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教训我的人(2 / 2)
后面的话郁若白没有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那个未说出口的身份。
周文凯却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他也配?这麽多年了,阿宴有承认过他吗?若白,你就是太善良了,总为別人着想。”
宋涛看着祁承宴不善的脸色,上前一把拉住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周文凯,无奈地说:
“我看你也喝得不少,我送你回去。”
“老宋,你干什麽?我没醉!”
周文凯还在挣扎,嘴裏嘟囔着不公平,却还是被宋涛半拉半拽地拖走了。
走廊裏只剩下祁承宴和郁若白两人,祁承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泫然欲泣的郁若白,
语气平淡地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你呢?” 郁若白咬住下唇,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语气裏满是委屈,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我打车。” 祁承宴说完,便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司机过来,
自己则转身大步朝着餐厅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郁少爷,我送您回去吧。”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轻声说道。
郁若白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起眼泪,紧紧捏着拳头,快步朝车裏走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江然,你等着瞧。
祁承宴坐在出租车后座,脑子裏却全是刚才江然的样子。
江然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像是哭过,
那副脆弱又无助的模样,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缠绕着祁承宴的心脏。
心裏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那一瞬间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刚才自己是怎麽了?
江然被司南辰半扶半搀着走进酒店房间时,胃裏像揣了团火,烧得直皱眉头。
头还在一阵阵地发晕,江然连脱鞋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先坐会儿,我让助理买了醒酒药。”
司南辰刚把江然安置在沙发上,转身要去倒水,就见江然突然站起身,踉跄着冲进洗手间。
“呕——”马桶被撞击的声响传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司南辰站在门外敲了敲磨砂玻璃门:“江然,你没事吧?用不用叫医生?”
“没事……”江然的声音从裏面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趴在冰凉的瓷沿上,直到把酸水都吐干净了,才扶着墙缓了缓。
额头抵着镜面,看到裏面的人眼尾泛红,
嘴唇干裂得像要出血,这副狼狈模样让江然自己都觉得难堪。
等那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劲过去,江然才头重脚轻地拉开门。
走廊顶灯的光刺得江然眯起眼,模糊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
“司总。”江然下意识以为是司南辰,揉着发胀的太阳xue走过去,声音还有些发飘。
等靠近之后,江然的脚步顿在原地——沙发上竟然坐了两个人。
祁承宴就坐在司南辰旁边,双腿交叠,
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在自己身上凿出两个洞来。
司南辰倒是没受这低气压影响,拿起茶几上的白色药盒和玻璃杯,
推到江然面前:“江助理,先把醒酒药吃了。”
温水在杯壁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谢谢。”江然刚要伸手去拿,眼前的醒酒药被一只手摁在桌面上。
“你是没看到我吗?”祁承宴的声音压得极低,“江助理现在眼裏只有司总?”
江然只好抽回手,声音恭敬得像在公司汇报工作:“祁总。”
这声刻意拉开距离的称呼,让祁承宴的脸色更难看了。
抬眼扫向司南辰,对方正端着水杯看戏,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心烦。
“祁总,江助理现在很不舒服。”
司南辰终于开口,语气裏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有什麽话不能等他吃完药再说?”
“我教训我的人,司总也要插手吗?”
祁承宴冷笑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江然身上,那眼神像在审视一件不听话的物品,
“江然,你好大的本事,跟司总才接触几次,就让司总替你说话了。”
江然微蹙眉头,听出祁承宴话裏的羞辱,开口解释道:
“我和司总就是工作关系,今天是因为……”
“是吗?”祁承宴打断江然,起身站到江然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俯身靠近江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要是今天没撞见,你们是打算在这酒店裏,继续‘谈工作’?”
江然眼裏满是不可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祁承宴。
不敢相信,祁承宴会用这种充满侮辱性的语气质问自己,更不敢相信对方会如此诋毁自己的工作。
祁承宴满脑子都是刚才在电梯裏的画面——江然靠在司南辰怀裏,侧脸贴着对方的颈窝。
理智早已被翻涌的占有欲冲垮,
“你这边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其他人接手了,收拾东西,一会跟我回A市。”
“祁总!”江然努力压下喉咙裏的涩意,试图和祁承宴讲道理。
“这是我的工作!一个项目半路换人,你让合作方怎麽看我们祁氏?”
“合作方怎麽想?”祁承宴捏住江然的下巴,强迫江然抬头直视自己,
“我看是你自己有想法吧,江然?”
眼神裏面充满了怒火和嘲讽,“我们祁氏什麽时候需要靠旁门左道谈合作了?”
“旁门左道?”江然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止不住发抖,“祁总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甩开祁承宴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我和司总只是正常的工作往来。”
司南辰在一旁看了半天,总算品出两人之间不对劲的猫腻。
靠在沙发上,指尖敲着扶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祁总真不把我当外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您就这麽当着我的面教训‘下属’?”
祁承宴被戳中了痛处,伸手搂住江然的肩膀。
对着司南辰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
“看我都把司总忘了。我跟江然还有私事要处理,就不陪司总聊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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