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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被送走,暂离,暂离,一周后。”赵助理哄孩子一样,“席总也很舍不得你,可眼下情况不对付,董……好几个懂席总的姑娘纷纷而至,完全摆不平,就怕火线烧到你这裏。”
许渝一个字不信。
“能不能三天后再签?”许渝说,“我想平静平静。”
赵助理:“这……”
许渝接过笔,写了姓,把合同还给赵助理:“你放心,我跑不掉的。”
言之有理。
赵助理拿着合同走了。屋內的许渝闭了眼十来分钟,捞手机看韦沛儿发来的信息。
[他家出事了。说是他国外那个哥哥回来了,现在家裏变幻莫测,我被作为择偶标准推上去了,许渝,你不要跟席绛硬碰硬,对你不好。]
[之后你不要主动联系我,我怕他监视我的手机看到你的消息,我给你发,你只管看,別管回。]
席绛家出事了?
印象裏,许渝听席绛说过他有个哥哥,亲生的,大他八九岁,算下来今年快四十了,一直在拓展海外事业,不轻易回国。
至于兄弟关系如何,许渝并不清楚。
他端了把椅子在阳台吹风,今夜星光灿烂,能照向更远的高楼。
那群大学生选择今天看星星,应该更好一点?
许渝静静看着,可能是那天晚上燥热又湿润的游乐场,黏糊糊的手心和男人抬头瞬间冰冷的眼睛,让他掏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
这几天很多次了。反复观看一个人没什麽变化的朋友圈。
他虽然不懂什麽是感情,但知道自从游乐场那天回来,对于祝闻序的一切观感全部变了。
变得很难读懂心思,变得期待和他下一次见面,变得很奇怪。
许渝捏了捏鼻梁,抬头继续看星星。
明天或许是个好天气。
直到困意来袭回房间,他也不知道在楼下路边的车停了多久。
睡得晚却醒的早,许渝收拾垃圾下楼买早餐,回来时看见一辆熟悉的宝马mini。姜丹先看见了他,远远招手:“小许哥哥——”
许渝看她踩着高跟鞋没打算上楼,在旁边的咖啡馆招待她:“你怎麽有空过来?”
“来看看你。”姜丹说,“昨天赵助理才跟我说,你搬家了。”
许渝给她点了一份蛋糕:“你最近怎麽样?”
“挺好的,我从公寓收拾了一些能用的,我带过来给你,你肯定能用上。”
姜丹虽是席绛的妹妹,也有一层千金身份,但她的生活方式和自己差不多。她一个人住在单身公寓,生活方便都是自己处理,会做好吃的点心。
明面是熟悉,实际上私底下很难见面,大多时候席绛也是在场。她独自来,还送东西,许渝大概能猜到,她和自己一样也要被送走了。
“你是被安排出国?”
姜丹一愣:“这麽明显吗?”
许渝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什麽时候走?”
“……今晚。”
换许渝愣住了。
这麽快?
察觉到许渝的表情,姜丹垂下眼睑:“家裏出问题了,我妈妈本来就不受待见,怕我出事,就把我打算送出国。”
许渝把纸巾给她:“一个人吗?”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姜丹说,“哥哥也帮我申请那边一个有名的甜品大学,还说会帮我开店,我这一走,实在舍不得你和哥哥。”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许渝给她擦眼泪,说不出其他更安慰的话来了:“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
姜丹拼命点头:“小许哥哥也是。”
七年裏除了在席绛周旋,也只有在姜丹身边最放松了,没有感情都是假的,她是被偷偷通知的,去机场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来送。
许渝看着她消失在登机口,才没忍住擦了擦眼泪。
告別而已。
他迟早要习惯。
……
三天后,赵助理再次登门,许渝没有多问,直接签了合同。
赵助理:“许先生,明天有人接您。”
人走后,许渝开始收拾东西,他不知道这趟要去多久,只拿走了几件衣服。下午他提着水果去看梁叔和暮姨,想着走之前再去探望一次,一进门就看到好几人头在院子裏转,正在做一个大挂架,差不多收尾,正在装饰。
舒薇在人群跟许渝打招呼:“记者先生!”
这也一声,所有人都抬头,扫地的梁叔上门迎接:“怎麽还买东西,来来来,坐。”
许渝笑了笑:“想来看看。”
“随时来,王记者,我给你介绍,这些是我们的徒弟,各个行业都有。”语气满是自豪。
“你们好。”许渝强压着拘谨,“这是用来挂树上的画吗?”
“没错。”舒薇解释,“梁叔天天取取挂挂,对身上不好。”
他们并没有许渝出现而停下,反倒动作更麻利的办公。许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来帮忙。”
“不用,记者先生你休息。”
“闲着闲着,我来帮忙。”
许渝不顾他们同不同意,强行加入了进去,天天做家务,他干事也不拖后腿,帮着一个板寸的男人一起固定。
男人挑眉:“还以为你不行,没想到力气不小,我叫罗鑫,你叫阿鑫就行,很感谢你照顾我师父。”
“別客气。”许渝拍了拍手,“还有哪裏要搬?”
画架搭好,绿植前后大小整齐,天已经黑了,舒薇预定了附近的饭店,一群人脱下脏外套就跟着走。
许渝想推脱,架不住这群人感谢他的态度,再次硬着头皮加入了饭局。
“別紧张。”板寸头说,“我们很好说话。”
“我知道。”许渝接过筷子,“谢谢。”
他脱离社会太久,团体相聚毫无经验,看不懂脸色,也不知道该怎麽吃饭能让別人觉得他素质不错。
一顿饭都是农家小菜,烟火气很足的馆子裏全是人。阿鑫看出他拘谨,帮他拿了两次饮料,每次感谢都是相当大度的没事。
“王记者,你在那家报社啊?”不知道谁来了一句,众人的视线朝他而来。
许渝笑了笑:“不是什麽出名的报社,我最近请假了。”
“吃饭就吃饭,那这麽多话。”梁叔打断男人,“王记者你多吃点。”
许渝帮助梁叔暮姨的事情,舒薇都告诉了这群师兄,他们调侃一回没那麽无趣想第二回。
之后他们在聊社会经验,大多是他们工作上的问题,工作如何啊,领导如何之类的。聊得许渝一无所知,又不想打断这群人热情高涨说自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