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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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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萧翎钧

谢世子何等机灵,立刻打了个哈哈,扇子一合,对沈知微笑道:“既是娘娘赏赐,太子哥哥又送了茶来,我便不叨扰你了。”

说罢,冲着那内侍随意一拱手,便潇潇洒洒地转身走了。

内侍目的达到,也含笑告辞。

沈知微起身把他们送出门去,谢明煦那辆招摇的马车刚驶离巷口,车轮声还未散尽,另一辆青呢马车便停在了林府门前。

车帘掀开,下来的是萧翎钧身边的那位心腹太监,面容白净,步履无声地行至阶前,躬身一礼。

他对着迎出来的林府管家略一颔首,声音尖细:“太子殿下口谕,道是西郊新辟的马场今日有番邦进贡的几匹良驹试跑,想着小姐素日闷在府中,特请小姐前去散散心,瞧瞧热闹。”

说着,他堆着笑朝沈知微弯了弯腰,咬字轻了许多。

“殿下还说,请了几位宗室子弟作陪,皆是年轻活泼的性子,让沈小姐随心就好。沈二小姐今日亦会从宫中出来,几位宗室子弟和三殿下也在,人多,也热闹些。”

话说得周全妥帖,予人听来是储君体恤表妹,邀约同乐,连安榆都一并考虑到了。

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自己也确实久未出门了。

沈知微对他颔首:“殿下厚爱,臣女岂敢推辞,这便更衣随行。”

那太监笑容更深,侧身让开道路:“小姐不急,奴才在这等您。”

马车驶出城门,一路向西。车内的熏香,座椅软垫皆按她的习惯布置,舒适妥帖。

沈知微靠着车壁,指尖扣着窗棂上的雕花发呆。萧翎钧总是如此,将一切细节做到极致,让人挑不出错处,无从拒绝。

沈知微也从未想过拒绝。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缓下。

车帘被侍从掀开,午后明亮的阳光涌入,带着青草与尘土的气息。

西郊马场视野开阔,远处青山如黛,近处草场新绿,已被布置成临时的宴饮场所。彩幔舒卷,铺设着锦毯的看台错落有致,已有不少华服子弟在场中骑马嬉戏,或聚在一处谈笑。

沈知微刚下车,便听得一声欢快的呼唤:“阿姐!”

穿着樱色骑装的沈安榆像只雀儿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太子哥哥说你也来,我还不信呢!这里好玩极了,你快看那边,好多漂亮的大马!”

她顺着安榆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围栏内,果然有数匹神骏异常的西域良驹,毛色油亮,正被驯马师牵着慢行。

“嗯,看见了。”沈知微拍拍妹妹的手,目光缓慢扫过马场。

几位郡王世子正赛马归来,笑声爽朗;数名娇俏的贵女坐在遮阳的锦棚下,指着场中指指点点,掩唇轻笑;更远处,一群年纪更小的宗室子弟正笨拙地学着控马,惹得侍从们紧张围护。

场面热闹而……正常。

然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看台一侧,临水的一株垂柳下。

萧翎钧正坐在那里。

他今日着一身天青色素面锦袍,玉带松松系着,外罩了件云灰色的狐裘敞衣,墨发以玉簪半束,余下披散肩头。姿态闲适地倚着凭几,手中把玩着一只酒盏,正含笑听着身旁一位老宗亲说话。

温润,清雅,如春风拂柳。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来,隔着一片嬉闹的人群,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朝她举了举杯,唇角弯起一个弧度,眼神温和,示意她过去。

沈知微一愣,随即颔首,携着安榆缓步走去。

“殿……”她走近,刚欲行礼。

“免了,”萧翎钧已笑着摆手,语气自然亲昵,“出来玩不讲那些虚礼,瞧你脸色比前几日好些。方才安榆还念叨你闷在屋里,正好出来透透气。”

沈知微依言在他身侧的空位坐下,安榆立刻挨着她另一边坐了,叽叽喳喳地说着方才骑马的趣事。萧翎钧含笑听着,偶尔颔首,目光温和地掠过安榆,最终却总是落回沈知微沉静的侧脸上。

侍从悄无声息地奉上茶点,是她偏爱的清茶和几样咸口小食,温度恰到好处。

马场上蹄声雷动,少年子弟们的呼喝声与娇俏的笑语交织。

萧翎钧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瓷壁,随口问道:“方才过来时,瞧见谢家那小子的马车刚走?他又去烦你了?”

沈知微捻起一块杏仁酥,闻言指尖微顿:“世子爷过来坐了坐,说了些京中趣闻,并未久留。”

“他倒是清闲,”萧翎钧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而指向场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瞧那匹玉狮子,是大宛今岁新贡的,性子烈得很,摔了好几个好手。安榆方才还闹着要试,被我拦下了。”

沈安榆立刻嘟起嘴:“那马儿多漂亮啊!太子哥哥小气!”

“等你何时能独自驯服你那匹小红马,再来说这话。”萧翎钧笑着屈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知微看着妹妹揉着额头撒娇,唇角不由也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日光暖融,草场喧嚣,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尘土的气息,混合着远处烤炙肉食的焦香。

这鲜活热烈的场景,与她平日独处的清寂截然不同,却也并不令人讨厌。

萧翎钧见她神色舒缓,便自然倾身过来,指尖拂过她鬓角,语气温和自然:“沾了点飞絮。”

他的动作极快,一触即离,指尖的温度却短暂地烙在她微凉的皮肤上。

沈知微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并非抗拒,只是久不与人这般亲近的习惯使然。萧翎钧像是浑然未觉,已收回手,转而执起玉壶,为她续了半盏热茶。

“尝尝这茶,南诏新贡的雪芽,味道清冽,你应该会喜欢。”他将茶盏轻轻推到她面前。

沈知微端起茶盏小口啜饮,茶汤清甜,确实合她口味。

“殿下费心了。”她轻声道。

“你喜欢便好。”萧翎钧笑了笑,视线重新投向马场。

这时,场中响起一阵更大的喧哗与喝彩声。

只见那匹桀骜不驯的玉狮子竟被一人勒住了缰绳,虽仍在暴躁地扬蹄嘶鸣,却已被牢牢控在场中一隅。

驯马的是个身形高大的年轻将领,虬髯阔面,是北疆军中的人物。

萧翎钧眸光微凝,唇角笑意淡了些许。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侧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

只见一行人正缓辔而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骑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正是萧望卿。

他身后跟着几名同样身着北疆军服的亲随,个个神情

肃穆。

萧望卿勒住马,翻身而下,动作间似乎牵动了某处,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朝萧翎钧所在的方向稳步走来。

“皇兄。”他行至看台前,拱手一礼。

萧翎钧放下茶盏,唇角噙着温和笑意,目光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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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打量:“三弟来了,北疆风沙磨人,回京正该好生将养,怎也跑来这马场凑热闹?”

“听闻有番邦良驹,过来瞧瞧。”萧望卿言简意赅,视线掠过萧翎钧,在他身侧的沈知微和沈安榆身上短暂停留,微微颔首,算是见礼,看到安榆时神色微缓。

“沈二小姐。”

“三、三殿下……”沈安榆猝不及防被点了名,肩膀一抖,下意识往沈知微身边缩了缩。

萧翎钧像是未曾察觉,笑着指了指身旁的空位:“既来了,便坐下歇歇。驯马尚需些时辰,待会儿才有精彩的可看。”

萧望卿并未推辞,依言在稍远些的位置坐下。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萧翎钧却似浑然不觉,重又执起玉壶,亲自为沈知微空了的茶盏续上,声音温润:“这雪芽冷后泛涩,需得趁热喝。”

沈知微颔首,端起茶盏轻抿。

这时,场中那北疆将领终于驯服了那匹玉狮子,白马虽仍不时甩头喷息,却已肯让人牵着缓行,四周响起一阵叫好声。

萧翎钧抚掌笑道:“好!北疆将士果然骁勇,赏!”

立刻有内侍端着赏银过去。

那将领谢了恩,目光却望向看台这边,在萧望卿身上停留,得到后者一个几不可见的颔首,方才退下。

“皇兄麾下,亦是人才济济。”一直沉默的萧望卿开口。

萧翎钧抬眼看他,笑意温润:“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弟在北疆历练多年,麾下猛将如云,才是国之栋梁。”

太子殿下语气诚挚。

“方才驯服玉狮子那位壮士,瞧着便是一员虎将。”

萧望卿目光与他对上一瞬,复又移开,淡淡道:“皇兄过誉,粗野武夫,不及东宫卫士训练有素。”

两人一来一往,言辞客气,气氛却无端更冷了几分。

场中的热闹仍在继续,少年子弟们开始赛马,马蹄踏过草皮溅起细碎的泥土,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萧翎钧看了一会收回目光,侧过头看向沈知微,声音放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此处喧闹,陪孤去那边走走可好?有几匹温顺的小马驹,安榆方才嚷着要去看。”

沈知微抬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没待她细想,那点微妙的尾巴已像游鱼般滑走了。

一旁的沈安榆已雀跃起来:“真的吗?太子哥哥快带我去!”

萧翎钧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自然是真的。”

他站起身,朝沈知微伸出手。

他的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掌心向上,是一个邀请的姿态。阳光落在他掌心,映出清晰的纹路。

周遭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远去。

沈知微看着那只手,有一瞬间的恍惚。前世十年,他无数次向她伸出手,或扶持,或牵引,或在她病重虚弱时,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攥入掌心暖着。

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姿态坦荡,理由充分。

她沉默一息,终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指尖立刻收拢,将她微凉的手稳稳握住,力道不轻不重,掌心相贴的温度却有些高。

他牵着她起身,对一旁的老宗亲笑道:“皇叔稍坐,孤带她们去瞧瞧小马驹,去去就回。”

老宗亲连忙笑着应了。

萧翎钧一手牵着沈知微,一手虚扶着蹦蹦跳跳的沈安榆,走下看台,朝着马场边缘一处用矮栅栏围起的僻静草坡走去。

那里停着几匹毛色鲜亮,体型娇小的马驹,正悠闲地低头啃着青草。

他们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只萧望卿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追随了一瞬,便又转回场中。

走出喧闹的中心,耳边的声音顿时清净不少。草坡地势略高,微风拂过,带来青草与野花的清新气息。

沈安榆欢呼一声,跑向那些小马驹,侍从们连忙跟上照料。

萧翎钧却并未松开沈知微的手,反而牵着她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下。

树荫浓密,恰好将他们的身影半掩其后,既能看见不远处嬉笑的安榆,又远离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峦,面容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这里的景致倒比下面看着开阔些。”

沈知微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摩挲的力度略大,克制地停留在不让她感到疼痛的程度。

沉默。

“阿微,”萧翎钧忽然转过头来看她,眼底映着细碎的光,唇角弯着,“今日玩得可还高兴?”

沈知微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马场热闹,景色也好,谢殿下费心。”

“高兴就好,”他的声音有些哑,“你总是太安静,闷在屋里不好,该多出来走走。”

沈知微试图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他的指尖却倏然收拢,将她握得更紧。

“殿下?”她微微蹙眉。

萧翎钧终于缓缓转过头来。

树影在他脸上摇曳,那双总是蕴着春风暖意的眼眸,此刻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储君风光霁月的温润表象一寸寸剥落,露出内里压抑浓稠的暗色。

“阿微,看着我。”

沈知微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此刻的萧翎钧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优雅的皮毛被撕开,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獠牙。

“殿下,您……”

“你喜欢什么?”

……

“阿微,你究竟想要什么……爱?权力?地位?甚至是这江山……”

“我把一切都捧到你面前,我可以做到…我的命也给你……”

“别选他。”

第32章 妄念

“告诉我,阿微。”

萧翎钧握着沈知微手腕的指尖收紧,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在下一刻惊觉般微微放松。

他逼近一步,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周身那股清雅的松香被一种更加混乱的气息取代。

“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我能给的,远比他多,比他彻底。”

他的呼吸凌乱,眼底的血丝蔓延开来,胸膛却并无起伏。

沈知微看着他,看着他素来从容的面具彻底崩裂,看着他眼底那片荒芜的痛楚,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得发疼。

即便是前世最后那几年,他眉宇间沉积的阴郁与偏执,也总是被一层温润的假面妥帖地包裹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她面前,尊严尽碎,将内心最不堪的部分血淋淋地剖开,只为了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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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深吸一口气,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您冷静一点。”

说完她便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两个人分明都不太冷静,也与彼此认知中的模样相去甚远。

“冷静?”萧翎钧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要我怎么冷静?阿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腕下滑,改为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又因压抑的力度透出失控的危险。

“阿微,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他声音低下去,几乎成了耳语,“前世十年,我倾尽所有,护你,用你,也…伤你。我知道那药蚀骨噬心,我知道你彻夜难眠。”

“我总在想,如果我不是储君,如果我不去争那个位置,你是不是就不用喝那些药,是不是就能活得久一点。”

“这一世,我小心翼翼,不敢再逼你半分,只想护着你,让你平安喜乐地活着。”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向他?哪怕他此生于你已是陌路

……那天,你明明可以不管他的。”

沈知微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面对这样的萧翎钧,那些早已准备好的,疏离而理智的说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那碗碗汤药递到她手中时,他指尖的微颤,他眼底被她刻意忽略的挣扎与痛色。

他们之间,从最初的交易开始,就缠绕着太多的不得已与互相折磨。她饮鸩止渴,他何尝不是在亲手喂她毒药的同时,将自己也凌迟了千万遍。

她对萧望卿,确实有心软,有因前世牵连而生的,她自己都未必清晰的责任感。

沈知微被他眼中那浓烈的绝望和质问钉在原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呢?

说她对萧望卿并无私情?说那只是出于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说在她心里,他萧翎钧的地位远比萧望卿重要得多?

可这些话,在此刻近乎崩溃的萧翎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确实一次次对萧望卿心软了。在前世,在今生。

她看着萧翎钧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底涌起一阵铺天盖地的…

难过与心疼。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救一个濒死之人,于她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面对这样的萧翎钧,她竟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他对她的感情,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却也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

“殿下,”她放缓了声音,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背,指尖冰凉,却带着安抚的意味,“我没有选他。”

他怔怔地看着她,像是没听懂。

“我没有选他,”沈知微重复道,“我救他,与他是谁无关。殿下,换作任何一个人倒在那里,我都会去看一眼。”

萧翎钧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眼底的疯狂和痛楚凝固了,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分辨出这话的真伪。

“任何一个人?”他喃喃重复,声音嘶哑得厉害,“那你告诉我,阿微,为什么偏偏每次都是他?为什么你看向他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

沈知微沉默了。

为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在那片雪地里,蜷缩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小妹,而且救他或可让储君狠下心来。

虽然事实证明效果微乎其微。

后来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里总有种不管不顾的执拗,像野火,烧得她这种早已冷透的人莫名烦躁。

萧望卿这人,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前世是,今生看来也没差。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总能自己凑上来。

她递过去的每一份微不足道的援手,或许是一件狐裘,一瓶偷偷塞过去的伤药,一次看似无意的提点,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半分波澜,却总能换来他日后千百倍的偿还。

麻烦得要命,却又不知该如何推开。

沈知微的沉默在树荫下蔓延。

萧翎钧不再追问,只是看着她,那双总是蕴着春风暖意的眼眸,此刻被浓稠的绝望与偏执浸透。

那不是质问,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明知无用,却无法放手。

沈知微迎着他的目光,心口那点连自己都未必清晰的心虚,忽然就被这眼神烫了一下,泛起细密的刺痛。

她不是会任由旁人这般咄咄相逼的性子,若换作他人,早已冷下脸拂袖而去。

可他是萧翎钧。

是那个在地牢阴寒中脱下狐裘裹住她的人,是那个在她病榻前彻夜不眠翻阅医书的人,是那个……亲手将毒药递到她手中,眼底却藏着比她更深痛楚的人。

她对他,终究是不同的。

即使这份不同与风月无关。

“殿下,”沈知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您是在以什么身份问我这句话?”

萧翎钧瞳孔骤然一缩。

沈知微没有移开视线,继续道:“是储君质问臣女为何私助皇子,惹来非议?还是……”

“萧翎钧在问沈知微,为何一次次对旁人施以援手?”

她轻轻抽回手,这一次,萧翎钧没有用力阻拦,任由那微凉的指尖从他滚烫的掌心滑脱。

“若是前者,殿下尽可以治臣女一个窥探皇子行踪、行事不端的罪过。臣女认罚,绝无怨言。”

“若是后者……”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远处正小心翼翼抚摸小马驹鬃毛的安榆,“殿下,我们之间,从最初就不是能问这句话的关系。”

不是能问“为什么是他不是我”的关系。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一场交易。

他予她续命的毒药和庇护,她予他呕心沥血的辅佐与忠诚。

他们共享最深沉的秘密,也给予彼此最刻骨的伤害。

这样的纠缠里,掺杂进对旁人的一点心软,本就显得可笑又奢侈。

萧翎钧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比方才更加难看。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彻底戳破伪装后的灰败。

他像是骤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挺拔的肩背微微垮塌,向后退了半步,靠在了粗糙的树干上。

树影摇晃,光斑落在他失焦的眼底。

“是啊……”他的笑声空洞,“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他抬起手,用力按了按眉心,指尖冰凉。

“是我失态了,”再放下手时,储君眼底那些骇人的疯狂与痛楚已强行压下去大半,“只是阿微……”

他看着她,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没有嘶吼,没有泪意,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无。

“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别再让我觉得,你又一次选择了他。”

沈知微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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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听得懂。

这不是储君温雅的告诫,而是萧翎钧剥开所有伪饰后,近乎绝望的最后通牒。那平静语调下翻涌的,是再也经不起任何一次失去的恐慌,是若再被触碰便会彻底失控的偏执。

她抬起眼,望向倚在树干上的,少年样貌的萧翎钧。

日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将那强压下去的疯狂与脆弱照得无所遁形。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午后,或许无风。

那时萧翎钧刚与老皇帝据理力争,保下了因直言进谏而触怒天颜的御史大夫,眉宇间还带着未曾散尽的疲惫与郁色。

他屏退左右,独自坐在窗下,指尖抚摸着那枚与她相配的玉珏,望着庭中积雪出神。

她奉茶上前时听他开口唤她,声音依旧温润,却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阿微,若有一日,孤不得不做一件……你我皆不愿见之事,你会如何?”

她当时如何回答的?

似乎只是垂着眼,将温热的茶盏又往他手边推了推,语气平淡地笑:“殿下是君,自有决断。臣只需知道,殿下所做,必有不得已的理由。”

她看得出他很累了,沉默良久才抬眼看她,笑声带着说不出的倦意:“是啊,不得已……”

后来她才知晓,那日他保下御史的代价,是默许了其政敌将御史独子远调苦寒之地。那少年才华横溢,本有锦绣前程,却就此断送。

萧翎钧从未提及此事,她也只作不知。

他们之间,总是如此。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不可言说,层层叠叠,将最初那点或许存在的微弱暖意也彻底掩埋,只剩下互相寄生的牵绊。

等到想要将彼此剥离的时候,才发觉血肉早已黏连在一起,如何都分不开。

前世,他让她替林初瑜穿上嫁衣,坐上花轿。

那时她只当是他权衡利弊后,将她置于最危险的棋位,以确保真正太子妃的万全。她甚至已备好匕首,若事有不成,便自刎于轿中,绝不累及东宫声名。

却从未深想,为何那嫁衣如此合身,为何凤冠的重量恰好是她能承受的极限。

那般精密的测量,若非日日相对,寸寸留心,怎能做到。

或许在那位心思深沉的储君心底

,也曾藏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妄念。

若命运垂怜,若风波不起,或许能借此与她做一日名正言顺的夫妻。

只是这妄念未来得及见光,便被萧望卿染血的剑锋彻底斩碎。花轿未至,宫变先起。他精心布置的一切,连同那点隐秘的期盼,尽数化为泡影。

沈知微看着眼前几乎被不安与偏执吞噬的萧翎钧,终究无法说出任何指责或推开的话。

他待她,确有不公,确有利用,确有伤害。

可他也确确实实,将所能给予的一切都给了她,即使感情沉重得令人窒息,扭曲得近乎病态。

“殿下,”她轻轻摇了摇头,语调有些无奈,“不会有第二次。”

萧翎钧的身体一震,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丝毫敷衍或欺骗的痕迹。

但是没有。

沈知微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继续道:“臣说过,救他,与他是谁无关。若殿下不喜,臣日后避嫌便是。”

这不是他最想听的承诺,却已是她此刻能给出最大限度的纵容。

储君并不像三殿下那般好哄,但他张了张嘴,眼底的疯狂终究褪去,声音干涩地开口:“……好。”

她说什么,他都信。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和侍从低低的惊呼。

沈知微与萧翎钧同时转头望去。

“三殿下,这边是……”

“让开。”——

作者有话说:关于萧翎钧

前世沈知微未见他最后的神情,也从未问过萧望卿,他最终是否留过只言片语。

她不敢看,不敢听,亦不敢问。

第33章 安榆

萧望卿不知何时已离开看台,来到了这僻静处。

他身形挺拔,眉宇间凝着一层驱不散的阴郁。两名内侍被他周身迫人的气势所慑,拦得手足无措,又不敢真去触碰皇子玉体。

“三殿下,这边是殿下吩咐照看的小马驹,性子虽温顺,但怕惊扰了贵人……”一名内侍壮着胆子躬身道。

萧望卿没有应声,目光越过他们,投向树荫下的沈知微和萧翎钧。

萧翎钧的手早已在萧望卿出现时便自然垂下,此刻他面上温润笑意不变,上前半步,恰到好处地将沈知微挡在身后些许,语气温和依旧:“三弟也对这些温驯的小马驹感兴趣?倒是难得。”

萧望卿并未理会他的问话,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三步远处站定。

他看了一眼正小心翼翼抚摸一匹枣红小马驹鬃毛的沈安榆,视线便又落回沈知微身上。

“皇兄雅兴,”他躬身行了一礼开口,“只是此处风大,沈小姐瞧着单薄,恐不宜久待。”

这话说得突兀,甚至有些失礼。萧翎钧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许,面上却不显,只道:“三弟有心了,孤正欲带她们回去。”

沈知微垂着眼睫,能感觉到萧望卿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让她极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萧翎钧身侧靠了靠,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似乎取悦了太子殿下,他周身那股压抑气场稍稍缓和。

然而,下一瞬,沈知微就看见萧望卿朝她伸出手。

他的掌心躺着一枚小巧的羊脂玉牌,玉质温润,雕着简单的云纹,系着深色丝绦。

“方才驯马时,在场边拾得此物,”他微弯下腰看着她,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瞧着像是小姐们惯用的样式,可是沈小姐遗落?”

沈知微一怔,看向那玉牌。她今日并未佩戴任何类似饰物,正欲摇头,一旁的沈安榆却闻声转过头来,眼睛一亮。

“呀!是我的!”小姑娘雀跃地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定是方才跑闹时不小心掉了,多谢三殿下!”

她伸出手想去拿那玉牌。

萧望卿指尖捏着丝绦,玉牌在他掌心微微晃动,手腕一偏,玉牌稳稳落入沈安榆掌心:“既如此,物归原主。”

沈安榆欢欢喜喜接过玉牌,小心地系回腰间,轻轻拍了拍,确认它不会再掉落后才仰起脸,对着萧望卿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

“多谢三殿下!这可是太子哥哥前岁赏我的生辰礼,若是丢了,我可要心疼坏了!”

萧望卿的目光在她的笑脸上停留一会,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沈知微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心头那点因萧望卿突兀出现而生的异样感便散了。

萧翎钧将一切收于眼底,面上笑意不变,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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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寻着了,便收好些,别再毛手毛脚。”

沈安榆吐了吐舌头,应了声句知道了,又忍不住去摸那玉牌,爱不释手。

萧望卿沉默地立在一旁,似是不经意地再次看向沈知微。

沈知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避开那过于直接的视线。

“风确实有些凉了,”萧翎钧适时开口,自然地虚扶了一下沈知微的肘部,“孤送你们回去歇息。”

萧望卿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落到萧翎钧的脸上,兄弟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碰撞,某种冰冷而尖锐的东西在温润与阴郁的表象下暗中交锋。

“三弟可要一同回看台?方才番邦还进献了几匹新到的烈马,想必合三弟胃口。”

“不必。”萧望卿摇了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视线最后在沈知微脸上一扫而过,转身便走,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草坡之下。

沈知微呼出一口气。

萧翎钧的手仍护在她身侧,并未真正触碰,他垂眸看她,声音很轻:“累了?”

“还好。”沈知微摇头。

回到看台,喧嚣声浪重新包裹上来。

萧翎钧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与迎上来的老宗亲谈笑风生,只是不时落在沈知微身上的目光,比以往更密了些。

沈安榆也很快重新活泼起来,拉着沈知微的手,指着场中赛马的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说笑,完全忘了玉牌的小插曲。

日头渐渐西斜,马场上的喧嚣并未平息,反而因一场即将开始的赛马而愈发热烈起来。

彩旗招展,骏马嘶鸣,少年郎们意气风发,勒紧缰绳,在起跑线前跃跃欲试。贵女们的娇笑与助威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青草被踏碎后浓郁的生机与尘土飞扬的躁动。

沈安榆看得目不转睛,小脸兴奋得通红,扯着沈知微的衣袖,一会儿指这个说“阿姐你看那匹黑马真神气!”,一会儿又担心那个“哎呀他的马鞍好像没系紧!”,叽叽喳喳,片刻不停。

沈知微被她晃得有些头晕,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被场中那股鲜活的朝气所吸引。连一向沉稳的萧翎钧,也含笑与身旁的老宗亲点评着几匹热门马驹的脚力,眉宇间难得染上几分闲适。

就在裁判手中令旗即将挥下的前一刻,异变陡生。

靠近他们看台一侧的栅栏处,一匹原本安静等候上场的枣红色小马驹不知为何突然受惊,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猛地扬起前蹄。

牵着他的小马倌猝不及防,被带得一个踉跄,缰绳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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