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男嫂。 都让他进门了,不受待见就忍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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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男嫂。 都让他进门了,不受待见就忍着……
祁观身上都是血腥气?
听他这般说, 裴寂才恍惚察觉到屋內确实飘着淡淡的腥味。
刚进屋时满心满眼都是何知了,自然不曾察觉到,后来又是直接落座, 饭菜香萦绕,便更是闻不到了。
血腥气与饭菜香不同, 落到衣衫更是会萦绕几日, 若是血跡干涸,味道会更难闻些。
他猛地看向何知了, 顾不得裴宿还在此处, 就开始揉捏他的胳膊腿,“可有何处受伤?来时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他无暇顾及兄长的斥责, 只怕何知了是因他的离开而受伤。
何知了微微摇头, 他没有受伤呀!
“是那位!”春见赶紧接话, “来的路上发现他好像在被追杀……”
“被追杀?”裴宿当即气笑了,“一个祁家旁支, 连男子都没有, 为何会被追杀?怕不是故意做出这场戏来,只等着咱们上钩呢!”
祁家是皇商, 却无官员在朝中做事。
听闻祁家家主数年前能易主,他们也从原本的旁支发展成如今的主家, 其余的则是被称为分支了。
祁观那支分支, 父亲死得早,家中只有他母亲, 以及传说重病在床的他。
这般分支, 哪裏有被追杀的意义?
可见祁观此人大有猫腻。
“此事我会再调查,他虽是男君,可你也莫要与他走太近。”裴寂仔细叮嘱着, “若是他来寻你出去玩,只管拒绝就是。”
【那三哥呢?】
如果真如他们猜想的一般,那祁观接近他们或许另有目的,好坏暂且不论,这般行径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可三哥明显就对祁观有意,若他被牵连进什麽事端中,又该如何?
听他提起裴定,裴宿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待回家后,我会再和他好好谈谈,祁家为皇商,是可以由子嗣承继的,因此这种家境一般都格外乱。”
若是真喜欢祁观,娶进门也未尝不可。
家中本就不甚在意门第,可若是祁观一直会遇到这样的事,岂非也是将裴府牵扯进其中?
何况,那祁观的模样……五大三粗如汉子一般,还要穿着粉色衣裳……简直就像座粉色的小山!
倒不是他非要以貌取人,只是……唉!
何知了自然也听明白了,若三哥喜欢,那祁观便是好人,可若真如今日一般被追杀,足以说明祁家有多乱糟,如何能娶?
像他这般被迫一哭二闹三上嫁进裴府的,与祁观似乎也并没有太大不同。
“回去再说便是,我会先将祁家查探清楚。”裴寂说。
何况,三哥是个明白人。
而被探讨的两位当事人却格外潇洒。
祁观今晚外出时只有他自己,小厮则是一直在马车边守着,看到他回来,当即就要装模作样地扶他上去。
“我来。”裴定说着就去牵他。
只是却对祁观身为男君,却找男子做小厮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祁观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终究是没多说什麽,扶着比自己手掌小一圈的手上了马车,却并未松开裴定的手。
裴定木着脸与他对视,似乎是在问他想做什麽。
“不是说要送我回家?”祁观笑问。
不刻意捏着嗓子说话时,声音就如正常男子无异。
裴定沉默片刻,还是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从外面看很普通,但进去就会发觉裏面的用料、铺得毯子,都是格外有讲究的,半点看不出情况窘迫的模样来。
“裴三爷为何要执意送我?”祁观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自然有暗中了解过裴家,这位可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可他既然管了,別必然是有所图。
只是不知,他们所想是否一致。
裴定看向他,视线很轻,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观显然也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拽着他贴近自己。
本就同侧而坐的两人贴得越来越近,裴定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的戏谑与紧张,却对他这番试探的动作无动于衷。
“你不躲?”祁观微微歪头,两人的呼吸有些微妙的交缠着。
裴定只默默看着他,已然是超出正常距离,即便他躲了,那种诡异的氛围也不会就此消散,不如就放开手做。
他沉默,祁观便懂了。
原本还是鼻尖相抵的距离瞬间错开,呼吸尽数纠缠起来,缠绵暧昧的氛围骤然三散在马车內,将两人牢牢包裹着。
裴定不是头次见祁观,也早就知道他做出这副好笑的打扮是为何。
两人微微分散开,祁观一手扣着他后脑,视线还黏在他脸上,轻笑道:“裴三爷对我这般,是不是该负责?”
“是的。”裴定声音很轻,可冷淡却消减几分。
“但我可生不出孩子,你后嗣无望了。”祁观眼眸带着笑意,他只庆幸马车內不算亮,看不出他已然红透的耳垂。
“男君本就不易有孕。”裴定说。
祁观低低笑了起来,不枉他费尽心思制造偶遇勾引,竟是真将人钓进手心裏了。
“我一招手你就跟来了,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祁观转而想起这件事来,总不能就是喜欢这种五大三粗的男君?
“不是你故意偶遇我麽?”裴定定定看着他,将他出现时那些小苗头看在眼裏。
他与二哥和裴寂都不同。他性子冷些,喜欢的事也少,平日裏休沐,就爱到戏楼裏练字,或是到书斋中借书看……他本身就很奇怪,却总能遇到祁观。
或是匆匆一瞥,或是似笑非笑。
他不傻,次数一多就知晓对方是故意来遇自己的,尤其是总要打扮得格外显眼。
祁观桃花眼笑弯,托着他后腰轻笑,“是我故意偶遇你的,但今日是你自愿上马车的,你便不能再跑了。”
“不跑。”裴定说。
“那你何时娶我?”说这话时祁观竟是笑出声,以此来掩饰他內裏的紧张与激动。
裴定却道:“祁家杂乱,你若是不能解决,我便不能娶。”
他自然能坚定选择祁观,只是他们为家族而生,双亲将他培养至今,不是要看他为情爱所困。
“那我便肃清一番,届时你可要来娶我,否则我便将你轻薄我一事,闹得全城人尽皆知。”祁观轻笑,“三爷也不想,你我艳事为外人津津乐道吧?”
“不想。但开玩笑的威胁也不行。”裴定微微皱眉。
祁观便连声道歉,“好好,我的错……”
这可不能惹,否则来日不与他好了。
祁家确实杂乱,可与外人所知的不同,从前他们一家才是主家,不过是父亲逝世后,他与母亲的处境才愈发艰难起来。
家中从前也确实有一位体弱多病的男君,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弟弟生来体弱,算命的大师说,一母同胞,他若是少些阳气,弟弟或许能安然活到十岁,再精细养着,不会有事。
他只能扮作男君,渐渐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家只有一位病弱男君,后来弟弟竟真活过十岁,却不想竟还是被一场风寒带走了。
如今当家做主的是二叔家,二叔待他们还算不错,只是那些弟妹们怕他哪日会恢复身份将管家权收回去,便总瞒着二叔给他找麻烦。
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祁观虽不会过分为难他们,却也不会再宽待了。
马车很快就到祁家宅院前,裴定跟着他下马,想着看着他进门再回府,左右他的马车一直在后面跟着。
祁观低头看他,见他满脸坦然正直,似乎不觉得送他这位假男君回府有什麽不妥当的。
他轻笑:“我便要着手做了,你可也要说服家中,莫要辜负我。”
“知道。”裴定说。
“那再悄悄亲一下。”祁观凑到他耳边低声求着,“只当是定情了。”
裴定抬眸看他,静如水面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那般,抬起下巴与他亲吻。
格外胆大包天。
祁观便瞬间露出笑脸,“回吧。”
裴定微微点头,转身朝自家的马车走去,很快马车便驶远了。
察觉到外面没动静,门房才将大门打开,恭恭敬敬迎他,“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已经在等着您了。”
“嗯。”祁观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一副肃杀冷酷的模样。
这祁家,早就是他说了算了。
裴定回到府上,借着朝院內走的间隙,让冷风将脸上的热意吹散,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做这般出格的事。
稍微回想都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
他抬眸看着尚有烛光的前院,一时更紧张了些,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二哥与云舟必然也清楚他心中所想。
“回来了。”裴宿抬眸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们还未告知娘,你也不想她生气,便赶紧跟我们说说,究竟是何时认识的!”
他回来思索良久,才慢慢品出不对劲来。
那架势,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刚认识,怕是从前就已经有过接触,否则也不会说出送祁观回家那种话!
裴定向来听他的话,便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
“真是男子?!”裴宿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口都憋得难受,“你真是不声不响便要闹个大的!”
他打死都没想到,先前随口说得胡话,竟是成真了!
裴定默然不语。
裴寂对他这模样倒是格外熟悉,便问道:“三哥是如何与他商议的?”
裴定虽看似是那副冷静模样,可若是细细品来,便会看清他周身的小雀跃,必然是和祁观说了什麽。
“待他将祁家扫平,我便提亲。”裴定说这话时还有些心虚地看了二哥一眼。
裴宿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平日裏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潭死水。
他品行出众,足智多谋的三弟,要娶位假男君……光是这般想想,他都觉得头疼欲裂。
裴宿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裴寂赶紧拦住他,“二哥?”
“別拦我,我想找个高楼,一跃而下……”裴宿边说边推他,神情俨然有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