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下乡。 何知了弯弯眼睛,被夸了。……(2 / 2)
问自然是没问出来,何宏安本就是趁清闲带着妻儿们到田庄来,他依稀记得有这麽处田庄,问过管家后发现之前登记的册子也确实有,便直接过来了。
没成想居然有人比他们还先到这裏,再一细问才知道居然是何知了。
何如满当时就不高兴了,对着门口的侍卫们又喊又骂,吵吵闹闹的,像是不把何知了引出来就不罢休。
何宏安也没拦着,显然对裏面的何知了保持同样的态度。
“哪裏来的狗在吠?”
裴寂带着何知了姍姍来迟,嘴裏还毫不客气地放着狠话。
“原来是何大人家的,怪不得嗓门这般大。”
一看到裴寂,何耀瞬间不动声色地往后面躲了躲,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何宏安表情难看,他艰难的扯出一抹生硬的笑,颇为客气道:“小裴大人也在,今日怎麽有闲心到我家的田庄来游玩,虽说两家是亲家,可若是不请自来,也实在有些不合规矩吧?”
裴寂却像是听到什麽笑话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挑眉看向何宏安,“你家的田庄?有字据文书吗?有田屋房契吗?”
“你这是什麽意思?若不是我家的,我们自然不会来!”何宏安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东西他自然是不知有没有的。
但既然地点就在他家的册子上登记着,那必然就是他家的地盘,他们想来就来,还要和裴家打招呼不成?
裴寂视线掠过何家所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讽刺道:“这可说不准,爱强占別人东西的人多了去了。”
庄红秀品出些不对劲来,她狐疑道:“你这意思是,你们有文书字据?这怎麽可能,这可是何家的!”
“这裏可从来都不是何家的,这裏是我岳母为知知留的遗产,他手裏的文书字据都是有戳印的,是你们想肆无忌惮地来强占他的地盘。”裴寂如同看笑话般看着他们。
何宏安似乎是想到什麽,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与贪欲,再眨眼便消失殆尽。
他有些尴尬的笑笑,“可我们如今已然到这裏,不好就这般回去,阿知只当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当你弟妹们进去玩玩可好?”
分明早就到这裏,却一直被拒之门外,何宏安如何能放得下脸面?
何知了是他的儿子,不管如何,他都不信他敢让自己这位父亲没有脸。
何知了犹豫起来,何家虽是他的娘家,却也从未给过他任何帮助,该如何拒绝,才显得不那般生硬无情呢?
于是,他干脆利索的摇了摇头。
裴寂便顺势接起话来,“我家正君的意思是不成,今日是要进田庄闲玩,那明日岂非就要到我家正君的库房随意穿梭了?”
这话便说得格外严重了,谁会没事到別人家的库房闲逛!
只是这般拒绝实在是让人觉得如同吞苍蝇一般难受作呕。
何如满咬牙,“何知了,你做哥哥的就真忍心这样对我们吗?”
何知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世上怎会有这般厚顏无耻之人?!在指责他之前,能否先看看自己曾经做过什麽?
“三少爷,奴才也想问问,您与四小姐从前对我家正君辱骂殴打,强占他的物件时,可想过忍心那般对他吗?”春见毫不客气地呛声,如今这裏到处都是能护住他的人,他可不怕何家!
何如满瞬间语塞,欺负个臭哑巴自然没什麽不忍心的。
裴寂抬眸看向何宏安,“何大人,还是请回吧,这裏的主家并不欢迎你。”
何知了当然是不欢迎何家人的,且不说他们曾对他格外恶劣,单是娘亲在信件中多次嘱咐他要提防何家,就连给他留些遗物都得藏着掖着,让別人代为转交,可见是如何不信任何家。
他就算再不知当初发生何事,谁是真心待他,他心中有数。
“何知了,你可是父亲的儿子!”何如满皱眉呵斥。
【可他从未当我是儿子。】何知了无声反驳。
无声,却掷地有声。
何家所有人竟全部噤声,可见在他们心中,就正如何知了所说的这般,从未拿他当儿子。
那还有何可说的呢?
“送客!”裴寂对院外的侍卫们使眼色,侍卫们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接将何家人逼退。
何宏安冷冷看着他们,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只能暂时离开,来日必会找时机报复回去!
何知了抬起低习惯的脑袋,直直与何宏安对上眼,透亮清澈的眼睛坦然又无惧,像是在说——我已经不再畏惧你。
娘亲说,等他不再畏惧別人视线威胁时,便是他成长的初始。
分明是平淡的眼神,却让何宏安心头微颤,他不再多留,带着妻儿们转身离去。
“何宏安此人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你娘亲嫁与他?”裴寂越想越觉得古怪,根据书信也能知晓刘氏是何等聪慧,那时便能防住何家,又怎会被何宏安蒙蔽?
何知了微微摇头,他连娘亲的模样都没见过了,说起来,自幼至如今他连娘亲的画跡都不曾见过,自然也就无法知晓娘亲曾经的想法。
裴寂摸摸他侧脸,两人重新回到屋裏休息。
午睡过后,身上倒是松快许多,秦玉容便提议到果树林中瞧瞧,也当是帮忙收些果子。
他们到时,能看到好些奴仆在果树林中穿梭忙碌,地上堆放着好些被碎步包住的竹篓,免得将脆甜的果子皮给戳破。
“还未走近就闻到果香了。”裴寂轻笑,他随手点了一位奴仆问道,“你们这些果子准备卖往何处?”
奴仆们愣了一瞬,才有些迟疑的回答,“留些卖进城,剩余的会有人来收去,至于做什麽便不知了。”
裴寂挑眉,“那可有得赚?”
奴仆们连连回答有,毕竟若是没有,他们也无法在此地这些年都不离开。
裴寂便没再多问,只道:“我们走时也要带些果子回城,只当是我们买的,已然和你们主子说好了,你们挑着好的摘。”
“是!”
奴仆们便立刻去摘了。
果子受日照的影响自然是有大有小,有青有红,有甜有涩。
裴宿笑着将一枚果子掰了一半给裴定,“这枚清甜,分你一半尝尝。”
裴定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他递过来的半块果子,“你觉得我是傻子?”
他虽嘴上这般说着,却还是诚实的接过果子咬了一口,麻嘴涩口,饶是裴定再如何冰山脸,却还是有丝丝破功。
他缓和片刻,面无表情地将果子再分半,然后递给了裴寂。
“裴清砚!”裴寂低吼一声,“我便知道你们没那些好心思,若真好吃就根本不会人传人!”
裴枭却是眼巴巴凑过来,“老二在哪摘的,给老子也摘个尝尝!”
秦玉容:“……”
这是一窝土匪吗?
何知了笑眼盈盈地看着他们,撸着衣袖亲自摘着果子,要给齐王妃送去一些,还有孙沁……对方当初那般帮她,该惦记她的。
手臂长时间举着酸疼的厉害,整个后背都是紧绷绷的,他扭头想找裴寂,一只手却从身后伸来,轻而易举地摘掉他头顶的果子。
“在找我?”裴寂嗓音带笑,“我来帮你摘,去旁边等着。”
何知了便立刻整理好衣袖,拍拍手上的土,站到旁边看裴寂。
男人身高腿长,结实有力地腿稳稳踩着地面,长臂轻轻松松就能够到上面的果子,每一枚果子都硕大圆润通红,一看便知格外香甜。
“这果子若是掉到你头顶,怕是要给你砸笨。”裴寂见他默默看着,便出声逗他。
何知了鼓鼓脸,他才不会被砸笨。
“你都要给谁送?宋家和燕家你就別惦记了,我来准备,让他们出银子买,不能让你田庄的奴仆们白忙活。”裴寂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只给其他想送的人就好,或是拿到酒馆酒楼,估计都能卖掉。”
裴寂越说越觉得古怪,京城就能卖,哪裏的人会特意从外面到这小田庄收果子,然后再拿到外面去卖?
这几道序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这田庄就透着古怪,但具体哪裏奇怪,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人倒是都挺正常。
【啊?】
你想什麽呢?摘呀!
何知了出声提醒他,他准备的小竹篓都已经要装满了,装满就不再摘了,奴仆们还是要吃饭的。
“摘摘摘。”裴寂轻笑,“你家夫君就是事事都能做,回府可是要补偿我的。”
他边说边摘,许是笑的太恶劣,果子从他指尖滑落——
【啊——】
果子突然从上面掉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何知了脑袋上,惊得他抱头惊呼一声。
裴寂没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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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知了抱头委屈:他砸我哦……[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可怜][可怜][可怜]
裴狗子:[笑哭][闭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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