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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康皇帝虽然死了多年,可他是皇帝,哪怕是死后追封,他也是皇帝!
禄王这种出名的纨绔王爷,都做不出给早夭幼子过继奸生子的事,堂堂太上皇又岂会给皇帝儿子过继外室子?
赵廷珞翻翻眼皮:“禄王爷那样说,是因为王妃已经查实,那个孩子确实是个奸生子。”
禄王世子怔了怔,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他,他不是”
赵廷珞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禄王世子干笑:“呵呵,你的确什么都没说,没说,是伯父听岔了。”
禄王世子施施然回到自己屋里,呆坐良久。
是啊,如果萧岳并非外室子,那么这件事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太上皇又如何知道萧岳不是外室子呢?
对了,有萧真,萧真能告诉他。
可是话又说回来,萧岳不是外室子,那他是谁?
当年,佳宜长公主当街捉奸的事,京城里谁不知道?
禄王府就派人去看过热闹。
不是外室子,却又被接进长公主府,锦衣玉食长大,虽然身份尴尬,常被人拿来取笑,可是却有萧真维护,萧真活着的时候,京城那些纨绔没人真的敢把萧岳如何,就连朱玉,也是在萧真“死”后,才对萧岳下手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朱玉也死了,他是不是真对萧岳做过什么,谁又知道?
禄王世子一拍脑门,他为何才发现!
换个角度看,这萧岳分明就是被佳宜长公主一家保护着的!
佳宜长公主是孝康皇帝的胞妹,唯一的胞妹!
太上皇是他们的亲爹!
如果萧岳不是萧驸马的种,那他的亲爹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禄王世子脸色煞白。
他现在想飞奔回京,去找自己的亲爹。
爹啊,儿子知道了一个秘密,可是儿子不想知道啊,嘤嘤嘤,怎么办啊!
赵廷珞你个小妖精,你为啥要点醒我啊,好想时光倒流,我还是那个傻傻的我。
禄王世子当然不能回京找爹,他又去找赵廷珞了。
“大侄子,有空吗,咱们爷俩唠唠?”
赵廷珞打个哈欠:“贤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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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年纪小,爱睡觉。”
话外音:我还是个孩子,咱俩唠不到一块去。
禄王世子气个半死。
你祖父和我爹并称卧龙凤雏,大雍朝一对混蛋王爷。
现在我是世子,你是世孙,咱俩就应该继承长辈衣钵,手拉手继续做混蛋。
可是我还在成为老混蛋的路上,你这个小混蛋却不带我一起玩了。
嘤嘤嘤,你好坏!
禄王世子失魂落魄地回来,怀揣秘密是一件可怕的事,禄王世子恨不能变成乌龟,缩进壳里藏起来。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扮乌龟,他刚刚屏退了伺候的人,想一个人静一静,一转身,身后多了一名黑衣人。
他尚未惊呼出声,嘴巴便被堵住,接着,他便被扛了起来。
那名黑衣人躲开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进一座院子。
这院子,白天他刚刚去过,就是太上皇住的那个院子。
禄王世子的恐惧不但没有消减,反而翻倍了。
太上皇死了,把他扛过来背锅!
太上皇知道他发现了秘密,把他扛过来灭口!
禄王世子后悔,发现这个秘密,他就应该派人给家里送信,让那两个不孝子有多远就跑多远,他们不是想闯荡江湖吗,那就去吧,这辈子下辈子也不要回京城了,嘤嘤嘤,京城好可怕。
下一刻,禄王世子被扔到了地上,有人执灯走到他面前,他看到了一双蓝地绣白花,鞋帮上缝着一条麻布的绣鞋。
绣鞋,有孝在身!
他缓缓抬头,抬头,便看到了这双绣鞋的主人。
赵时晴!
对啊,老梁王薨逝尚不满三年,赵时晴虽是养女,却也是要戴孝的。
想到死得莫名其妙的老梁王,禄王世子的心里冰冰凉。
皇室之中太多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最近十几年,便有吴王世子、孝康皇帝和老梁王。
现在再多一个禄王世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禄王世子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次不是技巧,而是真情实感。
赵时晴怔住,碎大石兄弟竟然有个多愁善感的爹?
大叔,你哭啥啊,我连话都没说,也没欺负你啊。
禄王世子越哭越伤心,赵时晴只好让他好好哭个够。
禄王世子哭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声音,他抬头,见赵时晴正用衣袖掩嘴打哈欠,看人哭也是一件能催眠的事。
“还哭吗?要不您再哭一会儿?”赵时晴问道。
禄王世子的厚脸皮竟然有点热,他讪讪:“看到姑娘,本世子想起了令尊,有感而发。”
赵时晴点头:“您有心了。”
门内,太上皇正在和沈观月聊天,孙儿和他不熟,他便见缝插针把孙儿叫过来聊聊天。
现在正在聊的是大旺村,太上皇在大旺村住过三天,和沈观月能聊到一起。
“里正家的大儿子娶了李嫂子的女儿?还真让老夫猜对了,里正家的大儿子帮李嫂子挑水,帮忙就帮忙吧,还红着脸,一看就是别有居心。
不过成亲是好事,可惜老夫没能喝到喜酒。”
禄王世子进来时,听到的便是这个,他怔怔发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一定是听错了。
第294章 慧心公主的心思(两章合一)
“你说要在山上种果树,村里人同意了吗?朕记得有几个老家伙反对?”太上皇问道。
赵观月:“有人反对也无所谓,村里人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不过现在不是栽种的时候,要等明年春天了。”
太上皇遗憾:“可惜朕看不到漫山遍野果实累累的景色了。”
赵观月:“为何看不到?皇祖父想看,孙儿陪您去看。”
太上皇大悦,孙子还是亲的好,也只有亲孙子才心甘情愿陪朕去那穷乡僻壤。
想到大旺村的贫困,太上皇脑海里浮现出赵观月穿着粗布麻衣,卷着裤腿的身影。
耳边却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观月公子有情有义至纯至孝,犬子与观月公子差不多年纪,却如沙砾与金玉,差之千里。”
离开京城太久,太上皇不知碎大石兄弟的丰功伟绩,觉得禄王世子还是有优点的,比如现在,禄王世子就很有自知之明。
朕的孙儿是荆山抱璞玉,一线清光便晖映九殿。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比?
太上皇含笑颔首,看向禄王世子的目光又慈和了几分。
禄王世子的心怦怦直跳,他好像知道,太上皇让人把他扛过来的原因了。
这一刻,禄王世子想到的不是自家老爹,竟然是赵廷珞。
他想起今天见到赵观月时,赵廷珞的一派从容。
看来早在今天之前,太上皇便已经单独召见过他了。
禄王世子在心里默默叹息:我与赵廷珞,一个代表禄王府,一个代表福王府。太上皇想要扶植赵观月,就离不开宗室的支持,说到宗室,那就绕不开禄王府和福王府!
禄王世子的目光落在赵观月身上,如果太上皇扶植赵观月是真的,那么我的猜测就是对的,萧岳,不,赵观月,他就是孝康皇帝的儿子。
赵观月现在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那么十二年前,孝康皇帝薨逝时,他只有两三岁。
两三岁的小孩,本世子恰好还记得一位。
那就是孝康皇帝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赵渊!
萧岳就是赵渊,赵渊就是赵观月,太上皇想让赵观月取代当今圣上!
禄王世子想到这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膝盖落在地砖上,一阵剧痛,禄王世子的脑子也变得清明起来。
太上皇要造反!
不对,太上皇不能叫做造反,应是逼宫。
难怪赵陈称病没有来,这老滑头想来早就猜到了。
那么赵廷珞是什么意思?
看那小鬼头那么平静,他是站到太上皇这边了?
当今圣上那么喜欢他,他竟然背叛圣上,选择太上皇,这个小没良心的。
可是禄王世子转念一想,圣上对赵廷珞那么好,赵廷珞还要选择太上皇,这说明什么?说明太上皇胜券在握!
赵陈是老滑头,福王是老滑头中的老滑头,赵陈能想到的事,福王肯定也想到了。
所以尚未出京之前,福王和赵廷珞这对祖孙就已经衡量再三,做出选择了。
唉,自家老爹还和人家并称卧龙凤雏呢,人家福王能想到的事,他却想不到。
禄王世子对自家老爹越发失望,老爹没有交待,他能如何,只能随大流了。
代表福王府的赵廷珞站队了,代表宗人府的赵陈弃权了,当然,禄王府也可以选择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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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又觉得这选择不太安全。
禄王世子心中如同万马奔腾,就连那声“免礼平身”也没有听到。
太上皇睨了他一眼,冷声说道:“禄王世子是想长跪不起吗?”
站在一旁的赵时晴有些好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禄王世子,好在碎大石兄弟不像他,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看在碎大石兄弟的面子上,赵时晴好心提醒:“世子爷,世子爷!”
禄王世子那驰骋千里的思绪终于被拉回现实,他打个激灵,下意识看向赵时晴。
赵时晴小声说道:“太上皇让您平身。”
禄王世子恍然:“谢主洪恩谢主洪恩!”
太上皇:朕就是让你站起来而已。
禄王世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胸脯拍得砰砰响:“皇伯父,侄子是个粗人,啥也没有,就只有对您老人家的满腔忠诚。”
太上皇有点没眼看,耐着性子问道:“朕听说你有两个儿子,不知他们几岁了?”
禄王世子心中一动,赵廷珞那个小坏蛋站队站得这么痛快,一定是太上皇给他塞了蜜枣,什么蜜枣呢?
赵廷珞虽然比赵观月小了四五岁,但说起来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禄王世子的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大字——
从龙之功!
奶奶个腿儿!
福王府有从龙之功?
不就是和赵观月差不多大的熊孩子吗?
又不是只有福王府才有,禄王府也有啊,论起熊孩子来,禄王府敢称第二,整个京城没人敢称第一。
“回禀皇伯父,侄儿家的那两个臭小子,一个十八,一个十六,都是闲不住的性子,这京城里就没有他们不熟的地方。”
太上皇点点头:“等回了京城,让他们和观月多亲近,都是少年人,想来能玩到一起。”
禄王世子嘴巴咧到腮帮子了:“肯定能玩到一起,肯定能!”
太上皇微笑:“你是个聪明人,比你父王强得多,想来你那两个儿子也是好的。”
禄王世子大喜过望,他比他爹强的这个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
这一次,禄王世子又是晕乎乎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的,所谓物极必反,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们禄王府已经两代废物了,现在到了第三代,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从龙之功啊!
从龙之功啊!
禄王世子虽然还是被人扛回来的,可是却不再恐惧,反而很是享受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今日老子争取到这么一个好机会,日后那两个逆子若敢不孝,老子扒了他们的皮!
此时正在睡梦中的七皇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场结盟已经定下!
两日后,太上皇回京的消息传到京城,永嘉帝携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率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得知儿子还活着的消息,佳宜长公主据说激动得晕倒三次,萧驸马给天尊老爷跪了整整一夜,感谢天尊显灵,让他们的宝贝儿子死而复生。
当然,这都是夫妻俩做给别人看的,他们的儿子是生是死,他们比谁都清楚。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喜极而泣。
那便是慧心公主。
她投靠了乔贵妃,林森死了,她不用下嫁,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慧心公主心里明白,在乔贵妃眼里,她的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来笼络人心。
她迟早还是要嫁的,不同的是,以前她的婚姻是由皇帝和皇后决定,而现在,决定她命运的是乔贵妃。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用尚给林森那个贱人了,慧心公主觉得自己的这步棋还是走对了。
尤其是现在,萧真果然还活着!
慧心公主强掩心中激动,还要装出不曾知道的样子。
自从见过那道背影,她便认定那就是萧真,萧真还活着。
只是后来那道背影再也没有出现,她也只能作罢。
而现在萧真要回来了,他要正大光明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慧心公主心中涌起一个念头,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要抓住。
趁着太上皇还没到京城,她进宫见了乔贵妃。
乔贵妃正心烦着呢,她刚刚收到消息,太上皇给沈观月赐姓,不但记入宗人谱,而且还记在了孝康皇帝名下!
虽说这个赵观月不过是个嗣子,看在孝康皇帝的面子上顶多封个王爷,可是不知为何,乔贵妃就是觉得心慌。
原本还想让范秋筠在宫里多留几天的,现在她心中不安,便让范秋筠提前出宫,并且给娘家送信,亲事提前。
只要范秋筠嫁进乔家,肚子里的孩子便稳了,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影响到三皇子。
范秋筠自是不肯,她想嫁进三皇子府,她想成为侧妃,日后更是要做贵妃。
可是由不得她,她虽然万般不愿,还是被塞进一顶小轿,抬进了乔家别院。
慧心公主进宫的时候,范秋筠刚刚离开。
两人在宫门外恰好遇上,慧心公主有些意外,范秋筠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与她擦肩而过时,她听到范秋筠带着嘲讽的声音:“金枝玉叶也不过如此。”
慧心公主怔在那里,难道范秋筠猜到她进宫的目的了?
所以范秋筠在鄙视她?
范秋筠有什么资格鄙视她?
范家说是书香世家,可其实却在行商贾之事,范秋筠说是宫中女官,可其实她和三皇子不清不白,现在又要嫁去乔家了,这当中保不住就有龌龊事。
而她,是堂堂公主。
慧心公主整理好情绪,昂着头,跨进宫门。
她的头一路昂着,像是生怕稍一低头,便再也抬不起来。
她见到了乔贵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嫁给萧真。”
乔贵妃看她一眼:“萧真?他和你是表兄妹,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若是佳宜看上你,你们早就成了,何必等到现在?不要忘了,你是佳宜的亲侄女,她可从未给过你好脸色,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就凭你的身份,最好的出路就是下嫁寒门士子。”
慧心公主猜到乔贵妃会这样说,若是一年前,她一定不敢反驳,可是现在,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贵妃娘娘,说来也巧,刚刚在宫门前遇到范女官了,多日不见,范女官丰腴了许多,就连小腹也略显圆润了。”
乔贵妃眼中闪过一点寒芒。
她今天刚刚见过范秋筠,范秋筠尚未显怀,不是特别留意,绝对看不出来。
慧心肯定没有看出来,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在使诈?
乔贵妃不想赌。
她让怀孕的女官下嫁自己的亲侄子,不仅是丑闻,更是能治罪的,传出去她和她的娘家,都会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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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范秋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三皇子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给范秋筠落胎才是明智之举。
但这是三皇子的第一个孩子,三皇子舍不得,乔贵妃同样舍不得。
因此,现在这种情况下,乔贵妃能想到,也最容易操作的,就是让范秋筠嫁进乔家。
见乔贵妃不语,慧心公主继续说道:“贵妃娘娘,萧真是太上皇找到,并且在童州立了大功,这就意味着,陛下必会对他委以重任。
您也说了,萧真与我是表兄妹,可是您是不是忘了,萧真与三殿下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兄弟。
可是我却记得,萧真与三皇子好像并不亲近。
唉,好可惜啊,这样的人材,却不能为三皇子所用。”
乔贵妃心中一凛,她曾猜测萧真出意外,是永嘉帝指使四皇子干的,可是现在看来却又不像。
萧真与三皇子不亲近,问题出在佳宜身上。
佳宜看不上她这个贵妃娘娘,所以宁可让萧真和四皇子来往,也不让他和三皇子一起玩。
但那时的萧真还是个半大孩子,可现在,萧真不但长大了,而且经历一番生死之后,他还搭上了太上皇。
身为贵妃,乔贵妃太清楚太上皇对这几个外孙的态度了。
说的好听是疏忽,说的不好听,就是压根看不上!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太上皇明显是要抬举萧真。
慧心公主见她神色缓和,继续说道:“只要贵妃娘娘能助我一臂之力,待到我与萧真成亲之后,我就有办法拉近他与三殿下的关系。”
乔贵妃望着她:“就凭你?你何德何能,又有何手段让萧真听你的?”
慧心公主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我,我,我和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以萧家为荣,但是萧家这些年一直被压着,只要三殿下愿意亲近萧家,我便能说服他,让他为三皇子所用。”
乔贵妃呵呵了两声,显然没把她说的话当真。
“算了,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佳宜母子团圆,依着她的性子,一定要举办盛大的宴会,到时本宫让人陪着你一起去,至于能不能成事,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佳宜长公主从不把这两个侄女放在眼里,她自己的宴会,更不会给慧心公主下帖子,但是乔贵妃想要张请帖,却不是难事。
第295章 赵什么月(两章合一)
转眼便到了太上皇进京的吉日,不仅是文武百官,就连永嘉帝也已多年没有见过太上皇了。
比起十二年前,太上皇老了,但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上去竟比当年还要有神。
但是更多人的注意力没在太上皇身上,而是被太上皇身边的两个少年吸引。
一个便是众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萧真,大家对萧真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满府缟素的丧礼上。
萧真死时尚未成亲,依照梁地习俗,他死后不能葬入祖坟,因此,萧真葬在京城外,孤零零的一座新坟,按照京城的习俗,入土三年方可立碑,因此,萧真的坟茔连墓碑也没有,更显凄凉。
可现在,萧真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褪去了青涩,昔日那个青竹般的少年公子,经历过一番生死,虽然依然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但是气质却已判若两人,宛若苍松翠柏,沉稳中透着坚毅,尤其是那双眸子,似深邃幽潭,深不见底。
而与萧真的冷洌恰恰相反,那位传说中的观月公子,却是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尤其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有人惊诧观月公子竟然生得比女子还要美貌,还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上一位生得如此漂亮的少年,还是长公主府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萧岳!
而现在这位,与萧真并肩而立的,不就是萧岳吗?
永平侯世子到了嘴边的“萧岳”二字还没出口,就被父亲捂住了嘴巴,耳边传来永平侯低沉的声音:“闭嘴,你是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
永平侯世子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双唇紧抿,心里却在尖叫:萧岳,这是萧岳啊!他就是化成灰,本世子也认识他!想当初在一次聚会上,他让萧岳唱曲儿助兴,萧岳唱了,事后这事被萧真知道了,趁他落单,把他揍了一顿。
好不容易伤好了,他要报复回去时,萧真却死了。
再后来,他想找萧岳报仇,萧岳就不见了,有说萧岳欠钱跑路,还有说他被朱玉害死的,总之,在永平侯世子心里,这对兄弟全都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之前听说萧真死而复生,永平侯世子半信半疑,没想到不但萧真活着,萧岳居然也活着,更没想到,传说中的那位仙童般的观月公子,竟然就是萧岳。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他,这世界怎么了?
自家儿子的神情瞒不过永平侯,永平侯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自家儿子和这对兄弟的恩怨他当然知道,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说来说去,就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
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其实这也不关他们的事,但是自家儿子不是个省心的,永平侯下定决心,回到府里就把这个二傻子关起来。
与永平侯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他们全都做好准备,回家就关孩子。
昌平伯府小公子宋京的手腕,甚至都被自家老子抓出了一圈青紫,谁让他表现得比永平侯世子还要兴奋呢。
他没有欺负过萧岳,但是他曾经和萧岳是一起玩的小伙伴,为此,他被他爹吊起来打,还派了两名老仆跟着他,不让他和萧岳一起玩了。
啊啊啊,以前你们说萧岳是外室子,不让我和他一起玩,现在萧岳变成太上皇的干孙子了,我能和他玩了吗?
可能是萧真和赵观月的出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因此,当赵时晴走下马车,给永嘉帝行礼时,众人对太上皇的这位干孙女就没有太多关注了。
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太上皇没有回宫,进城后便去了无极观。
“老夫还要修炼,住在宫里多有不便,还是无极观更适合,你们想见老夫,就来无极观吧。”
他要住无极观,赵观月和赵时晴自是也要跟着一起去,只有萧真在护送他们前往无极观后,便独自回了长公主府。
永嘉帝陪着太上皇也去了无极观,只是太上皇已有倦意,只是敷衍了几句,便把他打发了。
永嘉帝回到宫里,面沉似水。
他看向一同去的皇后,说道:“那个赵观月,你觉得眼熟吗?”
皇后摇头:“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不过臣妾应是第一次见到。”
永嘉帝同样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毕竟,相貌如此出色的人,一见难忘,他又不是七老八十记忆力减退,若是以前见过,决不会忘记。
“可是朕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皇后笑着说道:“那孩子有一双桃花眼,臣妾的外甥宝如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陛下您前不久才见过宝如,还和臣妾称赞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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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一怔,是吗?好像是吧,朕的确记得皇后有个生得一表人才的外甥,莫非真是因为同样的桃花眼。
这时,皇后说道:“臣妾刚刚才得知,那位时晴姑娘,竟然是梁王的妹妹,唉,臣妾之前便听说,老梁王的养女自幼跟随师父住在山上,还以为是位出家人,今日一见,竟是一位花容月貌的贵女。”
有宗人府的人跟随,因此,尚未回宫,皇后便知道了赵时晴的身份。
即使没有太上皇干孙好的身份,这位也是宗室女。
永嘉帝点点头:“嗯,皇室贵女,哪里是想出家就出家的,梁王府允许她住在山上,已是开明。不过朕听说赵允材薨逝之后,老王妃容不下这个养女,七七一过就将她从府里赶出去了,因此,她和梁王府的关系并不亲近。”
永嘉帝口中的赵允材,就是老梁王。
皇后心念一动,已经领会了永嘉帝话里的意思:“那臣妾赶明儿就召她进宫,说说体己话。”
永嘉帝很满意,赵时晴虽然出自梁王府,但她只是养女,而且与梁王府关系不睦,这样的人,远比即将嫁到京城的梁王府大郡主赵云暖用处更大。
皇后又道:“那位观月公子,年纪还小,想来能和几位殿下处得来。”
永嘉帝默然不语,在此之前,他并没把赵观月放在心上,太上皇在外面认的干孙子,若是听话,就多给些荣华富贵,若是不听话,那就给他一场意外。
可是今天见到赵观月本人,永嘉帝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来是太上皇不但给他赐姓,更是将他记在孝康皇帝名下。
二来就是赵观月的相貌,虽然皇后说是因为他有一双和宝如一样的眼睛,但是永嘉帝的疑心却没有完全消除。
他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立刻让人去叫路乾。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路乾也一同出城迎接太上皇。
永嘉帝说道:“你见到赵观月了,去查查他的来历。”
沈观月原本的户籍在梁地白鹤村,他和泥鳅以及沈望星都是同一户籍。
但是太上皇觉得梁地户籍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离开童州之前,在童州给他们重又办理了新的户籍,现在他们三个都是童州户籍。
童河岸边有一座河仙观,童河水患,河仙观被洪水冲毁,而沈观月、泥鳅和沈望星三人,便是河仙观的俗家弟子。
这样一来,太上皇在童州治水时遇到沈观月,便说得过去了。
路乾很快便把沈观月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河仙观里收养的孤儿,在道观长大,道观被冲毁之后,他与师兄弟们怀着一颗良善之心,前往高平,协助衙门安抚灾民。
至于沈观月带去的粮食和银子,在他与太上皇的关系公开之后,这些粮食和银子便有了来处。
还用说吗?
太上皇给的!
路乾做了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他看着查到的消息默默摇了摇头。
这消息太好查了,也太清楚,太正常了。
一个道观里长大的少年,是怎么走到太上皇面前,又得到太上皇青眼的?
还有这些消息,据他所知,早在太上皇尚未进京之前,观月公子的美名在京城便已街知巷闻。
有人在为他造势!
谁有这个能力?
还能是谁?太上皇!
太上皇为何会如此看重一个半路上的认的干孙子?
结合今天在城门外,那些纨绔眼中的意外,路乾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他没有急着把查到的消息向永嘉帝汇报,而是派人去查那几个纨绔。
第一个被查的就是永平侯世子。
可是谁也没想到,永平侯世子吃坏肚子,上吐下泻,回府后就病倒了,府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两名孕妇,担心他将病气过给别人,永平侯下令,将世子所住的院子给锁了。
因此,现在永平侯府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世子患的可能是疫症。
第二个被查的是宋京,路乾看着清楚,当时昌平伯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可是宋京竟然不知去向!
之所以不知去向,是因为宋京经常逃学出门玩耍,有时一走便是几天,家里管不了就不管了,反正他身上有银子,身边又有护卫,饿不死也丢不了,银子花光了也就回家了。
守城的旗手卫证实,傍晚时分,宋京和几个纨绔带着护卫出城去了,身上背着弓,一看就是去打猎了。
而与宋京一起出城的几个纨绔,竟然全都在路乾要查的名单上!
也就是说,除了因病不能外出的永平侯世子以外,其他几个全都出城,不对,是不知去向。
毕竟就连他们家里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而守城门的旗手卫也只是看到他们出城,上了官道。
偏偏这几位都是家里不能承袭爵位、混吃等死的小儿子。
好在还有两位,也在名单上。
谁啊,禄王府的碎大石兄弟!
这两位出名的神出鬼没,想要见到他们可不容易了。
偏偏这次他们竟然都在府里,哪里也没去。
锦衣卫来找他们,禄王世子:“那两个不孝子又闯祸了?我就知道他们闲不住,和路头儿说说,把他们留在诏狱里吧,什么时候本世子死了,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
碎大石兄弟被叫到了锦衣卫,两人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好奇极了。
路乾早就知道这两兄弟的大名,谁让这两位闯祸都能闯出花样呢。
“你们以前见过赵观月吗?”
对待这种熊孩子,路乾直截了当。
“你说谁?”
“赵观月!”
“赵观什么?”
“赵观月!”
“什么观月?”
“赵观月!”
“赵什么月?”
路乾闭了闭眼睛,这俩若不是禄王府的准世孙和二公子,他真想一人一巴掌呼死他们!
“太上皇的义孙,你们以前可认识?”
“义孙是啥?阿弟,你知道吗?”
“义孙就是干孙子。”
“那为啥不说干孙子,反而要说义孙?”
“可能是这样显得有学问。”
“显得有学问有啥用,能当饭吃吗?”
“不能当饭吃,只能显得很傻。”
路乾
“你们回去吧,没事了。”
碎大石兄弟齐齐摇头:“我们不走,说好的要让我们留在诏狱,住锦衣卫的,吃锦衣卫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谁答应你们留在诏狱了,那是想住就能住的地方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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