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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噼啪作响。
云开:“为什么不开口?在警局的时候徐队你不是已经要说出口了吗?为什么现在说不出来了?”
“你在顾忌什么?或者说你在装什么?你故意针对我让警察跟着我干扰我日常的生活,方方面面贬低我的人格,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让你发泄,你却不开口了?”
徐非白:“云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云开:“徐队长,我没有让你忍耐,我一直想要你说出原因。”
徐非白:“说清楚?好阿!都是因为你那对诈骗犯父母!他们毁了我叔叔一家,毁了我们家!毁了可可!二十多年前,他们卷走我叔叔所有的钱,让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逼得他跳楼自杀!你父母作的孽,你这辈子都还不清都别想把自己摘干净。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身上流着骗子的血。”
“你就是肮脏的卑劣的骗子的女儿,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云开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是因为他们。可是徐队长你错了,我只有一个父亲,就是云深,至于那两个人和我没关系。”
徐非白:“你笑?你怎么笑的出来?你知道因为你爸妈我们家变成了什么样吗?你知道可可是什么样的吗?”
云开:“她发烧智商只有五岁是吗?徐阿姨告诉我了,可是徐队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可可发烧的时候我才多大?是我骗了你叔叔的钱吗?是我让他抛妻弃子吗?是我让他赌博吗?是我让他自杀吗?不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算在我的头上?”
“那对夫妻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这样,如果不是云深把我带回去了,我可能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怪我?”
徐非猛地拍向桌子,眼睛红的像是要吃人:“不怪你?你身上流着他们肮脏的血,你穿着干净衣服享受着别人的追捧时,你知道可可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她才比你大两岁,你明明就只是个孽种,凭什么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你爸妈造的恶,你就得接着。”
云开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从始至终我没有享受过他们带给我的金钱和便利,在我三岁之前,我活的像蜷缩在椅子下任人打骂的狗。所以凭什么他们做的事要算在我的头上,我没有沾过他们一点好,也绝不会接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这两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两个陌生人,如果加个前缀的话,就是两个道德败坏的陌生人。”
云开的脸上有一种接近冷酷的坚硬:“我的亲人只有云深,他们和我没关系。我是云深的孩子。”
徐非白愣了两秒,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你在否认他们是你的父母?”
云开一字一句的说:“没错,所以徐队长,别再因为他们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不接受。”
“而且……”云开说道:“他们不是放出来了吗?你的愤怒为什么不对着加害者发出来?找到他们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徐队长。”
徐非白:“你想让我去找他们报仇?”
云开:“不,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很厌烦徐队长像苍蝇一样盯着我,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们家你就去找谁吧,他们两个也不是死了对吗?”
“不去找加害者,而是盯着一个除了血缘关系和他们的罪恶再没有其他联系的人,你太可笑了。”
徐非白盯着云开,心理像是被浸了凉水,那一座燃烧的被浇灭成了一堆黑烟,他皱着眉头。
她逻辑太清楚,也太冷静了,冷静的令人心惊。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原本到嘴边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看着云开毫无波澜的冷漠眼睛,脑子里乱糟糟,他从未被人这样反问过,让他去找那两个人报仇?确实该如此吗?
他是警察,他们蹲了二十多年监狱了,法律给他们判的刑,现在放出来了,他们的账还清了吗?
如果还清了,他报什么仇?
如果没还清?为什么能出狱?
徐非白垂下手,先前绷得笔直的肩膀也垮了些,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地面的裂缝上,眼神渐渐失了焦。
那两个人早就蹲了监狱,若真能出来,也是服完了刑、还清了法律意义上的罪。那自己这些年呢?把对那两人的恨,一股脑迁到云开的身上,对着一个没沾过半点好处的人咬牙切齿,甚至逼她认下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底第一次翻起尖锐的困惑:这么多年的恨,到底是在跟那两个人较劲,还是自己早已陷在执念里,连对错都分不清了?
可是可可……她和云开差不多大,如果不恨云开,那可可的悲剧他要恨谁?他们家的悲剧都是云开父母造成的,不恨和他们有关的人,难道要恨他凄惨的被骗子骗走了所有的钱所以没有心思花在家庭上的叔叔吗?难道要恨因为和丈夫婚姻出现问题就出门不照顾女儿的婶婶吗?难道要恨他苍老而疲惫的爷爷奶奶吗?
自己这么多年的恨,到底在恨什么?是恨当年叔叔从楼上跳下来,重重摔在他面前的那滩血吗?那画面到现在还会钻进梦里,让他每次深夜惊醒都喘不过气。还是恨这二十几年——家里早就没了旁人,只剩他和快到七十的母亲,母亲腰不好还硬要帮着喂侄女可可、换衣服,他恨的是这些年的照料吗?看着侄女茫然的眼神,那份压得他快窒息的累到底算不算恨?
他抹了一把僵硬的脸,直到此刻他才有点意识到,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不过是把这些混杂着恐惧、疲惫的痛苦,全都打包塞进了对那家人的“恨”里。
好像只要恨着,才能找到个出口,不至于让自己在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煎熬里撑不下去。
徐非白在想什么,云开并不在意,她只是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郝千柔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你妈死,你就一个人过来,要是敢报警,或者有第二个人出现,你就等着收尸。】
郝千柔是她生物学上的母亲,还有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焦俊智,他在一年前出狱,重操旧业,骗人钱,现在又被抓进去了。
郝千柔刚出狱就失踪,云开原以为是徐非白做的,现在看来,不是他。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了——杨永安。
徐非白说的没错,云开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郝千柔的死活,但她会一个人去赴约的。
她要见一见杨永安!
第103章 尾声4 云开推开那扇锈迹……
云开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厂房大门时,指尖刻意避开了门上凸起的铁刺——不是怕疼,是不想在动手前留多余的痕迹。
门轴发出“吱呀——”的诡异声响,像濒死者的喘息,在空旷的厂房里荡开,又被堆积的废弃零件吞没。
她往里走,鞋底碾过地面的碎玻璃和铁屑,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这栋建筑的采光很差,才下午六点,却是半黑的状态,只有顶上几扇破窗漏进些灰蒙蒙的天光,把角落里的旧机床、生锈的铁架照得只剩模糊的黑影。
空气里满是机油的腥气和灰尘的干燥味,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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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肮脏的气味,可她连眉头都没皱,目光扫过每一处阴影。
她根本不在乎郝千柔是死是活,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她来到这里只为等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出来。
十三年前,他们害死了云深,十三年后,她要亲自把这笔账算清楚。
她站着,看向楼梯口模糊的黑影,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起伏:“我来了。”
很安静,只有风从破窗灌进来的声音,远处的阴影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开:“杨永安,我知道是你。”
藏着的人走了出来,他身材壮实,立在那像堵沉实的墙。身上是深灰西装,面料质感藏不住,左却带着不少褶皱,领口沾着干涸的褐色污渍,袖口还撕开道裂口,露出腕上价值不菲却蒙了层灰的机械表。
他右手攥着把刀,刀刃半开,冷光在昏暗里闪了闪。
杨永安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不屑的笑了,就是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把他逼到了这份上。
杨永安声音又粗又哑,带着股狠劲:“就是你把阿康送进牢里的,你还有点本事。只不过对上我,算你倒霉。”
云开:“是吗?邱丰磊已经倒台了,你还有什么可以仰仗的?”
杨永安笑了起来,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要靠他?”
“给我准备两百万的现金,还有一辆车,一个小时内送过来,不然我保证你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
他的威胁很狠毒,只是对云开一点用都没有。
云开:“是吗?哪个女人?郝千柔吗?”
杨永安:“没错,不想她死的话你最好乖乖听话。”
云开很平静:“她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
杨永安摸着手上的刀:“钱,或者她的命,你选一个。别想耍花样,她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你现在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我还能留她一口气;要是等我没耐心了……就算警察找到了,也只会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云开:“我说了,我不在乎她的死活。”
杨永安维持着举刀的姿势,刀刃上的寒光映在云开眼里,她没有丝毫的惧怕。
她看着杨永安错愕而微张的嘴,嘲讽道:“她死不死,随你便。钱你拿不走,她的下落你尽管自己留着。你手上好几条人命,相必也不差这一个。”
杨永安:“贱人,别给我耍花招,你要是不给我弄钱,信不信我连你也杀了。”
云开的话激怒了他,杨永安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失控的野兽,握着手上的刀朝她直扑过来,没有半句废话,刀刃寒光里都是要杀了她的戾气。
云开眼睛都没眨一下,侧身的瞬间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杨永安用力想把刀捅进她的身体,她借力发力,右手攥住他的小臂反拧,同时脚下用力,砰——的一声巨响,杨永安摔倒在地,在积灰的水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云开的脚死死的踩在了他的头上,摸出腰间手铐,动作快的看不出轨迹。咔哒一声,手铐锁死的一瞬间,杨永安痛苦的喊了一声,却再难动弹。
云开站直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躺在地板上狼狈扭动的男人,十几年过去了,他老了,他空有气势却再没了十三年前抢劫开枪的能力,这些年安稳的生活给他养出来一身的肥油,臃肿的杨永安,早就算不上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杨永安愤怒的嚷嚷:“贱人,我警告你……”
没等他说完云开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踹在他左脸颊上。“咔嚓”一声轻响,是牙床断裂的声音,杨永康痛苦的偏头,鲜血瞬间从嘴角涌出,混着一颗带血的牙齿掉在积灰的地面上。云开脸色平静,又一脚踹向他额头,头和地面重重的相撞,发出“咚”的闷响,更多的血顺着他的鼻角、下颌往下淌,在胸前的衣服上晕出大片暗沉。
云开捡起了地上的刀,金属刀刃上沾着血珠与灰尘。她蹲在杨永安的面前,手腕轻转,刀刃在他眼前缓缓划过,冷光映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然后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
杨永安盯着那把曾握在自己手里的刀,起初还在笑,他想这个年轻女人能做什么?最多不过是吓吓他,再报个警,送他去坐牢,难道她还真的敢杀人吗?
直到刀锋划破他的脸,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他才后知后觉地浑身绷紧——不对,这个女人……
她的眼睛里没有怒火,非常的平静,但这样的平静更加的可怕。杨永安开始颤抖,嘴角的血沫顺着下巴往下滴,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猛地涌出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杨永安:“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杀了我,你不怕自己坐牢吗?”
云开没有说话,她只是手腕一沉,锋利刀捅进了杨永安的大腿,没有多余的动作,精准又干脆。
剧痛让杨永安大叫了起来,嘶哑的惨叫在空旷的厂房里炸开。他痛的浑身发抖,连牙齿都打颤。
杨永安害怕了:“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要钱了,你放过我,求求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在你眼前碍眼!”
云开下手很有分寸,杨永安身上的伤只是轻伤,只是疼痛感有点强而已。
云开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杨永安你找的地方很好,废弃厂房,周围荒无人烟,就算你叫的再大声也叫不来一个人。”
杨永安:“我错了我错了,云小姐,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放过我,我马上把那个女人给放了。”
云开:“我说过,我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杨永安:“那你想要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阿康都被你送进监狱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们怎么得罪你了 ?你要这样把我们往死里整?”
他的愤怒如此的真切,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倒霉,这让云开笑了起来。
杨永安:“你笑什么?”
云开:“我叫云开,这个名字你没觉得有些熟悉吗?”
杨永安:“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开的声音像是冰块:“不知道?你记得云深吗?”
杨永安摇头,冷汗混着血污糊满了脸:“不记得不记得,你认错人了。”
云开踩着他的胸口,挤压的疼痛让杨永安不住的流着冷汗。
云开:“十三年前,黄金大劫案,你们抢劫了一家金店,还用枪杀了我爸爸云深,你现在告诉我我认错人!”
杨永安:“不是我!不是我开的枪,那个警察不是我杀的!”
云开:“那是谁?杨永康?”
杨永安继续说道:“也不是阿康。”
云开踹了他一脚:“杨永安我要听实话。”
杨永安吐出了一口血沫,喘着气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承认当年去抢劫金店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但是真的不是我开枪打死人的,我们只是想弄点钱花花,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是吴成伟那小子干的,是他开的枪,都是因为他杀了人,我们才要东躲西藏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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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都是他做的!”
云开:“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永安挣扎想起身:“是真的,当年我们开了两辆摩托车,我和阿康一辆,吴成伟自己一辆,是他动作太慢,要上车的时候差点被那个警察抓到,他就开了枪,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你不信你不信去查一查以前的案卷,什么笔录,就是他开的枪,和我们没有关系!”
云开:“吴成伟人在哪里?”
杨永安说道:“他死了?”
云开愣了一秒:“他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自然可以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杨永安:“老子说的就是实话,你怎么就不信阿!”
云开用力的踩了他一脚。
“我……我想到了!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开的枪。他不会开枪,那个时候手烂了。”
云开:“说清楚。”
杨永安着急的解释:“他开了第一枪,后面又开了一枪,手枪炸膛了,他的手被炸烂了一半!半个手掌都没了!他现在是死了,但这件事他们家的人都知道,你只要去问一问就全部都清楚了,就是他开的枪,是他杀的人!”
“你要是还不信,他是土葬的,你去把他的坟挖了,把尸体挖出来看!
问清楚了吴成伟的信息,云开就往外走了。至于躺在地上的杨永安,那伤不重,他死不了。郝千柔的被困的地址,她发给了徐非白。
那个女人早就和杨永安蛇鼠一窝,杨永康被抓后杨永安曾去监狱探视过郝千柔,两人达成了合作关系,想要从她的身上榨取金钱和资源。
云开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这就是她的“母亲”。
云开的脚步很稳,每一步踩在积灰的地面上,都留下清晰的印子,像她这十三年来走的每一步,想方设法的翻阅旧案卷,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找当年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深夜看着照片时台灯投下的阴影。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厂房,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天是满月,月亮圆且大,散发着惨白的光。
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抬手按了按,指尖触到凝固的血痂。她看着月亮,心里像被掏走了一块,空落落的。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只是有一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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