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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反问,没有商量。
许渝看他的神情,同意了:“好。”
不应该抖,越这麽想,手抖得越厉害,直到门关了,周遭只剩下许渝一个人,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祝闻序闭上眼,嗓音沙哑:“抱歉。”
两个字包含了祝闻序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说的心情。他起初是可以猜到许渝出现在席绛身边的原因,但不敢确定,可真当一字一句进入自己的耳朵,他忽然又感觉沉重,倘若十年前没有回祝家,许渝会不会不会经歷无妄之灾。
他也只能这麽想想,事情走向完全无法控制。
“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不喜欢他,我和你相处以来就已经发现了,他不喜欢我,这麽多年我早就看清楚了。”
“他说过喜欢我。”祝闻序重提旧事,脸上没什麽表情,“我没有当真。”
“你以前就拒绝了他?”
“做朋友的我支持,但其他就越界了。”祝闻序说,“你跟我不是一样的想法吗?”
许渝木然:“……我、和你吗?”
他跟祝闻序一样吗?
好像是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我不喜欢他。你是因为恩情在他身边,你很想远离他,不是和我一样吗?”祝闻序向他的位置走近了一步,“我们是一路人。”
许渝一瞬间头有点晕。
不是。
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的目的是摆脱掉席绛的身边,这个身边裏包括祝闻序,又怎麽可能会和祝闻序为伍?
那怕祝闻序拒绝过席绛,但那是他俩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麽关系?绝对不要参与。
“你是你。”许渝死死捏住手心,“我是我,不一样。”
神情在抗拒,语气在颤抖。祝闻序只是看着他,滚了滚喉咙说了一句:“抱歉。”
这次比刚才的歉意更深了几分。
许渝缓慢坐在沙发上,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没关系。”
手机响了一下。
韦沛儿:[我到了。]
楼下。
风燥热万分,树投下阴凉,席绛站在车边点了支烟,吸得猛,烟雾缭绕,挡住他一半的脸。
他的视线一直聚焦在许渝住的地方,眼神微眯,再到冷笑。
还是被知道了。
自私又无情的想法,只为保住那张脸上稚嫩的味道,让他可以时刻提醒自己没有变。实际上,除了欺骗没有其他作用,许渝不是他,他也不是许渝,两个人唯有五官相似的联系而已。
在国外生活了那麽多年的祝闻序,过去的青涩面貌早已褪干净,变得生人勿近,变得五官凌冽仿若一把刀,顷刻斩断席绛所有的幻想。
可是怎麽办?
完全不想放走许渝。
席绛又猛吸一口烟,拉开车门,把烟灭在门把手边的烟灰缸,再抬头,一抹淡蓝色撞进了视线。
韦沛儿平时很喜欢粉色,买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个色,偶尔会买点白色,头一次看蓝色的装扮,异常新奇。
就像他第一次看见许渝在窗边穿蓝白格子衬衫的时候。
惊艳。
在众多女人之中,韦沛儿也没有那麽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连那天吵架的时候,她只是哭着收拾东西走了。
她提着一袋水果,正在打电话,有风把垃圾袋缠绕在她脚底,微微卷起她的裙角。
韦沛儿伸手去扯开,顺手別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接着愣在了原地。
四目相望,席绛的脸色微微僵住。
“韦小姐为什麽会在这裏?”赵助理有点懵,“来这裏是见……见谁吗?”
他实在不敢想,许渝在背地裏偷偷摸摸扒席绛的妞?要真是这样,那实在是,太精彩了。
韦沛儿踩着高跟鞋走了两步,风吹起她栗色的直发,蓝色切面群再次起伏。
她的表情比寻常温柔:“阿绛,你来这裏了?”
席绛眼神很冷:“应该是我问你。”
“我来看许渝。”
“他叫你来的?”席绛掏出烟盒,“看他做什麽?”
韦沛儿抽走了席绛的烟,口袋裏的苹果塞在手裏:“上次背着你见了他,便想跟他道歉,但没有时间……”
苹果是好品种,对席绛来说不怎麽样,不爱吃,不想吃,拿着苹果靠在车门边,跟韦沛儿静静对视。
“抽太多不好,吃苹果吧。”
席绛勾起她的秀发:“你搬哪去了?”
韦沛儿侧过脑袋,不回答他的问题:“我先上去了。”
没走掉,她的胳膊被席绛拉住,人一拽站不稳要席绛怀裏倒。席绛搂着她,脸埋在肩颈,享受着韦沛儿身上甜甜的香气。
韦沛儿仍是侧着头,脸红心跳:“有人……”
小区裏的大爷大妈远远投来目光,以为小情侣吵架正在调情。
“搬家怎麽不叫我?”席绛的声音低沉,气息在耳廓打转,“是不想看见我?”
“阿绛……”
席绛闭上眼,整张脸埋了进去,记忆裏蓝色格子的许渝,拿着两个苹果到他面前,告诉他心情不好可以吃苹果。
画面一直播放,挥之不去。
“席总,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开了,你这样很不尊重你的新对象。”
席绛抬头,将人抱紧:“谁跟你说,她是我新女朋友?跟我在一起那麽久,我跟谁提过要交往?”
二楼窗边,许渝看着曲沛儿故意推开了席绛,没站稳真摔了。
她梨花带雨,用纤细的手臂擦眼泪,模样十分可怜。
席绛把韦沛儿抱起来放进后座,不顾从袋子裏掉出来了几颗苹果,扬长而去。
许渝关了火,开始盛汤,舀饭在祝闻序的面前。所有的对话已经被祝闻序听了个干净,气氛冷淡,耳边除了筷子碰碗以外没有其他动静。
吃了一颗萝卜丁,许渝放下筷子:“祝总,我们聊聊其他的吧。”
祝闻序毫不犹豫:“好。”
“你为什麽会住在月华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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