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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要不要我去将张娘子唤到屋内。”獬站在自家使君的身后,恭声问道。
他以为使君因为张娘子的故意磨蹭而不悦,私心又认为张娘子大咧咧地对着一个寻常的小园子看个不停……不大体面。
便是张娘子家乡的山景都更有意境一些啊。
“不,让她看。”谢蕴冷冰冰地挑了挑眉,他也想知道她何时记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可是阿郎的腿……”獬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住在隔壁的公乘先生摇着手中羽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公乘越看见站在百草园门口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羽扇一停,开口唤了人,“张娘子站在这里作甚?”
张静娴在心里比对了一会儿,发觉这园中景终究比山里的景色显得呆板了些。
她刚收回视线就听到了公乘越的声音,转过头来朝来人浅浅一笑,“公乘先生,我在想蔡公如此礼重,能有什么好处呢?”
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谢蕴拒绝了他的女儿,算是给了他一个没脸。
“蔡徽不过一介商人,若不向上攀附世族,在不甚安稳的今时,迟早会被啃的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公乘越一派云淡风轻,说起自己出身的世族来,毫不避讳。
世道如此,就连自诩上天之子的帝王都无力改变。
再往前几年,建康城中还流传着世家与皇族共天下的说法,谁又奈之如何。
张静娴耐心受教,人的出身真是决定了命运的关键啊,换一个姓氏便是换一个未来,不同人之间的差距大如鸿沟。
蔡徽这等大富商犹要仰人鼻息,而连蔡徽家中一个奴仆都不甚看得起的庶民,在高贵的世族眼中又是什么?
踩在脚底下的蝼蚁罢了。
张静娴忽然理解了住在舅父隔壁的复叔心中的不甘,曾经他的祖上也是大世族。
她抿了下唇,还想再问公乘越关于子籍先生的事,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魁梧的身躯很有存在感。
“公乘先生,张娘子,何不入内?”
闻言,张静娴顿了顿,终于想起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说道,“獬,郎君在屋内吗?我来为郎君的腿施针。”
“使君在屋中,已等待张娘子多时。”獬不快不慢地回她,将她的一丝侥幸击地粉碎。
“张娘子不知,此处的一个小园子在长陵谢府随处都可得见。”
“哦,是吗?我以前没见过,觉得新奇,多看了几眼。整个武阳县的人恐怕全没我见识的广,改日回乡我定要和大家都说一遍。”
被暗中有些嫌弃地提醒,张静娴的模样很无辜,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骄傲,她就是没见过世面啊。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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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先入内为使君扎针吧。”獬被她的反应噎了一下,无奈摆手。
“好,我这就进去。”张静娴匆忙抬脚,发间的绿石在空中甩了甩。
“我去门口迎子籍先生。”公乘越意犹未尽地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声道了一句,“真有意思。”
故意装着激怒獬,让獬无话可说,这个农女对他家谢使君果然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啊。
但凡她有一分想成为七郎的姬妾,绝不会如此-
张静娴举着银针,小心翼翼地扎在谢蕴腿上的穴道,银针全部用尽,她揉了揉手腕,告诉一旁的獬,半个时辰后再起针。
说完,她不顾背后阴寒的注目,识趣地站到离谢蕴较远的一个位置。
做足了一个中等宾客的姿态。
起码,许子籍在公乘越的笑语迎接中走到屋中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谢使君面色冷漠地半躺在榻上,其受伤的长腿上不仅布着狰狞的伤疤,还扎着冷光闪闪的银针。他的救命恩人,那位据说富有才能的女宾客安静地立在一旁,手中还拿着用来盛放银针的针带。
“子籍先生,看来你我来的时机不巧,使君正在让张娘子为他的伤腿施针。”
公乘越面露不忍,那么长那么深的伤疤,当时一个不慎,七郎的双腿确实有可能就此废掉了。
听到他的话,许子籍皱紧了眉头,什么都没亲眼看到的冲击来的大,兀那贼子,居然敢对谢使君动手。
“此事,谢使君可曾告诉谢丞相?理应让谢丞相派人查清,究竟是何人暗害使君。”
“子籍先生勿怪,此事不便让叔父知晓。”谢蕴淡淡开口,深邃的眉目闪过一分为难。
明显其中含有内情。
许子籍看在眼中,捋了捋颌下胡须,脑海里面不禁生出了一个想法,他若写信告诉谢丞相这件事,算不算得了一个人情?
“子籍先生,素闻您清谈有道,我想要请教一番,不知可不可行?”见状,公乘越朝谢蕴使了个眼色,拉着许子籍谈论起君子之道。
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许子籍侃侃而谈,一连说了小半个时辰,连口水都未喝。
张静娴静静地听了一耳朵,记下了几句很有道理的话,半个时辰一过,她走到谢蕴面前,将他腿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郎君,今日的施针便结束了,您好生修养,我先行退下。”
她俯首作揖,转身走的干脆又利落。
谢蕴的视线跟随她离开,摊开自己的手心,里面躺着一根细小的羽毛。
黄色的。
“那只黄鹂鸟又飞回来了,怪不得阿娴今日心情愉悦。”
他将眼睛闭上,萦绕在心头的火气全部消散,很奇怪,心情竟也变好了不少-
张静娴有些着急地返回自己的厢房,想看黄莺还在不在。
走到中途,一个身影十分刻意地出现在了她的去路上。
庄园主人蔡徽的儿子,昨日见过的蔡郎君,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娘子这是刚从谢使君那处离开?”
蔡襄隐晦地扫过她的全身,开口问道。
“蔡郎君,你拦住我是?”张静娴扯开嘴唇,有些疑惑地反问他,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了和蔡家娘子一同用午食吗?怎么他又来了?
“娘子莫要误会,我只是从未见过女子作的宾客,颇为敬佩,所以想多了解了解娘子你。”蔡襄含笑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长匣子,打开。
“这等小心意还请娘子笑纳。”
张静娴定眼一看,长长的闸子里面放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珠钗。
很华丽,是男子惯用来讨好女子之物。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这个人不是谢蕴。
“娘子可喜欢这只珠钗?”
蔡襄用有些油滑的声调说珠钗是底下人送过来的,最适合佩戴在女子的发间,赞道,“熠熠生辉,灿如明月。”
张静娴默默地听着他口中暧昧不清的话语,在他极为自信的目光中快步往一边绕了过去。
“蔡郎君,请恕我失礼,这份礼物我不能接受。”
她的声音很平淡,从前到后也只是看了一眼那只珠钗,完全不感兴趣。
初到蔡家庄园时,她对着窥伺她的蔡家兄妹一笑一敬是为了表明自己只是谢使君身边一个宾客的身份。
如今没有这个需要了,她对蔡襄自也变了态度。
可蔡襄对此不以为意。
他觉得张静娴在故意装作矜持,嘴上说着不接受,实际上心里惦记的发狂,这样的女子他见的太多了。
“我以为娘子你昨日对着我……却不想是我想岔了。娘子勿怪,这只珠钗不值得几个钱,当是我方才冒犯娘子的赔礼。你便收下吧,否则被阿父知道,我定会受到责罚。”
下一刻,他一脸歉疚,又换了一个说法,执意让张静娴收下珠钗。
“无功不受禄,蔡郎君方才对我更称不上冒犯,请将此物收回。蔡郎君阿父蔡公乃是明理之人,岂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责怪蔡郎君,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张静娴礼貌地点点头,不等蔡襄再度开口,两步就走了许远。
蔡襄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未送出去的珠钗,神色犹是难以置信。
等到他确认张静娴是真的拒绝了他,甚为恼怒地骂了一句,“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庶民,拿什么乔。”
“阿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张娘子,阿父的话你忘了?她是谢使君的救命恩人,我们必须敬着她。”
张静娴的身影走远了,蔡襄的妹妹蔡姝从庄园后的一棵大树后面走了过来,她听到兄长在恼怒地骂人,温声开口阻止。
“方才,我还不算敬着她?换做从前,一个庶民敢不知好歹地拒绝我,我早命人将她抓起来了。”
蔡襄对自己妹妹的说法嗤之以鼻,他一点不相信自己向来骄傲的妹妹也看得起一个庶民。
“阿兄!你再这般我就去告诉阿父了,别忘了之前你在阿父和我的面前怎么说的。”闻言,蔡姝有些生气,她想往上爬,还不是为了蔡家,偏他故意拆台。
“行了,姝儿,我再换个法子便是。”蔡襄不耐烦地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话,他以为一个农女很好到手的,给些钱财珍宝,许之荣华富贵,不都是如此。
蔡姝瞪了自己的兄长一眼,都说了是谢使君的救命恩人,难道一只珠钗她会缺吗?
“正午,我与她一同用午食时,会打听来她的喜好,阿兄你便从张娘子的喜好入手。”
“投其所好?倒是一个法子。”
蔡襄看着自己容貌娇美的妹妹,她和阿父也只能想到这种没什么进益的法子了。
人往上走,步子迈地又惊又险,才能真正站到众人仰望的高处!-
张静娴回到厢房,掀开帷幔,发现黄莺还在床榻上窝着,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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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从房中出去,找到了义羽面前。
“羽,帮我一个忙吧。”她的眼睛亮亮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块金子。
“张娘子想要我帮什么?”义羽看她像是才从使君的庭院归来,颇为谨慎地询问。
“很简单的,你让人在武陵城中采买时,帮我买些粟麦和葡萄。”
其实这些在蔡家的庄园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家中,张静娴不太好意思去麻烦别人。
还不如自己买一些呢。
闻言,义羽眉目轻轻舒展,这的确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他也没问张静娴为什么买这些,随口就应下了。
“几株钱即可,用不到金子。”
“顺便,再帮我将金子换一些钱币。”女子的眼神诚恳,“羽,谢谢你帮我。”
“……嗯。”
义羽拿着那小块的金子,放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能再帮我买几本谢丞相的文集……羽,我会酿葡萄饮子,到时酿好了请你喝。”
义羽的手微微一颤,谢丞相的文集?他沉默片刻,没有开口拒绝。
谢丞相是使君的亲叔父,使君若知道张娘子有意品读谢丞相的文集,应当不会怪罪。
然而,想是这般想,带着那块烫手的金子,他还是将这件事禀报给了谢蕴。獬已经警告过了他数次,关于张娘子的一切,义羽总是格外小心。
“按照她说的做。”听了部曲的禀报,谢蕴的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知道她买粟麦是为了喂那只聒噪的黄鹂鸟。
至于葡萄?记起那个篱笆小院里面长着的两株葡萄藤,他没说什么。
她买叔父的文集为了谁就更好猜了,谢蕴的内心倏然平静下来,忽然觉得,将来带她去建康城见一见叔父也无不可。
义羽退下,公乘越进来。
看了一眼谢蕴,他表情古怪。
“七郎缘何这副模样,莫不是被银针扎了太多次,中邪了?”
公乘越刚将子籍先生送走,累的口干舌燥,回过头来看到好友唇角勾着柔和的笑意,他深深怀疑是不是有鬼上了谢使君的身。
谢蕴冷冷地瞥他,问他有没有派人去盯着许子籍,“若是清闲无事,你就到许家去住着,也便和子籍先生学一学清谈之道。”
“不不不,我忙的紧,哪里有那个闲情雅致。”公乘越笑眯眯地摇着羽扇拒绝,“和人学清谈,不如教人读书识字。”
话音落下,谢蕴的眼神蓦地盯上了他手中的羽扇。
“公乘越,你确实太闲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神情冷漠。
“七郎你还是开不起玩笑,罢了罢了,我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公乘越放下羽扇,脸上的戏谑消失地无影无踪,“小鱼已经露面了。”
先是试探的小鱼,往后便是他们真正要钓的大鱼。
“你声势浩大地到武阳县,蟛又领百人提前数日到此处,钩子早早布下,他再不动作,有负一个谢字。”
谢蕴语气讥嘲,脸上没什么表情,早就料到的结果。
“是谁?”他问。
“蔡襄。”
公乘越答了两个字,眼睛透过窗户看向一旁的百草园,就在前不久,他对着一名女子解释,蔡家为何攀附世族。
可是,他模糊了一个概念,他和七郎出身世族,却不等于世族。蔡家想要讨好的也未必是眼前的谢使君。
“他和蔡家的另外两人都先盯上了张娘子,七郎,你说张娘子是什么运道?”
公乘越叹了口气,有些同情那个农女,运道不佳啊,先是惹了睚眦必报的谢使君,又是第一个被心怀不轨的蔡家人盯上。
“公乘越,她如何不关你的事。”
谢蕴抬起眼皮,望向唏嘘的好友,身上寒意笼罩。
她的运道好与坏,只有他说了算。
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也危机丛生,她想成为他身边得用的宾客,不可能只是嘴上说几句。
要么为他赴险;要么放弃,藏在他的羽翼之下。
谢蕴对任何人都不会心软,包括她在内,他必须让她明白她的选择是错的,没有在一开始就坚定地跟从他,她会吃很多很多的苦头。
“她说永远不可能,我要她永远后悔。”
那可未必,公乘越心道-
午时,张静娴如约跟着前来的小蝉去了一处花木簇拥的庭院。
这是蔡姝的住处,看起来颇为精美。
她对着迎出来的少女赞叹了几句,真诚的语气再次印证了她对小蝉说过的话。
她是一个出身山间的农女,几乎未离过家,繁华富贵自也未入过眼。
“张娘子,快坐下,寒舍鄙陋,如何当得你的夸赞。”蔡姝的举止亲昵,邀她入座。
张静娴没将她的话放心上,安静地坐在与蔡姝相对的席位,眼睛先看向了摆放的琳琅满目的膳食。
既然请她一同用午食,她最关心的当然是面前的食物。
“张娘子,你尝一尝这道鲜鲫食丝脍,听说谢使君也十分喜爱呢。”蔡姝不仅弹琴动听,说话的声调也软软的,听到人的耳中,激起几分酥麻。
她恍然未觉,提到谢使君,声调又婉转了几许。
张静娴想起了飞回来看望自己的黄莺,一口食物刚咽下,就朴实地夸奖起来。
“味道鲜美,蔡娘子家中的厨子很厉害。”
确实好吃,不怪谢蕴那么挑剔也能说出喜爱的话。
她连连吃了好几口,双眼眯成了月牙,几个静立在一边的蔡家奴仆看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道菜肴而已,便是喜欢也不该这般大口吃,既失礼也不优美。
看看她家娘子,轻垂细颈,长指微翘,掩面吞咽,那才叫得体美观。
蔡家人的取笑声张静娴全当没有听见,她认真地咀嚼每一口膳食,一直到腹中饱足才停下。
“蔡娘子,多谢你的款待,我许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她向蔡姝道谢,眼中的光芒不似作伪。
见此,蔡姝愣了一下,原本预计过一会儿才提出的试探直接说了出来。
“张娘子不必谢姝儿,不瞒你,我有……一些事情想问张娘子。”
“知无不尽,尽无不言。”张静娴就等着她开口问自己。
“谢使君他,不知中意什么类型的女娘?宴上被拒,姝儿实在心碎。”蔡姝说着,眼中浮现一层水雾。
“使君之事,我不敢妄加揣测。”张静娴垂下了眼眸,眼中神色分辨不清,语气很寻常地说道,“不过,使君曾赞过他家中阿姊,颇通才学。”
“嗯,身份高贵,富有才华,品貌俱佳,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蔡娘子,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或许只是你与使君相处的时间太短,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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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宴会上的那种情况。”
她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很平静地陈述出来,蔡姝很优秀,谢蕴也的确十分挑剔。
“张娘子说的很有道理。”她的话蔡姝听了进去,顿时,模样更娇美了些,又道,“幸好谢使君要住在我家中一段时日,我还有机会。”
张静娴跟着点头,没错,时间还有不少。
“那张娘子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蔡姝转而将话锋对准了她,含笑询问。
“温良敦厚的,会陪我哭陪我笑的,如果,他能在我孤独想成家的时候为我抓来一只大雁就更好了。”
“大雁的羽毛要丰盈漂亮,一扇翅膀可以飞的很远很高。”
张静娴直视着蔡姝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这个人不是谢蕴。
不必都来试探她。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怒。
陪蔡姝待了半个下午,不管她信不信,张静娴几乎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谢使君的喜好“掏心掏肺”地全说了出来。
特别那日,自己如何在田地里发现受伤的谢使君,以及谢使君身上的伤有多么重,她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落。
“贼人可恨,幸好使君安然无恙,我家中恰巧有几味滋补的药物,姝儿这便去和阿父说,敬献给使君补身。”蔡姝听的心疼不已,当即表示要找自己的阿父将家中珍藏的灵药送给谢使君。
见此,张静娴识趣地提出了告退。
小蝉送她到门口,她听着背后蔡姝似是找到目标的明快嗓音,忽然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
她停下脚步,小蝉问她怎么了。
“午食味美,吃的太多了一些。”张静娴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腹部,淡定地解释。
蔡姝是个优秀的女娘,虽有些小心思,但谢蕴口中需要防范的人不是她。
“阿娴,武陵城中还有好多你没尝过的美食佳肴呢,味道不比那一道鲜鲫食丝脍差。”小蝉捂嘴笑了笑,告诉她武陵城物产丰富,吃的用的享受不尽。
“我家大郎君颇善此道,每年都寻摸不少精巧的吃食和玩意儿讨家主和二娘子欢心。”
“蔡郎君吗?”
“是啊是啊,我家大郎君不仅善讨人欢心,脾性也亲切随和,城中很多女子都想嫁给大郎君。”
小蝉一句一句地夸赞起来,仿佛蔡襄就是张静娴想要寻觅的那位良人。
张静娴边点头应着,边和小蝉打听了许多蔡襄的旧事,在得知蔡襄好友众多,频频与世族郎君交好时,她眉心微动,感慨了一句。
“蔡郎君世不多见,可惜了。”
可惜什么?是自知身份低微还是觉得无法在武陵城久留。
小蝉若有所思,回头就把这句话禀报了蔡姝。
而蔡姝又命人告诉了自己的兄长。
谢使君的救命恩人若能成为她兄长的妻妾,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虽然张娘子的出身和教养有些上不得台面-
傍晚,义羽带着买来的粟麦、葡萄以及谢丞相的文集敲响了张静娴的房门。
她没去前厅用暮食,他只好亲自来找她。
“正午,蔡娘子邀我一同用膳,我吃地太多了。”张静娴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没去前厅的原因,请义羽落座。
“张娘子,这些是你要的东西,这里是剩下的金子和钱币。”义羽看了一眼屋内,一切如常,他把文集等物放下,转身离开。
“羽,过几日我请你吃武陵城中的名菜,鲜鲫食丝脍你吃过吗?味道让人念念不忘。”张静娴如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冲着义羽离去的身影大喊。
年轻的部曲回了一下头,脚步更快了些。
“真不是骗人的。”张静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嘀咕了一声,关上房门,将帷幔里面的黄莺放了出来。
小鸟扇着翅膀,直冲桌上的葡萄而去。
张静娴又把做到一半的鸟巢拿出来,对着烛光认真拼补。树枝和树叶是她在这处庄园里面偷偷捡的,没被人发现。
一个时辰后,黄莺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巢穴,它心满意足地对着人类朋友啾了几声,绕着房梁飞了起来。
可能是有黄莺相伴,这一夜张静娴睡的格外香甜。
即便半夜做了一个有些酸涩的梦,她的好心情也没有被影响。说了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现在的蔡姝,梦中前世许许多多个女子都不能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迹。
用过朝食,她惯常去为谢蕴的腿施针。
在庭院的外面遇到了一起前来的蔡家父女,张静娴颔首示意,主动将道路让了出来。
“蔡公与蔡娘子先请。”她的目光在蔡姝手中捧着的灵芝等物上略过,心道蔡家果然豪富,这般大的灵芝她在阳山里面都未见过。
得值好多钱粮吧。
“张娘子客气。”蔡姝看到了她手中的针袋,没有犹豫走到了她的前面。
张静娴便又停在了百草园的门口,等蔡姝父女出来她再进去,否则如何叫识情识趣呢。
她的发带换回了原来的青色,衣服还是绿衣青裳,只是没有穿那件素色的轻纱,看起来有些简陋死板。
谢蕴一眼不差地盯着她倚在树下的身影,对獬口中的通传不闻不问。
许子籍和叔父有旧能为他利用,有资格与他一见,而蔡氏父女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
“让他们退下。”
獬当然清楚自家阿郎的秉性,莫说蔡徽,便是陈郡守,无要事也见不得使君的面。
蔡徽还让自己的女儿同来,用意昭然若揭,更让使君不耐。
不过,有一句话獬还是要说。
“阿郎,蔡氏女道她从张娘子口中得知您伤势颇重坏了气血,因此送来灵芝等大补之物。”
结果,话一出口,獬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妙,后背绷起。
谢蕴转过头,极轻极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我原以为她只记住了一道菜肴,没想到还和蔡氏女提起了我,阿娴真是太、有、心了。”
她吃一道菜到腹撑,是暗中盯着的部曲禀报给他的。
谢蕴听到她吃的很开心便作罢,却不想,她之后和蔡氏女陪坐了半个下午。
他让蔡姝一人进来。
闻言,蔡徽父女两人都很惊喜,蔡徽鼓励女儿大胆行事,心中已经在畅想蔡家的未来。
姝儿攀上谢使君,哪怕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妾室,蔡家日后在武陵城中也无人敢动。
他们太需要权势了,如今世道不稳,找不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说不定哪日就被人一口吞了。
蔡姝心里和自己阿父是一样的想法,说喜欢谢使君其实谈不上,他高而冷峻更让人畏惧,但她想往高处走,想做人上人,谢使君对她和蔡家都是最佳的选择。
“姝儿拜见使君。”蔡姝捧着灵芝等物向屋中高大的男子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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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含着浓浓的倾慕。
谢蕴视而不见,掀了掀薄唇,问她,“昨日你与我门下宾客一同用膳,她和你说了什么?”
“一字不落,全部复述出来。”
命令的口吻没有丝毫感情,宛若在审问一个犯人。
蔡姝的身体狠狠一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威压,什么小意讨好,什么取悦逢迎,这一刻全部被她抛到脑后。
她只知道,若是没有按照谢使君的吩咐做,他会像自己处置家中不喜的奴仆一般,毫不迟疑地处置了她。
“使君说的可是张娘子?”蔡姝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些抖。
谢蕴的眸光发寒,薄唇里面吐出了几个熟悉的字眼,“鲜鲫食丝脍,我不记得我说过十分喜爱。”
向那个农女编造他说过的话,谁给她的胆子。
闻言,蔡姝面色惨白,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传到了谢使君的耳中,接下来,她怎么敢说错一个字。
他全部知道!
蔡姝忍着恐惧,将昨日张静娴和她之间的交谈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她的询问和张静娴的回答。
“张娘子言使君喜爱身份高贵、富有才学、品貌俱佳的女子……又道我并非不得使君喜欢,只是相处的时日不多……还有机会。”
“她提到自己中意的男子,温良敦厚,脾性随和,愿意陪伴在她的身边……与她哭与她笑。”
“使君受贼人所害,张娘子便道您失了气血,亏损了身体,她很担心您受伤过重……连累了她。我说家中有灵芝等物为使君补身,她很赞同,提议我亲自来送,让使君知晓我的真心……”
谢蕴听完了蔡姝的讲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才更让人骇然。
屋中安静地听不到人的呼吸声。
蔡姝退下去时,脚步虚浮,看到自己的父亲,眼中的惊恐才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她后悔了,谢使君绝不是可以攀附的人选。
……
张静娴耐心地倚在树干下面等待,脑海中想着昨日拦住她的蔡襄还会不会出现,若他再来,她会和他周旋一段时间。
一个频频与世家子交好聚会的人,在谢蕴住进了自家庄园后,结交的积极性却还不如自己的妹妹,有些可疑。
昨日他突兀地拦住自己,也很奇怪,过于浮在表面。
她正思索着的时候,獬走了过来。
“张娘子,使君在屋内等着你施针。”
他的语气有些紧绷,张静娴心中装有疑惑,没有听出来,反而在看到了蔡姝远去的衣袂后,她卸下了一个压在心口的负担。
没有意外,谢蕴应该收下了蔡娘子送去的心意。
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用心思,是可以看出来的。蔡姝貌美而知礼,又在谢蕴伤势未好的时候体贴关怀,只要心不是石头做的,总会有一丝软化。
慢慢地,时日久了,她在谢蕴那里所拥有的一点独特便会被蔡姝取代。
如此,甚好。
张静娴捏着装有银针的布袋,从容地走进庄重大气的房间,眼睛先瞥到一旁摆放的灵芝,她脸上显露出对蔡姝的赞叹。
“蔡娘子对使君情义……”
“阿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闭嘴,一个字不说。”
一道轻佻的嗓音如风一般飘到张静娴的耳中,她的话堵在喉咙里面,忽然发现谢蕴没有在榻上半躺着,而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她的身后。
她怔了一怔,第一反应是向一旁退去,然后转身。
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胸膛靠近她的后背,谢蕴用一只环绕的手臂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前面是摆放灵芝的桌子,她进退两难。
张静娴心脏剧烈地跳动,不安的感觉促使她举起了手中的针袋。
“扎针的时辰到了。”
谢蕴一手夺过针袋重重扔到地上,手指转而掐住她的下颌,扭转着面对自己,抬高。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脸上的冰霜寒意瘆人,薄唇贴在她仰起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
“阿娴,其实今天在你口中的蔡娘子过来之前,我的心情还不错。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那时我不会同你计较。”
张静娴的眼睛不敢合上,紧张地看着他,所以蔡娘子弄砸了吗?他因而迁怒到了自己的身上。
“郎君,蔡娘子年纪尚小,有些事可能惹了郎君不悦,但她对郎君一片真心。”
谢蕴脸色阴冷,目光静静地盯着她。
意识到不对,张静娴慢慢消了声音,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她垂下眼眸,视线移到桌上的灵芝。
意思不言而喻,这不就是真心的证明吗?
见此,谢蕴笑了。
他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轻描淡写地扔到榻上,像是一道沉重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盖住。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你偏是不信。”
床榻很软,铺着最上等的丝锦,张静娴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上面,身体僵硬的厉害。
前世,她是不怕他的,甚至愿意与他温存缠绵。因为前世的谢蕴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克制过后的君子,没有正式三媒六聘之前,即便她的头上已经冠上了张夫人之名,他们也始终没有拥有夫妻之实。
彻底灰心的时候,张静娴在这一点上是感激着他的。
没有更深的牵绊,她离开其实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困难。
如果不是被抓住,又在临死前被他覆灭最后一丝希望,她一直觉得谢使君会是她心中一道深夜的月光。
虽然没有丁点儿温度,但他是明亮的,起码为她指引了也陪伴了一段前路。
然而现在,张静娴不确定撕开了君子伪装的他会如何对自己。
她退无可退,就连装傻都不能,木着脸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呆滞。
无端的,谢蕴想起了他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的形容,很像那只被他抓住了翅膀的黄鹂鸟。
他又温和地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压在上方,轻声问,“阿娴,给小鸟做的巢穴好了吗?”
闻言,张静娴脑袋嗡鸣一声,她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知道!她很小心地将黄莺藏起来,其实半点用都没有。
“……已经做好了,黄莺很喜欢。”她屏息凝视上方的男人,努力想从他的脸上辨认出他真实的情绪。
可是,他离她太近了,薄唇只差一点点就贴在了她的鼻尖上,她费了很大力气,只能看到他眼睫投下的一片暗影。
而他身体的重量还在下压,仿佛山峦,密不透风地靠近她,然后碾碎她的每一寸骨骼。
张静娴咬住嘴唇,想要抑制住突如其来的一股晕眩,但他的手指来的更快,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将唇瓣张开。
“阿娴,”谢蕴的声音骤然变冷,“既然知道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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