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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脸上的笑意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在接下来遇到的每个人面前,梁远京都要回答一遍这个答案。
检票口帮忙的保安老头认出来她,笑吟吟打了个招呼。
“又来找林老师啊,哎,这位是新招的学生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陶舒然笑了笑,刚想要解释,就听梁远京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她的追求者。”
保安老头乐了。
穿过安检入口,陶舒然扭过头警告似的看了眼他。
看展过程中遇到一个系的同学,人家笑着喊她“学姐”,挥挥手打招呼,“你也来看展啊。”
“这位是?”
梁远京抬了下手,对答如流。
“哦,我是陶舒然的追求者。”
等人走后,陶舒然回过头,无可奈何地喊了他一声。
“梁远京!”
“我在呢。”他用手指碰了一下她的,笑着问,“有何指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陶舒然对梁远京真是没有任何招式。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创口贴,是之前那套hellokitty剩下的套组,气呼呼地撕开包装,踮起脚贴在他的唇上。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
梁远京扬了下眉,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五官每一寸都尽显凌厉,薄唇上贴着一张mini尺寸的创口贴,不仅没显得怪异,反而衬托那双深邃的眼睛更加深情。
他不说话,俯下身掀着眼皮注视着她,又好像把一切的话都说了。
陶舒然脸皮薄热,在他的注视下悄然红了脸庞,她妥协道,“好啦,如果你保证不乱说话的话,我就帮你拿下来。”
梁远京双手背在身后,俯身和她平视的高度,他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
陶舒然伸出手刚想要帮他摘下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林亭舟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喊了句,“阿京?”
似乎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陶舒然抬起的手僵硬了一秒钟,随即飞快撕下梁远京嘴上的创口贴,她把手背在身后,目光飘忽地往天上望,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
走近了,林亭舟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
她问:“最近休假?”
梁远京“嗯”了声。
林亭舟带着了然的笑意:“前几年一天不休,全都攒着今年休了?”
梁远京扯了下唇:“这不是回来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伸手带了一下陶舒然,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陶舒然拍了下他靠过来的手,整个人都还在紧张着呢,连林亭舟什么时候走的都还没发现。
“这么紧张?”
梁远京笑得没正形,却又很认真地告诉她:
“我奶奶早就认可你了。”
陶舒然心跳错了一拍,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我们分手那个月吧。”
梁远京语气轻松:“我回去找你,奶奶让我不要打扰你学习。”
“我说我喜欢你,就认定你了。”
陶舒然睫毛轻轻颤了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分开后,你有回去找过我?”
“嗯,那时候你去了外地作项目,我在抚庆等了会,后来接到通知去集中训练,之后手机上交,再也没有消息。”
他自嘲地笑了下:“当时飞行员选拔在即,每一年都有可能面临淘汰,我想了想,我一个连自己未来都不确定的人,又怎么敢向你许诺未来?”
陶舒然愣在原地,与此同时,梁远京把手里的书包递给她,顺便拎出那袋一直藏在身后的薄荷糕。
“你刚刚肯定没听见,奶奶说让你等会去找她。”
陶舒然:“林教授还说什么了?”
“还说我没正形,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梁远京仍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好像什么风浪都打不倒。
他伸手拨了拨她脸颊上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薄荷糕是给你饿了时候吃的,改论文费脑子。”
陶舒然低低“嗯”了声,整个人还沉浸在他回来找过她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里。
她向前走了两部,又忽然回过头转身看他。
“但是你现在已经成为机长了。”
梁远京也笑着说:“是啊,我想要的未来,就近在眼前。”
他话里有话,陶舒然也听懂了他要说的意思。
她愣了下,刚想要说话,就见梁远京招招手,示意她往里面走。
在陶舒然改论文期间,梁远京一个人闲来无事在博物馆里乱逛。
其实这个地方他太熟了,早年林亭舟在这儿工作的时候,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这儿。
林亭舟忙的没空管他的时候,会叫司机把他送到航空研究所。
回忆起来往事都好像在眼前一样。
此时此刻,站在刚修好的新馆前,梁远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其实都在和飞行和文物两件事为锚点。
也许他爱上陶舒然,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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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
爷爷让他找到梦想,奶奶让他发现爱人。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下,抬腿迈进新修好的展览室。
这是个小型的书画展览室,里面主要收录了宋朝以来的各类书画,其中大部分是有林亭舟团队经手修复的。
新馆刚开不久,又是清晨,来参观的人还不太多。
大厅的墙面上挂着修复室的记录相片,用来科普,梁远京抬起头一张张照片找过去,希望能找到点和陶舒然有关的。
他没找到照片,视线却在正中央挂着的一幅毛毡板上停下。
这是个心愿墙,大概是开业时搞活动用的,旁边摆着一堆便签,由在场的人亲手写下,用图钉钉在木板上。
梁远京之所以停留,是因为他认出了陶舒然的字。
在偏向角落的一张黄色便签上,她用深蓝色的秀丽笔缓缓写下一行字。
「祝我爱的人幸福,终得圆满。」
看到这行字,梁远京心里触动不已。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许下的每个愿望都在祝愿他好。
那她自己的幸福呢?
这张黄色的便签上被路过的人好心留了一句话——「你爱t,t就已经圆满了呀。」
陶舒然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句话愣了下,又添了一句上去。
她写道:「不一定,有可能他不喜欢我。」
透过这句话,梁远京仿佛可以窥见当时陶舒然落笔时的苦涩无奈。
这五年,她是守着怎样的心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在无数次偷偷望向他的目光里,又有多少次的伤心失意。
“你好,请问这里有笔吗?”
梁远京找旁边的管理员要了只笔,他重新取下这张便签,一笔一画在纸上写下两句话。
「已经圆满了。」
「因为我爱的人是你。」
……
“有笔吗?”
林亭舟接过笔,在打印出来的论文上画了个框,认真说,“这个地方框架有点问题,你得拿回去重新改。”
“还有这句,不够严谨,你看改成这句怎么样。”
陶舒然点点头:“好的,老师,我重新改。”
“对了,开的新馆你去看过没?”林亭舟抽空跟她聊了会,“里面还收录了你的一份作品,这么多年来,你可是里头最年轻的。”
陶舒然受宠若惊:“真的吗?我等会去看看。”
她回抚庆就在马不停蹄地写论文,做毕设,连双休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刚好来了博物
馆,陶舒然想了想,顺路也拐进新的书画展看一看。
其实比起作品,她更记挂留在那里的一张便签。
原本是开馆那天,师门里起哄写的,她以为这张便签挂不久,很快就会随风飘零掉。
没想到过了一整年,她这张还稳稳当当挂上去。
记得当时顾颂年还愤愤不平说:“凭什么我写的那张早日暴富就没了!怎么师妹这张一直都在。”
“老天爷怎么也偏爱恋爱脑啊。”
靳泊屿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别乱给人家套帽子。”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知道吗?”
顾颂年和陶舒然同时脱口而出问:“什么叫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靳泊屿挑了下眉,慢条斯理说:
“情愿自己不幸福,也希望他幸福。”
……
昔年场景似乎就在眼前,陶舒然仰起头,眼角无意识落下一滴泪来。
她伸手抹去,其实在写下这张便签开始,所有混沌的心绪就已经明了。
她从未忘记过梁远京。
一生也只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风吹动扉页,明黄色的便签明亮扎眼,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样,陶舒然定定站在这张便签面前发呆,回忆自己曾经的青春时刻。
在她视线渐渐发散之时,她忽然发现这张便签上又多了一行字。
几乎刻入dn里的字迹,据说一个人的字体能够反应这个人的性格,陶舒然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偷偷临摹过他的笔迹。
除了梁远京自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的一切。
看完整句话,陶舒然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憋着眼泪,缓缓从毛毡板上取下这张便签。
隔壁办公室里的大爷跑出来,刚要提醒,见到是她,松了口气。
“小陶,怎么把东西拿下来了?”
陶舒然破涕为笑:“因为已经圆满了。”
走出来的时候梁远京正站在门口,院子里一棵香樟树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不变,头发被风吹的扬起,露出明亮耀眼的一双眼。
在很多时刻,陶舒然觉得梁远京似乎从未变化。
她还停留在她记忆中最青春年少之时。
“怎么蔫了吧唧的。”
梁远京伸手接过她的书包,松松垮垮单肩背着,顺手牵着她走在马路内侧。
他偏过头来打量她的神色,看见她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一样,立刻神色一凛。
“有人欺负你了?”
陶舒然摇摇头,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她空下来的一只手飞快抬起,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假装抱怨说,“我的论文要大修,天啊,毕业怎么那么痛苦。”
梁远京轻轻笑了下。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这姑娘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跟在身后喊了声,问,“你干嘛去?”
陶舒然长叹一口气,连头也不回。
“回去改论文。”
就这么结束了?
梁远京快步跟上去,再度握住她的手腕,他哼笑一声,“不行。”
“你今天晚上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晚上?”
陶舒然差点咬到舌尖,目光闪烁着盯着他看,过了会儿又受不住地移开,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什么意思。”
“想什么呢。”
梁远京缓缓俯下身,曲起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她的额头,声音含笑道,“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而已。”
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陶舒然同学,我怎么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思想好像变成熟了很多?”
听得出他话里的戏谑,陶舒然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正因为梁远京逗她,后面的路程,陶舒然都变得安静无比。
直到他们走到抚庆附中,她再也不能保持从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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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舒然愣了愣,抬头问他,“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梁远京想了下,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开口的一瞬间,低下头看她的表情却很认真。
他缓缓道:“因为我想走你的路,看偷偷望向你的背影,是什么感觉。”
“这次,你走在我前面。”
陶舒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梁远京开始渐渐和十八岁穿着蓝白校服的那个男生融合。
他是想要圆她十七岁时的一场梦。
想到这里,陶舒然眼眶微微湿润,视线开始朦胧。
她不发一言,只是沉默而又安静的走在去操场的那条路上,即便闭着眼睛,她也能知道在下午六点一刻,夕阳刚刚垂落之时,梁远京会在西南角的方位打篮球。
每当他高高抛起掷下,周围的欢呼声不停,而她仰着头倾慕他,总觉得一整个灿烂晚霞都被他踩在脚下。
这一次,不再是仰慕者,她作为故事的主角亲身来到这片篮球场。
由梁远京亲自牵着她过来。
也是这时候,陶舒然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两层高的观看台。
此时此刻,她在观看台上坐下来,而梁远京撑着手臂靠在栏杆上,风吹起他蓝色衬衣,优越的侧脸轮廓,从陶舒然的视角看过去,自称一幅无可挑剔的画。
梁远京仰起头,喉结滚了下,指着不远处让她看。
陶舒然目光跟着望过去,看见在一片灿烂的晚霞下,特属于高三的那栋白色小楼。
这个地方的视野卡的极佳,恰好能看见那栋小楼走廊尽头的一点风景。
陶舒然瞳孔缩了缩,好像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某个事实。
她下意识看向梁远京。
很巧,他也在看向她。
“我有跟你说过吧,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在每个清晨,当第一束光洒向人间,你背书的声音会伴随着我耳机里的英语听力一同响起,我坐在这里,偶然抬头的间隙,会看见你捧着书一边走一边背诵,那时候空气里的尘埃在跳舞,你的脚步也是。”
“你跟我说一定要考庆大,那股执拗劲儿还挺眼熟,后来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连目光也忍不住频频放在你身上,我开始关注你,偶尔会和傅长沛主动讨论你,渐渐的,会因为我们共同要上庆大而感到窃喜。”
梁远京深吸一口气,兴奋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一样。
因为激动而发亮的眸,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一双眼睛完全专注地看着她。
“陶舒然。”
梁远京庄重而又认真地对着她说:“其实我从高中就有点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说:平凡普通的少女也可以拥有这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陶舒然对梁远京贵在坚持的爱恋,恰恰也成为他看向她的目光。
其实在每一个人生困境里,我都咬牙跟自己说坚持,因为逆水行舟,回头看一切都不算什么。
人都会遇到失意期,即便再难过,也要一而再,再而三拯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摸头][摸头][摸头]要完结了比较感慨,随便叨叨点,嘿嘿嘿祝福大家顺利呀!快圆满了,心情都好了!
第63章 潮湿雨
十七岁那年埋下的种子终于开成了花。
陶舒然双瞳微微放大,整个人陷在这句话中出不来。
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找到自己的声音,发颤着问,“你是说……”
“是。”
梁远京急急打断她:“我比你所想象的,还要更早的喜欢你。”
“只是我在情感上过于愚钝,以至于爱情的脚步走了又走,我都不觉得那是属于我的。”
“和你假恋爱是因为不想你跟别人谈恋爱,其实每次听到你暗恋别人的消息都会醋的不行,我归结于是你喜欢的人太差劲,其实是因为我自己心生嫉妒。”
栏杆外的香樟树簌簌而响,陶舒然偏了下头,眼泪笔直掉落下来。
时至今日,她感到笼罩一整个青春期的潮湿雨季终于停了。
永远高悬不落的月亮。
奔向她而来了。
陶舒然哽咽着说:“梁远京,你现在说这些,又是要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就是不想你有任何遗憾。”
梁远京单手插兜,目光遥遥望向远方。
视野之中,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日以继日捧着书苦读的少女,晨曦打在她沉静的侧脸,起初他只是有点儿好奇,好奇第二天她还会不会来。
努力的人很多,能够持之以恒日复一日的人却很少。
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的眼睛里习惯容纳下她的身影,每每训练结束后,总是下意识仰起头来望她。
“你送我的蛋糕,那天晚上我吃了,去年我经过你说的那家店,想要买一个一样的,但是店家告诉我这是提前定制的款式,因为太复杂,耗费了他整整一个星期做试验品。”
梁远京缓缓道:“你的全部心意,我都知道。”
“以前没注意到的,以后也会慢慢发现。”
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可挽回,但梁远京想,他可以用未来的某一天来弥补。
至少要叫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再有任何遗憾。
他抬起手,从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日记,笑了下,递给她。
“那天晚上,你发现了这本机长日记吧?”
陶舒然略显慌乱地开口解释:“我是无意中从枕头底下摸到的。”
“本来就是为你写的。”
梁远京伸手递给她,庄重而又虔诚。
“这是我写给你的回信,独属于陶舒然一个人的回音。”
说到她名字的时候,他咬字变得格外清晰。
陶舒然禁不住红了眼眶,手里握着的日记本沉甸甸,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它的分量。
曾经怀揣着无数心绪写下的日记,那段埋藏在青春岁月里沉默的暗恋,终于等到了它的回音。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陶舒然咬住下唇,努力不让哭声溢出,“是我自己要喜欢你的。”
梁远京俯下身来,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平视的目光无比温柔。
看着她轻声说:“不,我想要这么做。”
他再一次直接而又坦率地告诉她——
“我喜欢陶舒然,想要十七岁的陶舒然不留任何遗憾。”
“怎么又哭了。”
梁远京无奈地耸了下肩,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含着明显的笑说,“小哭包。”
陶舒然瓮声瓮气反驳他:“我不是。”
“你才是。”
“好好好,你说我是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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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京站起来,颀长身影在日暮下拉开一道很长的影子,他抱着手臂倚在栏杆上,随风远眺的眉眼是不变意气风发。
这一次,却回头看着她说——
“陶舒然,你不用给我答案,也可以很坚定的拒绝我,推开我。”
陶舒然下意识问:“为什么?”
梁远京转身看向她,眉眼压下来,收掉了那副惯常漫不经心的懒散。
这次格外认真地对她说:“因为我想要走一遍你走向我的路,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换我走向你。”
陶舒然哭着笑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这时候一定很丑,这和她十七岁时躺在床上做的美梦场景一点儿也不一样。
树下的影子婆娑,陶舒然垂下眸,看男人颀长身影完全垂下,和以往青春岁月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追逐他的背影。
梁远京倾身靠过来,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她整个人。
在这一刻,梧桐树的枝桠绽开。
她的暗恋也听到了回音。
*
关于梁远京的机长日记,一直是飞行基地里最神秘的存在。
经历了一整个白天的魔鬼训练,大家基本上晚上碰到床边就能倒头便睡。
但他们发现梁远京不一样。
在每个静谧的夜晚,他总是开一盏灯,握着笔在灯下细细地写着什么。
后来有八卦传闻流露出来,说这是梁远京写给喜欢的人的一百封情书。
那天晚上,陶舒然匆匆看了眼,觉得说是一百封情书也不为过。
今天,她彻底拥有了这本机长日记。
在房间微黄的台灯下,她缓缓翻开的第一页。
「2020.01.01雨夹雪」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但我想,一定不会就这样彻底结束。
「2020.01.25阴」
她没回家过年,我在路口徘徊了多次,也没看见她。
「2021.04.30多云」
我很想你,陶舒然。
……
「2021.07.13晴」
我开始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如果离开我之后的你是快乐幸福的,那我祝福你一生无忧,长岁安宁。
「2022.05.01晴」
奶奶今天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我很不高兴,还有你那个师兄,名字很拗口,听着就不适合你。
「2022.06.22小雨」
生日快乐,还有,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别人。
哦,这是你的生日,我许愿好像不太礼貌。
「2022.11.8多云」
今年的生日愿望:你不要喜欢别人,还有,希望你能继续喜欢我。
「2023.01.01晴」
新年的第一架航班,薄雾外的日出明丽绚烂,在这一时刻,我想起过去的梦想是冲上云霄,而现在的梦想是——你。
……
就这样,陶舒然一页一页翻过去,即便之前已经草草看过一遍,重新再看时她还是会被这些文字感动。
日记本里附了好多张照片,有梁远京第一次独立执飞时的照片,他一身机长制服坐在驾驶舱里,笑容灿烂地比“耶”,那一刻,陶舒然觉得自己做的所有的放弃都是值得的。
还有他每一次航班路过的风景,他会拍下照片和她分享,就好像她从不曾离开。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陶舒然指尖顿住。
唯一一张没有日期的扉页,写字的墨迹还簇新,看起来是前不久刚刚添上的一句话。
「都看到最后一页了,还不同意和我谈恋爱吗?」
「陶舒然,喜欢你这件事,是我五年每一天都确定的事实。」
*
隔天,陶舒然顶着哭红的眼睛开了门。
方晴宜进来的时候,她正拿着鸡蛋敷眼睛,声音低低的,一幅半睡不醒的样子。
“然然,看我今天的新衣服漂亮吗?”
方晴宜倒是很有活力的在她面前蹦蹦跳跳,来来回回在她身边转了两圈,语调兴奋地扬起。
“这是傅长沛给我买的哦。”
“还有我今天的头发,也是傅长沛给我编的。”
陶舒然抬起头,看方晴宜两侧编起的头发,像两簇刚刚好的蝴蝶结,凸显得她一双葡萄一样的眼睛更加明亮。
她噗嗤一笑,打趣道:“你很甜蜜啊,方晴宜。”
“你们在一起了?”
方晴宜状似惊讶捂住唇:“你怎么知道?”
“少装。”陶舒然说,“你们那天晚上抱着亲,我都看见了。”
方晴宜举起手:“事先声明一下,这次是傅长沛先主动的。”
“不过然然,你怎么确定傅长沛喜欢的不是你啊?”
陶舒然白了她一眼:“你真喜欢一个人,能忍着五六年都没行动?”
“就算是我这种胆小鬼,不也偷偷朝着梁远京的方向靠?”
“有点道理。”
方晴宜枕在她的肩膀上:“然然,我现在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怎么办?”
“那你直接晕过去,少吃点提子吧。”
陶舒然捏了一颗提子往嘴里放,随手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台。
方晴宜坐起来大声控诉道:“你不爱我了陶舒然,你现在连串提子都舍不得给我吃!”
比起前段时间阴郁沉默的方晴宜,眼前这个大嗓门嚷嚷,时不时还冒出一点公主脾气的,显然更加可爱。
陶舒然脸上多了点笑意,她站起来,拎着钥匙走到玄关处换鞋。
方晴宜靠在沙发上问她:“你要去哪?”
陶舒然无奈地看着她笑:“去给你买提子啊。”
“哦,顺便帮你看一下你家的傅大学神在不在家,方便的话,我找个理由把你打包送过去。”
“懂我。”
方晴宜踢掉拖鞋,躺在沙发上悠闲地说,“顺便帮我带两个巧乐兹,谢谢大美女。”
如今已是深秋,叶子纷纷扬扬的落下。
对于方晴宜要的巧乐兹,陶舒然心里是没报大期望的,毕竟路边小店很少一年四季会备全品种口味的冰淇淋。
她去路口买了点水果,回来的时候刚好经过傅长沛那里。
他还是在老地方,安静地抱着一本书看,陶舒然偏了下头,笑着问,“你这儿有巧乐兹吗?”
“你们家方晴宜要的。”
“等下。”
傅长沛转过身,递给她,有点儿无奈地说,“你看着她点,天气凉了,不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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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自己递给她吧。”
陶舒然一股脑的把手里的水果塞给他,顺便还把自己家门钥匙扔给他一把。
她笑着说:“我出去逛一圈,你们自便。”
陶舒然走出去,明明是漫无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到了梁远京家楼下。
这座仿造民国时期的三层洋房小楼,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静谧。
街道两侧的梧桐依旧繁茂,被修剪的宜的枝桠,好像不论过了多少年都只有这一种形态。
她停下脚步,忍不住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传过去。
梁远京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呦,终于想起我了?」
陶舒然低下头笑着给他发消息:「我在你家楼下。」
梁远京:「怎么,这就想见上家长了?」
「可惜我妈今晚不在。」
看到这句话,陶舒然“啧”了声,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他说这句话时不正经的语气。
正想要回复,熟悉的声音立刻拉回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不远处一辆白色宾利前,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士正打着电话,她很漂亮,刚到膝盖的西装裙,一双尖头细高跟踩住,整个人挺拔出挑。
手摁在车把手上,因为手里那桶无法结束的电话一直停顿,到最后,女人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大,在空旷的路面,甚至显得有点失态。
“ok,国庆你不回来我忍了,春节要是你再不回来,梁远京,你这辈子都别回家了。”
“我说了,我就是不支持你当什么飞行员,我不想下次看见我儿子的消息,是飞机失事。”
……
这通电话以可预想的不欢而散终结。
陶舒然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也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正是传闻中的黎婉女士,也就是梁远京的母亲。
这个以一己之力登上董事会,在和梁远京父亲分开后,仍然能够成为集团实际掌权人的精英女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陶舒然明白梁远京身上那股耀眼的锋芒从何而来。
她身上那股不好惹的气质令人畏惧。
陶舒然踌躇了会,还是慢慢走上前去。
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黎阿姨,你好,我叫陶舒然。”
黎婉顿了下,被气的气息还没平复,乍然见到她,瞥了眼,冷声问,“你是?”
陶舒然抿了下唇说:“我是梁远京的同学。”
“你刚刚说你叫陶舒然是吧?”
黎婉抱住双臂,垂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意外不明笑了声,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陶舒然目光恳切,“就几分钟。”
黎婉没先给她答复,而是偏头往车内副驾位置喊了声。
“小董,帮我看一下去机场最快要多少时间。”
得到了准确数字,黎婉低头看了眼表,说话很干脆。
“我给你五分钟。”
陶舒然愣了下,还没习惯她这套对下属的口吻,她很快反应过来,为了不浪费这五分钟,语速放的飞快。
说到最后,陶舒然感觉黎婉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难以忽视。
她硬着头皮抬头看过去,小声说,“这么多年来,他训练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他为了克服失重产生的眩晕感,自己夜里偷跑出来练习,为了补上因为训练耽误的功课,每天清晨都起来自习。”
“他比所有人都努力,阿姨,您也心疼一下他吧。”
至少不应该是打压,陶舒然经历过,也明白这种梦想不被家人珍视而支持的感觉。
五分钟到了,黎婉却没有着急走。
过了会儿,她慢慢开口,“这位同学,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提这个建议?”
陶舒然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和她直视。
分外坚定地说:“以梁远京女朋友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还有1章正文完结!!![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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