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借刀。 何如汐口鼻淌着污血,眼睛都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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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借刀。 何如汐口鼻淌着污血,眼睛都翻……
裴寂确实很累, 压根没发现何知了从他身边离开又进去,依旧酣睡着。
他从不会将朝廷的不悦带回家中,那些会吞噬情绪之事也从不会让何知了知晓, 方才知晓他回来,怕也是立刻将情绪收敛, 才出来迎接他。
何知了抬手抚去他眉心的皱痕, 也怪他最近都是想着该如何让何如汐付出代价,却是有些疏忽了裴寂的情绪。
对方如今所承受的, 比他承受的要多得多。
何知了脱掉外衣, 顺势躺在他依旧敞开的怀抱裏,不过就是要换个时辰小憩, 倒也不算是什麽难事。
他睡得并不踏实, 甚至感觉并没有睡多久便自然醒了, 而身侧的裴寂还在睡着,这都到用膳的时辰了, 显然是有些不对劲。
“春见!”
何知了猛地推开房门, 胸膛剧烈起伏着,甚至连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 他吼完这一声,喉咙竟是哑得难受起来。
春见赶紧扶住他, “少爷怎麽了?”
“叫、”
【叫大夫!】
春见下意识往屋內看了一眼, 赶紧先扶着他坐下,而后便赶紧跑去前院, 让门房去叫府医了。
许是近来过于操劳, 身体强健如牛的裴寂生病了。
“夫人不必惊慌,少爷只是有些累着了,吃上几贴药好好歇息, 不会有大碍。”府医看过倒是没露出什麽不好的神色来,毕竟只是小病。
秦玉容这才稍微放心些,轻笑起来,“他倒是鲜少生这种病,病病也好,成日裏心力交瘁,都怕把他少年心气给磨没了。”
何知了闻言也顺势点点头,他也很喜欢裴寂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如今朝廷的种种,似乎都让他很不愉快。
府医听她这般说,不由得想起自己上次又差点被赶走的场景,他觉得四爷的少年心气能持续挺久,这麽多年了赶他走都是来回老套的话。
只是小病症,歇息几日的事罢了。
秦玉容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裴寂,摆摆手道:“罢了,先让小厨房将药熬起来,你还没用膳,小厨房可做了?”
家裏向来不需要刻意凑桌吃,有祁观后就更是如此了,秦玉容每次瞧见祁观那五大三粗的样子都心裏难受,眼不看为净。
“做了。”何知了哑着声音回应。
他与裴寂本就要在小憩后用膳,没成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秦玉容点头,“那便好,若是有其他事便去找我,他身体健壮,不会有事,你也別伤神就是了。”
何知了连连点头,他自然知晓裴寂身体健康,只是累着了,再加上朝政繁忙,他心裏也憋着气呢。
平日裏裴寂不在家,他自己用膳也就罢了,偏今日对方在,却依旧是他自己用膳,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何知了便端着碗坐在床榻边,捧着清甜的汤慢吞吞喝着,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将还在昏睡的人唤醒并陪他一起用膳。
但,怎麽可能呢?
他是昏睡着,又不是饿晕了。
何知了微微嘆息,抱着碗就准备将甜汤一饮而尽,却被人虚虚扣住手腕了,他震惊垂眸,就见裴寂不知何时醒了,正在盯着他。
“来口,饿了。”
听着沙哑的声音,何知了没忍住笑出声,笑声虽断断续续的,却也能听出他是何等欢快。
他赶紧将裴寂扶起来,把剩的小半碗甜汤给他喝,并笑道:“饭菜都备着,真是被饿醒的吗?”
许是喝了点汤垫肚,人也精神许多,看起来就真像是被饿醒的。
裴寂随意点点头,这种无伤大雅的谎倒是没什麽,他总不能说,是潜意识怕何知了担心,就干脆硬撑着醒来了。
何知了便赶紧将之前做的小木桌搬上床,并将所有的饭菜都放在小桌上,两人相视而坐,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正君,小厨房药熬好了。”芫花端着药进来,以为裴寂没醒,声音倒是很轻。
“放那。”何知了说,“一会喝。”
芫花见裴寂醒了,安分行礼,乖乖离开了,还很贴心的将门关好。
裴寂本就是身体劳累才有病气,正是该多休息的时候,那汤药中许是能帮助睡觉,他刚喝没一会,便觉得困意袭来,甚至是来势汹汹,倒头就睡了。
何知了帮他盖好被子,将下人叫进来收拾屋子,便安安静静到小厅看书习字了。
这段时日他声音倒是好很多,也能顺畅的说话,只是偶尔着急时还有些困难,到底还是得需要解药才能彻底好全。
他心中装着裴寂,自然也装着裴寂的烦恼事,相比之下,他这裏的何如汐倒是很好处理,反倒是皇子与安帝……简直不知该如何做了。
裴家不能谋反,否则岂非正中那些恶人的下怀?
如今倒是只能静待时机,最好是安帝将坏心眼的皇子们都处死,然后自己再死掉,皇位落到九皇子手中,那倒是省去很多麻烦事了。
他这般想着,倒是将自己给哄好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自己这边乱七八糟的事解决掉,不能给何如汐反扑的机会。
“细辛。”
“奴婢在。”细辛推门进来,悄无声息的,“正君有何吩咐?”
何知了笑道:“你去帮我办件事。”
很快细辛便带着好些华而不实地物件到了太子府。
起初得知细辛来,孟婉馨还以为是何知了要见她,却不想竟是来给何如汐送礼物的,瞬间便让她警惕起来。
孟婉馨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只知道从前在何家时两人关系便不好,只当是单纯的利益冲突,便怕何知了是要与何如汐和好,当即就将细辛给扣下了。
“你们正君这是何意?”孟婉馨抿了口茶,做了精美蔻丹的手轻轻点着桌面,“我们之间可是说好的,他莫不是要背叛我?”
细辛垂下眼眸,“奴婢不知太子妃是何意。”
孟婉馨冷笑,“好啊,就算你不知本妃是何意,可你身为你家正君的心腹,总该知晓他此番行为是何意?他究竟为何要给何如汐那个贱婢送东西?”
细辛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来,微笑道:“原来太子妃是说这个,我们正君的意思是,明面上两人还是兄妹,不能闹得太难看。”
“哼!何如汐是什麽人,你们正君比本妃清楚,若是与她交好,留着她来日反扑,恐怕到那时候连你们正君都无法全力脱身!”孟婉馨当真是被气坏了。
她如何看不出何知了这行为是何意!
无非就是眼看着何如汐还能茍延残喘,所以想与她化干戈为玉帛,要与她重新亲近起来!
若真如此,便相当于何如汐背靠裴府,那可是连太子都得让三分的存在,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有这般靠山!
细辛始终微笑着,“太子妃说得是,只是正君心善,若侍妾再苦苦哀求几次,来日难免会原谅。”
孟婉馨倒是咂摸出几分不对劲来,“你这是何意?”
“若是太子妃不给她这机会,想来她如何都攀不了高枝,侧妃又是您也看重的,往后这府上自然就是您说了算,怎会连小小妾室的院落都不能进?”细辛边说边朝她的痛处扎去。
正妻连妾室的院落都不能进,若是传出去,谁不会笑掉大牙?
“她如今借着机会对太子格外殷勤,若是此时出事,免不得要怀疑到本妃头上,你想害本妃?”孟婉馨侧目看她。
“太子妃说笑了,若她不是此时出事,又能碍到您什麽呢?”细辛说完这话便矮身行礼,“奴婢还要回去伺候正君,便先告辞了。”
直到细辛离开很久,孟婉馨才反应过来她话裏的意思——只要算着时日,不让她在此时出事,自然就与她无关了!
从前在尚书府时,母亲便教导过她,正妻要有容人雅量,该拿出正室的气场来,该和善便和善,该发怒便发怒,该心狠手辣时,便半分不能留情!
所以她这些年看着夫君在外偷香窃玉,心中酸楚归酸楚,却从未让她们任何人怀上子嗣,太子府始终就只能有一位嫡子。
可何如汐的存在打破了这种平衡,她得到的宠爱太多,甚至是偏宠,她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那婢女说得对,何如汐必须得死,即便不是现在!
“去,到尚书府,告诉母亲我要……”
“奴婢这就去。”
细辛很快便回来了,何知了的字也练满了一整张。
“可妥当了?”
“正君放心,奴婢特意等她有动作后才离开了,瞧着太子妃的婢女出府了,想来是去买东西了。”细辛说。
何知了将最后一字写完,颇为满意的盯着纸上的字看。
芫花笑道:“正君如今临摹四爷的字,越来越像了。”
“着人盯着些,她若是真由着何如汐慢悠悠的死,那可不行呢。”何知了轻哼一声。
“奴婢明白。”
皇后和太子就知道给他们添麻烦,也总得尝尝麻烦落到自家头上时的无力感。
何知了笑着示意芫花将字收起来,起身朝裏屋走去,裴寂依旧安然睡着,只许是太热的缘故,他额头泛着细汗,出出汗倒也是好事。
细辛轻声道:“府医都说爷没事,正君別担心。”
何知了轻轻点头,他倒不是担心此时的裴寂,只是担心他醒来后又要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还要惦记着如何才能报复回去。
旁的他确实不能帮忙,但若是想让某家的后院出点事,他还是能做的,也就只能以此来帮助裴寂了。
何如汐回到太子府并未第一时辰罚跪,毕竟皇后是要她日落后再跪祠堂,还特意派了一位嬷嬷盯着。
而细辛到府上时她自然也知晓,只将裏礼物收下,就让细辛走了,连面都没见,她脸上还留着巴掌印,她哪裏愿意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