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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许渝没设备看不了,洗把脸,躺在床上闭眼。脑海裏全是走廊上和祝闻序的对视,如果反应再慢一点,可能就要被席绛发现了。
可是睡不着,他打开手机,一旦看了压缩包裏的东西,估计会颠覆他的想象。
要忍住。
暂时忍住。
“……”
手机提醒电量过低,许渝从包裏掏数据线,顺带出拍扁的盒子。是上次和王力一起斯扬斯广场获得的盒子,
他坐起来,拆开,裏面是一张卡包,做工粗糙。
开到假东西了?
继续拆,一枚铜钱大小的平安扣。玉的光泽很好,在光亮下格外通透,用手机电筒照在上面,能看见平安的刻字。
“……”
许渝记忆忽然飘得很远很远,在破败的房屋下母亲温柔的侧脸,她正用木头许渝做了一个平安扣。
“我们小渝,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
可能年纪大了,太久远了,他快记不住妈妈那张脸什麽样子了,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知道妈妈的手很粗糙,那怕到了春天,手上的冻疮还没有愈合。
她总在干农话,从早干到晚,没有休息,下葬时,手上是厚厚的茧和皲裂到无法复合的伤口。
许渝不记得木头平安扣在什麽时候不见了。
他不敢继续回忆,眼泪往下掉,掉在手上、平安扣上。
是妈妈思念他了吗?
所以再次把平安扣送到他面前。
他擦了擦平安扣,抑制住眼泪把脸埋进枕头裏。
窗外汤泉矮墙的另一侧,祝闻序不停摁着打火机,火光灭了重亮,亮了重灭,直到那点哭声完全消下去,他才点燃了含住的烟。
烟往上飘,很快就散了。他又狠狠吸了口,把烟摁入烟灰缸裏,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下摆往外走。
今夜无眠。
第二早,许渝生物钟自动醒,洗了把脸,按照席绛发的位置去吃早饭。
“黑眼圈这麽重?”
许渝声音闷闷的:“没睡好。”
“一晚上没睡?”
许渝拿了块面包:“没有,睡了会。”
席绛没想到阿路的事情,给许渝吓成这样,用力咬了一口面包,喝了牛奶目光放极远。
七八点空气非常清新,没那麽燥热,动物鸣叫也不厌烦,远处的树林又护眼。
许渝却很不自在席绛散发的态度:“哥,怎麽了?”
“你要不要考虑打个耳钉?”
话题突然跳转,许渝顺话而说:“我怕疼。”
“一点也不疼。”席绛展示给他看,“我每一个都没感觉。”
席绛注重外表,格外喜欢打耳骨打孔,带金属条或者白金十字架。他不信任何教,也会佩戴西方元素,许渝没问过原因,常觉得席绛不像一个总裁,像去干架的纨绔公子哥。
痞笑更像,平时也不需要什麽气场,人高马大往那一站,就自带压迫。
以前也建议许渝打过,可真要带他去打又不愿意了。席绛说许渝素着好看,真戴了反倒奇怪,于是就一直要他保存着一个学生的模样。
许渝喝了牛奶问:“哥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没有,下午要回公司。”席绛把胸口墨镜带上,“今晚回去的话,给你发信息。”
“好。”
吃过早餐,许渝回房间收拾东西,离开前给席绛发了要走的消息,也不管那边回不回,向岛台交了钥匙就出了汤泉。
这个时间打车容易,许渝把行李塞入后座。
“师父去绿洲小区。”
司机摁下表:“得勒。”
到家换衣服,脱脏衣服扔洗衣机,许渝花了半个小时,什麽都不想干,饿了点外卖。
每次和席绛出去,本该是休闲的娱乐却总是很累。
晚上八点,席绛回了他的消息:[注意安全。]
把晚上时间当白天用,是席绛一贯的作风。
许渝看了一眼朋友圈,最新的內容是刚刚发的,一杯普洱茶、烟打火机和挨着茶杯的糖果。
赵助理在下面夸彩虹屁:这构图,这构思,不愧是席总![玫瑰][太阳][太阳]
许渝往下滑,注意到舒薇的朋友圈:谢谢大家关心,我师父没事了。
梁叔和暮姨?
他起身抓起胸包,捡起落在旁边的平安扣往脖子一套,点开手机看第一人民的平面图。
送暮姨去了住院部,至于怎麽走,许渝全忘了。进了医院大门,根据记忆向前走,找了一个位置。
刚要上去,他在电梯裏遇到了舒薇。舒薇有些惊讶:“记者先生?你住院了?”
许渝摇头:“我来看看暮姨。”
“暮姨?”舒薇意外,“师父吗?”
“是。”
“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人这麽喊师父了,我送了上去。”舒薇笑起来甜甜的。
许渝:“你是准备回去了吗?”
“没有,我去停车场拿了点东西。”舒薇说,“现在正打算给梁叔送上去。”
医院人满为患,住院部到处是人。许渝跟着舒薇挤过道,找到了他们的病房,暮姨打着吊针,梁叔正坐在旁边翻书。
“梁叔,老师。”
许渝:“梁叔,暮姨。”
梁叔匆忙迎上来:“王记者,你过来了。”
“我买了果篮。”许渝说,“也不知道买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