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闲暇。 裴寂亲吻他眼角,将快要溢出来……(2 / 2)
原是何家被赶走心生不满,却又不敢将脏水泼到裴家身上,便对外宣称是何知了胆大包天不念及亲缘情分,将他们给赶出来了。
虽然散播的流言并没有要波及裴家的意思,但何知了如今可是嫁进了裴家,自然会连带着裴家也被诟病。
秦玉容与裴枭虽也知晓他们曾经去田庄,但田庄的主人是何知了,他有权决定谁进谁出,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麽。
比起所谓的礼数,主家的心情才更重要不是吗?
“静安侯似乎也有些年头了。”裴枭突然出声,“这些年都无甚建树,担着闲职便无所事事,如今又将儿子嫁进来,反倒是让他觉得与我们是同级別了。”
这话格外无情,虽说是平淡敘事,却总叫人听出一股羞辱感来。
裴寂知庆幸小知了没在这,否则听到这些话怕是要多想。
只是父亲的意思他多少明白,就算平日裏小打小闹,到底都不曾触碰到何家的根基,因为那是何知了的母家。
就算他在裴家受尽宠爱,可只要有那种母家,就会伴随他一生,乃至孩子都要有那样的外祖父,所以裴寂在忍耐。
裴宿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不管如何,该给些教训才是,云舟你看着解决这次的事,若是因为畏畏缩缩导致家族蒙羞,小知了也会为难不是麽?”
“你是让我告诉他,我要欺负他母家?”裴寂皱眉看着他,他光是想想小家伙皱眉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你该告诉他,裴云舟,不要在我面前犯浑。”裴宿声音依旧很淡,却是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他大爷的,这或许就是血缘?
裴寂嗤笑一声,到底没再反驳。
他抬脚离开,这裏的人各个都坏,还是回去看他家小知了吧。
裴枭哈哈笑起来,“你非要戳他做什麽,回头真恼了,还不是要你哄,他比公主还像公主。”
“正是因为觉得知了在裴家受宠,何家才会格外肆无忌惮,若是此次不了了之,往后便会得寸进尺。”裴宿轻声说着,“而且,知了是个好孩子,他分得清轻重。”
“你尽量少在他面前说这些,云舟真恼了,你母亲都没办法。”裴枭对他的话也很赞同,便没再过多指责。
裴宿轻轻笑笑,或许比起云舟,他更了解那位小知了,或者该说,是云舟自己偏要大包大揽。
外面的流言蜚语,何知了自然也能听到些,比起裴家他的情绪反而更加焦虑些,如果裴家真的会因何家而厌恶他的话,那他该怎麽办?
何家这般做,根本就不曾考虑到他已然嫁到裴家,要在裴家讨生活的事……
诚如他之前所说,何家根本不曾把他当儿子。
何宏安当初发疯一般逼迫他嫁给裴寂,甚至还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嫁给裴寂,无非就是想通过他从裴家得好处。
可如今,好处半点讨不到,自己也不与他们亲近,自然就要想办法攻击他。
“少爷,怎麽办?不管如何说,裴家一定会生气的,我们是不是该求求姑爷……”这番话春见说得格外艰难。
虽说姑爷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好,可家族声誉到底是不同的,便是因此而生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些也都罢了,若是连夫人都被惹怒,他们少爷在裴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该死的何家,要死都想把他们少爷拉着!
何知了有些无力的摇头,无端又让他想起当初裴寂讨厌他的事,后来是怎麽变成现在这般的……他都忘记了。
裴寂会不怪他吗?
他讨厌何家,为什麽那些人不能去死……
“怎麽呢?怎麽苦着脸?”裴寂走近,就见他们主仆两个兴致都不太高,他率先提起好事,“齐王说你送给齐王妃的莓果他很喜欢,想请你去吃茶,叫我问你何时方便呢。”
何知了戚戚然地看着他,想说些什麽,却又因为紧张,颤抖着嘴唇,什麽都说不出。
“春见。”裴寂皱眉看向他,“你说。”
春见一愣,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爷,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他平日裏虽忿忿的,但真惹怒裴寂这件事,他还从未做过。
只是——
死就死吧!
春见咬牙跪地,将缘由说了个明白。
裴寂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待春见说完,他才有些牙痛的看向何知了,语气裏满是无奈与纵容,“就因为这个所以苦着脸,让我焦心?”
【啊……】
你在生气吗?
“本来想瞒着你悄悄解决,但你既然都知道了,不如与我说说你的想法?”裴寂轻轻摩挲着他脖颈,“说说,你想让我怎麽做。”
何知了闻言立即气愤地握握拳,揍他们!
裴寂包住他的手轻轻亲了亲,“若是除此之外,我还要做更过分的事,你会怨我吗?”
何知了立刻摇头,反而会很庆幸?
他虽胆小怯懦,但不是傻子,何家从前到现在,带给他的一切实在有限,那样的母家,即便有,也是耻辱。
所以,为何处理那样的人家,还要看他的脸色?
“那我便看着处理了。”裴寂含糊说着,还不忘舔舐着他颈间的嫩肉,“无需因为这样的事就为难,即便你要我压下此事,我也会照做不误。”
何知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头猛的一跳,酸涩感直冲他鼻尖与眼眶,湿润的眼睛被裴寂看个正着,他轻轻笑了起来。
“我只是这般说,你就信了?”裴寂轻声,“你该盯着我,看我是否会那般做,若是不听你的,就该照着我的脸挥拳头,而不是在我面前掉眼泪。”
何知了身体愈发颤抖,最终有些受不住的躲进他怀裏颤颤巍巍地掉着眼泪。
娘亲说,任何人都不会是长久的依靠,可若是真有觉得靠得住的人,不妨就先靠一靠,等他讨厌了,再悄悄蜷缩着躲开。
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想依靠裴寂,一直很想。
“哭得这般可怜……”裴寂亲吻他眼角,将快要溢出来的泪珠抿掉,“甜甜的,是不是又偷吃莓果了?”
【这、这都吃得出来、来吗?】
裴寂盯着他的唇,看完便放肆大笑起来,“嘴裏还有莓果的味道,凑近就能闻到,傻不傻?”
何知了重新窝回他怀中,再没动静了,只偶尔因为哭泣的余韵会小幅度啜泣两下。
裴寂轻轻拍着他后背,一直绷着精神的人在此刻彻底放松,窝在他怀中渐渐沉睡过去。
他小心将人放到床上,让春见守着他,便叫着元戎到书房了。
裴寂坐在上位,修长的指腹轻轻敲着桌面,“苗疆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派去的人说,目前还不曾查到什麽……”元戎不由得紧张起来,“爷,不如再好好查查曾经伺候过刘夫人的奴仆们?或许还能再挖到些线索。”
裴寂点头,“就这麽办,以及岳母的死因也有些蹊跷。”
“属下明白。”
若何知了的毒是娘胎中所带,那岳母分明知晓自己也中毒颇深,那时为何不曾派人寻解药?
以刘家当年的家世,若是想跑趟外域,也并非是难事。
“何家的事你去做,火若是不烧到他们身上,他们不觉得火热。”裴寂嗤笑一声。
“属下明白,这就去做。”
裴寂摆手示意他退下,元戎便立刻离开了。
岳母不是位简单人物。
奈何刘家当初死的死、伤的伤,过去这些年,他也半点踪跡都寻不得,想问些情况都不得而知。
还有田庄裏的奴仆们,都很古怪。
元戎向来是搅弄浑水的好手,他并没有刻意澄清何知了将何家赶走,只是找人旧事重提,提及何家曾经是如何对他的,连他的嫁妆都差点私吞,还想私吞他的田庄。
“这何家,早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东西!尤其是那侯爷,发妻刚死不过一年,就将外室抬成正妻了!”
“听说何大少爷之前在侯府经常被欺负,那些兄弟们连饭都不给他吃,就这样的人家,没断绝关系都是好的!”
“不仅想霸占他的嫁妆,还想私吞他的田庄,这静安侯真是活不起了!”
“静安侯府就没个好东西!”
“……”
流言瞬间转变风向,都开始向着静安侯府攻击,瞬间就将他们骂得不敢再外出露面。
就连安帝都得知此事,狠狠将静安侯府斥责一通,百姓们便纷传的更厉害了。
关于他们突然到田庄的事裴寂也有些疑惑,看那些奴仆的样子,分明也是不认得他们,足以见得他们之前应该是从未去过。
怎麽偏偏就那日去了?
竟真的那般凑巧麽?
【他们应该是在整理家产。】
“为何这般说?”裴寂来了兴致,怎麽就和整理家产掺和到一起了。
一般人家对家中家产都有详细的记录。
只需要将册子拿出来,就能知晓家中都有哪些产业与商铺田庄,娘亲留给他的田庄,或许曾经无意间在何家记录过,才使他们认为田庄依旧在静安侯府名下。
无论如何说,从前从未提及过,今日却突然找出来,无非就是在整理什麽。
何时才需要整理家产呢?
对多数都是分家时才需要,可何耀如今十六岁,只比他小三个月,尚未及冠,不可能分出去,何如满与何如汐便更小,更无可能。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
“何如满要嫁人了?”裴寂挑眉。
【你偷听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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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知了猛地抱住脑袋 . JPG[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左边的读者宝宝,让我看到你们的营养液好吗?[可怜]右边的读者宝宝不要落下风啊![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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