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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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
周绮亭倏然睁开双眼,昏暗光线下,入目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肩膀传来的隐隐酸痛帮她瞬间记起了昏迷前发生过的事——
三个月前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用那双金色的眼瞳看着她,回忆和现实带来的冲击让她呆立在原地,甚至说不出只言片语,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被闯进休息室的周悯迅速反制,肩部三角肌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后,她被直接扛抱在肩上,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你怎麽会是……她……
诸多情绪随着意识的苏醒一时哽在喉咙,她紧咬着下唇,好凭借着痛意堪堪将骤起的悲哀咽下。
没过多久,周绮亭重归冷静的视线逐寸扫过周围的环境,以判断自己目前处于什麽状况。
房间內的光来源于铁艺床床头的充电式磁吸夜灯,以及不远处的房门下方缝隙透出的白光,她一时无法推断那是自然光还是灯光,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床尾正对着的墙面上挂了两片窗帘,之所以不说是窗户,是因为窗帘看起来并不厚重,也非遮光材质,却密不透光,周绮亭当下就有了定论。
房间的窗户被封死了。
她手肘撑着乏力的身体,勉强从床上坐起,滑落的薄被让她注意到了自己此时身上的着装。
不是昏迷前穿着的礼服,而是一件丝质睡袍。
怒意很快就盖过了满心的悲哀,咬破下唇的刺痛与血腥味也无法将其掩下。
她扶着床沿,没有理会床边放着的毛绒拖鞋,赤足踩上地板,踏着远低于体温的凉意,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前,尝试着拉下了门把手。
出人意料的是,门没有锁,周绮亭缓缓将门拉开,一眼就看到了空荡的客厅中央坐着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像一株失去生机的病木,脊梁是直挺的,表情却是一片死气沉沉,就那样仰头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钟,仿佛在与秒针一同细数着生命的流逝。
周悯听到开门的动静,没有起身,侧首看向周绮亭,待笑意缓慢地由嘴角开始蔓延至眼睛,才轻声开口:“你醒啦。”
周绮亭眼底仿佛结了寒霜,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门边站着的阶下囚,椅子上坐着的杀人犯,沉默在两人之间诡异地流淌。
恢复得差不多了。
周绮亭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扬起了右手——
周悯抬手一把攥住了即将挥到脸上的巴掌,失笑道:“你以为……”
啪——
话被扇在右脸上的巴掌打断,周悯的视线随之偏移,脸颊火辣辣的痛意以及耳內的嗡鸣让她一时怔愣。
打完人的左手很快又掐住了她的咽喉,力道之大,让收紧指节发力的人说出的话也随着动作微颤。
“周悯……”
时隔十五年,周绮亭又一次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她直视着那点可恨的金色,愤怒从紧咬的牙关挤出:“去死……”
或因脸上掌印泛出的痛,或因紧掐自己的手,也或因眼前人眼底无尽的恨,一股兴奋密密麻麻地自心底漫起,周悯的脸颊泛上缺氧的红,听着周绮亭终于说出自己的名字,嘴角的笑意更浓。
“我说过的……不久后……你确实知道了……”
听到她重提床上说过的话,周绮亭怒意更甚,可才刚从昏迷中苏醒,单手的力气也始终有限。
周悯感受着颈项间难再收紧的左手,又笑道:“你这样……可杀不死我……”
说罢,放开了周绮亭被攥住的右手。
啪——
因为右手是惯用手,此刻周悯左脸上的痛意更为尖锐。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周绮亭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却无法让她脸上的笑容减淡半分。
“好了……”玩得差不多了,周悯手指按住周绮亭手腕內侧,压迫她的尺神经,好让她的双手发麻,从自己的脖颈上松脱。
双手随即被一只手束住,周绮亭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又被猛然一扯,跌坐在周悯的怀裏,腰间被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周悯脸上是未褪尽的红晕,就这样迎上周绮亭满是杀意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说:“我接近你也不只是为了羞辱你……”
“毕竟,周大小姐的身份真的很好用呢,不仅让我毫发无损地从安保的包围裏逃脱,还让我甩掉了所有跟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