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张静娴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她也不怕狼,但上次的豺让她心惊胆战,她不得不防。
还有爬行起来窸窸窣窣的毒蛇,踩到了也会要命。
为了安全,她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地击打,同时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短弓上,准备一有异常就拉弓放箭。
可能是被她这幅紧张的模样取悦到了,张静娴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隐隐绰绰的笑声。
她惊得立刻扔掉树枝,搭箭拉开了短弓。
“阿娴真是狠心啊,我听到声音特来此等候阿娴归家,阿娴却用箭对准我。”暗处,笑声越来越清晰。
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张静娴的眼前,她仔细地看了又看,将弓箭收起来,低声说,“郎君的腿伤未好,等我做什么?我有舅父相陪,一路都很顺利。”
“是吗?我没有看到阿娴的舅父,却看到了阿娴你吓得发抖的样子。”谢蕴笑盈盈地掀唇,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张静娴不说话了,她垂着头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烛台,默默向前。
烛台发出的光芒只有豆大的一点,其实没什么用处,但很奇怪的,她提着它在手中,心安定了许多。
走到了家门口,张静娴推开院门才将烛台放下。
此时,天上的月光已经足够明亮。
她想了想,在院中就将背着的木框取下,拿出了自己去城中买的东西。
有陶罐,有盐,有糖,有泛黄的纸,有笔墨,还有几身或厚实或轻薄的衣袍,以及变凉的肉饼。
最底下是三匹绢帛和在孟大夫医馆抓的祛寒药。
“郎君,你之前给我的那块墨玉我托付孟大夫卖掉,约定十分之一利予他,他先给了我些绢帛。这几身衣袍是我在成衣铺买的,看起来很干净,郎君可以试着穿下。”
张静娴用手捧着衣袍给他看,夜色下,她的眼中含着笑。
獬就住在医馆隔壁的客舍,孟大夫只要提到那块墨玉,他便一定能发现然后循着踪迹找来。
到时,她便真的解脱了,与他再无一丝关系。
她还可以借着救命和照顾他的恩情换来表兄等人的平安,以及一些金银珠宝吧。
谢蕴望着她开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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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漫不经心地接过衣袍,问她,“阿娴如何得知我穿衣的尺寸?”
“郎君比舅父高一些,比照着舅父的身量买大两寸就行。”张静娴如实回答,又说这个尺寸的衣袍成衣铺只几件,她全给买了,铺主人便宜了些。
“他还夸赞郎君身量雄伟,全武阳县都找不到第二个能穿起这些衣袍的男子。”
她的眼睛满是真诚,毫不掩饰的欢喜扑面而来。
谢蕴挑剔地摸了摸手中粗糙的料子,勉强应了一声,罢了,一个见识浅薄的农女又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他淡淡道,“明日我会穿上。”
“嗯,我去厨房帮郎君煮药。”张静娴睁大了眼睛,看出他的脸色仍有些泛红,拿出孟大夫给的药包往厨房去。
“明日再说,天晚了。”出乎意料,谢蕴拦住了她,哪怕他确实有些不舒服。
“不行,郎君你得马上喝药,万一严重了孟大夫都救不回来。”张静娴摇摇头,一脸郑重。
他若是发热死了,她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不如当初直接不救他呢。
静默了片刻,谢蕴的身体向后靠了靠,很放松的状态,只一双黑眸牢牢地盯着她不放。
灼热的目光看的张静娴有些不自在,她低着头快步走去厨房。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学着舅父拿出一块肉饼给他,“还是软的,郎君若是饿了可以吃几口。”
谢蕴垂下眼皮,看着卖相相当普通的肉饼,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很重。
势在必得的嗓音几乎从喉咙里迸出,这个农女喜欢他。
她的手段太过于拙劣,她的讨好太过于笨拙,但可耻地,她的心机用对了地方。
“阿娴”,谢蕴轻声唤她的名字,语调有种奇怪的温柔。
张静娴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要后悔,记得,一定不要后悔!”
当她将心机使在他的身上,就失去了反悔的余地。
“我…不后悔,郎君可以放开我了。”张静娴想,自己怎么会后悔呢?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若是重蹈覆辙才真的是后悔莫及!
“好。”谢蕴缓缓地扬起了薄唇,长指在她的手腕留下了清晰的印子。
像是无声地宣告,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
她自己到了他的手中,而且甘之如饴-
张静娴熬好了药,已经是子时两刻,她看着谢蕴喝下药,草草地洗漱一番,累的沾到床榻就昏睡过去。
梦境很乱,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是现在。
但有一点相同,梦中都出现了獬的身影,他是谢蕴身边最得用的心腹,也是谢家培养的部曲。
某种程度上,他代表了谢家对自己的态度。先是无视,再是轻视,最后是“友好”地让她认清一些事实。
她的存在会成为谢家七郎的污点,从没有一个世家子会娶一个出身贫寒的农女作正妻,她在痴心妄想。
前世,獬带她去见了那些尊贵的世家女,他略带怜悯地告诉她,“人与人的未来从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注定,我生来是谢家的奴仆,而娘子你,生来就入不了这高门大户。”
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这是百年来的规矩。她枉费千般功夫,实际上只是一些人眼中的笑柄。
“使君的妻子只会是她们当中的一人,娘子也可留在使君身边,但最多是一个妾室。”
獬同她说,何必呢?不如离去,不如归家,不如继续做一个山间的农女。
张静娴答应了,那时的她太累了,她想回家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她身死。
獬是那个目送她离开的人。
“不会后悔。”张静娴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天色蒙蒙亮,她双眼毫无焦距,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又重复了一遍。
“郎君,我不会后悔。”
哪怕他仍教导她读书识字,哪怕他填补了她的孤单听她讲述心事,哪怕他会在夜里提着烛台迎她归家,她也依旧不会后悔。
错误经历了一遍,不能再有第二次,否则她该有多么愚蠢啊。
“好,你不会后悔。”
谢蕴敏锐地看出眼前的农女根本是做了噩梦在呓语,但这不妨碍他格外愉悦的心情,轻轻点了下她鼻尖的小痣。
嘴角噙笑。
等他腿伤痊愈,他会带她离开这里,不过之前,必须说服她那个舅父。
谢蕴眯了眯黑眸,若有所思,和她的舅父相比,她的舅母是个极好的突破点。
想着想着,他神色一冷,最好不要让他查到,那些被调走的征兵与那个人有关。
“嗯,我们说准了,不要再…”
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不要再有任何来往。你保我的表兄村人平安,我也不会对你再有怨恨,至此全清。
张静娴起身,怔怔地抱住他的手臂,脑袋歪在他的颈间,重新阖上了眼睛,脸颊与眼尾俱是一片湿润。
突如其来地拥抱,让谢蕴身体一僵,也打断了他所有的心绪。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脸上的泪痕,冰凉的感觉一直传遍全身,缓解了他双腿的疼痛。
“不要哭,我会将你带在身边,满足你的心愿。”
谢蕴笑着呢喃,指腹一遍遍抚摸她的脸颊。
这一觉,张静娴无知无觉地睡了很久很久,最后是树上的黄莺飞进来,将她啄醒。
黄莺歪着头,觉得人类睡了太长时间了,会不会像它的一些同类,闭上眼睛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所以,它用尖尖的鸟喙啄她的手背。
张静娴醒来,先是迷茫了一瞬,然后就看到了倚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与她的身体隔着一点距离,衣袍和头发却十分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就像是理不清的关系。
她屏住呼吸,趁谢蕴还没有清醒,轻手轻脚地移开,谁知快要成功的时候,她的头皮一疼。
张静娴回头一看,自己的一缕头发被他缠绕在了手指上,而谢蕴,此时正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郎君,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张静娴有些不安,他半夜跑到自己的床榻边,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的质问声入耳,谢蕴挑了挑眉,冷笑着反问,“阿娴夜里哭着将我唤来,然后又抱住我不让我离开,现在却指责我?”
“要不要我再帮阿娴回忆一下,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眼神阴翳。
“……不用了。”张静娴被堵了一下,心乱如麻,匆忙避开他的注视,嘴里转移着话题,“过不久,孟大夫就要到了,快去洗漱。”
“孟大夫又不是第一次来,紧张什么?”谢蕴慢慢悠悠地解开手指缠绕的头发,一语道破她难耐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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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慌张,他很清楚。
她已经遮掩不住真正的心思,从将他背回家中的那一天开始,她矛盾又复杂地喜欢着自己。
挣扎,再清醒,继而轮回不休。
“我没有紧张。”张静娴别过头,苍白地反驳他,她不是紧张而是期待。
闻言,谢蕴扯了扯唇,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
“阿娴,你听,你的心跳的很快。”
你动心了!
敲门的声音骤然响起,谢蕴脸色阴沉,冷冷地朝门外看去。
孟大夫来的不是时候,但却解救了一个人。
张静娴维持着镇定,默默解开门栓,毫不意外,看到了跟在孟大夫身后的獬等人。
“孟大夫,他们是?”她故作不知地询问,身体却悄悄侧了侧,让獬一眼看见他自幼跟随的谢使君。
“阿郎!”
寻找了多日的使君就在面前,獬激动地冲了过去,对着谢蕴喊出了以往的旧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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