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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差一点又死一个妹妹(两章合一)
甄公子在京城做了什么,赵时晴不知道。
就在她见到沈观月(萧岳)的那一刻,合作完成,她就把萧真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此刻,赵时晴正站在一片废墟前发呆。
这里是吉祥客栈?
这里就是那个她住过一晚的吉祥客栈?
这里距离梁都已经不远了,赵廷晗和来接他的赵云暖全都住在官驿,像往常一样,赵时晴和孟虎以及他们各自带的人,便分头找住处投宿。
赵时晴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家吉祥客栈,这家客栈不但大,而且舒适,唯一的缺点就是四周空旷,并不繁华,但是对于赵时晴这种隐藏行踪的人来说,却是最合适的。
因此,赵时晴不但自己来了,还叫上孟虎一起来了。
没想到三个月前那家华丽的客栈,现在竟然化作一片瓦砾。
凌波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孟虎虽然没在这里住过,却也知道这家客栈,这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一家客栈,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时晴简单讲了进京时,长公主一行曾在此投宿的事,孟虎说道:“二小姐,从这里向南大约十里左右,有一家叫好再来的客栈,你们去那里投宿吧,我在这城里有朋友,这件事透着蹊跷,我去问问他。”
赵时晴点点头,便带上人去了那家好再来客栈。
晚上,赵时晴正准备睡觉,凌波进来:“二小姐,孟头儿回来了,问您可是睡下了。”
赵时晴说道:“请他进来吧。”
说着,她便从里间出来,到了外面。
虽说出门在外,不用讲究,可赵时晴身份摆在那里,又是没出阁的姑娘,大晚上过来打扰,孟虎很不好意思。
赵时晴落落大方,她知道如果不是查到什么了,孟虎也不会连夜过来。
“孟大哥,那家客栈发生什么事了?”赵时晴开门见山。
孟虎忙道:“我那个朋友是县衙里的捕头,据他所说,吉祥客栈的东家名叫苏行检,苏家祖籍便在这里,但是早在两代之前便去了吴地,加之子嗣单薄,苏家本家留在此处的也只有一户人家。
三年前,吉祥客栈上一任的东家要卖铺子,苏家本家的亲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将此事告知远在吴地的苏行检,于是苏行检一家便回到原籍,买下了这家客栈,从此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那苏行检很会做生意,不到一年,就将吉祥客栈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了一倍。
而且苏行检在城中的名声也很好,衙门里有需要银子的事,只要找到他,他从不推辞,出手大方。
可就在今年,苏行检忽然就染上了赌瘾,有事没事就往赌坊里钻,十次里有九次是输钱的,好在苏家家底丰厚,这点银子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几个月前,苏行检还将吉祥客栈重新粉刷,比以前更加华丽,也因此做成了长公主的生意。
谁也没想到,就在长公主离开的第十天,一天早上,客栈的伙计挨个屋子打扫卫生,却发现有一间本应没有客人的屋子,却被人从里面闩上了。
那个伙计叫来了掌柜,掌柜带人将门撞开,这才发现,屋里的梁上,吊着三具尸体。
死的人分别是苏行检,苏行检的妻子燕氏,以及他们的大女儿苏兰兰。
桌子上放着一封遗书,遗书经过比对,确实是苏行检的笔迹,苏行检在遗书中说他欠了赌债,不忍看到客栈被拿去抵债,便和妻子女儿一起共赴黄泉。
另外客栈的掌柜也回忆起来,这两日的确有人来打听过客栈,询问客栈的生意如何,赚不赚钱。
这些证据,加上苏行检确实好赌,因此,衙门很快便结案了,以苏行检一家三口自杀结案。
原本大家都以为,苏行检一死,债主很快就要登门接手客栈了,由于苏氏夫妻死后,在他们家里和客栈里全都没有找到鱼鳞册,因此,衙门便认为鱼鳞册已经抵给债主了。
可这里毕竟是出过命案的地方,因此衙门给客栈贴了封条,并且还在大门上贴了一张纸,大致意思就是如果债主来了,拿着鱼鳞册就可以到衙门办理解封。
可是过了半个月,没见到客栈的新主人来办理交接手续,客栈却走水了,好在客栈已经被封了,客栈里面没有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是客栈为何会起火,是不是有人纵火,却一直没有查明,加之这家客栈的新主人一直没有出现,没有苦主,衙门也就不了了之。”
孟虎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给赵时晴,他便回去睡觉了,赵时晴却睡不着了。
她想起了那个有着大眼睛和小梨涡的可爱姑娘,那姑娘已经死了?
她又想起那晚她做的梦,梦中她看到那个小姑娘一家四口被人掐死。
一家四口?
原本已经躺到床上的赵时晴猛的坐起身子,她梦到的是一家四口,可是刚刚孟虎说发现的是三具尸体,苏行检、苏太太,以及他们的大女儿。
那么苏行检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女儿,对了,上次见到的小姑娘,她好像就是听厨房的人说,那是东家的小女儿。
赵时晴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以往若是遇到这种事,只要没有把她卷进去,她多半是当八卦来听,听完也就抛到脑后了。
可是今天,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她见过那个小姑娘,然后就梦到那个小姑娘和她的家人全都被人杀死,而现在,那小姑娘的家人真的死了。
乌鸦盖顶、上天示警,这是她亲自搞出来的,可是那个梦,却是她真真正正做过的。
难道这世上真有上天示警的事?
不不不,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所以不存在示警,而是老天爷给她的启示,告诉她这里即将发生一件惨案?
赵时晴心里很不舒服,如果那天她找到客栈的东家,把自己的梦告诉他
赵时晴摇摇头,即使她说了,苏行检一家恐怕也不会相信。
再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毕竟佳宜长公主曾经在这里住过。
赵时晴想要再次做个梦,最好能够梦到真相,可这一夜,她不但没有做梦,甚至还一夜无眠,脑子里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次日,阔别梁地十四年的世子赵廷晗,终于回到梁都。
未进城门,赵廷晗便在灯花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到早已准备好的香案前,跪倒在地,号啕大哭。
“父王,孩儿不孝!”
梁王府的两名内侍,给他系上孝带,一套程序做完,赵廷晗走向城门,城门外面,梁地大小官员,以及梁地的乡绅商贾,黑鸦鸦跪了一地,恭迎世子归来。
赵云暖走在赵廷晗身边,他们本就是孪生,相貌有三四分相似,这也是十四年来,他们第一次并肩站在一起。
赵时晴站在远处,只能看到哥哥姐姐的后脑勺,感动得直吸鼻子,却听到耳边传来孟虎的嘀咕:“二公子怎么还没到,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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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晴怔了怔,她只顾着感动了,这时才想起来,是啊,二哥没去接大哥,怎么到了城门口,这么多官员都到了,二哥为何没有出现?
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她这样一想,就恨不能现在便进城回王府看一看,可是城门口这么多人,她想进城,也要等到大哥他们先进去。
她扬手,在空中打个响指,小乖无声无息落在她的肩头。
“你去王府看看,我二哥在做什么。”
小乖振翅高飞,越过高高的城墙,飞进梁都。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赵廷晗随行的车驾还没有进入城门,小乖便回来了。
很快,赵时晴就知道赵廷暄为何没有出城接驾了。
梁王妃聂氏病了!
赵廷晗今日巳中要进城的消息,是昨天晚上传回王府的,而聂氏是今天辰中晕倒的。
抢在赵廷晗回来之前的黄金一时辰,聂氏晕倒,王府里人仰马翻,赵廷暄这个大孝子,肯定在守在聂氏身边侍疾。
赵时晴张了张嘴巴,无语,太无语了!
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她对凌波说道:“你说她想干啥?”
凌波心想,您问我干啥啊,我也不敢说啊。
赵时晴就没想她会回答,她只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慨,又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儿,凌波小声说道:“二小姐,现在世子也回来了,过几天咱们还是回白鹤山吧,还是白鹤山住着舒坦。”
赵时晴也是这样想的,等她把萧岳安顿好,就回白鹤山,那里才是她的地盘。
等到赵时晴回到王府时,已经过了晌午。
赵廷晗身子虚弱,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精疲力尽,回到长春宫休息了。
而一直在给赵廷晗治病的胡太医,此时却在遂宁宫。
赵云暖让他来给聂氏看诊,聂氏不配合,赵云暖亲自动手,抓了聂氏的手腕,让胡太医诊脉。
胡太医又惊又怕,他当太医这么久了,见过的贵人不计其数,可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一位是梁王妃,一位是大郡主,他哪个都惹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聂氏诊脉。
“我母妃的病,可是已经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赵云暖问道。
闻言,正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赵廷暄吓了一跳,忙道:“长姐,你怎能这样说?”
赵云暖看他一眼:“哦,原来你也知道母妃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病啊,那你还连城门口都不去,让京城来的人,让梁地官员和满城百姓看笑话?让他们全都知道,你,赵廷暄,赵二公子,是个不敬兄长的畜生?”
赵廷暄脸色大变:“姐,我没有,我没有不敬大哥,我,我只是,只是母妃晕倒,我不忍心,我”
赵云暖看向胡太医:“我母妃的身体如何?”
胡太医缩着肩膀,小心翼翼:“梁王妃并无大恙。”
赵云暖满意地点点头:“既是这样,就不耽误胡太医了,这几日,你就在长春宫里照看世子吧。”
胡太医大喜,连忙告辞离去。
见胡太医走了,聂氏刚要开口,赵云暖抓起放在小几上的杯盏便朝着赵廷暄砸了过去!
杯盏在赵廷暄脚边裂开,温热的茶水溅在他的袍子上,赵廷暄后退几步,才没有摔倒。
聂氏竟然没有哭,更没有尖叫,她怔怔地看着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杯子,忽然抬起头来,伸出那只没被赵云暖抓着的手,朝着赵云暖脸上打了过去。
一记耳光打在赵云暖脸上,赵云暖冷冷地看她一眼,松开她,起身走了出去。
赵云暖走到门口,正撞上迎面走来的赵时晴。
赵时晴既然回来了,明知聂氏的病可能是装的,身为女儿,她也要过来看看的。
看到赵云暖,赵时晴正要打招呼,便看到姐姐脸上的指痕。
聂氏看似弱不禁风,可这一巴掌却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此刻,赵云暖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一片。
在梁王府里,除了聂氏,还有谁敢动手打大郡主呢。
赵时晴错愕,怔怔问道:“姐”
赵云暖挤出一丝微笑:“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进去见个礼,就去看大哥吧,我也过去”
赵时晴点点头,对赵云暖说道:“姐,我去去就来,一会儿去找你你。”
目送赵云暖走出遂宁宫,赵时晴才抬步走了进去。
地上的瓷器碎片已经被清理掉了,但是那尚未干涸的茶渍都在告诉赵时晴,刚刚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她给聂氏见礼,刚要开口,迎面便有什么朝她飞了过来。
赵时晴下意识地闪开身子,那东西贴着她的耳朵飞过去,砸在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脆响,香灰飞扬,洒得到处都是。
竟是一支巴掌大的黄铜小香炉。
赵时晴:这是要杀人啊!
这香炉如果砸在她的脑袋上,她就只能到地下找梁王告状了。
她转过身,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赵廷暄:“二哥,就在刚刚,母妃杀我,你看到了吧,母妃她要杀我!我还活着,要多谢我师父,不是母妃手软,而是我师父教得好,我有武功,我能及时闪开,你说是不是?若是没有我师父,我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二哥,你差点又死一个妹妹。”
赵廷暄的脑袋嗡的一声,阿映死了,现在小妹又差一点死了
他艰难地开口:“母妃,晴晴她刚回来,她没有惹您生气啊?”
第62章 到头来都是错(两章合一)
聂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最疼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外人当面质问她。
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待到兄弟二人全都成亲之后便分家?
王府是赵廷晗的,梁地是赵廷晗的,祭田是赵廷晗的,祖宗留下的家业,有七成属于赵廷晗,余下的三成,才是其他兄弟的。
兄弟越多,分到个人手里的便越少。
这一代王府只有赵廷晗和赵廷暄兄弟二人,赵廷暄一人可独得那余下的三成。
梁王府的产业看上去很多,可是除去王府、梁地和祭田,余下的东西再抽走七成,能剩下的还有多少?
能够分到赵廷暄手中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万两。
这十几万两,放在京中任何一个勋贵之家,分家的时候足能令那些不肖子孙们大打出手。
即使是在梁王府,这十几万两都是一笔巨款。
聂氏也是这样认为。
在她心中,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梁王死了,她能依靠的只有两个儿子。
可是赵廷晗从小便没有养在身边,和她并不亲近,且,赵廷晗是个病秧子,时日无多!
她难道还能依靠这么一个废物吗?
当然不能!
她还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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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赵廷暄。
赵廷暄从小便是在她的精心呵护中长大的,可偏偏梁王心心念念的却只有那个远在京城的病秧子,对赵廷暄诸多不满,到了后来,梁王宁可把亲卫军的统领之权交给赵云暖,也没有交给赵廷暄这个儿子。
这令聂氏非常不满。
然而那个时候,王府便是梁王的一言堂,梁王做出的决定,无人反驳,聂氏当然更不会。
因此,她把这些不满全都藏在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不满与怨怼越积越多。
直到梁王去世,王府里发生了很多事,以前她从未正眼看过的养女,竟然联合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妖人,驱使老鼠,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出丑,而赵云暖,这个本该乖巧听话的女儿,却执意要让赵廷晗回来继承王位,不但视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而不顾,甚至还软禁她这个母亲。
如果说以前聂氏还能把不满藏在心里,那么现在,她再也不想压抑了,就在刚刚,赵云暖不但抓住她的手强行诊脉,还当着她的面摔摔打打,这是对她的羞辱!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赵时晴来了。
聂氏从未把赵时晴当做自己的女儿,在她眼里,赵时晴连养女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梁王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
但是梁王把赵时晴报到了宗人府,赵时晴是宗人府里登记在册,无论她是不是郡主,她都是宗室女,这是无庸置疑,是聂家那些名门千金们,无论怎样苦习琴棋书画也无法得到的殊荣。
所以聂氏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没有为难过赵时晴。
然而今天,她看到赵时晴,便想到了地牢里的那些老鼠,聂氏恨啊,如果不是赵时晴,她便不会知道聂琼华做过的那些事,如果不知道,她便还是端庄尊贵的梁王妃。
就是因为这个养女,让她从云端跌落尘埃,她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她成了笑柄,她更没有颜面去面对娘家人,她甚至在儿女面前失去了应有的尊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养女,如果不是她,聂琼华做的事,就不会被揭穿。
那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里,梁王和三个儿女早就忘了阿映,他们眼里心里的只有那个养女。
他们可以,她为何不可以?
他们忘了阿映,而她这个母亲却要为阿映的死而自责?
为什么?
这不公平!
看到赵时晴的那一刻,聂氏心中的愤慨喷礴而出,随手抓起一件东西便朝着赵时晴砸了过去。
直到那东西落到地上,她才知道那竟是一只黄铜香炉,足能把把赵时晴的脑袋砸扁!
聂氏有一刹那的惊慌,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她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杀人。
可是那个养女在说什么?
说她要杀自己,还说自己该感激的是师父。
可就是这样的一派胡言,不但让赵廷暄站到她那边,而且还为了她来质问自己的亲生母亲!
妖精!
和她那个长得像狐媚子一样的师父一样,都是妖精!
是了,她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小养女从小就是妖精。
她靠着一张和阿映有几分相似的脸,先是迷惑了梁王,接着又迷惑了赵云暖和赵廷暄,让他们连同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把她当成心肝宝贝。
那时她只有四五岁,就已经会迷惑人了,这就是一个天生的狐媚子,天生的妖精。
如果不是妖精,又岂能引来那些老鼠?
想到这里,聂氏大怒,指着赵时晴,对赵廷暄说道:“我是你娘啊,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难道不信我,而要去信一个外人?我会杀人吗?我会吗?嘤嘤嘤,我把这条命赔给她,这样你们就满意了,是不是,我死,让我去死!”
说着,聂氏便挣扎着往床柱上撞去,紫檀木的架子床,结实得很。
丫鬟们连忙从后面抱住她,赵廷暄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朝着自己脸上便是几巴掌:“母妃,是儿子错了,您打儿子吧,您消消气。”
赵时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她转身走了出去。
凌波候在外面,刚刚她没有跟进去,但是也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动静,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赵时晴:“二小姐,咱们”
赵时晴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遂宁宫里,就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小妖不知去哪里野了,走,咱们去找找。”赵时晴语气轻松,就连脚步也是轻松的。
凌波跟在后面,眼里的担忧却越来越多。
二小姐的话最多了,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说,这就说明,二小姐心里存着事呢,二小姐不高兴,很不高兴。
赵时晴脚下生风,来到花园一隅,那里有一块光滑如镜的大石头,赵时晴盘膝坐了上去,仰头望着树上的鸟窝,怔怔出神。
这块大石头后面,是一个小院子。
当年她刚进王府时,便是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那个时候,她的眼睛尚未复明,每天只能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和小鸟说话。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那是赵云暖,从此,在这世上,她有了一个姐姐。
再后来,她又有了爹爹和二哥哥,以及存在于传说中的大哥哥,和那个对她很冷淡的母妃。
小孩子是敏感的动物,她能感觉到母妃不喜欢她,但是在之后的十年里,她虽然对聂氏敬而远之,可聂氏在她心里却是牢牢地占据着母亲的地位。
或许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未在正常的家庭里生活过,她的人间烟火便是与师父相处的日子,师父虽然比她年长十来岁,可也是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她们是师徒,是姐妹,亦是朋友,可却不是母女。
所以,于赵时晴而言,聂氏的母亲地位是无可替代的,赵时晴理解的母爱是存在于话本子里的,而她亲眼看到的母爱,便是聂氏对赵廷暄的疼爱。
哪怕聂氏与赵时晴之间隔着一道冰河,在赵时晴的潜意识里,她的母亲就是聂氏。
这种概念伴随着她的成长,早已深深地刻在她的思维里。
然而就在刚刚,她的意识被打乱了,她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她的亲生母亲还活着,一定不会像聂氏这样对待她,至少不会用黄铜香炉来砸她。
别说是一时冲动胡乱拿个东西砸过来,换成赵廷暄,聂氏也会顺手抄起香炉就砸吗?
没有假设,肯定不会!
小妖不知从哪里跑过来,跳到石头上,在赵时晴盘起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
忽然,一点湿意落在小妖的耳尖上,她扬起小脑袋,没有下雨啊。
啊,小妖看到了,天没下雨,下雨的是她的坏主人。
小妖站起来,伸个懒腰,抬起前爪搭上赵时晴的肩头,伸出娇俏的小舌头,轻轻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傻子,不哭了,有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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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的。】
赵时晴笑了,在她的后颈上抓了抓:“傻猫,回到白鹤山,我带你去见你娘,你娘肯定又生崽了,咱们抱只回来养,好不好?”
小妖:【不好不好,你个小没良心的,又想找新猫,猫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赵时晴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找新猫了,回头给你招个女婿。”
小妖:【大骗纸,你还是想找新猫,猫讨厌你!】
赵时晴哈哈大笑,从石头上跳下来,跑进阳光里,冲着还在石头上不依不饶的小妖勾勾手指:“走啊,我带你去长春宫,你还没去过长春宫吧,巧了,我也没去过,咱们去见见世面!”
一人一猫朝着长春宫跑去,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斜斜的,长长的,时而人在前,猫在后,时而猫在前,人在后,时而两个影子又重叠在一起
长春宫里,赵云暖和赵廷晗已经知道刚刚在遂宁宫发生的事了,赵云暖要出去找赵时晴,还没走出大殿,便看到蹦蹦跳跳跑进来的赵时晴。
赵时晴披着一身阳光,额头上汗津津的,闪着光。
“姐,我来看看大哥,大哥,身体好些吗?哇,这长春宫好大好华丽啊,天呐,这灯上镶的是夜明珠吗?好漂亮!”
赵时晴像是乡巴佬进城一样,每看一样摆设便要惊叹一番,惹得赵廷晗和赵云暖相视而笑。
赵廷晗笑着说道:“你看上什么,只管拿走。”
赵时晴忽闪着大眼睛:“真的吗?我真的看上什么就能拿什么?”
赵廷晗失笑:“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妹妹,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大哥也踩着梯子摘下送给你。”
赵时晴:“大哥你那么聪明,哪里用得着踩梯子,装上一盆水,就把星星送给我了。”
兄妹三人哈哈大笑,就像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别,更没有隔阂。
好不容易才把聂氏安抚好,赵廷暄匆匆赶到长春宫,还没进来,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笑声。
有男有女,女子是长姐和小妹,那个男声,是大哥吧。
大哥笑声爽朗,看来身体是大好了。
真好啊。
赵廷暄心中大喜,快步走进大殿。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赵云暖还在怪他没有去城门口,见他来了,把脸扭到一边。
赵时晴低头在攒盒里挑选爱吃的果脯,自己叼了一块,把另一块送到姐姐嘴里。
只有赵廷晗的目光落在赵廷暄身上,他笑了:“二弟?这么高了,若是走在街上,大哥都认不出你了。”
十四年了,他离开的时候,弟弟还在母妃的怀里。
赵廷暄鼻头发酸,他撩衣跪倒:“弟弟见过大哥,今日没能出城迎接大哥归来,都是弟弟的错,是弟弟遇事不周,弟弟无能。”
赵廷晗下了罗汉床,由灯花搀扶着走到赵廷暄面前,双手将他扶了起来:“我们兄弟亲密无间,哪有那多讲究,你没去,是因为母妃抱恙,这些年,是你替我在父母身边尽孝,该惭愧的人是为兄。”
赵廷暄又羞又悔,其实今天刚开始,他看到母妃晕倒时,确实以为母妃病得不轻,可是后来,母妃醒过来,一边哭,一边紧紧扯着他的衣袖不放,那个时候,其实他是可以走的,但是他心软了,他不忍心丢下母妃,因此,他留下来了,留在母妃身边,因此错过了大哥进城的时辰。
现在想来,他真的做错了。
他虽然不是被做为世子培养的,但是他自幼长在王府,基本的礼仪规矩又岂会不懂?
大哥回梁地,他没有去接,大哥到了城门口,他没有去迎,这桩桩件件,都是要被千夫所指的错事。
他明明也希望大哥回来的,可是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就走到这一步,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第63章 梁王府气数尽了(两章合一)
看到大哥脸上虚弱却真诚的笑容,赵廷暄心中一阵懊悔,如果今天他去了,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长姐不会骂他,小妹也不会生气,可是那个时候,母妃哭得那么伤心,他怎么忍心弃母妃而去?
母妃已经很可怜了,父王不在了,二姨又做出那样的事,最伤心的就是母妃。
想到这里,赵廷暄又为自己刚刚在遂宁宫里,质问母妃的事后悔不已,他的语气太重了,他不应该这样的。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赵廷暄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情,没有瞒过赵云暖的眼睛。
她不用问,也能猜到赵廷暄此时在想什么。
一定是想着去遂宁宫做他的孝子。
接下来,赵廷暄问起赵廷晗的身体,赵廷晗也询问他的学业,赵廷暄还适时地安慰了赵时晴,许诺中秋节时陪她去看花灯,却忘记了因为梁王的去世,无论是中秋还是春节,今年梁地都不办花会。
他更忘了京城里传回的消息,那个关于赵廷晗吃不上今年月饼的消息。
要知道赵廷晗虽然回来了,可是这府里除了赵云暖和赵时晴、胡太医,以及赵廷晗身边的亲信,其他所有人,都以为赵廷晗只有一个多月的活头了。
赵云暖眼中的神采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她没有去看赵廷暄,而是对赵时晴说道:“已经见过大哥了,你从白鹤山回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也让大哥休息休息。”
赵时晴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吃食,站起身来,赵廷晗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把这些点心零嘴全都带走,我现在吃不了这些,都是你们的了。”
赵时晴夸张地欢呼一声,当宝贝一样捧起攒盒:“大哥可别后悔啊,夜里醒来没有点心吃,可不能怪我和姐姐啊。”
明知道她是为了活跃气氛故意这样说的,赵廷晗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这么可爱的小妹,母妃是怎么忍心用黄铜香炉砸她的。
赵云暖伸手揽住赵时晴的肩膀:“走啦,小馋猫。”
赵廷暄也跟着一起告辞,三人走出长春宫,赵廷暄对赵时晴说道:“晴晴,你回白鹤山的这些日子,梁都新开了一家糕饼铺子,我这就让人去说一声,让那家铺子把他们最拿手的点心送来给你尝一尝。”
“好啊,谢谢二哥。”赵时晴才不会客气,她知道赵廷暄是因为今天在遂宁宫的事才哄她的,她本来就受委屈了,哄一哄不是应该的吗?
早在十年前,赵时晴被梁王正式收为养女之后,她就搬出了花园一隅的小院子,和赵云暖一起,住在端秀宫,这里也是历代郡主的居所。
端秀宫原本并不大,只因有一代的梁王妃,一胎竟然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不仅是在梁地,这在整个大雍都是稀罕事,这三位郡主自幼受尽宠爱。
也因此,三位郡主的性子都有些骄纵,她们穿的衣裳、用的东西,全都要一模一样,梁王府里打首饰也必须要一模一样的三套,否则就能闹出人命。
三位郡主长大一点,搬出母妃的寝宫,虽说端秀宫住不下三位主子,可是住不下也要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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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就把端秀宫烧了,谁也别想住。
无奈之下,她们的父亲只好扩建端秀宫,其他宫院都是按照京城皇宫里的布局建造,只有这端秀宫里,伫立着三座从内到外一模一样的绣楼。
而端秀宫也成了整座梁王府里占地最大的宫院。
赵时晴搬进来之后,她和赵云暖各住一座绣楼,赵时晴平时大多住在白鹤山,也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赵云暖掌管亲卫军之后,便将另一座空置的绣楼改成了她的外书房,她在这里会客,接待军中将领,为了避免影响到后宅女眷,她请人看过风水之后,又在距离端秀宫最近的地方开了一道门,这道门外面是一条长廊,可以通往梁王府的正门和后门。
今天赵时晴回来,便是走的这道门,而和她一起从这道门里进入端秀宫的,还有袁晓棠和韩老爷子。
赵廷晗体内的顽毒尚未拔除,韩老爷子还要给他继续施针,现在锦衣卫和宫里的人还在梁王府,若想瞒过这些人的耳目,韩老爷子也只有住在端秀宫最保险。
至于传出去后会不会有损郡主闺誉,无论是赵云暖还是赵时晴全都不在乎。
之所以要把袁晓棠也一同带进府里,是因为赵时晴不知道该如何安顿她。
沈观月和泥鳅兄弟,她不用操心,让他们自己先找个客栈住下,等她忙完了,便带他们一起回白鹤山。
袁晓棠也想住客栈,赵时晴没答应,她有一个直觉,若是大哥知道她让袁晓棠住在客栈里,一定会心疼的。
果然,今天在长春宫时,她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赵廷晗,她在大哥眼里清清楚楚看到了欣喜。
哪怕见不到,只要想到那人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心里也是甜甜的。
当然,这番话不是赵廷晗说的,而是赵时晴在话本子里看到的,她觉得安在大哥身上很合适。
回到端秀宫,赵时晴便把这些日子在京城里发生的事,以及袁晓棠的事,一并告诉了赵云暖,赵云暖既心疼又震惊,她猜到大哥能回来,一定与小妹有关,却没有想到,小妹竟然做了这么多。
她想起聂氏对小妹的态度,更加心疼,把赵时晴搂进怀里,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伤害小妹的那个人,是她的亲娘。
赵时晴察觉到姐姐情绪的变化,她笑嘻嘻地说道:“姐,袁姐姐就住在我隔壁,你要不要过去见见?”
“当然要去,走,跟我去看看。”赵云暖站起身来
离开长春宫,赵廷暄便打发人去通知那家新开的铺子,让他们把拿手的点心和零嘴儿,全都做一些送到王府,给二小姐尝鲜。
赵廷暄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些还不够,小妹还是孩子,这次终归是受了委屈,还是要多哄哄。
他又让人把他书房里珍藏的那套机括小鸟送到端秀宫,小妹以前就喜欢这套小鸟,把这个送给她,这下该高兴了吧。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哄哄就好了。
哄完小妹,赵廷暄又想到了赵云暖,他忍不住缩缩肩膀,小妹是小孩子,小孩子好哄,长姐却不好哄。
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该怎样才能讨长姐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