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羞羞。 所以,安帝也该死,得死!……(2 / 2)
九皇子便更欢喜了,连说了一串儿他爱吃的饭菜,起初还有些疑虑,在得知府上还有之前的御厨后就彻底放心了。
他偏要何知了与祁观带着他在府上玩,打量着他先前不曾来过的府邸,想着自己那有什麽好东西,都能送过来。
一直到午后,宫人来府上接,九皇子才顶着满脸的睡痕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
“小舅母,我过几日还来。”九皇子依依不舍地对何知了招手。
“好、”何知了赶紧张嘴回应,这声虽说得有些大,却无人会笑话他。
眼看着马车逐渐离远,秦玉容这才问出心中所想,“当真是陛下允许他来的吗?”
“是,陛下的意思是他若无事都可来。”裴寂说,虽说如此,他却知晓长姐不会让他随便出宫。
到底是在宫中教养的皇子,若是与外亲家太近,必然会让那些有心之人拿捏住做文章。
不过是如今安帝病着,孺慕之情最重。
所以对他才格外怜惜照顾,可来日待身体一好,保不齐就会对此颇有微词,倒不如从根源杜绝此事。
秦玉容便没再刨根问底,“朝政之事都由你们来顾着,我们自然没什麽好担心的,只是平日裏也要警醒些,莫要着了別人的道。”
“母亲放心。”
“都各自歇息去吧。”
裴寂今日本就无事,此时便更是得闲了,就带着何知了进屋继续学说话。
何知了从前本就是能说的,耳朵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毒素原因许久不曾说话,声音便格外別扭,且舌头也莫名有些不灵活。
只需要慢慢锻炼,天长日久的总能彻底恢复,毕竟蚀骨香的毒,已经将原先残留的毒素冲散许多。
裴寂格外贴心,只教他一些如今最常说最实用的,倒真是有点像教书的夫子,但他眼前这位学生倒是格外聪慧过人。
“再念一遍。”裴寂说。
“我、”
“次、吃、”
“饱!”
“了呃!”
“不、”
“要了。”
何知了有些艰难的说完,而后立刻惊喜的看向裴寂,一副静等他夸奖自己的模样,那种欢喜格外能打动人。
或许会有人觉得不算什麽,但绝对不叫裴寂。
“非常厉害。”裴寂将他揽在怀中好一番夸奖,而后又凑到他耳畔轻声说着,“夜裏便能对我说了……”
何知了瞬间脸颊涨红,抬手软软推着裴寂,不想听他说这些,却又欢喜他与自己说这些。
他可真是不知羞。
正这般闲聊着,忽的听到外面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何知了当即推开他凑到窗前看,外面果然下雨了。
春夏最是多雨,也是时候浇灌庄稼了。
“雨。”他点着头重重说着。
“怕是最后一场春雨了,往后便会越来越热了。”裴寂走到他身侧盯着窗外看,他最不喜的夏季要来了。
听出他言语间的愁思,何知了笑弯眼睛,他会让芫花做多多的防蚊虫荷包给他戴,不然就要被蚊子咬坏了。
许是要应裴寂的话,这场雨来得悄无声息却慢慢裹起风,显然就是要将先前的那点微凉也全都刮走。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夜裏,院中的小菜地都差点被冲毁,还是他想起来,特意找下人回来修整一番,否则菜都要长不出来了。
用过晚膳,两人便在屋內对烛并头夜话,听着外面哗啦不停,窗户开着一道缝,偶尔会有微凉的风吹进来,连带着身体都仿佛轻松许多。
何知了如今已经裴寂的字学去七八分,轻易无人能分辨出来,便是以假乱真都可。
“再有我的手信,你都能颠覆裴家了。”裴寂看着他的字笑声打趣着,烛火温和,就连纸上的字都仿佛轻轻柔柔的。
何知了得意的看着他,他当然不会那样做,但对裴寂的夸奖还是能听得出的。
屋外偶尔会有电闪雷鸣,何知了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天气,总会让他觉得天要漏了一般。
“都这般晚了,也该休息了。”裴寂察觉到他的不适,当即提议,何况他还要听对方跟他说话呢。
他将守夜的细辛叫来,由着对方伺候他们躺下,才让她出去。
屋內虽格外昏暗,可偶尔有电闪雷鸣,却能将屋內照的很亮,连他们彼此的表情神态都能看得到。
怀裏的人正在瑟瑟发抖着,裴寂便将他抱得更紧一些,这般情况下,连那半点旖旎之心都消失殆尽了。
原本靠在他怀裏的人却突然翻身面对着他,小声小心询问,“不吗?”
简单的两个字听在裴寂耳朵裏,便如盛情邀请一般,让他盛情难却。
黑暗中,他仿佛触摸到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怜惜触摸着,滑嫩的手感让他连呼吸都急促几分。
这羊脂玉似乎格外有灵气,在他的触摸下竟是泛起点点湿意,他格外细心的抚摸着,仿佛是怕惊动对方,直到那玉滑手,他才放心些。
屋外电闪雷鸣,风声雨声,声声不绝于耳,屋內却也有高低错落地声音附和着,像是在这微凉的夜共同弹奏着琴曲。
雨声愈发嘈杂,伴随着几声沙哑与哀求,再次归于平静。
屋外传来清浅的动静,裴寂猛地睁开眼,那声音夹杂在雨中,虽然不够清晰,却够特殊。
他立刻起身下地,简单披了件外衣就准备外出,将床榻上的羊脂玉用被子盖好,连被角都掖好,这才放心离开。
他刚走出去,细辛就醒了,她赶紧翻开厚实的被子行礼,“爷。”
“听着正君的动静。”裴寂说完就朝书房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长廊。
他刚将书房门推开,身后便有几道影子完美从夜色中走近,黑色劲装还在滴水,为避免被察觉,即便是这样的夜裏,他们都依旧身着黑装。
“主子,人找到了。”
低幽沙哑的一句话,却牵扯着裴寂的神经,将他夜间的所有困倦全都击退。
“人在哪?”他连声音都冷了起来,如数九寒月的冰层,恨不得将人给冻成冰。
暗卫道:“已经关进假山下的密室。”
裴寂满意点头,“带路。”
暗卫便是只忠于主子,不管主子是何要求,哪怕是对他们自身有损之事,都要尽心尽力完成。
裴寂本想直接一脚踏进雨幕中,却是突然想到什麽,转身撑起一把伞,迈着步伐朝假山走去。
暗卫打开机关,假山下立刻露出一条黑色的通道,裴寂泰然自若的走进去,这条通道鲜少用到,至少今生在此之前还未用到。
台阶被他踩踏出声音,很快便到密室內,两侧映着的烛火将那被挂起来的人照得很亮。
裴寂拿起旁边桌上的画像,用刀柄抬起那人的下巴做对比,虽说还有些差出,却也是大差不差,可见何知了确实记性不错,画功也不错。
“你为何要抓我!”那人还在垂死挣扎着,以为只要自己否认就能逃脱一劫。
可他却心知肚明,自己能被抓到这裏,必然是早就被盯上了,没想到他狡兔三窟,最终还是落到这般下场!
他真是恨!
裴寂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为何?话从你这般作恶多端的人口中说出,却连半分无辜之意都听不出。你不妨猜猜我为何要抓你?”
“裴家四爷,声名远扬,是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您若是想作恶,还需要和別人解释吗?”那人顶着普通再普通的脸,却是说着极尽挑衅之言。
他无非就是想激怒裴寂,甚至还妄想从这密不透风的密室中逃出去。
裴寂只当他放屁。
“你不猜,那我便要动手了。”裴寂对他扯扯唇角。
话音刚落,身侧人便递来一把匕首。
该说不说他此刻确实怒火中烧,只要看到这张脸,就总能想到他前世种种,裴家无端被扣上灭族之罪,人人喊打喊杀,分明他们从前是何等庇佑天启!
可安帝却不分青红皂白,不愿继续查证,只将那些所谓的书信当成证据,便将他们裴家满门抄斩!
满门忠烈就在诬陷下彻底被颠覆,要他如何能接受曾经的忠心耿耿却换不回帝王的信任!
所以,安帝也该死,得死!
还有何知了。
他家小夫郎那般听话懂事,胆怯心善,只是想去寺庙求神拜佛,却要遭此灾祸!
桩桩件件,若不杀此人,他枉为人!
裴寂挥起匕首,生生扎进他眼睛裏,那贼人立刻痛苦嚎叫起来,身侧的林峰眼疾手快堵住他的嘴,除了呜咽声,再泄不出任何声音来。
“随便怎麽折腾,別让他死了。”
“我不听他的供词,我只要他痛苦。”
-----------------------
作者有话说:小知了:“好羞好羞,我可真是不知羞。”[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裴狗子:“下雨了,天凉了……”[眼镜][眼镜][眼镜]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