叶泠还说什么冰箱里食材不多,何止是食材不多,就算用空空荡荡来形容都不为过:保鲜层也就一盒鸡蛋,一点蔬菜,还有一盒牛奶。
——还是过期的。
把封都没拆的牛奶丢进垃圾桶,兰筱挑眉,冷声道:“你都回来三天了。”
在申城的时候每天那么积极地准备一日三餐,她还以为叶泠真转性了呢,谁知放她一个人后又是这个样子。
而叶泠料到她要发火,早早退开两步,低眉顺眼地垂手一站,说:“我本来订了餐厅,但下雨了只能取消。”
兰筱忍不住阴阳怪气:“那这雨下得还挺及时哦。”
她现在怀疑,在申城,她不回家吃饭的时候叶泠也在糊弄着过。
真想给她家厨房装个摄像头。
磨了磨牙,兰筱不再跟她浪费口舌,拉开冷冻室的门。
冷冻室的东西倒多一些,肉类、海鲜、速冻食品都有,兰筱翻了翻,找出了叶泠说的馄饨,是用分装盒仔细码好的,但没有外包装。
见她疑惑,叶泠忙解释道:“这是上周张姨送过来的,她听说我回来特意包的,但没顾上吃。”
“那就这些吧,”兰筱看了下馄饨的量,她和叶泠吃两顿也不是问题,“也不用煮面了,晚上吃太多不好。”
说着,她把翻出来的海鲜和馄饨拿到厨房台面上,打算分出一部分煮个海鲜馄饨,不等她动手,叶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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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过来把她挤走。
“我来,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动手,你去休息吧。”
她说得认真,兰筱没跟她争。
叶泠显然是在用她以前尝试过的策略——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对她如今的手艺,兰筱还是很认可的,乐得清闲。
离开厨房,兰筱在一楼转了一圈。
刚过来的时候只是走马观花一看还不觉得,如今仔细看看,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真的哪哪都没变,连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晴天娃娃都还挂在窗檐下。
就是吧,没什么人气。
到处都透着冷清,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那种,不怎么住人的房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转完一楼,兰筱拾级而上。
二楼最靠近楼梯口的房间是叶泠的书房,房门关着,兰筱顺手把门打开通风,刚打算走,目光便被某样东西吸引。
——是一个原木色的展柜。
柜门由极为清透的玻璃制成,不用开门都能把里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还可以防尘。
用时兴一点的说法的话,应该叫它“痛柜”。
柜子里摆了很多东西,有玩偶、手办、徽章,甚至还有冰箱贴和异形陶瓷杯。
它们按照大小和角色排列,本来是严谨规整的,但由于活泼卡通的造型,这么一看反而有点诙谐。
至于这些角色是谁,兰筱再熟悉不过。
拉开柜子下面的抽屉,兰筱从里面取出订好的一沓手稿。
第一张就是披着斗篷,脚下蹲着一只咖啡色猫咪的小女孩,和她曾挂在手机上的钩针玩偶一模一样。
再往下翻,有很多线条凌乱,画工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的手稿,是她自己画的;勾线利落,但只有草稿没上色的,是她拜托陈巧画的;而那些完成度很高的,则是她的约稿。
兰筱兴致勃勃翻完,每一张都能勾起过去的回忆。
也不知道叶泠从哪收集来的,有不少她自己都想不清楚画完塞到哪去了。
一本全部翻完,兰筱把它放回去,拉开旁边的抽屉。
这回里面不再是过家家一样的手稿,而是一册精装订的连环画。
主角还是那几个人,故事嘛,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又不一样的,应该是以她曾讲过的剧情为基础进行的二次创作。
兰筱同样看得津津有味,叶泠找过来时,她已经看了一本连环画的二分之一。
听到脚步声,她从办公桌抽屉里找了个书签往里一夹,把连环画合上。
叶泠刚好出现在门口,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晚饭好了,凉一凉就可以吃了。”
“发现了好玩的东西。”
兰筱把手里的连环画举起来,书签上,莫比乌斯环的挂坠跟着她的动作晃:“你做这些干什么?”
她指的是那一柜子周边文创。
虽然,除了她和身边的几个人,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这几个角色,不算正儿八经的“IP”。
“我,”叶泠停顿了一下,说,“你走之后,我在姜老师家发现了你的那个叫蒙娜的玩偶,因为想把它要过来,就撒了个谎,说想打造她的IP,需要实物参考。”
“为了圆谎,我就找了一些设计师设计周边,做出来当样本送给姜老师,自己也留了一份。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违背你的意愿,都是私人约稿定制,没有公开。”
这些倒是没什么所谓,兰筱注意到别的,问:“姥姥那边也有吗?”
“有的,”叶泠点点头,说,“姜老师刚收到的时候很开心,每个都摆在了显眼的地方,后来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全收起来了,我也没再做新的。”
“这样。”兰筱的疑问解决了,正想说去吃饭吧,忽而注意到叶泠看向她时小心翼翼的目光。
要说的话在喉间转了一圈咽下,化作一声无声的轻叹。
刚才还没留意,她真的只是随便一问,但叶泠的反应敏感过头了。
过思过虑可不是好事。
停顿不过半秒,兰筱起身把连环画抱在怀里,若无其事道:“做得还挺还原的,我看冰箱贴有重复的,我拿走一些应该可以吧?”
“……”
叶泠没说话。一步,两步,兰筱目不斜视与其擦肩而过,耳边终于落下两个字:
“可以!”
弯了弯唇,兰筱迈下台阶。
心理一旦出现问题,便是根深蒂固,想要改善,只能从一朝一夕入手,
但好在,她们有很多很多时间-
吃过晚饭,兰筱把碗随便冲了冲,放进洗碗机。
留意到锅还架在灶上,她想一块丢进去,凑近一看,眉头忍不住一皱
海鲜汤煮出来的馄饨很鲜很好吃,但叶泠也煮太多了吧?这至少能再盛出来一碗。
海鲜隔夜就不能吃了……当宵夜吧,两个人分一分也没有很多。
这么想着,兰筱把锅放回原位,和还没吃完晚饭的叶泠打了声招呼便回卧室忙了。
首先要找一套干净的床品,她床上的虽然看着干净,但叶泠也说不清楚铺多久了,心理作用之下,兰筱躺不下去。
再就是从衣柜里翻出两台以前穿过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洗了烘干,她明天总要找衣服换。
洗漱用品倒是都有新的,兰筱去叶泠房间的卫生间储物柜里拿了牙刷和漱口杯,还在旁边发现一盒白桃味的漱口水。
打开一管闻闻,正是今天在车上的时候闻到过的味道。
她就说呢,怎么会这么甜,还以为自己被迷昏头了……
不对,她才没有昏头。
都怪叶泠。
准备这么多小东西干什么。
把盒子盖上,打开的漱口水丢进垃圾桶,兰筱捧着拿好的东西回自己卧室。
床品刚才就换过了,兰筱扑在上面打了个滚。
床垫是定制的,很松软,但又不会软到腰部无法支撑,简而言之:特别好睡!
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兰筱垫着枕头趴在床上,给姥姥拨了个电话过去。
简单聊了一会儿,姥姥说要睡觉了便把电话挂断。
才九点多一点,兰筱洗漱完继续趴着玩手机,间或看了看家里的监控。
为了更好的远程照看兰莓,她在家里装了三四个监控,力求覆盖每一个角落。
此刻兰莓正一只猫在家里玩球,小小一团身影,看起来莫名地孤单。
兰筱知道是自己的情绪过于充沛,但还是没忍住,控制喂食器给它加了餐。
等它呜呜哇哇吃完饭,兰筱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了监控。
门外偶尔响起叶泠走动的声音,中途还过来问她要不要喝水,在雨声的天然白噪音下,这一切都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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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兰筱发现自己睡着之后,雨已经停了。
醒来后心里莫名发慌,兰筱望着眼前的环境发了会儿呆,耳边才捕捉到一声极细微的呻吟。
兰筱下意识先去看了时间,零点。
叶泠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会散不去,兰筱放下手机穿上拖鞋,由于睡得不知不觉,卧室的门还没有关。
来到走廊,兰筱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犹豫了下,兰筱还是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叶泠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兰筱站在门内缓了缓,这才边回忆布局,边往床边摸。
到床边后,眼睛差不多可以适应黑暗了,模糊能看到薄被下的凸起。
叶泠侧身朝着里面睡的,兰筱摸索着坐下,耳边又听到一声忍痛般的低吟。
心头一紧,兰筱隔着被子晃了晃她:“叶泠,你还好吗?”
没听到回答,兰筱左右看看,按开床头的台灯。
一圈暖黄的光落下,照亮叶泠紧紧皱起的眉,还有额上湿黏的碎发。
这不对劲。
兰筱抿了抿嘴,抬手试探地往她额上一放。
果然,是发烧了。
手试出的温度不准确,兰筱想去找温度计,刚站起来,床上的人就翻了个身。
“筱筱?”她睁着迷蒙的一双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兰筱轻声道:“我去找一下体温计,家里应该还有感冒药吧?”
叶泠懵懵看着她,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兰筱只好放慢语速,说:“你先在这儿等我,我离开一下下马上回来?”
说完,她耐心等了两秒,见叶泠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干脆转身,打算先去找了药再说。
“不要走。”
兰筱没能动,叶泠抓住了她的手。
两只手一起抓的,先在脸上蹭了蹭,跟着便往被子里带。
兰筱被拽得弯腰,耳尖登时漫上灼人的温度,她低斥道:“叶泠,你在干什么!”
“我难受……”
叶泠停了动作,说话带一点鼻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肚子好胀。”
兰筱微怔,愣神间,叶泠继续抓着她的手,移到两肋之间的胃部。
“好胀,”叶泠抱着她的手,神智迷离下,吐出的话语直白,“筱筱,手可以动一下吗?”
兰筱:“……”
掌下的肌肤发冷,盖上去后还能摸到轻微的凸起弧度。
兰筱认命地找准位置,用掌根打着圈帮她揉肚子,边问:“晚上吃的东西也不是很难消化,怎么你的胃还是满的?”
叶泠哼哼两声,眼睛心虚地瞟向一边。
兰筱本来没多想的,看到她这幅样子,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锅里剩下的馄饨。柒令旧斯流3欺衫0
她瞬间警觉,问:“你晚上吃了多少东西?”
“没有,”叶泠停顿了下,“很多吧?”
兰筱:“……”
那就是了。
“你有消食片吗?”刚问完兰筱就自己答了,“肯定不会有。”
那还说什么,老实揉着吧。
揉了一会儿,兰筱忍不住道:“你吃这么多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知道饥饱吗?”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开心,叶泠颤了颤睫毛,忽然抓着她的手往上移。
猝不及防抓到一团绵软,兰筱险些一抖,把她整个人都甩开。
与此同时,兰筱福至心灵,想起白日里的对话。
[太瘦了。]
兰筱觉得自己猜对了,她不可置信收回手:“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想一口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叶泠哼哼唧唧了两下,拿枕头罩住自己的脸,闷声道:“可是你说我胸变小了,不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了?”
“今天,你看着我的胸,说太瘦。”
“我,”
兰筱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百口莫辩,“我不是解释了吗,真的是觉得你比以前瘦太多了,想让你再胖一点,但也不是让你,让你一下子把自己撑死啊!”
“那谁知道。”叶泠小声嘀咕了一句。
兰筱:“……”
算了,跟神智不清的人计较什么,等明天清醒了,有她尴尬的。
她不再多言——主要是说也说不清——感觉叶泠稍微有点精神了,便去外面拿了温度计和感冒药过来。
不到三十八度,算低烧,保险起见,兰筱仍旧冲了包感冒冲剂。
水放凉到能入口后,叶泠乖乖捧着杯子慢慢喝,然而只喝了三分之一不到,她就委委屈屈地放下了杯子。
“吃不下。”她说。
边说边抬眼看兰筱的脸色,兰筱无奈道:“那就不吃了,给我吧。”
叶泠没动,问:“不喝完的话,你还可以陪我睡吗?”
“可以……”
等等。
“我什么时候说要陪你一起睡了?!”
兰筱双眸睁大,就听叶泠理所当然道:“你答应要帮我揉肚子的。”
“那是刚才说的,而且你的胃不是不疼了吗?”
叶泠不说话,捧起杯子继续往下咽水,每咽一口,眉头都会深深皱一下,肉眼可见地难受。
兰筱:“……”
她从未养过小孩,此刻却体会到了养了犟种小孩后,那种无奈想打人,又下不去手的痛苦感。
“知道了,”兰筱从她手里拽过杯子,“下不为例。”
“好的!”
得了保证,叶泠一秒钟不到就变乖了,被子盖到下巴下面,一双眼睛滴溜溜跟着兰筱转。
不说话不气人,就这么乖巧待着的时候,犟种小孩还是挺可爱的。
兰筱心里诡异地泛起满足感,被她三两下挥散。
端了清水让叶泠漱口,等兰筱洗完杯子,顺路回自己房间把手机拿过来后,叶泠已经睡着了。
毕竟生病不舒服,她的呼吸不算平稳,眉头时不时会皱一下。
摸不清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兰筱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接着掀开被子在旁边躺下,搓热掌心,轻轻压在腹部上。
下次跟叶泠出门前一定要看好天气预报,而且还要看黄历。
——这是兰筱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94章
兰筱这一觉睡得很累。
精神上的累。
脑子里时刻分出了一根弦留意外界的动静,打了雷、刮了风、雨下了又停,还有叶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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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记得有多少次,刚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她便迷迷糊糊地把手搁上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就这么过了一整夜,当生物钟把她唤醒时,兰筱除了疲惫没有别的任何感想。
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大脑和她一样,被动地接受外界讯号,但不处理。
这么缓了好一会儿之后,兰筱才接收到光,听到身边深深浅浅的呼吸,叶泠轻轻动了一下。
手条件反射般开始揉,然而这次的触感却不太一样。
掌心压过某处偏硬的凸起,兰筱呆愣不过半秒,瞬间清醒。
她想把手收回去,动作太急,却更重地在另一边刮了一下。
身侧传来一声闷哼,兰筱闭上眼,喉间滚落一声吞咽。
叶泠应该……没醒吧?
但,事与愿违。
一道偏重的呼气后,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兰筱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锁定了她。
紧接着响起的是叶泠偏哑的声音:“还要继续装死吗,嗯?”
尾调的鼻音上扬,听得人心里好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
兰筱蜷了蜷手指,半睁开一只眼。
叶泠侧身撑着脸,手肘抵在枕头上,长发皆垂落下来,轻薄的棉被贴着身体起落的曲线。
见兰筱睁眼,她红得好似咬过的唇瓣轻启,吐出三个字:“小流氓。”
压低的语调里含着媚,兰筱耳朵一热,丝滑地溜到被子下面,只给她留一个头顶。
“对不起,”兰筱认错向来很快,“就是顺手了。”
“是吗?”叶泠慢条斯理答了一句,“三年了还这么顺手?”
“……不是,”兰筱翻着眼睛从被子下偷偷看她,辩解,“我是说晚上都在给你揉肚子,所以才,”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叶泠的脸更红了,看过来的眼神还带点怨。
兰筱慢半拍闭上嘴,不由得思考自己晚上究竟有没有做什么。
反正她是没有印象的,真的没有。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叶泠“哼”了一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软垫上坐好。
睡了一夜,她身上的睡衣很皱,由于心虚,叶泠整理的时候,兰筱看哪里都觉得可能是自己昨晚的“杰作”。
不会吧,她晚上睡觉除了有一点爱“追人”以外,别的应该还好吧?
兰筱胡思乱想着,忽而被隔着被子拍了拍头。
“帮我戴一下项链。”叶泠说。
兰筱应了声“好”,从被子里爬起来,叶泠把头发都拢到了侧边,露出一截细白的后颈。
兰筱找到项链,跪坐着仔细帮她圈上,由于活扣太小,她不自觉凑近了些,扣好后长舒一口气。
“戴好了。”她直起身说,未曾留意手下肩颈的震颤。
叶泠没吭声,扯开衣领把悬在外面的吊坠放进去,金属的冰凉激得她肩膀又是一抖,未等缓过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闷响。
转过头去,兰筱姿势别扭地侧仰在床上,像是摔了,掀起的衣摆里露出圆润的肚脐。
叶泠的目光在凹陷的马甲线肌肉上一滚,眸色变深。
兰筱没有察觉到这细小的变化,无意间瞥见那玉雪上的嫣红后,她什么都顾不太上。
慌里慌张爬起来后,耳尖已烫得她发晕。
“那个,”兰筱背对着叶泠去穿拖鞋,“你肚子应该不难受了吧?”
“好多了。”叶泠说。
“那行,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早饭,你不舒服就别动了,有需要叫我。”
兰筱语速极快地说完一串话,不等叶泠回应了便往外走,到门口后才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叶泠刚下了床,走出一步就停住,微蹙双眉低下了头。
兰筱本来想走的,但没走动,问,“怎么了?”
“换衣服。”
叶泠的声音低,兰筱没听清,抬脚边往里走,边走边问:“需要我帮忙吗?”
话音落下,她忽然定在原地。
叶泠抬眸看了过来,乌色双瞳泛起细碎的莹润水光,脸颊带着难堪的红。
“换内裤,”她说。
“你也要看吗?”-
兰筱飞似的逃了。
她一点都不想去思考,叶泠为什么刚起床就要去换内裤。
总归那不会是来生理期的反应。
然而,白熊理论早已揭示,越是强调不要去思考某事,那件事越是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甚至,兰筱脑海里浮现出了更多细节。
叶泠不及她精力充沛,再加上工作忙,有时刚结束就累得睡着了,都是她帮她清理的。
泛红的花瓣,充血的花心,还有滑溜发黏的蜜液,她每一个都熟悉。
好似有一把火从心口烧到脸上,兰筱盯着在清透的开水中浮沉的鸡蛋,猛然冲进房间,再次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的动作急,水洒出来了不少,再抬起头时脸两边的头发都湿了,水沿着下颌往下滴。
镜子里,兰筱整张脸都皱巴着,浑身散发着丧气。
随意扯了两张纸巾来擦,兰筱默默想,一定是叶泠这两天老喊她流氓色狼,给她施加上了心理暗示。
没错,就是这样。
……
餐桌上,煮好的鸡蛋泡在凉水里,兰筱磕开一个剥开,看到嫩白圆润的半弧后一顿,闭上眼往嘴里一塞。
运气说不上是好是坏,这枚鸡蛋不算很大,却是一枚双黄蛋。
兰筱一口咬下一个半的蛋黄,口腔内的水分极速消退,噎得她直翻白眼。
叶泠及时递了水过来,借着她的手抿了几口,兰筱才感觉蛋黄化开,她能呼吸了。
嘴里还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兰筱抬起头感激地看向叶泠,后者接收到目光后轻哼一声,放下杯子迤迤然走了。
看起来不大开心的样子。
兰筱低下头,哄都不敢去哄。
吃完充满小插曲的一个早饭,确认叶泠退烧并且没有别的不舒服后,兰筱提了告辞。
她本想自己搭地铁回去的,但叶泠说开车快,兰筱拗不过她。
就这样,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地到了姜玉蘅的家。
清晨的一场雨后,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姜玉蘅正在院子里,把放到屋檐下的盆栽再搬回去。
忙到一半,院门外就多了两个人。
“姥姥,”兰筱三步作两步跑进来,说,“我回来啦。”
姜玉蘅拍了拍手,打趣道:“回来这么早啊?”
“都快十一点了,”兰筱脸上一红,哼哼道,“昨晚叶泠发烧了。我照顾她。”
“发烧了?”姜玉蘅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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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站在院外的叶泠看去。
叶泠微一颔首,说:“淋了点雨,不过已经好了。”
姜玉蘅忙道:“你身子弱,这哪说得准,快进屋去别站着了,外面有风呢。”
“没关系,”叶泠摇了摇头说,“我这就走了。”
“哎,先别着急,”姜玉蘅把人叫住,说,“我昨天翻出来个东西,你先去屋里等等,我拿给你。”
叶泠无奈应好。
她在姜玉蘅这儿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客人,不需要招待,兰筱没怎么犹豫,跟在姜玉蘅屁股后面当跟屁虫。
姜玉蘅很快从卧室的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来,信封是一眼便能看出的年代久远,纸皮泛黄,依稀能辨认出天蓝色的底色。
上面什么字都没写,只在右下角画了三道不连续的弧线,中间那道还打了卷,周围飘着几个不规则的小圈。打眼一看,像是简笔画风格的“风”。
兰筱有点摸不着头脑,跟着姜玉蘅出门,看她把信封交到叶泠手里,说:“这是我女儿,你小风阿姨写的信,可以的话,麻烦帮我把它转交给你妈妈。”
叶泠一怔,兰筱脸上的惊讶也没比她少多少。
姜玉蘅解释:“很多年前写的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信里没有署名,我也不知道给谁的。”
“我想着,你妈妈以前跟她玩得可好了,没准看了能知道是给谁的,”姜玉蘅看出叶泠脸上的犹疑,问,“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叶泠她,”
“没有不方便。”
兰筱想说什么,被叶泠打断,她张了张嘴,不再多言。
叶泠将信收好,说:“我会交到她的手里的,谢谢您。”
“我该谢谢你才是,”姜玉蘅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好孩子。”
等叶泠走后,兰筱看看姜玉蘅,挤挤挨挨蹭到她身边:“姥姥,你也知道叶泠跟叶阿姨……关系不怎么样吧?”
“大概能猜出来一点。”
“那您怎么还,”
“总不能因噎废食、讳疾避医啊,”姜玉蘅摸了摸跳在膝上的猫,说,“只要人心不是坏的,那产生的问题,都逃不过‘沟通’这两个字。”
兰筱皱起眉头,看她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姜玉蘅解释道:“云珍我见过不少次,这姑娘打小心思就重,家里条件好,给她的压力也大,执念深。尤其是刚跟你,刚跟小风闹翻那几年,我只远远见过她一回,就觉得这姑娘眼神里带着股玉石俱焚的劲儿。”
“小风年轻时直愣愣的,我跟她说让她留心一下,她就说什么绝交了,才不要管她,我也不好多说。”
“结果好多年后,叶泠竟然成了我的学生。那孩子不愧是云珍养出来的,跟她妈妈一样一样的,上高中的年纪别人还是个半傻子,就她,从内而外地透着狠戾。”
“那种狠跟走偏路的孩子还不一样,这种孩子都是对社会公良序俗缺乏认知,叶泠不是,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也没什么能提得起她的兴趣。”
“我带了她三年,多少能跟她说上几句话,慢慢引导她不要走极端。等她毕业了见不着了,就逢年过节给她发消息,找话题问两句近况。”
“面上看不出来,但叶泠其实挺乖的,我就问过那么两三次,后面都是她主动找我了。虽然每次都聊不上两句,但我好歹是靠着年纪大脸皮厚,给她上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牵绊。”
“不过这不顶什么大用,心病,还是只能用心药医。”
兰筱不太放心,心直口快道:“那万一医不好呢?”
她倒不是诅咒她们,主要是,叶泠是病人,而叶云珍……也没好到哪去。
生活不是数学题,负负未必得正,还可能变成负无穷。
“医不好,那就医不好呗。”
姜玉蘅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兰筱眸子一睁,听她道:“人活在世,没谁能孤零零一个人过,同样的,也没有谁,是离了另一个人就不能活的。”
说罢,看兰筱眉头还不松,姜玉蘅才无奈叹口气,点破:“再说了,叶泠不是还有你兜底吗?”
“我,”兰筱的脸色一瞬间爆红,磕磕巴巴道,“我们,我们还是不是那种关系。”
“还不是啊?”姜玉蘅挑眉,嘀咕,“三年前都快是了,怎么过了三年还倒退了?”
兰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姜玉蘅又道:“不是也无所谓,依我看,你对叶泠来说就是吊在驴前头的胡萝卜,挂在那就行了,也不一定要被吃。”
兰筱:“……”
什么吃不吃的,兰筱不想让姜玉蘅再说下去了。
她问:“您刚才拿的信是怎么回事啊?”
姜玉蘅说:“那个啊,还要感谢你。”
“我?”兰筱疑惑。
姜玉蘅点头,道:“小风说,那是一封道歉,写了得有十年了吧,好像还不止,信纸和信封还是从学生塞给我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挑的呢。”
“就是一直没送出去,我问她就说找到机会。没找到也不出去找,就天天跟我守在家里,等机会从天上掉下来啊?”
“最后去外地了也没带走,就在我这儿一直放着。出事之后,我收拾东西把它翻出来了,想着要不帮她送了吧,也算了却一个遗愿。”
“可信封上没有署名,我打开看了开头结尾也没找到,只能先收好再等机会。”
兰筱听着,正想问和她的关系呢?就听姜玉蘅问:“那本相册,你拿过来的吧?”
兰筱点头:“叶阿姨洗出来给我的。”
“我知道是她,”姜玉蘅眼神里闪过怀念,“她以前和小风,玩得是真好,决裂也决裂得彻底。小风回来就嗷嗷哭了好多天,嚷着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好多年之后还惦记着,说自己做的不对。”
“我是不知道她们都吵了什么,但年轻人嘛,来回就那么些事。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最对,学不会好好说话,心里就算再关心,讲出来的话也跟关心不沾边,非要给人心头戳上一刀才能证明自己正确。”
“吵架了就吵架了,总等着对方低头,等啊等啊的,也就什么都等不到了。”
“看到那相册,过了好久之后我整理旧物又翻出那封信来,突然觉得,小风肯定是给云珍写的,不然不会这么别扭拖拉。”
“我想给信送出去,但直接去找云珍我又找不到,叶泠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好,我不敢给,只能把信继续收着,一直到今天。”
“过了这么多年,小风想说的话,我也算是帮她传递出去了。”
……
假期结束,回到申城后,兰筱不自觉地留心叶泠的状态。
看不出什么,至少表面上看不出。
直至某天叶泠主动说了,她才知道那封信是送出去了的没错,但是叶泠找的中间人送的。
而她和叶云珍的沟通从始到尾也只有一次,叶泠问她收到了没有,叶云珍回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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