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怎麽变苦了（2 / 2）
“现在人也见到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然然，我……” 祁承宴想伸手去碰江然的手，江然收回了手。
“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你是没看清协议，还是说祁氏不满足目前拿到的，想把我手裏这点祁氏股份也拿走？”
江然挑眉看向祁承宴，语气裏的嘲讽像冰锥一样扎人，将那点刚冒头的温情彻底击碎，
“协议写得很清楚，永不联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承宴急忙辩解，脸涨得通红，此刻却百口莫辩。
那些涌上心头的愧疚和悔意像乱麻，堵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然眼中的温度一点点冷却。
“祁总，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回吧。”
江然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像结了层薄冰，
“我不想违约，这些协议你可以拿走，也可以留在这裏。”
说完，便收拾好情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桌面上的文件。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每一笔都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界限，
仿佛眼前的祁承宴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办公室裏只剩下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响。
祁承宴站在原地，看着江然专注的侧脸，那线条依旧熟悉。
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甚至连蹙眉的弧度都和记忆裏一模一样，却又陌生得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江然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
抬手揉了揉眉心，酸胀感顺着太阳xue蔓延开来。
再次抬头时，办公室裏已经空无一人。
桌上的协议也不见了，想来是祁承宴带走了。
按下內线电话：“Roin，帮我冲一杯咖啡进来，要浓的。”
放下电话，江然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
刚才刻意绷紧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肩膀微微垮塌，眼底的疲惫再也藏不住。
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过往，都像潮水般漫上来，又被江然硬生生压回去。
很快，Roin 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
深色的液体在骨瓷杯裏泛着光泽，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香气。
轻轻放在江然手边：“江总，您的咖啡。”
“谢谢。” 江然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眼底的倦意。
点开与夏眠的对话框，“今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了，妈你早点休息。”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看着屏幕上母亲的头像。
那是去年在院裏拍的，夏眠坐在向日葵花田裏，笑得一脸灿烂。
江然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暖意，像被阳光融化的雪。
不管怎麽样，自己终于护住了母亲，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就让它彻底的埋葬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橘黄与幽蓝的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将办公室照得明明灭灭。
江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江然皱了皱眉头，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咖啡真苦，苦得连舌尖都泛起发麻的触感。
以前加班时总觉得浓咖啡是续命的良药，今天却像是在喝掺了黄连的水。
江然放下杯子，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试图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上，
可眼前总晃过祁承宴白天的状态，像根细小的刺，扎得人心头发痒。
江然站起身，打算去看看谁还没下班，催促一下员工。
与此同时，谢铭程从实验室出来，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点淡蓝色的试剂。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径直走向电梯，打算去盛泽轩的办公室搜刮点零食填填肚子。
电梯 “叮” 地停在 16 楼，谢铭程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盛泽轩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边走边嘀咕：“不会吧，这家伙什麽时候热爱工作到这地步了？居然还在加班。”
也没敲门，直接大喇喇地推开办公室门，扯着嗓子喊：
“小盛子，別卷了，去吃宵夜不？我知道街角新开了家烧烤摊，据说烤羊腰一绝。”
话音刚落，办公室裏的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
盛泽轩正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嘆气，见到谢铭程跟见到救星似的，
眼睛瞬间亮了，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江然则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叠文件，
只是淡淡地扫了谢铭程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你们怎麽都在？” 谢铭程愣在门口，一时有些迷糊。
江然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裏？不对，盛泽轩竟然真在老实加班，这场景实在诡异。
如果不是窗外天已经黑透，谢铭程还以为现在是正常办公时间。
盛泽轩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冲到门口，
一把将谢铭程拉了进来，还不忘反手 “咔噠” 一声关上了门：
“快进来，站门口当门神呢？”
“到底什麽情况？” 谢铭程被盛泽轩拽得一个踉跄，
站稳后凑到盛泽轩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眼神还不忘瞟向沙发上的江然。
这家伙气场低得吓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气，连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
盛泽轩凑到谢铭程耳边，用气音说道：
“受刺激了。今天祁承宴来了，在江然办公室待了快俩小时，我听Roin说他在自己办公室待了一天，跟在这裏的状态差不多。”
“啊？” 谢铭程的第一反应就是江然被欺负了，撸起袖子就想去找祁承宴算账，
“那孙子是不是欺负江然了？需要我帮忙不？我实验室还有瓶刚配的硫酸锌，给他泼……”
“哎哎哎，打住打住！” 盛泽轩赶紧拉住谢铭程，哭笑不得，
“暂时不用，以江然现在这状态，受欺负的只能是我。你看这一桌子文件，全是给我安排的活，我这胳膊都快废了。”
正说着，沙发上传来江然清冷的声音：
“泽轩，你过来看一下这个方案，是不是比刚才那个好。”
修长的手指点在文件上的某一行，目光专注，完全没理会旁边两人的小动作。
“来了来了。” 盛泽轩一脸苦逼样，耷拉着肩膀走过去，心裏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早知道今天就该早退，也不该闲着没事吃江然办公室的瓜，结果把自己吃到晚上十一点还没下班，简直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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