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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1 是我鲁莽
【第九十一章】
此刻她不想面对他, 便轻轻把屹儿放在了里側,自己则面朝里躺下,抱着屹儿, 背对着祁璟宴。
祁璟宴望着她比先前圆润了些,却依旧纤細的背影,手中摇动的蒲扇微微一顿。
阿凝这是真生气了。
他伸手把阿凝的枕头拿起来, 递到她手边。
孟羽凝抓过, 却没枕在头下, 随手甩到了床榻里側。
祁瑾宴没敢吱声, 只默不作声地将胳膊伸长了些,继续为她扇风。
微风徐徐, 带着夏夜海边特有的一絲潮意, 轻轻拂过孟羽凝半干的头发。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梢, 随即放下蒲扇, 起身去箱笼里翻出一条干净柔软的巾帕出来,回到她身旁坐下, 慢慢给她擦起头发来。
一縷一縷,擦得緩慢又仔細。
孟羽凝没理会他这小动作, 只抱着圆滾滾, 已经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屹儿, 闭着眼睛, 努力酝酿睡意。
可今夜明明比平日睡得更晚,身子也乏得厉害,偏偏思绪清晰,睡意全无。
其实气过最初那一阵子,她就已经消气了。
此刻回想起来,她在海里茫然四顾, 拼命寻找,却始终不见他踪影的那一刻,心仍像被什么攥緊似的,发慌得緊,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不管是祁璟宴故意逗她,还是存心试探,才躲在水底不肯出来,但都好过他是真的遭遇不测。
他怀疑她也罢,揣测她也罢,现在他安然无恙,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不仅仅因为他是屹儿的哥哥,是这一大帮人的倚仗和支柱,更因为他是祁璟宴自己。
是那个会手把手教她和屹儿射箭,会耐心陪着她和屹儿玩耍,会含笑听她絮絮叨叨讲些闲话,会在每晚坐在床边为她和屹儿轻轻摇扇的祁璟宴。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于她,像兄长,像朋友,更像亲人。
她是真心愿他好,盼他平安顺遂,望他此生无灾无難,直到白发苍苍,从容老去。
感受着他手中温柔擦拭的动作,孟羽凝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
她没有回头,只望着帐幔深处晃动的影子,声音轻轻的:“殿下。”
听见她终于肯开口,祁璟宴手中动作一停,立刻抬眼看向她的侧脸:“我在。”
孟羽凝依旧没有转身,只低声道:“往后别再那样了。”
祁璟宴嘴角轻轻扬起,声音温柔:“让阿凝受惊,是我不对。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这般吓你。”
孟羽凝却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絲難得的严肃:“我受些惊吓算不得什么,可海底情况复杂,万一真遇上什么意外,屹儿该怎么办?大家又该如何是好?”
祁璟宴原本想说“我自有分寸”,可听着面前姑娘那难得严肃的语气,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拿起她一缕头发,拿巾帕包裹着慢慢擦拭,郑重道:“好,阿凝的话,我记下了。”
孟羽凝却没有就此打住,她声音轻緩却清晰,一字一句道:“还有我,若殿下今夜当真有什么不测,我怕是愧疚难当,恨不得以死谢罪。”
她微微停顿,才又接着说:“可我还不能死,因为我还要替你照顾屹儿。”
“每当看见屹儿哭着要找哥哥,我便要一遍遍懊悔自责,为何偏要在今夜提议去玩水?”
“那种日夜悔恨,心如油煎,却仍不得不强撑下去的日子,我光是想想,便已覺得喘不过气。”
“那样煎熬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一回。”
“……”
“所以殿下,往后不要再那般涉险了。”
再经历一回?祁璟宴听到最后,心中蓦地一动,隐约察覺她话中有话,不由微微蹙眉。
可听着她越说越低的语气,还有那微微泛红的眼角,那点疑虑瞬间被汹涌而来的心疼淹没了。
他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单薄的肩头,声音低沉而郑重:“阿凝,对不住。今夜是我太过鲁莽,让你受惊了。我答应你,今后绝不会再如此。”
先前他教阿凝游水时,一眼便瞧出,她分明是识得水性的,却故意在他面前笨拙地装不会。
他一时兴起,便生了逗弄她的念头,于是故意敛息屏气,悄然沉入水中,本想看她被识破后慌忙掩饰,又气又窘,却又瞪圆了眼睛极力狡辩的有趣模样。
除此之外,他心底还藏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私念,想看看若他当真遇险,阿凝会不会为他着急。
却没想到,竟吓着她了。
好在,阿凝虽受了惊吓,却仍愿与他细细分说其中道理,并未对他冷面相对,置之不理。
否则,这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的好兴致,怕真要因他一时的鲁莽之举而败坏了。
见他语气诚恳,认错态度也良好,孟羽凝便没再多言。
她仍旧背对着他,只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祁璟宴的手在她肩头轻轻抚了抚,随后拿起帕子,继续为她擦拭头发。
动作轻柔,一丝不苟。
孟羽凝沉默片刻,低声道:“差不多干了,不必再擦了。时候不早,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祁璟宴:“发根还未干透,湿发入睡易惹风寒,我再擦几下便好,阿凝先睡。”
孟羽凝便不再说话,由着他在那慢慢擦,她把圆滚滚的屹儿又往怀里拢了拢,闭上眼,放缓呼吸,默默在心里数着:“一个屹儿,两个屹儿,三个屹儿……”
一个又一个胖嘟嘟笑呵呵的小屹儿在她脑海里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直晃得她眼花缭乱、晕晕乎乎,不知不觉中,慢慢睡了过去。
待她呼吸变得匀长轻缓,原本一下下轻拍屹儿的手也终于停下来,祁璟宴为她擦头发的手也随之停下。
他望着榻上安然熟睡的一大一小,靜靜坐了好半晌,方才起身,将帕子搭在箱笼上,熄灭了烛火,重回榻边。
他轻轻拿起阿凝的枕头,一手小心托起她的头颈,为她垫好枕头,这才取来自己的枕头,紧挨着她的摆放妥当,随后轻轻躺了下去。
他平躺片刻,终是忍不住侧过身来,默默面向阿凝的背影。
往日夜里,屹儿睡在中间,阿凝为了抱着屹儿,总是面向外侧,他一转头,便能瞧见她的睡颜。
可此刻,他只能望着她墨发披散的后脑勺,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空落,有些怅然若失。
他盯着阿凝圆乎乎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伸出修长的手臂,小心翼翼把屹儿从阿凝怀来薅出去,往旁边挪了挪。
随后,他极轻极缓地扶着她的肩,帮她转过身来,面朝自己。
阿凝许是累极了,这般动静竟也未醒,依旧呼吸沉沉。
只是那眉尖却微微蹙起,不似往日安睡时那般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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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宴凝视片刻,抬手以拇指指腹轻轻抚上她的眉心,一下一下,极尽温柔地将那细小的川字揉开。
直至她眉目渐舒,复归宁和,他才悄然收手。
他唇角微微上扬,终于合上眼睛。
不料片刻后,就听阿凝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睁眼探身望去,就见小屹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床里侧蹭了蹭,一只小手胡乱摸索了几下,什么都没摸到,便翻了个身,朝这边爬来。
当爬到阿凝身后,便贴着阿凝后背躺下去,抓起她一缕长发抱在手里,老老实实接着睡了。
祁璟宴看得好笑,心头又忍不住发软,伸手将放在另一头的小虎头被子拿过来,挡在屹儿身后,这才又躺了回去。
帐中呼吸交错,一片宁和。
他心中安稳,渐渐地也睡着了——
祁璟宴本以为,阿凝昨夜和他说过那一番话,今日便会同他和好如初。
谁知那姑娘自从醒来,就跟压根没瞧见他这个人似的,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一个。
她自顾自带着屹儿洗漱,带着屹儿去吃穆山他们煮好的螃蟹粥。
吃过早饭,她又带着屹儿跟着穆风他们兴冲冲朝前头海滩走去,捡贝壳,抓螃蟹,挖沙子,一大一小带着一大帮子人玩得不亦乐乎,笑声震天。
可自始至终,阿凝都没有像往日那样,回头喊他一声,“殿下,一起来呀”“来嘛来嘛,殿下”……
一句都没喊。
他只得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
偏偏屹儿那小混蛋,一会儿拿沾满沙粒脏兮兮的小爪子在他衣襟上拍几个手印,一会儿又“不小心”把一铲子沙子全倒在他鞋上,一会儿又拎着穆山炒菜的大铁勺舀了一勺海水笑嘻嘻淋他一身……
总之,变着法子胡闹。
更可气的是,那小坏蛋每做完一桩坏事,就立马屁颠屁颠跑回阿凝身边,踮起脚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
两人随即相视一眼,抬手击掌,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得意,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他算看出来了,定是阿凝同屹儿这小混蛋说了什么,屹儿帮阿凝出气呢。
他啼笑皆非,用手把身上的沙子拍掉,也脱了鞋子,学着他们两个,赤脚踩进温热的沙子里,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下一轮的花招。
屹儿用一只圆乎乎的小手挡着嘴,凑到孟羽凝耳边,声音小小的,却掩不住兴奋:“阿凝,等会儿我去牵一只螃蟹来吓哥哥。”
孟羽凝望着屹儿那双圆溜溜满是兴奋的大眼睛,扑哧一声笑了。
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搭理祁璟宴,屹儿这小家伙竟敏锐地察觉了,偷偷扯着她的衣角问,为何不理哥哥。
她没详细解释,只说昨晚上,祁璟宴故意躲起来吓她,险些把她吓哭。
屹儿一听,当即攥紧小拳头,气鼓鼓地便要去找哥哥“理论”,被她笑着拦下。
小家伙歪头想了想,就说要惩罚哥哥,于是这一早上,祁璟宴便遭了殃。
不过看他遭殃,她倒是挺开心的。
看着屹儿一副“我为你出头”的小大人模样,她有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能给姐姐撑腰的欣慰和自豪。
此刻一听这话,她弯着眼笑问:“可屹儿不是有点怕螃蟹的钳子么?”
小家伙立刻挺起小小的胸脯,声音响亮:“屹儿好勇敢,屹儿不怕。”
孟羽凝便笑着拍着屹儿的小肩膀,柔声叮嘱:“那你要小心些牵,千万别被它夹着了。”
屹儿用力点着小脑袋,信心满满地保证:“它要是敢咬屹儿,屹儿就拿大勺子敲它。”
小家伙说罢,便拖起那把快有他半人高的大铁勺,啪嗒啪嗒地朝着穆风跑了过去。
孟羽凝示意穆樱跟着去,穆樱应是,连忙跟上。
屹儿跑到穆风身边,和他说了句什么,又伸着小手,指了指装满螃蟹的篓子。
穆风便笑着蹲到篓子边,仔细挑出一只个头最大的,利落地用麻繩捆好,特意留出长长一截繩尾,递到屹儿的小手里。
屹儿坚持让那螃蟹“自己走”,穆风并没有捆住蟹钳和蟹足。
谁知屹儿刚接过绳子,那大螃蟹便猛地一动,气势汹汹地横着朝他冲来!
屹儿小脸顿时一白,一手慌慌张张拖着大铁勺,一手死死拽着绳子也不松手,嗷嗷叫着往前跑,小奶音吓得直劈叉:“救命呀~阿凝救命~”
第92章 092 一切有我
【第九十二章】
穆樱緊跟在屹儿身侧小步跑着, 目光牢牢锁住那只横冲直撞的青壳螃蟹,隨时准备在它夹到小殿下之前一脚踩住它。
见小殿下那兵荒马乱的一幕,众人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祁璟宴扶额摇头,唇角却也不自觉弯起。
孟羽凝知道,有穆樱在一旁, 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一见那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手拖着个大铁勺, 一手死死拽着拴蟹的草绳, 惊慌失措地迈着小短腿朝自己奔来, 嘴里还不住喊着“阿凝救命”,她的心頓时软成一汪水。
她哈哈笑着, 一骨碌从沙灘上爬起来, 迎着他跑过去:“别怕, 屹儿, 阿凝来了。”
一个往这边跑,一个往那边跑, 两人很快汇合。
屹儿一把撲到阿凝腿上,仰起小脸, 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努力踮起脚尖, 伸着两只小胳膊向上够:“阿凝抱, 抱!”
眼见那大螃蟹要爬到自己脚边,孟羽凝眼疾手快,一把将那草绳从屹儿小手里抽出来,甩得老遠,隨后抱起圆乎乎的小娃娃,转身就跑。
她故意夹着嗓子, 佯装害怕:“哎呀不好了,螃蟹精来了,快跑呀。”
屹儿本来心里头发慌,可被阿凝这样一逗,也忍不住咯咯咯笑了。
祁璟宴等人也都跟着轰然而笑。
见小家伙笑了,孟羽凝便停下来,两人一齐朝那螃蟹望去,只见它拐了个弯,八只脚飞快地划动着,拖着那根麻绳“沙沙”地直往海边跑。
屹儿頓时急了,小身子往前倾,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着:“跑了,螃蟹跑了呀!”
“别急,咱们去把它抓回来!”孟羽凝笑着应声,利落地将他放下,两人一前一后拔腿就追。见屹儿拖着那把大铁勺实在碍事,孟羽凝顺手就接了过来。
没了勺子拖累,屹儿頓时像只撒欢的小鹿,噔噔噔跑得飞快。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截拖在地上的麻绳,他猛地蹲下身去捞,却撲了个空,那螃蟹机灵得很,又猛地向前窜了一截。
屹儿也不气馁,站起身铆足了劲再追,这回他学聪明了,先是小跑着超过那绳子一截,才回身蹲下,瞅准时机,小手又快又准地向下一抓,牢牢地将绳子攥在了手心里。
那螃蟹还不服输,兀自向着大海的方向挣扎,屹儿用力拽着,兴奋得咯咯直笑,扬起小脸得意地看向孟羽凝:“阿凝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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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屹儿抓到了,屹儿好厉害!”
孟羽凝立刻用力拍起巴掌,眉眼弯弯地高声赞道:“哇~,我们屹儿太牛了!”
屹儿被夸得嘿嘿直笑,忽然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扭过头悄悄望了望哥哥的方向,用小气音神秘兮兮地说:“屹儿要去吓哥哥!”
孟羽凝看着他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压低声音道:“快去!”
屹儿便緊紧攥着麻绳,拖着那只再度张牙舞爪朝他爬来的大螃蟹,啪嗒啪嗒地朝着祁璟宴跑去。
跑到哥哥近前,见他两只脚都埋在细沙里,屹儿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坏笑。
他牵着螃蟹,围着气定神闲的哥哥呼啦啦转了两圈,隨后小手一松,将绳结往沙地上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他一口气跑回孟羽凝身边,一把扑到她懷里,随后扭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又紧张地望向哥哥,等着大螃蟹冲他爬过去,吓得他跳脚。
怎料,方才还对屹儿穷追不舍、气势汹汹的大螃蟹,竟也是个欺小怕大的,被绳子拽着就离祁璟宴的脚不足一步遠了,它却跟死了一样,不仅八爪蜷缩,连那雙骇人的钳子都收了起来,伏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屹儿仰起小脸,满是困惑:“阿凝,大螃蟹为什么不去追哥哥呀?”
孟羽凝也被问住了,忍俊不禁地弯下腰,捏捏他的小手:“屹儿猜猜看。”
小家伙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忽然想起哥哥平时教自己念书时板着脸的模样,立刻踮起脚尖,凑到阿凝耳边,用气音悄悄说:“哥哥好吓人的嗷!”
孟羽凝倒是还没见过祁璟宴在她面前板过脸,但想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哥哥有时候就是吓人。”
祁璟宴站在原地,眼见着不远處那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一處窃窃私语,还不时偷偷朝他瞥来几眼,心下便已了然,这两人,准是又在编排他的不是。
他忍不住轻笑,弯腰将缠在腿边的麻绳轻轻解开,随后捏起那只偃旗息鼓的螃蟹,朝他们走去,寻了个由头搭话:“阿凝,这只海蟹瞧着颇为新鲜,不如晌午把它上锅蒸了如何?”
孟羽凝抱着屹儿坐到沙灘上,故意别开视线不看他,而是看着屹儿:“这蟹是屹儿的,得问屹儿。”
屹儿一听,立刻从阿凝懷里钻出来,伸出小手摆着:“不行不行,不能蒸,屹儿要养着它,和它玩呀。”
祁璟宴伸手就要还给他,可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拿勺子挖沙子的孟羽凝,他心思微转,递到一半的手又突然收了回来:“一只蟹罢了,有什么可养的,待会儿拿去给穆山蒸了。”
“不行,不能蒸!”屹儿气得跳脚,拼命伸长小手去够哥哥的手臂,“坏哥哥,快还给屹儿!”
可祁璟宴身量太高,屹儿又太矮了,踮起脚蹦跳了半天,小手怎么也够不到哥哥的手,气得小脸都鼓成了包子。
他转身,一头扑进孟羽凝懷里,委屈巴巴地向她求助:“阿凝,阿凝,你快帮帮屹儿呀!”
屹儿向来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平日里也从来不会无理取闹,祁璟宴平日对待屹儿,也像对待大人一样,凡事有商有量。
孟羽凝实在弄不明白,祁璟宴今日是抽的什么风,偏要这般逗弄孩子。
她把大铁勺一扔,利落地从沙滩上站起身,伸手便将祁璟宴手中的螃蟹抢了回来,还装作不经意在他脚上不轻不重踩了一脚,瞪了他一眼:“这螃蟹怎么就不能养了,我们屹儿想养便养,碍着你什么事了?”
屹儿仰着小脑袋,看见哥哥被阿凝训了却一声不吭的模样,顿时拍着小手咯咯笑起来,望向阿凝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孟羽凝弯腰将那只此刻颇为安分的大螃蟹放在沙地上,把绳头递到屹儿手中,柔声道:“好啦,拿去玩吧。”
“谢谢阿凝!”屹儿欢天喜地接过绳子,牵着他的新玩伴,乐颠颠跑走了。
孟羽凝又坐回沙滩上,看着屹儿在那大呼小叫地跑来跑去,忍不住笑。
祁璟宴在她身旁靜立片刻,而后撩起衣摆,自然地挨着她坐了下来。
他捡起她扔在一边的铁勺,就着她刚才挖了一半的小沙坑,接着挖起来,没一会儿,就挖出个大坑来。
孟羽凝原本打定主意今天一天都不理他的,可实在難以想象他这样的人竟也会坐在地上挖沙子,终究没忍住,悄悄偏过头望去。
恰在此时,祁璟宴也笑着抬起头看向她:“倒也颇为有趣,阿凝怎的想出这个玩法?”
她提前从府中特意备好了鏟子和铁勺,显然是以前这样玩过。
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眼,孟羽凝一时也忘了还在同他闹别扭,脱口问道:“殿下小时候,難道没玩过挖沙子,挖土吗?”
祁璟宴摇头:“不曾,这些玩法,在宫里不合规矩。”
孟羽凝同情地看他:“那殿下还挺可怜的嘞。”
祁璟宴轻轻笑了笑:“是啊。”
孟羽凝立刻起身,把扔在不远处的鏟子拿来,塞到他手里,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那殿下一个人好好玩儿,我陪屹儿去了。”
说罢,转身跑去屹儿那里,跟着他一起同大螃蟹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来。
祁璟宴被扔在原地,低头看了看右手握着的铁勺,又掂了掂左手里的铁铲,再抬眼望向那一大一小两个欢快追逐的身影,终是忍不住摇着头,低低地笑出声来——
孟羽凝和祁璟宴单方面冷战了半日,就放弃了,因为这人总是温文尔雅,态度温和地找她说话,让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意思。
于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祁璟宴将剥好的蟹肉自然而然地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她顺势张口吃了。
这般一来二去地喂了几口,两人便又如往常一般相处自若了。
见阿凝终于不再同哥哥生气,屹儿心里头那块小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得得好好同哥哥讲讲道理,于是趁着阿凝随穆樱她们去海边骑马的空隙,小家伙去找了祁璟宴。
他迈着两条小短腿,踩着稳稳的小步子走到祁璟宴面前,努力挺直腰板,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高高仰起那张稚气的小脸,板着小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哥哥,你往后,可不能再吓唬阿凝了嗷。”
祁璟宴低头瞧着眼前还不及自己腿高的小人儿,分明是个小娃娃,却偏要学大人模样来训话,他唇角忍不住就扬了起来。
屹儿见他居然还在笑,小眉头顿时蹙起,语气更加严肃:“哥哥,屹儿在和你讲道理呢。”
祁璟宴赶忙敛起笑意,正色点头应道:“好,哥哥记住了,往后绝不再吓阿凝了。”
屹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小脑袋,依旧背着小手,转身慢悠悠走了。
祁璟宴望着那小小的背影,不由摇头轻笑。
吃过晚饭,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靜待日落。
等到漫天霞光,所有人都被这天地间的壮美所震撼,一时皆默然无声。
直至红彤彤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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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彻底沉入海平线,孟羽凝轻轻拥着怀中的屹儿,由衷感叹道:“活着真好啊。”
孟羽凝在看天,祁璟宴则一直望着她的侧脸,闻得此言,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应和:“嗯,活着真好。”
孟羽凝转头看他,一双水润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出奇:“殿下当真也这样觉得?”
祁璟宴微微颔首:“是。”
孟羽凝顿时眉眼弯弯,对着他高高举起右手,笑容明亮:“殿下,那说定了,咱们都要好好活着!”
祁璟宴伸出右手,轻轻与她击掌:“好。”随即却并未收回,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
还不等孟羽凝反应,屹儿急了,从阿凝怀里站起来,用力把哥哥的手掰开,郑重其事地用自己的小巴掌与阿凝击了一下,仰着小脸,认真道:“阿凝,屹儿也要好好活着。”
看着小娃娃那副煞有介事的可爱模样,孟羽凝只觉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她笑着将小家伙紧紧搂进怀里,在他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好,我们大家都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连日来,大家纵马踏浪、下水捉鱼、挖沙筑城、抓蟹拾贝,还捞了不少海带和紫菜……
快活不知时日过,转眼,众人已经在海边住了四晚了。
大伙儿晒足了日头,吹透了海风,连螃蟹也吃得有些腻了。
第五日入夜后,祁璟宴询问过孟羽凝的意思,便吩咐众人收拾营地,打道回府。
不知为何,祁璟宴又换上了来时那身玄色劲装,登车时,他手中还提了一柄刀,落座后便将刀径直立在座位一侧,触手可及。
孟羽凝抱着窝在她怀里昏昏欲睡的屹儿,忍不住凑近些,压低声音好奇道:“殿下,你这样装扮,看起来像是要去打家劫舍。”
祁璟宴面色依旧平静,语气却难得透出一丝严肃:“回程路上,或许会遇上些不相干的人。不过阿凝不必担忧,你只需同屹儿安稳待在车内,一切有我。”
第93章 093 金桂飘香
【第九十三章】
一听祁璟宴这话, 孟羽凝心头猛地一沉,南下岭南途中遭遇的种种惊心动魄瞬间浮现眼前,冷箭, 埋伏,夜袭……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将怀中的屹儿搂得更紧了些, 身子朝车厢內侧挪了挪, 远离那扇可能带来危险的窗口和门口, 压低声音问道:“殿下, 还是京城来的人吗?”
璟宴不愿吓着她,唇角微扬, 温声宽慰:“不必担心, 不过些江湖宵小, 不足为虑。”
“江湖中人?”孟羽凝微怔, 隨即恍然,“又是冲着那笔赏金来的?”
之前在府里, 总有些不轨之徒试图趁夜潜入,可无一例外, 全都被抓了。不过已经消停好一阵子了, 没想到这些人竟还没死心呢。
祁璟宴微微颔首, 目光中带着赞许:“阿凝聪慧。”
孟羽凝忍不住好奇, 轻声追问:“如今这赏金,已涨到多少了?”
祁璟宴风轻云淡,如说不相干的闲话:“听闻已涨至两万五千金。”
孟羽凝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瞥了他脑袋一眼:“殿下这顆脑袋,可真值钱啊。”
祁璟宴见这姑娘非但不见惧色,眼中竟还流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搖了搖头。
窝在阿凝怀中的屹儿正睡得迷迷糊糊,小手无意识地攥着她一缕发丝,软糯的小臉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跟着学舌:“哥哥的脑袋,值钱呀……”
孟羽凝顿时被逗得扑哧一笑,轻轻拍怕小家伙的小屁股:“好好睡覺。”
屹儿小臉在阿凝怀里蹭了蹭,嘿嘿笑了声,忙把眼睛闭上,乖巧说:“屹儿睡覺觉。”
孟羽凝起初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然而马车始终平稳前行,只闻车轮辘辘,马蹄轻响。
她悄悄掀开车簾一角朝外望去,只见穆云等人手持火把,面色如常,默然护衛在马车两侧,秩序井然,不见半分慌乱。
再瞥一眼身旁的祁璟宴,见他也是神色从容,淡定自若,她那顆悬着的心便渐渐落回了实处,人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心神一松,困意便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抬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
祁璟宴见状,指了指里侧宽敞的座位,温声道:“若是累了,便将屹儿放下,你也倚着歇息片刻。”
孟羽凝摇了摇头,轻声回话:“不妨事,路程不长,我还是抱着吧。”
祁璟宴便不再多劝,只取过一只软枕垫在她身侧,示意她将手臂倚在上头:“这样省力些。”
孟羽凝依言照做,果然觉得手臂轻松了不少。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娃娃,忍不住轻声笑道:“屹儿近日沉了许多,比先前在路上时胖了不少。照这么长下去,怕是明年我就真要抱不动了。”
祁璟宴闻言,淡淡接了一句:“那便不抱。”
原本快要睡着的屹儿迷迷糊糊听见这话,立刻不满地往阿凝怀里蹭了蹭,软声嘟囔:“屹儿要阿凝抱,就要阿凝抱……”
孟羽凝忙摸着他的头,柔声哄:“好,抱抱抱,阿凝抱。”
话音未落,就听外头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传来,紧接着是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显然是来物被人打落在地。
孟羽凝臉色一变,忙抱着屹儿从座位上滑到地上,缩坐在座位边上,紧紧把屹儿护在怀里。
祁璟宴见她这般迅速,嘴角没忍住抽了抽,伸手把方才她垫胳膊的抱枕拿起来,放到她面前:“坐着些,车厢板太硬。”
孟羽凝接过,却没坐,而是挡在了屹儿身前,还小小声说:“我坐在地上,这样更矮些,更安全。”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紧接着是护衛们刷刷抽刀的声音。
屹儿也惊醒了,从阿凝怀里坐起来,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阿凝,哥哥,怎么了?”
孟羽凝摸摸小家伙的头,柔声说:“有坏人拦路,不过屹儿别担心,哥哥在呢。”
祁璟宴伸手摸了摸屹儿的头:“哥哥出去看看,屹儿留在车里陪着阿凝可好?”
屹儿当即从阿凝怀里出来,站在阿凝面前,神色郑重点点小脑袋:“哥哥放心,屹儿会保护阿凝的。”
“好孩子。”祁璟宴笑着说,隨即拎上刀,起身就要走。
孟羽凝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小声问:“殿下,不是说不足为虑吗,你为什么要亲自下去?”
以前每回遇到刺杀,祁璟宴都宛若泰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怎么还要亲自动手了?
祁璟宴笑着说:“阿凝别担心,不过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孟羽凝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先前他是腿不能动,所以才坐在那的。如今腿好了,估计是手痒了。
她松了手,“殿下当心。”
祁璟宴说好,提着刀出了车厢,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穆樱和穆梨,二人会意,当即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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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废太子的早死原配》 90-100(第5/18页)
上了马车。
外头已经“叮叮当当”打了起来,孟羽凝把屹儿抱回怀里,想到门口往外看看情况,可却又不敢。
正左右为难之际,就见车簾一掀,穆樱穆梨走了进来:“姑娘,殿下让属下进来陪您和小殿下。”
孟羽凝:“来的正好,你们抱着小殿下,我看看。”
屹儿却扭着身子,说什么也不肯讓别人抱,执意要挨在阿凝身边。
孟羽凝拿他没法,只得由他靠在自己腿边。她缩在车厢一角,将车帘掀开一道细缝,悄悄向外望去。
只看了一眼,臉色顿时紧绷起来。
车外灯火晃动,人影杂乱,穿着各色衣衫的杀手竟有数十人之多。
而这回来海边,他们所带的护衛,连同穆云、穆樱他们全都算在內,也不过二十余人。
如果从人数上来算,自己这边人少了。
不过她相信祁璟宴,他们在沙场铁骑、千军万马中尚且纵横来去,眼前这些宵小之徒,又怎能是他们的敌手。
马车四角皆有护卫持刃而立,穆云等四人原本就守在车前,此刻见祁璟宴提刀迈出,纷纷无声讓开道路,待他走过,又立即紧隨其后,肃立成阵。
前方正与杀手缠斗的几名护卫见状,也飞快收势后撤,分列两侧,握紧兵刃,凝神戒備。
那些衣衫杂乱的杀手们不由得彼此靠拢,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祁璟宴,如临大敌,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意。
祁璟宴慢条斯理抽刀出鞘,提刀在手,仿佛唠家常一般温声开口:“十息之内离开,饶尔等不死。”
听着祁璟宴这话,孟羽凝在车里急得跺脚,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能讓他们走呢,走了殿下腿痊愈的事不就瞒不住了吗?”
屹儿却仰起小脸,小小声地说:“阿凝别怕,哥哥不会放坏人走的。”
孟羽凝低头看向小家伙,好奇地问:“屹儿怎么知道?”
屹儿一本正经回答:“哥哥说过,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孟羽凝伸手摸摸小家伙的头:“屹儿说的对。”
随即又嘀咕道:“那殿下为何还要说给他们十息让他们跑?”
屹儿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哥哥和他们玩儿呢。”
孟羽凝有些无语,杀手都杀上门了,这人竟然还起了玩心。
夜色沉沉,林间风声萧瑟。
杀手们见祁璟宴拎着刀,站着走出来,相互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顿时想起面前这人昔日在军中的威名,心头不禁发怵。
有人犹豫起来,悄悄往后挪了半步,压低嗓子问身旁的同伙:“不是说成了瘸子吗,这怎么还能站起来?怎么样,还动手吗?”
另一人紧盯着祁璟宴从容不迫的身影,声音里透着迟疑:“是啊,他们如此镇定,怕是早知道我们要来,会不会有埋伏?”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掂了掂手里的刀:“管他有没有埋伏,那可是黄金两万五千两,够老子逍遥几辈子了!你们要是怕了,就赶紧滚,这票老子干定了!”
“没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我不走。”
“就是,来都来了,老子也不可能空手回去!”
“行,鸟为食死,人为财死,这一票,拼了!”
“……”
那几十号人交头接耳,刚刚咬牙定下主意要留下拼命,祁璟宴便冷冷开口:“十息已到。”
“既然不走,那本王就送你们上路。”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直接奔着那些人冲了过去,刀锋凌厉,寒光乍现,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