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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一趟结束,她就去京城,将那些恩恩怨怨,理得清的理不清的,彻底做一个了结。
无论结局是什么-
离开安乐镇时,荀舒并未急着赶路。来时太匆匆,走的时候总要好好欣赏一番安乐镇的风景,才不枉走这一趟。她牵着马走在山间小道里,不紧不慢晃晃悠悠。这些日她实在是太累了,却找不到舒缓的方式,就这么慢慢地走,内心倒是意外平静许多。
这几日天气凉了不少,山间的翠绿染上几丝鹅黄。天空万里无云,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最适合踏秋。荀舒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身后传来马匹飞驰踏地的响声。她没有多想,牵着马往道路边缘让了让,却见那人越过她后,勒马停在她前方不远处,挡住她的去路。
骑马的竟是李玄鹤。
荀舒愣住:“你怎么来了?”
李玄鹤沉着一张脸:“你要去哪?”
“我要——”
荀舒一句话未说完,李玄鹤突然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胳膊,使了十成十的力气。荀舒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而后控制不住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李玄鹤甩到身后,正七晕八素,想要怒斥罪魁祸首时,他已松开手,抽出腰间配剑,挡在她的身前,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一击不中,吹了声口哨,两侧山林中瞬间涌出另外三个黑衣人,一刻不停歇,将刀剑冲着荀舒招呼。
李玄鹤今日来寻荀舒,并未带太多的人
,只有赤霄跟着。对面黑衣人共有四人,功夫俱是极好,李玄鹤和赤霄一时间竟无法将其制服。若今日只有李玄鹤和赤霄二人,甩开他们逃脱并不成问题,可偏偏还有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荀舒。
打斗声不止,随时间推移,李玄鹤二人渐渐有落下风之势。对面四人久攻不下,发现被李玄鹤藏在身后的荀舒才是他们三人中唯一的弱点。他们调整策略,分出三人牵制住李玄鹤和赤霄,剩下一人快速绕到后方攻击荀舒。李玄鹤分身乏术,又要闪避格挡黑衣人的攻击,又要小心翼翼护住荀舒,一时不慎,手臂中了招,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濡湿半扇衣袖。
荀舒在一旁瞧着,心痛又自责,却不敢多问一句,唯恐他分神。荀舒咬紧牙关,全神贯注躲避着刺客的攻击,却意外发现了黑衣人们想要攻击的真正目标。
围攻李玄鹤和赤霄的那三个黑衣人,并未下死手,只是将他们牢牢缠住。倒是追击她的这人,像是真的想要她的命,甚至伤到了李玄鹤。李玄鹤受伤的那个瞬间,她似乎瞧见那人没有遮挡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懊恼。
他们的目标是她。
可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除了长生殿,她从未与谁解过仇,可如今长生殿殿主死了,京城的人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也不会那么快赶到此处才是。
难道又是秦渊?
李玄鹤和赤霄大概早就看出黑衣人们的真正目标,却并未将此事说出,也没有丝毫想要舍弃她的心思。他们想要保护她,她也不该再为他们带来麻烦和危险。
“荀舒!”李玄鹤突然厉吼,眉头紧锁,将荀舒拉入怀中。荀舒抬起眼,怔怔看着他的眼,透过瞳孔中的倒影,瞧见突然出现的第五个黑衣人,和他握在手中刺向她背后的剑。
李玄鹤想要将抱着荀舒转身,替她挨了这一剑,可荀舒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生生阻挡住他的动作。
利剑刺穿荀舒的身体,喉头涌出的血腥压都压不住,喷涌而出。有那么一瞬间,荀舒是痛的,可那疼痛转瞬即逝,像是一种错觉。她的身体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直到再撑不住,瘫软在李玄鹤的怀中。她仰头看着李玄鹤震惊而悲痛的脸,想要笑着安慰他几句,可一张开嘴,血流得更快了。她被呛得咳嗽几声,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
荀舒想,若是就这样结束,似乎也不算太坏。
她这一生,瞧着倒霉至极,实则全是好运。她无父无母,但有师父师兄师姐爱护。年幼时,她从未挨过饿受过冷,苦都没吃过几分。十岁时万般虚妄一朝覆灭,可她也只流浪了几日,便遇到姜拯,又白赚了五年的安稳。
世间人各有宿命,不该生出执念。她一辈子愚笨,学不会看开和放手,此刻却希望抱着她的这个少年,有这个机缘,无师自通,莫要因为她的离开,而太过伤怀。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她喜欢他,远比她所认为的多。
若这一生就这般了结,能死在他的怀中,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她想,她的运气可真不错。不过下辈子,运气还是莫要这般好了。
荀舒闭上眼,未留下一个字-
荀舒倒下后,几个刺客不再恋战,迅速撤离。李玄鹤不敢将怀中的荀舒放下,眼神却冷若腊月寒冰,恨不能追上去将这几个人撕碎。一旁的赤霄瞧见自家郎君的眼神,明白他的意思,发了狠得出手,终于留下一个刺客,将剑架在他的脖颈。
赤霄正想要卸下刺客的下巴,那人却先一步咬破口中藏的毒丸,毒发身亡。赤霄心凉了大半,拉下刺客的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之后又将刺客的尸体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未发现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或标记。他转头看向李玄鹤,想要问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却见他并未瞧这边,而是将荀舒牢牢绑在背上,翻身上马,一刻都不耽搁,向斋宫疾驰而去。
赤霄翻身上马,策马追上,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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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郎君,那刺客就不管了?”
“不管了。”李玄鹤定声道,“注定查不出结果的事,莫要浪费时间了。”
赤霄一愣:“郎君,你已经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
李玄鹤没有立刻回答。
就在赤霄以为,他等不到回答时,耳边传来李玄鹤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和无奈的叹息。
“安乐镇能差使这般功夫的刺客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微微侧头,看向靠在他背后,面色苍白,再无生气的脸,不知第几次生出自责,“时至今日,我才终于真切明白她了。只是希望这一切还能来得及。”-
荀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大半年前捡到李玄鹤的那一日。
她和姜叔在山林中遇到昏迷不醒的李玄鹤,姜叔正要将他救回棺材铺时,被荀舒拦住了动作。
梦里的荀舒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只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预感,仿佛救了这人,她的生活便会像失去线的纸鸢,远离熟悉的地方,飞向云雾笼罩的未知。她可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姜拯依了她的意思,二人转身离开,将受伤的李玄鹤留在了那片山林中。
如此平安过了几个月,寒冬退散,春暖花开,又到了潮州的雨季。荀舒为了补贴家用,来到集市口摆摊。
最近潮州城中发生了不少大事,先是赵县令的夫人突然死了,再是赵县令也被人杀害。听隔壁方晏说,凶案已经查清了,只是因为这两桩案子而引出的多年前的赈灾银悬案,却依旧没有结果。方晏还说,最近城中来的人都是京中大理寺的,他们为了这些消失不见的钱款,将赵宅里里外外搜了不知道多少遍,却还是找不见影子。为首的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脸色一日比一日沉,平日在衙门中遇到,他都不敢上前同他打招呼。
荀舒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谈听,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昏昏欲睡之际,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她抬起眼,看向桌对面。
一个面如冠玉,比天上太阳还要耀眼的少年坐到她的面前,笑着道:“听闻姑娘算卦极准,可能帮我算算,那笔多年前被藏起来,至今寻不到下落的赈灾银,如今被藏在何处?”-
荀舒睁开眼时,大脑中一片混乱,梦境与现实混杂在一起,最后什么都没留下。她想不起来她是谁,不知道此刻在哪里,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盯着眼前粉色的床帐顶看了一会儿,思绪回笼几分,轻声道:“这是在哪。”
这声音陌生又熟悉,沙哑得像是布满碎石子,只有微弱的气音。偏这比晚风还轻的气音,真的惊动了外间的人。有人匆匆赶来,檀香和墨香混杂的气息还未掀开床帐便透了进来。荀舒好奇地偏过头,然后李玄鹤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荀舒心中的那丁点不安和忐忑烟消云散,忍不住道:“这可是黄泉地府?你怎么也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有些忙,可能没办法日更…但会尽量,时间不太能保证……
剩下的不多了,很
快就会结尾~
大家节日快乐~
第115章 风到时2
荀舒一脸困惑,仿佛真觉得这里是阴曹地府。李玄鹤似有无奈,却说不出重话,柔声道:“什么阴曹地府,这里是京城公主府。你正躺在你曾经住过的院子里。”
杂乱的记忆理顺了分毫,荀舒终于回忆起安乐镇外发生的事。她摸了摸胸口被剑刺穿的地方,感觉不到丝毫病痛,疑惑道:“你还说这不是阴曹地府。我明明记得我被剑刺了个对穿,这里怎么会没有伤口呢?”说完她耸了耸肩膀,拼命感知看不到摸不着的后背,因虚弱气息急促了些,“背后也不疼……伤口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李玄鹤在她的身后垫了靠枕,扶着她半坐起身子,又将一旁温着的白粥取来,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唇边:“你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这几日怕是只能吃些容易克化的汤面稀粥。我一会儿让厨房用鸡汤给你吊一碗汤面,比白面味道要好,你应当喜欢吃。”他顿了顿,怕荀舒依旧不想吃,又补了一句,“阿水这些时日学了不少本事,我便让她来给你做,可好?”
“阿水?她如今可好?”
“好得很,成了黄伯最得力的徒弟。一会儿我便让她来同你说说话。”
荀舒边吃粥,边琢磨着李玄鹤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口齿不清道:“你别打断我。我不是在安乐镇吗?你怎么突然带我回公主府了?”
李玄鹤垂着眼看碗里的粥,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荀舒遇刺那日的事。
赤霄去斋宫请太医时,李玄鹤带着荀舒回到小院,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让出背后的伤口。
荀舒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伤口自后背贯穿至胸前,剑被刺客拔出后,后背血液不断喷涌,濡湿了整件衣裳。李玄鹤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想要找些药为荀舒止血,竟真的在柜子显眼处发现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他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这一剑是否伤了荀舒的要害,只知道这血再似这般流,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流光。
那时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将荀舒后背的衣服小心翼翼剪开,又将小半瓶止血药一股脑倒在荀舒的伤口上。
血流得太多,不一会儿金创药就被冲散,李玄鹤不气馁,又倒了半瓶,终于勉强将血止住。
太医很快被请来小院子,为荀舒诊治。两个太医带着药童们忙活了一日,又是扎针又是煎药,勉强从阎王手中抢过荀舒的小命。太医说,幸好李玄鹤给她用的金创药千金难求,止住了血,不然他们也回天乏术。只是那一剑到底伤了心脉,荀舒能不能醒来,醒来后又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安乐镇毕竟是个小地方,不适合养伤,也寻不到好的药材。李玄鹤当机立断,从母亲那里借了辆马车,垫了厚厚的褥子,将荀舒带回了京城长公主府。
回京时树叶还黄着,挂在枝头摇摇欲坠。有风经过时,簌簌飘落,不多时便能积一地。如今树枝空空荡荡,不似春夏般色彩鲜艳,而像是裹着一层灰白色的膜,平添几分凄凉落寞。
李玄鹤不欲多提这几个月的事,只温和道:“安乐镇太过阴冷,不适合养伤,所以带你回了京城。你睡了几个月,伤口自然早已痊愈。不说这个了,再吃几口垫垫肚子。”
她竟然睡了几个月?荀舒已恢复了点力气,不习惯一直被喂,想要接过李玄鹤手中的碗和勺子,却被他侧身避让开。李玄鹤柔声劝道:“你如今刚醒,必然是没力气的。阿舒乖乖的,莫要乱动,我给你讲讲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可好?”
荀舒一愣,收回手,眼巴巴看着他。
见荀舒不再争抢,李玄鹤松了口气,将这些时日的事,拣重要的说给她听。
“那日封禅大典后,陛下将先帝驾崩的事,昭告天下,说先帝感应天神诏令,于岐山得道成仙。国师陪着先帝飞升,重返天庭。”
荀舒不敢置信:“那日在斋宫中,我听到太子说——不,陛下说起此事,还觉得有些不妥。得到成仙,就算天下百姓信,文武百臣如何能信?他们难道不会质疑吗?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了这个理由。”
李玄鹤轻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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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重要,端看这理由是谁说的。你可还记得在宁远村时,你我借神女之口,劝诫宁远村百姓,终结延续了百年的圣女祭祀吗?那时,若是你我,甚至是村长、里正说出此话,百姓们都未必会信。但神女将此话说出,他们就不得不信,也不敢不信。若他们不信,延续百年的祭祀将沦为一场笑话,过去的信仰也会在一瞬间失去立足的根本。于是他们只能相信,并按照神女的意思照做。”
荀舒争辩:“可那时只是哄骗宁远村的百姓,希望他们莫要再伤害他人,去维持那可笑又血腥的传统。我们的本意是好的。但这次不同,太子——陛下是想要欺骗全天下。我不明白,先帝本就是死于病症,为何不能实话实说?”
李玄鹤又舀起一勺白粥,见荀舒乖乖吃下,才继续道:“天下难道不包括宁远村吗?为何宁远村的百姓能被骗,其他人就不能被骗?陛下不过是选了一个,对天下,对朝局来说,最好的理由罢了。若先帝在封禅大典前夕病故的事传出去,天下人会怎样议论先帝?会不会有不安分的人借此做文章?百姓们是否会因此而不再信任他们的君王?朝局是否会因此动荡?阿舒,有的时候真相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更少的人受到伤害。”
荀舒头隐隐作痛,失了吃粥的心情。她将递到唇边的勺子推开,执着道:“可有的人一辈子不说谎话,所求就是一个真相。这样的人难道就活该吗?”
李玄鹤看着荀舒,突然生出几分懊恼。
她躺了几个月,从八月躺到了腊月,平日里只靠汤药吊着一条命,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御医前些日子刚来过,还曾说过若她再不醒来,就算伤口无碍,这幅身子也撑不了太久了。
还好他的运气极好,他的阿舒还是醒过来了。
明明昨日还在她的耳边轻声念着,若她能健康,什么都依她;明明刚刚还想着,说些让她高兴的事儿,逗她开心,怎么转瞬又绕到这些不重要的话题上了。
“你说得对,真相很重要。”李玄鹤将碗放到一旁,“我扶你躺下,你若是还不想睡的话,我给你讲讲姜叔的案子?”
这人总是知道她最想知道什么。
荀舒攥紧被子,眼睫颤抖:“姜叔的案子……可是已经找到杀害姜叔的凶手?真的不是秦渊那厮做的?”
李玄鹤忽略掉荀舒对秦渊的称呼,温柔道:“我只讲我所查到的,至于是真是假,是否能相信,等你痊愈,可以自己去求证。”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对守在外面的仆从交代几句,而后合上门,回到荀舒床边,将姜拯的案子从头说起。
“姜叔的案子,要从几个月前的潮州说起。那日你离开棺材铺,我亦因赈灾银的案子,分身乏术,没能如约回棺材铺陪姜叔吃饭。那夜姜叔准备了一桌的好菜,虽没能等到你我,却等到另外一位客人。姜叔为了那位客人,甚至还将藏在房中,珍藏多年的好酒取出,与其共饮。
“愿意去棺材铺吃饭,并且姜叔还愿意分享美酒的人并不多。你我离开潮州后,潮州县衙的衙役和大理寺的人曾对这些人一一询问,详细求证,每个人都提供了确切的不在场证据,只除了一人。那人给出的不在场证据是案发当夜他在官府宴饮。那夜县衙中确实设了宴,但却有人瞧见,那人在宴席过半时,便悄悄离开。若他离开后,立刻赶往棺材铺,时间倒是来得及。”
荀舒迟疑:“那人可是方晏?”
这回轮到李玄鹤吃惊。他本以为,以荀舒珍惜身边人,无条件相信身边人的性子,不会这般容易接受这件事,兴许又要和他吵上几句,却没料到她对方晏也早有怀疑。
李玄鹤点头:“是。我推断,那夜方晏曾去到棺材铺,与姜叔对酌。两人喝醉后,方晏送姜叔回房时,看到被悬挂在显眼处的镜子,以及镜子上的司天阁标志,怀疑姜拯是司天阁的人。毕竟,司天阁的弟子下山后,隐入红尘,再难寻到踪迹。他看到这个标志,怕夜长梦多,立刻在夜色中将姜叔掳走,带离了棺材铺。姜叔或许曾经醒过,二人发生了争执,为此姜叔还受了点伤,在房间门口留下一滩血迹。”
荀舒抿唇,将她对方晏的怀疑说出:“那日我去京郊的神宫,离开时遇到方晏,是他将我带到姜叔陈尸的院子。那时我心中便奇怪,他是如何知道我在哪里的。并且,他不仅知晓我的行踪,知晓姜叔被关在那里,甚至还知晓姜叔被杀害。这世间哪儿有这般巧的是?若不是巧合,方晏必不可能独自一人完成这所有的事,他的身边定然有帮手,兴许还不止一
个。
“发现姜叔被关后,他未报京兆府,或是提前给我递消息,直至姜叔死后,立刻来寻我。若他瞧见姜叔被伤害的第一时间,选择报京兆府,或是找郎中,或是大喊大叫,引起他人的主意,凶手未必能顺利离开,甚至姜叔可能不会死……但他没有。当时我便猜测,他和姜叔失踪,以及姜叔被关之事脱不开干系,甚至想借用姜叔的死,达成其他的目的,比如他在带走姜叔审问过后,知晓他和司天阁无关后,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怀疑那面镜子的主人其实是我。只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方晏为何要这么做?姜叔的失踪若与大理寺无关,只能是长生殿的手笔。我和方晏算是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时候和长生殿搭上关系的?”
荀舒一下子说了这许多的话,面上浮现出几分疲惫。李玄鹤扶着她躺下,才开口道:“关于此事,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有一个猜测。方晏曾在潮州的书院读过一年的书,那里的夫子经查证,正是长生殿的人。我猜想,兴许是他发现了方晏可用,便设计让赵县令发现方晏是可塑之才。之后方晏藏身在潮州县衙,成了长生殿的内应,不仅仅是为了在离司天阁最近的地方,寻找司天阁曾经的弟子,和司天阁的宝物,也是为了当年那笔赈灾银。”
荀舒惊讶不已:“那笔赈灾银也同长生殿有关?”
李玄鹤点头:“长生殿里没有真的神仙,自然需要黄白之物维系。你可还记得,在赵宅时,赵县令的妾室,郑夫人曾提到过,当年他的父亲曾与一个司天阁的道长走得极近。司天阁弟子下山后不会自曝家门,所以那人大抵不是你师门的人,而是长生殿的人借着司天阁的名号做事。那人该是早早预测到几个月后会有洪涝天灾,于是提前动了心思,将消息告诉了郑县令几人,又献上了挖水池的大计。可谁能想到,郑县令最后察觉到了异样,将那笔钱换了地方。刺史几人惦记这笔钱,长生殿的人何尝不是一样?于是他们寄希望于方晏,希望他能在所有人之前查清真相。”
荀舒神色逐渐凝重,忍不住问道:“方晏呢?你们可找到了他?将他带回大理寺问问,许多事应该都能寻到答案。”
“方晏不见了。”李玄鹤淡淡道,“在你离开京城的那天。”
第116章 风到时3
荀舒昏迷的这几个月,京中发生了不少事。最重要的一件便是陛下登基,改年号为神安。
先帝在世时,沉迷修仙问道,国事多由太子监理。太子登基后,干净利落地将权柄收归掌中,又以雷霆之势,废除国师一职,查封长生殿位于京郊的神宫,并下令,长生殿的道士一律赶出京城,脱离长生殿前永生不得再跨入京城城门。
长生殿扎根大梁多年,盘根错节,清除非一日之功,但无论如何,陛下一连串的诏令是一个信号,预示着长生殿的鼎盛时代已然过去,权力场中的众人该重新下注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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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长生殿和国师而暗流涌动的朝局,终于有了河清海晏之势,百姓们安居乐业,市井一片繁荣,几个月前岐山封禅上发生的那些说不得的事,渐渐被众人遗忘,就算偶有人提及,说得也都是正面的话,仿佛先帝大典前骤然驾崩,太子代父祭天地都是天神的意思,当今陛下是天神亲自遴选的帝王。
第二件事,正是荀舒所关心的姜拯的案子。在京中众人离开京城期间,黎宋已然查清姜拯案的真相。
姜拯死的那日,秦渊在外查案时突然被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当年先帝委托之事的真相”。纸条后跟着废弃小院的地址,并叮嘱他独自赴约。
当时太子未继位,纸条上所说的先帝,是太子的皇祖父,如今的高祖皇帝。
秦渊也曾怀疑过这是否是陷阱,但当年的事他困惑已久,几乎成了缠绕多年的梦魇。偏唯一知道此事的高祖皇帝已驾崩多年,许多事许多真相已随他一起入土。是以,那日他收到这张纸条,立刻决定,即使是陷阱,他也要亲自去看看。
秦渊赶到小院后,正屋大门敞开着,他一眼便看到被绑在椅子上,还剩一口气、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姜拯。秦渊追问姜拯,是否知道这事的真相,姜拯却颤抖着央求他将插在他胸口的匕首拔出。
那匕首正插在姜拯心脏的位置,因着未立刻拔出,反而留下了他的性命。秦渊看出姜拯一心求死,犹豫片刻,依旧选择继续追问,直到确认姜拯确实不知道当年之事,才亲手拔出了那把匕首,终结了姜拯的痛苦。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一身,偏偏恰在此时,大理寺其他的人冲进了院子。
那时的秦渊,因着平白让姜拯多受了许久的折磨,心中充斥着自责和懊恼,未在第一时间解释此事,却没想到因着他的这一举动,让李玄鹤和荀舒生出那般大的误会和隔阂。
案发后不久,秦渊便将当日的事详详细细同李玄鹤说过,就连他收到的那张字条,也交到了李玄鹤手中。至于纸条上的高祖皇帝的委托究竟是什么,秦渊未说,李玄鹤也未多问。总归与此案无关,有的秘密还是不知道为好。
姜拯究竟是谁杀的,又是为何出现在那个院子中,秦渊并不知晓。李玄鹤急着启程前往岐山,秦渊主动避嫌,只能将此案交到黎宋手中继续探查,直到查清真相。
李玄鹤离开京城前,曾提示过黎宋,此案兴许与长生殿有关。黎宋做事向来直接,趁着国师和陛下远离京城,消息传递不及,带着大理寺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绑了几个落单的长生殿的道士,带回大理寺大狱。也是黎宋运气好,其中一个好巧不巧正是国师的近侍。
大理寺酷刑上百种,黎宋在用刑上向来大方,重点照顾那个国师近侍,不出半日,那人便将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
这近侍不知姜拯的姓名,只知他是司天阁的弟子。据他所说,姜拯是几个月前被带回京城的,最初国师很是“重视”,将其安排在府邸的暗室中。国师曾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逼问他关于司天阁的人能长生的秘密,可那姜拯是个硬骨头,除了承认自己司天阁弟子的身份外,什么都不肯说。
国师这些年身体愈发羸弱,姜拯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以长生殿杀人的法子虽多,但国师却只折磨他的皮肉和精神,一直不肯伤他性命。直到那日,国师收到宁远村五味子传来的一封信,一切都变了。
那之后,国师不再留姜拯的性命,下手愈发狠辣,姜拯身体早就被毁,只几日的功夫,便再撑不下去。
荀舒等人发现尸体的那日清晨,国师差人将姜拯运到那个院子中,等人来发现。至于送到秦渊手中的那张字条,并非国师的手笔,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至今未有定论。
那近侍最后还提了一句,说国师这几个月很信任一个叫方晏的人,此人虽加入长生殿不久,但天资聪慧,国师对他寄予厚望,甚至这个司天阁的弟子,都是方晏带回京中,亲自
送到国师手里的。若黎宋还想知道更多的事,可以去找方晏,他知道的定比他多。
这人为何突然吐出方晏的名字,黎宋懒得琢磨。他立刻派人寻方晏的住处,寻到后又亲自带人去客栈抓他,然后没找到方晏,却在房中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姑娘。
这姑娘黎宋曾在潮州赵宅中见过,正是赵二姑娘。
据客栈的老板说,方晏早就离开了,算算时日,正是发现姜拯尸体的那日。但因着他提前支付了足够多的房费,客栈老板不仅为他保留了房间,还每日帮他照料房中生病的姑娘,送些吃食,为她延请郎中,这才让赵京蓉活到被黎宋发现的那日。
荀舒安静听李玄鹤讲述过去几个月的事,听到赵京蓉的消息,忍不住道:“她如今可好?我能见见她吗?”
李玄鹤沉默片刻,还是告诉荀舒真相:“黎宋将赵二姑娘安置到大理寺的客房中,为她请了不少郎中。可惜她早已油尽灯枯,在你我回到京城后没几日,就去了。”
荀舒和赵京蓉并不相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此刻听到她过世的消息,心中还是难过。她叹了口气,轻声道:“赵二姑娘是个可怜人,自己身体不好,爹娘又都死于非命。如今只剩了一个兄长,偏还没有血缘关系……对了,听说赵家大公子被安排在京城读书,可有派人联系他?”
李玄鹤点头:“赵大公子还是惦念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他将赵二姑娘的尸体带走后,好生葬在京郊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等你病好后,若想去看她,我陪你去。”
荀舒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还是罢了。如今想来,我与赵二姑娘最后一次见面,她分明是在向我求救,可我并没能帮她。我想,她或许不想见我……还是留给她一片清净吧。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方晏是长生殿留在潮州的探子,在赈灾银被找到后,离开潮州理所应当。但他为何要带着赵京蓉一起走呢?”
李玄鹤解释:“赵二姑娘去世前,我曾见过她一面,听她提及过此事。方晏是突然辞官的,此事传入赵二姑娘的耳中后,是她主动寻到方晏,求他带她离开潮州。她似是觉得,赵宅的一切,潮州的一切,带给她的只有伤心。而她时日不多,不想继续呆在这伤心地,想要和心悦之人一起离开潮州,走走看看。方晏最初并未答应,直到离开前,才允了她的请求。
“赵二姑娘陪着方晏一路北上,最初方晏对她很是耐心和善,可到了京中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变得很忙碌,时常看不到影踪,将她一人留在客栈中。而且,自她来到京中,她一日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欲睡,浑身没有力气。最开始,她以为是她的病情恶化,后来才意识到,这都是方晏的手笔。她也曾想过从客栈逃离,但从未成功过。至于方晏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肯放赵二姑娘自由,我也想不通。有的真相,或许只有找到方晏后,才能知晓。”
荀舒唏嘘不已。
二人说了这许久的话,荀舒面上的疲惫再也藏不住。李玄鹤虽还有许多话想要同她说,也只能暂且咽下。他扶着她重新躺下,为她掩好被子。荀舒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很快合上双眸。李玄鹤看着她的睡颜,语气中带着几分央求:“阿舒,这次记得早些醒来,莫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荀舒已然昏睡过去,自然没听到李玄鹤说的话,亦无法回答他。李玄鹤一声叹息,倾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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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悄悄离开-
荀舒醒来的事不多时便传遍整个整座公主府,傍晚时荀舒再睁开眼,一眼便看到床榻边泪眼婆娑的阿水。
屋门紧闭,炭火的热乎气弥散开来,荀舒却丝毫感觉不到暖和。她在阿水的搀扶下起身,将手塞进被子里,瞧着抽噎不止的阿水,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在宁远村时,我还当你是个胆大的,没想到也这般喜欢哭。”
阿水擦了擦眼泪,笑中带泪:“那姑娘可是误会我了。我自小便喜欢哭,只是家中不喜欢我哭,这才鲜少掉眼泪。如今再无人管我,我倒是能做自己了。”她起身,打开一旁的食盒,将盒中的汤面取出,端到荀舒面前,“姑娘醒得正好,这汤面正温乎着。三少爷说你躺了这么久,定然想吃些有味道的东西,特意点了这道鸡汤面。汤面中只有鸡汤,没有难克化的肉和菜。姑娘凑合吃着,等到身体好些,我再为姑娘做许多好吃的,都是我这几个月学的菜式。”
“竟然是阿水的手艺,我定然要全吃光才行。”
阿水伺候荀舒用汤面,口中不停说着府中的趣事,荀舒安静听着,不知不觉用了大半碗。荀舒肚子填饱了,人也精神多了,脑子转得也快了,突然就想起上一次醒来时,忘记问李玄鹤的事。
“阿水,你可还记得五味子?你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阿水表情僵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荀舒并不傻,见她这副模样,哪里猜不出缘由?长生丹一事,五味子牵扯过深,知道得太多。就算太子要展示他仁慈的一面,留下星月宫中大部分人的性命,留下的人中也不会有五味子。
更何况,太子从不是个心软的人。
那日安乐镇外,她被人刺杀。她从未与他人结仇,若来人是为了将她掳走,从她口中套得司天阁的秘密,断不会下死手。毕竟,尸体不会说话,她若死了,秘密自然也死了。可遇刺时的事她记得分明,那几个刺客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杀气,皆冲她而来,他们分明是想要灭她的口。
除了太子,她想不到旁人。
荀舒心情低落下来:“他这个人,滑头得紧,我虽早知他会有大劫,却没想到这个劫难,会是这般。”
阿水轻声安抚:“他为长生殿做事,有此一劫也是报应。”
五味子、太子和长生丹之间的事,阿水并不知晓,还天真地以为,五味子是因长生殿的关系才丢了性命。荀舒叹了口气,不敢多说,生怕连累到阿水,只轻声道:“都是棋子罢了,谈什么报应不报应。”
阿水不知道荀舒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瞧出她似有心事。正手足无措时,房门被推开,长公主走入屋内,尚未到床前,不悦的声音先响起:“脸色怎这般差?太医院的人可曾来过?他们都怎么说的?”——
作者有话说:下一更在周三,假期最后一天,会是个8k字左右的大更。还在追更的宝子们,可以留一张阅读券,应该比较合算~
第117章 风到时4
荀舒没想到大长公主会来看她。
先帝辞世后,长公主变成大长公主,地位虽依旧尊崇,可姑侄之间的关系,到底比兄妹间的关系远了一层。好在大长公主聪慧豁达,自新帝登基、她与平阳侯和离后,闭门谢客许久,并未借着是新帝姑母的身份,做出逾越之事,替不该求情的人求情,甚至多有避嫌,反倒安抚了新帝的心,维持了公主府的风光。
荀舒上一次见大长公主,还是发现姜拯尸体,离开京城那日。如今再见,秋去冬来,竟已过了小半年。
那时大长公主想要挽留荀舒,但荀舒最后还是离开了京城。如今再见面,还是在公主府中,受着大长公主的照拂,饶是荀舒迟钝,也不免感觉尴尬。
大长公主仿佛没瞧见她脸上的窘意,带着温和笑意,坐到床榻边的椅子上。在一旁伺候的侍女躬身回答长公主的问题:“太医们来过了,说姑娘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
“这就好。”大长公主笑着握住荀舒的手,触手的冰凉让她愣了一瞬,而后从贴身侍女手中拿过来时握的手炉,塞入她的手中,笑着安抚,“这几日天气愈发冷了,一会儿让人给你的房中送些炭火。前些日子陛下赏了本宫一根西洋参,也让人送到你这儿。公主府中最不缺的就是补品,逢年过节都能收到不少,偏本宫和鹤儿都不喜欢吃。如今小舒多吃些,反倒是帮了我。不然这些东西在库房里落灰,倒是暴殄天物了。”
陛下赏赐的补品药材定然是极其稀罕的,兴许能在危急时刻续命。荀舒垂下眼睫,面上难言不安:“殿下……”
大长公主知她心中的结,叹了口气:“你与鹤儿之间的事,本宫不会插手。本宫做这一切是本宫的心意,与鹤儿并无干系。只是,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想了。京城到潮州山遥路远,你要抓紧时间养好身体,本宫才能安心。”
荀舒愣住,慢吞吞重复:“潮州……?”
大长公主一顿,旋即明白李玄鹤尚未将这些事告诉她,笑道:“罢了,你刚醒来,是本宫急躁了。左右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有的事,还是等鹤儿来告诉你吧,免得本宫说多了,倒像是抢他的功劳似的。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和伺候的人说,若是他们敢怠慢你,尽管去找鹤儿,他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大长公主看着荀舒消瘦到几乎只剩一双眼睛的脸,叹了口气,“你是为了鹤儿受伤,这份恩情,本宫会记在心上的。”
荀舒慌忙解释:“殿下,您弄错了。那日的刺客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他……”
大长公主微微笑着,笑容中有细细的无奈:“分明是他
连累了你。识人不明看事不清,分不清浅水滩和深渊,真当他那点本事能让深渊中的猛兽忌惮。如今,他能早早看清这一切,作出这个决定,本宫虽有不舍,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荀舒似懂非懂,大长公主却也不多解释,坐了一会儿便离开:“本宫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身体恢复的如何,如今看到你安好,便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荀舒醒来后,李玄鹤终于不再同前几个月似的,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如今他神清气爽,笑容满面,终于变回京城中最肆意鲜活的少年。周围人瞧见他的模样,几番打探,立刻便知晓,为李三郎挡了一剑、又被李三郎安置在公主府养伤的那个姑娘,在昏睡了几个月后,终于醒了。
京城中没有秘密,更何况大长公主和李玄鹤从未将荀舒的事藏着掖着,大家明里暗里都对这个平民出身、勾得大长公主之子神魂颠倒、大长公主亦颇为看重维护的姑娘充满好奇。之后几日,不断有人给公主府递拜帖,带着一车又一车的礼品,上门探望荀舒。
荀舒在京城并不认识什么人,来探望她的人,她不仅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过名讳,多是大长公主和李玄鹤的关系。
好奇有善意也有恶意,大长公主尚未说什么,李玄鹤倒像是烧了尾巴的猫,寻了个人多的时候,毫不顾忌上门拜访之人的颜面,黑着脸将他们统统赶出公主府。这之后,再无人打着探望荀舒的名号上门,公主府终于平静下来,荀舒也可以安静修养。
再之后,荀舒每日睡醒了吃,吃好了睡,不去想那些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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