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我的归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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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是我的归途
数年后的初秋,哲学系的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吴所畏站在讲台上,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裏捏着粉笔,正讲得投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投在黑板上,与当年池骋站在这裏的模样,渐渐重合。
“……所以海德格尔所说的‘向死而生’,并非消极的宿命论,而是对生命本真的觉醒——”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教室最后一排。池骋坐在那裏,穿着深灰色西装,手裏拿着笔记本,却没低头记录,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像浸了温水的糖,慢慢化开。
下课铃响时,学生们围着吴所畏提问,叽叽喳喳的声音裏满是敬佩。他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抬头看一眼池骋,对方总会朝他轻轻点头,像无声的鼓励。等学生散去,教室终于安静下来,吴所畏收拾讲义的手被人轻轻握住。
“吴老师讲得不错。”池骋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点笑意,手指故意在他掌心挠了挠——这是他们私下裏的小习惯。
吴所畏转过身,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是跟池教授学的。”说话间,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还是熟悉的雪松味,“不过刚才看你盯着我,我都差点忘词了。”
“这麽不禁看?”池骋低笑,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当年向我提问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不一样。”吴所畏哼了一声,却往他怀裏缩了缩,“当年是老师看学生,现在……是爱人看爱人。”
池骋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亲了亲他的发顶:“走了,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开出市区,往城郊驶去。吴所畏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好奇地问:“我们去哪呀?”
“到了你就知道。”池骋侧过头看他,眼底藏着点神秘,“给你的惊喜。”
车子停在山坡顶端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远处的城市灯火初亮,星星点点的光在暮色裏闪着,像撒了一地的碎钻。池骋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打开车门时,手裏多了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吴所畏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他跟着池骋走到山坡边,看着对方打开盒子——裏面是两枚设计简洁的铂金素圈,內壁刻着极小的字,凑近了才能看清:“池”和“畏”。
“我找工匠刻了很久。”池骋拿起那枚刻着“畏”字的戒指,握住吴所畏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无名指,声音比平时更沉,“吴所畏,我们没有世俗认可的仪式,也不需要別人的祝福,但我想让你知道——”他顿了顿,目光牢牢锁住吴所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往后的岁月,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我想和你互为半身,彼此归属,直到生命尽头。你愿意吗?”
吴所畏看着池骋眼底的认真,看着那枚泛着冷光却藏着暖意的戒指,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起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他的样子,想起同居时清晨的吻,想起答辩后他抱着自己的温度,想起无数个平淡却甜蜜的日夜,想起他们一起经歷的生生世世。
“我愿意。”他声音发颤,却说得无比坚定,“池骋,从很久之前,我的归途,就只有你身边这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