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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然是没办法回来的,但薛元音也不想见到他扫自己的兴,此番做法纯粹是尽女子义务,告知他一声罢了。
备婚事宜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拂珠跟着女史一起忙活,把一切繁琐活计都给包揽了。
薛元音一时清闲下来,趁此时间进了一趟宫,将名牒记在了国子监典籍簿上,把女先生的事情给办妥了。国子监归属天子管辖,典籍簿是收录在皇宫藏书阁的。
期间陆陆续续有人送上新婚贺礼过来,贺礼的东西五花八门,远在老宅的高嵩霖也听说了她要成婚,竟然送来一套《周易》当贺礼,简直其心可诛,活像在嘲讽她背信弃义。
薛元音当场把它拿去垫桌脚了。
终于伏暑过去,京城进入秋高气爽的九月,距离婚期仅剩半个月,备婚已经妥当,章府也把她的嫁衣送了过来。
嫁衣是极漂亮的,红绸绿襟,交衽领口,织锦描金,裙摆上绣了栩栩如生的凰尾。
但薛元音看到嫁衣第一眼就觉得风格很眼熟,并非是曾经在哪个新嫁娘身上见过,而是举京都没见过同一样式的嫁衣,但裙摆上的图案实在画得太好,不像绣娘的功底。这炉火纯青的画功,更像是出自某人之手。
薛元音试了试,嫁衣合身,没有丝毫需要改动的地方。她又脱了下来,对着这华美嫁衣若有所思。
难不成这是章景暄画的嫁衣图?
他何时给她设计的嫁衣?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薛元音闷在屋里思索半晌无所获,只好把嫁衣收了起来,等改天再问他。
她前脚才把嫁衣收好,后脚宁嫣公主就神神秘秘地上门拜访,面颊上带着几分娇羞的红晕,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
“你是不是快大婚了?我订了昌隆楼的天字号房,给你带了好东西!你快快随我来吧!”
薛元音略带狐疑地看她,直觉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拗不过宁嫣公主热情,她犹豫一瞬,道:
“按理来说我近日不能再出门,要待在家里备婚。”
宁嫣公主一张美艳小脸上充满震惊:“原来你还在乎世俗礼教?”
薛元音:“……”
也是,她何时在乎过这些。
于是两人悄悄出门,坐上马车,低调地来到昌隆楼天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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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宁嫣公主神神秘秘地关上门,插上门闩,然后坐在对面,眼神带着某种莫名意味,低声道:
“我跟你说个事儿,在你离京的这一个月里,我与我家圣僧……”
薛元音好奇地接话:“你们在一起了?他还俗了?”
“不是。”宁嫣公主带着几分娇羞和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们……颠倒鸾凤了。”
薛元音:?
她本想说还以为自己足够惊世骇俗了,没想到宁嫣公主也不逞多让,怪不得她俩能玩一起去。旋即又想到,虽然老皇帝还在缠绵病榻,尚未薨逝,但如今登基的乃她皇兄,她已经是尊贵的长公主,想睡个男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自然也不受规矩管束。
宁嫣公主正憋着兴奋劲儿想跟人分享,正好面前有个现成的,她兴冲冲地道:
“你不是刚好要成婚了吗?成婚总要圆房吧!你家里也没个女性长辈,正好我虚长你两岁,勉强可以做你姐姐。作为当姐姐的,我自然要在你出嫁前教你一二,以免你跟你家章公子大婚圆房时出了丑态,两眼一抹瞎。”
话罢,她从前襟里掏出两本册子,册子看着普通,绘着市井封面,封名写着《格物集》,瞧着很是高深。
薛元音莫名有种预感,故作镇定地端起一盏茶水,抿一口压压惊。
只见宁嫣公主把第二本放在旁边,拿来第一本放在两人面前,册子里两个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一闪而过。她一边翻开一边道:
“我跟你讲,男女床笫之欢,不体验不知道,一体验才知竟是如此快乐之事。萧郎瞧着古板清瘦,没想到脱了亵裤一看丁呤咣啷的一大串……”
“等等等等!”
薛元音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咳了好几声,脸都咳红了,道,“这种事情你就不用再细讲了!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了。”
“这种事情也很重要呀。”
宁嫣公主有点不满薛元音这种态度,强行把她拉近过来,语气颇为认真,简直苦口婆心:“男子那方面的大小是非常重要的!太小的无法将你送到高点,你可千万要记得提前检查一下,若他太小了,咱还能及时悔婚……”
薛元音耳廓都被她说得微微发烫,试图打断道:“我觉得……”
宁嫣公主没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兴冲冲把册子摊开放在她面前,滔滔不绝地道:
“这些姿势,你可要好好看看,圆房要用到的!按照我的经验来讲,男上女下谓之龙翻,此乃女子最省劲的姿势。但不如同样姿势的猿搏,因为此可以将女子双股扛于肩上。亦有女子主导,唤作观音坐莲,但我觉得太累,很需要一定技巧。不过我最喜爱的还是虎步,纳入至深,伐动起来简直如坠云端,逍遥至极!”
“你最喜欢虎步?”
薛元音不免有些惊讶,虎步不就是那次牢狱里章景暄失控夺了她,中途想换没换成的那个姿势吗?女子趴跪、首胸低伏什么的,简直太羞耻了,她当即就拒绝了。
薛元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我最畏惧这个了,而你竟然最偏爱虎步。”
宁嫣公主脸颊微红地说:“对呀,萧郎一手就能掐住我的腰,将我掌掴,有时候还喜欢将轻轻的巴掌落在我身后……”
薛元音:“……”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宁嫣!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样的禁欲圣僧!属实让她开了眼了。
薛元音费了一番功夫才接受这种情趣,心情复杂地道:“那你就任由你家圣僧这么做吗?”
宁嫣公主闻言脸蛋更红了,像是要被烤熟,大抵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
“我都把腰塌下来迎合他……”
薛元音:“……”
她无言好半晌,憋出一句:“你们玩得真花啊。”
“这有什么?咱们做女子的,万万不能因为不好意思就一味迎合男子,委屈了自己。我给你看看还有更好的!”
宁嫣公主丢下这个入门十八册,换成另一本翻开,找到其中折上角的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戴着金链的赤身男子,金细细金链从他脖颈间绕过,交叉在胸膛之前,然后蜿蜒至腹脐,从胯骨分开绕至腰后,最后在底下物件上绕成一个金色小圈。
她介绍道:“此物唤作体链,有男子款亦有女子款,我给萧郎戴上,作为上位者管教他,他纵然古板又规矩,亦不敢反抗一句,只能乖乖听从我,尽心尽力穿戴上体链伺候我快活。”
稍顿,她想了想,捂着脸羞怯地说:“当然了,我也很配合他。”
薛元音:“……”
她沉默一会,面不改色地道:“要不这样,宁嫣,你先将它借与我,待过了洞房花烛夜,我再将它还你。”
宁嫣很是慷慨地答应了,又补充道:“我是看你与我关系好,我才将这种宝贝借你的。若换成别人,我定然不会与她分享这种私事。”
薛元音诚恳地道谢:“叫我眼界开阔许多,对我大有裨益。”
她近日收获良多,准备打道回家,临走前,才刚把门闩打开,宁嫣公主想到了什么,挡住微微打开的门缝前,殷殷地嘱咐道:
“元音,你圆房时千万记得提前看一眼。”
门扉外面的走道上传来脚步声,大抵是有人来隔壁雅间用膳,两人一前一后正在走近。
宁嫣公主压低嗓子,把余下的话说完:“太小了可不行,长得再俊俏咱也不能将就。”
此时走道上,身穿鸦绀色鹤纹锦袍的挺拔身形刚好走到隔壁雅间的门外,章景暄甫从府邸来到昌隆楼,皇上今日特意微服出宫给他新婚祝贺,他单独来给皇上订个天字号房。
身后太监送他到地方,作揖道:“皇上半个时辰后就来,章大人在此稍等片刻。”
章景暄颔首,目送太监离开,转身步入雅间,倏然,脚步停下,抬眸看向隔壁微微打开的一条门缝。
那里露出一个女子的手,白皙纤细,他在马车里握在掌中把玩过很多次,再熟悉不过,因此立即猜出这雅间里的人是谁。
章景暄转身折返出来,迈步走向隔壁雅间。
此时此刻,雅间里的薛元音对此一无所知,听了宁嫣公主一直在念叨“检查他小不小”的问题,面颊微红,忍不住出声道:
“你不用担心,我私下里见过,他很大一个!”
这时间,门扉忽然被人敲开,薛元音猛地扭头看去,就见章景暄在门外,眼眸温和而平静。
两厢对视,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见他缓缓地道:
“我们如是有缘,竟能在此相遇,不知……你们在讨论何事?”
第94章 她明媚,坦荡,勇敢无畏。……
薛元音僵硬地站在门边,拿着册子的右手背在身后,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她完了。
跟好姐妹讨论男人大不大,结果被抓着正着,这种情况怎么办?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吗?他听到了多少?
她洞房那晚不会被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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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薛元音不动声色地把册子在背后揣进袖口,又往里塞深了些,确认袖口足以遮挡才把手拿到前面来,章景暄好似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客气而疏离地跟躲在角落一脸心虚的宁嫣公主行了个揖礼,旋即攥住她的手,说:
“跟我出来一趟。”
薛元音微松口气,幸亏他没攥手腕,否则就发现她藏的不堪入目的册子了,旋即又有点心虚,假装一脸淡定道:
“你怎么也来昌隆楼了?我们这段时间不宜见面,我这就回去了,待下回见面再详聊。”
话罢她绕过章景暄就打算离开,谁知他径直攥着她往外走去,道:
“无碍,这段时日对卿甚是想念,我不在乎不宜见面。”
薛元音踉跄了一下,被他强行拉出雅间,走前回头给宁嫣公主投去眼神,谁知道她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缩在角落很是心虚。
她认命地跟着章景暄出了昌隆楼,来到旁边人迹罕至的胡同里。
章景暄站在胡同口,挡住她出去的路,俯下眼神看向她,神色瞧着很是平静。
薛元音赶在他开口之前,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与宁嫣公主出来小聚,随便聊了些姑娘之间的体己话,你勿要多想。”
谁知章景暄似笑似不笑地道:“拿来。”
薛元音装傻:“什么?”
章景暄道:“你袖口里塞的东西。”
薛元音很不想承认,但他显然已经发现,不过这种东西给他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她怀着某种微妙的心情,把袖口里的册子掏出来给他。
章景暄接过来没有翻开,而是道:“你回去吧。”
薛元音欸了一声:“你不打开看看吗?”
章景暄平静地道:“料想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回去叫怀舟处理了。”
薛元音理亏在先,谁让她跟好姐妹议论男人大不大,败坏他的名声,她想阻止,但没有与他争辩的底气,最后挣扎着道:
“其实你回去看看再扔也行……”
回头给宁嫣公主道歉吧,册子丢了给她补偿个别的。
章景暄没再说话,而是招来自家马车,命车夫将她送回去。
薛元音登上马车,一步三回头地被载着送走。
直到马车走远了,章景暄才面色平静地翻开手里的册子,那是一页折角的,似乎翻看它的人很是喜欢,他看向那赤身男子身上戴着的细细金色体链,只见身上重点部位都被金色细链欲衬托得欲说还休,瞧着格外……浪荡下流。
他捏着册子,目光若有所思地凝在这金色细链上,良久后,眉头轻轻一挑-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章府开始往京城各大世家发请帖,大婚日子近在眼前。
前阵子八月二十七是孔先师的寿诞祭祝日,国子监举行了祭祝大典,广邀国子监曾经的学子们去赴会,但薛元音忙于备婚,没来得及去,缺席了庆祝典礼。
祭祝庆典持续了二十日,在九月十七结束,正好赶在成婚的前一日。薛元音先前答应过要去一趟,便换上玉色青绢缘的襕衫,与曾经的率性班同窗一起去参加闭典仪式。
章景暄也曾在率性堂,故而也受邀赶赴闭典仪式。
薛元音难得回国子监故地重游,出发前特意扎了丸子髻,因为刻意扮了男子装扮,瞧着没什么姑娘气,但去国子监本身就不能太娇俏了,她反倒很满意。
因着有光明正大的由头,章景暄坐马车来接她同去,薛元音本想拒绝,但怎料马车正好坏了,她便上了章家的马车。
章景暄正坐马车里看八月二十七日当天的寿诞祝辞,听到她登车的动静,抬眸看过来,视线顿了几秒,道:
“怎么这副打扮?”
薛元音正因上次被他抓包偷看册子的事情而忐忑,低调地坐在他对面,闻言愣了一秒,道:“怎么了?”
章景暄目光在她面容上睃巡了下,道:“又扮成了男子模样?”他端详着她的面容,她用了脂粉,容貌变得很少年气,不像个姑娘。
薛元音原本还在疑惑怎么了,见他如此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坐在他旁边,故意倾身凑近,他果然稍稍后撤,没让她亲到。她笑容扩大,道:
“怎么扮成少年就不能亲你了?”
章景暄放下祝辞,抬手抵住她的额头,微微无奈道:“我不适应与少年模样的你如此亲近。”
顿了下,他难得坦诚,说:“感觉像是某些龙阳怪癖。”
薛元音瞧他如此别扭神色,反倒来了兴致,某种恶劣心思顿起,她故意说:
“可我想亲你,怎么办?”
章景暄直接摁着她的额头将她推开,道:“换回去再亲。”
薛元音发现了男子装扮逗弄他格外有意思,时不时去戳弄一下,把章景暄弄得好像有些无语,眼见他神色变得危险起来,她思及明日大婚,不敢再故意戏弄他,赶忙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很快到了国子监,薛元音走下马车,看到国子监里学子们人来人往。
前头站着一溜烟的人,苏勉和管柏在里头,高嵩霖居然也来京城了,见到她时招了招手,喊她过去。
身后忽然传到一道喊声,薛元音回头,看到章景暄坐在马车里,尚未下车,正抬眸看着她,平静地说:
“等会你同我一起进去,反正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无需再避嫌。”
薛元音想象了下她跟章景暄一起在国子监进出的场面,不知会引来多少注目礼,再看前头等着她的高嵩霖等人,顿感心虚,连忙拒绝:
“还是别了吧,我觉得不太好……要不这样,等会我们两个装作不熟,等闭典仪式结束,我再偷偷去寻你。”
章景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慢地道:“你要在这里与我搞偷情?”
他直接戳穿她:“为何怕被曾经的同窗看见?有何不好意思的?”
薛元音难得没他坦荡,要知道她曾经与他有多么针尖对麦芒……害怕他再继续说服她,她将他的提议拒绝后赶忙跑远了。等跟高嵩霖几人会和,她催促起来:
“走呀!赶紧走呀!还在等什么?”
“闭典仪式还有好一会儿,你怎么跟催命一样!”
高嵩霖嘟囔一句,但也没在意,他跟她近三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讲,手臂往她肩膀上一勾就开始涛涛不绝地叙旧,薛元音担心被章景暄看见,连忙把他的手臂拍开,拉着他一步跨三步远,逃离了国子监大门前的广场。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后,章景暄目光微微幽深地看着前面的方向,直到身后再次驶来一辆章家马车,章子墨下车过来,唤他进去:
“堂兄,你不是跟薛元音一起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
章景暄收敛眼底的神色,好一会才淡淡道:“走吧。”
……
闭典仪式在辟雍殿举行,薛元音不好意思跟章景暄站在一起,就全程听高嵩霖感慨他的怀才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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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仪式结束,其他学子都纷纷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切磋学问,高嵩霖也总算讲完了他的废话,跟她一起出了辟雍殿,羡慕地说:
“你居然成了女子堂的女先生!你知道国子监的所有先生都会被记载在典籍簿上吗?那典籍簿可是要拿给朝廷史官的!换句话说,你的名字会被载入青笔史书!”
薛元音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这段时日频频有人登门给她送新婚贺礼,本以为是沾了章家的光,这才知晓原来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轻抬了抬下巴,道:“怎么,你羡慕啦?”
高嵩霖诚实地点头,开始琢磨起来,狐疑地看着她:
“你实话告诉我,你莫不是靠着章家拿下的这个女先生?眼下你也算在京城立足了,是靠着章景暄吗?”
薛元音轻哼,收敛了大大咧咧的神色,认真地说:“当然不是,能当女先生,是靠着我自己。”
身后陆陆续续有其他同窗走来,若有若无的目光投来,打量着薛元音这个近日被京城议论的主人公。
薛元音察觉到了这些目光,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不知章景暄怎么样了,不会生她的气吧……她愈发忐忑,转身欲走,迎面碰上章子墨。
只见他纠结几秒,喊住了她,道:“薛元音,你是不是要跟我哥成婚了?”
周遭目光顿时望过来,这个话题,他们也关注很久了。
这两人怎么会成婚的!简直无法想象!他们真的不是因为仇怨而成婚的吗?!
薛元音一下子成了焦点中心,但她顾不得这些,她探头往章子墨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章景暄的人影,松了口气,旋即轻抬下巴,道:
“是啊,我要和你兄长成婚了。”
章子墨神色复杂地说:“好吧,祝你和我哥新婚顺遂。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章家并非普通门第,虽然我看起来不太着调……但这不重要,章家到底是高门显贵,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被别人代替了?”
薛元音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倒扬了扬眉,煞有介事地说:“我不怕,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她拖长了声腔,在他的目光中,半开玩笑地道:“我独一无二。”
章子墨顿觉失望,他还以为是什么秘密,感到有些无语:“你耍我啊?”
薛元音不禁笑出了声,她没再继续解释,但她心里清楚,她并不害怕,也没在开玩笑。
这场婚事,她从来没想仰望他,也没想让他仰望她;恰如他很认真,她亦认真。
薛元音正想问章子墨有没有看到章景暄,没想到章景暄就从辟雍殿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径直走过来。
周遭学子们谈话声顿时安静了,余光偷偷瞥过来。
薛元音硬着头皮没躲,看着章景暄走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很自然地站在她身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很是亲近自然,道:
“回去吗?”
周遭传来隐约的吸气声,然后开始响起低低的起哄声音。
薛元音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了,她偷偷瞄一眼他的神色,似乎……很平静?但莫不是暴风雨的前兆吧?
思及他没打招呼就走过来,她无端心虚,看来他确实是生气了。
薛元音故作平静,用对待同窗的语气说:“好,正好顺路。”
谁料章景暄淡淡地道:“我与你住两个方向,我特意来接我的未婚妻,喊未婚妻一起回去,顺什么路?”
薛元音:“……”
她的脸颊温度骤升,感到自己要被周遭的灼灼目光给烤熟了。尤其是苏勉、管柏和高嵩霖站在一块投来的目光,活像她是个叛徒,背叛了他们小团体。
她张了张口,试图狡辩,却头一次觉得词穷,想不出最妥当的借口。
章景暄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没跟他一起进来吗?他竟然故意这般报复她!
高嵩霖没忍住说:“薛元音,你们就一起走吧,反正你们明日成婚,整个京城乃至我都知道了!你也别再跟你的未婚夫装作不熟悉了。”
薛元音:“……”
她站在原地,僵硬地哦了声,心里把他骂了一遍。
章景暄牵起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离了辟雍殿的范畴,待到来到学堂附近,因为近日孔先师祝寿,学堂无人,周遭安静下,薛元音才满脸发烫地甩开他的手:
“你、你怎么方才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表现如此亲昵!你明明知晓我们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关系!”
“青梅竹马,情谊笃厚,未婚夫妻,天定良缘。”
章景暄说罢,身形逼近,将她堵在学堂拐角的廊柱上,垂眸道:“我们还能是什么别的关系?”
薛元音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略感底气不足:“虽说如此……”
她被他身形堵住,四处无路可退,有点不自在,道:“我们不是回去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章景暄语气没什么波澜,道:“他们方才都在猜测你我到底是因为情谊才结亲,还是因为仇怨太大才结亲……”
他说罢,抬眸瞥了眼前方,那是几个聚在一起的人影,正是方才与她说过话的同窗,包括高嵩霖几人。他们往国子监大门走去,而外出的必经之路就在这个学堂附近。
距离此处,摸约还有几十步远……
章景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垂下眼来,看见她被堵得无话可反驳,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道:
“你方才跟高嵩霖那般亲近,让我好生不高兴。”
薛元音没话可说了,她总是心虚被旁人看见她与章景暄关系,却没想到章景暄竟然因为这个吃味……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道:
“那你想怎么办?”
章景暄的指腹慢慢挪到她的下颌处,她正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全然没察觉身后的脚步声,他垂眸,一边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边听着那几道脚步声,近了,还差几步就能看见他们,三步,两步,一步……
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偏了下头,微微阖眼,吻在她嘴唇上。
薛元音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挣扎,这可是国子监,书香重点,规矩颇多,他竟然直接……但他把她掐得尤紧,她根本挣扎不脱,呜呜了两声,慢慢放弃了,抬手勾在他脖颈上,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隐约察觉身后好似有什么动静,但她仔细去听,那动静又突然停下了,她刚想着要不要回头看看,章景暄另一手就摁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动弹,薛元音的注意力又被他夺走。
他这回吻得相当投入,气息滚烫,呼吸声渐渐重了,她被吻得心猿意马,渐渐松下心防,也投入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薛元音才被他松开,有点气喘吁吁。
大抵是看出来她不好意思,章景暄难得宽和,让她先出门,他等会再去马车上寻她。
薛元音求之不得,心想他忽然这么好心,露出笑意来,道“那我去马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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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便步履轻快地离开。
待她走远,后头躲在墙后的一排人的脑袋冒出来,回想方才那缠绵接吻的一幕,简直让他们都觉得脸红心跳,没眼直视。
幸亏他们几个都是自己人,不会说出去。但就算说出去,想必也无所谓,反证明日就大婚了。
高嵩霖愤怒又哀怨地道:“到底是谁说他们因仇结亲,简直害我!那些人还在猜测他们喜不喜欢,那眼神都拉丝了,这能叫不喜欢?!”
苏勉道:“我就说他们早有奸情,你赌输了,明日记得把五十两赌银送我府上来。”
章子墨不想说话。别以为他没看见堂兄那抹瞥过来的眼神,堂兄故意等着他们过来接吻!
这还是他那个温和谦谦如君子的堂兄?这简直衣冠禽兽!
孔先师的闭典仪式乃京城最隆重的大事,带领一个京畿府兵小队在国子监巡逻的宁褚经过此地,抱臂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他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闻言凉凉道:
“知道那是什么吗?发情的公狗圈地盘也是这副做派。”
前面几人扭头看他,高嵩霖道:“不愧是宁公子,还是你说话最直接。”
也最难听。
章景暄理了理领口和袖摆,闻言掀眸望来,像是刚发现这些人,眉目温和,颔首作礼。
对于方才的话,他也是听到了,但没打算纠正。若是褪下衣冠,在对她的占有欲上,他大概确实更愿做些胜似禽兽的行径。
尤其是她跟她那些同窗关系实在太亲密,他三年前便发现了。
故而今日所为,到底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其背后缘由已不可深究。
……
待大家零零散散地散了,章景暄行至国子监门口,等着怀舟过来。
半个月前,他绘了一些图纸,暗地命怀舟去多宝铺打造了些东西。
章子墨与他道别,先行回府,上车前又想到了什么,纠结了一会,又愧疚地走过来道:
“堂兄,我为我先前对于她的偏见而道歉。其实她也挺好的,跟您珠联璧合,很是般配……祝愿堂兄明日新婚快乐。”
章子墨走了,章景暄抬眸看向远处的马车。
明日就是他与她新婚的日子,他们一路走来并不易,经历诸多风雨,幸能开花落果。
他要娶她的决定,并不会为旁人改变分毫。
大家都在惊讶他与她忽然的成婚,却没人觉得他们不合适,或是谁配不上谁。
大家都在说,他们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她明媚,坦荡,勇敢无畏。自小到大,不曾被风霜侵袭而打败过。
她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他其实虚伪,矜傲,脾气也并非温润谦和,披上一层皮囊变成了人人称颂的章家嫡长孙。他真实性情,远远不是外人所见到的模样。
而他这些缺陷,唯有她知道。
他与她,就该天生一对。
远处怀舟匆匆赶来,章景暄收回思绪,道:“东西取来了吗?”
怀舟将匣子递给他,道:“公子,都在这里了。”
章景暄颔首,接过匣子,揣于袖摆中,迈步走向马车。
……
薛元音等了好半晌,无聊得都快睡着了,终于等到章景暄登上马车。
她不免抱怨道:“你怎么才来。”
话罢,思及明日的日子,她看了眼天色,已经暗了,过了今夜,明日就快到来了。她忽觉有几分紧张,心脏咚咚得跳,道:
“章景暄,我们就要成婚了。”
章景暄将她送回宅院,道:“嗯,我们明日要成婚了。”
稍顿,他目光微微带着深意看向她,嗓音缓慢地道:
“俏俏,我们明晚见。”
第95章 她和他,是正缘。
次日一早,两名女史和章家送来的喜婆、仆从们开始紧张地为成亲做准备了。
她出嫁并非在自己的宅子。户籍出身薛家是更改不了的,她要回到偌大萧条的薛府出嫁。
本来喜仆们和两位女史昨晚就回薛府准备得差不多,将府邸上下清扫一遍,闺房里装扮得红艳艳,喜气洋洋的,但薛元音晚上睡觉实在是不太规矩,次日醒来整张床榻都不太能看,甚至鸳鸯戏水的锦被都被踢下了床。
无奈之下,喜婆子又进来重新收拾,薛元音也不好意思赖床,起来后没骨头地窝在软榻上打哈欠。
直到薛元音被摁在铜镜前,拂珠将一方冷水帕子扑在她脸上,她被冰得一个哆嗦,终于清醒过来。
拂珠见她终于睁眼,道:“姑娘,您终于清醒了?今日是您成亲,您不会忘了吧!”
薛元音自然没忘,在喜婆给她净面、挽发的空档里,她慢慢回想起来昨晚自己干了什么。
罪魁祸首是宁嫣,她在天黑后居然偷偷来了一趟,并且不空手来,带着她压箱底的画册来寻她,道:
“我们白日没说完,我回宫后思来想去觉得不行,遂寻了个非常详细的画册,乃我压箱底的好宝贝。怕你明日没空,趁着今夜,你尽快学习一下。”
薛元音本想推托,因为她曾经在兄长的书房偷看过一些小画册,当时大为震撼,那些知识也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并非全然不懂。
但奈何宁嫣公主动作麻利,已经把画册翻开递到她眼前,薛元音看到这上面栩栩如生的姿势,顿时目光就转不动了。
不得不说,还是很刺激的。
思及明晚就是洞房花烛夜,她不能在他面前露了怯……薛元音接过画册,心想,那就勉强看一看吧。
她翻开画册,听着宁嫣公主给她介绍:
“不知你喜欢哪种?洞房花烛夜自然要多玩点花样,你瞧瞧颠鸾倒凤你喜不喜欢?你们首尾相接,很是有一番意趣……只不过你们得提前沐浴干净,我觉着男子的那处味道不太好吃……”
薛元音把画册乱七八糟的姿势一页页翻过去,纵然自以为胸有见识,眼下也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这画册确实是压箱底,叫她大开眼界,册子上画的姿势不像是同房,更像是在搏斗,没点身体锻炼基础恐怕都完不成如此高超难度的动作。
薛元音轻咳一声,对宁嫣小声说:“这些画册上男子的腹肌还挺不错的。”
宁嫣像是遇到知音一般,点头如捣蒜,道:“阳根也好大一只!萧郎虽可观,但也没这般雄伟。到底当真有男子是这般尺寸,还是册子画得夸张了?”
薛元音急忙捂住她的嘴,同时又朝着宁嫣公主说的那处看了一眼。确实很大,而且画得栩栩如生……但是章景暄的似乎也很大?
不过,画册上的跟章景暄的似乎不太一样。跟画册比,他的似乎稍显凶悍。
也不知他那般斯文皮囊下怎么长了那般貌丑的东西……
喜婆一声呼唤将薛元音喊回神,她清醒过来,听见喜婆说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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