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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剂好,两个杯子对着,许渝先一口喝掉,看着祝闻序一口喝掉。
甜得发腻。
“真好。”他又重复。
许渝端起杯子,一起重复:“真好。”
“你的手怎麽了?”祝闻序这才注意到。
“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祝闻序坐在那没动,然后他打电话,收拾杯子。
放在水槽,许渝刚开水,祝闻序的手先一步拿住了海绵:“我来吧。”
“我来吧。”
“不能什麽都让你来。”祝闻序说,“这样不好。”
他低着头开始洗玻璃杯子,许渝在边上看着,空气是洗洁精的味道。
真好。
他们都这麽想。
十分钟后,周助理冒着大雨送来了药,没有多问就走了。祝闻序给许渝擦药,涂好绑好绷带。
“別硬撑,疼跟我说,我叫周明再送止痛药。”
许渝摇头:“別为难周助理了,已经下班时间了。”
祝闻序嗯了声:“睡吧。”
许渝困了。
“晚安。”
“晚安。”
第二早许渝醒来,祝闻序已经走了。雨过后天晴,小区两侧大门附近的花坛开得更盛,花香飘很远。
他很难得睡到自然醒,手心没有那麽疼了,看了一眼冰箱,思考要不要买菜,电话响了,王力的嗓门透过声筒:“你猜我在那?”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怎麽过来了?”
“这都猜得出来?”王力说,“老是联系不上你啊,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介绍介绍我认识的人。”
许渝盯着远处的彩虹:“行啊。”
回答太顺畅,完全没有顾虑。
“今天心情好?”王力说,“好办,带你爽玩,你工作能请假不?”
“这几天都行。”
王力神清气爽:“来导航,哥来接你。”
所住的范围离市中心不远,他收拾完走到对面不到十分钟,一辆崭新得到超跑就停在了面前。
副驾驶下来是王力那张脸:“上车。”
许渝坐上副驾驶,烟味浓郁,摁下了窗。车启动,前面的王力把烟灭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符洼,青应一家杂志社的编辑。”
驾驶座的男人一脸谦虚:“別把我说得多厉害,普通人,普通人,为了生活而已。”
许渝:“你好。”
“你在青应怎麽样?有没有什麽不习惯的地方?你上班那地方怎麽样?不行的话,我重新给你找一个?”
一连串的问题,许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那句。
“挺好的。”
“青应主打文艺,可以找类似文字相关的工作,我看你长得不错,可以去看看一些模特应聘或者群演,绝对适合。”符洼加入话题,“还有更简单的,青应有个鲜花工厂,可以打包鲜花,跟花店一个性质。”
许渝:“我会考虑到,谢谢。”
王力冷哼:“他可是人才,完全可以跟我当同行。”
符洼诧异:“你不是不带人了吗?以前你师门的规矩。”
“我都退师门几年了,谁管得了我,倒是你才忘本,几年前说不会给人家做校队工作,现在做的不亦乐乎。”王力阴阳怪气,“要是被你老师知道可能拿棍子拍死你。”
“呵呵,我要是挨打,你也一样。”
王力把副驾驶的苏打水给许渝:“別在意,我和符洼是大学同学,就是后来他进修去了,我早早进入社会认识了一家报社的主编为师,在他身边干了四五年,后来他……进去了,就没见过了。”
谈论到伤感话题,王力语气都变得缓慢,符洼在红灯停下,主动递纸过去:“別聊这些不高兴的,走,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一家烤鱼店。
这家装潢比许渝之前兼职那家要好很多,盘子有花纹,三人落座,一切听符洼的安排,因为开车没喝酒,要了几瓶可乐。
符洼有些胖,立马找了一个木凳坐下,累得喘气,他跟王力吐槽:“我每次来这裏吃东西,都要战损一根塑料凳,后来这家老板听了我的意见准备了木凳。”
“该减肥了。”
“滚,谁是要听你这个。”
他们话题,许渝几乎穿插不进去,偶尔王力会带他两句。太久没见,符洼吐槽的事情格外多,喋喋不休说了不少。
“我特別后悔,当时我女朋友叫我去新加坡,我非不去,现在分手了,她在年薪百万,前阵子送了我一条领带,我一看价格五千块,要我三分之二的工资。”符洼嘆气,“我是一点都不想结婚了,还没孩子呢,压力就已经大成这样。”
王力感同身受:“我工资也就那样,偶尔搞点兼职也就万把块,不过你前女友送你领带干什麽?想复合?”
“应该是吧,前阵子我们还去酒店了。”
王力翻白眼:“滚,谁要听你说这个。”
“……”
许渝默默吃着鱼,没有挤入他们的话题,兜裏手机一抖,是祝闻序的消息。
[不在家?]
许渝拍了一张烤鱼照片给他:[嗯,王力过来了,跟我见了一面。]
消息框正在输入消息,几乎是秒回:[结束了,我接你。]
[好。]
“笑什麽呢?”王力眼神扫过来,“跟谁甜蜜呢?”
许渝装好手机:“什麽都没有。”
吃了十来分钟的鱼,符洼要去厕所,王力重新开了一瓶可乐,第一罐给许渝:“席绛联系过你吗?”
“没有。”不联系才是好。
“席家大少爷回国了,这次好像跟席绛抢继承人,我吃了一点圈裏的瓜,说是席绛已经带人见家长,都这样了,他还不放过你,我简直想吐。”
提起席绛的名字,许渝脸上没情绪,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麻木了,搞得王力格外替他难受,一口闷掉整罐可乐。
“许渝,我真的希望你能走更远,更远。”王力又补充,“我能帮你,绝对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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