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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拼了。”孙雪帆站起来就要冲向祝芙歌。手伸出去的一瞬间,她就被旁边的席洛按了回去。
席洛静静看着:“我以为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一种保护。”
“阿洛哥,你怎麽……”
她不相信席洛不会帮自己,回来那段时间的合作完成的那麽好,他们相处温情,也说把她当妹妹照顾,眼下,却格外陌生。
“知道祝白鸣怎麽死的吗?”席洛问她。
“车祸。”毫不犹豫回答。
“车祸是在高速公路发生的,车子从上的路段滚到了下面的路段,车子几近报废,运气好,没有爆炸,所以当时祝白鸣的尸体安然无恙。”席洛松开她,“但你不知道,当时席绛也在车上。”
“什麽意思?”孙雪帆瞪大眼睛。
“还能什麽意思?”祝芙歌说,“这场事故是故意的,祝白鸣就是想和席绛一起去死。”
“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祝芙歌嗤笑,“知道为什麽你们小院裏都是女孩子喜欢他吗?为什麽没有男孩愿意接近他?你想不到吗?”
孙雪帆常常跟着祝白鸣,记忆裏他温柔大方,还会送甜甜的糖果,似乎有那麽一次,有小男孩从他房间眼泪汪汪的跑出来。
他看着祝闻序抱着许渝,又想起席绛和他俩的牵扯,想到了什麽又不敢确认,震惊地看向席洛:“我不信。我不信。”
“我比你年长九岁,虽然你们那一批小孩我交集不深,但祝白鸣我是有过交集的。”席洛说,“之前隔壁院搬来了一家暴发户,那家小孩腼腆后来不知道怎麽跟祝白鸣熟了,就跟祝白鸣回家了,我算无意碰见,送东西的时候,听见动静,小男孩光着下半身,大腿一直流血……”
孙雪帆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席洛并没打算暂停:“祝家赔了一大笔钱,那家人搬走了,但这种事情渐渐闹大了,祝家父母坐不住就送他上大荧幕,又让他年纪轻轻接管家业,硬生生把这些真事变成谣言,最后坐实了他是好人的身份。”
“我从来没有打破祝白鸣在你心裏的地位,没想到反倒害了你。”
孙雪帆疯狂摇头。
“不可能的,白鸣哥那麽好。”
“他就是个变态,一个从小就长着烂根的垃圾。”祝芙歌说完惆悵,“结果就这麽轻易死了。”
“不准你们这麽说!阿绛一个人背负了那麽多,就算从过去的痛苦裏脱离出来,可还不是被他俩变成这样?”
席洛嘆气:“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无法冷静。”孙雪帆说,“祝闻序无论如何都是白鸣哥的替代品,这样的人,为什麽可以走上未来?”
许渝死死攥紧美术刀,直到有冰冷的手指伸过来。席绛盯着许渝哭红的双眼,轻轻扳走美术刀,起身静静看着他,脸上也没有表情。
孙雪帆看他这样,又想站起来去抱席绛,因为在吵架之中让席绛找回了一点情绪。
但没能站起来,腿脚麻了。
席绛突然从口袋掏出一把糖,塞在许渝带血的手心裏:“和好吧。”
许渝盯着糖,祝闻序侧过身,护着怀裏的人,看见席绛那毫无情感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你们。”
然后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开了,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画画。
这下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祝闻序抱紧许渝,态度依旧不好:“我从来没想参与你们的爱恨情仇,你如果那麽好奇,你就去问柯羽。”
“跟柯羽有什麽关系?”孙雪帆不理解。
祝闻序不再看她,抱着许渝起身:“自己冷静一下吧,我们回家。”
许渝疲惫着重复:“我们回家。”
祝芙歌看着俩弟弟下楼梯,看了一眼孙雪帆,偏头看向席洛,一脸真麻烦的嫌弃表情:“赶紧处理完,陪我吃饭。”
席洛:“好。”
楼下。
祝闻序在后座搂着许渝,空调开得很足,祝芙歌靠近的时候发现人一直闭着眼睛:“睡着了?”
“哭太久了。”祝闻序给他擦了擦伤口,“我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慢点。”祝芙歌说完拍了拍副驾驶提醒,“周明別开太快。”
周明:“收到祝总。”
车在雪夜裏前行。路不算难走,但步行有些麻烦,周明帮忙护送,将二人送进电梯口,把祝芙歌白天送的礼物放在一旁。
祝闻序在沙发放下许渝,看了一眼袋子:“什麽时候买的?”
“祝总早上买的,是一对情侣钻戒。”周明说完又沉默了。
“你有话直说。”
“我一直跟着文森办事,前天晚上听祝总说了你的事情,我连夜下载了hearths,找到了先生您的ID。”周明立马澄清,“我不是有意的,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最开始就好奇您和许先生的感情为什麽那麽迅速,我就是想问……”
祝闻序挑眉:“全部看完了?”
周明点头:“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是许先生吗?”
他在祝闻序身边干过一阵子,也算他俩爱情路上的见证者。有钱人嘛,突然喜欢谁突然不喜欢谁完全可以理解精神层面的需求,但祝闻序什麽都不要,眼裏心裏就只有许渝。
直到新祝总上位,没事开会就会谈谈祝闻序以前的事情,比如白人追他把他吓得害怕出门,很爱写东西,就长篇大论的往hearths裏发。
有些內容蜜语甜言,堪比表白参照物。別说了祝芙歌做姐的喜欢了,就是周明和另外两名秘书都磕疯了。
“是。”祝闻序承认,“是他。”
周明心满意足:“我就走了。”
祝闻序打开袋子,把祝芙歌买的戒指拿出来,两枚最新款的红蓝男戒,介绍卡上的标语是爱如火山,听起来不错。
他低头套在许渝的无名指上。亲了他的手背、脸和嘴唇,才满意的抱着人进卧室换睡衣。
许渝睡觉往往睡得很死,丝毫不在意被翻来覆去,不过身体敏感度不行,还没清醒,眼角就湿润了。
“我要睡觉。”
“不是让你睡吗?”祝闻序舔他的耳朵,“你可以继续睡觉。”
“我怎麽睡……”
祝闻序反倒继续捉弄他:“就那麽睡,要教你吗?”
“不要。”
许渝拍打了他一下,感受到手指的异物,戒指在暗色裏很亮,随着晃动红色区域裏像岩浆一样流动。他还来不及感动,祝闻序已经钻进了被窝裏,尽情忘我的向许渝表达爱意。
夜晚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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