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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阳从小就被家裏逼着学很多东西,稍有不慎就会被打。
陈尽在楼上的房间裏听见过陈正阳的哭声。
戒尺一下一下打在手掌上,直至红肿,直至流血。
陈正阳的哭声可以掀开屋顶。
每次挨打完,陈正阳就喜欢跑到陈尽的房间裏待着。
陈尽会给他上药,上完药之后,他们一般会下棋玩,下腻了,就打电动。
陈尽和陈正阳,一人贫穷孤僻,一人偏执缺爱,陈尽的房间好像成了个乌托邦。
成了这两个没被爱过的孩子的乌托邦。
陈尽也成了陈正阳作文裏最好的哥哥。
陈正阳的母亲很反对陈正阳找陈尽玩。
"那种从老鼠洞裏出来的小孩,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陈母一脸厌恶地说。
"才不是呢!"陈正阳一开始会辨驳,时间长了再加上年纪小,还有小孩子对母亲的信赖。
渐渐地陈正阳的思想也发生了转变。
陈尽发现陈正阳很少来找他了。
每次碰见陈正阳的时候他还是会一口一个哥哥,但喊得也没以前勤了。
关系还依旧一如既往。
至少陈尽是这样觉得的。
初中,陈尽和陈正阳在一个学校。
陈尽和陈正阳有个习惯,就是如果谁放学放得晚了,就会到对方的教室门口等他。
那天陈正阳有值日,陈尽背着书包来到了他的班级门口。
就听见裏面传来陈正阳不屑的语气:"哥?他配当我哥?一个私生子,从老鼠洞出来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
陈尽一个人走了,他再也没等过陈正阳,再也没应过陈正阳的任何一声哥哥。
陈正阳不明白,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怎麽到他这裏陈尽就不乐意了。
陈尽没有原谅,陈正阳也没有道歉。
陈正阳喜欢这个哥哥,因为陈尽是他在这个压抑家庭裏的唯一慰藉。
他离不开他。
陈尽发了疯学习想要离开,陈正阳的心裏总是不是滋味。
他把陈尽私生子的身份在校园裏传开,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将陈尽拉入泥潭,让陈尽逃不出,挣不开。
他永远逃不出去,那陈尽也永远也別想走。
"什麽玩意叫醒班?"裴越泽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
"你小声点!"韦俊杰左瞧右瞧神神秘秘的:"好像是要把每个班爱睡觉的,爱捣乱单独开个班,一天三节体育课。"
"那关我屁事啊。"裴越泽说。
"名单上就有你!"韦俊杰见他这样,着急了。
"啥?"裴越泽放下二郎腿:"为啥啊?"
"你说你最近睡觉睡得多不多。"韦俊杰说。
那还确实,裴越泽已经多少年没有接受过这种高强度学习了,大脑一下跟不上来,一上课就犯困,一犯困就睡,睡觉的频率确实比之前多多了。
"一天三节体育课,你说这学校有没有毛病吧,三节上完不更困。"裴越泽无语了。
"最少待一周,改造完就能回来了。"韦俊杰说。
"跟拘留所一样。"裴越泽说。
"你就自求多福吧,一周后我等你。"韦俊杰说着就要和裴越泽来个离別之际的拥抱。
"打住啊。"裴越泽做了个停止的手势:"ab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你有毛病啊,別回来了。"韦俊杰拍了他一张转过头不再讲话了。
果然,下一节班主任的课就提到了这事。
"叫醒班啊...名单有:吴月华,裴越泽,胡朗,李燕燕。"班主任叽裏呱啦了一大堆,裴越泽在此之前就已经在韦俊杰那听过一遍了。
还好韦俊杰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搬去叫醒班的时间是后天中午。
裴越泽嘆了口气。
之前就一直有这个叫醒班,裴越泽想了一会好像还确实有这麽回事。
不过十年前的自己可不像现在,每节课那都是炯炯有神的。
叫醒班都轮不到他。
裴越泽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去了叫醒班,陈尽的早餐怎麽办。
"韦啊。"裴越泽说。
正在听课的韦俊杰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板:"干啥?"
"一周后见啊,一周后我绝对会回来的。"
"位给你留着啊,谁都別想取代你的位置。"
"行,感动。"
"鱷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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