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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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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星霁用最快的速度摆脱那群无脸的修士,来到安家,刚翻过墙头,却只看见,雨幕下,少女与安忱,似一个父亲躬身拥抱住女儿的动作。

可他们姿势维持得太奇怪了——迟星霁瞳孔一缩,已然明白了连蔷做了什么。

这时,连蔷的手又握着什么物件转动了几下,确认安忱再也不能醒来作妖,她登时仰倒在轮椅上。

原来不良于行也有不良于行的好处,不至于狼狈地瘫倒在地上——连蔷仰头之时,瞧见了墙头的迟星霁。

隔得太远,她委实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悲是喜,或忧或惧。她只大口喘息着,任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在脸上,她只想在最后的时刻感受着胸膛涌动的快意。

他杀了这么多次,她杀了他一次,远远不够,怎么能算扯平呢……

“……下、次、再、见……”

失去意识时,连蔷眼前竟浮现出了迟星霁跳下墙,冲她飞奔而来的错觉,眉眼间似乎含有怒意与癫狂,大有不顾一切之势。

也许……不是错觉呢……

第十一次,连蔷在心里默念,经历了这么多次,就算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她也不由觉得身心俱疲。

适才她虽有论证之心,但也更多是泄愤之举,“安思葭”虽还是被安忱杀了,但她也成功反杀,幻境却没有崩塌,这显然不是生路,连蔷不打算再故技重施了。

但这至少能说明,他们对幻境,还是能起到一定影响的。

当安忱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是第十一次踏足女儿的院落时,连蔷已经在院中安安静静地等他了。

月光与雨水一同落在她的身上,夜风更衬得她身形萧索。安忱心生不忍,想要嘱咐她夜凉披衣,还该打伞,但思及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还是按捺下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思葭,你今夜要做的事,为父已听梓良说了。”

如出一辙的开场白。连蔷端详着他,不接话,反冷冷笑了:“安忱,你真是十分可怜又可笑啊。”

明明是与安思葭别无二致的外表,安忱却本能觉着里面的芯子换了一个人,他刚想说话,却被连蔷发声打断了。

“你为了自己可笑迂腐的正道,竟亲手弑女,又羞于启齿承认自己的罪行,反将女儿的死归咎于别人。”

连蔷从未觉得自己口齿与逻辑能这样清晰过:“你自以为能杀人灭口、瞒天过海,却不知道自己丑恶的罪状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下,安忱能确认,眼前之人绝非安思葭!

“……你是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捏住袖中的匕首,冰冷雨水浇彻衣衫,可安忱觉得不及心底漫开的寒意冷。

“我是谁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我是不是猜中了你今夜来的目的?”连蔷将轮椅向前推去,“劝说不成,就杀了她。安家可以有一个早夭的女儿——却不能有一个与妖同道的孽障,对么?”

“你究竟是谁!”分明他才是怀着杀心前来的那个,可安忱看着,眼前人比他更像从地底爬出的恶鬼!

“你就当我是一个知晓全局又不吐不快的过路人罢,”连蔷淡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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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今你已知道我不是安思葭,怎么,还要动手么?”

安忱再也忍不住,他沉着脸:“既然你不是思葭,那我便更留你不得!”

连蔷已预料到了他的举动,不作反抗,欲平静地迎来这次的结局。

他出刀的那刻,有人从院门口直直奔来,来人跑得很快,快到那么长的一段距离宛若近在咫尺,连蔷眼睁睁看着她用肉身撞上刀口,毫不犹豫地推动轮椅要去就她,也无法掩住脸上的惊愕与担忧!

“安夫人!”“淑姿!”

第34章

尾生抱柱(十)“我们以后,不要再见……

连蔷费力地从轮椅上倾身,想要去接住安夫人孱弱的身体,但安忱比她动作更快。

他颤抖着、哆嗦着接住了自己形如秋叶的妻子:“淑姿……”

伍淑姿没有灵力护体,这一刀于他们而言未必致命,对于她则不然。匕首似乎刺穿了她的肺,她剧烈地咳嗽着,伴随着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晕染了自己的衣襟。

这场雨下得很大,却冲刷不掉四溢的血与肮脏的念头。

“葭儿……”伍淑姿没有去看安忱的神色,她执拗地转过头,吃力地伸手,想要去拉一拉连蔷。

“我……我不是安思葭……”紧紧地握住了伍淑姿的手,连蔷悔恨地咬着唇,她怎么会想不到,当时他们三人在一起,她和迟星霁入了幻境,安夫人为何不能入这幻境?

没想到,伍淑姿勾起了带血的唇角:“……我知道,你们方才的对话,甚至,上一次的对话,我、我都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连蔷语带哽咽,她想不明白,一个两个,为何都要替她舍身?

“可这具身体,还是葭儿的……我不忍、忍心看着她……再死……能再见到她……我、我很开心……”伍淑姿的另一只手亦想高高举起,为“女儿”拭去泪水,“不要哭……再来一次,我也还是……”

她已吐不出血来,却还要坚持说话:“至少……在幻境里……让我保护她、她一次……我、我做到……”

可惜她甚至未触及到“安思葭”的脸庞——只差一线,那只手就重重地垂落了。

连蔷失声大哭,安忱茫然,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良久地注视着妻子死不瞑目的脸,骤然大叫起来!

“淑姿,淑姿,你醒醒……”

迟星霁赶来的时候,瞧见三人在院中,安忱形同疯癫,连蔷安然却失魂落魄,剩下的安夫人不知生死——他皱皱眉,一时也难以明晰发生了何事,却见一道白光自伍淑姿胸口展现,逐渐吞噬了她,紧接着是拥着她的安忱,再然后是连蔷,慢慢波及至周边的一草一木……

——这是幻境瓦解的征兆。

连蔷抬起双手,原来,这才是安思葭内心的症结所在。

她死的时候,也许有对生父的不解、怨恨,也许也有对旭泽失约的抱歉、愧疚,有对安梓良告密的失望、憎恶,但,及不过她对于母亲的惦念。

安思葭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会是什么呢?是觉得她的所作所为以及死讯,会让母亲伤心了?还是,她仅仅只是想再看一眼母亲?

怀着疑问,连蔷以为自己会回到现实,不成想,她还是身处在一片白光之中。

“安思葭?”她试探着开口问。四周的白光果真做出了回应:“……是我。”

“这是……你的残魂?”以安思葭的神魂强大程度,这件事也不足为奇,连蔷接着问,“你为什么要独独留下我?”

除了这个问题,连蔷实则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譬如她为何要创设这样一个幻境,她既然犹有余力,为什么不去找旭泽,或找母亲坦白一切?

“别急,我会慢慢同你讲的。你便当我,只是寂寞太久了吧。”女声含着几分寂寥与苦涩,连蔷闻言,也静静地当起听众来。

“在许多人看来,我有旁人难以企及的出身,天赋异禀,双亲伉俪情深,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都会是很多人艳羡的对象,我会拥有完满的一生,对么?”

连蔷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如许多话本中一般,安忱与伍淑姿亦是情投意合的年少夫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多年来却迟迟没有子嗣,终于有一日他们得偿所愿,伍淑姿诞下了一对粉雕玉琢的龙凤胎。

姐姐安静沉稳,静得有时不像个孩子;弟弟活泼好动,不肖长姐秉性。当时的伍淑姿更偏心弟弟一些,而安忱不同,他觉得,安思葭更像自己一些。

当安思葭一岁时,他的念头越发渐定——姐姐被测出有极佳的修炼天赋与强横的精神力,而弟弟天资平平,所有人几乎都认为,安思葭将是下一任的城主了。

夫妻二人也朝着这个方向培养着她,安思葭也从未辜负他们的期望,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只是……直到三岁,她都无法独立站立、行走,而同龄的弟弟早已学会了蹦跳。

意识到不对的二人立即替她寻来了四周有名的医者,得到的结论却都是一样的——安思葭这辈子,都不可能如寻常人一般活动双腿。

他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一遍遍地寻找、一遍遍的问诊,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忱还不死心,日日敦促安思葭修练,期盼着有一日,她能借着灵力站起来。

却是无用。

在这个时期,他们耗费了太多时间在安思葭身上,却忽略同样年幼需要关爱的安梓良。

如果他们能及早发现安梓良的不对,及时地教养他,安梓良未必会长成后来跋扈又自卑的模样,那么安思葭也不必因为承受了太多的期待与压力,而生出逃窜之心。

所幸,姐弟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那时,我很羡慕梓良,我在苦读修练的时候,他却可以下河抓鱼、上树捉鸟,过着我想也不敢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只能用灵力,去探一探这四方的天和墙以外的东西。”

安思葭的世界,是在一次又一次灵力的探查与弟弟的讲述中构建起来的。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因为我腿脚不便,父母不愿我受伤,这才干脆束缚了我。我曾以为……父亲真的是为了我好。”

那日,她不经意握着一卷理解晦涩的书卷,想要去叩开父亲书房的门,去问一问他,然她的手还未触及到房门,屋内就传来了说话声。

“思葭这孩子,真是用功,颇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可别胡说,女儿哪里像你了?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双亲的恩爱,始终是姐弟津津乐道的话题。安思葭心中满怀着被夸奖的喜悦,正要叩门,却听到父亲又道:“可惜,可惜……如果梓良和思葭这两个孩子能把身子换一换就好了。这临安的城主,怎能是个坐在轮椅上的……”

安思葭的动作顷刻僵住,她茫然又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是希望她像弟弟一般健全,还是希望弟弟能拥有如她一般的天赋秉性?

……这,能被称作是褒奖吗?那时的安思葭即便再迷惘,也知道,这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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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希望着母亲能够出声反驳他,但伍淑姿没有,她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凡事总归不能是十全十美的。”

年少的安思葭,在那一刻窥见了来自命运或者说双亲的——不公。

安思葭悲哀地想,她这辈子,都成为不了他们眼中的“十全十美”了。

她也就此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弟弟性格单纯跳脱,并不具备担当大任的资质,所以他可以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本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先天受限,无论怎样,都只能永远被拘在这一四方天。

安思葭静静地退了回去,然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恸哭了一整个下午。安梓良来看过她,被吓了一跳,挥起拳头作势要替她寻仇,但安思葭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的苦闷,即使面对着弟弟,她也无从诉说。

“往后,伴着每一份努力,我都会在心底里怀疑地问:我这样做,足够了吗?我成长到,让他们忽略我不良于行的缺陷了吗?”

安思葭的声音很平和,但连蔷能听见年幼的她一次又一次无助又苦闷地自我拷问。

“……这不是你的错,”连蔷坚定道,“没有谁生来就该响应谁的期望。”

……没有谁,只是不合谁的心意,就该被抹杀。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没了拔地而起的机会。

“是啊。可惜我察觉得太晚了,说不定,我要是早点遇到你,你和我说这些,我也能早些看开。”安思葭故作轻快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以为自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看不清的前路,看似刻苦实则浑噩地度日了——后来,旭泽出现了。

那日,双亲与胞弟都外出,安思葭早已习惯被落下的感觉,可偏偏生出了鬼使神差的念头:去外面

走一走。

世人都以为安城主的长女性情乖顺,深居简出,没人知道,她实则是不能外出。这样一来,却也方便了安思葭,至少没人能识得她。

她顺利地从偏僻小门离家,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人间盛景,心里原先模糊的“安居乐业”四字忽地清晰起来。

恰巧这时,有只犬似的小兽在市集间穿梭,撞得四处人仰马翻、一片狼藉,安思葭不假思索一记灵力出手,那犬怪叫一声,逃窜而去。

安思葭接连几道灵力落在它身上,它慌不择路,竟被逼进穷巷。安思葭见之生笑:“竟是只狐狸……”

不待她笑容维持片刻,脆弱的喉咙已被利爪紧紧攀附,一双兽瞳里满是气急败坏:“你我无冤无仇,我又没做什么,你凭什么打我!”

脊背牢牢贴着椅背,安思葭没反应过来一只狐狸怎么突然化作了人形,却先一步笑了出来。

明明只要轻轻地将双爪收紧,就能让她毙命当场,旭泽终归还是没下手,反而在她的注视之下慢慢地松开了她。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之后的故事,连蔷猜也能猜个大概。

久处深闺的乖僻少女,遇见了行走世间又年幼不知事的狐妖,安思葭教会旭泽人情世故,旭泽则告诉她,她不曾到往过的远方。

在安思葭的教导下,旭泽能顺遂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用文字表述,在他眉飞色舞地说起趣闻时,少女的神色只能越发黯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外界的向往日渐浓厚,安思葭不是看不懂旭泽想要继续探险的蠢蠢欲动,可同样日渐繁重的事务堆积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下定决心,舍弃掉什么。

当时的安思葭看来,与旭泽的来往,就是可以省去的“意外”。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第35章 尾生抱柱(十一)

安思葭设想着,旭泽可能会狂怒,可能会大声斥骂她无情无义,但狐狸终究只是挑了挑眉,不解道:“为何?是同我相处让你不快了吗?”

安思葭一顿,她曾向旭泽说起过在世人眼中人妖殊途的事,彼时他只是十分认真地问道,那她呢?

那她呢?

她最终也要因为世俗而离开他、放弃他吗?

除了叫人分身乏术的案牍,她当真没有半点对于万一某日事发的惧怕?

安思葭想说的话有万千,到最后,她也只能笑着说:“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我跟你讲过的,为了让更多人好好活着啊。”

旭泽问起过她的来历,都被她一一含糊过去了,阅历不足的狐狸也只当她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并不知晓她实则是城主的女儿。

妖魔当道,于乱世中为同族称起一片天,也实属艰难。

“……可这些事,”旭泽的眼里似有恳求和好奇,“真的不能让别人去做吗?”

安思葭的眸光骤然一亮,随即熄灭,摇摇头道:“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你甚至都没有试过,凡事先试一试,不是你告诉我的道理么?”旭泽捕捉到了她一瞬湮灭的光,义正言辞地反问道。

安思葭已不记得后来他们是怎样分别的,直到回府,她都还在思虑这个问题,差点不慎撞上了尽兴而归的安梓良。

“长姐,你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不说这个了,看,我给你带的!”安梓良兴高采烈地展示着他手中不知某地的特产,是枚水头很好的玉佩。

安思葭冲他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揶揄道:“出去玩还记得给我带礼物,难为你有心了。”

“若非我提醒,这小子哪里记得。”伍淑姿款款而来,笑着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母亲。”安思葭稍稍倾了倾身子算作行礼。

伍淑姿笑着应了,又关切地探身过来:“这是我和你弟弟一同挑的,葭儿可还喜欢?”

温凉的玉佩握在手里,忽地发烫起来。安思葭一手握牢了玉佩,一手不动声色地揪紧了腿间的衣衫:“喜欢,多谢母亲。”

到了饭点,安梓良主动请缨推姐姐去饭厅,伍淑姿在一旁同安思葭热热闹闹地搭话,分明是温馨场景,安思葭身在其中却觉得格格不入。

她本应该适应这样的生活,弟弟不必肩负责任,可以自由自在;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活,势必要有所负累,安静无声地做着安家背后的少城主,不能得见阳光。

不能……让别人去做吗?

旭泽的话再度响彻耳畔,安思葭垂首看着自己的双腿,攥紧了暖玉,下定了决心——

她是真的,想为自己活一回,不是作为临安的少城主,不是安忱与伍淑姿称心如意的长女,不是安梓良可以放心交予后背的姐姐。

与旭泽出逃的计划制定得很快,拟定得比她想象中还要顺遂,一想到即将要自由,安思葭除却抑制不住的激动,心底还多多少少有几分歉疚。

但她又很快释怀,她也不过是外出一段时间,只是稍微见识一下外面的风光,就会回来的——安思葭对旭泽始终坚持这点不肯让步,他也只能由她。

可安梓良毕竟是她的同胞弟弟,极快察觉了她的亢奋。安思葭思忖了片刻,终究选择和盘托出。

她知道,弟弟其实心中亦有雄韬,只是平日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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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盖了光彩,又久不得父亲重视,这才掩饰了起来。

安梓良听罢,也纠结了许久,终是只说了,祝长姊一路顺风。

安思葭只当弟弟愿意勇敢担当一次,她发自内心替他开心,却没想到,安梓良或是出于怯懦,或是出于她所希望的勇敢,将这件事告知了安忱。

严苛的安忱知情的那夜,父女俩的争吵远比连蔷在幻境中的任何一次都激烈。安思葭维系不住多年来温顺的性子,扯着嗓子问安忱,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根本没满意过她?既然如此,又何必拘住她?

而安忱则是大怒地叱责她,浪费了双亲这么多年来的谆谆教诲,竟要和一介妖物私奔!

争吵到后来,便是连蔷熟知的结果了。

安思葭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有对于父亲行径的不可置信,她不知道父亲竟迂腐至此;她仿佛能看见旭泽在树林外焦急地徘徊,最终只等来了一队修士……

可到最后,她眼前走马灯般,只想起自己年幼时的夏夜场景。

当时的她,身上的担子还没有如今这样重,还是个要人哄的孩子,安忱会在姐弟俩的床前,尽力温声地念着那些百听不烂的英雄故事,伍淑姿则会打着蒲扇,替他们驱逐蚊虫。

安梓良听着听着,往往会不耐其烦,先行入睡。安思葭却会眨巴着眼睛,握住母亲摇扇的手,奶声奶气又郑重其事地说:“等女儿长大了,也要做那盖世大英雄,游历四方,斩妖除魔,替天、替天行道!”

她换来了母亲的一声轻笑,父亲旋即将她从床上抱起,高高举过头顶,笑道:“好啊,那为父就拭目以待了!”

“没想到,我终究落得了一个与妖同道、被父所杀的下场,”安思葭虽这样说着,话中却听不出几分后悔之意,“也算我咎由自取吧。对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谢你。”

“好端端的,谢我什么?”她这番答谢,连蔷着实摸不着头脑了。

“谢你知道了母亲的真实想法,谢你也那么努力叫我活下去,谢你……能让我再见狐狸一面,扮了旭泽的那人,是你的心上人么?”安思葭话语含笑,连蔷忙摆手否认。

少女“咦”了一声:“原来不是么?见他那么紧张你,我还当你们……抱歉,是我妄加揣测了。”

连蔷忙道无妨,想起一事,复问道:“你的残魂既能铸就幻境,说明力量尚存,若精心养护,再寻些天才地宝作肉身,未必不能死而复生,你要不要试

一试?”

声音半晌没有再响起,正当连蔷以为她不会再应答了,安思葭又轻轻开口了:“复生了,又能做什么呢?这样的家,我回不回得去另说,就算回去了,难道大家还能当无事发生么?

“又或许,我和旭泽走,去履行我们未完的约定?算了吧,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一个没有赴约的懦夫,我已经耽误了他太多时光,他早该自由自由地驰骋山林的。”

“不是的!”连蔷赶忙打断她,“他其实一直在等你,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进这个幻境?”

她把现实同安思葭一五一十地讲明,安思葭听到旭泽掳走城中姑娘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听到他并未伤人才舒出气来。听罢全部过程,她话里都带着点希冀:“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连蔷被她逗笑,“我又为什么要骗你?难不成我是报复你把我困在这儿听了这么久的故事?”

安思葭也一笑:“难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走吧,再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和弟弟。”连蔷识趣地没提某个人,安思葭也不点破。

待连蔷脱离幻境,落地站稳,眼前的场景却足以叫她头晕目眩。

——像是幻境中原先的场景,安忱瘫倒在地,胸口开了个大洞,一息尚存;伍淑姿倒在另一边,胸上有着同样的血窟窿;安梓良搀扶着她,无助地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在院前……”唯恐自己又置身于另一个幻境,连蔷本能地要去找令她心安的那道身影,在角落寻见了。

是原本面目的迟星霁,此刻他正垂手而立,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动作。

“迟……”她张口呼唤,一个趔趄,将将要一头栽到地上,被人稳稳扶住。连蔷抬头看向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来。

然而迟星霁已经懂了她要说的话,只摇头遗憾道:“我来晚了一步。我出幻境之时,安夫人已经动手杀了安忱,随后……”

连蔷推开他的搀扶,步履不稳地行至伍淑姿面前,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这如出一辙的场景,她的心都快碎了。

“安夫人……”事到如今,她竟还是只能以这样的称呼来称呼她,听到呼唤,伍淑姿勉力睁开了眼,朝她挤出一个笑。

连蔷让自己的语速快起来:“我在最后的幻境中,见到真正的思葭了,她……魂魄尚存,未必没有复生可能,她想托我来看看您……”

说到这儿,她的泪珠已滚落下来,落在被血染开的衣衫上。闻言,伍淑姿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却又皱了皱眉,嘴巴一咧,像是要哭。

连蔷模模糊糊分辨出几个唇形:她有没有怪我?

“她没有责怪您……没有怨恨她……她只是,有点难过……”

难过明明有机会再见母亲一面,却是诀别;难过这么多年的爱恨与偏颇,再也没有落脚的地方;难过一切一切的尽头,还是这样不堪狼狈的模样。

“娘……娘……您、您再同我说说……”安梓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盼望着母亲再同自己说些什么,责骂也好,关怀也好,哪怕就一句两句,一个字也罢……

他们都知道这是伍淑姿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了。可她刚听见呼唤,欲艰难地转头将目光投向儿子,呼吸就悄然停止了。

受尽了半辈子溺爱的孩子,还是没能等来终末的嘱托。

“娘——娘——”安梓良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却再唤不来母亲睁眼瞧他。

而在众人都将注意放到伍淑姿身上时,安忱已经无人问津地断了气——

作者有话说:大概下一章副本收尾,前任夫妻感情线推进~

第36章 尾生抱柱(十二)

这毕竟是安家的事,连蔷止了眼泪看向安梓良,少年仍哭得泣不成声。

一只手握住连蔷的手臂,将她从地上轻轻拉了起来。连蔷泪眼婆娑地看向迟星霁,复想起被她忽略了的一件事,忙后退一步,向他端正行了一礼,迟星霁要阻,没能成功。

“安思葭死后残魂仍驻留在院落中不舍离去,凭我一人之力难以抽离保全,还望……仙君施以援手。”

“仙君”二字被她念得很轻,连蔷不希望会被旁人听见而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却也不希望迟星霁被此负累,不得不出手相助。

迟星霁闻言,却眸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若我不帮,你当如何?”

“那我自己会想办法。”毕竟是她自己揽上的事,迟星霁已经助她良多,不愿相帮,也是人之常情。她倾尽力量,未必不能一试,只是要小心安思葭的残魂不要被她污染……

连蔷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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