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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晚自习,对于一个已经踏入社会十年的人来说是多麽煎熬。
饥饿和困觉交加其中,睁眼看见一长串英文和数学复杂的几何图。
裴越泽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面前的作业迟迟没有下笔,周围坐着的还都是指望裴越泽给作业抄的人。
谁都靠不住,裴越泽翻开课本一鼓作气,老子都是参加过一次高考的人了,还用得着怕?再学一次老子照样考得好。
于是他拿起铅笔,在满是笔记的课本上预习了起来。
韦俊杰在旁边开小差,突然看见裴越泽放着卷子不写,莫名其妙地在课本上又圈又画。
"你干啥呢?"韦俊杰忍不住问。
"学习呢,別吵。"裴越泽皱着眉,语气特別不耐烦。
"你作业不写,就在这看课本啊?"
"嗯呢。"
"那我们这帮子等你写试卷的兄弟怎麽办?"
"等死呗。"
裴越泽话音刚落,韦俊杰就冲着周围一圈人说:"裴越泽不写试卷,故意让我们等死。"
只见裴越泽身边迅速涌上来一群人,一个人压在他的课本上不让他看,一个人压制住裴越泽,另一个抽出他的试卷递到他身前,然后把黑色中性笔塞进了他的手裏。
那群人几乎都是alpha,力气也大,隔得近了还能闻到信息素味。
这时候倒默契得很。
裴越泽气都要呼不上来了,他笑着骂粗口:"他妈的你们一群傻逼自己写啊!"
这份骚动惹得全班人都看了过来。
巡堂的老师这时冲进教室,指着裴越泽一帮人吼道:"干什麽呢?!都给我散开!"
一群人跟蟑螂一样散开了,只留下漩涡中心的裴越泽头发凌乱,脸被闷得通红。
最外边的那个alpha解释说:"老师我们没有打架,闹着玩的。"
巡堂老师还是臭着脸:"闹着玩,晚自习是让你们闹着玩的?全部给我站外边去,別进来了,不想好好学那就別影响周围的同学,每个人各扣五分。"
班上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巡堂老师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几个,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出去。
裴越泽正准备带些课本出去,耳朵却清楚得听见了有人偷骂了句:"妈的傻逼。"
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其实回到高中也没啥不好的,虽然压抑了点,至少身边有一群人陪着疯。
几个alpha外加上韦俊杰一个beta,在教室外站了一排。
场景十分壮观,班主任也听闻了事情赶了过来,跟着巡堂老师一块痛骂他们几个人。
有时候骂嘴瓢了,一帮小伙子还会发出一阵轻笑。
"笑什麽笑!还好意思笑,都给我站直了!"班主任吼道。
班主任是个女omega,跟裴越泽他们比矮了差不多一个半的头,但人已经有二十年的教龄了,训起人来直击痛点。
裴越泽好说歹说都是社会人士了,这点程度的辱骂还算不上什麽,在一帮高中小伙子忏悔中时,裴越泽就在四处张望。
他下意识看向了教室裏陈尽的座位。
座位上空无一人,陈尽这个时候估计是在外面打工。
他想如果陈尽没有和他结婚,自己还可能会和他成为朋友。
他一直觉得陈尽在大家都跟傻逼似的年纪,一个人能顶住那些压力,自己养活自己,不依靠任何人就已经超级牛逼了。
但可惜要逼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裴越泽的情绪多多少少也会牵扯到陈尽身上。
裴越泽突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现在想想这场婚姻陈尽和裴越泽都是受害者,他之前对陈尽做的那些傻缺事,确实是自己欠考虑了。
裴越泽嘆了口气收回视线,班主任和巡堂老师的咒骂还没结束。
夜晚的风清凉,吹来了一丝冬的味道。
冷空气总是容易牵起人的记忆,让人总止不住联想。
裴越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时在小卖部陈尽的身影。
陈尽个子在beta中算高的,人看起来却比那些beta瘦多了,光是站在那都感觉会被风吹倒。
他这体型吃点啥能长胖呢?裴越泽想。
跟裴越泽罚站的那一帮人现在已经被训哭了,鼻尖飘过了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皱着眉在众人的抽泣声说了声:"哭就哭,信息素给我憋好了。"
抽泣声停止了,信息素也闻不到了。
裴越泽满意了。
班主任不乐意了:"裴越泽,你到底在听没有?刚才起就一直在走神,现在所有人回班,你,跟我来办公室。"
班主任指了指裴越泽,裴越泽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跟在班主任身后。
到了办公室又是长达三十分钟的思想教育,裴越泽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裴越泽今天作业也没写完,学也没学多少。一天下来算是精疲力尽了,回到宿舍就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泽哥,你今天咋了。"蒋浩波端着泡面坐在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