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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侵入肺腑的寒意,身体暖了起来,然而逡巡于心口的那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却怎么都散不去,堵得他胸口烦闷。
某些人真是撒了绳子就找不到家了,疯魔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若是抓到可得好好教训!
抓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咔嚓一声,一道纹路顺着杯口向下延伸,碎了的杯子终于卸掉了谢玉绥的一点恼火,他低头方要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就见一只手由后至前探了过来。
那人手指细长,骨结微凸,无名指内点着一颗小痣,很漂亮却又带着点不太正经的味道,像极了他的主人。
“不是滚了吗,又回来做什么。”眼看着那只手扯到了衣带上,谢玉绥猛地转身,抓着那只作乱的手,连并着本人一起扣在怀里,低头泄愤似的用力咬了一口耳朵。
泛白的耳尖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笑声闷在衣服里,谢玉绥敲了下他的脑袋:“还笑。”
“本是想玩一通,赶着你回裕安城前回去,走没多远就反了悔,江湖之大不如你在的地方心安。”
半真半假的一通话没能将谢玉绥哄了去,谢玉绥轻抚着荀还是的长发说:“看见我出去找你了?”
不安分的人难得这样乖巧地被抱着,谢玉绥没催着他搭话,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过了会儿,笑声再起却是变了个味道:“本想进城里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再来找你,刚进林子瞧见你就反悔了,这得怪你。”
谢玉绥低笑:“怎么就怪着我了?”冻木了的嗅觉恢复,这才发现帐篷里的血腥味不只来自先前的人头,他错身低头看着荀还是的衣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受伤了?”
“没。”荀还是摸了把谢玉绥的腰,颇为留恋地偷偷捻着手指,又不太敢造次,双手背在身后嬉笑说,“吩咐你的人帮我备点水洗澡可方便?”
谢玉绥上上下下打量了荀还是一通,荀还是今日一反常态穿了深色的衣衫,除去风尘仆仆沾了许多泥以外,没看出不妥,他暂时放下心,让荀还是先在一旁歇着,自己叫人备水。
军营不似其他地方,热水不易,这些时日谢玉绥并未在这些事上多做要求,如今天色已晚,大部人已经歇息,亲卫乍一听此事心中虽有疑惑,但应得很快,挠头去准备热水的路上差点提着蹲在帐篷角的邬奉。
“哎呦邬小将军,您蹲在这做什么。”
“别吵,该干嘛干嘛去。”邬奉头也没抬扒拉了一下那人,拍拍裤腿上被踢上的雪,“你刚刚说的啥,你们几个单枪匹马闯进敌营?不是,我天天叫着他妖精,就真成妖精了?”
亲卫这才发现邬奉身边还蹲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夜行衣,模样陌生显然不是他们的人,一大盘烤羊肉放在两人面前的大石头上,倒像是街市上随便扯了个人闲聊。
“你那是没见过公子从前……”穆则一抬头就看见亲卫茫然的表情。
邬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仅为还没走,踢了一脚:“王爷不是让你打热水吗,还不赶紧的,一会儿耽误了王爷的好事。”
亲卫没明白这个好事是什么,但命令还是要听的,既然邬小将军都没有说什么,想来不是危险人物。
他应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人没了影,邬奉碰了碰穆则的肩膀:“先不管妖孽是不是真的成精,这次确实帮了大忙,嘿,第一次觉得王爷没白养妖孽。”
穆则对于“妖孽”这个称呼早就习惯了,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借着黑夜的掩饰,藏去眸底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