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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有一点钱就会拿去给在医院里正在治病的母亲。
可生活并没有放过他,依旧会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想欺负,他打架才会越来越狠。
自然，他有一点时间也会去想办法挣钱，每每都要熬到半夜，生活重担压在肩膀。
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维持中游水平的成绩,已经是很厉害了。
天才也需要维持后天的培养，而不是什么都不做还能一直聪明,否则就是伤仲永。
“顾野同学，我就先走了，照顾好自己。”邬玥拿过她放在椅子上的包,朝着顾野挥了挥手，就和姚枫离开了。
她也没说下回不要打架之类的话。
人家来打他，肯定是要自保的，不是他不想打就行，这是一个死循环。
这情况，只有日后他站在高处，变成了人人害怕的顾总，才无人敢欺负。
要怎么成为顾野的白月光，邬玥其实也不懂。
剧情是有两个，一个是看见他受伤了关心他，一个是元旦晚会的跳舞。
可这个过程期间还会发生什么，是怎么渡过的，她也是一头雾水。
现在也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
也不单是剧情，如果是其他认识的同学碰到这事，她也会帮，没有区别之分。
顾野没吭声。
眼睁睁看着邬玥离开，等看不见她的背影了，他兴致缺缺，眼皮子拉了下来。
药师要给他贴创可贴，顾野拂开手站起来，“不用了。”
他提着装了药的袋子要走，外卖小哥这时正好过来，叫了名字，说是给他的。
顾野沉默了一瞬，他接过了丰富的午餐，然后又笑了，眼里藏着细碎的亮光，心情又好了起来。
该夸赞她很细心吗？
他确实又饿又困。
昨晚去做了一个晚上的兼职，终于攒够了一个疗程的钱打进医院。
早上六点结束工作，回家堪堪睡了两个小时，他又起来做其他的兼职。
本来说要去草草吃个东西回家午睡一会儿，下午继续去忙，回去
路上就碰上几个和他不对付的混混才打了一架。
两人离开的路上，姚枫好奇问，“阿玥，你和他认识？”
邬玥说，“我们是同校同学，之前他有帮过我。刚才见他受伤了，就带过来买药。”
姚枫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在意顾野这个人，对邬玥没有伤害就行。
两人去了附近的公园继续拍照。
下午的时候，邬玥和裴兰鹤约好的时间到了，也是因为姚枫下午也有事情去忙才会约，姚枫要去参加一起摄影展。
姚枫在自己喜欢的专业领域已经小有成绩，还有她的爸爸给她开路，坐不坐在学校里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秋高气爽，阳光不刺，裴兰鹤在一个湖边画画，这里有一片花园，在这个进入秋天的日子里还有花开，很多人来赏花。
他独坐在一边，很安静的角落，没什么人经过，摆着画架，今日的穿搭是暖色，看起来少了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邬玥是坐地铁来，距离近，出站口再走几分钟就是了，只是地方太大，需要找。
等她发现了裴兰鹤走过去时，看见有几个女生过去搭话，想要加个联系方式。
裴兰鹤抬眸看了她们一眼，眼神淡淡没起伏，他是直言的拒绝，也有礼貌，“抱歉，还在读高中，不早恋。”
“哈，哈哈，不打扰学弟了。”这个不早恋堵住了所有，几个女生尴尬的离开了，开口问要联系方式的更是捂着脸。
真的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一次外向，却换来了往后一段时间的内向。
因为裴兰鹤长得高，性格也稳重，现在没穿校服，也是十七八的人了，看着像是读大学的男大，谁能想到啊。
就像现在的孩子，有些是真的早熟，不止是思想，长相更是偏成熟。有的刚读初中甚至小学都要一米八高了。
不过这个尴尬的情况，也总比问要联系方式，掏出小天才儿童手表要好一点。
邬玥走过来时听到了这个对话，她噗嗤地笑了出来。
而听到熟悉的笑声，裴兰鹤抬头望向她，淡淡的目光里似乎装进了暖意，没那么冷了。
邬玥晃了晃手中袋子，“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看，我带了两杯奶茶。”
随着她的话，裴兰鹤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奶茶上一瞬，然后又看向邬玥。
随着她蹲在旁边，他的目光也在下移。
邬玥解释，“好吧，这是买一送一，我想着难得碰到一个好机会，就买了。”
来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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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裴兰鹤要不要喝，他说了不用。
只是邬玥看着想喝，恰好看见了店铺有买一送一的限时活动，她就要了。
“你不想喝也没关系，我可以”
她在说着，面前就递来了一个手掌，他的手指很漂亮，让人想把玩。
裴兰鹤说，“可以。”
邬玥弯唇浅笑，将奶茶插了吸管递，举起来，“两个口味，你想喝那个？”
裴兰鹤看了一眼，他分辨不出有什么区别。
人类的食物于他而言并不能饱腹，也尝不出味道，他几乎不吃。
只是
裴兰鹤垂眸，看了眼邬玥的明媚笑容，最终，他选择了橙色那一杯。
和今天的她很像，给他视觉上的颜色就是明艳的橙色。
邬玥递给了他。
这是她喜欢的店，也不知道裴兰鹤的喜好。
见他喝了第一口，邬玥问，“感觉怎么样，不喜欢喝就不喝，没关系的。”
“可以。”裴兰鹤犹豫了一瞬，慢吞吞的补充了一句，“很好喝。”
至于是什么味道，他没有提，因为他们喝的不是一个口味，她没有先说。
而这杯是什么味道，她也肯定会知道。
“你喜欢就好。”邬玥还有点惊讶，没想到看起来清冷的一个人，居然喜欢吃甜的。
她过来是送外套，昨天晚上洗了烘干，又晾晒了一个晚上，早就可以了。
衣服送到，她也要走了。
邬玥是打算辞行。
期间她看了眼裴兰鹤的画，是一片盛开在蔚蓝天空下的花草，很好看。
画风幼稚却又有别样的清新，可以用来做壁纸了，是邬玥喜欢的画风。
邬玥夸了一句，“裴兰鹤，你的画工真好。怪不得霍爷爷叫你去看画呢。”
“还好，画多就好。”裴兰鹤对于旁人的夸奖或者诋毁，并没有情绪起伏。
只是对于邬玥直言表示的喜欢，他似乎感觉到了陌生的愉悦因子传递到了大脑深处，反馈给他整个人。
裴兰鹤说，“你喜欢，给你。”
这是他第一次送出画。
之前霍爷爷看到了，想要花钱买下来，他都没有松口。
“真的？”邬玥挺心动的，“我和你买吧。”
拿回去裱好挂在家里，是很好的装饰，她不喜欢冗沉的画风，这个正好。
“不用买。”裴兰鹤不缺这点钱。
她喜欢就好。
他不要钱，邬玥挺不好意思的，可既然要了人家的画，就不好直接走了。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聊几句也行，“你是擅长风景画，还是人像画？”
她打开话题，裴兰鹤的话多了一些，“我没有擅长或者不擅长，勉强都可以。”
语气停顿了一下，他看向邬玥，主动问，“你想画？”
邬玥误会了，摆手谦虚，“我？我对画画没有什么天赋，只是学了个兴趣。”
“我是说。”裴兰鹤抿了唇角，眼神认真，还是道了后话，“你想让我画你吗。”
“咦？”
邬玥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见着裴兰鹤说了这话，又偏头去吸着奶茶洗画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讲，“我能有这个荣幸的话，自然是想要的。”
裴兰鹤微微颔首，“好。稍等一会儿。”
见他换了画纸是要开始画的架势，邬玥莫名紧张，“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不用。”
听此，邬玥就安静坐在他身边。
她亲眼看着裴兰鹤用画笔勾勒线条，渐渐填充，到后面出现一个轮廓。
场景不像是在这里，而是昨晚。
等他画了近半，邬玥看出来了。
这是昨晚他们出去，她吃烤红薯的样子，咬了一口，昂起头看他时傻笑。
啊，怎么就连嘴边沾了一点都画出来了。
邬玥不好意思的脸红。
不过裴兰鹤的画工是真的很好，把她的样子雀跃在纸上很逼真写实。
这让她好像第一次看见自己长什么样，和照镜子看自己是另外一个感觉。
邬玥捧着脸，坐在旁边，偶尔还小声的说，她想要在头发上添一个夹子。
裴兰鹤就嗯了一声。
他画画了一个小星星夹子，涂上浅蓝色。
邬玥挺好奇的，“为什么画
小星星呀？”
她还以为裴兰鹤会问她想要什么样式的夹子，她还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没想到他并不问，自己就动笔画出来了。
裴兰鹤却答非所问，垂眸看她，“你不喜欢？”
邬玥抬头撞入了他的眼睛，好像看见了一片银河系，深邃，遥远，又很孤独。
“没有不喜欢。”邬玥笑着摇了摇头，“很好看，我是很喜欢的。谢谢你啊，把我画得那么好看。”
听到她说喜欢，裴兰鹤的眉眼柔和，语气也发生细微的变化，“不客气。”
“裴兰鹤。”
“嗯？”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
“你的话一直都那么少吗。”邬玥小声吐槽，“也或者，是我的话太多，打扰到你了，我坐在这里，会让你不高兴。”
虽然她看起来是个清冷的白月光女神，实际上，私底下里的话挺多，还容易嘴馋，也爱讲笑话，不过大部分是冷笑话。
“没有。”笔尖一顿，裴兰鹤望着她的眼睛，“没有话多，也没有打扰到我。”
“我只是”
他语塞，似乎一时之间找不到很好的描述。
“我只是很少和人相处。”裴兰鹤垂着睫毛，“你说的话，我有在听着。”
他的意思是告诉她，他只是回应的话少，可不是，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
邬玥了然点头，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就好。”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今天出门也没有带雨伞，要是真下雨就麻烦了。”
“好。”
裴兰鹤没反对，他收拾了画板，两人一起坐地铁，只是要往相反的方向。
邬玥回到家需要半个钟这样。
而裴兰鹤好像掐着时间，在她刚到家几分钟，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到家？]
[刚刚到，你呢]
[幸好我们回来的早，还真下雨了]
雨水拍打窗户，邬玥去关了阳台的窗。
[嗯。]
[你的画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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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裴兰鹤在为画上色。
只是，他又重新画了一幅。
同样的夜景。只是，邬玥不是一个人，身边站了一个他，他的私心作祟。
至于为什么这样画，他也不懂。
只是在湖边画时，他总觉得缺少什么，现在添上去，这份缺憾才完美。
“裴裴，你在高兴”
“扫描结果，愉悦值八十”
小机器人又哒哒走过来了，今天依旧是烟花，还有了很土的满屏花开。
裴兰鹤全盘否认，“没有。”
只是这次否认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
小机器人不搭理他，依旧在开花。
裴兰鹤抿着唇瓣，他看着画发呆了很久，还没喝完的奶茶放在了旁边。
他是在高兴吗？很陌生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4——
[比心][比心]
第84章 早死白月光5
入了秋之后,进入冬天就快了。
邬玥不喜欢春雨，也不喜欢秋雨，偏偏格外喜欢冬雨。
即便冬天下的雨有种刺骨的冷意，风一吹就打哆嗦,可她还是很喜欢。
‘咕噜咕噜’
火锅店内,麻辣锅底在翻滚冒泡,如艳红岩浆。室外很冷,下着毛毛雨。
邬玥已经热得脱了大衣挂在椅子上,吃火锅也吃出了鼻尖发热冒汗。
坐在她对面裴兰鹤穿的比较少，只是一件毛衣,一件黑色外套,翻滚的烟雾令他的面容看起来比以前要柔和。
他夹着毛肚在唰,记着规律要烫八秒,烫熟了之后他放入了邬玥的碗里。
几乎都是他在烫，邬玥在吃。
“好烫，好烫”
卷了一口刚唰好的毛肚,沾了着蘸碟,放入口中时舌尖就又烫又辣，邬玥吃得急乎乎，脸颊冒着热浪，红扑扑。
瘾大还菜,说的就是她。
裴兰鹤习惯把饮料递到她手里,平静的目光有细碎柔光，可能是火锅的热度把语气融化,温柔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唔……”邬玥已经吃出技巧了,滚一圈散热之后就细嚼慢咽，保持最好的味道。
见着裴兰鹤没吃几口，全程都是在给她烫菜，照顾人的眼力越发熟练了。
邬玥有点不好意思，喝了一口冰饮料，“你怎么不吃？是已经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不着急，还有时间，你别心急，小心别吃辣的太急呛到喉咙。”
听到他贴心的关心，难得啊，邬玥笑弯了眼，弯弯的像月牙，清纯漂亮。
见她在朝着他笑，那么乖，裴兰鹤一怔，心头软一角，好似被甜甜的棉花糖包裹，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语气轻柔，“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合胃口吗。”
邬玥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发现，你变了好多。”
几个月之前他们刚认识，那时候还不是朋友呢，现在认识久了，是玩得来的朋友了，裴兰鹤对她的话也在变多。
嗯，体现在了变得操心。
裴兰鹤一怔，“有吗？”
他自己并没有发觉，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真要说有，他的时间多了一个人分享。
“有啊，变得好像，嗯……有人情味太多了。”邬玥仔细像了一个描绘词，“之前的你很干巴，给我一种淡淡的人机感。”
裴兰鹤生活在这里，自然会接触现在的网络，也知道人机感表达的意思。
“是嘛”他垂下了睫毛，颤了颤，灯光为他白皙如玉的脸添了暖色，“如果我”
他欲言又止，似要带出别的，更深层一面的话题，最后又没有再往下说。
邬玥还在等着下文呢，“你什么？”
“嗯，也没什么。”裴兰鹤颤了颤睫毛移开话题，他夹了一个吸饱红油的油果放在邬玥的碗里，“吃吧，太软失去了味道。”
见他不想说，邬玥就没有继续问。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没有边界感。
今天周末，火锅店内年轻人很多。
邬玥和裴兰鹤会一一起出来，也是因为他们在图书馆遇见了，就找了书一起做题看书，顺便就来吃一餐火锅。
与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很多，只是他们只有两个，其他人满满一桌很热闹。
火锅店的服务员穿梭在各个餐桌之间忙碌，谁也不会去特地关注谁是谁。
后厨。
顾野撩开了帘子，就见到了不远处的邬玥，以及坐在她对面的裴兰鹤。
两人聊的开心，吃的也开心，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匹配，家世，性格，成绩等。他的目光一顿，又收脚退了回来。
自卑这两个字犹如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真奇怪，面对其他人，顾野并没有这个情绪，他可以是霸道的，张扬的。
可是只要站在邬玥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是一粒尘埃，只有被月光照到才会被看见，可是，月光高悬也会照其他人。
那么遥远，并不属于他。
特别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陪伴。
她和他，那是两个世界，划开了鸿沟，无论他如何追赶也赶不上的鸿沟。
就如现在，作为学生，有难得的周末放假，他们可以尽情享受青春，而他负债累累，挣钱占据了他的所有空闲。
领班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顾野，发什么愣呢，别让客人等久了。”
顾野回神，挪开目光。他找了个借口和其他同事换，他留在后厨帮忙。
此时此刻，他不想被邬玥看见他在这里做兼职，更不想和那个男人对比差距太大，顾野很明白，他的自卑心在作祟。
直到邬玥和裴兰鹤吃饱离开，顾野才接了工作出来。
他站在里面，朝外看，可以看见裴兰鹤打着雨伞和邬玥并肩走远，冬雨成了温馨氛围，连两人戴的围巾也格外的和谐。
顾野心里沉甸甸。
冬天的阴雨天真让人心烦啊，他很讨厌下雨，湿哒哒的粘腻阴沉，会将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垃圾都冲刷出来。
这场连续下了十来天的阴雨天在接近元旦时终于结束了，在冬日里出现暖阳晒干潮湿，白日走在阳光下很舒服。
元旦晚会将近，明天31号晚上就开始了。
主要上台表演的是高一和高二生，高三生要投入复习为明年六月的高考，不过也会以年级
为组出一两个节目。
邬玥并没有参加。
只是在放学时，她被一个交好的高二学妹拦住了，对方是学生会文娱部的部长。
她遇到棘手的事了，只能来找邬玥，期盼说，“小玥学姐，江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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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玥不解的问，“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准备了几场单人独舞。只是有一场，要上台表演的学妹生病了。本来只是感冒还可以跳，可没想到还引发了咳嗽和发烧，现在还在医院里呢，明天就要表演了，来不了。”
学妹解释说，“我暂时找不到人选，小玥学姐，帮帮忙，你来跳怎么样？”
现在所有彩排都已经走了一轮，要是中间剪掉一个环节就需要重新弄，这太麻烦了，而且明天晚上就要开场。
邬玥惊讶。
她差点就忘记，这是第二个大剧情的到来，白月光在元旦晚会的跳舞加深了男主的感情。
邬玥浅笑着，很谦虚，“可以的，只是我跳的不怎么样，只是能看得过眼。”
“学姐骗不过我的，我可是见过你跳舞，说是九天仙女下凡都不为过。”学妹就是知道邬玥的水平才会来找她临时救场，换成别人，她都会担心能不能撑得住，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台上淡定表演。
她感激地抱了一下邬玥，“谢谢学姐，你太好了，爱你。”
“大家都是为了元旦晚会的完美演出，不客气。”邬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简单说了一些流程，学妹也在忙，她们约好明天中午再走一遍。
不过没多久，邬玥接到了裴兰鹤的信息。
[你要上台跳舞？]
邬玥还挺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消息真灵通。
[是啊，临时江湖救急]
[怎么了？]
[没什么。]
见到这个，邬玥还以为他只是听到了然后随口问问。
只是等第二天中午，她按时参加最后的彩排，邬玥看见了裴兰鹤也在场。
她惊讶问，“你也要表演？我怎么没有听说。”
有什么节目什么人登台的安排表已经发到了各个班级群里。
邬玥看过，并没有裴兰鹤的名字。
而且上台表演这种事，也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裴兰鹤微微点头，“嗯，临时加的一个惊喜彩蛋。”
随后，文娱部长学妹过来解释说这是临时安排的演出，她认为会很完美。
邬玥负责跳舞，而裴兰鹤则是弹钢琴伴奏。
两人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是学校里众多很多学弟学妹立下的学习目标和榜样，由他们一起演出肯定很棒。
她也是突发奇想，找老师拿到了裴兰鹤的联系方式，先是尝试着邀请，没想到学长还真答应了，她还兴奋很久。
邬玥记得，书里说是独舞，并没有弹琴伴奏。
不过这个小插曲的意外并不妨碍什么。
两人的节目经过商量，决定放在压轴出场，他们是第一次合作，可配合的默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学校的体育馆很大，容纳全校几千个人是足够的，几乎都来看了，不来的也没有几个。
其中顾野就是其中一个。
下午自习课，他已经不在教室，早就出去做兼职了。
只是，他会忙里偷闲看了眼手机，前头他发给邬玥消息时的聊天框还在置顶。
顾野有好几次，很想要发信息问她在做什么，却又退了出来，如此反复。
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他明白他是在自卑。
夜幕已经降临了，冬天的晚上天黑很快，大街上已经亮起了霓虹灯。
七八点是饭点，也是餐饮行业最忙的时候。
临近到了九点，顾野才能喘一口气的休息，他打开了瓶冰水，大冷天的也不觉得冷，一口一口的就肚子里灌。
店里面嘈杂，他从后厨的门出去，这里有条空巷子，安静，没人吵闹。
顾野望着天上冒出来的月光，星辰也少，拉长的影子既是孤独的也是挣扎的。
他吐出了一口气，太冷了，变成了雾。
“顾野，快过来帮忙！”
冬天了，火锅店都很忙，招的兼职也多，顾野之前被老板照顾了不少，每当这时候他会推掉其他兼职经常来。
“行。”
顾野应了一声，正要合起手机，就看到了班级群聊信息。
当看到了“邬玥”这两个字，他的身形一顿，打开信息，往上翻看。
看见了会有邬玥的登台表演，顾野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就去着急的翻看元旦晚会流程表，还真看见邬玥的名字。
而且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她上台了。
“王叔，我在学校有事，要回去一趟！”
顾野没有犹豫做出了选择，脱了员工的外衣放好，急匆匆留下这一句话就跑了。
“这小子”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奔跑的背影，他笑着摇头，低头继续忙涮羊肉——
作者有话说：——5——
[比心][比心]
第85章 早死白月光6
顾野赶回来到学校,从后门进去，没有打扰到任何人，他站在角落。
看了眼时间，台上的主持人在说接下来就是邬玥表演,可是紧接着,他还听到了裴兰鹤的名字。
顾野的身体一僵,紧抿了唇角。
随后,看着两人穿礼服出场,如公主王子，万众瞩目。他整个人就如现在站的黑暗里一样丝毫见不到一点亮光。
顾野自嘲地轻笑了声,他不知道大晚上的跑过来做什么,白白浪费了两百块的兼职。
两百块不多,对他们来说可能都不如一件小东西,可已经是他的一个星期生活费了。
顾野的脚想走，却又不动，他依旧看着台上的场景。
在裴兰鹤弹奏时,邬玥的四肢柔软,翩翩起舞，像落入凡间的仙女。
顾野看得入迷。
此时，他的眼里已经容纳不进其他画面，记忆片段定格在了邬玥的舞姿。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生活在幸福窝里,在期待下出生,在爱意里面长大，家世优越,长得好，性格好，人还聪明,堆砌上了大部分人的祈求，可普通人能够拥有一样已经是幸运。
顾野一直看着，等到元旦晚会结束，他依旧站在角落，看着光明之处，换了衣服出来的邬玥如众星捧月，被很多人包围，都是很喜欢她的人，而裴兰鹤走在她身边，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唯独他格格不入。
直到邬玥的背影走远，顾野还是没有迈开脚走到她身边，去说一句“你跳的很好看”或者来一句“明天元旦快乐”这些话。
他可以在脑海里一遍遍排练场景，却始终走不出这一步。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是同学，他能够坦然面对她，甚至是带着轻佻。
可是时间越久，暗恋在作祟，让他变得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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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也不会再是自然的，而是着急紧张，自己都能先兵荒马乱。
顾野轻叹了一声，这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母亲的病情复发，他需要过去一趟。
医院的消毒水不好闻，冷冰冰的阴沉，没有生气。
“你母亲的情况需要尽快安排手术了，要是再拖下去”已经地中海头型的主治医生看着面前的少年，终于没有往下说。
顾野点头，“我知道，我会尽快筹钱的。”
和医生交谈好，他去了病房。
他母亲躺在床上，青瘦的手表吊着药瓶，被病痛折磨，看起来瘦弱疲惫。
从眉眼看出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仔细看，顾野和她的眉眼也有三分像。
“妈。”
顾野的到来打断了女人一直看向窗外发呆。
她有些吃力地转头，看向了高高瘦瘦的儿子，眼里含着泪水，“阿野来了。”
“嗯，你怎么样了。”顾野坐在床前的凳子，语气没有亲昵，“我已经想到办法凑钱了，你不用担心
，好好养病就是。”
女人又何尝听不出来顾野是在说假话，他这个年纪，就算身体再好，没日没夜做兼职，又去哪里筹到五六十万。
“是我对不起你”女人看着洁白天花板，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我自私的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又因为他而伤害你，兜兜转转，你都那么大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为什么要活着拖累你”
顾野的眼皮子轻颤，他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阴暗。
他们的母子感情深吗？他也不知道。
母亲或许也是爱他的，可也是恨着他的，因为那个他素未谋面的父亲。
在顾野有记忆开始，说是母子俩相依为命，但迎接他的是毒打和谩骂，可在母亲清醒之后又会抱着他哭和道歉。
如此反复了很多年，顾野已经变得麻木了。
女人沉重的叹息，她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意志，“阿野，放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没必要浪费钱。你还年轻，就要高考了，安心的复习半年，争取考个好一点的学校离开吧。”
这个孩子自小就聪明，只是，被她耽误了。
多年的自我折磨下来，她已经彻底后悔了，不应该用一个渣男的过错来裹挟了自己的人生，现在还害了孩子。
年幼的伤害已经造成，顾野现在并不想听这些事后话，只是说，“学业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手术费我也会想到办法凑了，你安心养病就是。”
母子俩一时间没有多余的话聊。
顾野感觉到了压抑的窒息，很想出去喘一口气。
他掩了掩被角，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晚上的兼职比白天钱多，他还有工作去忙，真忙得无法过来，他也会请护工照顾，没有办法的事，他分身乏术。
顾野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等看到了烟花在城市上空绽放，看到了路边有人对着大屏幕数着倒计时，他恍然记起，明天就是新历的新一年。
[元旦快乐]
顾野还是卡在了12点整，新的一年一月一号起始时间，给邬玥发了信息。
过了几秒，邬玥回信了。
[顾野同学，元旦快乐]
附带着还有一个放烟花的表情包。
顾野勾了嘴角，眼里闪烁笑意。
他知道，邬玥并非是看起来的清冷女神，私下里爱说爱笑爱闹，很俏皮。
也很温暖。
是一种，因为自己有了很多很多的爱，她才不吝啬传递自己的爱的温暖。
而顾野就像是一只臭水沟的老鼠，无人看见时去偷偷“吃”一点来供养自己。
“真是糟糕透了。”
顾野的小声叹息淹没在了周围人的欢呼声。
他转过身走入人群，前往下一个地方干活。
节假日对别人是狂欢的盛宴，对他而言多来点也不错，出来消费的男女老少多，他能够得到的酒水提成就不少。
元旦一过，期末开始来临，也到了放寒假时间。
假期时邬玥和外公外婆去找父母了，两个月之前他们两人被调了工作单位。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他们没时间回来，只好他们过去，大过年的还是尽量一家团聚。
而爷爷奶奶回了老家，她还有一个亲大伯。许久没见了，也是想着两老的很。
三十那天，邬玥和外婆在贴对联，给家里来个大扫除，而外公提着菜进厨房忙活。
只是她接到了裴兰鹤的视频电话，邬玥没有手拿，开了扩听，把手机放到一边。
视频里，裴兰鹤穿着浅蓝色的大衣，裹着红色围巾，还戴了一顶针织毛棉帽子，身后就是一堆一堆的积雪。
邬玥认出来了，这衣服还是放假之前他们一起去买的，她给他挑选的。
“你这是在哪里呢，后面全都是雪。”
仔细看，这地方还挺眼熟。
“我在古城。”
视频里，裴兰鹤行走在雪地，肩膀上已经白了一层。
他看镜头，也在看邬玥，“我在家无聊，看到了这里的风景宣传不错，就过来玩。”
家里有长辈，过年就喜欢红色喜庆，邬玥今天是穿着一身红，也不俗气，将人衬的白里透红的雪白，很乖一个孩子，帽子还有两个白色小球，还是虎头帽，她奶奶亲手织的，很是暖和。
咦？古城，这不就是她现在在的地方吗。
怪不得说眼熟，这里确实有个很出名的风景区蘑菇屋，冬天才有，很小的屋子像用积雪堆起来，适合小家庭或者情侣来玩，氛围感足够，拍照很出片。
邬玥的语气里带有了心疼，“就你一个人吗？”
大过年的，怎么就孤苦伶仃呢。
“嗯。”
透过镜头，这样的装扮之下，裴兰鹤莫名的温柔了，主要是眼神泛着浅笑。
这时，镜头里忽然探入了一个脑袋，是外婆，她手里还拿着剪纸。
“乖乖，是谁呀？”看见裴兰鹤，她笑眯眯的说，“哟，这孩子长得真俊。”
裴兰鹤也礼貌，眉眼弯了些，“外婆。”
邬玥“”
这声外婆叫得比她还要顺溜。
外婆更开心了，她就喜欢好看的有礼貌的孩子，关心问，“哎哟，这大冷天的，也要过年了，你怎么还在外头逛。”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
裴兰鹤的这句话立即把外婆给听的心疼了。
“离得近，你过来家里一起过年。”见裴兰鹤想要推拒，外婆直接拍板，“就这样决定了，我叫小玥外公多做两个菜。你从蘑菇屋那边过来也不远。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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