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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舆图。但是线条太过凌乱,我认为这是一张需要破译的舆图。”
需要破译的舆图,那确实是很重要了。
章子墨跟乞丐似的蹲在墙底下,神情严肃道:
“我们得尽快破译出来,看看这个舆图指向哪里,代表什么……每晚出来破译太不现实,可是白天的话,园子里到处都是工人,哪有什么隐秘的地点给我们专心破译舆图?”
这一席话把所有人都给问到了,一时陷入寂静中。
半晌,章景暄收起舆图道:“明日上工再说。今日太晚,你们先回去。”
一个晚上不在大通铺睡觉,解释一下还能糊弄过去。但是三个人久不归来,那就很惹人怀疑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秦放三人正准备往回走,章子墨忽然回头,按捺不住地问道:
“方才你们俩躲后面,你来我往的,做什么呢?”
薛元音一听这个就烦,到底还是章景暄温声道了句:“没事。”
但这句话叫章子墨隐隐有点激动,显然加深了误会,目光在两人身上瞄来瞄去。
……
告辞了秦放三人,薛元音一回到院子,就转身怒视章景暄,有种受到欺骗的感觉:
“你为何不提前说你会武?”
“我说与不说,不都没影响到我们的行动么?”
章景暄掀起眼皮,道:“更何况,我并不会武,我打不过你。”
薛元音瞪大眼睛,刚想指控他睁眼说瞎话,章景暄就淡声解释道:
“我少时身子不好,祖父曾寻遍天下名医为我诊治,可惜效果寥寥,后来偶然得来一个不算医治的偏方——让我习轻功,调内息,梳经脉,活骨血。以此坚持下来,身体会由内而外、脱胎换骨。只是练武是不可行的,于我而言负担过重。”
薛元音有些狐疑,明摆着不信。
章景暄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放出来。
薛元音:?
不是吧,她怀疑归怀疑,她还不至于去摸他的丹田啊!
那个部位如此私密,怕是得解开裤带吧?指不定亵裤也要解……她才不屑于去碰!!!
章景暄一脸平静地勾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脉搏上,薛元音这才意识到章景暄是想让她摸他脉搏。
她顿了顿,假装无事发生,指腹触及他的脉搏,其中有淡淡内息在流动,却不像是经受过习武训练的样子,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等学元音收回手,章景暄整理好袖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让你搭我脉搏,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薛元音感觉脸上有点热,扬声辩解道:“你莫要误会我!我就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哪能随便摸人脉搏!”
简直放屁,她真会睁眼说瞎话。
章景暄深深看她一会,没再继续话题,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最好是这样想。”
薛元音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冷哼。
真自恋,他当她多想碰他呢!
不过……
她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他颀长身形上一掠而过,宽阔的双肩、短打扎紧的窄腰,还有手臂隐隐露出的薄肌……
该说不说,他脱掉修饰的锦衣裘服,仅穿一身布衣短打,展现出来的身量确实比她想象中有力得多,脉搏也沉稳有力,完全不像外界评价的那般清瘦文人。
他莫不是偷偷嗑什么药了吧?
薛元音先前那个想法又突然冒了出来。
她想看看他脸上出现其他表情,顿时蠢蠢欲动起来,遂拖长了声腔道:
“若我说,我在想你的丹田摸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章景暄有些意外她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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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太像她以往讲话的风格,看了她好一会,才淡然道:
“那你也只能想一想了。觊觎我身体的人太多,男女皆有,轮也轮不到你。”
薛元音:“……你可真自恋,我不需要!”
担心看得太久会引他多想,薛元音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移话题道:
“小时候我俩天天一起玩,我怎么也没见你习轻功?”
章景暄淡淡瞥她一眼:“只是你天天在玩而已。”
薛元音:“……”
章景暄又平静地道:“你瞒着我习轻功一事,不也是有意隐瞒吗?”
这倒是实话,薛元音想了想,决定两相抵消了。
困劲上来,她打了个哈欠,隐约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儿。
她好像原先想要追究章景暄什么事儿来着?
太困了,不管了。
薛元音打着哈欠跟章景暄摆了摆手,扭头就回屋睡了。
倒是章景暄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侧眸多看了她一眼。
情形紧急,不小心踢她屁股那事儿……她难道忘记要发脾气了?-
次日,县令府夜里遭贼的事情,刮风一般传遍泉阳县,当然也传进园子里。
一行几人眼底挂着偌大黑眼圈,在一干工人队伍之中听管事情绪激愤地强调着纪律规训。
因为昨夜遭贼,管事气得骂天骂地,吐沫横飞。
薛元音忍不住打了个打哈欠,昨夜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她困得恨不得原地晕倒。
旁边章子墨低声问道:“管事讲哪了?他应当不知晓我们从大通铺溜出去的事情吧。”
沈砜不耐烦道:“困死了,不知道。”
章景暄瞥他们一眼,这群人太显眼,他淡淡提醒道:
“站好,莫要被瞧出端倪来。”
于是所有人都努力去睁开双目无神的眼睛。
罗长风跟他们同一个队,却从没见这些人如此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道:
“你们……昨夜是当鬼去了?!”
没当鬼,当贼去了,一晚没怎么睡。
章子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好兄弟,别问了。”
管事说完纪律,又开始让众人上交之前命令的手写保证稿,一个小队一起交上来。
罗长风掏出手稿,扭头瞧了瞧,迟疑道:“你们手稿写了吗?”
章子墨从瞌睡中惊醒,一脸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几人:“交什么?什么稿?怎么当工人还要交课业稿?!”
罗长风解释了一遍,因为他们这些工人纪律散漫,管事让每人抄一遍县令家的纪律规训并背熟,不认字的就用手画押。
当下授业启蒙普及广泛,哪怕是做工的工人,认几个基础字也没问题。
沈砜没写,秦放也没写。
薛元音也没写,手写稿那是什么玩意,昨日光策划着去夜探县令府了。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章景暄道:
“完蛋了!县令府刚刚遭贼,我们五人就……”
只见下一秒,章景暄一脸淡然地掏出两份抄写稿,在众人活像看叛徒的眼神中交了上去。
章景暄平静地对薛元音道:“我昨夜帮你写了,就当是误踢到你的道歉。”
薛元音:?
薛元音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样,脑海里走马观花,瞬间全都想起来了!
他昨夜把她当诱饵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实乃奇耻大辱!!!
管事把没交手稿的人给狠狠训斥一通才离开,大家三三两两回到位置上开始干活儿。
薛元音再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把章景暄这张平静淡然的俊脸给揍肿:
“我就说你怎么这般好心,还帮我交一份,原来你记得你都干了什么!”
一回想起来,薛元音就觉得羞耻且愤怒,那可是屁股!姑娘家的屁股!他就那么毫不犹豫地给她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她要杀了他!!!
大概是看她当真要恼羞成怒,章景暄加快语速道:
“抱歉,当时情急,我没来得及考虑太多。”
薛元音冷笑一声。然而一瞬间,另一个诡异的念头在脑海里划过。
她迈步在他身侧随意走了走,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窄腰束缚之下的臀部部位。
虽然这一行为十足变态,但她还是盯着那处欣赏了几眼——被粗布裤遮掩住,好像有点儿翘?但又似乎不那么翘,不晓得……
薛元音收回诡异的眼神,换上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弯起一双笑眼道:
“我这人呢,也不是不讲理的,我可以不介意你踹我一事,只要你也让我踹回来——”
章景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知晓她在想什么,冷冷打断她:“不可能。”
说完他又平静地加了一句:“此事你想都不要想。”
薛元音扬了下眉,并不生气,微笑着循循善诱,瞧着和善极了:
“我知道,世家公子都爱面子嘛!怎能忍受被踹臀之辱?我理解的。这里人多,太不方便了,等晚上回院子,我再踹你一脚,此事当揭过去了。亦或者,你愿意让我摸回来……这也是行的嘛!”
章景暄目光复杂地望着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条件,如此诡异又如此变态。他稍微沉吟了下措辞,委婉道:
“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薛元音既然已经说出来,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管他怎么想呢,她爽了最重要。
她气定神闲道:“一来一往,你自己也吃个亏,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章景暄淡淡瞥她,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薛元音看他这不容置喙的态度就知道没戏,心里止不住的遗憾,不甘心地说:
“怎么了,我就能任由你踹,你的就不行?你的屁股还能是金子做的,碰不得摸不得?
章景暄眉头压了压,道:
“我非故意要辱你,但你在非情急之时故意辱我,我断然不可能答应。”
薛元音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断掉脑子里这个念头。
但是不对他报复点什么,她又觉得吃亏。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大抵是昨夜没睡足,导致她有点昏头,话不过脑子,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你不让我碰后面,那碰碰前面的?”
等薛元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空气已经陷入静止了。
第23章 她感兴趣的是他剥下衣冠的身……
薛元音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竟然当着章景暄的面在口吐如此狂言!
她的视线下意识就往他下面落去,半途清醒过来,急忙收住视线,抬眼和对面的章景暄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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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抵没想到能从她口中听到这话,向来冷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微凝,旋即眉骨轻抬,浅茶色双眸幽幽看着她,缓慢地道:
“前面……你在说哪个前面?”
薛元音莫名听出一种算账的语气,配合他温凉的声线,莫名有种被亲兄长逮住做坏事的慌张感,下一秒才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兄妹那般相处的关系了!她已经很久没再喊他“哥哥”了!甚至还打了个赌!
想到此处,她回味方才章景暄脸上出现的一瞬间难以置信的表情,莫名地,一股隐秘的兴奋感占据上风。
她有点蠢蠢欲动。
薛元音不经意地朝他那处瞥了一眼,轻扬下巴挑衅道:
“怎么了?你太小啦,不敢给碰?”
章景暄被她气笑了,语气冰冷道:
“薛元音,谁教你的这般对着其他男子口不择言?”
薛元音轻哼:“我父亲都开始给我寻入幕之宾了,哪里口不择言了?难不成……章大公子如此恼怒,是连我的入幕之宾都不如,自卑了?”
该说不说,这一套挑衅下来,章景暄的脸色明显变得冷沉沉的,看样子像是被气出闷火了。
他忽然勾了勾嘴角,语速很慢,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
“薛大小姐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
若是以前,薛元音定然第一时间强烈否认,还会叫他莫要自恋了,但她现在窥见他平静面孔上也会出现其他表情,处于兴奋的状态里,很想再挑衅他一下。
于是她意有所指地道:“我只对漂亮的身体有兴趣,章大公子以为呢?”
章景暄轻哂一声,道:“伶牙俐齿,倒是比你以前长进了。”
薛元音轻抬下巴看着他,见他再也没说其他话,便知这次交锋是自己赢了。
她居然在嘴皮子上也能赢他一回!
发现了一个能让章景暄吃瘪的方式,薛元音的心情都极好,就连干活儿都有劲了,感觉自己能一铲子刨掉三里地。
倒是章景暄一上午没主动跟她讲话。
薛元音单方面认为他是自卑了。也许是说他前面那处小,把他伤心事给戳中了吧!
大名鼎鼎的章公子居然也会有不足之处,啧啧啧!
薛元音闲暇时也认真观察了章景暄几次。
以前只知晓他脸蛋长得好,没有在意过他身材如何。如今他穿一身短打布衣,身躯颀长漂亮,露出精壮的臂膀,她甚至能看到晶莹汗珠从他晒得白皙偏红的皮肤上滚落。
章景暄到底是怎么做到穿锦衣裘服显得清瘦,穿短打布衣又显得精壮的呢?
以前也没发现他身材这么好啊。
心中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正在酝酿扎根,蠢蠢欲动。
这个想法有些过于惊世骇俗,被某个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薛元音遗憾地把它强压下去。
章景暄视线淡淡扫来,薛元音偷看被抓了个现行,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片刻后,等他目光移开,她又把视线投过去,贪馋地欣赏了几眼。
若是父亲也给她寻来少年伺候身侧,她也要这种身材的。至少不能比章景暄差太多吧!-
直到中午,用过午膳,章景暄终于来寻她,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等会用完午膳,寻个借口跟上来。”
对上她的表情,章景暄难得补充一句:“正事。”
“哦。”
薛元音遗憾地答应下来。等用午膳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她等了片刻,避人耳目跟上章景暄道,“这是去哪?”
章景暄边往前走边说:“章子墨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能避开管事和其他工人,让我们伺机过来一趟,一起破解舆图线索。”
薛元音狐疑道:“这园子里竟然当真有僻静之地?”
章景暄摇了摇头,道:“先看看他说的是什么地方。”
等薛元音走到地方,才知道章子墨说的僻静之地是何处——园子里有个小湖,湖上有个湖心亭,因为风太大,泥沙纷飞,又不在他们工人的施工范畴里,因此没什么人过来。
薛元音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就被风沙糊了满嘴。
“咳咳咳!呸呸!”她把嘴里的风沙吐掉,再张嘴说话,再次被糊了满嘴。
秦放三人已经坐在湖心亭里等他们了,秦放遥遥招了招手,刚开口就被一股风沙糊了满脸。
如此往复三次,他有点恼火,扭头想对章子墨说点什么,薛元音眼睁睁看着这时一股大风伴着泥沙刮来,把秦放的话音都给吹得支离破碎,只听秦放恼火地道:
“这——就——是……你找的……僻静的地儿~?这个地方、呸呸、你觉得能——谈——事儿?”
一句话给他吹得山路十八弯,还附送满嘴的沙子。
薛元音:“……”
确实很僻静,但还是算了吧。
最后湖心亭自然是不成了,因为被章景暄一口否决。
薛元音强烈怀疑他是不想开口被糊一嘴风沙,毕竟此人是多么的注重外在衣冠形象。
之后的几日,章子墨陆陆续续又寻到了几个避人耳目之地,什么莫名其妙的犄角旮旯都有,但都不太合适,甚至他还寻了个小树林,结果章景暄过去被蚊虫咬了满手臂的包。
蚊虫好像格外偏爱他,咬人都黏着他咬。薛元音瞅了几眼,感觉章景暄最后离开小树林时似乎黑着脸。
薛元音有些幸灾乐祸,她现在热衷于看他变脸色。
她观察章景暄好几日了,她没看错,章景暄确实有很漂亮的薄肌,线条起伏流畅,隐没在短打布衣之下。
此时正值夏末,虽过了暑气最重之时,但从早到晚地干活也嫌热,此地的工人们都直接光着膀子,就连秦放都不再在意形象,干恼火了就直接脱了上衣。
但章景暄从来不会,哪怕是短打布衣,他都穿得好好的,再热都从不揭衣。
这叫薛元音觉得有点可惜。
等到用完午膳,众人七倒八歪地睡在阴凉地午休,薛元音的视线又往章景暄身上打转,似有若无地打量他颀长漂亮的身形。
章景暄一开始在靠墙闭眼歇息,忽然睁眼直直看过来,神态清明,毫无困色,问道:“你这几日看我作甚?”
薛元音再次被抓个先行,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张口否认甚至气得跳脚,而是迎上他过分平静的目光,勾着几分狡黠笑意,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
“章景暄,我问你个事儿,你平时怎么练的呀?”
章景暄微微蹙了下眉:“此话何意?”
薛元音目光从他手臂上的肌理线条划过,意有所指地说:
“你这般挑食,长得高就算了,居然还有薄肌。莫不是偷偷练过吧?”
章景暄完全不受她的话影响,眉骨往下压了压,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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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才似笑非笑道:“薛元音,你是单纯为了那个赌约……”
他一顿,直视着她的瞳眸,虽有笑意,却不达眼底,道:“亦或者是,当真对我产生了好奇呢?”
薛元音唇边笑意轻轻一顿,无趣地撇了撇嘴道:“问问怎么了,你可真较真儿!章大公子的玩笑开不得啊。”
“是开不得。”章景暄眉头轻轻一抬,“薛大小姐以前不清楚,这回清楚了?”
薛元音想起心底那个荒诞又强烈的念头,一副故作嫌弃他多事的姿态,有点心虚地把目光撇开。
……
最后这个话题也没再有后续,因为章子墨很激动地宣布他又找着了新的地点,一脸自豪道:
“虽然环境欠佳,味道也欠佳……但那绝对是个安全、隐蔽、没人打扰的地方!足够我们躲开管事去破解舆图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在每个人面前信誓旦旦作保,一定是个完美的地点。
于是一行人跟着他去那所谓的绝佳地点。
一盏茶时间后,薛元音捂着鼻子,在茅房隐约的臭味里直犯恶心。
章景暄脸色隐隐变得更加难看,他看向章子墨,冷静道:
“这就是你保证的最佳地点?茅房里?”
章子墨在众人诡异的视线中,一边呕了一声,一边坚定地点了点头。
薛元音吐出口气,打量这个茅房。
抛开事实不谈,此处茅房是给县令一家人修建的,主子用的茅房,环境自然没得说,有隔开的小间,每个小间都很宽敞,里头放置一个小木板。
偷来的舆图碎片就放在茅房隔间的木板上,然后门一关,在里面做什么都瞧不见。
薛元音缓过劲来,看章景暄不太好看的脸色,冷不丁地道:
“当时伴驾去行宫的路途上,你和秦放一直去茅房,是不是就是去商量事情了?”
章景暄瞥她一眼,没答,但显然是默认。
还是秦放出面解释道:“当时路途上也不好一直坐一辆马车里,所以我们就去茅房商量泉阳县的事儿,当时茅房是给达官显贵用的,没有异味,环境很好。”
哪能像这个一样,虽然宽敞明亮,还是有隐隐臭味传入鼻腔。
大概是薛元音有过在清奚镇院子的茅房里刨清脏污的经历,竟然隐隐适应了这种臭气熏天的环境。
最终章景暄缓了缓脸色,道:“尽快把舆图破解开来,不再拖延时间了。”
舆图想要破解,最难的倒不是那些鬼画符的含义,而是要先将凌乱的线条和碎掉的边角拼好。
一个线条不对,整张舆图就都错了。
难倒不算太难,但很费时间。
园子已经初具雏形,他们工期快要结束了,必须要在那之前将舆图拼好。
最终商量好每次进来两到三人拼舆图,下次剩下的人轮换,此事就算敲定下来。
……
等薛元音出了茅房,章子墨瞥她一眼,故意拦住章景暄,慢了一步落在后方,寻了个借口道:
“诶诶,我们这样出去,万一被外头的人发现我们在茅房什么都没做,这不就露馅了!不妨我留下解手,做戏做全嘛。”
谁有心思听他在这里小解,大家全都干脆地离开,转眼就剩章景暄一个。
章景暄被迫留下陪章子墨上了一次茅房,耐心告罄,语气很冷漠:
“如果你要说的事情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等我回京一定会请二叔父给你上家法。子墨,你越来越不着调了。”
章子墨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将此事敞开来说,闻言连忙正色道:
“堂兄,我只是觉得你近日有些出格了,我才觉得不得不说——你和薛翎之间怎么回事?”
章景暄微微抬眸,道:“问这个作甚?”
章子墨摇了摇头道:“堂兄,你与她之间,走得越来越近了,堂兄自己都没发现么?当时是你亲口在家族祠堂里,对着祖父、族中前辈和大伯父保证说,一定会摒弃所有不利因素,助太子殿下保稳储君之位,延续大周千秋基业……当年所有疏远的决定,都是堂兄一手而为,还告诉我这对所有人都好……”
他轻声问:“堂兄难道不记得了吗?”
章景暄淡淡道:“我无需你来提醒这些。”
章子墨觉得有点荒唐,道:“你们近日的亲近,甚至胜于曾经那段青梅竹马、情谊笃厚的日子,我们都看在眼里。堂兄你是想骗谁?”
章景暄顿了片刻,到底主动对他解释了一句:
“我从未主动做过出格之事,也未曾对不起章家和殿下。”
除了那天晚上,他破格给她亲了一口。
但当时他的想法,也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念想,叫她莫要生了执念,仅此而已。
章子墨知晓堂兄不是撒谎之人,闻言皱起眉头:
“那当真是薛翎心仪你?她薛家可是豫王殿下的左膀右臂,她疯了不成?”
章景暄微微沉默。
曾经他也如此以为,所以那晚做了一个不知对错的行为。但是目前看来,她的想法或许与他认为的有些许出入。
最终,章景暄只平静地道:“她只是与我争夺胜负惯了,想要看我低下脊梁,抛却风骨,主动低头,为她所驯服的模样。”
以及,他有个更荒唐的推论——薛元音感兴趣的或许并不是他,而是他剥下衣冠的身子。
章子墨听了堂兄这番话,不知为何直觉不太相信,总还是忧心忡忡的。不过看堂兄这副不欲多言的模样,他识趣地没再追问,叹口气说:
“堂兄所言……但愿如此吧。”-
县令一家终于回府,听闻府里遭贼,县令大人震怒。
只是彻查一圈,毫无所获。
转眼过去十日。
园子马上建造完毕,他们快该离开此处,时间愈发紧迫。
舆图破译的这阵子,薛元音从罗长风口中得知,等园子造好,拿到工钱,他想去试试应募山里挖矿的差事。
在薛元音的有心打探之下,罗长风傻笑着说:“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干挖矿的差事,我先前身板弱,管事没相中,如今身板强壮多了,应当能应募上吧!”
薛元音想过,等园子造完,他们要不要也试试这个挖矿的差事。
……
虽然暑气渐消,天气开始转凉,但秋老虎仍在,再加上园子的活儿快干完了,众人都有点犯懒。
薛元音也有点犯懒,因为她月事来了。
之前来月事倒没什么,她身体底子好,小腹不疼,自家茅房里换月事带很方便。
但如今是在县令家的园子里,她换完月事带还要用桶接水冲掉脏污的血,还要销毁脏掉的月事带……繁琐得很。
她这几日便歇得多了些,有点羡慕地看着章景暄。
男子就是好啊,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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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月事而烦躁。
章景暄的体力也比她想象中强太多,好似不知疲倦,每日晌午她都困得要死,而他依然有精力。
薛元音在树下瞥几眼的功夫,章景暄的视线顿时扫了过来,带着几分冷淡的审视。
他这几日对她莫名冷漠,经过旁边目不斜视,她身子不适,懒得去追究缘由,也不想跟他打太极,直话直说道:
“我烦得很,你别招惹我。”
章景暄瞥她一眼,弯腰从墙边拾起一个水囊,扔了过来,落在她脚边的草丛中。
薛元音拾起水囊,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言简意赅道:
“热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没用过。”
薛元音眉梢微挑,也没问他怎么瞧出来的,大抵是狗鼻子很灵吧……她接过来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入腹肚中,熨帖不少。
她合上水囊,朝他道谢:“谢了。你哪来的热水?”
他没有答话,倚在墙上闭目养神。
“李大柱!”
薛元音喊他,见他睁眼,她冲他勾了勾手,笑道:
“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说。”
章景暄打量她片刻,明显不欲遂她的愿。但过了会,他还是走了过来,淡淡道:
“说。”
薛元音不知他这莫名冷淡的态度是不是故意摆给自己看的,但她假装没发现,把水囊还给他,顺便说了一下罗长风想去山里挖矿的差事,末了道:
“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去挖矿?”
章景暄瞥她一眼:“你给人家做工做上瘾了?”
薛元音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章景暄道:“工期太久,不去挖矿,我们得留在县城里。”
薛元音沉默了下,道:“留在县城也太费钱了,我们还要给陈婆婆发月俸,还要日常消耗。”
章子墨他们有折扇能卖,他们两个总不能去打劫他们的折扇吧。
这回章景暄也沉默了,摁了摁额头,说:
“银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无需你操心。”
薛元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先前说要教我丹青一事,现在还做数吗?”
章景暄道:“若你想学,那便做数。”
薛元音知晓章景暄不是毁诺之人,弯唇笑了笑,乌黑圆润的荔枝眼里闪烁着狡黠之色:
“那我就提前谢过章大公子倾囊相授了!待学好丹青,我就画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吓死你!”
章景暄看着她,淡声道:
“你曾说想画个人物像,可考虑好了?”
薛元音还真认真地思考起来,在他周围走路打转,边走边托着下巴说:
“我想寻个人模,最好是长得漂亮的人,这尺度嘛……最好也大一些、开放一些,可是找谁当这个人模好呢?”
她斜眼瞧他,说:“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话虽如此,其实她脑子里已经隐隐有个念头,只不过太惊世骇俗,她在尽力将它按捺下去。
章景暄面色未改,仿佛没听出来她此话何意,道:
“既如此,那你就好好练一练你的那一手烂丹青吧。”
薛元音也颇为认同地点头。
是得练一练,不然把漂亮的人模画得眼歪嘴斜、丑陋难看,可就不美了-
园子工期最后一日,舆图上面凌乱的线条破译出来了。
沈砜是这方面的能人,特意在软麻纸上一比一复刻了五张更为清晰明了的副本,人手一张。
不知他怎么捣弄的,副本舆图上面覆了层薄薄的桑皮,柔软耐折,比一个不小心就弄碎的原图好使多了。
薛元音接过来看了看,果真是一张路线舆图,打量半天,她皱眉道:
“这图上路线是指向哪里?”
这舆图虽然破译出来了,但仍然看不懂啊!这可怎么办?
章景暄看了一会,把舆图卷起来收好,道:“需要再做个罗盘,看舆图指向哪里。”
做罗盘的活儿只有沈砜会,他很自觉:“知道。”
这时园子入口来了几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女子,带头的摸约三十岁上下,头戴珠钗,腰佩琅珰,走得风姿绰约。
身后跟着的几名女子也都华贵雍容,隐隐以她为先,低语轻笑着谈论。
管事殷勤地将她们迎进来,带领着走入刚刚修建好的水榭里。
一行糙汉工人没见过这等贵人,纷纷手足无措地避让。
薛元音一早就探查过县令府,掩唇低声道:“为首的那个是县令夫人。”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县令府里的主人家来园子参观。
管事担心其他工人冲撞贵人,斥责让他们远离,而后进水榭给端茶倒水。
薛元音想听她们在聊什么,心不在焉地抬头去看。
秦放被赶到角落里,探头去看远处水榭的美妇人,焦急地皱眉:
“离太远了,听不见她们在聊什么。”
薛元音看了看秦放,道:“你块头太大,太明显了,我过去探探。”
秦放摇头:“你不会轻功,怎么探?”
薛元音刚想说她自有法子,章景暄忽然摁住她欲要起身的动作,冷静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她明白了章景暄的言外之意,惊讶道:“你还会读唇语?”
章景暄全神贯注看了一会,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译音道:
“县令夫人请姐妹们喝茶,顺便发发后院的牢骚,说县令床笫间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就罢了,他不仅时不时去后院狐狸精们那里,还总是外出流连勾栏瓦舍,大家雨露均沾都不够分的,着实空虚。”
薛元音:“……”
薛元音:“这就没必要译音了吧,你听听有没有重要的——”
章景暄示意她莫要出声,过了一会,继续读唇译音道:
“其他妇人们纷纷赞同,还抱怨说,自家官人们也总是跟着县令大人去青楼,果真男人们有钱了就会忘本儿。近两年县城有钱了,他们都快住在青楼不回家了,不知又被外头哪些个小妖精扒掉腰带,勾了魂去。”
薛元音冷不丁意识到什么,官府的男人们都去青楼?
难不成青楼里是个据点?
她心脏砰砰直跳,问章景暄道:
“能知道他们下次什么时候去吗?”
章景暄刚才就知晓这是线索,所以才会译音出来,他凝神看了一会,说:
“本月月中十五日,庙市赶集那天晚上,他们会去怡香楼。”
秦放下意识道:“届时我们去怡香楼偷听墙角,看看是不是他们的据点。”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垮:“不行!我们没钱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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