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幡然醒悟 “连你也不要我了”“怎麽会……(2 / 2)
他喜出望外:原来戴维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才会提前下班,不一定就是因为记恨他!
可下一秒,纷乱的念头接连涌现,他毛骨悚然。
昨天沈暮白来过,进了他的房间,偷用了那支他尚未送出的钢笔。
好恬不知耻的人。
可是……他昨晚和沈暮白在一起?
他记得戴维没参加团建,沈暮白也没参加,之后他就吨吨吨吨吨,再然后……断片了。
酗酒一时爽,醒酒火葬场。
贺洛洗完澡下楼到客厅,姜云霞在逗猫,他假装路过不经意地问:“妈,我昨晚怎麽回来的啊?”
姜云霞意味深长地瞪了他一眼:“喝得昏死过去,人家小沈抱你回来的。”
贺洛:“……啊?”
抱我回来?这说的还是中文吗?
姜云霞:“当初要你去见见人,你还不乐意呢,这不是处得挺好的?”
贺洛脑壳又疼了起来:“谁说我跟他好?”
或许曾有变好的希望,但那一票和一场梦过后,就坏得不能再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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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京市中心医院——
贺洛抱着花束,手拎水果,走进住院部大楼。浓重的药味直扑鼻腔,搅动他本就混沌一片的脑子。
出了电梯,墙上贴着斗大的字:消化內科。
贺洛默默把水果扔在了门口长凳上,只带着花进门,一眼看到病床上面色铁青的金毛。
“维维……”
戴维见到他,眼神却亮了:“洛洛!”
“病房裏不要大声喧哗哈。”在帮隔壁床病人换药瓶的护士说。
贺洛把花放到戴维床头,压低声音问他究竟怎麽了。
“急性胰腺炎,说是过度紧张焦虑诱发的。丢人啊。”戴维苦笑。
贺洛无言以对。这不就摆明了在告诉他,是因为Nova奖?
戴维挥着没打留置针的那一只手:“你知道吗贺洛?你肯定不知道,坊间传言第一份工作刚入职的成果、分配到的第一个项目,会决定整个职业生涯。第一步走不好,整盘棋就都毁了。”
贺洛的确没听说,他又不是为了什麽职业生涯才工作的。可戴维的意思他懂了:错失奖项,误了前程。
“维维,真的对不起!”贺洛垂下头,慌乱道,“我不知道沈暮白他又发什麽神经,但我在颁奖式上——”
“不是沈总。”戴维却打断了他。
贺洛愕然。
“是印刷部张经理,沈总查了投票记录之后告诉我的。”
什麽?竟然是老张……
“你为那麽个夕阳部门忙前忙后,我可没把他们当回事。所以他们那一票投了给你,我真没什麽好说的。更何况……不是早就约好了吗。”
不论输贏都是朋友。
贺洛脑子逐渐转过了弯,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沈暮白和戴维都信守了约定,只有他贺洛一个人在疑神疑鬼。
戴维话锋一转:“但是你能不能管管沈总啊?昨天大半夜给我发邮件说投票的事,差点吓死我。”
贺洛震惊,然而表面只得苦笑:“我哪裏管得了他啊。”
……
贺洛离开病房,脱力地跌坐在长凳上。天旋地转,万念俱灰。
他都干了什麽啊。
在公司走廊上扯着总经理的衣领质问其为什麽要投那一票,结果现在真相大白,票是別人投的。
沈暮白帮了他那麽多,他却没能回以哪怕一点信任。
而沈暮白在被他质疑、挑衅之后,可能还赶去了团建餐厅,发现戴维不在而他又喝挂了,大半夜紧急澄清原委,又送他回家。
可他呢?醉得不省人事,还做了那样的梦。
真是干得好啊,贺洛。
喊打喊杀恨了沈暮白这麽长时间,贺洛第一次想,或许在这段孽缘裏,他才是那个更糟糕的人。
在医院走廊上呆坐很久,贺洛才终于下定决心,给沈暮白打电话。结果那个男人几秒钟就接通了,吓他一大跳。
“小贺睡醒了啊,头疼不疼?”
果不其然,一上来就是关心,这也是沈暮白的惯用伎俩了。装好人给旁人看,又或者糖衣炮弹让贺洛放松警惕,好在下一次把他欺负得更惨。
可如果……沈暮白是发自內心的呢?
“不严重。”贺洛第一次尝试坦然接受。
倒也没说谎。毕竟比起他纷乱的心绪,物理意义上的疼痛都成了最细枝末节的事情。
沈暮白轻笑:“那就好。”
贺洛也不觉微笑起来,一股暖意从心底涌现。怪怪的,但好像没有那麽糟。
可沈暮白紧接着问:“不过小贺,我第一次见有人喝多了像你这样的。”
沈暮白低哑磁性的话音落下,通讯线路裏只剩下嘶嘶的白噪声。贺洛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震耳欲聋。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沈暮白什麽意思?
……不会真的发生了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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