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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见家长一样。
“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麽来找祝闻序,担心他的未来吗?”祝芙歌接过祝闻序的水,“他不会有任何影响。”
祝闻序坦白:“这是一个局。”
看得出祝闻序如释重负不想再瞒许渝,祝芙歌继续说了下去:“十年前的埋伏,就为了这一刻,这份喜悦,你身为他的爱人也该开心一下。”
许渝能听懂一部分。
“报复祝家吗?”
“是的。”祝芙歌漫不经心,“就为这一刻。”
许渝有些不理解:“可不是说,祝家对姐姐很好吗?每年都去美国陪你过年。”
祝闻序明白了,心裏被什麽填满:“你是因为这个找我的吗?我没有关系的,我当时不算孤独。”
“你什麽都没告诉我。”
祝闻序:“我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你,整个事情太复杂了。”
“多复杂?”
“祝闻序这个名字什麽意思?兔子你知道吗?”祝芙歌声音很淡,“我们的哥哥,在死前上过一档节目,得了一个闻名天下的称号,当时的比赛号码叫做序列号,他是第一,他也在那档节目裏拿了第一。”
许渝睁大眼睛。
祝芙歌笑了一下:“所以他叫祝闻序,因为那对可怜又自私的夫妻在用这种方式纪念他们最爱的大儿子。”
祝闻序只是笑,给他擦去眼泪:“以后不会叫这个名字了。”
许渝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
“祝家对姐姐不好吗?”
一般人问,祝芙歌一定会生气,不过许渝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喊得比自己的弟弟还勤,提这些又没什麽感觉了。
“我从小被养在美国,衣食无忧,但父母没有教会我任何金融方面的知识,大学也不允许我创业。”祝芙歌放下水杯,“兔子你认为,这是什麽意思?”
许渝不敢说。
“故意把我养在圈裏,想把我养废,他们甚至还没有我和我的菲佣关系好,外面说什麽对我好,可是过年什麽的,都是在哥哥走后才来的,因为我这张脸,还和他有几份相似。”祝芙歌又笑了一下,“你没有发现我的名字吗?也和阿煦没有任何区別不是吗?”
祝芙歌。
祝福哥。
许渝整个人惊了,像窥视到有钱人圈子內部的瓜,整个人久久没有反应。
“我们这段时间全部交接完成,父母也签了合同,把祝氏裏裏外外都给了姐姐,之后是上位祝氏董事长和总裁。”祝闻序说,“他们也和我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书,我不再属于祝家了。”
“你一个人承受了一切?”
“我很开心。”祝闻序笑,“我和你一样都自由了。”
许渝咬住下唇:“你好苦啊祝闻序。”
祝闻序着他:“我们苦尽甘来”
想说的话都被装在语气裏,他颤抖,他也跟着颤抖,对视中互相鼓励,才将酸涩难藏咽了回去。
“別肉麻了。”祝芙歌清嗓子,“可以吃饭了。”
这顿吃得很开心,祝芙歌亲自把他俩送回去,看见小区的环境很是嫌弃:“你应该提升一下品位阿煦,起码要住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別墅吧?”
“白天也挺阳光明媚的。”祝闻序说,“我们先走了。”
祝芙歌点头:“今夜好梦。”
“提前晚安姐姐。”祝闻序回答。
许渝招手:“姐姐再见。”
祝芙歌跟他们招手,看着两个人背影消失不见,她的目光久久没有收回来。
他的弟弟。这个和她血还没有死去的哥哥浓的同父异母弟弟,却是后半身最值得信赖的人。一开始,她犹豫过,纠结过,毕竟私生子策反的事情数不尽数,但时间长了,她发现自己和他一样可怜,正在培养成为永恒的替代品,源源不断为了死去的人祈一辈子的福。
最开始见面,进行不到二十分钟的讨论时,阿煦说出什麽都不要时,祝芙歌还出言讽刺他,现在来看他确实什麽没要。
包括祝家送给他的那三辆车,车钥匙都悉数在决裂那天晚上归还。
祝芙歌看见鱷鱼的眼泪,看见那对夫妻在阿煦转身时眼底显露的崩溃,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这场长达多年的打压和替代彻底结束了。
“来的时候,我还非常厌恶这裏的天空。”祝芙歌翘起二郎腿,“现在我倒觉得,美国不如这裏一丝一毫。”
“是的小姐,你找到了归属感。”
“走吧。”
祝芙歌戴上了眼镜。
文森假装没有听见她语调裏哽咽,默默调大音乐音量。
在楼梯间,他的温度贴过来,只是亲了一小会,许渝发现祝闻序身体温度烫的惊人。他没有任何隐藏的伸手带着许渝走路,单手抚住后脑脑亲吻,另一只摁指纹开门。
双双往沙发一倒,气息已经乱了。许渝呼吸还没有回过来,那吻又贴来,勾着许渝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天浓黑如墨,风拍打着窗户,呼啦呼啦。他们窝在沙发裏,裹着一张毯子翻一本动漫的杂志,许渝注意到窗户的动静,大步往阳台跑。
“下雪了。”
祝闻序急忙起身,给他披毯子:“你多穿点。”
“我不冷。”许渝搓手,“这可是网上很流行的初雪。”
祝闻序亲他:“在初雪这天接吻的人,一辈子都要锁在一起,到老到死。”
“我知道。”许渝思考,“不过也有人说会分手。”
“听不懂,我要亲嘴。”
许渝笑。
祝闻序又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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