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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推着车,并没有前往上层甲板,而是通过几道不起眼的员工通道,一路向下,深入了邮轮通常不对外公开的底层舱室。
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空气也变得潮湿,弥漫着更浓重的海水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冰冷的压抑感。
推车最终停在了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金属舱门前。
服务生再次刷卡,舱门沉重地滑开。
028的视角紧随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温音瞬间紧紧蹙起了眉头。
这是一个巨大到令人心悸的舱底空间。
挑高极高,冰冷的水泥地面和金属支架裸露在外,而在这片空旷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无数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
每一个容器都散发着冰冷非生物的幽光,里面盛满了幽蓝的海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微的气泡。
如同一个巨大的水族馆仓库,或者说……
一个为某种非人生物准备的标准化囚笼农场。
更让温音感到头皮发麻的是,每一个玻璃容器的外壁上,都贴着一个醒目冰冷的白色编号标签。
她的视线从上扫过。
002、003、015、038……
数字一路蔓延,直到她看到了最开始的那一个。
001。
整整一百个,从001到100,一个不少。
而船上的旅客人数,正好是100人。
[宿主,]028的童音同样震惊,[这是……为一百名旅客准备的……囚笼吧……]
[沧璃和沧瑜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能对人类产生这么大的恶意啊……]
028的话语间,那几名服务生径直推着车,来到了编号为001的玻璃缸前。
其中一人打开罩布,毫不怜惜地将那条昏迷新生的青色鲛人从推车里拖出来,如同放置一件物品般,将她沉入了001号容器那冰冷的海水之中。
幽蓝的水波晃动,包裹住那条失去了所有意识的鲛人。
服务生完成工作,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厚重的金属舱门再次缓缓关闭,将这片囚笼,重新锁死在深海的寂静与黑暗之中。
028的视角切断。
温音的意识猛地回归现实,心脏还在因惊骇而狂跳。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细微的水声和轻响传来。
温音倏地抬头,只见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一条幽蓝尾鳍从里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沧璃的上半身探出水面,浸湿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胸膛和背脊。
他正透过门缝,悄无声息地朝着客厅沙发的方向打量。
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深邃的幽蓝眼眸,先是极快地扫过温音的脸,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牢牢地定格在了她因窝在沙发而微微敞开的睡袍下摆处。
是温音纤细而笔直的双腿。
温音心中猛地一跳。
她刚刚目睹那位女士变成鱼尾的诡异画面,现在,在沧璃的注视下,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尾椎骨又开始隐隐传来那阵细微的刺麻感。
她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掩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逼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唔……好困……”
温音的声音含混地嘟囔着,仿佛刚从书本中回过神来。
她起身,状似无意地将睡袍下摆拢好,遮住了那双属于人类的双腿。
“该睡了。”
她自言自语般走到墙边,啪嗒一声关掉了客厅唯一的阅读灯。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皎洁清冷的月光,如同巨大的银纱,透过落地窗倾泻而入,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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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
这片银辉,也恰好照亮了浴室门口的那一小片区域。
沧璃那条探出水面的巨大尾鳍,在毫无保留的月光沐浴下,展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之美。
它静静地悬浮在昏暗与月光的交界处,美丽得令人窒息,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和非人感。
温音没有再多看一眼,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转身脚步如常地走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又是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去。
次日,邮轮上的盛宴依旧,戴着面具的宾客们穿梭往来,交换着虚伪的客套和隐秘的贪婪。
没有人注意到那位女士的消失,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在这种心照不宣的航行中,也无人会去深究。
然而,在夜幕再次降临时,恐怖的置换并未停止。
根据028的监控,这一夜,相继有两位宾客出现了同那位异变女士一样的动静。
同样的流程,冰冷而高效。
变异完成的鲛人被注射镇定剂带走,而褪回原形的人类尸体,则被悄无声息地抛入那片包容一切罪恶的墨色大海。
邮轮的吃水线,似乎又悄无声息地向上移动了一点点-
又是一个航行在海面的深夜。
温音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呼吸均匀,早已陷入沉睡。
[宿主。]
028的声音极其轻微地在脑海中响起。
[沧璃有动静,他从浴缸里出来了。]
温音被028叫醒,但身体依旧保持放松,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接入视角。]
她在脑海中轻声开口。
瞬间,她的视线变成了从天花板俯视全局的角度。
海上皎洁的月光里,沧璃用那条有力的尾巴支撑着,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卧室。
月光勾勒出他高大而优美的身形轮廓,他停在床边,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流转着幽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人类。
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极其小心翼翼地俯下身。
冰凉的手指,带着蹼膜的奇异触感,轻轻捏住了温音睡袍柔软的下摆边缘,极其缓慢地向上掀开。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的皮肤,温音强忍着才没有颤抖。
睡袍被掀至腰腹,停了下来。
月光余晖下,温音皮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流畅优美的腿部线条,从圆润的膝盖到纤细的脚踝,每一处弧度都仿佛出自艺术家之手,在清冷的月辉下散发着一种纯净而脆弱的人类美感。
沧璃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她双腿的每一寸肌肤。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温音尾椎骨末端,与床铺接触的那一小片区域。
那里,看起来依旧光滑平坦,没有任何异常。
温音隐约能感受到那道冰冷而专注的视线,如同实质般烙印在她的皮肤上,尤其是尾椎骨那一片区域。
沧璃的眉头罕见地皱了皱,他完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焦躁。
下一秒,有冷冽气息的呼吸拂过温音面颊。
通过028悬空的视角,她看到沧璃靠近了她的面颊,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轻柔覆上了她饱满的双唇。
湿润冰冷的触感,瞬间通过相贴的唇瓣传来,有滑腻的舌尖探入,毫不费力地撬开了温音的唇齿。
温音身体一僵,同时有清洌的液体,顺着紧密贴合的唇瓣,缓缓渡入了她的口中。
不同于上次的强势,这一次的渡送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和耐心。
沧璃很快撤离,退回黑暗中,只留下一双幽蓝得发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脸,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不过短短十多秒,温音便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昏沉与热意,再次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她的大脑和四肢百骸。
面颊更是不受控制地,迅速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绯红。
看到她这副反应,沧璃脸上的不满瞬间被一种餍足到近乎妖冶的神色所取代。
他的动作不再小心翼翼,床垫另一侧猛地下陷。
下一秒,温音便感觉到一个冰凉湿润却强健有力的身躯,从身后紧紧贴上了她发热的身体。
肌肉流畅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进一个带着海水气息的冰冷怀抱中。
是沧璃上了床。
他迷恋地将脸埋进温音温热的颈窝,深深嗅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人类体香与他血液气息的独特味道,喉咙里发出一种近乎叹息般的低吟。
他冰凉的唇瓣蹭过她敏感的耳廓,然后,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颈,似乎准备再次攫取那双仿佛沾染了蜜糖的唇瓣,加深这个由他主导的,诡异的“哺喂”。
就在他的唇即将再次落下之际,一道低沉冷静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在卧室门口响起。
“还是没有变化吗?”
温音混沌的思绪被惊得清醒了几分。
通过028的视角,她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不知何时已如同融入阴影本身,静默地站立在卧室门口。
他穿着一身华丽黑色丝绒长袍,边缘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深海纹样。
半张精致的黑色面具依旧覆盖在他脸上,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就是这片黑暗的主宰,唯有窗外漏进的月光,在他华贵的黑袍和冰冷的面具上流淌出些许幽暗的光泽。
是船主人。
沧瑜。
他的突然出现,骤然打断了沧璃的动作。
沧璃搂着温音的手臂微微一僵,抬起头看向门口,脸上却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
同时,一道冰冷丝滑的青年音响在温音耳边,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冶质感,似乎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声音主人那极具冲击力的美貌。
“哥,还没有。”
是沧璃在说话。
温音被这宛若贴着她耳廓耳语般的气息,激得后背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却只能装作熟睡的模样,一动不动被搂在对方怀里。
沧瑜的目光扫过床上纠缠的两人。
尤其是在温音没了睡袍遮掩,全然暴露在黑暗中,因发热而微微泛着粉色的修长双腿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停在了她绯红的面颊上。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幽暗无比,仿佛有风暴在那深海般的眸底凝聚。
没有任何预兆,沧瑜身上那件华贵的黑色丝绒长袍,从下摆开始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
一条覆盖着墨黑色鳞片,强壮无比的巨大鱼尾,突兀出现在厚实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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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鳞片黑得纯粹,只在边缘折射出冷硬得如同黑曜石般的幽光。
每一片鳞甲都充满了绝对的力量感和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就像……来自深渊最底层的远古巨兽。
墨黑色的鱼尾有力地摆动了一下,沧瑜无声地滑动到了温音床边。
床垫再次下陷。
温音感到后背瞬间贴上了一种冰冷坚硬的触感,那温度比她身前沧璃的体温还要低。
激得她发热的皮肤一阵战栗。
她艰难地控制住身体本能的反应,借着028悬空的视角,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黑一蓝两条巨大而美丽的鲛人,如同暗夜与深海的化身。
将她纤细的人类身体,紧密地围堵在了华丽的床榻之间。
沧璃的幽蓝,华美妖异。
沧瑜的墨黑,沉稳强大。
而她,被困在这极致的美丽与危险之中,如同误入深海禁地的祭品。
白皙的肌肤、乌黑的长发,在黑白分明的极致色彩与力量的对比下,呈现出一种极度脆弱的纤弱美感。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来自深渊的双生子彻底吞噬。
两条鱼尾,一蓝一黑,甚至无意识地微微收拢,有冰凉的鳞片贴在她仅隔着一层衣料的尾椎骨处。
“虽然不急一时,但你‘喂养’效率似乎也太低了些。”
沧瑜微微倾身,幽深的视线落在温音潮红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我来。”
第54章 永昼号(十八) 快逃
低沉话音落下。
有冰凉的手指托住了温音的后颈。
那手指只微微用力,温音便被迫顺着那力道仰起头,将脆弱的咽喉和饱满的唇,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狩猎者的视线之下。
那托着她后颈的手指,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带着一种暧昧的狎昵,缓慢摩挲着她颈后那一小片细腻光滑的皮肤。
通过028的视角,温音能看到自己白皙纤细的肩颈,与沧瑜那蕴含着非人力量的手臂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有几缕乌黑长发,因这个仰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如丝绸般铺散在深色的床单上。
温音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垂落,面颊上不正常的绯红一路蔓延至耳根和脖颈。
整个人仿佛一件被精心陈列,等待拆解的祭品,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而另一侧,沧璃似乎并未因沧瑜的介入而不满。
他冰凉的指尖反而缠绕上温音铺散的黑发,如同把玩着心爱的水草。
幽蓝的鱼尾无声摆动,那半透明的,薄如蝉翼的幽蓝色尾鳍,如同最轻柔的水波,轻盈地覆盖上了温音光洁的小腿。
尾鳍边缘冰凉而滑腻,若有若无地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与她后颈那缓慢摩挲的手指形成了双重夹击。
进退两难间,有冰冷的呼吸迎面扑来,带着深海的气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狠狠覆上了她微启的唇瓣。
这个吻,与沧璃刚刚带着试探和妖异诱惑的吻截然不同。
沧瑜冷淡的薄唇在覆上温音唇瓣的瞬间,便有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那触感冰冷滑腻,柔韧得超乎人类想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温热的口腔內壁肆意扫荡纠缠。
仿佛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温音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被堵住的呜咽。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身前的胸膛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窒息感混合着昏沉热意,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
透过028的视角,温音甚至能看到沧瑜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幽深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因窒息和情动而迷离失神的脸。
而沧璃那幽蓝如纱的尾鳍,依旧在她脚踝上轻轻滑动着,视线同样盯着她红肿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温音感觉自己的舌根都被吮吸得发麻酸痛,几乎要失去所有知觉时,一股温热的血腥味,顺着纠缠的唇齿,猛地渡入了她的口中。
这是……沧瑜的血液。
这血腥味仿佛带着某种终极的蛊惑和力量,让她的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猛地向下坠落,坠入一片无边无际黑暗的深海……
温音最后的感知,是唇齿间那浓稠的温热血腥,以及托着她后颈的那只,充满绝对掌控力的手-
冰冷。
这是温音对周围环境的唯一感知。
她似乎浸在冰冷的海水中,“视角”正不受控制地晃动着。
她缓了好半天,才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脱离,发现眼前的景象又带上了回忆特有的,无法介入的隔膜感。
“视线”剧烈晃动中,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噪声,和人类兴奋癫狂的欢呼。
“那边还有!别让他们跑了!”
刺目的白光扫了过来,将这片海域照得如同白昼。
眼前,一张巨大带着金属光泽特质渔网正在快速收拢上升。
网眼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坠落,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而渔网里束缚着的,正是无数挣扎哭泣着的鲛人。
在旁边一个小巧的渔网里,一条幽蓝色的少年鲛人身影正徒劳地撕扯着绳索。
他的脸上布满惊惧和愤怒,正朝着某个方向发出尖锐的呐喊。
下一秒,一支闪烁着寒光的麻醉针从船上飞射而下,精准地钉入了少年鲛人的颈侧。
他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垂了下去,被渔网裹挟着快速上升。
“沧璃!”
一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愤怒与绝望的少年稚吼,猛地从“她”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这声音……不是她的。
温音猛地意识到这声音,这视角……
是沧瑜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捕获时的回忆!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如同被撕裂般一阵剧痛,无边的怒火几乎要焚毁理智。
“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却被身边残存的族人死死拉住。
头顶的捕鱼船上,人类的身影在强光下晃动,他们的欢呼声清晰可怖,与海水中鲛人的凄厉哭喊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温音正陷在眼前残忍的画面里,视线一晃,画面如同镜面般破碎重组。
眼前变成了夕阳余晖下的海面,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绝美的金红色,如同流淌的熔金。
但这美景之下,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绝望。
曾经繁荣祥和的海底已化为一片废墟,美丽的荧光珊瑚被撞得粉碎,珍珠和贝壳饰品散落一地,被浑浊的海沙掩埋。
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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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成年鲛人幸存,整个族群几乎被一网打尽。
温音的视角,显示她正隐藏在最深最暗的海底阴影里。
身后是两条吓得瑟瑟发抖,尾巴颜色尚浅的鲛人幼童,以及几位伤痕累累,面露无尽悲怆与惶恐的年老鲛人。
头顶上方,那艘钢铁巨兽的阴影还在缓慢地盘旋,探照灯扫过每一片可能藏身的海域。
每一次光束掠过,都能引起鲛人幼童压抑着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那阴影在头顶盘旋了许久,最终确认再无遗漏,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开始转向,朝着深海驶去。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直到那令人恐惧的噪声彻底消失在远方,温音的视角上浮,终于露出了水面。
金红色的夕阳下,一条小鲛人幼童怯生生地拉住自己的手,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爸爸和妈妈……也被那些坏蛋抓走了吗?我们……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更小一点的也跟着小声啜泣起来。
温音的视角随着沧瑜低下头的动作,看向两个惊恐无助的脸庞。
只听见沧瑜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两个幼童的头发,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怕。听着,哥哥要去追那艘船。”
视线转向那几位年迈的鲛人长老,沧瑜的声音继续响起。
“辛苦你们带着他们,还有所有还能动的族人,立刻往更深,人类绝对无法到达的海域去……不要回头。”
“沧瑜,那你呢……”一位银色的鲛人面露忧色。
“我得去救他们。”
沧瑜冷冽的少年音响起。
“他们抓走了我们的族人,抓走了我的父母,还有……沧璃。”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得跟上去。”
温音的视线随着沧瑜的目光投向远方。
那艘船早已消失不见,这黄昏下的海面美景,此刻成了家园被毁鲛人们最残酷背景板-
“视线”再次高速移动起来。
沧瑜以最快的速度在深海中潜行,追踪着那艘巨船留下的微弱痕迹和噪音。不知过了多久,视野中再次出现了那个庞大的阴影。
此时温音观察得仔细了些,只感觉这艘船隐隐有些不寻常。
它完全不像传统的捕鱼船。
它没有急于靠岸的迹象,只那样静静地悬停在海域之上。
船体大得惊人,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岛屿,透着一种冰冷的,非渔业的科技感。
更像一座……浮动的海上实验室。
沧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潜伏在深海的黑暗中,耐心观察着,等待着。
直到夜深人静,船上大部分的灯光熄灭,整艘船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沧瑜终于动了。
他潜伏在船底,微微张开嘴,发出一种极其低沉,人类耳朵根本无法捕捉的音频。
这声音在海水中传播,如同最精密的声纳,仔细地探查着巨船船底的每一个细节。
温音“听”不懂这鲛人特有的语言,只能看他绕着巨大的船底缓缓游动,一圈,两圈……
最终,在船体靠近尾部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视线”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用于排放循环废水的出口栅格。
此刻似乎因为夜深且并非最大功率运行期,栅格并未完全封闭,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浑浊的,带着温热和各种复杂化学药剂气味的水流正从中缓缓涌出。
就是这里。
沧瑜墨黑色鱼尾猛地摆动,一股强大的动力之下,栅格被他的尾巴拍出了一个更大的缝隙。
接着,他的身体极其灵活地收缩扭曲,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柔韧度,险之又险地挤过了那道对于人类来说绝无可能通过的狭窄缝隙。
冰冷的鳞片与粗糙的金属边缘摩擦,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很快便被排水的水流声所掩盖。
下一秒,温音的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潮湿,充斥着浓烈化学药剂味道和机械嗡鸣的管道内部。
依靠着鲛人卓越的夜视能力和声波定位,沧瑜在这迷宫般的管道系统中悄无声息地穿行。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维修出口,用蛮力悄无声息地撬开,滑入了船体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窄冰冷,没有任何装饰的金属走廊。
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粗粗细细的管道和线路,散发着冰冷的工业感。
夜深人静,这艘船的内部安保似乎并不森严,或许是人类绝想不到会有生物能从那种地方潜入,也或许是他们对这钢铁巨兽的封闭性过于自信。
沧瑜屏住呼吸,再次微微张口,高频声波传出,倏地,他确定了某个方向。
少年人修长的墨黑色鱼尾不再用于游弋,而是强健地支撑起身体,尾鳍的末端微微蜷曲以适应地面。
他开始以一种无声而流畅的滑行姿态,沿着金属走廊向前移动,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但完全被环境的嗡鸣所掩盖。
一路上的确鲜少遇到人员,偶尔有巡逻的脚步声从远处的交叉口传来,也被他提前感知,巧妙地隐匿在阴影或设备之后。
他的目标十分明确。
声波反馈告诉他,在前方某个舱室内,有大量密集的生命信号,以及……
同类的痛苦与绝望的气息。
最终,视角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金属舱门前。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类看守正歪靠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临近。
温音看到“自己”抬起了手,精准而狠厉地一记手刀,劈在了看守的颈侧。
看守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彻底晕死过去。
接着,沧瑜从他腰间利落地扯下一张门禁卡,在那电子锁上轻轻一刷。
“嘀”的一声轻响。
厚重的金属舱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尽管温音早已在舱底见过那令人心悸的场面,但此刻透过沧瑜的视角看到类似的陈列,带来的冲击力又截然不同。
眼前的景象,是巨大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舱底空间。
冰冷整齐,散发着幽光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每一个容器上都贴着冰冷无情的白色编号。
然而与温音之前在永昼号舱底看到的,那些空荡荡只是盛满海水的等待囚笼完全不同。
此刻,每一个玻璃容器里,都囚禁着一条活生生的鲛人。
温音看到,那些她曾经在沧璃回忆中见过的,色彩各异、美丽活泼的鲛人少男少女,那些威严的成年鲛人战士,甚至还有几位她眼熟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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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鲛人……
此刻全都如同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浸泡在幽蓝的海水中。
他们的手腕,脚踝,甚至是腰部,都被特制的金属镣铐牢牢锁住,固定在容器内壁,无法挣脱。
无数细长的透明软管刺入他们的手臂脖颈,甚至是尾巴上的主要血管,源源不断地抽取着他们那暗红的血液。
血液通过管道汇入容器底部的收集系统,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汩汩声。
有些鲛人似乎已经昏迷,毫无生气地垂着头,任由血液被抽取。
有些还在微弱地挣扎,尾巴无力地拍打着玻璃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恐惧和绝望。
他们的鳞片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黯淡无光,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惨白的皮肤。
猩红的血丝从穿刺点渗出,在幽蓝的海水中晕开一缕缕不祥的淡粉。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地狱般的氛围。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捕鱼船。
而是一个高效冷酷,规模庞大的活体鲛人血液采集基地。
借着沧瑜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温音看到了那条紫色鱼尾的年长鲛人,是他们的母亲。
此时她已经没了生息,整条尾巴上的华美鳞片都被剥落,露出了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肤。
她就那样无声地悬浮在玻璃容器里,再也不能睁开那双宛若紫色宝石,满含笑意的眼睛。
温音听到自己喉间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又格外压抑的痛苦呜咽,面颊上有泪水滚落,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被泪水浸湿的视线转动,沧瑜又看向了角落的一个容器。
里面囚禁着的正是沧璃。
沧璃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幽蓝色的长发如同枯萎的水草漂浮着。
细长的针头刺入他纤细的手臂,那属于少年的,本该充满生命力的红色血液,正被无情地抽取。
似乎是双生子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在沧瑜靠近的瞬间,沧璃紧闭的双眼倏地挣扎着掀开了一道缝隙。
那黯淡的蓝色眸子里露出了短暂的震惊,在确认面前的人不是幻觉后,他艰难地朝沧瑜露出了一个欣慰又决绝的微笑。
温音看到沧璃毫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说的是。
“别管我,快逃。”
第55章 永昼号(十九) 噩梦
温音的意识还沉浸在沧璃那双绝望的蓝色眼眸里,眼前的画面倏地一阵扭曲晃动,场景瞬间切换。
窒息感。
这是温音的第一感觉。
不是来自呼吸上的窒息,而是一种被囚禁在狭小空间内感官上的窒息。
视线所及,是模糊晃动的弧形透明玻璃罩,将她紧紧地束缚在狭窄的圆柱形空间里。
她依旧附着在沧瑜的身体上,用他的视角看着周围的一切。
浑浊的海水中,少年鲛人身体固定在容器内壁,动也不能动。
稍微一挣扎,脖颈和手腕上的锁链便发出沉闷声响,手腕上接触的皮肤已经被磨得渗血通红。
一根连接着外部仪器的软管,正刺入尾鳍根部的一条主要血管中,有暗红的血液,持续而缓慢地往外输送着。
是沧瑜,也被抓住了。
视线缓慢地眨动着,温音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极度虚弱和麻木。
他极其缓慢地扭动脖颈,视线最终定格在了身旁相邻的那个玻璃缸里。
那里,囚禁的是沧璃。
温音无法得知时间跳跃了多久,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
她看见沧璃原本幽蓝华美的鳞片,几乎完全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不堪。
那头海蓝色的长发枯槁地漂浮在水中,他双眼紧闭,胸膛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呼吸。
余光中,有两名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停在了装着沧璃的容器前。
他们动作麻利地关闭了连接在沧璃身上的抽血仪器。
然后打开容器顶盖,用一个特制的捞网将软绵绵,毫无反应的沧璃从水里捞了出来,平放在了旁边一个不锈钢的操作台上。
操作台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沧璃惨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无力地躺在那里,尾巴无意识地微微垂落。
“这个也不行了,抽干了。”
一个工作人员冷漠地开口,声音透过口罩显得闷闷的。
“嗯,记录一下,编号077。血放干净了,鳞片可不能浪费。”
另一个接话,从旁边的工具台上拿起一把类似夹钳的工具。
“上面说了,这些鳞片必须在还残存一点生命能量时取下,效果最好,能保持活性,用来做高端护肤或者研磨入药,那些大人物喜欢得很。”
温音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寒意倏地冒了上来。
话音落下,那个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地用夹钳夹住沧璃尾巴上一片较大的鳞片,猛地一用力。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刺耳的撕裂声,在空旷的空间响起。
那片鳞片被硬生生从皮肉上撕扯了下来,露出了底下鲜红的、微微渗血的嫩肉。
操作台上,气若游丝的沧璃,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尾巴无力地拍打了一下金属台面,发出轻微的闷响。
那双紧闭的眼睛颤动着睁开了一道缝隙,有大颗大颗浑浊的泪珠,从眼角不断地涌出,混合着台面上的水渍,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往日的灵动与鲜活皆已消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绝望和痛苦。
“动作快点,趁还有点反应。”
第一个工作人员催促道,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夹钳再次落下。
一片,又一片……
“嗤啦……嗤啦……”
那令人牙酸的声音不断响起。
沧璃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撕扯而微微颤抖,尾巴上的抽动越来越微弱,泪水却仿佛流不尽。
就在工作人员撕下他腰腹附近最后一片较大的鳞片时,沧璃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极其艰难地侧过头。
他那双已经完全黯淡失焦的蓝色眼眸,遥遥地望向了沧瑜的方向。
那眼神里,没有怨恨,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悲哀不舍,和一丝极其微弱的歉意。
好像在说,他撑不住了。
一眼过后,沧璃眼中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了。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
胸膛最后一丝起伏,也归于平静。
工作人员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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