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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步紧逼,他似乎已经听见太子猖狂的笑声。
“父皇,别再挣扎了,整个皇宫已经落入儿臣的手里,即便您再逃有什么用呢?”太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剑,剑尖紧贴地面滑动,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跟在皇帝身后,旁边便是卓云蔚。
书房虽大,却还要避着正在交锋的方景明与程普,皇帝走到屋子中央的一个柱子前突然转身:“皇儿,真当篡位之事如此简单吗?”
“简不简单的,您现在不也没退路了吗?”太子轻笑,眼神瞥了一眼卓云蔚,他深知夜长梦多,只有真的见到皇帝的尸首才能安心。
卓云蔚受到暗示后提剑要上,却在这时茶杯碰撞的声音,面色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之后就见一人慌乱地擦着身上的茶水,满含歉意道:“抱歉抱歉,看戏看的太入迷手没了轻重,一不小心打翻了茶具,你们继续,不必理我。”
说完作势坐了回去,一脸懊恼。
声音乍出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就见柱子后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衣,正不紧不慢地向空了的杯子添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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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还是进宫的速度很快,在遇到东都街上那些并非普通巡防的人时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只是他刚入宫没多久,一只顶着风雪而来的鸽子落在了他的肩头。
信鸽不知在路上耽误了多少时日,冒着大雪落下时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荀还是堪堪将它接住,解开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之后重新放飞。
大火灼烧着红色的宫墙,宫女太监行色匆匆,宫变从来都不存在温和一说,哪怕一朝擒王,这条路注定血腥。
荀还是寻了个还算安静的墙角解开竹筒,小小的纸条上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事已成。
从何而来,出自何人均无注明,仅仅三个字让荀还是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手里用力捏着那个纸条未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烧毁,反而像是宝贝一样捏皱之后却又慢慢摊开,随即收进怀里妥帖地放了起来。
从宫门到正殿再到御书房,这一路警戒异常,荀还是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小心,大雪天虽说有些行动不便,视线受阻,却也有了天然的屏障,便于隐藏。
四处并没有史书记载中篡位该有的血腥与杀戮,想必太子也不希望自己在登基之后先处死一批史官。
当荀还是站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太子和皇帝还在讨论着他的那枚玉佩和做了这么多年的恶鬼的事。
一朝谋算被戳破,荀还是脚步停在门口,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于半空之中,随即做了个偷听墙角的,靠在一侧听得起劲,只是这个劲儿没多久他就被冻的打了好几个冷战,而后觉得听戏嘛,也不一定非要蹲墙角,他可以直接坐在屋子里听啊。
御书房很大,帷幔飘荡间,悄无声息地找个角落坐着太简单了,巧得是桌子上还有热乎的茶水,估摸着先前伺候的宫人遗落于此。
茶水尚且温热,一个聊胜于无的温度,然后他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有他“效忠”多年的皇帝,有一度成为盟友的太子,有互相利用的人,有尚存交易的人,有曾经信任的人,不过现在基本上都站到了对立面,然后他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茶杯。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天手抖,不巧的是荀还是这段时间抖的次数比较多,因着这个抖得时间不对,一不小心沾到了点浑水。
他看了看浑水中央的几个人,最后叹了口气,晃动着手里不合时宜的白玉扇子走到了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