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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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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

他猛地攥紧了她。

倏忽有烈风刮过,从檐下青苔掠过,吹开枝上茂密的叶丛,径直抵进后面的窄窗。

一瞬间,窗口大开,寒风卷着刺骨般的疼痛呼啸着刮进来。

薛元音毫无防备,疼得天灵盖发麻,眼泪直冒,像锥子生生凿开似的。她疼得直挣扎,指甲几乎透过他的皮肉掐进去:

“痛!痛……痛啊!”

她在这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股锥心痛意……混沌的脑袋猛然一个激灵,应不应该发生已经不重要了,她来不及细想便道:

“没、没戴羊肠衣……”

章景暄眉心微微蹙着,显然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反而有些艰难。

他额间浸着薄汗,哑声道:“不弄里面。”

话罢,他身形有了动作,薛元音立刻感觉到他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窄窗被风力破开,吹平了床上薄纱的卷褶,径直吹至屋子最里侧,旋即毫不犹豫地贴着牢间里沥青色的墙壁肆虐刮去。

章景暄不再收敛,掌心攥紧。

屋内风力不停地挞伐开合,她心脏臊动着宛如擂鼓,额间沁出薄汗来,躺在氅衣上也禁不住随之起伏。忽而劲风猛地吹袭,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其妙用,脚趾倏然绷紧,紧咬着嘴唇,再也不能给旁的事务分出多余的一丁点心神。

他今日脾性太凶,几乎攥得她生疼,又不想因此就开口叫唤求饶,疼得直抽气,嗔着蹙起眉心,嗓音带着些许不稳的艰涩:

“你……你慢一些!”

章景暄没理,放任劲风垂着窄窗,将薄纱卷得来回晃动,只将氅衣过紧挡住风寒,道:

“你又不冷。”

薛元音气得恼火,骂道:“疼!”

章景暄强抑着心底微愠,眼尾染上一层薄红,一想到那个噩梦,彻骨的痛意和恐惧就烧灭他的理智,与压抑许久的冲动混作一起在心扉蔓延开来。

他嗓音透着微哑,带着火气,狠声道:

“疼?有多疼,你给我清楚地记着!”

稍稍停缓的劲风再次涌进窄窗,将薄纱吹得剌剌作响,满室旖旎却吹不散尽,持续不停。她躲不掉,被他强拽着,半阖着眼看着一旁沥青色石墙不停地晃动,心如乱麻。

没想到这一幕真的发生了,让她觉得不真实,但痛感逐渐消散,丝丝缕缕的愉悦如潮水般一点点漫上来。

薛元音分出心神看了一眼章景暄,他眼底暗色正浓,显然不打算很快就停。

她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就要翻身往上,章景暄动作一顿,将她拉回去,心底微愠尚未排解出去,他自然不想随便就让她如意。他复伏身靠近,勾着几分冷意,似笑似不笑地说:

“现在不行。”

薛元音气得想骂他,但她没功夫开口辩驳了。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夺人心神。

她又去用指甲挠他,最后只勉强够着他腹前的薄肌,尽力留下一道浅浅的指甲划痕。

……

繁星缀在夜空上,中途听到章景暄提起《玄女经》中步法之一的“虎步”。

她根本没心思听他在吐露什么言论,只听到一句“膝靠胸举尻卧位,跪其后刺”的教唆之言,当即满脸燥热,羞耻至极,自然不肯答应。

他拿她无法,也没工夫与她讨论这些,又攥着她躺回去。

……

薛元音痛感并未完全消散,与层层堆叠的愉悦混在一起,在脑海里攀高炸开,淅淅沥沥落了雨来。

他却未停,又将她拖入。

薛元音咬紧了唇,却奈何有溪水轻摇,比她更诚实。

……

章景暄忽然攥紧了她的腰,凛风再次刮进窄窗,禁锢着她不乱动,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忽听外头檐下冰棱缓缓滑下屋瓦的声音,它摇摇欲坠地挂在那里,劲风呼啸,快要将它吹得在窄窗里迅疾摆动,马上就要迸裂开来。

薛元音在最后的时刻,忽然张开双臂抓住他的腰身,主动贴近抱紧了他。

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前半程几乎都没感觉到痛快,反倒痛感更多,大约第一次都是如此,唯有后半段有了感觉,这是她快到的第二回……

只是事已至此,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容不得她后悔。

薛元音闭上眼,攥紧身下不断提供暖意的氅衣。

不知道这孤注一掷的选择有没有错,但没有任何遗憾了。

没能拥有他,至少睡过他,也算人生幸事。

薛元音脚趾猛地绷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任由哗然潮雨将她卷挟抛至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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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才睁开眼,逐渐回过神。

她仰起脸,看到章景暄眸底还压抑着浓浓的沉色。

烈风倏忽迅疾刮过,转合骤快,呼啸不止,只听呜呜风声在攀高,忽而一声清脆声响,冰棱砸在地上,迸溅出一股寒凉的水珠。

章景暄忽然匆忙撤身,喉间轻喘,神色间泄露几分狼狈。

没料到初次当真会比往常要快些,以至于闸口没控制住,早早松了半刻。只见零星水珠落在氅衣上、地上,但仍有一半似乎留在……

良久后,他抿紧唇,稍稍撇开了脸。

薛元音早已累过两轮,浑身酸疼,昏昏欲睡,几乎不想再睁开眼,见其情形她又撑起脑袋,用最后的心神瞥了一眼,却只看到滴点的浑浊。

檐下也有冰棱迸裂碎了一地,落了水珠,她先前就见过,对此情形已经算得上眼熟,却不知章景暄为何脸色泛冷,流露出几分始料不及、乃至微微窘迫的神色。

但薛元音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太累了,多日没睡好,现在身心疲乏至极……她有些受不住困顿,思绪开始陷入昏沉。

明日服刑,这大抵是她活着的最后一夜吧。

也不知章景暄以后会娶哪家小娘子,她看不到那个场面了。正巧,他娶旁人,她也不想看。

胸膛里后知后觉地漫上刺痛涩意,薛元音忍住眼角险些划出去的泪,喉咙酸涩,堵着想对他说的话。然而她多日未睡,身子太疲惫,已经没力气再开口了。

最后,薛元音用最后的精力,抬眸望了章景暄一眼,微微动了动嘴唇。

别管我了。

去娶妻生子,去过你花团锦簇的未来。

别再……管我了。

她心想,他这么了解她,大抵是能读懂她的意思的。

遂脑袋歪向一边,放心地陷入沉眠里。

……

章景暄在原处坐了半晌才渐渐回神。

蒲榻的姑娘已经陷入昏睡,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累极。他看着她几乎昏睡的脸,脑中忽然回想起她睡着之前望来的眼神。

思及此,他目光缓缓往旁边挪去,地上是他的玉革腰带,榻角散落着一件雪白小裤,上面是零星的血迹。往近看,他垫在底下的氅衣皱褶凌乱,脏污不堪。再往更近处看,他自己的衣袍都尚未系好,整个儿散乱开来,只勉勉强披住一个肩头,腰腹上面有一道浅浅红痕,那是她用指甲划出来的。

银月在窄窗之外高悬,从薄纱罩着的窄窗漏进来,在地上撒下浅浅辉泽,照亮了榻边地上隐约的浊色。

子夜钟声重重地敲响,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京城上空,他来时是亥时,如今已至子时。他本想最后再来看看她,却没料到实际上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章景暄身心慢慢冷却下来,头脑逐渐清醒,那些难以自控的愠怒和不理智的冲动悉数如潮水褪去。

他再抬眸看向眼前这冰冷靡混的牢间,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掌箍紧,一点点坠落下了地。纵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它都发生了。

章景暄猛然攥紧手边的锦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地轻抖。

他后日就要随军出征,远赴边疆去面对阿史烈,不知结局如何。而他竟然在出发前夕,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夺了她的身。

他在做什么?他大抵是疯了!

牢间寂静,冰冷地面上反着月亮的银辉。无人说话,唯有榻上的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太安静了,安静到不知过去了多久。

终于,章景暄缓缓躬下身,指腹用力摁住额头,闭了闭眼。

太糟糕了。

一切都失控了。

第74章 “进宫。”

薛元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巳时正了。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状态,甫坐起身,只觉得腰酸腿痛,尤其是大腿根及身下那块,酸疼得不行,她刚想下榻,又被身子的不爽利劲给逼得躺回去了。

昨晚的某些记忆模模糊糊地涌上脑海。

大氅皱褶不堪,劲风在狭窄窗子里肆虐开合地刮伐,锁链持续不断地在牢间里回响,隐秘欢愉层层堆叠,还有他最后有些狼狈地匆忙撤身……

如今冲动和欲望悉数褪去,重新面对冷冰冰的牢狱,薛元音用棉被裹紧脑袋,既感觉痛快,同时又觉得要完蛋了。

痛快的是她居然真的跟章景暄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没睡成章景暄,而是被他给睡了……但区别不大。那滋味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是极满意的。

完蛋的是,她居然和章家长公子睡到了一起,薛元音不敢想象自己今日服刑过后,日后若是被章家的一些老古董长辈知道了,她会不会被从坟冢里挖出来鞭尸。

算了……发生都发生了。

薛元音又把棉被揭开,从榻上坐起来,重新打量一眼周遭,这察觉牢间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像是被打扫过了。

她想起来什么,低头一看,素色衣衫是干净的,就连小衣都换成了新的。

是章景暄打扫的?

这个念头还没落实,阿蓁就打开铁栏门走进来,端着一碗漆黑药汁递给她,道:“姑娘,大人说这是您的药。”

薛元音接碗的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阿蓁惊了一跳:“姑娘,奴婢并不知这是什么药,您这就喝了?万一是毒药呢?!”

薛元音觉得好笑,说:“不是毒药。”

阿蓁疑惑地问:“难不成是补药?可是大人不是说补药在药膳里么……”

薛元音道:“不是。”

心道,不就是避子汤么,章景暄定然是昨晚不小心弄在了里面。

阿蓁想了想,又有点纠结地说:“姑娘,早上有个人来这里看了看你,见你没醒他就走了。”

薛元音心里惊讶章景暄居然还来了一趟,问道:“几时来的?”

阿蓁说:“卯时就来了,天还没亮呢。”

卯时?这么早?章景暄难不成一夜没睡?

许是他要上朝,所以顺道拐来看看她?

薛元音没再多问,把碗还给阿蓁,阿蓁带着空碗出去了。

因为方才提到章景暄,薛元音回忆起来昨夜她做了一个梦。

大抵是章景暄昨日状态不对劲,所以哪怕经历了一场堪称冲动的欢爱,她还是对他不对劲的情绪始终惦记着,就连梦里都是他在问她: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章景暄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题,就刚到清奚镇上时,她与他在沙盘对弈,他态度很是散漫。

当时的薛元音不以为意,甚至担心章景暄会误会她中意他。但现在她却隐隐产生不安的怀疑,总觉得章景暄背着她在做什么。

不过在昨夜的梦里,薛元音并没有想太多,只笑嘻嘻地答道:“若你这个不再与我作对的人死了,我一定会好好庆贺一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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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窑子吃美食,好不快活。”

现在想来,薛元音有点庆幸这只是个梦。

旋即又更庆幸昨晚勾得章景暄夺了她的身。

他那般一个活在世家族规之下的嫡长子,若是发生了这种事,还能当做无事发生,无牵无挂吗?

薛元音自认并不小气,然而在他身上,她总想自私一回。

哪怕她死了,她也要在他心里烙个影子。

这样,今日黄昏时服刑,她才能心无遗憾地走-

临近大军出征,大周朝的早朝朝会取消了,改成在御书房的小朝会。

太子召臣议事,有事即来,无事即走,在父皇病卧床榻、大军即将出征的关头,他没工夫再与其他清闲的臣子拉东扯西。

章景暄离开牢狱,踏着早晨蒙蒙雾色,径直回了章府。

章家老爷子虽然住在章府,但年事已高,不再管事,族长兼家主早已归落给章承礼。

待章景暄寻到父亲时,章承礼方起床不久,正在灶台前看着下人给章夫人煎药。章夫人年轻时身子亏空,这些年间一直在服药调养身子。章承礼对此事最是上心。

见到章景暄,章承礼仿佛知晓他来做什么,没说什么便去了书房,待关上门,章承礼才道:

“终于要来说服我了?”

章景暄静默了几秒,道:“我来问父亲借印章。”

章承礼敏锐道:“你要写信?写信给谁?内容是什么?若风险太大,你要章家陪着你一起承担么?”

章景暄淡声道:“想来父亲已经猜到了,我便不再多说。我愿随父亲去一趟祠堂,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章承礼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过了会,他在安静的书房里叹口气,道:“非我不愿,而是你没办法护住她的,你自己都自顾不暇。”

章景暄掀起眼眸,缓缓道:“若我给父亲的答案是,我非要护她周全呢。”

静了几秒,章承礼缓声道:“印章事关重大,我不是不愿给你,只是我想知道你真实想法如何,我与你祖父也好想想对策为此兜底。而你呢?从未曾与我说过一句实话,是不是?”

稍稍一顿,他道:“你曾说过,在太子殿下大业落定之前,你会万事以殿下为重,不会随便动了私情和私心。那我问你,现在你还敢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对此立誓么?”

章承礼静静地凝视他,章景暄也回望过去,两人都不发一言,两厢对峙,空气近乎僵凝。

章景暄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印章可以给,但需要他想好,需要他开口承认。一旦说出口,今后不准再反悔。

但面对父亲这种长辈,让一个向来都遵循族规的世家嫡长子承认自己在家族责任面前有了私情和私心,这不仅仅是关乎尊严和面子的事情。

这可是需要向祖父请罪,要跪在祠堂受族规刑罚的。

章承礼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此子向来是骄傲的,又戒心重,甚少坦诚剖心,此举无异于让他自插肋刀。

然而超乎意料的是,章景暄垂下首,喉结滚了滚,声线微微绷紧,低声祈求似的喊了句:

“父亲。”-

转眼间日暮西斜。

今日黄昏时的晚朝是群臣负责上谏簇拥太子登基的时间,本该文武官员齐齐到场,然而皇宫却少来了相当一批人。

像是好一批官员都同时突发状况一般,拉肚子了,睡过头了,有急事来不了了,需要推迟一两个时辰再来,虽说不算太耽误事,但这也意味着晚朝的时间也推迟,没办法全部在朝拱卫太子登基,甚至延至明日。

太子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段时日是他最需要群臣齐心支持的时间,这意外突发,导致他登基事宜进行得格外不顺利,像是在质疑他的储君身份一般,让他隐隐被拿捏了软肋,甚至是要挟。

最重要的是群臣同时告假,像是约好了一样。

此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蹊跷。

太子在御书房焦急地走来走去,天色昏暗得格外早,暮色遮天,像是要落雪。明明是祥瑞之兆,他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

……

章景暄写完最后一封信,命人寄出去,方搁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勾连其他勋贵、世家和官员做这种事,纵然人数不多,但也不算少,饶是章家族长的印章也不能将这些人悉数说服,需要他好生费一番笔墨,许诺出去利益,他们方愿意帮这个小忙。

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索要利益,章景暄得给章家留后路,用短短半日时间来拉扯攀谈,实非易事。

不过他还是做到了。

只要他们拖延过今晚,他便能在离京之前,用这个法子拿捏住太子。

章景暄看一眼漏刻,距离服刑的时间尚有半个时辰,狱卒也没来报,时间还来得及。

他从书案边站起身,站到铜镜前面,唤道:“怀舟,宽衣。”

怀舟走进来,将公子穿的衣袍拿来,鸦青色裘绒莲纹锦袍,金线勾缠玉革腰带,鹿皮皂靴,还有腰间佩饰。正要再拿鸦蓝色抹额,章景暄瞥一眼,道:

“换一身,拿朱红官袍来。”

他品阶并未高至朱袍,但由于在东宫当了数年属臣,早已是太子心腹,朱红官袍是太子监国后与扳指一起特赐他的殊荣,恩允他上朝不拜见,见储君不跪拜,越阶着朱袍。

如此待遇,举朝仅他一份。

怀舟惊讶,但还是转身把这套衣物放了回去,拿了朱红鹤纹官袍过来,又配上绯色抹额,墨黑皂靴,腰间系上进宫令牌,最后拿了黑色鹤氅过来,给公子披上。

做完这些,怀舟才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等会还回府用晚膳吗?”

章景暄一时没答,静默打量铜镜里的人。

年轻人面庞清俊独濯,温润内谦,身姿挺拔胜似修竹,目光平视前方时,仿佛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始终从容。眉眼看似温敛,却隐隐透露出骨子里的骄矜傲然,似乎不会被任何外物而左右。

委实是一副本该在内廷直踏青云上的好仪貌。

屋内静了一会儿,屋外乌金坠云,已至酉时,服刑时间即将到了。

想必太子也收到了他给他备的这份薄礼。

章景暄拢了拢鹤氅,迈步出屋,走进寒风席卷的暮天里,这才缓缓答道:

“进宫。”

第75章 他跪下来【文案剧情】

黄昏降临,杖刑时间到了。

薛元音终于等来这一刻,只见两个狱卒打开门,拿锁匙将她身上的链条从墙壁处取下,然后给双手双脚套上一层锁,蒙上眼睛带出牢间,坐上囚车。

没多久就到了地方,他们把她面上黑布条解开,她久待于昏暗之地,乍一见光,被黄昏的落日刺了一下眼睛,缓了一会才慢慢看清前方。

这是皇宫午门前的广场上,大抵晚上的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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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还没开始,周遭官员寥寥无几,刑台两边已经站着一个监督刑罚的大太监和两个孔武有力的打手,两人手里各握着一个杖刑的长木板。

狱卒将她带过去,不由分说摁在刑台上,薛元音走得踉踉跄跄,中间差点跌倒,被强行拖起来时差点没喘上气。走到刑台边,狱卒将她摁在台上便离开了。

薛元音看见两个打手拿来绳子,将她绑在刑台上,大太监站在上方,神色冷漠地问: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太子殿下想要知道的事情,你到底说不说?”

薛元音趴伏在刑台上,刑台被冬日寒风冻得冰冷,她的脸磕碰到刑台,如同冷僵了一般,几乎扯不出来弧度。她咽下喉咙口的堵涩,用沉默来回答。

大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道:“既然薛姑娘不说,那休怪杂家不给机会了!”他看一眼广场上的晷表,尚有一刻钟才到行刑的时间,但也不要紧,早点办完差事早点回去跟太子殿下交差。

他挥了下拂尘,拉长声腔道:“杖刑——”

话罢,既宽且厚的木板重重挥下来,薛元音立时感受到比薛家刑罚更重的板子落在自己身上,身后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额间一下子布满冷汗,咬紧了牙。

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紧随其后落下第二板,不比方才的力道弱,薛元音鲜明地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痛意。

周遭有官员路过,见状快速走过,虽然大多数身影匆匆,但熟悉的身影并未出现。

她闭上了眼,心底升起一股绝望又麻木的情绪。

章景暄原来真的没有过来给她送别一场,而后她又有一瞬的庆幸,幸亏他没有过来,她这副被打得冷汗涔涔的狼狈模样,等会只会更糟糕,这副毫无意气的惨状希望他看不到。

旋即又想到,她第一次被薛昶罚,是因为被发现和他有私情。如今第二次受杖罚,是因为宫变当晚被他抓进牢狱。

她两次悲惨遭遇和甘愿受罚,都是因为他。

该说到底是孽缘吗?

薛元音垂下头,痛感在身后蔓延,眼前有一瞬间发黑涣散。

虽然才两下杖刑,但她前阵子被薛昶罚再加宫变那夜受了伤,身子本就没养好,这阵子又在牢间里日夜煎熬,身子愈发亏空,本就已经到濒临极限,只差一场风寒便能彻底病倒。

如今这场杖刑代替了风寒落在她身上,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住了。

薛元音模模糊糊地想,能提前晕倒也是好的,这样等会斩首的时候她就不害怕了。

这个念头落下的时候,午门广场似乎有个脚步匆匆进来,听着像个太监,他气喘吁吁地对负责督刑的大太监道:

“快、快别打了!赶紧收手吧!先把人拖下去再说……”

旋即他给薛元音眼睛再次蒙上黑布条,她离得远,听不太清,又被绑在刑台上,动不得,现在看也看不见是什么状况,只隐隐约约听到大太监问“为何”,然后另一太监回道“进宫了”之类的字眼,更多的她就听不见了。

薛元音心里疑窦,但第三下木板确实没落下来,她再次坐上囚车被带离皇宫。

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宫墙,劫后余生的惊惧和疲惫感齐齐涌上心头来。她本就是强行在支撑,这会儿不再勉励维持清醒,在车滚轮倾轧的声音和蒙住眼睛的黑暗中,渐渐昏沉过去-

暮色西沉,天幕乌坠,雾蒙蒙的,像是要落雪。

章景暄早已站在宫门口,听到小太监出来报平安后,他吐出口浊气,一颗心缓缓放了回去。

他不能过去看她,亦不能表露出焦急之色,否则会被太子抓到端倪。他递了碎银过去,小太监收下后便退下了。

章景暄在皇宫门前站定,凝望着前方辉煌巍峨的朱红宫闱。

即将进宫,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忽然纷纷冒了出来。

时隔太久,他险些忘记,他初次见薛元音便是在皇宫朱墙的底下。

十二年前,他年及八岁,被定下为太子伴读,与他仅有一名之差的薛羿落选了。薛羿是个一点就爆的性子,对这个结果不服气,气势汹汹地问皇宫门口禁卫军侍卫借了个比他人还高的长枪来寻他单挑。

薛元音便跟在薛羿屁股后面,才五岁大,目光伶俐得很。

兄妹俩瞧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仇敌。

八岁的章景暄还有些少年傲气,接下了单挑的战书,但是不理解两人一起来凭甚叫单挑。他便问薛羿,为何还要带个小丫头来。

结果薛羿很是自信地说,一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怵,于是多带个伴儿来掠掠阵。虽然才五岁,但到底算半个人。

于是他一个人便对上了薛家的一个半人,薛羿负责打,薛元音负责给他助阵喊气势。

最后当然没打过薛羿,因为他当时弱不禁风,根本不会武。

薛羿反倒愧疚了起来,见他身子不好,强行要把他扛到章家。

过了几日后又备了歉礼登门,为自己先前的鲁莽道歉。

他与薛家兄妹便是自那时相识。

薛家兄妹性情相差不大,都大大咧咧,但他与他们二人相处模式却截然不同。

他与薛羿情性互补,结为好友,经常聊到天南海北,彼此间不计得失。但薛元音完全相反,他不过嫌药苦,偷吃了她一颗芝麻糖,她便要从他这里讨回来一颗,坚决不肯免费赠给他。

彼时的章景暄少年心气傲,向来都是被奉承着长大,何曾因为这种破事要赔偿别人一颗糖?

他自是不肯,薛元音却更不肯。她虽然小他三岁,但已经开始习武,根本不惧他的冷脸恐吓,抄起刀斧就要来打。他身子弱,却也勉强是少年,力气比不过薛羿,还能比不过小丫头片子吗?

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章家嫡长孙和侯府嫡女的颜面全无。

因他年长于她,又偷吃糖在先,所以被长辈勒令道歉。

薛元音也因为此事不肯再吃芝麻糖,换成了酸桂果脯。为何?因为她发现他怕酸,她若吃酸的,他便不吃她的了。

她待他也极不客气,不知年龄鸿沟和男女之防是何物,每次都不打招呼就来。以至于后来他沐浴都要把窗子拴上锁,因为薛元音走不了大门的话,她是真的会翻窗。

只是,后来长大,当薛元音得知他吃糖是想压下药的苦味后,每次来章家串门都会带两包糖。

一包酸的,一包甜的。

她从不正面把糖交给他,但每次离开后,章景暄总会发现,那包甜的糖出现在他的床头上。

……

一股凛冽寒风刮来,章景暄从过去的回忆里稍稍清醒几分。他抬起眸,捋平衣摆,迈步走进去。

朱门缓缓敞开,章景暄走进朱雀门,穿过午门前街,来到午门。他目光透过前方的三重宫门,看到金銮殿前面正在雷霆震怒的太子。

今晚的朝会本该是群臣拱卫太子登基,却没想到意外频出,重重有意无意的阻挠之下,这场本就是走个章程的小朝会被迫延迟。

若是连被人下套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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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就别当这个储君了。

但正因为太子知晓他被人下套算计,所以此刻难以平息内心的憋屈和怒火。

既是算计,那么就代表有利益冲突。要么是有所图,要么是有所求。

豫王和薛昶有这个动机,但他们目前正在蛰伏,不一定能有这个手腕。除了他们,还有谁既有动机又有这个谋算?太子不愿去想。

或者说,正因为他能猜到是谁,所以才格外的愤怒,又因为愤怒无处宣泄,所以才对这些眼观鼻、鼻观心的群臣大发雷霆。

这些臣子做了什么?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几个朝廷重臣告了假,拖延他的登基章程,一点点小错误而已,最多被御史弹劾。

而恰恰是这种不过分,又刚好拿捏住太子软肋的手段,才能与太子进行谈判。

章景暄目光平视前方,迈进黝黑深长的宫门甬道。

前方是午门、嘉德门、太极门。五门三朝,王权象征。他望着前方甬道口处的明黄,神态温润和平和,步伐沉稳而缓慢。

他心想,其实薛元音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天生是个骄傲的人。

这是个能助人登上万人之上的地方,也是个能将人困住的地方。

风起云涌,桑田变换,都要依凭这一方权力。他生于皇城脚下,长于皇城脚下,接了家族的担子,系族中忍辱于己身。

他年少入仕,弱冠登高台,乃东宫太子最宠信的属臣,也曾有过权掌朝堂的野心。

若是不出意外,若是顺利,他也本该如此。

可直到那日。

他随父亲去了祠堂,将名字从章家族谱中除去,认了将来要落在身上的族规刑罚。又向佛祖许愿保佑她,却在下一秒觉得自己荒唐可笑。现在世人真奇怪,不信凡人信鬼神,明明神佛从未显灵,而他居然也像那些跪拜的信徒一样,试图祈愿,真心诚意。

可是思来想去,衡来量去,直到最后迈进皇宫,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居然只是希望那个姑娘能吃好喝好睡好,什么都不用做,他来独身替她讨个前程。

他一直觉得信神信佛的宾客们很可笑,愚昧无智,弱小无能,总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但方今身处其中,才知晓是他更值得笑吧。

上天看他坐在高阁,孤注一掷,最后跌下去摔得一塌糊涂。

他挣扎过,否认过,终究认栽听命了。

章景暄一步步走进皇城宫闱,站在白玉阶梯前,看着高高耸立的金銮殿。他透过文武群臣看向最前方的太子,太子身穿龙袍,温敛,宽严,也静静地看向他。

永昌二十二年,黄昏,沉云蔽日,金銮殿殿前细雪飘扬。

章景暄掀起袍衣,迎面朝向前方长长的白玉阶梯屈起双膝,在整齐光洁的青砖地面上平稳地跪下来。

一身赭朱衣袍勾勒出他流畅挺拔的身形,玄黑鹤氅难掩细雪中的俊雅身姿。

纵然是跪下双膝,依然温润清隽,礼节周全,不显落魄。

章景暄缓缓弯下背脊,俯身伏地,轻声地道:

“臣,忝向殿下求个恩典,保下一个人。”

第76章 低下脊骨,丢盔弃甲【文案剧……

太子站在金銮殿白玉阶上,俯看下方的年轻人。

时至现在,他还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日傍晚的朝会,本该悉数到场的臣子居然少了十多个人,其中近三成是朝中重臣,分居于六部高职。

章景暄面临随军出征,他作为太子,必定要安抚章家,章景暄拿利用这一点,许以利益,让朝臣在这拱卫太子登基的关头缺席朝会。

这三成里,有两成的人是章家的姻亲或者利益一致的朝臣,还有一成的人是残余豫王党派的人,比如兵部尚书。

这一成的朝臣无需章景暄拉拢,他们自然懂得借势,给他这个太子施压,逼迫他放了薛元音。

皇帝虽然缠绵病榻,却不至于短时间内薨逝。若他不放人,他们便拖延拱卫他登基。

太子回过头,缓缓扫视金銮殿殿内的人。

十多人中的三成是重臣缺席,看似不多,却都占据六部要职,这场朝会显然进行不下去了。

太子收了目光,再次看向章景暄。

众目之中,这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哪怕双膝跪地,依然是身姿挺直、温润清俊,风骨天成之态。

他神情低敛恭谦,眼睛没有看地面,也没有看他,而是微垂望向面前的白玉阶。

然而太子却仿佛看到一个向来都是站在自己身侧,为自己出谋划策、推心置腹,挡住敌党对东宫使绊子的人,这回却站在自己对立面上,拢袖执棋,落子横亘在他亟待前进的道路上。

用过去对付敌人的谋策,反过来对付在自己身上,困圉住他,骑虎难下。

纵然章景暄低下脊梁,近似祈求,却也成功地用这种隐隐拿捏他软肋的方式,让他不得不考虑他的条件。

章景暄垂首等了片刻,抬眸看向他,开口道:

“薛元音虽为庆安侯之女,身出薛家,却是难得性情率真、品性无瑕。她自幼慧黠灵动,与臣总角之交,情谊笃厚。待长大更显钟灵毓秀,果敢坚韧。唯一错处便是择主不慎,误涉党争。臣随殿下左右已有十余年,忠心不二,未曾有过逾矩之举和失德之过。如今斗胆恳请殿下,能念及臣与殿下往日情分,对她网开一面,释她出狱,从轻发落。望殿下恩准。”

话落,金銮殿殿前安静下来,近乎落针可闻。

深冬细雪在暮色里飘飘扬扬地落下,在白玉阶上沾地即化。

太子踏着阶梯缓步走下来,停在章景暄面前,俯视看向他。

太子记得,他曾经允诺过章景暄见他不必行礼,亦不必跪拜,他们虽是君臣,但多年相处扶持下来,情谊却早已超出君臣范畴,与好友兄弟也无异。

他予这位帮扶自己一路走来的爱臣最大的勋荣和宽限,就是想让他也能早早享有他本该有的权柄。甚至在他开晚朝会之前,都在御书房里翻找朝廷中空缺的职位,就是抱着他出征能平安回来的希望,继续在朝中任职。

这职务不能太高,否则打眼,树大招风;亦不能太低,太低了配不上这个人。他甚至问了朝中老臣,问了大太监,问了致仕阁老……他要找到最适合章卿的,为他铺一条直上青云的坦途,直到章卿走到自己之下,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太子自认为方方面面都替他考虑好了,甚至连他出征后若出了意外,该怎么安排他身后事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这个人会反过来对付自己,用过去那些曾替他谋划的策略,拿来对付他。

太子感到不可思议。

巨大的被背叛感席卷了他,让他感到隐隐崩溃,气极到有点想笑,他也笑了出来,笑声响彻在金銮殿殿前。直到笑够了,太子弯身狠狠捏住章景暄的肩膀,用力到几乎要捏碎。

“你算计我?”

太子敦善面容上额筋暴突,压抑着汹涌的怒火,目眦欲裂,近乎崩溃颤抖地朝他吼道:“章璩,我与你相识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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