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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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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侧着身,以手支颐,轻轻亲了亲她的鼻尖和耳垂,火热的心中却并无欲念,他只想,如果一辈子这么看着她入睡,他心上所有的伤疤都可以抚平。

“阿娴,我的阿娴。”

喃喃念着,谢蕴拥着她,也阖上了眼睛。

这一夜,可能是山神真的听到了那个农女的请求,多日以来,他睡了最舒服最平常的一觉,没有做梦。

醒来后,他如获新生,贪心地认为绝望已经过去了,幸福终于降临在他的身上。

清醒后的谢蕴笨手笨脚地做了一顿朝食,他将烤焦的肉饼藏起来,煮的发黑的菜羹倒进泥土里,最后呈现在张静娴面前的就是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张静娴有些惊讶,似是不相信高傲如斯的谢使君能做出美味的朝食,尝试地吃了一小口。

结果,滋味却还不错。

她很明智地一句话未说,安静地吃了起来。

谢蕴看着她吃完两张肉饼一碗菜羹,甚至软糯的点心,往日冷峻阴寒的一张脸透露出几分紧张。

紧张到他失去了一贯思考的能力,如果难吃到不能入口,这个农女怎么会吃下这么多。

她虽节俭,可也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啊。

“你不饿吗?”张静娴坐在火塘跟前,终究受不了他浓热到露骨的注视,没好气地反问他。

谢蕴的喉结动了动,盯着她红润的唇瓣,笑了起来,“很饿。”

他凑在她的唇角咬了一口,也正在此时,谢蕴隐约发现他的厨艺并非糟糕透顶,低声哄她,“阿娴,你留下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就让他用剩下的一生来弥补犯下的错误,好不好?

张静娴又见识到了低声下气的他,刻意压低的声调,小心不变的眼神,以及一点点贴近的鼻梁,锋利的一面被他遮了起来,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犯了错而希冀原谅的人。

此时的他是最普通的人,是挣扎在尘世之间的凡夫俗子。

恍惚到张静娴出现了一种错觉,她可以指使他,可以支配他,可以决定他的命运。

但不该是这样的,她的死无可挽回,他的骄傲也最好不要丢失。

“我们何时回去?”张静娴避而不答,询问他是否今日返回长陵城中,但这已经证明了她的坚持。

她的心至始至终没有变过,不愿和他在一起,不会原谅他的错误,寻到了合适的时机她仍是会决绝地离开。

“……城中无事,再留两日吧,我提前吩咐了人,送来被衾和吃食。”

因为她的一句话,谢蕴重回到绝望之中,但无关紧要,当一个人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痛,傲气能抵什么用呢?

“嗯。”张静娴这次没有回避,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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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和山谷,不必考虑旁人的目光,悠闲地做她想做的事。

他们一连在这里待了五六日,谢蕴都没有再被困在梦魇中。而在约定离去的前一天,他所有的躁动全部爆发,没有再忍耐,仿佛一条黑色的巨蛇死死地缠着她。

在温泉里,在火塘边,在寂静的夜色中,谢蕴用了各种姿态掌控了这个农女的感官,强硬地逼着她攀在他的身上。

张静娴体会到了最极致的失神,眼睛迷离涣散,两颊的潮红久久不褪。

最后,她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是最乖巧的。

谢蕴拨了拨她汗淋淋的湿发,有些满足地喟叹,他知道,她也是欢愉的。

她根本就不喜欢一眼望到头的西山村,所谓温和脾性好的男子,以及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生活。

“阿娴喜欢山林,喜欢捕猎,喜欢骑射。而归根到底,你喜欢的不就是危险与刺激吗?只有我,可以带给你这些,旁人都不可以。”

谢蕴眼睛一暗,似是在说给她听,也似是在说服自己,即便她永远不原谅他,他也不可以松手。因为,只有他和她是最相配的。

然而,很快,残酷的真相又将他这几日来积攒的幸福与欢愉抹除的一干二净。

回到长陵城的第一天,山神的祝福便失去了作用,他夜里重新开始做梦。

谢蕴梦到了摘星台,梦到了满地血腥,梦到了“他”最后的结果。

玄之又玄的复生当然需要代价。

最后一滴血流下长阶之时,他蓦然醒来,这一刻,他如释重负浑身轻松,围绕在心头厚厚的阴霾也全部消散。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谢蕴满脸笑容,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

于是,张静娴眼中的他再次变了一副模样。

他不再恐惧,不再悲伤,也不再绝望,只是变得十分黏人,比之前更甚,一天之中恐怕只有一刻钟的时候,他能够容忍看不到她。

有一次,她往郑夫人家里送年礼时被郑夫人的家人拦住多说了几句话,只耽误了几句话的功夫而已,谢蕴阴着脸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当着许多人的面,他发了一通脾气,自然不是对着她。

“有什么话比我还要重要,你们拦住夫人不如去拦我,浪费阿娴的时间罪不容恕。”

戾气完全不遮掩的谢使君将翁粮官和郑夫人的儿女们吓得够呛,纷纷僵直着身体,用眼神向他们的父母求救。

翁粮官和郑夫人年纪大了,一时没回过神。

张静娴无法,只好朝两位老者笑了笑,拉着谢蕴赶紧离开,怪她,她没提前说明谢使君就守在翁家门外。

一出了翁家的门,他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亲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静娴被他弄得脸上滚烫,费力地举起胳膊挡住两个人的脸,冷下了声音。

年节时分,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大部分也识得她。

“我只是想和阿娴多待一会儿,他们那些旁人能有我重要?”谢蕴掀了掀薄唇,说了和在翁家意思差不多的话,她的所有时间都应该给他,不能与旁人待一起,哪怕几句话的功夫。

他神情认真,张静娴抿了抿唇角,只觉得他的病连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越来越让人匪夷所思。

“你…我写信到建康,请位名医。”张静娴自己快疯了,强装着冷静,看向他。

谢蕴的黑眸正盯着她,欲念强烈地令人慌张,“名医哪里比得过阿娴,我要你!”

话音落下,张静娴眼睫微颤,直接被拦腰抱起扔进了马车里面。

他的身躯沉重如山峦,真正用力的时候一只手就能制住她的所有动作,张静娴在车厢里面刚抬起头,密不透风地又被压了回去。

而等到这辆马车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时,天色已然全暗。

张静娴硬是躲了好几日才敢又出门,她怕自己遇到旁人,看见他们戏谑的目光,更怕谢蕴找不见她发疯,不分场合地黏着她不放。

一个新年便这么糊里糊涂又日夜不分地过去了。

谢蕴从压抑到妄为,依靠从她身上不停地汲取,状态明显比刚陷入梦魇那段时间好了太多。

比起他,张静娴很惨,每日总是无精打采的,手脚酸痛,平时能随便练习一个时辰的弓箭两刻钟就支撑不住了。

她的冷漠,她的忽视,她故意提起“自己的死”都没有用!

一个年节的时间,他硬生生将一个体力不错的农女弄到走起路来都发抖的地步,娇弱的模样每每都让张静娴唾弃不已。

这根本不是她,这怎么能是她。

当休沐结束,重新坐在议事的前厅,张静娴油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底下的官吏和兵营中的将军禀报这些时日的状况,她心无旁骛地听着,蓦地,一只大手摸到了她指腹的薄茧,慢慢揉捏,到手心圈紧……然后一等到议事结束,他抓住她的手指噬咬起来。

似乎只要他碰过的地方,也要用唇齿留下印记才好。

张静娴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身体究竟叠加了多少遍的齿印,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将不再是她自己,而是他的骨血。

时刻与他融为一体,是他的一部分。

张静娴打了个寒战,猜测这是不是他想到的困住自己的一个方法,身体习惯了他,在他靠近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发软,这么下去,她便离不开他了。

永永远远地待在他的身边。

唯一庆幸的是,他对血脉并不如何在意,没有想用血缘牵住她的心思,张静娴一直还是一个人。

“别亲…别咬了,”她抿着唇推他,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用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写下的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你看了没有?”

谢蕴面无表情,也不答她,亲咬过了她的手指后,眼神落在她鼻尖的小痣上。不知道是不是弄过了太多遍,这颗痣本来浅淡的颜色加深,倒是越来越显眼了。

勾人!

他一想所有人不必靠近都能看到这颗痣,心里很不爽,冷着脸在小痣上留下了一个牙印,才说,“用不着。”

林中的蝴蝶扇动了翅膀,一条线便会发生改变,若是依照原先的轨迹行事,而忽略了他的本能判断,说不得会酿成大祸。

张静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愣了一下,“你说得对,会变的。”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和前世变得不一样了。

她需要忘记,晁顼已死,她亲手为自己报了仇,不该再沉溺于过往。

“我对阿娴的爱从未改变。”谢蕴垂眸,见她呆愣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做到了阿娴口中的不可能,所以,你必须也得爱我,不能改变。”

“……什么?”张静娴没听懂,睁着眼睛满是疑惑。

谢蕴静静望着她,一字一字和她说,“你要爱我,阿娴。”

由不得她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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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身在迷雾中,毫不知情。

“很快,很快你会知道。”

他一脸愉悦,让她耐心等待些时间。

张静娴微微蹙眉,她真正想等待的是谢丞相的音信,叔简大人说过的,会和丞相商议帮助她。

可谢咎在长陵待到了现在,却没有在她的面前提到过谢丞相一句。

张静娴没有办法,只能按部就班地等下去,期间她故意用公事避开了谢蕴,算是在密集的情潮中,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但张静娴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她没等到谢丞相,没等到叔简大人,反而等到了氐人开战的消息。

天气变暖,冰雪消融,花草树木为大地裹上了新装,黄莺也从巢穴中飞出来时,战事爆发。

比前世早了两月有余。

张静娴难以置信,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蝴蝶扇动了翅膀,晁顼死了,那战事提前又有什么可意外的。

她初听到消息,急忙放下手头的事去找谢蕴。

但事与愿违,已经习惯转头就能看到的男人这时却像是藏起来了,张静娴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

直到她颓丧地回去了寝房,才发现他躺在床榻上。

谢蕴遥遥朝她看来,眼睛里面是张静娴看不懂的东西。

她顿住,将氐人开战的消息告诉他。

“阿娴,陪我睡一会儿吧。”

谢蕴的声音里面多了一分柔情,“过了今日,你便自由了。”

明日一早,他会送她离开长陵,由羽他们护送着回去她钟爱的西山村。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不曾回头。……

自由到来的猝不及防,张静娴很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低声问,“你愿意放手,与我和离了?”

谢蕴躺在残留她气息的半张床榻上,仰着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阿娴,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他没有回应放手,也没有回应和离。

“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突然给我自由?”张静娴更加看不懂他脸上的神色,语气微顿,心头似是空了一块。

她是有些茫然的。

谢蕴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因为我快死了,不能拖累阿娴。”

如果他死在战场上,当然无所谓什么放手与和离。

“不要乱说,你胜了,更不会死。”张静娴的第一反应是整张脸皱着,让他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他不仅以少对多打败了氐人,还趁机收复了大片被氐人侵占的故土。

“战场上局势变幻莫测,非人力可及,所以每次战前,我会做好赴死的准备。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谢蕴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淡淡道他已经命人为她收拾好了行装,接下来就全看天意。

如果他真的死了,如她所愿,她的世界里将没有他,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但如果他活着没死,“我答应阿娴,不会再强迫你留在我的身边,除非阿娴主动来寻我。”

张静娴愣愣地,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出声,“你没有骗我?”

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他的话是真还是假。不过她知道,他不会死。

“如违此誓,天打雷劈。”谢蕴垂下黑眸,不想看到她脸上流露出来的轻松,欺身半压在她的颈间。

他不再开口,沉默下来。

张静娴将他说的几句话一点点掰开揉碎,终于确定他没有骗自己,她很快可以摆脱他,离开长陵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里。

她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张静娴的确感到了轻松,忽略内心深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她严肃又认真地唤了男人的名字,“谢蕴。”

回答她的只有很平和的呼吸声,人像是睡着了。

“谢蕴,虽然我说过你生性凉薄,手段狠毒,非是良人君子。但你四年前初出茅庐就能用奇兵突袭战胜十万异族,这一次你一定会比四年前赢得更漂亮,你会名垂青史。”

声名权势地位他什么都不缺,他会活着,很好地活着,而她不会来寻他。

昏暗的帷幔中,有人似乎动了动身体,薄唇擦过女子的耳垂。

张静娴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许久,她睁着眼睛不知看了哪里许久,她缓慢地抱住与她紧紧依偎的男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想。

………

次日一早,张静娴醒来,一切虚幻地似发生在梦中。

她的弓箭,她的水囊甚至她亲手为黄莺做的鸟笼被擦拭地干干净净,衣物整齐地摆放好,又有药材,金银,书籍和她爱吃的豆糕鱼鲊分门别类地放在木盒和陶瓮里。

可以说,张静娴的所有痕迹全在这些东西上。

带走了它们,她仿佛也从谢蕴的世界里全部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农女经历了短暂的迷茫,而后快速清醒,一遍遍地清点她的东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心头的冲动。

“阿娴,这个给你。”

谢蕴拿出一张锦帛递给她,张静娴接过去,发现上面有字,她读了一遍,呼吸微急。

这是一份简单的诏书,意思清晰明了,念在长陵侯谢蕴抵御外族的功劳,建康城中的帝王特将武陵郡中的几座山峰赐给他。

自此以后,没有长陵侯的允许,他人不得进出那几座山峰。

“你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张静娴捏紧了手中的锦帛,曾经他拿这个威胁自己。

“你身上担着使君夫人之名,陈郡守是知道的,回去后,阳山便属于你,那些愚昧之人不敢再逼迫你做任何事。”

村人们因为王不留行而围困她的一幕尚在眼前,这份诏书就是震慑他们的存在。

张静娴闻言,讷讷不语,她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考虑到了。

谢蕴看着她踌躇的模样,忽而勾了勾唇,问她,是不是又原谅了他一些?

张静娴沉默了片刻,点头。什么对她好,什么算对她不好,她分得清楚,也不愿意撒谎骗他。

“那,阿娴还会离开吗?”

他笑着问了一句。

张静娴抿着唇,一个字没说。

谢蕴并不意外她的决定,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然后他牵起她的手亲自将她送到马车上。

他为她准备的是宽敞又舒适的两驾马车,车厢内一应俱全,一个角落里面还放着散发清幽香气的花草。

驾车的人是羽和蟛,又有数十名部曲,骑着马护在她的前后左右。

张静娴的手被松开时,才有了一些实感,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男人的身上,看着他退出马车的车厢,看着他停下不动,看着他抬眸朝她看来……她慌张一下,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总算等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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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张静娴小声呢喃着,狠狠心关上了马车的车窗。

急促的声音唤醒了窝在笼中昏昏欲睡的黄莺,它拍了拍翅膀,飞出来,黑豆大小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人类朋友。

真奇怪啊,她怎么明明不开心,脸上却还在笑呢。

“我只是想起来,还没和公乘越、谢咎、郑夫人他们道别。表兄他们在兵营里,这次也应该是会上战场的。”

人类女子顿了顿,和关心她的小鸟解释-

“我不相信你真的舍得放她离开,七郎,你究竟在想什么?”

马车逐渐在视野里面消失,只需要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能驶出长陵城,而一天过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个农女有了前车之鉴,极有可能改变路线,随便换个方向,不让人找到。

公乘越眼神探究地望着身边的好友,他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越,我活不长了,所以我给她自由。”谢蕴说到自己将死的时候,诡异地平静,“我死后,长陵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必须护她周全。”

公乘越倏然大震,手中的羽扇被他亲手折断,“七郎,你疯了!谁能要你的命!”

现在,轮到他说这话了。

反正,谢咎在背后默默听着,早觉得堂兄疯了,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阿兄变得卑微又痴情,本就不正常!

谢蕴漫不经心地瞟了两人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可我本就该死。”

只有他死了,她才可以留下,才可以原谅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他。

“准备整军出发,迎战氐人。”他移开黑眸,以一种近乎穿透距离的目光凝视着那辆早已看不见的马车。

这一战,他当然会胜。

谢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着胜利,渴望着那个农女原谅他,主动朝他走来,有些苦恼有些依恋地说,她舍不得他,她需要他,她余生要和他在一起。

然而,他手指摩挲着唯一带有她气息的红玉莲花簪,胜利或许不会变,但别的他只能赌。

可她真的走了,不曾回头-

张静娴没有骑马,她在马车里面已经待了两日一夜。

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小驹蹭在她的身边,亮闪闪的大眼睛似乎在问她不喜欢骑在马背上了吗?

羽采来了一些鲜嫩的野草,正在贴心地喂给随行的骏马。看到小驹蹭她,他有些无奈地开口,“夫人,您太惯着它了。”

张静娴笑了笑,没做声。

他包括蟛等几十人依旧唤她夫人,像是不知道她与他们的使君已经划清界限分道扬镳了。

张静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解释清楚,她试探着询问羽是否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羽坦然回答了一声是。

“夫人思念家乡和亲人,由我等护送回乡省亲。”这是羽的答案。

相比他,蟛个性直率,说话也更露骨,“此次使君迎战,不放心夫人,自然要把夫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长陵虽有重兵,但更靠近与氐人的边界,万一战事失利,首当其冲落入危险之中。

武陵郡就不同了,深在王朝腹地,武阳县内又多高山幽谷,他们几十人身强体壮,护住夫人绰绰有余。

莫说蟛,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战事来临,护住家眷是人之常情,他们身为部曲,成婚的人不多,不过家小也都在此行的队伍中。

只是,张静娴过于沉默,大部分时间不与人说话,她待在马车里面,这些人根本未来得及开口。

不出意外,羽的话音落下,发现她又在失神。

他将鲜草喂给小驹,跨越了界限开口,“……阿娴,我们再行一日便要进入巴郡。”

再行一日,脱离了长陵郡的地界,离谢蕴越来越远,离她心心念念的西山村越来越近。

张静娴恍然惊醒,迟钝地点了点头,“巴郡,我知道巴郡多水。”

有水的地方鱼的种类往往很多,味道也颇美,她心想,巴郡的鱼脍得仔细品尝一番,不虚此行。

带着这个念头,一行人在离去的第五日进入巴郡城中时,张静娴难得奢侈,住进了最精美的客舍,又花了不少钱帛买来了久负盛名的几样吃食。

其中便有一道春涧鱼生。

她坐在客舍的大厅,被部曲们护在中间,品尝这道耗资颇巨的菜肴,第一口还未吃下去,手中的筷子就僵在了半空中。

一旁有人在交谈,恰好提到了如今所有人都关心的战事。

“这次真的能胜吗?听说整整三十万兵马,叫他们渡过淮水,我们就都完了!”

开战的消息传到了巴郡,人心惶惶,谁不怕呢。北方的异族兵强马壮,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一百年尚未过去,两脚羊、人牲、易子而食、上万人流离失所等发生在中原大地上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如今没有人经得起第二次的动乱。

“什么完不完的,大不了再往南迁,反正那群世族逃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呗。”有人在嗤笑,举着酒杯畅饮不止。

“……再往南无险可挡,深山有野兽,还有瘴气。”张静娴抬头直视说话的那人,他着宽袍大袖,看起来像是个文士。

“女郎是当我不知退无可退!”这人以为张静娴在嘲笑他,怒而站起身,冲着她咆哮。

张静娴摇摇头,没说话,也拦住了蟛他们。

这人反应过来自己失礼,颓然又坐了回去,嘴里不停念叨着“逃,逃往何处”这般的话。

“女郎勿怪,骆兄的祖上便是逃难到巴郡,家族上百口人十不存一。”与他同坐的友人向张静娴道歉,解释他失礼的原因。

“无妨,”张静娴深吸了口气,放下木筷,“四年前氐人未能成功渡过淮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次,他们未必比得过四年前。”

闻言,那姓骆的文士安静下来,不再吭声。

张静娴以为暂时安抚住了这人,又拿起了木筷,刚夹到一块晶莹剔透的鱼肉,她的耳边传来一声似哭非哭的哽咽。

“四年前只有十万兵马,这次是三十万,整整多了两倍!”

三十万兵马,她知道的,也亲眼见过。多出两倍,也依旧胜了。

“可应战的大军只有北府军,仅仅三五万人罢了。”

张静娴心口一紧,手中的木筷和鱼肉骤然落在地上,灰扑扑的沾上了泥土。怎么会只有三五万人,她清楚地记得除了北府军之外还有从世族征来的隶属,补充支援的晁军。

晁军是大司马晁梁的手下兵将,并未直接参战,但在侧翼提供了牵制和支援的作用。

对抗外敌从来不是谢蕴一个人的责任,他们凭何不出现?

“听闻朝中大司马和谢使君生出了些龃龉,一直未曾表态……也有人说东海王上书大司马年事已高,需换人掌军。总之,这是两方又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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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外敌在前,怎可起内讧,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吗?”

“是啊,一贯温和的丞相都大动肝火,将颖郡的谢家部属全部派去帮助自己的侄子谢使君。”

“唉,但愿谢使君能撑住。”

……

这一瞬,张静娴整个人都僵住没有动,她木然地盯着一片虚无,想着山林中的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所以,会波及到谢蕴的身上吗?

他有危险吗?他会…死吗?

八九万人对战三十万人,胜了。若是只有三五万人呢?

她焦躁地咬住了自己的指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徒劳。

张静娴的心早就乱了。

“他不能死,我,我舍不得权势,他若死了,我为何还要救他。”

“对,是我救了他的命。”

他的命是她的,张静娴终于说服自己,白着脸对部曲们说,原路返回长陵。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绝不可能。

从长陵到巴郡,张静娴用了五天的时间,但返回长陵,她仅仅用了三日而已。

羽和蟛等人的速度甚至不及她,随在她的身后。

看到长陵城门的那一刻,小驹的身体微微一晃,狂奔了三日,它很累也很兴奋。

可是它背上的人类女子在城门处却迟迟不前,像是踌躇,又像是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慌张与害怕,万一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怎么办。

然而一个下定决心就坚持到底的人从来不缺勇气,张静娴可以朝着离开谢蕴的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也可以为了使君夫人的“权势”,义无反顾地朝他走近。

她既不胆小也不懦弱。

一个深呼吸过后,骑着枣红色骏马的人类女子终于有了动作。

因为战事,长陵城全面戒备,城门左右把守着身穿利甲的兵吏,每个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他们严格的盘查。

张静娴沉默着向城门走去,列在进城的队伍之中,轮到兵吏检查她的时候,她正待翻身下马,左右几人对视一眼,恭敬请她入城。

“我等岂敢拦下夫人,长陵城的城门永远为夫人敞开。”

他们识得张静娴,也是,她时常在城中走动,有一段时间还爱出城到附近的县村,就连她身下的小驹模样都被牢牢记在心中。

张静娴未来得及出声,耳边又传来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是使君夫人啊。”

“快,快让路,让夫人先进去。”

“夫人这么着急一定是有要事。”

一群人默契地分列在道路的两旁,仰头望着身在马背上的女子,目光带着敬畏与感激。

无人在意使君夫人是一个庶民出身的女子,他们只知道,半年的时间,因为使君夫人的到来,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被乡老和里正欺压的人重新获得了土地;寒冬无人再冻死,家贫的人获得了麦粮,孤寡的人获得了温暖;大雪过后,倒塌的房屋有匠人及时修缮,清除积雪的人有热气腾腾的肉汤喝……

此时,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她让出道路,关心于她的关心,着急于她的着急。

张静娴怔怔地看着前方畅通无阻的道路,顿了一下,向四周拱了拱手,骑马奔去。

天空布着乌云,很快,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但细密的雨滴尚未落在女子的衣裙上便打斜散开,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了,卷起的风足以冲走雨水。

到了熟悉的府邸门前,雨还在下。

她停住,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水珠,翻身下了马。

獬看到她时,眼神是很不可思议的,他和随后跑过来的汀兰等人都以为此生她不会再回来这里了,他们比谁都清楚之前的那桩大婚是怎么来的。

掌管着这座府邸的内务,他们更将使君与使君夫人之间的纠葛看在眼中。从头到尾,俱是一人冷淡一人心热,没有例外。

“他……人呢?”张静娴顾不上旁人的意外与惊讶,匆匆往府中走,眼睛一眨不眨地搜寻着那个高大阴郁的身影。

即便,她心里明白现在的他根本不在府中。可是,她还是要问。

“夫人,您走后一日,阿郎和公乘先生便率军去往淮水,如今并未有音信传来。”獬沉默片刻,又说长陵城的诸多事务由翁粮官等人暂管,他们所在的府邸已经差不多空了。

原本身为使君身边最得力的部曲,他应该在使君的身边,然而獬却被留下守着一座空的府邸,他的内心很是不解,直到今日。

獬的忐忑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阿郎非是不再信任他,留下他是为了等回夫人!

高而勇猛的壮汉焕发生机,交代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开始询问,是否要将翁粮官等长陵城中的官吏召集过来。

“嗯,请他们到前厅等候议事。”张静娴快速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前世发生的事情,走到她和谢蕴的寝房,随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便拿起了纸笔。

晁氏和大司马的抉择她管不了,但其他人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置身事外。

颖郡有谢氏做下了表率,南郡,荆郡,陈郡,临川郡等有世族盘踞的郡县若不想被千夫所指,也必须要派出隶属。

他们的地盘上不仅有成千上万的世仆,还藏匿着不交田税和丁税的流民,这些人若是和前世一般许以重诺,可以迸发出来的力量不容小觑。

张静娴不想去探究为何这一次谢蕴没有朝世族征兵,她更不想这会不会得罪人,召集来了长陵的官吏,直接让他们撰写赋文,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建康和各处郡县。

听到她的安排后,无人不为她的胆大而惊诧。

不过,随后到来的虞将军略琢磨了一番,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显狠意。

“夫人此举深得我心,都督若是知道了也定然拍手称快,哼,三十万兵马当前,不想沦为贱奴,这些人他们不出也得出。”

虞将军决定亲自带人先到荆郡,这是晁氏的老家,经营了百年的地盘,啃下了这块硬骨头,别的就好办多了。

“不,先去皇族各王的封地,这天下名义上到底属于萧氏。之后再去荆郡,要快!”

曾几何时,张静娴只是一个烦心到田中拔草的农女,可当她对着虞将军等人说出这句话后,无人再敢把她当作一个农女。

她已经触碰到了权力,懂得权衡和算计人心。

为了天下大义,皇族那些人绝对不能无动于衷,而选择先对皇族诸王入手,某种程度上是对世族利益的维护,晁氏和郑氏等世族多了一处台阶,接受的会更容易。

最后,即便他们为此恼怒,还可以用世族和皇族之争来分化瓦解他们的怒火。

此计一出,谁又敢说张静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呢?

虞将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数日之后,建康城中收到一封急报,朝堂上,谢丞相和大司马等不约而同地默然片刻,其余百官也哑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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